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瓜之味

安子扬

  青木瓜之味
   文/安子扬

   心是寂寞的，如果你是寂寞的。爱是贫乏的，如果你是贫乏的。我们离欲望太近，生命总是急进。日子象冷却了的咖啡，隐忍着不知所措。
                      
   幸好，我们还有电影。

   1950年的西贡。一座慵懒而缓慢的城市，一次等待与厮守的爱情。陈英雄电影里的南越，我想象中的情人。潮湿中的疲惫，沉默中的暧昧，或许疲惫或许暧昧，所以完美。

   这又是一部完全女人电影，男人只是衬托。

   舒缓而悠长的琴声，是三弦。女孩穿梭在静谧的回廊中，宽大的裤脚飘摇着，带着风声。几缕散乱的发丝，棕色肌肤上饱满的汗珠。清澈的眼睛闪烁，抬头看，天空在旋转，只是，天很小。空气里，弥散着断断续续的香，青木瓜绿得惊心。

   蚂蚁们来回地搬家，蟋蟀们睁着惊奇的眼。长鸣的知了，跳跃的青蛙，她漾着清流的目光，总是停留在树木青草之间。安静地看断枝溢出的奶白色汁液，滴在绿色的叶片上，不动声色。黑白分明的瞳孔，放大自然世界里一切生长着的生命。一份来自热带的浓郁感动，一个青木瓜般的女孩。

   情窦初开。衣红色上装，头发纹丝不乱，拨开翠色的叶片，在池塘的水面顾影自照，是梳洗打扮好的模样，羞涩地端菜上桌。

   只是，始终保持着与他的距离，虽然很近。

   直到，那个阳光朗照的中午。一支落地的口红，柔软细致的唇，女孩轻轻地涂着。美丽就这样悄然地绽放，如同刨开的木瓜有晶莹的果，微微的甜，闪烁着珍珠般的光彩。

   背后的男人终是发现了美丽。故事在梳妆的镜前开始。绯红的面颊，小鹿般乱撞的心跳声，爱恋中少女的羞涩，迷藏一样的游戏，像长了翅膀的孩子。小心翼翼，却饶有兴致。

   生活变的不知所措。上帝眷顾女人的同时，将注定的运命带给她们。

   不动声色的成长，淡而温存的记忆，刹那的感动与眷恋。时间，平淡又恍惚地从指缝簌簌落下 。女人的一生，一定会遇到一个心爱的男人。只是，幸福需要等待。

   那个戒严的夜，无助的男人又借口走开。我说过，幸福需要等待。只是这一次，太久。十年，太多成长的苦涩和艰辛。

   青木瓜究竟是什么滋味，想尝一尝。思绪开始游离，屋外的光亮和声响，若隐若现。人，如何才可以自私到底。微微的停顿变成冷淡。日子，仿佛一把咖啡豆，一层一层剥掉坚硬的外壳，在无声的研磨和烘焙中，变得细碎而漫长。有什么比女人的甘愿直接，更让男人感念。她甘愿地等着那个男人，时间成了旁观者。

   结尾，如同虚构的童话般理想。有时忽略事实的本质，是一种幸福。不必知道逃离的男人遇到过什么，不必知道他到底为了什么才回来。她坚信自己等待的男人，终将会回来。听他弹琴，看他画画。教她读书，教她识字。如此单纯，不肯舍弃。

   那个闷热的夜，他推开了那道竹门，从此不再离开。而她，一直在这里，不曾离开。

   其实，坚守着去爱一个人，依旧是一件需要祝福的事。

   这就是陈英雄想要的，浪漫，干净，唯美，一个记忆中的儿时旧梦。这就是陈英雄，一个可以站在时间外面的男人，相信神灵，相信爱，相信完美和永恒，并以此重拾已经远离我们的那个世界。

   始终无法忘记，最后的梅，那张满是幸福的脸，抚摩着身体里的新生命，微微地笑，望向远方。

   是木瓜熟了的味道，一种勿需掩藏的欢喜。

徐云飞

安子的文字果然美味

我先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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