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救赎》

满怀凄凉的踏着毕业歌旋律离开学校的时候，我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和遗憾。大学四年自己过的是那么的单调，课堂、图书馆、网吧，简单的好像已经编写好的电脑程序，到点就自动转入下一个操作界面，细细回味起来，生活缺少了那段属于青春的浪漫……
离开学校的那一刻我将行囊收拾的尽量简单，为的是能够轻装上阵有一个新的开始。临行前一天下午，我特地跑到图书馆后面的二龙山上，对着夕阳下的校园默默的站了许久许久……
一
火车缓缓自徐州站开出，熟悉的景物越来越快的后退，就像四年的大学生活随着时间飞一样逝去。火车到达的地方又是一个开始。
工作的单位是大四实习期间签定的，时隔一个多月，一切还是老样子，轰隆隆正在改造的工地和略微显得有些乱的办公室。实习期间的位置还给留着呢，桌上一尘不染。
我简单的和同事们打了个招呼便开始工作了，这份工作简单的连报到的程序的省去了，只给总经理打了个招呼就开始上班了。工资不高，是本届毕业生的平均水平。其实，对于这家商业地产开发公司来说，秘书的工作并不是很多。除了向政府有关部门打一些审批报告，其他的时间都无所事事。在这样一个环境下，我常常对着电脑屏幕发呆，我深深的感到这不是我所想要的工作，每天几份例行公事的公文打出来，然后就一杯茶一支烟的对着沉默，对着似乎看不到的未来。有时候我很后悔当初为何这么草率的和公司签下卖身契约，将一年的青春交给这中年人似的生活，当初为什么没有再努力的去寻找一家更好的公司？我必须尝试着改变自己的工作，这样才有机会实现若干年后自己创业的梦想，必须想办法在这几年内积聚起自己的创业资本：经验和资金。
慢慢的，我开始研究公司的楼盘销售，开始利用闲暇的时间来阅读关于地产营销的相关书籍和资料。每当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住处的时候，心里也有了充实的感觉。
工作后的第二个月，公司的销售上遇到了瓶颈，是前所未有的麻烦。我仔细梳理了一下思路，用所学到的知识结和公司的情况，给总经理递交了一份解决销售困境的方案。第二天，总经理于天时找我谈话。于总说：“小林，现在公司销售总监缺一个秘书，你愿不愿去试一下。”我没有想到事情会来的这么突然，公司竟然愿意调我一个刚走出校门的年轻人做这个工作，我把自己的想法毫无保留的给于总说了。于总说：“你先去试试吧，有困难我们一起去解决。”于总还说了一些勉励的话。就这样我从办公室走进了公司的销售部。
这个时候，我的生活中也多了一个人，一个女人。她叫蒋烨，是我一个同事边岩的前女友，其实在她来这里之前，他们已经分手两年多了。我和边岩合租一套房子，她的到来给我们单调的生活增添了不少的乐趣，当然也不少的苦恼。
记得第一天见面的时候的情景。我正在房间里看书，一个漂亮但是却不招摇的女孩子站到我面前，同事还没有来的及介绍，她就大方的伸出手“你好，我叫蒋烨。”“哦，你好，林宇骏”我急忙站起来自报家门。这样我们就认识了。我们腾出了一间房给她住，我和同事在另一间房子里。
蒋烨很快在一家四星级酒店找了一份营销策划的工作，工资也是不高的。她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朋友，每天除了上下班就是待在家里。平时闷了我们就出去走走，去公园或者逛逛街什么的。没钱的人也有没钱的人的活法，这样过的也很快乐。蒋烨也是，她每天回到家里就跟我和同事说她的工作和一天遇到的一些事情。她英语很好，经常帮助老板或者客户做一些临时翻译，接触很多外国人。每当她遇到翻译不出但是不重要的问题时，她都来一句：This is Chinese culture（这是我们的文化）。从她的这些谈吐中，我感觉她是一个心地善良又聪明的女孩子，对外界的人没有什么防范心理。于是我就经常跟她讲一些人是怎么怎么的坏，社会上一些不好事情来提醒她注意。每当我提到这些的时候，她都会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说：“是这样吗？真的吗？这人怎么这么坏？”我就说：“眼下中国像你这么单纯的女孩子真的不多了，好多女孩子都是聪明到发梢的，为了钱不惜出卖自己的灵魂和肉体；而一些有钱的好色之徒，也是利用花言巧语和各种手段达到他的目的，他们能让一个善良的阳光女孩变成他们的玩物……”她突然来一句：“不要老说这些啊，我相信我以真心对人家，人家不会来害我的。”我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日后你见的多了，自然会明白。”
公司的销售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后有了不小的起色。我开始被管理层和董事会看重起来，渐渐的不少工作开始向我这边倾斜，我感到自己充实了许多。每天可以有很多事情去做，这使我能够从中学到很多的东西，也使我更清楚的了解到整个公司的运作情况。我明白商业地产有其自身的周期性，会随着其定位的业态市场的行情而不断变化。对于一个正在施工中的市场，时刻存在着销售困境，一步走错就可能造成销售停止，由此引发的回款问题、银行贷款问题会给公司的资金链带来很大的威胁，严重的可能导致公司资金链断裂而使公司倒闭。这样的思路使我时刻让自己处在危机意识，强迫自己在任何情况下都能理性的分析其利弊。我不断的将这一想法传达给管理层，建议市场在不影响施工进度的前提下对已完工楼层向入驻户开放，对剩余商铺采取以售为主以租为辅的策略。这一做法也是为了能够在新建市场没有顺利度过培育期时抢到大批的客户。我的这一想法在董事会上讨论了许久，最后不了了之了。为此我有一段时间很是闷闷不乐。
南方八月的天热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晚上我在房间里看书，电扇转的呜呜响也不能把这闷热驱走，反而搅得心思烦乱起来。这个时候我有点怀念老家了，老家夏天的夜晚显得恬静，大人们喜欢围坐在村口的空地上打牌，孩子们则四下里跑着捉迷藏。不远处的水塘里传来成片的蛙鸣……一想到这些，我的心里就渐渐的变得平静了。有时候我想，也许我心中的生活应该是那种没有压力怡然自得的生活，应该像隐士，白天自食其力的生活，晚上或约好友对弈，或呼朋唤友煮酒吟诗，或捧一本发黄的线装书，一边踱着步子一边轻吟。然而，面对着喧嚣的世界，我能够承受这样的平淡生活吗？我能够在纷争的市场里找到一块如此恬静的场所吗？有人说：这个喧嚣的世界已经放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可这是从外在的客观环境为不能控制的对物质索取欲望所找的借口。前不久看新闻上报道说，四川一个老师，布衣素食偏居茅屋，门对千竹案置素功，室内无一件现代高科技陈设，毅然过起了隐士生活。我不得不佩服这位老师的执着和无欲，但是面对当下纷繁世界，他到底能坚持多久呢？
我承认面对压力，目前我显得有些不坚定，甚至有些时候直接选择逃避。我这种左右不定却沿着大多数同龄人的路子的行为与我这内心的矛盾碰撞的时候，我变得少言慎言。这样的冲突给我抹上了与年龄不相称的深沉，这使得很多朋友在遇到麻烦的事情时都来问问我的看法，加之我对同一件事情喜欢从多个角度多种可能去分析，这让外人看来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似乎觉得我城府极深很是老练。我同蒋烨之间关系的变化也是因为这个而起的。平时的交谈她对我的分析就一直很认同，而且有几次和她的同事之间的矛盾和工作之间的冲突，都是听了我的分析之后去小心处理的，收到了很好的效果。渐渐的我发现她开始有事没事的找我聊天或者单独和我出去逛，一段时间我对这个初来异地的单身女孩子有请必应的照顾，这个时候我察觉到我和她之间关系的微妙转变，但是有时候我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工作依然按部就班的进行，由于我的各项建议在董事会讨论中未能通过，而决策层也没有一个很好的方案出台，销售工作便没有实现突破。这一天，我下班回到住处的时候，蒋烨已经回来了，正在往青春绽放的脸蛋上涂抹着化妆品。见我回来，一下子冲到我面前，“小林子，吃完饭去逛街吧？”我想了想，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权当去散散心吧，就点点头同意了。她好像特高兴的样子，一颠一颠的进了自己的房间。
步行街确实热闹，专卖店和商场里传来火爆的流行歌曲，各种促销广告和热情的店员吸引了众多的顾客。蒋烨此刻显得异常兴奋，她一家家服装专卖店试过来，我只感觉她今晚的动作是不停的脱衣服穿衣服，最后都一件件放了回去。出来后还大叫：“今年新款的衣服我都穿遍了！”那兴奋的样子看的我心中不觉一荡。我笑着对她说：“以前我不知道女生对服装狂热的什么程度，今天你让我领教了，不过还好你不是购物狂。”她将头歪向一边看我甜甜的笑，“这算什么。”我便故作惊讶的看着她说：“今天你还让我领教了原来女孩子说大话从来不动声色，跟眨眼一样容易。”她便做生气状伸手来拧我的耳朵。我转移话题说：“逛了大半天了，一件东西也没有买。”她一脸坏笑说：“谁说逛街非要买东西的？既然你逛街要买东西的，我逛街呢，又不一定买东西，那干脆这样好了，你买一件东西送给我吧。”“好吧，今天哥哥就破个例，以前我可是只给女朋友买东西的。”我笑着看她的表情。果然“小林子，你占我便宜。哼，今天我还非给你放血不可。”她就像一阵风一样冲进附近的咿呀呀饰品店，在里面挑挑这个拿拿那个，最后抱着一个蓝色的小毛熊冲我一左一右的晃。我敲了下她的头说：“喜欢就拿上吧。”
回去的路上蒋烨像一个孩子一样，将小毛熊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有时还拿着小熊轻轻砸我的头。我感到很是幸福，这一路上我都被这种幸福包围着。我突然感觉到自己心中对她有了好感。一直以来的心情随着她的出现而快乐起来，也许对我来说爱情已然来临了。在并肩走的时候，我轻轻的去拉她的手，她条件反射一样的去挣脱，我稍用力的抓住，她便没有再去试着挣脱，我五指叉开和她掌心相握，我感觉到了她掌心传递过来的信息，很明确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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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就这样，我和蒋烨之间就明确了那点意思。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我每天上下班的时间基本固定，而且由于公司项目运作的情况，我很少休息。这个时候，我几乎是公司不拿股份的老板，全身心的扑在工作上。其实，我也是想经过这个投资4个亿的项目好好的锻炼一下自己，毕竟对于一个刚刚走出校门的人，有这么一个亲手操盘这么大资金投入项目的机会不多。每天只要没有特殊的事情，我肯定是下班就回家的。蒋烨也是，每天按时上下班，只是她的休息时间要比我充足。而我每天回去后就是要和她聊天逛街要么就是陪她去附近小区的广场上跳舞，她很喜欢跳舞，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自己还办过舞蹈培训班呢。而我对舞蹈就是外行了，我只有站在旁边看着她跟那些年龄层次有着明显距离的女人们扭来扭去。每次一曲终了的时候，她都会跑到我身边来提醒我不要跑了要看着她，而我只是微笑着揉揉她的头发。每次聊天的时候也是一样，外出散步的我会陪着她一起到附近的一所高校里转转，坐在路旁的凉椅上一起回味各自的大学生活。虽然，有的事情已经说了很多遍，可是每当再次提起的时候，心中的那份感觉依然是甜蜜如初。她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从小时候淘气的故事一直讲到大学里的一次演出。我喜欢她这样靠着我的肩讲故事，因为我可以闻到她头发里那股清香的味道。蒋烨讲她的故事的时候，还喜欢握着我的手不停的捏，在她讲到有趣的时候会很用力的捏一下，然后很天真的看着我说：“我只是确认一下你有没有在听。”我则会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一下，表示很愿意她继续讲下去。我喜欢看她陶醉的样子，那个时候她显得非常的孩子气，头一晃一晃的很惹人爱怜。每当这个时候，她也会要求我讲我的故事给她听，后来我就跟她说：“这些你都听过的，你不觉的乏味吗？”她说：“不啊，同一个故事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场合感觉都不一样的。”她便躺在我怀里静静的听，有时候我讲着讲着就像回到以前一样，停下来。她就轻声的问：“后来呢？”
时间长了，蒋烨就开始打算着过日子了，买来了锅碗瓢盆柴米油盐。我劝她说：“每天上班这么辛苦，我们每天最多在家吃早晚两顿饭，干脆到外面吃算了。”蒋烨马上给我算了一笔帐：早饭在外吃的话，一碗面条5块钱，就是省着吃的话也要3块钱，晚饭炒个菜怎么也要8块钱，一天就要13到15块，两个人就要近30块钱。而且这样的花费吃的也不好。而我们自己做一天就可以节省一个人的饭钱。我笑着说：“只要你愿意，我未婚人士乐的享受已婚待遇。”蒋烨马上接过来一句“哼，享受已婚待遇？你要搞清楚，我只是觉得做一个人的饭太浪费了。”我笑笑便不再作声了，只是从背后抱住她将脸埋在她的头发里闻那股香味。
孤身流浪的我竟然过上了安稳的日子，每天都有人端来可口的饭菜，我感到了生活的充实和幸福。之后，我常常看着蒋烨不自觉的就笑出来，每次她都感到莫明其妙 “最近你是怎么了，捡到宝贝了还是又遇上人生的春天了？”我说：“我现在就是人生的春天，哪里还有春天里的春天啊。我是捡到宝了，呵呵，你就是上天送给我的宝贝。”蒋烨故意很严肃的说：“我说林宇骏，你怎么现在开始贫嘴了，以前好像没有这么贫过？”我将她轻轻的揽在怀里，在她脸颊上轻轻的吻了一下：“你让我感到快乐。”她那会说话的眼睛里一下就蓄满了无限温柔。
一周后一天的下午，边岩找到我说他要离开公司离开这座城市。我问他为什么的，他的回答总是支支吾吾。我知道其中的原因了，我感到当时很是尴尬。我不知道从何说起，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他走了，我愣愣的在原地站了好久好久……当夜色慢慢的自大地内部升起，微凉的风让我感到有些冷。我抱着双肩慢慢的在渐浓的夜色里踱步，空气里弥漫的味道让我感到紧张和担心。我不知道怎么向周围的人做解释，也不知道周围的人会以一种什么样的眼光来看我。我好像一下陷入了无助的境地一样，可是细想起来我好像也没有错。因为我是在确定两个人不再有什么发展的情况下去和蒋烨发展的，而且我是真心的爱蒋烨，有人说在爱情面前没有谁对谁错，可是我将怎么面对……后来我一个人去喝酒，蒋烨给我打电话我没有接，那晚我在爱情和友情之间酩酊大醉。等我回到家的时候，蒋烨闻到我满身的酒气很是生气，她很耐心的把后面的事情料理了。半夜里我醒了，看着身边已经熟睡的她又想了很多。我轻轻的起身给她拉了拉被子，我一个人站到阳台上一支接一支的抽烟。不知过了多久，蒋烨自背后将我紧紧的抱住。“有什么心事别憋在心里好吗？你这样让我很不安。”蒋烨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忍不住回转身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我将边岩离开的事情和我心里的想法告诉了她，蒋烨什么也没有说，她只是深深的吻了我，在那一刻，我打消了所有的顾虑。后来我们谈了很久，谈了一些很深入的东西。那晚的风很大，但是我没有感到一丝凉意……
这件事后来慢慢的过去了，我开始习惯于和蒋烨在一起的日子。一直以来的生活和工作都没有多大变化，边岩离开后一直没有和我们联系，他好像从人间蒸发掉一样。我本以为生活可以这样平静的过下去，就像一首歌里面唱的那样：一起慢慢变老。但是生活不像歌词那么动听，也不像电视剧那样随着剧情的设计改变而改变。生活就是生活，时常有暗礁出现给生活之舟添些风险。
公司为了拓展业务，决定新招聘一批业务员——也就是售楼小姐。公司决定周末让我去市人才招聘会物色几个合适人员。招聘会的现场很是热闹，入场时间还没有到，门外已经黑压压挤满了人。这让我想起去年这个时候的自己，带着厚厚的一摞简历奔走于各大城市之间，现在，依稀那个抗着挎包形单影只的身影又闪现在眼前。当我在挂着公司简介的摊位上坐定后，就有一大批求职者涌过来问讯情况，我耐心的和他们交流。这个时候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坐到我面前，递过她的简历。黎蓉，南京工商学院。我和她进行了简单的交流，告诉她第二天下午准备面试。她显得很兴奋的样子，连声说谢谢。
第二天下午的面试很程序化，先是自我介绍，然后是几个案例和现场模仿。公司董事长、总经理以及各部门的负责人在右侧的座位上顺序排开。应聘者开始沿着面试的程序逐个的展示自己，我不知道这些应聘者从哪里学来的一套应付面试的技巧，对考官的问题回答的几乎滴水不漏。最后，我想看看这些应聘者的潜力如何，便向主持人申请增加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不作为此次录用的考试题目，应聘者可以选择不回答。我的问题是“当一家企业面临销售瓶颈、经营困境的时候，往往倾向于采用大策划，不惜对销售策略、企业战略、内部机制等进行全面改动，你们认为什么样的企业适合大策划变革，什么样的企业不适合？为什么？”我说：“这个问题对于你们来说是有些为难你们了，大家可以讨论一下，5分钟时间。”过了一会儿，有几个应聘者起来发言，所表达的意思无非是书本上关于战略管理的论述问题。我微笑着请他们坐下。这个时候，黎蓉站了起来，很有礼貌的开场后直奔主题。她从市场环境分析到企业决策层决策力和领导层的执行力。并列举了几个案例，从他们的前期决策定位到后期的销售困境进行了细致的分析，很是到位。我跟董事长、总经理以及其他几个部门的负责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面试结束了，主持人宣布一周内将陆续给应聘者答复。
我们陆续从面试厅出来的时候，互相交换着看法。这个时候黎蓉很小心的走到我面前说：“林经理，占用您一点时间可以吗？”我笑着点点头把她带进了我的办公室。“你今天的表现很好，公司高层对你的表现很满意。”我告诉她这个信息的时候一直在看她的表情，她没有那种通常小说中所描绘的表现出很夸张的表情，只是甜甜的一笑。她的笑容让我一下想到了蒋烨，这让我心中多少有些吃惊，毕竟我跟蒋烨还在一起，而黎蓉的一笑怎么可以给我这样一个联想？
之后，我们在办公室里谈了很多，涉及到爱好、职业、理想、以及未来的职业规划。我发现她是一个很有思想也很健谈的女孩子，她身上有许多同龄人所没有的优点，她的谈话也给了我很大的启发与震动。这是她留给我的第一印象。
第二天，我参与了对这次面试结果的评判。会上选定了5个人成为公司的试用员工，当时关于聘用黎蓉的产生了很大的分歧。有人说这样的优秀人才聘作业务员肯定留不住的，有人说公司应该考虑未来的人才储备，于总则一直保持着沉默。我想我应该发言了：“我想我们大家应该明确这样一个目的，企业招人是为了眼前的局面拓展需要还是为今后企业发展的长远考虑？企业发展是靠有实力的业务员去拓展市场，但是如果即有实力又有长远眼光的业人才愿意加入我们的团队，今天我们试用这个人，也许明天她就成为我们某个部门的核心。我们要给员工一个发展的空间，只有员工有发展空间，我们企业才可能一步步壮大起来。今天我们拒绝了一个优秀的人才，明天他也许会到我们的竞争对手公司去工作，成为我们商场上的一个对手。我们为什么不将这个可能会成为我们对手的人才变成我们的自己的人才储备，融进我们团队呢？我建议将黎蓉留下来，而且试用期缩短为二个月，期间视其工作能力给予提升或调换。”于总说：“我也是这么看的，如果她在将来的工作中真的如她面试时表现的那么优秀，那么公司就给她更大的发展空间，如果言过其实请相关部门做好后续安排。对于黎蓉，请销售部和人事部一起做好考核和监督。”
我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人事部的傅纪中经理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行，你们销售部的话要比我们人事部的话管用。”还冲我不怀好意的一笑。这时市场部经理左薇也给了我一张琢磨不透的笑容。我一下愕然了。
回到办公室，我思考了很久。我在寻求一个能更好说服董事会通过我提交的方案的途径，我希望能够通过最新的市场调查数据说服他们。于是我对我们销售部外勤组的人员布置了任务，让他们拿着做好的调查表在周边市场做一次深入的调查。将周边市场的经营业态详细分类，并针对不同市场的销售、租赁价格信息进行归类统计。我准备向董事会提交一个详细的市场调查分析报告。
第二天人事部就通知5位试用人员到岗了。我通知助理准备给他们3天的系统培训时间，然后开始工作。
外勤组的人员工作很有效率，经过三天的市场调查带回来详细的资料。对这一点，我很满意并表扬了他们。接下来便是繁琐的数据统计工作，连着三天我和助手都加班到很晚，蒋烨对这两天的表现有些不满。每次回到家的时候，她都已经睡下了。我看着她睡熟的样子心里便泛起无限爱怜，这两天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她肯定很无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等这个事情忙完了，我一定要好好陪陪她。
三天后，我的市场调查分析报告出来了。拿着这份翔实的资料汇总，我有一种预感，董事会肯定能通过我的那份策划案。想到这里我长出了一口气。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心想这下可以美美的睡一觉了。我给蒋烨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今天回家吃饭，她很高兴的去张罗晚饭去了。回去的路上感觉空气里都充满了甜蜜。
蒋烨将晚饭烹制的很精致，还准备了一瓶红酒。我看到她脸上泛起的幸福的光，便忍不住吻了她。这顿饭吃的很开心，她说着工作和我们的未来像个孩子一样边说边比划着，眼睛里流露着憧憬带来的幸福。饭后我们一起看电视，中央3台的曲艺杂谈的逗的她很是开心。我给她讲了这两天的工作，并答应她这个周末，我把时间留给她。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很配合我的动作，身上汗津津的。这晚她开始和我合计结婚的事情，我给了她一个期限：明年一定结婚。其实我原本打算将目前开发的这个项目做完再结婚的，但是看着她善良的眼神，我给了她一个承诺。

