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依然爱依然——评深秋的傍晚《爱的零丁（楝树44）》

文/黄叶舟

傍晚的楝树系列爱情诗，不知不觉已写到四十四，为什么诗人要写楝树，并且为之写了系列四十四首还不想收手呢？显然，楝树是一种象征，美丽而凄苦的爱情象征；楝树是一种隐喻，暗示了作者人生的种种况味。在楝树诗系列中，这朵《爱的零丁》无疑是开得比较美艳夺目的，一改往常的凝滞艰涩，至少我是这样认为。

掠过花瓣的呼吸掩饰什么
四月，泛舟春江的女子从楝树旁经过

四月，一个泛舟春江的美丽女子从楝树旁即作者身边经过，掠过花瓣的清香让人一闻，就感觉呼吸有些急促，并泛起一见倾心的涟漪，但诗人的内向性格又要含而不露，于是，呼吸如常像是在掩饰内心的慌乱。这一节算“起”，只用二行就写好了偶遇和一见钟情，表达细腻而准确。

江边的少年踏过春水的微凉
脱颖而出的忧伤触摸寂寞
岸畔，荡过水面的歌声如此纯净
像流淌在霞光里思念
起伏不定

美丽的女子一掠而过，只能远观不能近谈，江边的少年心情像踏过春水的微凉，多少有些无奈，忧伤和寂寞变得脱颖而出；岸畔荡过水面的歌声如此纯净，显然这是对江水的拟人写法，并暗示作者的思念，有如一江春水向东流，不舍昼夜，心潮真是起伏不定。这一节，“承”接上一节，着重写出了作者内心的思念和感受。

那枝探向水面的楝花
蓄着春天的泪在宿命里流淌
盈盈的花瓣穿透相思
屏息清凉的单纯

爱情，像一枝探向水面的楝花，这里是感叹爱的美丽而凄苦，蓄着春天的泪在宿命里流淌，一个生命的春天因此而变得感伤，“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现在到了伤心处，只能宿命地任其哗啦啦地流淌。盈盈的花瓣穿透相思，“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佳人不见，唯盈盈之花瓣穿透相思之苦，让人屏息而感到清凉的单纯，多少有些安慰。这一“转”，苦中带甜，哀而不伤，进一步表现作者对爱情的刻骨铭心，简洁而流畅。

多年后的江面孤单冷寂
季节的楝花早已随风而过
伫望里渐第空虚的少年
是否仍然紧抱着爱的零丁

时过多年，江面上依然是作者的孤单和冷寂，季节的楝花早已随风而过，那场爱情往事已经流远，伫望里渐第空虚的少年，长时间站在原地张望的少年变得越来越空虚，生活和精神似乎都是如此。最后一行，用疑问的语气，问自己是否抱紧爱的零丁，是否执爱依然、孤独依然？以一个问句收结，意在言外。这一节收“合”自然。

本诗是用回忆加感想写成的爱情诗，就艺术特色来看，一是结构严谨，中国传统诗歌的起承转合在这里得到灵活自然的运用，因而结构显得严谨，不散乱；二是语言灵动，如第4行的“触摸”、第5行的“荡过”、第8行的“探向”、第10行的“穿透相思”、第15行的“抱紧”等，还有，“零丁”形容词当名词用，“脱颖而出”形容忧伤是别出心裁，语言典雅自如，富有张力；三是风格婉约，爱情被表现得温和而曲折，含蓄又约略，明显的婉约风格与爱情内容正好暗合，内容与形式统一。四是富有韵律，本诗在语言和情感的节奏上，也是自然流畅且富有韵律的，这是现代诗的韵味，不是文白夹杂的古典韵味。五是情景交融，这是一种借助诗化语言直接将情景融在一起的写法，功夫需要多年修炼，因而不是一般人所能作为，值得肯定。

最后，站在时空的高点，我似乎看到了诗的内核，那就是：孤独依然，爱也依然。

2006/11/4（一家之言，仅供参考）




附：爱的零丁（楝树44）

文/深秋的傍晚

掠过花瓣的呼吸掩饰什么
四月，泛舟春江的女子从楝树旁经过

江边的少年踏过春水的微凉
脱颖而出的忧伤触摸寂寞
岸畔，荡过水面的歌声如此纯净
像流淌在霞光里思念
起伏不定

那枝探向水面的楝花
蓄着春天的泪在宿命里流淌
盈盈的花瓣穿透相思
屏息清凉的单纯

多年后的江面孤单冷寂
季节的楝花早已随风而过
伫望里渐第空虚的少年
是否仍然紧抱着爱的零丁

评得比写得还要好腻。呵呵

孤独依然，爱也依然。
:):):)

大黄评的很中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