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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小雨(有人要抒情了,赶紧离开)沿着风和地心引力绘成的75度角与地面相交,然后雨碎掉,与其他碎掉的雨融合为不分彼此的一体——地面有了我模糊的影子,因为模糊,或许比本人要受看些。
昨晚窗帘以及滑轨掉了下来(装修公司的人并不吃屎——按常识看来),砰的一生把我从熟睡中惊醒,我以为是叛变的黄金战士加隆来偷袭,我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伸手摸枕头底下的手枪,摸到昨天下午买冰棍剩下的八块五毛钱。叛变的黄金战士没有,手枪也没有摸到,看看表,分针还未爬过12点的刻度。
窗外刮着很大的风,刮着刮着,我就睡着了,醒来已经快十点——经理不在,我的生物钟已经歇菜了(歇菜是哪儿的方言?傻得很)。
胡子老长,去年国庆过后就没有刮过了。上个月回家,忘了带钥匙,敲门,我妈出来,说:“还没吃饭吧?”“是啊。”“哦,还好,这有半个馒头,你拿去吧。我们穷困人家,没有什么给你,你还是别家要饭去吧。”“……再给我一碗水喝吧。”或许我的样子过于考究,我妈不敢认领我了。
胡子长,遮挡住了阳光,我的胸毛停止了生长,楼下检修处人员的头发也停止了生长。经理回来开了几次后勤工作整顿会,经几次研究,反复讨论,最后决定:由经理带头,检修处出人,出工具,出材料,对我的胡子进行彻底的砍伐。
以前因为胡子太长,我吃猪肉、青菜帮子吸收的营养都被胡子独占了,所以我人就很瘦,自从刮了胡子后,人也精神了,发胖,胃口也好了,一口起上五楼,不费劲。单位只有四楼,我每天上天台,再下来,到四楼上班,开电脑,发呆,等经理发奖金,涨工资,开后勤整顿会——给某人刮胡子,理发,修指甲之类的。
昨天看《暴力街区》,一部缺少思想性的片子——忽然明白简单的东西未必不可取。仅仅停留、满足于表面的东西多好。
“生活在别处”,永远是一种态度。我的心情要好起来,从此刻开始,我要开始浅薄而又轻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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