三
公司的决策层在看完我的市场调查分析报告后，很快开了一次董事会，几乎一致通过了我的策划案。于总通知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很是兴奋。回到办公室马上召集相关人员开了一次会，对这次工作进行了部署。我告知我的业务员们：“这次的攻坚战斗是肯定能胜利的，中间肯定有我们没有预料到的风险，希望在工作期间大家遇到不能解决的问题及时沟通，等战斗胜利后我们一起喝庆功酒。”后面还讲了一些豪言壮语的话。黎蓉在这段时间的工作表现很不错，我想给她一压力和责任，就让她负责租赁业务。我让她重新制定一个详细的租赁方案出来，结果她第二天一早就拿出来了。看了她的方案我很是佩服，考虑的很周全也很细致，我几乎挑不出毛病来。
业务开展的很顺利。接下来的几天里，销售部人潮涌动，签约率在50％以上。420间商铺只剩下40间位置比较差的位置。我想建议董事会下一步就进入尾盘脱手阶段，因为根据目前的销售和租赁情况，项目销售已经进入了低潮期，没有必要再继续耗下午了。而董事会的意见是要再观察一段时间，因为感觉目前剩余店面还很多，有的还有挖掘的潜力，希望过完春节能够再来次抢购高潮。
第二天，为感谢大家在这段时间的努力工作和积极配合，我以私人的名义通知我们销售部的全体员工，晚上到新开元大酒店316包厢喝庆功酒。我给蒋烨打电话说要她今晚不要做饭了，来和我的同事们认识一下。
当我挽着蒋烨进了包厢的时候，里面已经是很有气氛了。一帮年轻人在这里放的很开，有说有笑的。我说：“今天是庆功酒，不论男女都要喝酒，白酒、黄酒、啤酒、红酒随便挑，就是不能喝饮料。”席间我频频举杯和我的同事们一起庆祝胜利。这个时候我注意到黎蓉很兴奋的给同事们碰杯，脸色因为酒精的缘故透出了红晕。我举起杯冲黎蓉一照说：“美女，感谢你详细周密的方案，没有你，我们今天可能还在挑灯夜战讨论策划案呢。”“我们是在林总的领导和关怀下做自己份内的工作，这杯酒应该是我们大家敬你的呢。”黎蓉的话得到了大家的一直响应。我说：“现在的女孩子嘴巴可真厉害呀，佩服佩服。不过你们可记住了，酒桌上是没有领导的，我们是兄弟姐妹。”我一饮而尽。这个时候，他们开始向蒋烨开炮了，我知道蒋烨的酒量有限，已经有些不胜酒力了，便代她喝了不少。喝到最后，我有一种把蒋烨带来是一个错误的想法。我看了一眼黎蓉，我看到了她眼里流露出的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而且，她看向我的目光里有那么一丝特殊的含义。后来我带着大家到水月洞天唱歌，酒后的同事们更是疯狂。我感叹酒真是一个好东西，它可以促成一笔笔交易，可以让懦弱显得坚强，可以撕破一个人的伪装，清晰的展现一个本真的人。同事们的歌声南腔北调，不过都很尽兴。我开始唱了一首《今天》，唱的我心情舒畅，后来和蒋烨合了一首《相思风雨中》，她便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意犹未尽的又唱了几首老歌。后来我又喝了很多酒，感觉有些醉意了，酒精在血管里涌得我热血沸腾，我要求黎蓉跟我合一首《心雨》，一曲中了我发现我已经握着黎蓉得手好久了。那晚我们玩儿到很晚，我一杯杯的喝酒，最后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家的了。
第二天是周六，我醒来的时候，蒋烨已经买回了早点。我看她眼睛红红的，好像没有睡好的样子心里升起愧疚来。“毛毛，”自从在一起以后我一直这样称呼她，“昨晚让你受累了，没有睡好吧？”“昨晚你叫了一个女人的名字，就是你的同事——黎蓉。”蒋烨的声音有些沙哑。“没有吧，怎么可能，她进公司刚一个月啊。”我的心中还是有些震动。“你好好休息一下，昨晚肯定想多了没有睡好。下午我们一起出去逛逛。”“谁想多了，我还不知道你，就是又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胆子。我是被你昨晚折腾的，吐了好几次，好不容易睡着了，又打鼾，跟打雷似的。”她的话听起来跟真的一样。
蒋烨去休息了。我看了一会电视感觉很无聊，也就躺在她身边休息。蒋烨刚才的话说的不错，在爱情上我确实是有心但是没有胆量去做的人。但是我昨晚竟然叫了黎蓉的名字？我突然有一种想弄明白到底是不是喜欢了那个叫黎蓉的女孩儿。我又想，我弄明白了又能怎么样呢？我放弃蒋烨去跟她在一起吗？真是可笑，我是不可能离开蒋烨的，我知道我的生活里已经离不开蒋烨，我难以想想我这样一个好吃懒做的人离开她会怎么生活，蒋烨已经完全融进了我的生活，她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我不能没有她。我侧过身子看着熟睡的蒋烨，像一只乖巧的小猫。我忍不住去模她的脸、她的身体。我轻轻的将胳膊从她头下面伸过去把她揽过来吻她，她开始回应我。我说：“老婆，我想……”她说：“不行，你昨天喝成那样。”然后一翻身给了我一个冰冷的背。
下午我们去了水镜湖和铭钰公园。我问蒋烨冬天干吗来这个地方。她说冬天有冬天的味道，这个城市能够静心的地方也只有这里了。我和蒋烨在湖边找了台阶相拥着坐了下来，看着微微涌动的湖水有些情不能禁。我看着蒋烨，她似陶醉的样子闭上眼睛。我轻轻的揽她入怀，将脸埋在她的头发里寻找那股清香。我对蒋烨说：“别人的休息日丰富而热闹，只有我们的这么平静却带有诗意。”蒋烨转过脸来问“这样不好吗？你平时在吵闹的环境中呆着，偶尔有一天这么安静享受冬日的阳光和自然的色彩不是很好吗？这不是你内心里一直想要的吗？”“生活只要有你就够了，其他的将来会慢慢有的。”我轻轻的吻了下她的额头说。蒋烨便安静的不再说话，我听着湖水拍荡的声音，开始向内心的那个自己靠拢。我到底需要怎样的一种生活，平静的还是忙碌着喧闹的生活，是平淡的轻松的生活还是充满压力的生活。我是想像隐士一样的活还是像商海精英那样奋力的忙碌纷争？如果我偏居一处，我能够给我心爱的人幸福吗？我当初信誓旦旦的创业梦想真的愿意割舍吗？我选择平淡的生活到底能够让我有什么样的提升？我的爱情能够在那样的环境里开花结果吗？这时蒋烨轻轻的动了一下，我紧紧的抱住蒋烨，就像抱住一个希望一样，我知道我已经离不开她了，为了我们将来的幸福，我必须努力的去工作。我轻轻的推蒋烨起身，到铭钰公园内去看看萧瑟的冬天。后来走累了，便在一条长椅上坐下来休息。看着不时从身边经过的一对对老人，他们安详的表情让我和蒋烨有点陶醉。我们说了很多话，将未来的生活话题一点点延伸，延伸到相依着看美丽的夕阳红。
回来的车上，蒋烨有些兴奋。她说，为了以后的生活，她不能再安心于眼前这份工作的收入。蒋烨第一次提到她要换工作了，那个样子很是坚决。我对她的想法没有多说什么，我了解她不是一个感性的人。
三天后，也就是2006年的11月11日上午，蒋烨告诉我她辞职了。并且明天去一家服装企业上班做营销业务员，主要是为服装企业在江苏、安徽、上海开拓市场，月薪3000元人民币，千分之一的销售提成。我晚上回到家，蒋烨很是兴奋。张罗了一桌的饭菜，忙碌中还哼着歌儿。我理解这份心情，举杯为她庆祝。蒋烨整个晚上都沉浸在幸福之中，睡着了嘴角还挂着笑。
换了工作的蒋烨经常出差，有时一天要转战好几个地方，有时连续几天在外奔波。我看她这么辛苦的工作，劝她那么累就不要做了。蒋烨说：“不工作怎么能挣钱，挣不到钱哪里有好日子过？”她的回答让我有些吃惊，这之前的她不是这个样子的。
开始我还真不习惯没有蒋烨的日子，晚上一个人躺在宽大的床上辗转反侧。总担心她一个人在外会吃不好睡不好，每天都要短信或者电话问情况。开始还好，没有想到后来她渐渐的对这么频繁的问候显得很不耐烦。有一次在电话里吵说：“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每天都要问，烦死了。”对于蒋烨的表现我感到震惊，因为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她不是这个样子，她是那样乖巧那样依人。我奇怪工作的变化也给她的请讯带来了变化，是不是工作的压力和频繁出差的劳累让她心情变坏了。在她一次出差回来的时候，我给她讲了我的想法。蒋烨很不耐烦的撂下一句：“知道了，没事。”我忿忿的有些不快。
第二天蒋烨又要去南京出差，和她们的总经理段启新一起。段启新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只是听蒋烨说起过，没有见过。是三十五、六岁，身体单薄，长相平凡，说话略带口吃的浙江人。段启新的服装做的不错，主要是做叫梦思特牌子的女装，目前企业在塑造品牌，规模也在不断的扩大。早上，我很不情愿的看着蒋烨离去，我也就到公司上班了。
公司目前没有什么大事了，楼盘的销售都按着当初的策划方案一步步往下走。黎蓉在这里担起了对外招租的担子，她几乎成了我的左膀右臂。我将她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表现上报给于天时总经理，我说：“我建议将黎蓉提升为销售部经理助理，不知道公司能不能破这个例？”于总想了一下说：“等我跟人事部的傅经理商量一下，毕竟还是需要人事部的考核的嘛。”我有一次跟于总讨论了尾盘的清盘问题，于总在这个时候和董事会的意见保持了一直，我知道，这要到年末再定了，便悻悻的走出总经理办公室。
说实话，蒋烨的变化给了我很大的影响。我不相信这么短的时间内一个乖巧依人的女人，怎么一下变成这样坏的脾气。是不是在她换了工作以后，我对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或者我对她太过关心而使她有所反感？种种方面的思考使得我工作很不在状态，我变得有些疑神疑鬼，变得有些暴躁不安。我开始发脾气，对我部门里的员工犯点小错误都会喋喋不休的说上半天。下午我在检查客户档案的时候，发现黎蓉因为一时的疏忽将二个客户的资料掉换了，我将她叫到办公室很很的训斥了一番，训到她的眼睛里包着眼泪。看着黎蓉委屈的坐在我的对面，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是碍于面子我不肯道歉，挥挥手让她出去了。
整个下午我对自己脾气的变化有点吃惊，我从内心也越发的意识到我对蒋烨的依赖已经很严重了。临近下班的时候我叫了黎蓉，对今天下午的不礼貌表示歉意，问她可不可以一起吃晚饭。她很高兴的同意了。
晚上我请黎蓉到要得火锅城吃火锅，因为这样很有气氛，中间我再次向她表示了歉意。没有想到她很大方的说：“没有关系，其实我这几天就看出来你表现有些反常，是不是和嫂子吵架了？”我说：“你也太小看我了吧，跟女人吵架的情绪会牵连到你们身上。”黎蓉浅浅的一笑，说：“你骗不了我的，我看的出来你们之间肯定有点问题，我说的对吧？你就说是还是不是。”我摇摇头表示不能理解女人心，不能理解她怎么就一点即中的说到要害。我说“没错，你猜的还算准，不过不是吵架哦。”“哦，是吗？呵呵，方便说给我听吗？有心事憋在心里会很不好的，这样对身体对将来你们之间的感情都有伤害的。”黎蓉歪着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说，“给我说说也许你会好些的。”“是吗？”我也故作惊讶的看着她，“你要是有这么灵就好了。”黎蓉看我也不想说，很乖的就没有追问下去。我后来将话题扯到其他方面去，聊起了新闻、喜欢看的书和一些喜欢去的地方。我发现她是一个非常健谈的女孩儿，广泛的爱好和很好的修养在谈话中间表露出来她跟其她女孩子的区别。我突然萌生出将她跟蒋烨比较的念头，我问她喜欢跳舞吗？她说：“喜欢，会跳好几种呢，哪天要不要我教你？哦忘了嫂子是不是也很会跳舞？”“你怎么想起她来了？”我有点诧异的问她。“一般男人都喜欢将自己的老婆跟其他女孩子比的。”她很认真的跟我分析起男性心里来，俨然一个专家似的。我问她：“这些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好像很内行啊。”“一个女孩子出来混要是不掌握点这样的知识，哪天被人家卖了还可能帮人家数钞票呢。”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表现的很自然，一点表演的痕迹都没有。我们两个人吃到很晚才回去。我送她上的士冲她挥挥手说明天见。
往家里走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今晚和黎蓉的谈话，那些话竟然是出自一个二十二岁的女孩子之口，真的有些不可思议。是什么在她原本青春的面孔背后刻下了本不该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印痕？我的思维是不是跟不上时代的潮流了，难道对于我必须经历一次蜕变才能认清这个世界吗？这一切我应该到哪里才能找到答案呢？
虽然是南方，初冬的风已经颇具寒意，我下意识的裹了下外套。我想到了蒋烨，通过今天我跟黎蓉的谈话，我似乎看懂了大部分女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包括蒋烨，当一个人真正的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时，都会拼命的去追求去争取，就像我大学里的时候一样。那个时候我对文学顶礼膜拜，总希望能够多读书并尽可能的去搜寻名家的文章来读，那个时候我对知名作家和他们的作品是非常崇拜的。那时，我为了搜寻史铁生的《病隙碎笔》跑遍了徐州各大书店都没有找到，最后不得不在当当网上订购的。我学生时代的生活水平不高，每个月除去生活费便所剩无几了，我却经常亏着肚子买书来看，那个时候的生活虽然单调但是依然感觉到充实。这个时候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过来的电话，接通了是蒋烨。她说手机停机了，现在是用公话打的，然后就挂了。我听到话筒里传来一个略显结巴的男人的声音，我看打来得电话是手机号码，下意识的就去查号码的归属地，听筒里传来是无效号码。我有些纳闷为什么是无效号码？第二天一早到办公室我在电脑上查了一下这个号码，显示是浙江绍兴的。我奇怪浙江的号码怎么会在南京变成公话？我就用座机拨了过去，对方是一个男的，我问他这是不是公话，他结结巴巴的说不是，这时他自己的手机。我说那你昨天晚上干吗打电话给我，他很不利落的说要查一下记录就挂断了。此刻我心里有些窝火，蒋烨为什么欺骗我？这么做有意义吗？
后来我用了很简单的手法就进到移动公司那个电话的自助服务里，我看到的信息是：136的这个号码登记是：段启新，浙江梦思特制衣有限公司，后面还有地址。这个时候我从内心深处升起一股凉意，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当时的感觉。虽然我事先知道蒋烨是跟段启新一起出差的，但是蒋烨怎么就骗我，她为什么说是用公话打的？为什么？我在办公室已经是坐立不安了，这种感觉就好像心头压着什么东西。我打了电话给蒋烨，问她什么时候能回来，她表现的很平静说还要几天，然后说在谈生意就挂掉了。
三天后，蒋烨回来了。看到家里乱糟糟的堆了很多酒瓶，就问：“是不是我不在家你空虚寂寞啊？想我了没有？”我懒懒的嗯了一声，她似乎察觉到什么似的便不再说话。晚饭她忙里忙外的做出不少花样，然而我却怎么也吃不到以前的味道。睡觉的时候蒋烨主动跟我亲热，她费了半天劲，但是我的身体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个情况让她感到很是意外，我推说最近太累了，先睡吧。
接下来的几天蒋烨没有出差，把家归整了一番很耐心的做了几天家庭主妇。这天晚上她要一起出去转转，看她预言又止我便去了。我们在理工大的校园里并肩散步，开始都没有说话。后来蒋烨要求到体育场内坐一会儿，我知道她有话要说。理工大的夜晚显得很冷清，多半是由于老校区内已经没有多少学生的缘故，体育场很黑，只是偶尔听到夜晚锻炼的人几声短促的呐喊。蒋烨终于开口了，她对我说“最近压力很大，脾气变得不好，是不是你有点不适应？”“既然话说到这里了，我就说说我的想法。”我在看台的台阶上坐了下来，“你的这份工作我不是很赞同，我有两个担心，第一，这么频繁的出差我担心你的身体承受不了；第二，你出差有时候一个人，有时候跟你们段总一起，我担心你的安全。”这个时候蒋烨反问了一句：“你对自己就这么不自信？”我有些愕然了。我沉默了一会儿说：“其实我是怕失去你，我对你一个人出差很是担心的，你的饮食起居，你的安全我都放心不下，我之前给你说过的，社会上各色人等都有，万一出什么事情，身边连一个帮忙的都没有。你是一个女人跟男人不一样的。”蒋烨说：“我现在不是完完整整的回来了吗？你看我少了什么？”听到她这样的回答我只有选择沉默，我在心底默默的告诫自己，必须要用重新来认识蒋烨，她的言谈她的行动已经说明蒋烨已经不是我认识之初的蒋烨，她已经变了。我们沉默的坐了一会，夜风很凉，我下意识的裹了一下衣服。这时蒋烨开口了，她讲了换动工作后的一些事情，她说：“段启新对我有意思。有一次段启新自公司到我们店里来，老板娘刚出去接待客户，办公室只剩下我和段启新的时候，段启新便绕到我背后，我当时正在整理出差记录，就感觉头发被什么碰了一下，转脸一看，段启新刚才在闻我的头发。我当时很生气，没有犹豫就甩给他一耳光，很响。他差点就暴怒了，这个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老板娘回来了。段启新就没有敢发作，他一个上午都闷闷不乐，下午收拾行礼就回浙江了。”蒋烨讲这些的时候脸朝向我，声音有些愤愤的味道，“怎么样，我厉害吧，老总我都敢打，谁让他这么流氓。”夜色太浓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我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蒋烨接着说：“他知道我的厉害后，应该不会再惹我了，没有想到三天后他又从浙江赶过来，要我跟他到扬州出差，因为他的理由是工作，我不能拒绝就去了。到了泰州先到宾馆住宿，前台服务员问怎么开房间，我说要两个标间，段启新说要一个标间。我跟他僵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听了他的，因为他是领导嘛。进到房间，他说他要先睡一会儿，我则坐下看电视。晚饭回来，他问我，洗澡是我先还是他先，我说：‘段总，还是您先吧。’他好像很高兴，边洗还边唱歌。这个时候我就拎着小包冲到前台，又开了一间偏一点的房间，并告诉服务员不要告诉他我住哪里。到房间我把手机关机洗了澡就躺下睡了。这个晚上我睡的很好，一觉到8点钟才起。我开机后发现他给我发的短信，说什么‘你去哪里了，我打电话你关机了，找了好几家宾馆都没有找到我昨天到凌晨1点才睡’。我给他打了电话，到前台结帐的时候他显得很不高兴，吃早餐的时候他第一句话就是：‘佩服！’怎么样？我还算机灵吧，你不用担心，我保护自己很在行的。”听完蒋烨的这段讲述我又轻轻的“哦”了一声，其实我是越听越火的，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不是没有跟老总打过交道不是没有出过差不是没有住过宾馆，小到个体户大到身价十几个亿的老总，可以说形形色色的都接触过，从几十块的小旅馆到五星级的酒店我都住过，这里面是个怎么样的情况我难道不了解？反过来即使蒋烨说的都是真的，那为什么事情发生时不跟我说一声呢？那我再进一步想，当时她考虑到我的感受没有告诉我，那么现在为什么要说了？我也没有表示出我要怎么怎么样嘛。对于蒋烨的讲述我没有对她说任何话，蒋烨可能也感觉到什么，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我们就这样在浓浓的夜色里坐了很久很久，相互之间感觉不到一点温暖。今夜我感觉到生活已经没有了激情。

