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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心理分析小说:蝶变寓言(完全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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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10171 | 回复10 | 2004-8-14 20:26: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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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春了。一个宁静的清晨,天空几近阴霾。万物未展,仿佛期待春雨的早日润泽。潮湿的空气四处迷漫,一切寂静的使人头皮发怵。而这一切,对苏雪来说完全不知。她刚被一场噩梦惊醒,神智模糊的坐在床上,乌秀的一缕青丝从额角柔顺的垂下,衬托着她微暗的脸庞。回忆梦魇,那一切依然令她触目惊心;类似的梦魇曾重复过多次,总片刻既忘,没有记忆的。这一次的梦界如此真实紧张,仿佛演绎着一个血淋淋的故事,苏雪的确初次涉足,宛若自己亲历着那个过程。等她稍平静后,隐隐的一种莫明的疼痛从她胸中心跳的方向传来,时缓时迅,或如刀割或如蚊虫拂过。   
   苏雪努力调适着自己压抑的心情,想尽量放松。此刻,外面的天空愈加阴沉。她感觉异常疲惫的滑下柔软洁白的床,走到窗帘前拉开淡蓝色调的帘布,朝外看。因是乍暖还寒时节,外面萧条的没有多彩的风景。窗被苏雪推开一条细缝,她完全可以感触的瞬刹有股末冬残存的寒义迎面袭来。顿时,她清醒了许多,昨夜的梦魇似回首千年。凌乱的秀发亮泽而黑,她边将迷茫的目光投向窗外路边一棵弯曲着树干的老柳树,边用手朝脑后梳拢了一下头发。老柳树每天清早都以相同于昨天的形态展示在苏雪面前,多少年中变幻了几多模样,知道的或许惟有光阴。转瞬已经伴她十多年了,形容苍老在所难免;它外皮干裂,一幅遭受了虫灾的样子。老柳树伫立在公路对面苏雪从窗里所及的视野内,她住的砖瓦平房后面没有墙,紧贴着路边。于是,她更加感觉老柳树有着和蔼可亲的一面,所以,苏雪总目不移处的欣赏片刻才留恋的收回视线。   
   那天的天色光线暗淡,苏雪注意到树上的一处树桠模糊不清,有别于昨天清晨,所以她多注意了几眼。苏雪属于那种心域极其敏感的女孩,对树桠的变化顿生好奇。裂开的树皮间隆起一块,似瘤,因距离稍远,显得有些乌黑,又隐约有一种久远的似曾相识。它仿佛在慢慢蠕动着,如寒冰的渐渐消融,又莫名回荡着一丝残冰断裂的清脆声,一道消失的记忆鱼跃水面般闪过,苏雪记起,老柳树树桠间乌黑开裂的突起就是梦魇中开始的模样。只不过,梦中诞生的竟是赤裸裸急待爱抚的血淋淋的自己,而且一问鼎尘世就遭天劫,最终落入一只途经此处鸟雀的口中,成为美餐。于是,苏雪醒了,四处一味静谧无声。   
    苏雪真真切切的在经历着老柳树树桠间乌黑突起而且刻骨铭心的变化,裂开的声音愈加清脆增大,裂开的缝隙中探出一片嫩嫩柔软轻飘的透明的翅膀,它不停拍打着急欲脱壳飞出,又像是在求援。
  这个场景刺激着极其敏感.性格内敛的苏雪。她开始怀疑自己眼睛所见到的一切,在这春之乍暖还寒的时节竟会有如此神奇的事情诞生。她看的清楚,挣扎在裂缝间的是 一只面目狰狞古怪的蝶的雏形。雏蝶娇弱的躯体顽强的在抗拒寒意的无情侵袭。起初刚有些明亮光线的清晨天穹开始黯淡下来。靠近苏雪的帘布微动,有丝缕清凉的雨滴被刚扬起的风吹入窗内,轻盈的栖落在苏雪渐泛红潮的脸庞上,和手指上。等她再细辩树上已裂开的雏蝶的外壳时,已经有一只长着淡分纤毛体显色彩斑斓的雏蝶破壳而出。它体质的确不堪一击,刚一离开残破外壳的转瞬就一头从空中栽落平地。于是,它更加猛烈的挣扎异常。雏蝶舞动着色彩斑斓的身躯在苏雪看来极为恐怖惊骇,鲜艳欲滴。忽然,一股冰冷的风把它推开尺许,它无奈的滚了几滚,浑身颤抖一副极冷的模样。苏雪油然对那雏蝶孳生出一种怜悯之心在跃跃冲动,胸口咚咚跳跃着。少顷,雏蝶静止不动了,它仿佛在默默中注视着窗玻璃后面苏雪模糊微暗的脸,它静静的注视忘却了挣扎且充满敌意。   
    在苏雪看来,这是一对多么充满邪恶与怪诞的眼睛,配以它那肆意扇动的色彩斑斓的令她恐怖惊骇的双翅,使她对这一场幕时时记忆犹新。这时,苏雪看见一个男孩匆匆在雨中狂奔,她身材挺拔,春雨潇潇,男孩的脸庞上流淌的分不清雨水或泪水,总之他非常伤悲。他完全不顾及会有路人看见了对他充满猜疑的目光,无所顾忌的纵情狂奔,被春雨打湿的头发成缕贴在额前,偶尔有一缕又被迎面来自河边的风吹起着。他奔跑着跑过老柳树,一脚踩在雏蝶脆弱的翅膀上,支离破碎了。即尔,雏蝶极为痛苦的弹跳挣扎,苏雪甚至隐隐听到一种熟悉的声音炸出,回荡耳宇。苏雪注意到,纵情狂奔的漂亮男孩是周沉。周沉是一个多情且性情怪异的男孩,所以邻居都拿异样的眼光看他。再者,周沉曾经和她有过一段纠缠不清的爱情故事。至今,苏雪仍对那段时光难以释怀。   
