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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情感找不到了落脚点,我便不由得想起那段日子。后来网上我问介末是否还留恋那个性又叛逆的时光,介末只是说,形容词最好用“颓废”。
颓废!?!不失为我们这一代最敏感的词汇之一,听到它心里便涌起一股涩样的痛楚的莫名的兴奋。
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是在网上,我叫“诗人要死”,他就叫介末。
你是诗人吗?
不是!
那你干吗叫诗人要死呀?
我喜欢读诗,而且我以为真正的诗人都要死去的。
废话,是个人都会死。我把我的诗发给你几篇吧?
好啊好啊!
第一次见面就聊了这几句,却让我感到莫名的亲切,也许是因为不知真实身份便都不用太礼貌太做作的缘故吧,我不喜欢上网的!
然后他就发给我一堆天马行空的,神经病的要命的诗,怕莎士比亚见到都得吐血。
第二天又见到介末。
我的诗还不错吧?
一点也看不懂.
就知道你没啥水平,发给你的都是比较容易的.呜呼哀哉!
我瀑布汗ing,真不知道你是蠢材还是人才.
天才呗!说真的,我挺自恋的.
ME TOO.我也发给你几首诗吧!
你不是说你还不是诗人吗?小骗子!
不过看了你的诗后,我才发现我只适合写儿歌了.
挺自知的呀!------你真名叫什么?
你是菜鸟吧?竟然问人家的名字.
你是男人吗?
我是呀?
那还怕什么,我又拐不了你?
被他忽悠了一大会儿后,我还是把真名和学校名字告诉了他。我想我一个十五岁的小破孩不会有人拐卖吧!虽然本人长得有点帅。问完我的情况后他就下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他什么。这个死介末!
第二天的上午,介末已经站在了我的教室门口,而到那个星期六我们已坐在他的画室里聊天了。原来我们是同一个学校的,我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他长得竟比我还帅,用他的话说叫还对得起人民。最喜欢他的长头发,栗色的瀑布可以遮住整个脸,看外貌我觉得他更像是个画家,而实际上他的诗比我写的还要好。这不禁让我想起海子的头发,那颜色却更像是拜伦,在我的眼里,栗色是外国诗人的颜色。
我问他昨天为什么突然就断线了,他说是停电了。这么简单的理由,就像他的生活一样,而情感上却复杂得让我难以猜透,极端的内外世界大概就注定他的诗让人承受不了。
我了解到,他以前是个天真的画家,是不写诗的。后来被女朋友甩了之后才整日悲伤地想去写诗,在然后就频繁地交女朋友,不停的写诗。这又让我想起了拜伦,他说过一句话:一个人要想成为诗人,要么陷入情网,要么悲苦不堪。而介末,一下子全拥有了。
我最喜欢“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的朦胧,而介末偏爱“我就是那么的热爱绝望”的疯狂,后来我们约法一章:互不干涉内政。可你又应该清楚,规则生下来是为了被打破的,要不那些惩罚的条例岂不是太浪费。于是在我们大概要忘记那约法一章时,他又开始向我灌输生与死的意义之类的东东。然后我就不自觉地感到活着真没什么意思,而在我想要真心附和几句来火上浇油时,我发现介末的脸多么地干净,像刚出道进入江湖的小牛犊,然后我就开始感叹“人不可貌相”之妙。
像很多“逃学大顽童”一样,网吧和篮球场是我们最喜欢的每日“课程”。因为每天总有几堂不愿听得课,我们便每天尽情享受于青春活力带来挥霍性的快感。对于老师而言,每次考试总是名列前茅的我们无论如何是最难啃的骨头,于是总是摇摇头说你们不会总是幸运的。(不好意思,把老师说成了狗,不过有时候对着一个老师唱周杰伦的《四面楚歌》的确很爽,不如试试,嘘!别出声哦!)而对于我们而言,这种老天太不公平的馈赠无疑给了我们莫大的活下去的勇气,更好是可以逃课的理由。
写到这里,我却对自己的大脑兼记忆力感到挺别的怀疑,我们会常去网吧?而那一堆各色的卡作证---我们常去。那我们干什么呢?这是个问题,我回答不上来。
实在想不起来了就去问介末,以前我们去网吧干什么呢?介末在那边皱了皱眉头然后做思考状最后摊手做无奈状。真是挺无奈的,本打算为网吧老伴因给学生提供一个如此可以挥霍时间的地方说上几句好话,可现在就此打住吧!