四
蒋烨依然在这家公司上班，虽然口头上说这份工作是暂时的，但是我看她丝毫没有要辞职的意思，出差依然是很频繁。后来我将她的处地情况分析给她听，我说：什么事情都是纸里包不住火的，你是在一个夹缝中工作。你的老总喜欢你你是知道的，但是你不给他机会，那么你也将失去这份工作，而且会很惨的离开。如果老总对你这样的态度被老板娘知道了，你可想而知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蒋烨对我的话很不以为然，说我是没有自信，怕她会离开我才这么说的。我就送了她一句话：善泅者必溺于水。
公司的工作渐渐的不是很忙了，每天的上下班几乎是例行公事。这天周六，蒋烨又出差了，我一早来到办公室，正在审查销售报表。于总通知我去开会，会上通知说公司对销售部的工作表现给予五十万的奖励。会后我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我的同事们，晚上一起出去玩。这两天我心情也不好，便借这个机会和同事们出去放松一下。
晚上到明日之星酒店吃饭，同事们一如上次的聚餐一样活跃，我知道他们的活跃是奖金推动的。开席的时候黎蓉坐在我旁边，我和大家推杯换盏，同每一位同事都喝了酒。黎蓉看我已经醉了，坚持着不让我喝酒并且将我剩下的酒全部喝掉了。我看着她被酒精催红的脸蛋心里有那么一丝丝的甜蜜。饭后我们一起去钻石年代唱歌，包厢里暧昧的灯光遮蔽了我们本真的面孔，一个个都将自己白日里掩盖的弱点暴露出来，勾肩搭背的小动作和暧昧的黄缎子在你我他的歌声里互相传递。平日里几个本就喜欢张扬的女孩子更是肆无忌惮起来，随着劲爆的音乐疯狂的舞动起来，我摇摇晃晃的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黎蓉也晃过来扶我，我就将两手搭在她的肩上，摇头扭胯的晃动起来，黎蓉在我的带动下也开始疯狂的扭摆。整个包厢好像电视上一群吃了摇头丸红男绿女在劲歌里疯狂的舞蹈一样。几轮热舞过后，我们一个个都出汗了，坐在沙发上玩骰子，输了的喝酒。我跟黎蓉一起玩，到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输是赢，反正每一把过去我就去喝酒。结帐的时候，我已经快站不住了，黎蓉也有些微醉的样子扶着我走。我挨个将大家送走，最后就剩下我跟黎蓉了，我说：“我……送你……还……还是你……送我啊？”黎蓉的手在我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把说：“你喝成这个样子，能让你送我？我先把你送回家吧。”我痛的一甩胳膊，结果脚底下没有站稳差点摔倒，黎蓉赶紧扶住了我。我冲她一笑表示感谢，借机一手环抱住她的肩膀，黎蓉没有反应，竟自挥手拦出租车了……
到我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二点钟了，我醉的一塌糊涂。黎蓉帮我开了门我便象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地板上。第二天，我一觉醒来，发现我躺在床上，衣服也被换过了。隐隐约约闻到厨房里传来的香味儿，难道蒋烨回来了？我正纳闷呢，黎蓉端着盘子进来了，“来，吃早餐了，还愣着干吗？”“你，你昨天没有回去啊？”我看着她。“回去？你说的轻巧啊老兄，那可是凌晨二点多了，你喝的不省人事我能丢下你不管吗？再说了，你让一个女孩子送你回来在赶夜路一个人回去，好意思啊你？”黎蓉的嘴巴真厉害，我就看她上嘴唇和下嘴唇频繁的翻动，语速真快啊，我还没有来得及张嘴她已经说了这么一长串了。我看她好像穿的是我的衬衫，我说：“大姐你有没有搞错，这是我的衣服啊。”“你的衣服怎么了，我的衣服被你吐的全是酒水啊，我怎么穿，穿你女朋友的啊？被她发现了你们俩不是又要闹别扭了？”她的每一句话我都没有的辩解。“那你昨晚睡哪里了？”我最后一句话问的有气无力，因为我看到床上的另一床被子很懒散的掀开在那里。黎蓉脸红了一下说：“就睡这里喽。”我学着港台电影里面的台词说“那我的衣服也是你换的了？我有没有做什么啊？”黎蓉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说：“自己做没做什么自己不知道啊，还问别人！”我一下就满头雾水了。我知道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起床后草草的吃了早饭，就去坐着看电视了。在这个时候我担心蒋烨会突然回来，因为她出差不会给你报告什么时候回来的。不过黎蓉倒是勤快，将我的居室收拾的非常干净，好像这里就是她的家一样。我笑着说她：“看不出来你还是很勤快的，将来不知道谁有福气娶你啊。”“怎么，又拿我跟你老婆比了，小心比出问题来。”黎蓉坏笑的看着我说。“你一个人跟我呆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就不怕我把你给卖了？或者更严重一点？”“我看你是没有那个胆量的，出轨的事情都不敢做还能有什么严重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坐到我旁边来看着我，左手放到我的后背上。我立马站起身说：“我也只是开个玩笑，不要试探我，我抵抗力很差的啊。”黎蓉马上一脸严肃的说：“但是我是认真的，反正你们也没有结婚，我这也不算是第三者啊。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不然你不会睡觉的时候还叫我的名字……”我一下就沉默了。我承认我是喜欢她的，但是目前我不能和她有所发展，对于她今天的话我只能选择沉默，之后我们对坐了好久，互相都没有说话。黎蓉等她的衣服凉干了以后便回家去了。
黎蓉今天的话让我很是震动，如果说我昨晚醉酒后叫了她的名字，那么一个多月前，蒋烨说我晚上叫“黎蓉”的名字便是真的了。我不敢再想下去了，因为我喜欢蒋烨，并且不想失去她。我看了一下手机，时间是下午3点，我想蒋烨要是今天回的话，五点左右能到，要赶紧收拾一下房间，不能给她发现什么把柄。这个时候我接到蒋烨的一个电话：“我可能又要离开这个公司了，我在去镇江的车上给段总发了个短信‘你老婆对你这么好，你还有其他想法，对得主你老婆吗？’结果当时手机在老板娘手上，虽然老板娘没有说什么，但是总归是不好呀，所以我决定回来就辞职。我现在赶回去，大概5点钟就到了，你在家里准备一下晚饭吧，等我回来再给你细说。”就挂了电话。我收拾完房间就去菜市场买菜了。
下午五点半的时候蒋烨回来了，她好像很不高兴，回来就洗洗到客厅里坐着去了。我劝她说：“工作又不是找不到，再说也不是他们炒的你，是你炒的他们啊。”蒋烨说：“不是那个事儿，在这家公司有很好的发展机会，公司明年开始做外贸，我的英语就可以派上用场了，而且我还有去总部工作的机会。”“做外贸的又不是他一家，其他的不是也一样做嘛，工作这个东西是靠机遇的，一次没有抓住就只能靠下一次争取了。”我的解释自觉理由充足。“哎，管他呢，既然这样了也没有什么办法，我明天先辞职再说，我这么有能力的人，这段时间给他们拉来这么多客户，他们肯定会挽留我的。”蒋烨的话这么快就转变了，我感到有些意外。要在以前，即使她决心失去这个机会，肯定是要争执到底直到我服输才行的。吃过晚饭我们一起出去转了一圈，这种感觉没有开始恋爱时那么兴奋了。尽管她象以前一样的挽着我，尽管她还是不停的说些往事。也许我是对她的这段工作遭遇有些不满，对她的欺骗有些怨恨，我只是“哦、啊、恩”的迎合几句。人都说“久别胜新婚”，可是我却没有很大的兴趣。晚上做爱的时候，好像例行公事一样草草的收场了。蒋烨很是纳闷，问“你是不是在我不在家的时候打野食了？”我说：“你瞎扯什么啊，最近心情不好，干什么都没有劲。”蒋烨说：“那好，你从明天起开始给我留意工作，我要找一份稳定点的工作先做着，等找到好的待遇再换。”
第二天蒋烨果然辞掉了工作，我下班回到家的时候，她已经把饭烧好了等我呢。这个时候我心里有那么一丝的欣喜，似乎是为蒋烨终于离开了那家单位，离开了那个段启新而有的兴奋。晚上我还特地喝了酒，以示庆祝。我对蒋烨说：“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的帮你找，当然你自己也不要闲着，去人才市场看看有合适的没有。”“我自己能找还要你这个男人干吗？真是的，说起话来一点没有男人的责任。”蒋烨嘴上很无理由的将了我一军，今天心情好，不想跟她斗嘴了，虽然我之前喜欢跟她斗，但今天情况特殊，刚辞掉了这么高收入的一个岗位，心里肯定特别的不舒服。再给她加气的话要发火了。蒋烨看我很乖的样子没有犯嘴，也有些高兴起来。还不停的给我加菜，我有点受宠若惊了。因为自换了工作不久，她的晚饭程序中就自动把这步操作清除了。晚饭后我主动去洗碗，她早早的躺床上看电视去了。她看我走路一晃一摇的嘴里还唱着歌，就问我：“我说林宇骏啊，看我把这份工作辞掉你是不是很开心啊？洗碗就洗碗还那个样子走路，还唱歌，你什么意思嘛？”“老婆大人，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是因为你辞职开心的，我是因为你有那么多的时间跟我在一起而高兴的。我这是发自肺腑之言啊，你看我的心鲜红鲜红地呀！”我夸张的动作和语言让蒋烨噗哧一下笑出声来。气氛一下就缓和多了，我忙完了跟她相偎着看电视，蒋烨不停的将零食往我嘴里塞。有时还淘气的耍我一下，今晚我很是开心，我说：“这两天你无聊的时候就出去走走，别憋在家里憋坏了。”
第二天下班的时候我给蒋烨带来了一大批的招聘信息，她左挑右拣一个也不满意。我说：“那我明天帮你再找些来，反正我上班工作也不多。希望能够找些你能够满意的过来。”
晚上下班回来后，蒋烨说：“晚饭你自己在外面吃点吧，今天有人请我吃饭，说好了8点钟。”我问是谁，她说是段启新和他的几个朋友。我说：“还早嘛，我们一起吃了你再去，这样还可以多喝一点酒，别去了亏了自己。”蒋烨笑笑说：“不用，你以为我像你啊，吃饭就知道喝酒，跟个酒鬼一样的！”后面蒋烨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用来打扮，衣服换了这套换那套。我说：“你又不是去相亲，差不多就行了。”她盯着我说：“商务场合你懂不懂规矩啊，穿着打扮很重要的，亏你还是一个在商务场合混了很久的人。”我只好不做声的帮她看合适的衣服。我心说女人真是奇怪，出门打扮半天就是为了给人家看一眼，第一眼感觉上去了就能说明你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吗？你就是外表装饰的再得体，谈吐缺少知识，举止有失优雅，最多只是一个花瓶而已，给外人的感觉会有很大的心理落差。这样的情况我不止一次的遇到，很多女孩子再外看来是穿着漂亮时尚，但是言谈举止透出是那样的俗气和缺少教养，使我对她们的评价大打折扣。有几个联系我们做业务的客户，直接就让我拒绝了。一个连自身素质都不能有所提高的业务员，她所介绍的产品和服务我也是深表怀疑的。但是有些情况也许是个例外，如果一个颇具姿色的花瓶业务员跟一个好色的老板做一笔交易，那么这笔生意就能很快达成。这就是一个商业病态，当一个业务员在推介产品缺少实力但又因某种需求必须完成这笔交易的话，她就要付出其他的代价，这谓之产品附赠活动，但前提是没有附赠活动就不会促成这笔交易。就像眼下很多商场推出的买一赠一活动类似，没有赠则交易额就不能达到预期效果。反过来，当买主希望在买这个产品的同时得到其他的优惠，那么他就要在原来产品价位的基础上多付出，因为每一笔非意愿交易的成功，都会将其附加产品的价值加到推出的产品当中去。由此延伸开去，在爱情上，追求双方也类似这样一种交易的关系，把爱情说成交易是一种罪过，但是在推理中它确实存在这样的一种关系。一个优秀的男人所选择的是一个优秀的女人，在外表上美丽在内在上得体，一个女人要的男人也是要和她自身的条件相搭配的。如果在这些上面不能符合，那么在她或他的其他方面就会有弥补的可能，但是权势和金钱在这中间起到极大的权衡作用。想到这里的时候，蒋烨已经收拾好了。她的穿着是简约内敛的，看上去很是舒心，让人心里觉得清爽。我们挽着的手到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目送她远去后我一个人去吃饭了。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半了，打开电视正在热播《神探狄仁杰》，长相富态的梁冠华演的真不错，他对案情的分析判断合乎情理却又出人意料。我很喜欢看这样带有逻辑推理的片子，这能够锻炼人的逆向思维能力，能够让人在遇到突发事情时不会失去理智茫然不知所措。而蒋烨则喜欢看那些感情剧和纯娱乐性质的节目，我觉得这些节目偶尔看看还是有点意思的，天天抱着看只会使人变得感性变得不切实际。我以前将我的这个观点说给蒋烨的时候，她很不以为然，说女人就应该有女人的爱好，女人的幻想与天真让女人喜欢这样的节目，接受我的观点就是抹杀她幻想的天赋。
电视剧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半了，蒋烨还没有回来。我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如果太晚需要接你的话给我打个电话。然后我就翻来覆去的换台，等了到凌晨12点半了也没有见回音。我就打过去问个情况，结果蒋烨直接挂掉了。再拨又挂断了。电视节目真的无聊，从中央台到地方台八卦完了还是八卦。索性我关了睡觉。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就想蒋烨怎么不接电话呢？过了很久，迷迷糊糊的我听到卧室的门开的声音，起身看时蒋烨已经进来了。我看了下手机，已经时凌晨两点半了，我问：“怎么这么晚回来？中途给你发短信不回打电话也不接。”蒋烨说：“有事情，不方便。”就去洗淑了。躺到床上的时候她说：“我的工作搞定了，在杭州一个服装公司。”“今天就是这个事情？那边的待遇怎么样？主要做什么工作？”我的问话显得有气无力。“跟这边一样，我让你帮我在这里找一个好一点的工作，你看你找的那些岗位，我没有一个满意的，只有靠我自己去找了。今天一起吃饭的老总请我去他们公司，下半年做外贸，我有机会施展专业了，呵呵。”说到这里的时候，蒋烨一下捧住我的脸，“其实我今天回来这么晚是从步行街走路过来的，我跟段总他们谈了一路呢。”我突然不想说话，也不想去求证什么了。我突然意识到她去杭州的话，我们就要分开了。
三天后，蒋烨暂时离开了这座城市。说是去看看情况，不好的话还要回来。周末蒋烨坚持不让我到车站去送她，我也就没有勉强。我目送她离开家的时候，心里空落落的。嘴上祝愿她能够早早的安顿下来，心里一百二十个不乐意她走。最近所发生的这一连串的事情再加上蒋烨的变化，我不知道蒋烨能不能再回来。