    苏雪胸口某处陡然沉痛着,这疼痛一直陪伴她度过了那年的整个春季。后来,她前思后想这疼痛的原由与起因,则是梦魇中自己曾经变成了一只蜕变的蝶,竟被一只天降的大鸟活活吞噬,是那种身躯断裂的痛楚惊醒了沉睡中的苏雪,同时遗留下这疼痛的毛病。苏雪猜不透自己和雨中这雏蝶的遭遇有何中关联,她却看见此时的雏蝶眼中尽是古怪且愤怒的火焰;这一切都是那么熟识。   
    狂奔的男孩周沉曾是女孩苏雪在那段青春岁月里追逐的梦。周沉胆子极小,逢遇到令他害怕的事时总莫名其妙的狂奔,漫无目的,很纵情。周沉的每次狂奔之后,总会有或大或小的事情发生。苏雪怀疑
楼主热帖
葑凌渡=寒武纪之孔雀 http://amber.wokankan.com http://amber.hongxiu.cn
柳小木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4-8-20 17:02:0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重新给排了一下版,以前没分段,你看这样是不是要阅读起来方便些
文以载道,坛聚友芳
葑凌渡 | 2004-10-4 13:22:00 | 显示全部楼层
下面是引用柳小木于2004-08-20 9:02 AM发表的 :
我重新给排了一下版,以前没分段,你看这样是不是要阅读起来方便些
你的关爱让我的心里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
[s:7]
葑凌渡=寒武纪之孔雀 http://amber.wokankan.com http://amber.hongxiu.cn
葑凌渡 | 2004-10-4 13:23:00 | 显示全部楼层
      2.
  关于那个宁静清晨的突发事件,苏雪难以泯灭的记忆历历在目,她对周围的一切充满了莫名的敌意与逃避情绪。她开始不敢踏出外面一步,惟恐周沉的预言等待的就是她的出现。她努力用回忆幸福快乐的往事来减轻自己的担心,希望好朋友尉晓晓的到来几乎成了她每天温故往事之余的唯一内容。几次她不由自主的拨去电话,另一端的沉默渐渐地令苏雪徒劳无功的行为极其失望与伤感。
  尉晓晓的突然来临已经是半月之后的事了。那天是个周末有云的天气,在苏雪的记忆里春天应该阳光明媚万里晴空的,可她经历的那个春季的异样反常无疑对后来发生的事不是一种征兆或一种猜度不透的玄机。半个月来的时间,苏雪已经从一个纯真内敛的文静女孩蜕变成憔悴多疑整日忧心忡忡的杞人忧天者,她趋向易怒的性格逐渐成熟且令人难以接近。尉晓晓踏进她暗淡阴沉的房间,惊诧苏雪与往日的天壤之别。没等尉晓晓站稳喘口气,苏雪迫不及待牢牢抓紧她的手惊魂未定的说:周沉死了,他说洪水要来。
  尉晓晓说:你在做梦吧?!几天不见变成这样,你是在变戏法还是病了?
  苏雪说:千真万确。我亲眼看见的,我没有骗你。他是跳河自溺而死的。
  尉晓晓说:看你,没事尽瞎猜。
  此时,环境的阴暗光线影响着尉晓晓辨认真实的苏雪,她注目四周,纳闷的说:都快中午了窗帘还不拉开,想捂痱子啊。再说了,你也不黑。
  说完,尉晓晓将要信步上前动手拉窗帘。
  别动!晓晓,你别动它。苏雪紧张万分。尉晓晓从未见过她如此神色紧张。她停住空中的手开始想认真猜度苏雪的变化。
  尉晓晓说:苏雪,你到底怎么了?看把你紧张成这个样子。
  周沉说他将会变成蝶的;他说他很痛苦。苏雪梦呓般自言自语,说:我也将是一只无所依靠的蝶,我能体会到他的痛苦;晓晓。
  尉晓晓说:你怎么会这么想?苏雪,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苏雪说:洪水就要来了,我们难逃此劫;蜕变成蝶就是我们唯一的结果。
  尉晓晓开始意识到苏雪真的出了问题。于是,她温柔的把苏雪凌乱的黑发向后拢了拢,和蔼的拂了一下她甜美的脸蛋,说:瞧你脸黄的,多休息休息。其实,实质上尉晓晓对她安抚令其只是状况暂时有所好转,脸色稍缓和了一些。苏雪静躺在洁净的床上,几丝残存着惊恐的脸在暗淡中侧窥了一眼淡蓝色的窗帘,给原本惊恐未定的苏雪的面容上雪上加霜,恰巧这一细节被尉晓晓不经意中洞察到;稍瞬,她疑窦未消的注意了一眼淡蓝色的窗帘和窗外模糊迷离的单调景色。尉晓晓猜测,苏雪惊恐的眼光似乎与那窗有关。苏雪的逃避就是证明。
  在与苏雪母亲的交谈中,尉晓晓曾几次三番提到关于蜕变的蝶的神秘问题和有关周沉跳河自溺而死悬而未决的原因,尤其关于洪水将至的预言,最终她也没有给急于详知内情的尉晓晓一个明了的一览无余的答案。开始,尉晓晓面前的那杯绿茶还浓郁芳淳可慢慢她却从中品得愈加苦酽,甚至受苏雪情绪的影响,还隐约从中品味到了死亡的浓浓味道。小雪这些天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我真猜不透你们这些孩子成天都在想什么?相比我们那年代你们太复杂了。苏雪母亲喃喃而语的说。
  尉晓晓说:可能苏雪近段时间想心事太多,加之与朋友来往又少些,太封闭自己了。改天我陪苏雪到处走走逛逛,也好让她散散心。阿姨,你看怎么样?
