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流氓我也怕

  我是流氓我也怕

文/公孙小白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或许你正为了生计汗流浃背地奔波在大街上，或许你正与父母妻子儿女欢聚一堂享受天伦之乐。这个时候，或者从你的身旁，或者从开着的电视上，“我是流氓我怕谁？”，一句不算响亮但却绝对独特的话语刺穿你的耳膜，继而刺穿你的心脏。

你可能对说这话的人无动于衷，但你绝不可能对这句话本身无动于衷。“我是流氓我怕谁”？自嘲吗？当然，你可以认为这是一种彻头彻尾的自嘲。然而，这不是全部，绝对不是。淡淡的自嘲中，弥漫的是一种不甘失败的抗拒精神，甚至将它理解为奋发图强勇往直前的一种表现也未尝不可。正如几千年前陈胜吴广们“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呼号，无疑，这是一种精神。寒来暑往，很难考证这句话的出处，只听说好像与王朔极有关联。其实，这都不重要，英雄不问出处，意义深远的格言警句也莫不如此。道理很简单，寂寥的月夜，一个人漫步在冷冷的大街。“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寥寥数语带来了莫大的安慰，这个时候，知道不知道这话的出处又有何异？

然而，事异时移，曾经的老农再也找不到曾经的桃花源。“我是流氓我怕谁”的本来意义也沉淀在了历史的长河中，一如山间小溪中翻滚着的石子。这个时候，大街上、电视中，当“我是流氓我也怕”刺穿你的耳膜，你一定不要怀疑自己的听力。你没有听错，我是流氓我也怕，一点没错！

当飞机上打牌的刘云飞涉嫌非礼，当恋爱失败的曲波被描绘成当代陈世美，“我是流氓我也怕”或许正是他们心声的最好写照。随着中国足球整体形象的急转直下，球员们已很容易成为舆论抨击的标靶。只要与外界稍有龌龊，普通受众首先想到的就是球员不对，这几乎已成为一种定势。很难用好或坏为这种现象作一个评判，但无风不起浪，球员整体素质的低下是此种大众思维定势的一大诱因。刘云飞就是“殴打空姐”事件的罪魁？曲波就是始乱终弃的陈世美？除了当事人，恐怕谁也没有发言权。这是人家的私事，我们无权过问。可是，对中国足球的各级管理者来说，这样的问题却不能不考虑：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一发生就会被有意无意地放大？为什么耳闻目睹这样的事件人们首先想到的就是球员的不是？如何提高球员的素质，如何加强球员的监管，这个问题不能回避甚至也刻不容缓。

如果说刘云飞、曲波近来的烦恼只是中国足球现状的一个缩影，很容易被那些善于健忘的或者盲目乐观的人抛至脑后的话，那么辽宁全运队的“骨龄陷阱”却在一个更高层面上为这些人提了一个醒。同是青年队比赛，既然规定没有骨龄测试证不能参加十运会的比赛，那为什么这些球员可以堂而皇之地参加国青队的各种比赛？双重标准实在是很难看懂，而且，这些年来，这样的双重标准又岂在少数？地方队的遭遇固然值得同情，但是谁敢保证他们自身在管理下级部门时就能在此类问题上保持清白？正如“我是流氓我也怕”的慨叹，碰到更流氓的流氓，他们自然有害怕的理由。

“我是流氓我怕谁？”，英勇的自嘲精神是行走江湖的有力武器。而当“我是流氓我也怕”在中国足球的江湖广为流传，那或许就是自我毁灭的开始。有些东西你无法改变，但有些东西你必须改变。肃清大大小小的各类“流氓”并铲除他们赖以生存发展的土壤，或许，明天的太阳将灿烂依然。
（rubber11@sina.com 2005年3月3日）

体制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