五
蒋烨离开有一周多了，开始还打打电话发发短信，后来电话就越来越少，我的短信她也不怎么回了。我意识到我跟蒋烨的距离在慢慢的拉远，也许在蒋烨的世界里我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公司的项目基本接近尾声了，尾盘销售和租赁的情况不是很理想，销售部的工作变得跟机关办公室一样，整天无所事事。我向公司请了三天假，准备好好放松一下自己，理一理思绪。这天天气很好，阳光懒洋洋的撒在周围的事物上，一片暖色。我吃了早饭就下了楼。下了楼来却不知道要去哪里。我毫无知觉的在大街上走，在一个公交站台上我站住了，看了一下公交线路图：5路车到部青山。公交车来了，我跟着人流上了车，车上人很挤，我抓住扶手看着窗外，街道两旁的商铺飞快的向后退去，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流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不知过了多久，售票员报站：“部青山到了。”我下了车开始爬山，一路上游客还络绎不绝。其实冬天的山看上去光秃秃的一片苍老之色，没有可以观赏的景，这些游客都是到山上的庙里进香的。我随着人流向上走，到了晋福寺，看到门前两排都是送香火的摊位。看来这里香火很旺，每个摊位面前都有香客往来。我问一个上了年纪的摊主：“多少钱一柱？”她说：“六十块，请香许愿祛病消灾，菩萨保佑。”我就顺着进香的人流往里走，寺庙门柱上有一幅对联：世间大事唯生死，不念弥陀更念谁。进庙门的时候还要五块钱的门票，进去看见一群人往公德箱里投钱，我是个不相信因果的人，明白世间的一切不过是机遇罢了。看着一对对香客虔诚的样子，我不由得也敛气凝神的虔诚起来。我仰头看看被万人供奉的米勒佛，他长相富态一张永远笑呵呵的脸，我不由得想起有人说他的一句话：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小口常开笑世间可笑之人。面对如此虔诚的香客们，他那张永远不曾合拢的嘴是在笑他们什么呢？我从正殿出来，看到右侧偏殿里人流不断，我走进去的时候正看到一位香客正给一旁站着的和尚二十块钱，然后很虔诚的从和尚手里接过一张便签纸条。我仰头看了看这里的米勒佛像，较正殿的小了些，形态却丝毫不差。这个时候和尚走过来说：“施主摇支签吧，问财路、前程、婚姻、爱情，只要世间有的，这里都可以问。”我说：“灵不灵？”和尚说：“我们这里的菩萨灵的很，要看施主有没有诚意了。”我要谈谈这神秘的灵验到底灵到什么程度，我说：“问爱情吧。”我也学着别人有模有样在蒲团上跪下，磕了三个头，然后双手合十沉默了一会，拿起香案上的签筒摇了几下便飞出一支签来。我看那和尚拿着签在一个柜子前比划了一阵子，然后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张便签纸条来，说：“施主是中签，”我给了和尚二十块钱。我看那纸条，上面写了四句话：“轻摇一签飞上天，明皇夜夜思婵娟。若问近日相遇期，岁末自与佳人见。”
看着这虚构的竭语不觉有些惊诧，对我来说可是有些对症的。不过转念一想，可能这些和尚们也参透了人间爱恨情愁的那点事儿。一个孤身男子进庙求签问爱情，无外乎爱人分开或出走，他的这个签里面没有日期没有事由，就一个相思一个相遇，俗话还说：两座山到不了一起，两个人终究有到一起的时候。想想这些和尚真是有意思，在一个僻静的角落一呆，就把世间人的心思伎俩都掌握了，看来清净无为的人还是有所收获的。我突然想到前不久我听一个朋友说福建那边的一个寺里有一个年轻的和尚，因为一个女的竟然杀了人然后自杀了，我不觉一笑，向和尚打了个稽手就出来了。
另一间偏殿似乎异常热闹，一群人围着一个小小的窗口在挤，问一下才知道，这里在卖经过寺里方丈主持开光的玉佛，一个要二百块钱，我看了一下别人买到的，也跟街上笑摊上5块钱一个的没有什么区别。我心说，市场经济的魔力真大啊，庙里的和尚也做起生意来了，他们所信奉的意义和上千年用心构筑的精神世界已经瓦解了。在市场面前，一切都随着消费的欲望在改变，在这种程度上，庸俗的也可能变成高贵，高贵的也可能流于庸俗。人生所应当追求的东西在这个时代面前一切变的模糊，什么是应该什么是不应该？这是个速朽的时代，一切都可能瞬间出生一切也可能瞬间消失，没有谁能抱着一个永恒，当代的爱情也一样，你追求着一种梁祝式的爱情，但是另一方却用物质的多寡来衡量你的真诚，当你处心积虑的想着怎么能将你们的生活填满爱的甜蜜时，也许她已经投入了另一个人的怀抱；当你满怀信心的投身于一个信念并努力奋斗的时候，突然发现它已经被时代淘汰了，在市场面前，只有财富和消费是永恒不变的真理。突然想到一个人的存在是怎么努力的去挣来大把大把的钞票，然后再用一个什么方式将这些钱再去花掉。也许挣钱和花钱是人一生中做的最多的动作。这是多么大的悲哀啊。在这个怪圈里套住了大多数的人。我在山中转了好久，山风很冷，吹散了我爬山产生的那点热气，我就是裹紧衣服也不能抵挡那自心底生出的凉意。
今天算是对这段岁月经历的一个总结，让我产生了无比强烈的入世之心，我慢慢的走下山来。我不再相信后面的路是多么的美好，我只是想，属于我的我一定要拿回来。
第二天我约了胡清扬和刘继尧去了穆远奇那里，他们都是我大学里很要好的朋友。在闲扯的时候我将我的情况跟他们说了，胡清扬很干脆的说了一句：“天涯何处无芳草，当前的社会是你必须去努力工作、挣钱，把自己抬到那个高度，然后你才有可能收获你目前想要的东西。”我说：“这个弯我已经转过来了，只是我还是有点对她可以说是恋恋不舍吧，我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去解决这个问题。”刘继尧接过来说：“你说你转过来了，其实你还是没有转过来，你还是在她那棵树上吊着。你要赶快的清醒过来，这个世界已经不是你当初想像中的世界了。”刘继尧说着便激动起来，“你说你将来要创业的，但是你现在有什么？你创业的第一桶金在哪里，你希望用怎么样的方式去掘取它？”穆远奇插进来说：“关于女人的事情每个人都有一个处理的方式，我看我们今天给你的这些话你还是慢慢的琢磨去吧。我看我们还是谈谈今后各自的打算吧，毕业这么长时间了，真正过得不错的有几个？”我深深的把自己陷在沙发里，不做言语的看着他们，他们一个个眉飞色舞。胡清扬说：“过不久我要去创业了，项目早都想好了，做服装批发，前期呢从我一个生产服装的朋友那里进，他那里的服装都是假冒伪劣的，生产出来成衣一贴上牌子就值钱了，三十块的成本能卖到二百多。等积累了一定的资金实力以后，我再正儿八经的去做。现在企业家的第一桶金大部分还不都是不干净的，只不过是他们过了积累期便收敛起来了。”刘继尧说：“那个时候你就是胡总了，到时候你可要分兄弟一杯羹。我是没有这个特长了。”胡清扬说：“老刘，其实你可以写写文章的，你看看现在书店里摆的那些什么这秘笈那法宝，还有那些小说，唧唧歪歪的不都是老调重谈或者情色世界嘛。这个方面是你的特长，搞搞这个先弄点稿费，然后搞个小投资一样可以赚钱的嘛，实在不行可以跟兄弟我合股，到时分红。”胡清扬说着的时候，脚已经搭在了围坐的茶几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穆远奇说：“我要建一个网站，内容是一个城市的电子地图，我这里电子地图可以清晰的看到城市的街道和建筑物，然后就和这些建筑物所属企业谈判广告，广告费也不多，一年五千块，人家网站上挂一个FLASH一个月还要一千五呢。十家五万一百家就是五十万，如此下去，我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做下去，很快就发达了，这比你那个倒卖假冒伪劣服装赚钱多了。还是受法律保护的正经商业渠道。”胡清扬撇了句蹩脚的徐州话：“俺没有你那学问，俺当初对电脑研究地不是很透啊。不整点歪门邪道的东西将来怎么和你平起平坐呢。”他的话逗的我们全都乐了，我抽进一口烟没有来得及消受就咳了出来。讲了半天，话题又回到女人身上来，刘继尧摇晃着脑袋说：“女人，我是看透了。这个世界上有三种女人，第一种是重感情的，这个世上几乎已经绝迹了；第二种是爱财的，盼望的男人有车有房有钱有势，这种如今是泛滥成灾，这样的拜金主义群体中有一批是吃青春饭的，没有办法，这是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第三种是爱才的，其实爱才是爱的你能够变成财的才，不能变成财的才你就是堆成山也没有人问。”刘继尧喝了口水继续说，“先前我进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好几个女的，个个看我整天写啊写的很不以为然，说什么有这个时间去做点生意或者跑业务也挣不老少钱的，可是等到一天报社寄来一笔稿费的时候，那神情马上变了，其中一个还成了我女朋友。”穆远奇说：“其实男人和女人都一样，男人在来到世上的时候就被赋予一种责任，而女人则是来享受欢乐。社会上有这样一种广为流传的说法：男人生来就是一个挣钱的工具，而女人则是要把男人挣的钱再想办法花掉，以保证男人每天都有事情做而不会去干其他的坏事。”大家说着说着就把话题扯远了……
中午一起去状元楼吃饭，兄弟几个很是开心。从桌上的菜聊到商场、官场的潜规则甚至说道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我笑着说：“看我们几个年纪轻轻的人，话说的跟久经沙场的老将一样。”刘继尧嘿嘿一笑说：“不是我们急着变老，是社会万象已经容不得我们青春得身影了。”我们四个人不约而同得干笑了几声，举起酒杯说：“干！”
吃完了饭，闲聊了一会我就坐车回去了。在回去的车上，我对今天跟他们一起的谈话思量了好久，同是一起毕业，他们这么早就参透了人际、生活的奥秘，而且能够运用自如，而我，做着销售可以说是阅人无数，却还沉浸在书中所描绘的美丽的梦里。人跟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这个世界的残酷远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我呆呆的看着窗外出神，这个时候，我注意到我前排座位上的一对，旅客，男的三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很是休闲，旁边一个打扮入时的女孩子，大概有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两个人很是亲昵，女孩子靠在那个男人的身上，那人则环过手去揽在那个女孩子的身上。我正好可以听到他们的谈话，就听那个男人说：“咪咪，我们今晚就住宾馆吧，我不回家了，回去看到黄脸婆就不舒服。”那个女孩子说：“不好吧，她知道你今天回去啊，你不回家她肯定又要闹了，上次我都被她闹怕了，说的话难听死了。”男人接着说：“那个女人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跟她这么多年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咪咪，你放心，过一段时间我就和她离婚，然后我们就结婚，我要给你一个名分。”那女孩子扭了一下身子说：“人家又不是非要你离婚，人家是喜欢你的人，结婚不结婚都无所谓的，我不想破坏你的家庭。”我听到这几句的时候，感觉胃部抽动的厉害，好像要吐的样子。我觉得这些话肉麻的不得了，再看这两个人，跟没有感觉一样继续的说着。我看那个男人的侧脸，一点表情也没有。想必这样的话听的太多了，或者他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听她在说什么。看着窗外我胡思乱想着，不知过了多久，车到站了。我随着人流下了车，看那对男女一前一后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六
眼看着离春节越来越近了，蒋烨也没有半点消息。我这个时候开始希望上次去晋福寺摇的那付卦真的灵验起来。说实话，我嘴里面说自己开始放下她了，但是心里在不知不觉间还是很想念她。这个时候我才体会到“爱情想着很简单，实际上要比想象复杂的多。”这句话的力度，也能够想象到喊出这句话的人的真实感受。其实，当一个人陷入的时候，一切都在浪漫之中，沉醉在无限美好的憧憬和回忆，在死心塌地的爱上一个人之后，无论后来发生怎样的变化，在这个人的内心深处，永远有那么一块脆弱的地方，它会在某时某刻突然疼痛起来，不是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那种，而是绵绵的好像一个爱抽烟的人，突然间烟瘾犯了，掏出一支烟但是身上没有火，四周搜遍了都找不到火的那种感觉。它来的时候，你感觉这个世界在慢慢的从你眼前消失，只有往日里她的影子在一左一右的慌在眼前，什么天下千秋，什么事业一切都已经缈远，这个时候的感觉就是上帝在这一刻只给了你思念和怀念的空间。其实爱情是人意志中最脆弱的一环，什么都可以掩饰，但是爱一个人你却无法伪装。