她轻描淡写分析了苏雪目前的状态。其实,她生活在一个外表矫饰的年代,太多的人热恋于虚拟的东西。在多数女孩钟情于琼瑶席娟作品虚拟单纯的柔情蜜意唯美情愫的山盟海誓伪装的年代,尉晓晓偏执于案例小说的过程透析,个性方面无不是一类别样的风景。
  苏雪母亲说:我真求之不得。晓晓啊,你真懂事真是善解人意。
  尉晓晓被夸奖的有些羞涩不禁,忙给自己寻找退路的说:您可别夸我,要不我会飘飘然分不清东西南北的。
  随之两个人都笑了笑。苏雪的母亲向尉晓晓讲述了一件沉积心中令尉晓晓不解的事是在她临走之前,这件事一直困惑了她许久。
  苏雪母亲说:小雪一看见色彩鲜丽的东西就异常紧张,像着了魔。晓晓,你们关系不错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人到中年的她在此事上显然望洋心叹爱莫能助,无能为力之余她问尉晓晓。面对突如其来的这一切,银霜飘逸清秀额角的她显然不知所措。但她知道,目前苏雪的情况需要尉晓晓一臂之力。
  惊魂未定的苏雪如何安慰,尉晓晓也茫然不解如坠云雾山中。看着苏雪母亲的面容平实的几分高贵杳无踪影,涌上面容的惟独困惑与乞求,尉晓晓不忍的点了点头。长久以来,尉晓晓最欣赏的则是苏雪母亲目光平视或俯视群芳的高贵清雅,她宁愿自己被俯视也不愿心中奉信的偶像破灭。
  这是她的处世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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葑凌渡 | 2004-10-4 13:24:00 | 显示全部楼层
  03.
   如果说周围的环境对未来的事情有着一定预兆的话,事先的苏雪首先第一个认同这种观念。而今的她,对面前的一切似乎身不由己。 
?  尉晓晓领苏雪一同参加了与朋友柏梅梅一起举行的一个周末聚会,目的之一是让苏雪放松精神尽情玩一次,避免她自我封闭整日再胡思乱想。按说,柏梅梅与尉晓晓曾经还是同窗,只不过那时她们还乳臭未干黄毛丫头一对;对于遥远的初入校园的岁月,一根橡皮筋曾经使她们度过了不知多少天真烂漫的年少时光。十多年后的邂逅相识,对她们无疑不是一个未知的缘。再说,今天尉晓晓把苏雪带来,也是在履行一个承诺,同时也是有意让这个开朗性格中略有点忧郁基调的两小无猜的年少同窗。 
?黄昏迫近的时候尉晓晓苏雪才走出家门。苏雪是在尉晓晓给她做了大量思想工作才迈出这一步的。在柏油路上行车拥挤的路边,尉晓晓建议乘车前往,奔驰的出租车随处都有,收费低廉昂贵任你选择。苏雪未做表示。尉晓晓招手截住一辆红色夏利出租车,那车转瞬停在他俩身边时,苏雪还是不由自主的吓了一跳。她急忙躲到尉晓晓背后,几近恐惧的眼神怒视着在她看来鲜艳如血的红色夏利出租车。 
? 苏雪说:晓晓,他撞死了人,你看血还未干。 
? 尉晓晓明白并体味得到苏雪的不良状态,她拥着受到色彩刺激着的苏雪边给出租车司机解释着。她回头面对着苏雪。 
? 尉晓晓说:苏雪,别乱说。 
? 夏利出租车司机微胖,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古铜色的肤质锃亮闪烁着健康的光芒。他随手拿起一瓶哇哈哈纯净水仰脖畅快的喝着,他做这一切意在等她们上车,但却没有动静。苏雪喃喃自语般的话飘入出租车司机耳朵里,刺激着他质地优良的耳膜。他怒视着面前努力躲避他的女孩。 
? 夏利出租车司机说:不坐车可别瞎说话;跑出租车几年了还没人这么说过,你是头一个。操!神经病,脑子是不是锈了?! 
? 尉晓晓说:大哥,对不起。您别介意。 
? 行路匆忙。她们慌不择道的逃离路边,凶神恶煞般的出租车及健壮的司机被一处宽大的公益广告牌挡住。脚下,人行道通向远方,怪怪的苏雪沉默不语紧跟在尉晓晓其后;尉晓晓引路。此时,辉煌的路灯光芒在她们微润的脸庞上显示出了细腻温和的光晕。于是,空旷的视野被无形中拉近了许多。前面就是聚会的酒店,远远看去,空气中沉闷的模样宛若弥漫着水雾。 
? 尉晓晓说:像要下雨。 
? 的确,那浓浓的密云你完全可以一拧就拧出水来。空气,冷着。 
? 柏梅梅早就恭候在门口了,她的扮相格外清新脱俗,仿佛在努力给今晚的聚会制造焦点的意图一眼便知。她着一件春季比较流行的灰白牛仔裤,上身一件类似肚兜的古典碎花上装,颜色舒缓的浅蓝中点缀着几枝零星的白色栀子小花朵。尉晓晓暗想:梅梅你可够风光啦,你今天真选的是日子,哎,不知又要迷惑住多少蠢蠢欲动的异性朋友为之追蜂逐蝶了。门口高高的路灯像是新换的,崭新的光芒格外刺目且使人晕旋,大约天色渐暗的缘故,泛着橙黄无所约束而放肆的暧昧之光,渲染得一切极其灿烂,尤其沐浴其中的柏梅梅,更增添了几抹妩媚。 
? 尉晓晓把苏雪和柏梅梅相互介绍认识后,简单聊了几句。 
? 柏梅梅说:我都等你们大半天了,怎么才来? 
