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李科在受到连续的打击后也不虚心了，每天没事就继续涂抹他那图稿，美其名曰修改。
班里起初没几个人愿意参加这节日，但是在老班的强硬政策压迫下，也纷纷为艺术献身。陈水山和秦乐乐都被选去参加开幕式的排练了。被学校选完后班里就剩些歪瓜劣枣了，其他班级也是。没办法，只得让这些瓜枣上阵。被学校选去的人班里要二次利用也得视情况而定。只因学校在发艺术节的通知时还加了句“同时各班务必抓好学习工作，争取在之后的期中考试让我校教学成绩更上一层楼！”——学校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想鱼和熊掌兼得。
李科这设计工作实在清闲地狠。班主任明查秋毫，又将李科打发去做展版。搞地李科原来对自己的选择明智至极的评价也降了价。
这下我们的李科同学总算忙起来了。偶尔还请请公假出去买KD板什么的。这其实是蛮爽的一件差事。李科第一次是和冯伟一块去买的。第二次就成了他一个人去，那五金店的老板看到李科时眼珠贼溜溜地直转。搞地李科一阵毛骨悚然。
“学生吧？给班里买东西？”那老板一边写发票一边对李科道。
“呵呵……是啊！”李科随口应着。
“喂，发票上价钱写成多少？”
“啊？”李科一时没明白过来，“写十快啊。”（他买的东西就十块）
“哦……呵呵……给，发票拿好！欢迎再来啊！”
李科走在路上才想明白，艺术节的花费都是班费报销。有的班级甚至能为艺术奉献出一千多。这些学校附近的老板们都很清楚。为了把公款吃喝、红包回扣这些社会必修课教给同学们，便有了李科刚那一幕。不过像李科这么“朽”的毕竟是少数。大部分学生和店老板都是心照不宣配合默契各取所须。
在班主任的高压政策下，21班人民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硬是搞啥的都有。有位同学不知道从哪整来一袋子弹壳，声称要粘起一辆豹R-6来。让人觉得这孩子家里是贩军火的。还有位号称“生态卫士”的要用废品做出一个六中的模型。一番豪言壮语直把老班逗地像老来得子一般兴奋。并且亲自指点这项伟大工程。让所有人都没料到的是后来这作品被人误以为是哪个孝子给过世的父母买下准备烧的纸楼。
12
李科自“失恋”以后,烟瘾就大了许多。这直接导致了李科间歇性的经济危机。与此相伴而生的，就是李科抽烟的档次如1929年纽约证券市场的股票价格般一路狂跌。倒是烟盒上的红塔山和白沙古井相映成趣。
众所周知，在学校抽烟是要选对时间和场合的．李科在这以前抽烟也仅限于在寝室、校外,但伴随着他对尼古丁的需要增长显然这也需要改变．这可难住李科了.无奈之下只得频繁地去厕所.还得时刻注意着老师的动向.实在痛苦无比.
所谓车到山前比有路,李科的郁闷不久便被陈水山解开.
那是一个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下午,李科正躲在厕所吞云吐雾.陈水山进来,李科条件反射似的朝厕所门口望去,同时手背到后边.见是陈水山,才又笑笑,伸出手又吸了口烟.陈水山边开闸准备放水边道:
“我说科子,你是不是好厕所这股子味儿啊?怎么在这抽烟?”
“你才好这味呢!不在这抽难道跑去走廊抽啊?”李科边品着烟边应着.陈水山楞楞地盯着李科看了半天,直看地李科混身发毛.
“你没事吧你?小心尿裤子上!”李科不自然地道.
“我说你是真傻还是装纯呢你?”
“什么?”李科这下真有点不明白了.
“唉……”陈水山叹了口气, “得!你们实验班的就是不一样……”话没说完李科就朝他肩膀上捶了一家伙.他猛然记起李科自来这个班以后挺忌讳别人说他“实验班的”. “呃……”陈水山顿了顿, “兄弟今天带你去见识见识!”
李科丢了烟随陈水山出了厕所.
“去哪啊?”
“二卖!”
“二卖?”
“……你果然不知道……实验班……”这句话没说完陈水山就在李科的毒辣目光下生咽了回去,转而开始给李科介绍起了“二卖”.
一番介绍之后李科总算明白了.所谓的“二卖”.就是学校里的小卖部.但又与学校的学生商店不同,属于无照经营型的.另外,这里除了零食之类,烟酒也有供应.大部分的学生和老师都知道它的存在, 但它们是不被摆在明面上的,大家心照不宣.算是师生默认的特别区域.在里边抽烟什么的被老师碰到也不会有什么事,学生会的检查更是不会光顾,因为学生会里的烟民也不在少数.(读者千万别以为这是我意淫的产物,那是我亲身经历过的)
李科随着陈水山下了教学楼,几番峰回路转总算到了目的地.李科感叹:原来六中也是内有乾坤!
这里是学校后边教师公寓楼下,陈水山二人拐进一栋楼的一层.这里住的多是学校的资深职工,或者老教师亲属.也难怪它们能存在,滋润着一批又一批的六中学子.
两人进了屋子,李科第一次来,进去后便自顾张望着.陈水山则跑去买散烟.不一会便出来了.
“喂,科子!”李科接住陈水山仍过来的烟,跟着他进了客厅.这是两室一厅的房子,客厅被让出来,摆了些沙发、桌凳之类.白炽灯开着,衬地这气氛有些诡异.陈水山熟门熟路地坐下,然后招呼李科到他身边,二人便开始吞云吐雾.旁边的人大多也在吸烟,桌上凌乱地放着些汽水、零食.大家自顾自,碰到同学也只是杨下手或唤一声算是打了招呼.
李科很快也习惯了这里.叼着支烟,一副怡然自得的表情.
“以后抽烟就来这!明白?这才是人呆的地方嘛!”陈水山得意地教育着李科.李科也应着,一边品着他递来的红塔山.
有了这“地利”,李科抽烟也开始肆无忌惮起来.没多久便成了二卖的常客,并且和其他常客以及老板打得火热.他也渐渐了解了学校里这样的小卖部不是只此一家.学生早给它们编好了号以便分辨.从一卖到五卖,都是生财有道.学生们也乐的如此.所谓“有竞争才有进步”嘛.
当然,李科大量地抽烟的状况后来又有所缓解.这时候,他已经献身于艺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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