这天一早我到公司的时候，黎蓉就告诉我于总叫我去开个短会。我想公司应该考虑后盘的操作了，我将一直以来的思路重新理了一番就去了会议室。于总和董事长两个人在谈论什么，看到我来了，于总招呼我说：“小林啊，我们今天讨论一下尾盘销售和整幢大厦的分层定位问题，今天我们关董想听听你的看法，你先谈一下近期的一些情况和你的想法吧。”说实话，这个时候我有点兴奋，这次也许就是我说服董事会的最好时机了。我说：“关董、于总，这样吧，仅仅凭嘴巴讲可能没配合文字图表资料有说服力，我在昨天刚刚将总结的情况和我的思路做成幻灯片，我们边看边讲怎么样？”关董说：“好。”我开始从底层楼盘的销售情况和调查资料讲起。“……从目前的销售情况和剩余商铺市场潜力调查分析来看，前期的销售计划已经完成，已经达到了预期的效果。至于剩余商铺的处理问题，我之前向于总打过报告的，我想董事会可能没有讨论通过，报告已经搁浅了。解决方案是顺应市场时机的，一旦商机错过，这个方案就不能再用了。目前临近春节，各经营业主纷纷忙于年终回款、结算，对下一年的经营也没有一个深思熟虑的机会，这个时候通过销售商铺，要他们扩展经营空间或者更换经营场所有点不是时机。况且我们剩余商铺的位置已经对客户没有了吸引力，现在所能做的，真的是保留剩余铺位，等待春节过后市场经营高潮的到来，我们现在要全力以付的去筹备明年市场开业的问题，而不是剩余商铺的销售问题，另外，前期销售过程中，为了能够吸引尽可能多的客户进驻，对有些客户的首付款我们给予了延期或分期付款，我想目前我们对这批客户进行催款，在给予压力的同时再给他们希望，这次的催款计划我已经吩咐下去做了，明天会呈报董事会审批。我建议的原则是抓大放小，缓少催多，分期分层次催缴。这样做的考虑是：一大客户的大额欠款能够有大部分回收，从而使其在一定程度上失去了与我们公司讨价还价的机会，市场上还是以小客户居多，我们缓催他们的目的是让他们对我们公司有更多的支持，为将来剩余商铺的出售打下一点基础；二根据公司运营情况，工程款年终结算的话需要大笔资金，销售回款不能及时到位直接影响到春节后工程的施工进度，在这个层面上，大客户的大额欠款分期回收可以冲抵工程款给公司带来的资金压力。这些是我整理的欠款情况资料，并结合工程预算款项做了一个催、付款对照表。到这里公司的现实底楼销售情况和预定方案就是这样了，我再说一下我对后面的楼层的定位问题想法，对于这样一个以批发为主兼顾零售的市场来讲，我们四楼以上如果继续定位市场的话，招商成功率会很低，原因是沟通渠道不畅客流量减少，货运也很不方便，客户择铺入驻率降低导致开发批发市场的商业价值降低。我建议四楼分区域划分为：写字楼专区、商务中心客房部和公寓楼区，相应区间分区管理。五层分为娱乐休闲区、餐饮区，提供中高档的服务。这样可以给本楼层经营业主提供集办公、住宿、餐饮、休闲于一体的服务，同时解决经营户与其商业伙伴间的各种需求。这是我的一个针对四、五层的定位的一个想法，这份报告我已经做好了。”说着我将报告递给了关董和于总，“关于二、三层的市场定位问题我想我的想法跟高层是一致的，就不用再做报告了，我的这份报告里面都有了很详细的操作方法，还是请董事会讨论以后再做决定吧。关董，于总，我的想法就这么多，还请您二位给点批评建议。”关董掐灭了手中的烟，对我说：“小林啊，你做的不错，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考虑很难得。你的这个思路给了我很大的启发，你的这份报告等我带到董事会上讨论之后再定吧，听听股东们的意见。”于总突然插了一句：“小林啊，你销售部的黎蓉，最近跟你的工作配合的还好吧？”这一问我有些惊讶，这完全是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向，“很好啊。”我应了声。“对市场部的工作配合你感到满意吗？他们这期间的工作对销售上有没有影响？”同样也是不着边际，我有些茫然，也就照实说了最近工作的合作情况。于总最后说了句：“好了，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过两天我们再继续讨论，你先回办公室吧。”
回到办公室我脑子里一直在想于总给我说的那番话，我觉得这其中意味深长。也许公司对我们销售部的工作有些不满，对于后期的尾盘处理不满意了？要对销售部换将了？我是一个悲观主义者，遇到事情往往想的是不好的后果，然后再一步步预想着回走过来，分析和解决问题。但是面对今天于总的问话，我有点不知所措。我担心是我毕业半年经验不足勇气有余，所表现出来的那股傲气得罪了某一个人，遮蔽了他在这个公司的光芒，才使他有拨云见日的想法或者说举动。我转念一想，其实在私营企业工作对这个的担心应该少一点，因为董事会明白谁为公司做了多少贡献，用某个人能给公司带来更大的利润，所以私营企业的换将不像国有企事业单位的换人那样有那一层不可道破的秘密。算了不去想它了，有句话叫：该来的终究会来，你逃也逃不掉；不该来的，你找上门去也遇不着。自己在这里想有什么用啊？
我将销售部的人召集起来，开了个短会。将一些工作重新布置了一番，正在讲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看了一下是一个陌生号码，响了几下我没有接对方就挂掉了。会议结束后我拨了一下，对方响了一下就挂掉了，我再拨又挂掉了。我习惯性的在电脑里查了一下电话号码的归属地：，浙江梦思特制衣有限公司，后面还有地址和邮编。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蒋烨去浙江实际上还是去了这家公司！因为在这家公司里没有人认识我林宇骏是何许人也，从蒋烨第一次进这家公司工作到现在，这家公司只有蒋烨一个人知道我的联系方式。我前后思量了一番，觉得这个电话肯定是蒋烨打过来的，而且是她的办公电话，可是，她为什么拨我的手机，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还是有什么话要说？但是我回过去的时候她怎么不接呢？这个电话又让我的思绪混乱起来。于是我给蒋烨发了条短信：刚才你是不是用座机打我手机了？号码是××××，我查了一下这个号码是你原来公司的总部电话，这个公司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我，怎么有什么麻烦吗？结果没有人回信息，我拨了她的手机，是通的……这个时候我的心里十分的难受。
这几天感情方面的事情折磨的我有些吃不消了，越是思念、担心，思念和担心的程度就越来越大。人真是一个很奇怪的动物，有些事情，感情一旦投入进去怎么也拔不出来，心中那种隐隐的疼痛就越来越强烈，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躺在若大的一间房子里，那种感觉就更为强烈的凸现出来，撕心裂肺的痛楚有时候逼迫你不得不寻求一种寄托，抽烟喝酒或者写点东西去寄托一下情感。这天晚上我又像往常一样躺在床上抽烟，一支接一支的抽下来嘴巴都有些苦了，于是爬起来坐到书桌前铺开纸笔想写些东西，思量了好久也不知道写什么，便信笔在纸上涂沫一些句子：太阳落下，黑夜/自大地的内部升起/夜色渐浓包围整个城市/我开始想念你的样子/房间的灯全部打开/我只是想，只是想/将黑夜赶的远些，再远些/直到你滞留的城市//那样就可以/陪着你的寂寞/读一首诗。写完了读读还不错，说不错是因为把这一刻的心思写出来了。我起身在房间里开始打转，不知道为谁又为何，只是这样一圈一圈的走来走去。我想我应该寻求一个突破，或者说是寻求一种寄托，去把这些日子的不快转移。干脆一切都放在工作上，或者去消费，有些人的发泄或者转移痛苦的方式不就是疯狂的购物吗？我决定跟我们几个部门的主管聚聚，讨论一下公司的运转情况，也许这已经超出了我的权限，但是私下里应该不算了违规吧，何况也是为了工作。
第二天刚到公司，我就给市场部的市场部经理左薇和物管部的尹峰经理联系了一下，问能不能抽点时间讨论一下工作。他们没有推脱，我们就去了公司小会议室。市场部的左薇先开口说：“林总有什么吩咐啊，是不是销售业绩来了跟我们一起分红啊？你们销售部这次可是风光了，说话比以前更有分量了。”我笑笑说：“左总在这里挖苦我了吧，前期销售部是做出了一些成绩，要不是你们市场部和物管部的配合，我们也没有什么业绩可言啊，对吧尹总。”我们私下里叫都后面带个“总”字，开玩笑嘛。尹峰说：“哪里哪里，我们只不过是简单的做些服务工作，还是你们销售部的牌子大，能量高啊。”三个人互相闲扯了几句后，我说：“今天请二位过来，主要是想听听二位对目前市场形势的看法，希望你们能给我们销售部提提意见和建议，以便帮助我们完善一下工作和计划。说实话，你们要是有对我们销售部的工作不满意的地方尽管指出来，兄弟部门互相配合携手共进嘛。”我点上一支烟继续说，“因为我们目前了解的市场情况是针对目前底楼的尾盘处理不利的，这对目前的入驻和销售回款确实有不小的麻烦，二位能不能给点建设性的意见，帮助我们销售部或者说是兄弟我走出目前的困境啊？”左薇说：“其实你们销售部做的已经很不错了，我们市场部的人都很佩服你们的工作效率和工作能力，身在这个强手云集的公司，不得不服啊。”“行了，你就别说废话了，直接但是吧。”我从左薇挥挥手说。左薇笑笑说：“但是，你们目前的市场调研存在的不足就是没有让市场内外部结合，结论区域性太强，没有放到全国性的范围去论证和思考，其实我觉得我们应该在全国商业地产的大环境下考虑本地商业地产的发展，客户也应该将全国范围内的客户都考虑进去，商场之中所有的商家都是趋利性的，要是能在你这里能够得到更多的实惠，他们还是愿意进来的。另外，你们销售部一些业务员工作上确实有些自以为是啊，前期的成绩成了他们下一步工作给其他部门合作的资本，往往主观上定性的走前期的销售模式，我真的担心前期的工作成绩成了他们的工作阻力而不是动力。”尹峰插了句：“左经理说的是很现实的问题啊，我觉得你们销售部目前存在的问题有些大，希望你能够给那些业务员做做工作。”我很细心的将这些建议记录起来，说：“还有吗？你们提出来我回去就解决。”尹峰说：“我们说也就这么多，其他的是你部门内部的事情，看来还是你去了解后处理比较好。”我说：“那就这些了？”看到他们两位点点头我有继续说，“那我还想问一下二位对市场二层以上的业态定位是一个什么考虑，真的，我们应该考虑一下或者说的严肃点是讨论。”我说完后看着他们。左薇说：“干吗啊，你考我们啊，这些都是高层决策的事情，我们有想法有什么用啊，还是安分的做一下本职工作，做好了还有饭吃，做不好就要被炒了，对吧尹经理？”她带着询问的语气说出来这些话，眼睛却似乎带着一丝其他的意味望着我。我有点疑惑的说：“这有什么吗？作为中层干部，我们还是有义务为公司分忧的嘛，即使我们的建议不能够被高层采纳，但是这个过程至少还是说明我们有进一步为公司出力的想法。”看他们还是一脸不愿吐露什么的表情，我觉得我还是先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其实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董事会前期所通过的二、三层的定位我觉得是可行的，但是对四、五层的定位有点不同的看法……”我将上次跟关董、于总讲的那一段又在这里搬过来了，本以为会引起他们两个人的兴趣，在我的想法基础上给点建议或者提出不同的观点，结果他们两个的回答跟事先商量好的一样，说：“不错不错，林经理不愧是年轻有为啊，我们是没有什么想法。”我有些愕然，我心说怎么搞的跟政府企事业单位的办公室政治似的，在上峰没有明确意思之前，都保持沉默不言不语。接下来谈话也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就各自回到办公室。
我在办公室里越想越觉得可笑，我明白企事业单位甚至是政府部门的办公室文化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为了能够在“政治路线”上跟上峰领导保持一致，从来不轻易透漏出自己的想法、观点。以沉默的方式等待着来自上峰的工作指示和斗争方向，当你以最快的速度最坚定的决心和上峰站到一条线上时，对外对上峰都说明是和他在同一战线上的人，在某一个机缘巧合的时候，上峰就会对同一战线上的“自己人”进行提拔委以重任，这在一些人看来就是进步了。但是这样的一个思路在当下的民营企业就能适用吗？中国几千年的官僚体制决定了一些人的思想行为观念，在中国，从政是一种职业，在官场中的交际方式和政治手腕是赖以生存的技能，一个即使有很大抱负的人才，进入官僚体制当中，如果他不能适应中国沉淀了上千年的官场潜规则，那么他同样被出局，他的抱负一样的不能实现；那么如果他顺应了这样的潜规则，在官场当中游刃起来，在权衡利弊避重就轻之后，还能够为社会做多大的贡献呢？商业和政治一样吗？商人追求利润最大化，而政客追求的是权力最大化。商人的利润追求归根结底是要靠市场机遇和员工的努力，而政客只需要在某一个区域内和少数人甚至是某个人保持一致就可以实现目标。说到底商业和政治还是不一样的，目标相似但是源泉不同所以决定着操作方式也不同。官场上上命是从，但是商场上会是以创造利润最大化的机会和员工为基准的。所以不管在那一家私营企业，高层看的都是员工的努力程度、奉献精神和企业主人公心态。如果你是一个真正为企业做事情的好员工，即使你在董事会上因为策略方案争吵也没有问题，这就是民营企业的用人风格——唯利用人。今天左薇和尹峰的做法让我有点意外，甚至有点鄙视。我叫了下黎蓉，通知大家将手头上的工作抓紧点，后天我要检查。我就是要将我的观念坚持到底，我就是要做给他们两个部门看，这是一个理论与实际结合的典型案例，成功了我再给你们好好的上一课。不要看着我年轻就不把年轻人放在眼里……
斗争的欲望让我暂时的摆脱了思念带来的痛苦，那种感觉很久都不再出现了。这天晚上吃完晚饭，我习惯性的打开电视看中央六套一个推荐电影的栏目，电影《阿司匹林》的男主角竟然是潘石屹，说实话看了老潘的表演确实不敢恭维，潘前辈演电影是实足的外行。我这个时候想起一个朋友的话：“相信专业！”正当我在把玩这句话的含义的时候，我听到老潘说了两句很经典的话，至少我认为很经典的话，一句是：“女人啊就像风险投资，谁更有利可图就奔谁去。”我感到身子一震。另一句就是：“上帝总是会给自以为是的人一个耳光，总是会让你在你以为快要忘掉一个人的时候提醒你，其实还在想着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把身子使劲往后靠，深深的陷进沙发里，再深深的吸一口烟，吐出来的时候右手奋力的去抓，浓浓的烟雾散去，我摊开手掌：什么也没有！

