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办？

桃木剑

  到底怎么办？

　　时下，‘怎么办’的问题是个时髦的问题。相信不少人有这样的体验：在你论证与宣扬民主的好处专制的坏处的时候，常常会有人出来说‘别说这样的废话了，关键是怎么办？不知道怎么办，只说这些空话，有个屁用？！’
　　这种情况似乎说明了两个问题：
　　一是国人对于民主的合理性与专制的落后性已经认识到了极为清楚透彻的地步了；
　　二是国人虽然认识清明透彻，但对如何将认识贯彻到现实中来却缺乏有效的自己够得着的办法。
　　这就好比说：‘要认真学习’这个道理我已经透彻地知道了，但如何个认真法我却一无所知。－－这其实是不能算真正知道认真学习的道理的。
　　更何况，事实上还有以‘不知道怎么办’与‘没办法去办’为理由来实际地否定民主与论证专制的现实合理性的人哩。

　　所以，在中国，‘怎么办’的问题，是宣扬民主与人权的人们必须要解决的问题了。不然，你们终究是要被讥讽为‘只知纸上谈兵’、‘只管空谈’的。

　　那么，到底怎么办呢？？？

　　其实问题既不简单而又简单，‘怎么办’的问题既是一个‘社会改革的问题’，又是一个‘个人行动的问题’。
　　从社会体制改革的层面来说，对于中国这样传统专制人口众多社会矛盾多层面且利害相纠结的社会，究竟当以一个什么样的‘最佳方案’来进行改革？这确是一个令绝大多数国人都弄不清楚的问题。譬如一个破旧的铁环，我想从这一点转动它的话，似乎那一点又会受影响，我想从那一点转动它的话，似乎这一点又是阻力，于是就似乎是束手无策，于是不少真心改革的国人就彷徨、就怀疑、就绝望。。。不少反对改革或糊涂的人就质疑、就嘲笑，就反过来论证原有的专制的‘现实合理性’。
　　但其实多数的人们并不必为这种‘找不到最佳方案’的忧虑而削减自己的信心、困住自己的手脚。自己找不到社会改革层面的最佳改革方案，这不打紧嘛，只要你愿意，你或者继续找、或者邀大伙来讨论、或者请教于其他人，或者先提出目前可行之办法、等待更完善的办法，这都行嘛。中国这么大能人这么多，你何必为‘自己’找不到最佳方案而替‘社会’来忧虑？
　　
　　有没有完善的方案只是问题之一，更大的问题在于，现在有了完善的方案，但我们的社会还没有实施这方案的意志力！

　　这种意志力从何而来？它应该从这个社会中的多数人的‘思想意识环境’中来，它应该从这个社会中的多数人的‘行为习惯环境’中来。这种‘思想意识环境’与‘行为习惯环境’由谁来营造？在进行改革之前，它无疑应该由主张与赞同改革的人们来营造。
　　这种营造首先是一种个人行为，随着这种个人行为的不断扩散，由量变而渐近质变，最后水到渠成，社会改革的条件就会成熟，社会改革方案自然就出来，改革也就能正式进行了。离开了这种改革者不断扩散、艰辛宣导的个人行为，任何奢望既得利益的统治者一朝醒悟而还权于民的想法都是幼稚的。社会改革可能由偶然事件而左右，但社会改革者从来不能寄希望于偶然。　　美国人在独立战争前，不是几乎人手有一本＜人权宣言＞的小册子吗？这就是人权义士艰辛努力的成果，这种努力使早于毛泽东一百多年的西方的华盛顿没有成为美国的毛泽东，从而奠定了美国那‘能自我发展的、保障人权的民主政治体制’的基础。
　　而在中国，社会思想者们似乎从来是功利的、急躁的，甚至是肤浅的。

　　有哪一种社会改革不体现为某种个人行为，又有哪一种改革性质的个人行为不体现着某种社会意义呢？

　　所以，怎么办的问题，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应当从个人行动上来做起。

　　从个人行动上来说应该怎么做？这就成了一个行为学的问题。
　　于是‘怎么办’就会变得很简单：你的目的是什么？你的条件是什么？你愿意付出多大的代价？目的、条件与愿意付出的代价三者结合，你能采取的行动自然就出来了。
　　你如果是教师，你至少可以捎带着传播一些民主与尊重人权的观念给你的学生；
　　你如果是职工，你可以在专制的权力侵犯人格尊严的时候予以某种反抗；
　　你如果立志作一个社会改革者，你还可以进一步地研究民主问题、结交主张民主的人士、帮助人权受到侵犯的人维护他们的人权。。。

　　当人格尊严、人权平等、权力制衡、政府民选等观念成为习惯，进而浸染到人们的行为习惯的时候，个人行为的社会效果就将体现出来了。车到山前必有路，目标越近，具体的社会体制变革层次上‘怎么办’的问题自然就会越清晰了。
　　有哪一个社会变革不是由人开始来做的？又有哪个人不是具体的人？这个具体的人又怎么可能一定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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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木剑8/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