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引言:总是习惯在节日前后打开所有的工具收集祝福,邮箱,QQ,UC,还有手机。果然,一个陈旧的邮箱里己收到一张电子贺卡,是一位多年不见的男同学发来的,邮件附言:“第几个本命年了?把你的近期靓照传过一张参观参观!”我忍不住笑:什么?靓照?。。。还近期?哈哈。回复过去:“多谢祝福!节日期间请勿拿老同志开涮!”
闲来无事,听着幽婉的乐曲静坐,想起了当年曾经让我很敏感、但现在早己遗忘的一个话题:美,与丑——
大概我小的时候还算漂亮的,因为依稀记着当时街坊邻居都说我“好看”、“俊”,还说我凝合了爸妈两个人的优点。所以长大以后也一直沉浸于小时候人们对我的相貌的称赞声中,以至于对自己后来的“女大十八变、越变越难看”的现象却全然不知。。。
直到我参加工作后的第三年一次去局里开会,午餐时办公室的小高凑到我身边神秘兮兮地说:“姐姐,群众艺术馆那帮小子没事闲的,评出咱们系统的‘四大美女’!”
“嗯?哪些姐妹幸运了?”我很感兴趣但又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他于是认真地用左手捏着右手给我数道:“排在第一位的,GDF,每二名,CS,第三名,FUJ,第四名,QL。”
。。。
回来的路上,郁闷!——竟然把“四大美女”的名单兴致勃勃地通知给不在其列的我!还丝毫没有对我的同情之意!经过仔细分析,明白了!这只能说明,俺,跟本不曾列入考虑范围!
晚上把这件事宣布给家人,妈妈说:“这是男孩子们搞恶作剧,”爸爸说:“青年干部考核没这项”。妹妹说:“没事儿。自我感觉都会有点儿误差!”
总之开始正视自己——美女行列,是没有俺的!同时也想起了以前的公共关系课上那位男老师的一句话:“女性公民对自己相貌的自负程度是最深的!只要是自己的五官没长歪,就会误认为自己长的还行!”
大概两个月以后,那位小高到我单位来,闲聊时他又跟我嘀咕起来:“剧场那帮小子更黑!又评出咱系统‘四大丑女’!”
我看了他一眼,笑笑:“是吗?谁倒霉了?”
“第一名,HIU,每二名,RF,第三名,NLF,第四名,。。。第四名,这猪脑子!第四名谁来的。。。”
这时门外有人喊:“小高,撤了!”这时他赶忙站起身说:“不行,主任喊我了,得回去了!”开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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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憋气!什么?忘了?说到关键时刻忘了?!。。。真忘了吗?该不会是。。。。。。我晕菜了!!!
下班到家,先撞上妹妹,将情况如实反映给她。她倒是一本正经地帮我分析起来:“姐,据我所知:‘四大美女’,都会在第一时间里知道自己入选;但‘四大丑女’则恰恰相反,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被人通知的,那哥儿们真够意思,还能给你透透风儿!”
这话听上去真别扭s了!后悔先跟她反映情况!
冲进厨房!“妈!你大闺女——俺,入选‘四大丑女’了!”
妈妈炒菜头都没回:“不至于惨到这种程度吧!”——这话听上去也不怎么样!
还去找老爸去!“爸,我被选进‘四大丑女’了!”
爸爸边看书边搭理我说:“他们把对《女儿经》的精通程度纳入评选标准没?”还是老爸说话中听一点儿——跟没说一样!
妹妹站在爸的对面逗话:“你说吧,美女选不上也就算了,要是。。。进了‘四大丑女’,这让我姐自我感觉的落差也太大了!受不了这打击啊!哈哈!”我赌气地坐在沙发上:“丑女就丑女呗!嫁不出去更好!”被妈妈接来小住的98岁的太奶奶戴着助听器坐在我旁边说话了:“别上火,这丫头福相儿,能给(嫁)出去!”妹妹笑得前仰后合:“姐,你还有救!”
一周以后去局里报表,在楼道里又遇上那个小高正在送客人,然后让我到他办公室喝茶,他边倒茶又眯缝着眼睛跟我说:“大姐,看见我刚才送走的那位了吗?”
“没看清,好象是个女孩子,你女朋友?”
他捶胸顿足,“天啊,饶了我吧!她是创编组的,被评为‘四大丑女’之四!一直让我给忘了,今天看见她才想起来!”
。。。
回到家后迫不急待地昭告全家:“四大丑女,没有我!”
妈妈显得很自若:“本来嘛!‘四大丑女’怎么会有我大闺女呢!要是评‘五大丑女’,可不敢说!” 家人哄笑,我慨叹:一母生两女,两女各不同,妹妹从来都是校花厂花,俺却被老妈列为“五大丑女”候补,同样是生活在一个家庭的亲姐妹,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
这些年过去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己经不再敏感于身边美女和丑女的评选了,那种对美与丑的概念象是随着时光荏苒逐渐变得淡化甚至麻木了。前些天回家和妹妹一起对着镜子抹面膜的时候,突然感觉似乎十几年没去顾及这张脸了!奔波的日子、风雨的冲刷。。。问旁边的妹妹:“当年咱妈把我列入‘五大丑女’的候补,如今,俺这‘多一分则胖,少一分还胖’的身材、这五花八门的面部问题,我们系统那个丑女阵营,现在俺是不是能轻松入列了?”
妹妹笑笑说:“姐,我可不是故意打击你,美女和丑女候选人的年龄一般控制在35周岁以内,你这情况,估计,呵呵,超龄了!”
我苦笑着:“瞧瞧,己经混到这份儿上了!连入选丑女的资格都没有了!”
爸爸听见了走过来说:“人随着年龄增长,美和欣赏美的角度是不同的。你们就是太在乎岁月的痕迹了!为啥不把它当作成长的见证?”
我回头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妈妈,他们的两鬓己经泛霜,脸上的皱纹己经加深,眼前己经多了一副花镜——那也是岁月的痕迹,是付出的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