七
这天我像往常一样下班吃了晚饭就躺在家里，我已经不喜欢出去应酬什么，对于能推掉的酒席一律推掉，我想静下心来好好的考虑一些问题：公司的项目，个人事业发展，婚姻。我习惯性的点上一支烟，打开电视，先看经济频道再看电影频道，王小丫的节目经常让人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同样李连杰的电影也能带给观众很大的刺激。我看电影很少去细心探究电影背后的意义，我就是单纯的为看电影而看电影，我觉得太深的探究电影背后的意义，往往会失去欣赏电影那种享受的美感，被所谓的意义牵引着也累。而我的朋友则说，不探究则失去了看电影的目的，作为生活浓缩的电影，不能将其本质挖掘出来，看电影还不如不看，慢慢的去过自己的日子。我解释说，电影你只要看到他的剧情是怎么一回事就可以了，深入的探究后就像电影《无极》挖掘很深，最后变成了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闹剧。意义探究到最后变得毫无意义，所以我宁可在画面上寻求美感，在虚拟的故事里沉醉也不愿意对其深入的探究，我只要能领会到影片直接能传达给我的那种振奋或者说激情也就够了。其实看电影说白了一点就是为平淡的生活寻求一种可以打发时间或者说是寻求另一种刺激的理由。在看电影的那一段时间里，完全可以把自己想象成片中的主角，去体验那未曾接触的生活。理由如此简单却又如此充分。我喜欢电影却从来不看影评，因为以非专业的眼光去读专业人员的评论，非专业人员轻而易举的就被影评征服了，在不知不觉间就被专业人士来了一次意识强奸。看完电影不看影评，得到的都是自己的，翻来覆去的琢磨都有意思；看完电影看影评，绝大多数都是在别人的思想体会里打转，我觉得这种情况下不是享受是煎熬。这是我自蒋烨走后看电影的一个心得体会，这也是一个男人寂寞之夜的歌。电视里正在播李连杰版的《精武英雄》，当陈真的左臂再跟藤天罡打斗时被重击脱臼后，我像以往看到此处时一样“呼”的坐直身子，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于总打过来的，于总说：“小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报告在今天的董事会上讨论原则通过了。里面还有一些具体的细节问题，关董明天会找你详谈……”听到这个消息我有些兴奋，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我又有了展示自己的机会。我起身去冰箱里拿了听啤酒，打开来，走到镜子面前，对着里面的自己一举杯，然后一饮而尽。
第二天我到公司后不久，关董打电话叫我到会议室。在会议室里，关董、于总、三位股东和我详细讨论了关于我报告中需要修改的细节问题，我们反复讨论每一个环节的可操作性。尾盘处理、欠款催缴、整合传播、市场管理等各个环节能想到的都讨论了，最后，觉得此刻形成的方案已经是目前最完美的一个了才散了会。确定了年后的实施计划我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下班后我请了我们销售部的几个单身吃饭，席间我告诉了他们最近公司的情况和年后的工作计划，他们很是兴奋。我说：“很快就要过年了，赶在公司年夜饭之前请各位一起聚聚，一是感谢各位一直以来对我工作的支持，二是给各位拜个早年，三是希望年后大家能够齐心协力将我们的工作完成的更加出色。”黎蓉插嘴说：“领导就是领导，说话都这么条例清晰的来个一二三，老兄，现在是下班时间，咱能不能轻松一点，不谈工作不谈组织啊。”她话一出口，其他几个也跟着附和起来。我说：“好好，看来还是我不识趣，将这么轻松的一个饭局搞的跟洽谈会一样，不过小黎，你这样得嘴巴我们还真为你将来的老公担心。好，咱们今天就轻松一下，主要是再过一周我就要回家去了，你们也知道，现在车票很不好买啊。”说到火车票的时候大家深有痛感的一致谴责铁路运输和火车站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黄牛，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资源合理分配永远停留在口头上，当火车站售票厅已经广播着一周内北上的票已经基本售完时，火车站外的一些黄牛们却能够一下甩出一大把一大把的车票来。我们边吃边总结这种顽疾得症结所在，最后一致认为，铁路部门的监督不严使得握有售票发票权的内部人员与外界黄牛倒票。大家感叹到，在中国，人际关系真是一笔无比丰厚得财富啊！这个世界就是复杂、残酷，有了良好的人际关系网你一样可以白手起家，迅速的一夜暴富。这个时候黎蓉讲到了浙江东阳的一个二十六岁的女富豪一夜发家的“新闻”，说“新闻”实际上我在学校的时候已经看到了有关她的“本色集团”的报道，当时我还很纳闷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年轻女人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暴富起来，记得那个时候我跟同学讨论的她的时候直接关注的是她的资金来源问题，当时有关评论也有对她资金来源的分析，上半年的期货是最好、最快的投资方式，但是能在短时间内聚积20亿元的资产就是炒黄铜期货也没有这么高的资金收益，但是对于她这样的一个年轻女人来讲，她的启动资金是从哪里来的呢？今天我同样把这一系列的疑问摆到他们面前。我说：“以我的分析，她的这部分资金来源绝对有问题，有这样二种可能。一种是针对浙江人的普遍富裕程度，可能是非法集资，在承诺绝对高于银行存款的回报率面前，很对富裕的浙江人将手中的闲置资金投放在她的名下，但是这里也有一个疑问就是她凭什么取得绝大多数人的信任问题，是有权力的支持，还是背后有一个财团，而她只不过是这个财团的一枚棋子；第二种是洗钱，大批的境外黑钱为能够在国内转化为合法收入而采取的这种急速资金注入的扩张方式，但是这个也有一个疑问，就是面对这样近乎一夜成长起来的完全是自有资金的企业，这么快速的膨胀过程难道不怕政府暗察吗？本色集团的这位女董事长虽然宣称她的钱都是干净的，但是谁又能相信一个没有任何背景起先没有任何征兆的年轻女子能够突然有数量惊人的资金呢？”这个时候有人插话说：“也许这是她的一种炒作方式，就是为了一夜之间打出公司的名气来，也许之前她为这个集团的成立已经花费了几年的心思，就在这一个月内将公司的原来的发展规划推出来，在各大媒体的关注下，一夜成名，这中间可以节省很多的广告投入，这也是一种节约公司成本的一种炒作方式。”“她已经是一个拥有20几个亿资金的大型集团公司了，有必要这样炒作吗？这样默默无闻的几年，难道损失的不如她闻名全国所需要的广告投入吗？真是的，你的这个想法也太天真了。”黎蓉损了那人几句。我侧过头看着她说：“我们这个可爱的丫头已经有了非常深入的思考能力了，佩服佩服，廉颇我已经老了。”我做了一个抱肚子的动作，“饭都吃不下了。”黎蓉啪的一掌拍过来：“死样！”我说：“其实啊，你们不要看这段时间本色集团这么风光，政府对他们的投资也是注重，很多地方都特使特办的开绿灯，其实这是政府为稳住他们所采取的一种方式，说不定现在政府正在查她的这笔资金的来源呢，查清了一收网，别说鱼了，虾都跑不掉一个。”“伟大的预言家，今天酒喝的不多吧？”黎蓉说着就申过手来摸我的脸，我闪了一下说：“干吗，看看脸红不红就够了，有必要这么暧昧吗？”“你喝酒是脸越喝越白的，我只是看你说完这番话脸有没有发烫。”黎蓉这丫头的嘴还真是快。酒喝到最后都不知道跟谁喝了几杯，只知道将杯子加满干掉再加满，兄弟们已经醉了，都在不知不觉的说些混帐话。后来我将手一招，“走，去钻石年代！”下面一片附和之声。
自明日星城出来的时候，我接到了蒋烨的电话。“我希望你明年到上海来发展，我们一起努力。这些天我一直都在想你，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我感到很孤独。马上就要回家了，我想先到你那里去看你，安排好时间给我哦。查一下岗，你现在在干什么？”“哦，这么长时间没有和我联系，怎么现在想起关心我来了？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我刚和几个同事吃完饭，下面的项目是去唱歌，其他的问题等你过来我们再谈吧。汇报完毕，请指示。”我习惯了开玩笑，顺口就说了出来。“你给小心点，不许叫小姐啊！听到没有！”电话那边蒋烨快要开始喊了。“你不在身边，寂寞的时候总是要找个人来陪的嘛。”玩笑既然说出口了，索性就继续说下去。“见面再收拾你，等我回去再说，哼。”她的口气还真的有点硬。挂了电话我就跟他们一起去了钻石年代。
从钻石年代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黎蓉说：“晚上跟我回去吧？”黎蓉说：“你干吗？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有什么企图？莫非是让我给你一个犯错误的机会？”“哪里那么多废话。”我说着手臂一环把她揽进了出租车内，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我看着身边睡熟的黎蓉，想想昨晚蒋烨突然打来的那个电话，内心有那么一丝说不出的滋味。有些东西还是不去想不去碰的好，一旦进入了，内心终究会有不安和愧疚。我甩甩头干脆不去想它，是什么就是什么，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该来的终究会来，该走的终究会走。我坐起身子，用手去捏黎蓉的鼻子：“懒猫丫头，上班要迟到了！”她打开我的手翻个身又去睡了。我起床洗淑完毕后去做早餐，其实自蒋烨走后我的早餐一直是在外面吃的，技术早都生疏了。费了半天劲做好了早餐又去捏黎蓉的鼻子，无效。随即将早餐放到托盘上，放在她枕边，她向小猫一想随着我托盘的上升坐了起来。“总算把你叫醒了，不过说实话，对女孩子我可从来没有这么殷勤过，你是第一个！”为了凸现她的价值，我把“第一个”说的很重。看她一双眼睛盯着我手中的托盘似乎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害我白白浪费了一大早培育出来的殷勤。
黎蓉收拾完了，我们一起去上班。路上她问我：“我跟你到底算什么关系？”我干笑了两声说：“你觉得算什么关系呢？”“谁知道你脑子里怎么想的，但是我从今天起把你当作我的男朋友对待了。”我故意问她：“难道你没有男朋友吗？”“去死，林宇俊得了便宜你卖乖是吧？”黎蓉在我的后背上狠狠的拧了一把。我奇怪为什么女人在你跟她发生关系以后都要求一个名分的确立。其实在做出跟一个男人交往之前，也许她们对自己有了太高的自信。以为一旦发生了点什么就能够以次为资本要挟一个男人。难道每一次的男女交往都需要一个结果吗？其实有些时候，都是注定没有结果的交往，当时仅仅是某个人的一时需要而已。许多人因为无法在这个时刻做的洒脱而给自己带来被动，其实无论男女一旦触动到婚姻，都会深思熟虑。可是有些人在明知自己不能掌控方向的时候，还要去碰。这个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跟黎蓉有了这层关系以后，在公司将怎么相处。这确实是一个难题。
几乎整整一天我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我跟黎蓉到底要怎么处？也就是在这一刻我想到了辞职，也许换一个工作环境能更好的处理这种关系。虽然我在这里做的很不错，而且明年开年的计划都已经按照我的策划来做。但是昨天我确实做了一个让我难以掌控的决定，此时，也许我需要去改变一些事情，改变自己改变工作。或者等过完年再说。
下午关董要我去韵铭国际开会，说是要跟几个大客户谈三楼的销售问题。我到韵铭国际的时候那几个大客户还没有到，我就在楼下大厅茶座上喝茶。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在叫我，是郭林生，一个很好的做服装的朋友，我过去的时候看到他那里还坐着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男人，看上去很干练的样子。郭临生介绍说：“这是我做服装的一个朋友，林毅庭，和你还是本家呢。”很客气的握过手后，我们开始聊天。原来林毅庭是在北方做羽绒服的，由于今年的气候原因导致羽绒服很不好销售，所以到这边来想进些春秋季的品牌男装弥补一下损失。我一下想到了我一个服装公司的朋友，他的服装一套的市场零售价格是一千二百多元。前一阵子他还说给我点生意做做。货按出厂价给我，三折。我说：“你要进货？急吗？”他说：“马上过年了，现在服装销售很火，我希望能快点拿到货。”我说：“我有一个做品牌男装的朋友，他是生产厂家，你要是急的话我可以帮你最快的拿到货。不过他那边对不同的经销商有不同的发货价格，你这个情况也是投机的了？不是做独家代理也不是区域经销商，他们的政策怎么出我要问清楚再给你答复。不过呢，价格肯定是比其他的经销商便宜一些，毕竟大家都是朋友，我这个面子他还是给的，但是，我估计货款可能要及时到账的啊。”他说：“这个没有问题，朋友介绍的也好做一点。”“我了解的供应商一般出货价格是四五折，我想我的面子应该能给你便宜一些的，四三折你能拿货的话，我明天给你样品看，或者直接到他公司去。你看怎么样。”他说：“好的，最好今天下午能看到样品，因为时间不等人啊。”我说我还有事，等我联系好了就给他答复。因为我看到关董进来了，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就起身离开了。
和这几个客户的谈判进行的很简单，他们说还需要考虑。我后来对关董说，他们还是考虑的价格问题，我们需要特殊客户特殊对待了。对于有潜力可挖掘的客户我们低价位出让也可以，关董点点头没有说话。
从韵铭国际出来我跟戴逸打了个电话，将下午林毅庭要货的事情告诉了他，并说了折让价格，他说“可以的，反正我按三折给你，剩下的你去谈，但是不要悬殊太多，不然我其他的代理商要找我麻烦了。”我说：“明白，放心。”挂了电话我告诉林毅庭明天可以去看货了，他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第二天我带着他去戴逸那里，参观完车间去展厅看样品。戴逸的展厅很大，很气派。很好的灯光设计使陈设的服装看上去高贵典雅。林毅庭看完样品很满意，然后就谈到了价格。我跟戴逸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最后答应给他四三折。林毅庭要求先进一百套看行情，我说：“那要你现款，如果不好销你可以换货。”他同意了。我没有想到第一笔生意这么简单就做成了，一单下来赚了一万多块钱，送走林毅庭的时候我拍着戴逸的肩膀说：“兄弟，你让我无本万利，我该怎么感谢你呢？”他说：“你现在怎么变得婆婆妈妈了，兄弟还跟我谈这个，你以后尽管给我往这里带客户吧，你我兄弟共同发财。”
三天后林毅庭给我来电话说再进二百套，因为他下游销售商已经把他的那些货定完了，不过只能付一半的货款。我就给戴逸打了电话，告诉他那边的情况，还有我答应他推迟付一半货款的情况。戴逸提醒我要小心，然后就给他发货了。
这天刚到公司办理完请假手续，蒋烨给我打电话说，她已经坐上车了十一点钟到，要我去车站接她。我看了下时间还早，就去街上闲逛了。
十一点到车站的时候我远远的看到蒋烨右手拎一个大包，肩上抗一个小包傻傻的站在出站口东张西望。我走过去说：“等很久了？看你这么轻松的样子不像站的很累的样子。家里的钥匙你也有啊，可以先回家去嘛……”说着的时候我伸手去摸她的脸，没想到她一侧身躲开了，将那大包塞到我的手里。“我不是怕你来接我找不到人着急嘛，另外我还想找回点感觉来。”回到家的时候她好像很累的样子，一下把自己重重的摔在床上。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问了一下她的情况，她说：“我现在在上海一家服装公司做外贸，薪资待遇目前我还满意。”听这口气她好像很满意自己的工作一样。说实话，对于她的工作我现在懒得去了解，我只是奇怪怎么这么快到上海去了，不久前好像还在浙江的。这中间又出现什么问题，发生了怎么样的故事中的故事？我是一个喜欢去深入去想一件事情的人，或者叫做主观臆想。我曾经试了很多次，希望能改变这个习惯，但是都没有成功。没有成功的原因是在臆想中的事情有很大一部分都现实的发生了。我感觉到眼前的蒋烨由原来清澈灵秀触手可及的真实渐渐变得模糊起来，现在对蒋烨我是越来越摸不透了。到底她的心里想要的是什么？她要寻求一种怎样的生活？世界在变，周围的每个人都在变，如果我不变，那么我就变成了落后、顽固保守者，我一直在思考我到底属于那一类人。曾经看到散文家卞毓方先生写的一篇《思想者的第三种造型》的文章，写的马寅初老先生。在文章中他提到人分三种，大意是这样的：第一种是永远落后时代步伐半拍的人，这一种人永远被人拖着走，很累；第二种是超前时代步伐半拍的人，正当舆论要开始打压他的时候，他的言论应验了，于是乎他变成了那一时代的英雄、伟人，这一种人是最风光、最潇洒的；第三种是超前时代很多，他的言论需要几代人的生存去验证的真理，但是由于不合时宜，便会在他所处的年代里遭到打压、排挤甚至戕害，这种人的生活连第一种人都不如，但是他是时代的甚至是人类的真正英雄、伟人，是伟大的思想家，卓而不凡、超群脱俗。当然这是对思想家的人格论述，我等凡人是靠拢不上的。但是我们平凡中的人也应该有几种造型，传统保守型、传统渐进型、现代型、后现代型，感觉我跟现在的蒋烨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类型的人。
下午我陪蒋烨又去了水镜湖，湖水看上去比上次来的时候脏了些，零零碎碎的漂着些生活垃圾。水波荡漾开来，除了冬日里的寒气还有一丝腥味。我跟蒋烨靠在湖边的护栏上，谁也没有说话，只是久久的看着湖面，那水波一漾一漾的荡开来，感觉都有些晕了。许久，蒋烨终于开口了，“你对你目前的工作满意吗？我希望你明年到上海来发展，我知道以你的能力在上海找一份好工作不是难事。其实，我建议你来上海还有一个原因，我一直以来很想你，很想给你打电话，但是怕听到你的声音就控制不住的要跑回来见你。我之前说过的，我要为我们将来的幸福去努力，我也这么做了。但是我现在没有你在身边，一直都有一种孤独感。我怕我长久的不在你身边，我会失去你。真的，你来上海吧。”我看到着蒋烨的眼睛，似乎有些潮湿。“其实我也很想，但是我给你说过的，我不喜欢上海，上海这座城市感觉好像是富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缺少人情味。上海的生活压力很大，我不想自己近一年的积蓄全部浪费在生活消费上，工资只能养活处于中层生活群体的人，而我，绝对不甘心每个月就靠工资和奖金活着。现在我的事业在这里已经开始起步了，突然一走的话我失去了一次起步的好机会。我希望你能体谅我的心，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将来的幸福。”我之所以没有说“我们的将来”，是因为我不能保证幸福最终会降临到我和蒋烨的身上。“世界上存在着太多的变数，我希望你能理解，其实我也一直再想你，以前我跟你联系的时候，你都不怎么愿意理我。我后来就想的有点多了，怕打扰你的生活渐渐的就不再联系了。”我说着说着就不想再说下去，停下来看着湖水拍打在岸边的石头上四散开来。蒋烨也不怎么说话了，看看天又看看更远处的湖面，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们回去吧。”
晚上睡觉的时候，蒋烨又一次提起要我去上海的事，我沉默着不再讲话。我突然感觉到蒋烨强烈的要求意味着背后有着隐情。也许孤单的她真的需要一个人去照顾，从她寂寞的言语里我领会了那隐在背后的深刻的孤独，就像我，漫漫长夜的孤单和寂寞伴着一本本寂寞的书。想着想着，我有些动摇，对于一个女人我是不是应该多去承担一点？

