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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4年的第一场雪
醒来,习惯扯开象鼻红的窗帘向外窥望,伸手到窗外试一试外界真实的温度,为新的一天能有一身得体的着装.
"哇,真的下雪了!"一片耀眼的洁白,让心不自禁地发出久违的欢呼雀跃.天空大把大把洒下的虽然是象盐一样细碎的雪粒,可能是时间久的缘故,远外的房屋也已经被上了溥溥的一层如月光一样的皎洁.
"哼,昨天我在寒风中痴痴地等候了你一个下午,也只是盼到了一场淅淅沥沥恼人的小雨.而你这个不近情意的鬼精灵,却故意乘我熟睡之际翻越我的梦,偷偷地溜到我窗外,就只为带给我这份惊喜吗?"依窗,心虽然忿忿不平的叨唠,却未能关得住欣喜的笑爬上眉梢.
"洁白的雪花满天飞..."哼着轻快的小曲,心情极好的我走进了洗漱间."下雪了,真的下雪了.我站在纷纷扬扬漫天飞舞的雪花丛,呼唤我江南----似火刚烈似水柔情如盛开樱花灿烂笑靥的妹妹...呵呵,一会儿我就这样发信与姗姗"
"咣当"一声清脆惊魂动魄.原来只顾痴想,心不在焉.昨天刚买的一瓶柔肤水失手滑落,那本该是给予肌肤一冬的呵护,却随着那一声清脆瞬时散去,了无踪迹.只留下乳白色的磨砂玻璃瓶的碎片散落在脚边.
它的价值仅等于一张微薄的百元币钞,如果失手滑落的是钞票,即使它飘散在肮脏的泥坑,损失的也只是外型的洁净,而内在真实的价值却丝毫无损...如果昨天不买,如果今天不下雪,如果稍稍细心一丁点...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无论是你是多么的不情愿,都没有假设,有心与无心也不能成为借口而更改什么.
今天,失手碎裂的只是一瓶有型的护肤水,我只需损失另一张百元的币钞,就可将它重新拥得,尽管不是原先的那一瓶,可是它给予肌肤的呵护却丝发无损.而痴迷于虚无,诚不设防的心,为自做茧蹂躏践踏的自尊自信,镌刻在感知的无形伤痕与为无度挥霍尽失的心温,羞愧的蚕噬,无论以多少个季节做代价,也许心再也不能回到单一的从前,但是现在与将来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面对.既然忧伤与流泪的追悔不能改变什么,何不笑着高抬头呢?
片刻的静立,伴随着零乱的记忆碎片,我坦然地俯下身归拢残留,随手丢进身边的垃圾袋,将地板拖干净,而后迅速梳妆,从衣橱挑出一件葡萄紫色的短大衣,撑开一把红色的花伞走进雪中...
此刻,空中飞舞的早已不是散乱的雪粒,而是晶莹飘逸的雪片,但地面却满布污秽的泥泞.在我犹豫是坐公交还是打的空当,邻家姐姐的白色的摩托车停在眼前,禁不住她的盛情我只得顺从地偎依.虽然车速不算太快,可我撑伞的手依旧感到力不从心.收起伞,雪片恣意地扑打面颊,寒冷之中夹杂的清爽给心别样的喜悦.
可能是为了节时,姐姐拐入一条人迹稀少的小路,随后心进入惬意飞翔的意境,可是还未等达到臆幻之中的最高境界,摩托车却无故熄火了,随姐姐如何折腾再无法启动.外界的寒冷也罢,内心失意泛滥的酸楚也好,心都无从逃脱一并得承受.
微笑着我与姐姐合力将车推到一个朋友的住处,尽管在这个飞雪的清晨打扰朋友有万千的不妥,我还是别无选择.送走了姐姐,我所要穿过的是一条泥泞不堪的小路,枯叶满地沾尽污浊,我不忍却也不能后退,因为我已无更多的时间可供挥霍,瞬时的心念注定了今天所有的坎坷...
就象昨天接到通知,今天要参加的人生旅程更重大决择的会议一样,其实那更是一个铁板定钉的无可更改的事实.行业全国性的整改,三分之二的人员下岗,做一次的性买断.接不接受承不承认都不当紧,事实是我在这三分之二的行列...
仿佛是所有的磨难都随着2004年冬天的第一场雪降临了,我没有泪滴落,心反倒生出很坦荡很坦荡的静谧,因为我知道与其让心忧伤还不如让心微笑,乞求哭泣结果都是一样,既然注定不能停留,何不以最完美的姿态将逆境穿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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