? 尉晓晓说:碰到一个霸道的出租车司机,和他吵了几句,哎,真晦气。 
? 柏梅梅说:乘客是上帝都不懂!真傻B,而今的小的哥忒操蛋,没劲急了。 
? 尉晓晓说:甭提了。走,姐妹们快进去,都来了多半天了。 
? 关于酒店的这次聚会,尉晓晓与柏梅梅筹谋已久。往日的朋党旧友如今早已散居各处,各忙各的,真要把他们聚拢到一起,还真需要一些耐心和精力。尉晓晓掌握着几乎所有朋友的具体联络方式,柏梅梅则通过尉晓晓掌握的资料逐个挨位的索找。反正那段时间柏梅梅时间充足,她生性又是一个十足买弄风情的人,所以她就成天驾驶着男朋友钰的北京吉普车穿梭与街头巷尾,忙个不停。在柏梅梅的印象中尉晓晓属于城府有余之类,心细如发且处世有方;在尉晓晓的观念里柏梅梅纯粹一株风姿摇曳的寄生植物,爱攀享荣华,把钱看的太重,缺乏思想,自然她的生命中也不会存在真正的爱情,而她与钰纯粹属于寄生与被寄生的关系。这一点柏梅梅心知肚明了若指掌。诚然,柏梅梅所处的历届男友无一不是略有小财,并且熟于世事的人,她当然就给朋友们宁肯做点缀的印象之闲。 
? 有关于郁,就是天赐酒店的主人。天赐酒店迎宾大厅的中央已早早的聚集了许多被柏梅梅尉晓晓召来的来自各方七行八作的朋友。他们或站或坐,借一幅非常礼貌的姿态侃侃而谈。大厅的气氛里歌曲《情已逝》淑婉唯美的四处弥漫缓和飘荡。尉晓晓和苏雪选择了靠向大厅左边的一空桌前坐下,准备进入装饰一新的娱乐大厅;片刻,所有人都来到娱乐大厅。它是刚装修成的一间宽广且音响一流的娱乐兼迪厅的场所,据柏梅梅讲钰可是花消了二三十万才完成现在这个样的,可谓是煞费苦心,柏梅梅一直引以为豪。在三号酒台上,柏梅梅和几个男女朋友搭了几句话后跟了过来。她是第一次见到苏雪;初次接触,苏雪性格与形象中的飘逸与灵秀.内敛与矜持令她欣赏不已。柏梅梅那左右迷离的痴恋眼神告诉尉晓晓,她们的交往不会有太大的障碍。见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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葑凌渡 | 2004-10-7 10:34:00 | 显示全部楼层
  4.
     黑暗中的光与影在闪烁。林红与莨混入舞动的人群中,溶解在灯红酒绿的激情里。
  林红说:莨,我不准你以后和哪个叫苏雪的来往。瞧她骚得不得了的那双丹凤眼,看人都不对。她很想是有神经病一样,以我之见,往后离她越远越妙。
  莨说:是你嫉妒心太强吧。不过呢她倒是有几分姿色的。
  林红说:我有一个姐们,对于算命倒是有一套,我身边许多事情都被她命中了的。据我所知,拥有这种丹凤眼的女人男人如若喜欢上她大多命犯桃花劫的;我注意到她的左眼下方一厘米处还有一颗泪痣,那是不吉利的。
  莨说:你们女人,成天瞎琢磨。
  ………………
  二人的争吵在节奏激烈中时起时伏,断断续续。林红心知肚明甚至她能知晓到莨的腹中肠胃蠕动的具体情况,此刻,那些肠胃一定是格外兴奋不禁。莨是一个极其懂得温柔对待和非常了解女人心理细微波动变化的“优秀”男人,而林红知道她有这一非常滥情的嗜好,黔驴技穷之下却有爱恨交加投怀送抱。其实,林红抵挡不住的是莨那充满魅力的语言,他总能在重要时刻把他勾魂摄魄的语言发挥到极致,再配合他多情的双眼,更是锦上添花,尤其在女人面前。
  尉晓晓.苏雪.柏梅梅等人目送着林红与莨风情万种的消失在人群中,幽灵一样。这时,迷幻的霓虹顿时闪起,异彩分层的光柱四处摇曳,动感不止。苏雪逐渐感到源自内心极其遥远的一种类似潮涌般不定向的晕眩与冲动,她困顿的对打算将欲跃入舞池狂情劲舞一番的尉晓晓柏梅梅说:我受不了,光线太艳了我不喜欢这些颜色。刹那,有一股惊恐宛若蠕动的毒性极强的毛毛虫阴云般正悄悄爬上她的额头。尉晓晓见状,于是,她停住脚步对兴奋蠢蠢的柏梅梅说:梅梅,你先自己和他们一起去跳舞吧,苏雪今天身体欠佳我陪她一会儿。
  柏梅梅说:什么情况?没事吧?
  尉晓晓说:没别的问题。
  她是在掩饰苏雪的精神状态方面的反常情况,而这一切柏梅梅完全不晓。
  柏梅梅转念走上前来把那张温柔的红唇伏到尉晓晓和苏雪中间,神经兮兮的问:是不是来例假了?不会这么巧吧?