八
最终我还是没有答应蒋烨去上海发展。我将前前后后发生的点点滴滴的事情细细的想了一遍，还是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蒋烨变了！变得我不能接受，言谈里透露出来的信息里让我感觉不到真实。我觉得我跟她的关系到现在应该结束了，给她也给自己一个发展的空间。但是真的到那句话要出口的时候，我是否能够潇洒的挥挥手说再见吗？我心中原来对她所产生的依恋真的在这短短几个月中彻底改变了吗？当我带着这一连串的问题送蒋烨上车的时候我还是没有思考明白，或者说下定决心。我嘱咐她一路小心，注意身体看好东西，然后就转身离开了。从蒋烨的表情里我似乎看到这是最后一次见面，没有雨，却很冷。
我回家时路过徐州，顺便就到母校转转。回来发现，母校的本科生全部搬到新校区了，老校区除了研究生之外还有一个徐海学院，属于民办性质的挂靠在我们学校的名下。老校区还是老样子，所不同的是原来的几大教学楼都换成了这个研究中心那个实验室，原来经常去的逸夫楼旁的小足球场也已经深挖地基据说是建什么商场还是商务中心，校门口的门卫比以前凶多了，完全不看我曾经是原来校莘莘学子中的一个，横眉冷目的就把我坐的出租车拦下了。我费了半天口舌都没有解释的通，只好自己扛着包往里走。怪研究生楼离西门口太远，走的我不想走的时候我远远的看见我那位在读研究生的同学——崔振梁，他懒散的样子让我一下看出他半年的研究生生活是怎样的糜烂，由此我也觉得自己当初不考研是多么的正确，如果侥幸考上的话我肯定比他的生活还要糜烂。
到崔振梁的宿舍安顿好之后我提出来要到校园里逛逛，看看我“阔别”半年多的校园被那些青春洋溢的师弟们折腾成什么样子了。老校区的样子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主干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坑坑洼洼，修补的痕迹已经被碾碎的水泥颗粒衬托的更不成样子。原来破旧的学一食堂装修的很是阔气，沿街部分已经被装修成一个个店铺，原来在破屋陋巷里的书摊和小吃店已经搬进去了，只是由于学生绝大部分都回家了而显得冷冷清清。其他的几个食堂也都关门了，校园里没有了四处张贴的海报和一条条各社团挂起的横幅，给人一种落寞的感觉。这片留着我青春影子的校园真的是物是人非了，彼时的那种氛围或者说文化气息已经找不到了。听崔振梁说，这里的统招本科生全部搬到新校区以后，新进来的这些学生素质普遍不高，整个校园里弥漫着街头小痞子的气息，研究生在这里呆久了也会沾染上这些不良风气。听他的口气好像是发自肺腑有过痛彻经历一样，我才相信了。原来我跟那些徐海学院的学生接触过，其实他们并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严重，只是很少一部分人表现的很差而影响了对整个学院的评价。我记得我以前经常跟同学讨论人到底有没有三六九等的问题，也就是阶级或者是自身优越性体现出来的稍微的自负问题。谁愿意跟一个自认为高别人一等的人去对话？我想，如果人没有这种自身优越感凸现出来的自负，那么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就会比较融洽，相互之间的学习和交流就会很快很方便。但是有些自以为高人一等着就喜欢指手画脚的去说你应该怎么怎么样，不该怎么怎么样，人为的在他人的行为规范上设一个限制，而这个限制往往对他自己不起作用。以前我们某些统招本科生说：某某学院那些人素质真差，他妈的教室里吃东西、大声讲话还他妈的满嘴脏话。我一半听到这里的时候就不去管他下面说什么了，因为你在言谈举止中已经触动了自己所设的那个标准，自己已经降低了，还有什么理由去说别人？再说了你凭什么去判断某个人行为表现的差一点就是那个学院的？难道考入大学的分数决定素质？这个逻辑太可笑了。每当我拿着这个例子跟其他人辩论的时候，他们都是先一阵沉默，然后如出一辙的说：你到底是站哪边的？这一下似乎又撤上了“政治路线”问题。这只是一个个案。就像上海人的自我优越感体现给外人的感觉一样，我觉得有这种思想的人应该认真的看看遇罗克的《出身论》，然后面壁好好的反思。
我们后来去新校区去转，偏居郊区的新校区显得异常冷清，走好长一段时间的路都看不到人影。不过说实话，新校区建设的确实漂亮，不过一个新建的校园少了一种文化沉淀，到处都是冷冰冰的建筑。看到新校区的建筑风格觉得好笑，感觉就是漂亮但是缺乏个性。现在大学的新建筑好像都是一个风格，一个模板的复制。从阔气的大门到气派的办公楼、教学楼和据说很豪华的宿舍，都是那种冷冷的色彩，单调而灰暗。看到如此奢侈的办公大楼感到这真的是对教育资源的极大浪费，莫名其妙的想到清华大学老校长梅贻琦先生的一句话：“大学之大,非谓有大楼之谓也,乃谓有大师之谓也。”学校在中国高校排行榜中的名次逐年走低，是我们的进步太慢了还是别人的进步太快了呢？
说实话我对这个校区没有什么感情，因为我没有在这里浪费我四年的青春，这里没有我熟悉的逸夫楼，图书馆，没有那个都说很土的“人工湖”。此次的徐州之行让我对学校的印象大打折扣，转到后来，我直接跟崔振梁说，走咱们还是回老校吃小吃去吧。学校西门的小吃依然是以前的味道，不管是牛肉板面还是铁板烧或者肉夹馍，天天吃都不会厌。小西门外成都鱼馆的老板还认识我，他烧的酸菜鱼还是那样的很好吃。叫了另外两个在徐州上班的同学过来一起聚一下，没有想到这两个家伙身体很不给面子，竟然搞的不能喝酒。逛完了校园，吃遍了小吃，也该回家准备过年了。
回到家的感觉真好，白天除了出门应酬之外就是和父母呆在一起，温馨而快乐。可是一到晚上就感觉到无聊，吃完饭就去看电视睡觉了，仿佛一下就回到了工作后的夜晚，孤单而漫长。我就开始想蒋烨和黎蓉，我们的关系该怎么处理。我依然喜欢蒋烨但是我不能接受目前变化中的她，我还是喜欢原来清澈灵秀的她。而对黎蓉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喜欢是有的，但是在同一个单位里如何去处理这样一种关系是我头疼的事情。
春节前几天我感觉过得异常的漫长，好不容易等到了，心里面却有一种很强的失落感，使我变得很不开心。很重的心事让我没有感觉到浓重的年味儿来。大年初三的时候我决定给蒋烨打个电话，告诉她我的想法。晚上我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拨通了她的手机，蒋烨接到电话很兴奋的样子，让我觉得很不好开口，先问了她的情况，问了她年后的发展计划，最后我说：“我们分手吧，其实这两个字说跟不说是差不多的，我们已经有几个月没有联系了，相互之间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默契，多了些客套……”我还想说什么，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闷闷的一响，电话还通着，蒋烨却没有讲话。大约过了两三分钟，电话就断掉了。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再打过去的时候都是无人接听。我就发了条短信过去：如果我刚才的话给你带来伤害的话，请你原谅我。我考虑到我们之间的变化和将来的发展方向，还是分开的好。不然将来在一起分居两地，对任何一方都是拖累。你说呢？然后我就蒙头大睡,可是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心里一直在想：蒋烨是不是出事了？
三天后，我在回公司的路上接到蒋烨给我回的一条消息：那天接你电话的时候正在倒开水，后来开水瓶打碎了，烫伤了。现在在家休息呢。我电话打过去蒋烨没有接。继续短信回过来：我知道你很矛盾，也没有必要说什么原谅啊道歉啊什么的话，我这几天已经想的很清楚了，你有你的想法，既然话说出来了，就这样吧。我回她说：谢谢你能理解我，既然你想的通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前途珍重，祝愿你过得幸福。她回说：谢谢。多注意身体，少喝酒。我也祝你过的幸福。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面有些酸楚，爱情就这样草草的结束了。再见，曾经的我的挚爱，再见，曾经的我的爱人。插上耳机放了首《披着羊皮的狼》，谭咏麟的嗓音忧伤的让我有些心碎，现在我成了一匹在冬日旷野中流浪的孤独的狼。
汽车在高速路上疾驶，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破败荒凉的景色心里面充满着失落与惆怅。本该为这次感情的结束高兴，因为毕竟不用在牵挂着谁，不用再因为她的生活、行为而伤心或者去猜测，从此可以一个人过一种孤单但却惬意的生活，可以去和朋友喝酒可以去很多原来不曾去过的地方，可以尽情的以一个人的方式去处理生活中的事情，可以我行我素。可是心里面就是高兴不起来，这种感觉不是解脱的那种，反而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缠绕着，剪不断理还乱。有人说任何一份感情有一个终结的时候，都会有一段时间的失落和痛苦，这是一个惯例。难道我此刻的心情也是在遵循这样一个惯例，分手了，也应该有分手的样子，落落的寂寞涂上悲伤的色彩，像受到伤害一样的消沉低迷上一段日子，这样才是一个过渡期的表现吗？既然如此，我就索性的将往事重提，反思对与错是与非。我提出的分手是因为发现蒋烨变了，她的变化让我联想到很多。她的改变我认为是性格的改变，江山易该，本性难移嘛。我原来坚持的是一个人性格的改变中间肯定发生了特别重大的事情，这件事情大到影响到了她的价值观和人生观。那么我认为影响蒋烨变化的这件大事是什么呢？一个素雅清纯的女子怀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去追求自己的理想，能遇到什么大事呢，如果没有突发事件那么性格如果改变肯定是一个渐变的过程，而不是陡然的转变。而蒋烨是性格的突然转变，那么这个突然的转变起因是为了追求我和她将来的幸福，幸福的基础是需要物资的保障。这就是说到了钱的问题，我一向不跟人讨论“钱是不是很重要”这个问题，因为这个有一个人所共知的答案。蒋烨的转变也是在这个时候开始的，她辞掉酒店的工作去做服装营销，接触的老板很多，这些在商场上混迹多年的 “钱棍”们看金钱和女人同样重要，有时候女人比金钱还要重要。中国众多的娱乐场所里只所以设置了那么多的隐性服务，也是抓住了这样一批热衷于花天酒地声色犬马生活方式的“钱棍”们的心思。那么蒋烨在做业务期间，经常和她那个色老板段启新在一起，中间发生的故事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那么期间肯定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就拿她那次说的一起去扬州的事情来说，段启新要求两个人开一个房间，这已经说明了段启新的心里企图已经很明显，那再想一下两个人进到房间以后，后来段要洗澡，蒋烨在看电视。一个房间洗澡要脱衣服吧，那么这是怎么回避这个问题的，有企图的人不会回避什么，而看电视的人没有躲开，那么这中间又有多少暧昧呢。其实这个也是我一直不愿意细想的问题，以前每当想到这里心里面都是痛痛的感觉。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脑子坏掉了，想那么多的问题有时候自己都觉得头疼。我想蒋烨的变化应该是跟此有关，有时候爱情在金钱面前就是这么脆弱的不堪一击。但是反过来想，为什么不想蒋烨跟段启新是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关系呢，但是这个现在知道结果以后已经一切都不成立了，在这个方面编织故事只能是蒙骗自己。可是我也没有他们在一起的证据啊，我只是感觉蒋烨的变化是因为段启新的出现，是因为金钱和爱情对抗后对她产生的影响，蒋烨就变了，变得我感觉她是在用谎言维系着一个看似幸福的泡沫。有些事情还是不去想的好，我感到痛苦而无奈。
车子开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饿了一天了，想先找个饭馆吃点东西，可是转了一圈下来发现多数的饭店都关着门的，我忍饥挨饿的到很远的可的超市去买方便面回来泡着吃。夜深人静，一如往日一样的寂寞又漫进了整个房间，看着房间里蒋烨留下的几件衣物，我又有些惆怅了。这个时候我接到了穆远奇的电话，说他过年要去上海发展，一个主因就是他的女朋友在上海，马上就申请到上海户口了，如果他不去的话，也许这段感情就真的结束了。我了解他们之间的事情，两个人分分合合的好几年了，他的痛苦远胜于我，这次决定去上海也是因为和那个女人之间有了分歧。穆远奇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不管结果如何都要尝试一下。我说：“我们是兄弟，见外的话我就不说了。其实我觉得你这次之行的结果很可能是失败的，得不到什么白白的给自己再添一道伤口。爱情这个东西一旦背负上物资的东西，就变得世俗了。财富也好，户籍也好，在当下这个社会里成了婚姻的条件。你一个几乎一无所有的人孤身到上海能唤醒她意识上的多少东西？作为兄弟和经历过些许事情的人，我劝你还是慎重考虑，在我们当下的情况来看，只有一条路：事业必须重于爱情！”穆远奇说：“这些我都想过的，道理我知道但是我就是不甘心这么久的感情因为这个而断掉，人总是讲感情的吧。”他把“感情”两个字说的很重。我笑笑没有给他什么回答，“做兄弟的，我只能给你说这么多，具体的事情还是要你自己去定夺。”挂了电话我又陷入无边的寂寞中。
第二天我接到林毅庭的电话，要为春季铺货需要进三百套男装，价格希望再便宜一点。我问他上批货款的事情，他说马上就到账了，不过这次要我压货给他。我说：“一次这么多可能发不过去，昨天公司来电话说库存不多了，还有几个客户等着要货呢。”他说：“二百套可不可以，先应一下急，过一阵子再进。”这个时候我有点担心货款的问题，就说：“那你要给我一半的货款，我按四二折给你，不然我没有办法跟公司交代的。”他说好的好的就挂了电话，我给戴逸打过去的他再一次的叮嘱我小心谨慎，我告诉他放心吧，亏不掉的。款收到了，货就给林毅庭发过去了。感觉到自己的腰包在慢慢的鼓起来，心里就有点高兴。后来我又联系了几个客户，服装公司也由戴逸的一家扩大为三家，主要是：男装、女装还有童装。由于季节的原因，这批客户还没有出现拖欠服装款的情况。这种不要上税的中间商我做着感觉还不错，渐渐的也有了三十多万的积蓄了。我心里盘算着等公司三楼开盘的时候先定三间位置比较好的店铺，然后转手就又可以赚上一笔，借助公司的平台来做一次高风险的生意。注意打定了我就开始盼着公司三楼开盘的日子。私下里已经吩咐了我部门的几个业务员把那几间先给我预留下，我跟公司老总商量下来，按员工内部价每平米一万块的价格给我。我打电话给家里要了三个人的身份证复印件，然后草拟了三份假的委托协议准备炒铺。
三月八日，一如我想象的那样热闹，因为公司事先的广告打出去的效果很好，虽然刚刚过完正月十五，周边地区甚至广东、福建、浙江的客商也来了很多，销售部显得异常的热闹。开出均价二万二千每平米的价格当天就销售了八十余间，看到现在的情况我庆幸自己年前的计划没有白做，我第二天推出新的房地产价目表，根据位置的不同，原偏僻的容易认为是死角的位置都没有变动，而位置稍好的平均涨价五百元每平方米。当天的客流量不低于三月八日，成交量较三月八日低一点，只有六十余间。我通知控制价格变动，必须掌握价格浮动不能多于二百元每平米。然后就跟着几个投资的客户一起将价格往上抬。我发现人的行为真的很怪，原来价格低的时候都不愿意购买，到后来价格涨了，当初犹豫不觉的客户开始纷纷掏腰包了。
原则上商业地产的涨价要根据市场兴旺程度，基本上是在经营过程中实现商铺增值的，但是由于开盘走势良好，近乎出现抢购的情况，说明商铺目前的市值已经高出我们的定价很多，所以有理由提价。我决定一个月后也就是赶在公司催客户首付款的时候将手头上的店铺转掉。我预计那个时候的店铺价格在二万四千元一个平方，这样的话我一个平方就可以有一万四千元的利润，三间店铺转出去后，预计总收入在八十多万，不过这要看这一个月中间的市场经营客户的入驻率，不好的话贬值很快的。说实话，我目前的这种房地产投资也就跟玩股票的众多股民差不多，他们是不晓得投资的股票公司的真实财务状况、运营情况，是“借壳上市”目的圈钱还是被低估了市场价值的公司。我的情况就是在完全不能确定我们定位的业态市场人气是否能到调查结论的数字，不能确定竞争对手是否暗中有什么手段的情况下贸然的压上身家性命。以前总说自己不赌博，没有想到自己这次真的在进行一次赌博，只是心里面觉得胜算的把握大一点罢了。
房地产的暴利使得一些金融家们纷纷做出预测，有的甚至说房地产行业的暴利在制造中国经济的泡沫，原因是作为基础设施建设的一个组成部分，房地产业的发展直接拉动了各行业的快速发展，使得上游产业链，人力资源流动等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如果房地产泡沫所推动起来的经济在某一天突然房地产经济的泡沫破灭了，将会对其产生怎么样的影响？后果真的是不敢想象的可怕。这天我打开电脑看新闻，就看到财经类的新闻里说房地产股连续跌停，我庆幸我们公司还没有准备上市，所以不会因此而受到什么影响。