那就说说篮球场好了,总算让我回忆得充实一下吧!其实我们是不经常打篮球的,每天坐在篮球场边的边沿上聊天是我们最喜欢做的事情,然后说一些一般人都听不下去的话题,而我们经常是带着钢笔带着笔记本聊天。因为诗。每到有什么感触时,我们便不约而同地低下头来写诗,这是他传给我的恶习,以至于现在我有灵感便抓起纸来猛写而不是在电脑上打出来,因为那样会破坏早已准备好的情感。
最烦人的是学校的保安,总会突然从后面拍一下,说,哪个班的?带着装出来的严肃和捕到猎物的兴奋。然后我们说时复习班的。保安一般是不管复习生的,于是此招百试不爽,再加上介末的一头栗色头发,无论如何也不会是刚进高一的小孩子吧!(嘿嘿!起码得是退过三次班的快要可以领结婚证的青年,尤其看当长发遮住了青春过剩的阳光十足的脸。)
我不得不坦实交代一下我们的结局。在学校的保安都基本认得我们而不再打扰我们的时候老班却对我们捅了刀子,在我们狼狈的往校长办公室交了5000字的检查时,我清楚地听到校长说对待复习生也不能再手软了,以防再出现类似的情况。说到这里,我不得不对新一届的复习生忏悔一下,至于我,现在没有介末的陪伴已不再去校园里闲逛了,即使我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复习生了。
其实最能引起我们诗欲的地方还是一个鲜有人去的火车轨旁。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火车轨道,不知它何去何从,可这并不妨碍我们对颓废的追求。每个星期六我们都会骑着单车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尽情享受大自然的魅力和人类的力量。城市外的天空总会带上一点点天然的蓝色,一列铁轨看不到头像通上了天堂之路,放在两边的的土地贫瘠却是很顽强。这使我想起张楚的“麦子向着太阳愤怒的生长”,我不晓得那愤怒是如何赚得的,只知道太阳是我最理想的归宿。
怀疑自己是不是犯上了联想症,因为我突然想到了面向大海春暖花开的海子和猜火车的郭敬明。
我对介末说你想当海子呀还是郭敬明呀?
为什么要想当他们呢?也许以后有人会想着像我们。
可是出了名才会有人向我们学习呀!
海子太极端了吧?
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说海子太极端了,如果像他,我们也许明天就会买一本《圣经》,然后像这样躺着火车来了也不动。
你不是不怕死吗?
我只是怕模仿,尤其是自己不自觉地变成另一个人留在世间的一点精神念力的寄生者。
嗯。
你喜欢郭敬明吗?
他的《梦里花落知多少》和《幻城》都不错吧?
差不多。不过我想我写小说时会再绝望一点而打破真实的面具寻找灵魂的乌托邦。
介末!
啊?
你说我们写小说会怎么样呢?
那你不觉得对诗歌是一种不公平吗?
听!有火车来啦,快起来......起来啦,是不是也想学海子呀?下次买了《圣经》再说吧!
真有火车来呀!唉!呦呦,腿有点麻。
哦,这火车挺长的嘛。
不好不好,沙发垫还在铁轨上呢!
吓!以后你就挺直了屁股画画啦,呵呵!
不过那画室不是我的,是我租来的,那两个坐垫不知会抵多少电费呢?
啊,你怎么不早说呀!
然后我们发现两个坐垫竟完好无缺的呆在铁轨的中间,不禁哈哈大笑,大笑那两个自称是“诗人”并讨论着生死问题的神经质会因为两个坐垫担心。这可以证明,十七岁的我们,青春未泯。
你应该猜得到这个情节,这个故事的结局,这个十七岁时的孩子的最后结果。也许你已经猜到,我不得不提到高考。
时间真他妈的不经混,一晃两晃就晃到了高考的前一夜。我开始感叹时间过得太快,用岁月的老茧、不停的摩天轮、大江流水等等修饰一顿后,我发现介末满脸悲伤无语。
高考过后我就会离开这个城市了。
去你爸妈那里?
对。他们已经为我准备好了画室,在一所大学的旁边,并且我不参加高考也会进那所大学的。
哦!那你一定要少考一点分,为别人着想吧!
介末生硬地笑了笑,然后撑起了画板,说,快睡吧,明天还要考试呢。
第二天早起,我发现介末已经不在了。画板上留着他的画,是我睡觉的背影,桌子上的纸条写着:我不参加高考了,今天早上的火车,不用送了,再见。你的,介末。
高考过后的一大段时间里我只是呆在家里写东西,朋友邀我出去玩时我说只是说我在准备复习呢,而结果“事与愿从”,我成功地进了复习班。有时不禁想要跟介末打个电话或者写封信,可也许你不相信,我和他呆了好几年竟没问过他叫什么,他走时还没有买手机。
直到有一天我上网时又碰到他。他说他现在没有上学,专业画画,说出了第一本画集时一定会先寄给我一本。
介末,你还会起顾城和春树吗?
我现在已经不怎么写东西了。
那你来了诗人的灵感怎么办?
我的诗人死了,留在你的身上了。
介末。
啊?
你的真名是什么?电话是多少?还有地址!
你一连串问那么多呀!还问人家的真名,你是不是菜鸟呀?o(∩_∩)o...哈哈,这是你当时对我说的。
突然,停电了!真他妈的偶然。
时间往回晃,我又记起第二次“见面”时的镜头。下次再说吧。明天还有模拟考试,还是先睡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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