  尉晓晓说:不是那事。你又在瞎说了。
  柏梅梅说:那好,你们坐会儿,我先应酬一下其他朋友,等会再来。
  尉晓晓说:梅梅,别管不了自己,少喝点甜酒,不然醉了更难受。
  
  大厅内乐舞狂乱,霓虹辉煌闪烁不停,光与色彩间舞动着纤细轻曼充满青春气息的身影,他们热情沸腾.激情不羁的摇曳,勾勒着野性沸点的迷惘。
  苏雪看见空中飞舞着许多彩蝶,样子那么狰狞可怕。
  在尉晓晓沉迷其境的心情看来,色彩斑斓的激光束东南西北上下左右的乱扫给或神秘或幽怨的黑暗的空间营造了或压抑或活力释放的神奇与陆离,使人为之陶醉不已。她看见柏梅梅被甜酒轻微麻痹的眼神朦胧而充溢暧昧慵懒无束的情愫,微量酒精驰骋在她婉约且欲望的血脉中,流动.怂恿着她不经意失控的肢体横冲直撞在纸醉金迷的氛围中。柏梅梅在舞动,活脱脱一副世俗的狂野形骸;在她身上已经找不到单纯的青春舞姿。在尉晓晓看来,今晚的柏梅梅的确光彩照人,要不她身边的几个男孩都不约而同的蛆般开始向她靠拢,并无聊的答着话。尉晓晓的目光离开柏梅梅,恰巧遇到莨多情且流溢温情无限魅力的双眼。
  他在注视静坐的苏雪,包括她的一举一动,她充满惊恐的眼神几乎全被他摄阅。莨那双眼宛若随时随地都在释放着滥情的情祸的种胚,尉晓晓没有设防的泛动着酒晕的眼险些被他俘去。须臾,她厌恶的避开。她的目光落到林红玲珑丰腴的身段上,这是一个妩媚的身躯,莨正激情如火的把身体紧贴在她诱惑不羁的青春肌体上,狂野纵情的摇曳。
  其实,尉晓晓的道德标准介于保守与现代之间。她认为,保守但不死板,现代但不放荡形骸。或许她的这种生存观念,尉晓晓总给人一种疲惫之感,活的太仔细,太矛盾。
  苏雪说:晓晓,我们离开这里被?我的头有些晕眩,受不了了。我害怕这乱七八糟的色彩。
  尉晓晓看见,弥漫跳跃的幻想般的艳丽光束下苏雪面容惊慌失意之意正慢慢笼罩上她清秀内敛的脸庞。尉晓晓每次遇到这张脸总是惶恐不安,惶恐的正是苏雪眉宇间渐渐凝聚起的恐惧。苏雪扭曲了的脸因为受惊更像一只变形的蝶,尉晓晓第一次这样想。
  尉晓晓尊重苏雪的意愿,陪她来到天赐酒店的迎宾门口,苏雪的状态缓和了许多。夜,很深了,黑暗的空中不知何时下起了清冷的雨,酒店的房檐上滴落的雨宛若断线的珍珠项链逐次垂落,在门前溅起一行乱落碎玉般的水花,衬托着夜幕中灯光的照射闪跃着水花精灵般模样的幽影。柏油路面流淌的雨水反映着路灯的朦胧光辉,灯柱挺立,恰如一排威武严肃的战士敬职敬业,守侯着孤寂的夜。
  尉晓晓说:没想到春天也下这么大的雨。
  苏雪说:我熟这场雨,熟悉这环境。这场雨真像在梦中。
  相比方才尉晓晓看到苏雪的心情要舒缓轻松了许多,为让苏雪的兴致不再破灭,他跑到酒店服务班向值班的服务生借了一把淡蓝雨色的雨伞,再回来给苏雪撑起那把伞。
  尉晓晓说:走,苏雪,浪漫一下。
  说完,她们走雨中,沿靠边的道路蹒跚慢慢行走,像是在欣赏这夜的雨,又体味着雨所赐予的凄凉。出租车赤红的影子一辆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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葑凌渡 | 2004-10-7 10:39:00 | 显示全部楼层
05.
在场的男女在那一瞬间之后都呆若木鸡,环境顿入深渊般死寂无声,眼睁睁的看着红色夏利出租车在夜幕的衬托下宛若幽灵般消失在雨中。
  尉晓晓.苏雪惊魂未定的跑向事发地点,脚下,任凭雨水四溅。等她二人奔跑到卧在血泊中昏迷不醒的柏梅梅身边时,罪恶的肇事出租车早已逃之夭夭。尉晓晓紧抱浑身无一干处的柏梅梅,呼喊晃动着,她此刻已是柔弱奄奄。
  苏雪说:梅梅,我们是好姐妹,你不是说还要和我畅谈一夜的吗?
  尉晓晓说:你别吓我。梅梅。
  莨说:快拦辆出租车送医院。
  接着,从身后冲出男女慌不择路去拦车。车影穿梭,或豪华或寒酸的汽车漠不关心的一辆辆匆匆而过,停都不停一下。良久,终于有一辆跑出租的桑塔纳冷漠犹豫的停住,见状后楞是要一百元的路费;人命关天,只好随他。大家七手八脚将毫无知觉的柏梅梅抬到车内,尉晓晓情不自禁把她余温尚存的冰冷身体揽入怀中,悲痛涌动在她温柔的胸膛中,一时她欲哭无泪。林红见状,从另一边钻入车内,坐在柏梅梅另一侧。
  林红说:晓晓,我也一起去医院。
  尉晓晓说:郁来了吗?他得去!
  于是,就听见有人跑进天赐酒店去喊郁。少顷,郁忙忙活活跑出来钻进桑塔纳;雨打在车顶轻盈的声音伴雨消失。尉晓晓透过后车玻璃心情混沌的望去,身型单薄的苏雪伫立在雨中,愈来愈远,愈朦胧,落寞且充满神秘。在尉晓晓的脑海中,一切关于苏雪的古怪记忆如淡淡云缕弥漫开来。难道苏雪真的能占卜未来。惟有人的死期来临才能触摸到未来而胡言乱语的背后真有一种天意或先觉的存在,她疑惑这般神奇的力量的起源感悟它如暗潮般涌动在周围。尉晓晓久久望着弱不禁风的苏雪,她麻木而充满怪诞的深邃眼神时时浮现最终幻想里。她自问:苏雪,你究竟知道什么?告诉我行吗?周沉自溺死了;柏梅梅惨遭不测。一个是我的好姐妹,一个是你的恋人。你就忍心隐瞒这一切?
  雨夜更冷清寂寥了,支离破碎的闪烁数不清的片片水洼,镜子般,映照着灯光的末冬残存冰意。而一直未动的苏雪在尉晓晓的视野中越来越模糊了,在她看来苏雪像雾像云又像风。
  苏雪说:他们都变成了蝶,一种美丽的蝶。蝶是一种自由自在的动物,可它们难逃季节的劫难,我们也一样。
  站在一旁始终洞察苏雪的莨听到她类似自言自语的话,迷茫困惑团团袭来。尽管莨自感身处在云雾山中般浑身不适,但莨本性不改,爱怜的走过去扶住浑身抖颤不禁的苏雪,莨的嗅觉格外敏感的体味到源自她每一寸柔嫩肌肤所透露的冰凌刺骨的气息与温暖,甜丝丝的。那一切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沼泽,冰释着向来怜香惜玉习惯了的莨,他萌生了一丝不忍。莨脱下自己身上的西服,披给苏雪。她回头看了一眼帅气倜傥的莨,他前额被雨淋湿了些,在她看来莨的形象有些不羁。苏雪羞涩而略含妩媚的冲他笑一笑;这是她近一段时间来第一次绽放悦容。何况,此时的莨正是她心中完美所憧憬的样子,流行最酷的那种。
  莨说:你要去哪?我送你,可以吗?
  苏雪说:我要等晓晓回来。
  莨说:她们回来会很晚,不要等了。
  苏雪说:再等等吧?
  莨没再接她的话,他在苏雪背后静默。他看到其他一些男女朋友截住了一辆面包出租车,随雨而去。
  天赐酒店的飞檐下惟有莨与苏雪二人的身影踯躅。莨的念头里闪过一股要保护苏雪类似保镖般的伟岸感,自豪而甜蜜。
  时间一分一秒的如水流逝,街面阒静,偶尔的车鸣,非常远。接而连三的车辆闪过,车灯炙目,把个苏雪惊吓的不知所逃。她浑身痉挛般颤抖着躲到一处墙角僻静的地方,害怕的双手护住耳朵与潮湿散乱的黑长头发,无法掩饰的恐惧眼神闪动着极度惊慌的成分。一时,苏雪的行为令莨此时此刻不知事从。莨猜:或许苏雪被柏梅梅身上所发生的事件给吓坏了。
  他上前扶住惊魂未定的苏雪,莨注意到她的双眼中的深邃而不可琢磨。
  莨说:苏雪,不用怕,没事的。刚才柏梅梅的事只是意外,你不要放在心上。
  苏雪说:真冷。
  莨说:我保证,没事的。
  面对可怜的有些凄楚动人的一个美丽女孩,莨的态度向来逆来顺受,所以赢得很多女孩的趋之若骛,也难免。这或许就是莨自诩的个人魅力吧!夜深了,雨增添着夜的冰冷,事态的进展对他来讲惟有等待;等待苏雪下一步去向的决定。莨习惯了保镖这样的角色,深邃中流动着疲惫的那种。
  须臾中,莨触嗅到雨后空气中略含咸咸的腥味好似绵愁弥漫开来。

  医院的宁静被打破,欲沸腾般的人流穿梭着,大多或者几乎都是酒终曲散之后未走的伤者柏梅梅的朋友,其中也理所当然包括尉晓晓.林红的身影。医护人员忙的容不得你多聊一句关于伤者柏梅梅的情况。柏梅梅的伤况则纠缠着每一个等待或正赶往途中朋友的焦急的心。
  有的说:怎么会闹出这档子事儿?太令人意想不到了。
  有的说:忒背的一个晚上了!梅梅真不该喝这么多酒。
  郁说:都怨我,光顾自个,没照顾好梅梅。我真该死,万一梅梅有个三长两短可让我怎么活啊。
  在郁的记忆里,等待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宛若穿梭着光阴冗长的隧道。其实,郁与柏梅梅的爱情已历史三年多了,对于往常的男友,她对待他们如同避孕套一样,用完就扔,从不眷恋。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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葑凌渡 | 2004-10-7 10:41:00 | 显示全部楼层
  06.
     莨的计划在他前所未料的闪电时间里早早的降临在了他的情欲王朝的甬道上,让他措手不及。他按奈住几乎是沸腾的欲望狂潮,次次都险些被那怒潮把堤坝冲决而开。离开天赐酒店的时间指针已指向午夜,隐约可听到远处那座大楼上安装不久的时钟在沉闷的报着时间,轻扶着这冷峻多舛的夜。
  而此时此刻的林红,完全忘却了尉晓晓此时此刻却正在焦急万分的寻找着她。
  尉晓晓问同去的一个留着板寸头发的男孩,都说没见到。回想刚才林红的答复更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鬼才知道呢?!这是林红回答给尉晓晓的话。
  显然,林红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苏雪的愤恨与敌意,醋意未消。最后是一个清纯女孩告诉了尉晓晓:她好象和莨在一起。我来时他俩还在雨中,大概在等车。
  尉晓晓心里通透着呢,他知道苏雪要是和莨在一起究竟会出现什么事情。听到如此,她立刻整个身心突突紧张起来。要是苏雪出了事自己可怎么向苏雪的妈妈交代!而听到此事的并非尉晓晓一人,还有站在附近的林红。其实林红是故意且装做无心之中在用心倾听的,而现在最最关心此事的应该是她------林红。于是,林红有些焦急惶恐不安的走来,再次向那个清纯的女孩询问苏雪与莨的事。尉晓晓注意到她秀净的脸怒云顿涌,且越来越浓重。她心里清楚,林红是个表面开朗内心充满极强嫉妒心的女孩。那一刻,尉晓晓没动声色,但她关注着林红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也关注着林红的行踪。转眼,医院大门前的路边电话厅里,林红已经在几乎性情暴躁的在按动着电话上的按扭,一幅迫不及待的模样。她毫无顾忌的态度令尉晓晓心中荡起一种不详的预感。她知道林红的电话一定是打到天赐酒店去的,此刻,尉晓晓完全明白林红将要实施的下一步事情的去向。
  在空气里袭来的阵阵冷意中,尉晓晓见林红怒气冲冲丢掉话筒,跑向路边,几辆载客出租的匆匆驶过更增加了林红情绪的烦乱,她甚至不顾危险冲到路的中央截了一辆出租车。尉晓晓知道,这才是一切恐怖的开始。
  于是,她紧随其后,心中喘喘思虑即将发生的事情纯属早晚的问题,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车驶过清冷的街,逐渐消溶在雨幕里。

  春天是一个充满迷茫与困惑的季节,无论你是生气勃勃正待盛开的花蕾,还是那些早已松动久未冰释的土壤,一切都那么蓄谋已久的模样。就说苏雪,她现在的思想完全沉静在一种近乎于虚幻的空间里,沉迷,麻木,又流露着孩童般的好奇。
  在莨的单人寝室里,温馨而搀杂着甜腻的温情好似陈年的米酒醉人的谜香,久久徘徊在四周不散。在苏雪的记忆里男人的样板永远是周沉,她初恋的梦,一个久远的梦,似米酒。而此刻的氛围几乎完全是为了她而营造的,营造的趋于唯美且典雅虚无。在苏雪那段时空的感受世界里,类似于这样的出于男人的这种筹措是可以满足她近似于虚幻的心理的,因为,她在梦魇里生存,不愿出来,也无法出来,她的思维在时时痉挛的厉害,就如那个乍暖还寒的春的晨曦中的异类的蝶。
  雨水滴落平地的声音敲打在莨近乎激动的心坎上,这是他许久都不曾有过的愉悦了,在他的欲望的胸中那是一个渴求已久的酸酸的草莓,滴落在炎炎仲夏希冀滋润的双唇间,充盈而感性不羁。对于苏雪来讲,这个春季在她的生命里是一个蜕变的季节,而此刻正是她要蜕变之前那种兴奋的前奏在挑衅。在苏雪的眼里比起方才在天赐酒店的灯光的光怪陆离来要温馨素雅的多,也让她在心里有个些安全的感慰。光线的虚拟令苏雪错觉的认为眼前的莨就是已逝的周沉,不再是一种假像。
  周沉,你为什么带我到这儿来,你从来都没有带我来过的。显然,苏雪的口气里充满了娇滴滴的娇嗔。
  这不是带你来了吗?莨尽量在满足着她的语气和话峰,让她在自己的圈套里沉浸的久些。你不喜欢?
  不。我喜欢。
  你愿意在这里住吗?
  恩。苏雪点头。这里就像是在梦中一样,我真不愿意醒来。
  对于这样的声音,尤其是这温情的氛围里,才能激发莨出于一种雄性动物的本能,一种类似猛禽捕食食物般的欲望本能。在莨的欲望的躯体里,这种蠢蠢欲动的冲动始终都没有平息过,哪怕须臾。莨也一直自视这种冲动的欲望为自己倜傥且横行与世的资本,尤其针对与女孩;类似于苏雪的女孩。她们情感脆弱,懵懂,纯真而且极端感性。这时的苏雪和莨都听到了来自窗外婆娑的树和风糅合在一起所产生的万籁,在他们听来遥远而迷离,又仿佛是夜的窥视狂游荡在深夜里,不知方向。
  这是一个梦,一个如云朵般流动的梦,时时都在寻觅着自己的归属地。那云朵就是苏雪的影子。
  风又猛烈了,几乎是在敲打着窗子上清脆的玻璃,让苏雪有些兴奋,潜移默化的兴奋。就如同这个夜,诱惑百媚又充满谄媚的妖艳。
  苏雪看着温氲的灯光里始终看着他的莨,令她害羞,令她彷徨踟躇。
  周沉,苏雪说,我有一种感觉,很强烈的感觉。


那瞬间,莨知道她把自己当成了眼前这个痴情少女心目中的恋人;因为自己蠢蠢欲动的恶毒欲望在肆意蔓延,他放任着一切。
  说。莨看着她美丽哀怨般的灵媚瞳仁问,告诉我可以吗?我在听着呢。
  今晚很特别,你知道吗?
  什么?莨的眼神依然看着苏雪。他真有些猜测不透此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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葑凌渡 | 2004-10-7 10:47:00 | 显示全部楼层
7.
   黑夜犹如一把伞,掩饰着罪恶,也掩盖了阳光。
  林红所乘坐的汽车仿佛夜幕中穿梭时空的利剑,把路上的雨水飞溅到两侧,也飞溅着无尽的夜的冰冷,演绎在这挣扎于痛苦边缘的夜。那一刹那,疑云满怀的林红眼中闪动着暧昧的光亮,莨房间就是祸源,慢慢中,那暧昧的光亮转化为一股不可阻挡的仇恨。她认定,莨与林红一定正在七楼温馨的床上干着不可见人的龌龊勾当,比如赤身裸体一起交合缠绵的场面,比如情爱如蜜的粘稠气氛,再比如性爱翻云覆雨的一幕,等等。这一切一切完全充斥着狐疑且十分敏感的林红,她甚至因此产生了晕旋的连锁反应。就凭借莨这样的浪荡公子,对于类似苏雪这般娇弱可人,又有几分姿色的女子,毫无遮拦而赤裸裸的放到他的面前,不让他垂涎三尺才怪!就像尉晓晓一直认为的那样,其实夜是刀的另一种演变而存在的形式,杀人于无形中,而且是一把沾满了鲜血的无比锋利的刀,那刀,横在每个人的任意让人无法设防的十字路口,信誓旦旦且凶势撩人的窥视着尘世的一切动静。
  莨第一个触摸到了这般凶气灼人的锋芒,面对香软酥润的苏雪,对风流成性的莨实在是一种无法阻挡的诱惑,牵制几乎欲火焚身的困缚在情欲中央的青春不羁的肉体。而此刻的苏雪完全被浸泡在如梦如幻真假难辨的梦魇中,这梦魇形似滔滔江流之势占领着她(他)。其实,一切当中的苏雪仿佛像个局外人,一种不知其事的样子,她根本不晓得一场关系到她几乎生死的事情即将在这寒冷的夜里匆匆上演,而她的眉目间流露的依然是款款不熄的温情与暧昧,这让心急火燎的莨自此开始手忙脚乱了,他一点也没想到苏雪其实是这样一个单纯的有点让人不可思议的一个女子。起初的对于她的肉体的谜乱也在那一瞬消失,代替那股冲动的却是一种不知所措的惊恐和一场关于男女情事的没有硝烟的战斗的敬而远之的彷徨,和身处其中的困惑。
  在莨看来,黑夜是一枚急待引爆的炸弹,而苏雪就是那炸弹的引线。
  林红,一个漂亮的几乎妩媚的性情女子,身材玲珑是她生存于世的一种资本,嫉妒是她女人青春一切的坟墓,多疑则是藏在她心中的一把匕首。的确,她所预料的一切都在她的嫉妒中。莨已经听到了门外楼梯上林红急促的脚步声,焦急而恶毒。虽然,他和林红只是在维持着一种情人关系,但他们曾在二人达成这种承诺之前保证其间不会有第二个女人或男人出现,否则,后果自负。当然,这是林红最先声明的。
  声明,最起码也算是一种约束。
  但这样的约束对于像莨这类情种而言,形如虚设。就现在他和苏雪遭遇林红的出现,不只一次。
  当林红天降神兵般出现在苏雪和莨面前是,苏雪的天真几乎让此时此刻血脉极度沸腾的莨无从推测或揣摩,他无法知道自己认识了一个怎样的貌似纯真的不可收拾的女子,她的举止那般痴情,那般幼稚的可怕。渐渐中,莨明白自己今夜处在了一个怎样的尴尬境地,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而已,一个影子。顿时,心乱如麻的莨分辨不清这个夜是自己诱导了苏雪,还是被她的美色迷惑。反正,一切像场春梦,初春乍暖还寒的梦。梦中,他们过早的除去了防寒的棉衣,在银装素裹的原野上狂奔,狂奔的那般百无禁忌。
  林红昏迷了过去。在苏雪和莨面前,她反而成了一个理亏的人。那个瞬间,苏雪说,她不是柏梅梅吗?她很漂亮,比在雨中更美伦美奂。
  这个结局,莨是无论如何没有预料的,他僵硬的双脚在那里直立了半颗烟的功夫。
  周围的空气,粘稠的让人窒息,寂静的可以聆听到血脉的缓冲声。
  柏梅梅死于那场车祸之后的第五天。
  车祸之后的天空在一阵极其诡异的云朵变化的掩盖下,逐渐趋于平静,了却了奢华的那场梦,青春流逝与时间的梦。那场诡异变化万千,令人猜测着那仿佛是如遁空灵的地界。事件后,一段时间一直阴雨不断,阴霾重重或在天际涌动,或在上苍徘徊。
  这是对所发生的一切事件的一种暗示吗?
  人人不得而知。这或许是天意弄人的一场棋局,暗藏杀机且危机四伏。
  到了第六天,天空突然放晴,晴空中淤积着泥黄泥黄分不清是云还是泥的东西,呼吸到鼻腔中味道怪怪的,呛人中有点让人亢奋的力量在肆意蔓延。
  林红一直未醒,嘴里时不时的胡话连篇,让身边的男男女女听起来毛骨悚然。
  洪水就要来了,我们都会蜕变成蝶。林红呓语不止。
  站在一边的苏雪有一句没一句的说。是的,洪水就要来了,我们难逃此劫。
  十几双近于惊恐的眼睛一起盯着苏雪白皙的脸庞,一时皆无语。
  她也正在蜕变成蝶,她要逃离苦海,逃离苦界。苏雪的眼睛死盯林红上方洁白的墙壁,说。你们看,那么多漂亮的蝶。
  尉晓晓说,苏雪,你究竟怎么啦?告诉我!
  最终,她看到的苏雪的眼睛是满目的空无,与虚落。
  第二日,沙尘之后的一段时期,连绵不断的雨一直连续了那个季节,梅雨季节一样的天气占据了北方的天空,大雨不断。梅雨之季的末了,山洪横流,把庄稼湮没,沟溪河流被混浊无比的水流填充,洪水真的恣意汪洋。人畜死之无数,放眼望去,一片凄荒。而关于莨的结局让每个人的思维都感到以外,他躲过了那场洪水的肆虐泛滥,在洪水的淫猥渐失时间不长,突然得了一种怪病,起初医生诊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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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枫筱月 | 2004-11-19 17:33:00 | 显示全部楼层
  内容很吸人啊,可是段与段之间空一行就更方便浏览了,呵,为什么有一段里面会有框?
媒体合作 http://bbs.wentan.com/thread.php?fid=11
葑凌渡 | 2005-1-16 19:12: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几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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