之所以如此是受了秦阳子的邀请，其实我原来比较喜欢写写诗歌的，所以认识了秦阳子（也就是快乐的风）和黄叶舟、林翰等朋友，记不得什么时候了，秦样子邀我到这里看看，我最近也没有写什么东西，就信笔胡诌了小说，小说是长篇，只是暂时没有功夫写下去了，所以搁置一段时间，先放上来献个丑！:P :P :$ :$

呵呵，写得很好，欢迎常来呀:lol :lol :P

原帖由 太阳泪 于 2007-3-20 12:04 发表
之所以如此是受了秦阳子的邀请，其实我原来比较喜欢写写诗歌的，所以认识了秦阳子（也就是快乐的风）和黄叶舟、林翰等朋友，记不得什么时候了，秦样子邀我到这里看看，我最近也没有写什么东西，就信笔胡诌了小说 ...

欢迎太阳泪！写得真好:)

太阳泪，还有下文呢？:P :P

各位，由于我现在操作的这个项目现在正忙，一时没有时间来写，过三五天再送上来
对不住各位了先

原帖由 太阳泪 于 2007-3-27 08:35 发表
各位，由于我现在操作的这个项目现在正忙，一时没有时间来写，过三五天再送上来
对不住各位了先

:lol :lol 好的

原帖由 太阳泪 于 2007-3-27 08:35 发表
各位，由于我现在操作的这个项目现在正忙，一时没有时间来写，过三五天再送上来
对不住各位了先

好的:)

太长  下了读  问好！

九
一周之后，我希望能够尽快的资金回笼，因为我等不起了。林毅庭累计已经压了我五百套衣服，几个服装公司在准备开发新款服饰，急于对回收货款，我开始打电话给林毅庭的时候，他说很快就打款的，结果后来手机就停机了。我把消息告诉戴逸，戴逸说：“早告诉你不要这么大的胆子压货给他，五百套啊，十几二十万的成本，你这段时间赚来的都要赔进去了。”我沉默着不再说话， 只是开始暗暗的盘算着如何将这笔钱补上去。郭临生的电话这两天也关机了，我一下就没辙了，我想抓紧时间将那三间商铺出售套现，生意场上我不能失去信誉，以前朋友这么帮我，现在我必须支付货款。
我开始积极的寻找买家，因为位置不错我觉得应该比预期的价格差不了多少，但是几个客户接触下来，我心里就有点发怵，每平米二万三千五百块的价格没有人愿意接受，只好降价了，后来我以二万二千八百块一个平方的价格卖掉了，三间商铺一共赚了六十万多一点，我拿到这笔款子之后就马上给几个服装公司打过去款子，这几个朋友知道我的情况后说了很多关心和批评的话，劝我以后做生意小心一点，我说：“谢谢兄弟们的关心，我这个人相信命运，相信人性本善，我觉得最后他会还钱的，只是最近市场很不好做，销售量很小没有资金周转而已。你们给我这么大的帮助，现在我可以先帮他垫付。你们放心，我看准了的人不会错的。”他们又很是批评了我一通。我便沉默着不在说话。
周末的时候黎蓉要求我陪她一起去部青山，她说她要去给菩萨上香，我看她神神秘秘的样子，想问个清楚，但是她竟然不吐半个字。
到了部青山上的时候，黎蓉说：“看你这两天心事烦闷，我这次来有两个目的。一是想跟你一起散散心，二是想烧香许愿。”我笑着拍拍她的头说：“到了圣地就不要多说话了，免得惹怒了神灵，许的愿就不灵了。”她便乖乖的不再说话，拉着我的手径直的往山门里走。买了香烛便进到庙里面，先是在晋福寺中央一个大的香炉（鼎）里敬敬神灵，看她极其虔诚的样子，双手捧起一束香在香炉旁一个不停燃烧的火炉里燃，然后又恭恭敬敬的站在香炉前将香插上去。我注意到香炉里的香几乎快插不下了，有些都已经倒下或断在里面，我心说这些又体现了谁的虔诚呢？我在一旁看着黎蓉将这一道道的程序做完，她虔诚的神态让我也敛气息声起来。其实我还是很纳闷的，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女人为什么对佛产生如此的敬畏之心，在之前和我交往的过程中，我似乎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她在这个方面有多大的虔诚。莫非佛在某一个瞬间启迪了她的心智？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黎蓉已经做完了她认为所有应该做的动作，走过来拉了我的手继续往前走，在大殿里她要拉了我一起跪在米勒前，我将要拒绝的时候看到她满脸的期望之色，心软了下来。便和她像模像样的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微闭双目，我不知道要求什么，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于是就兀自的跪在那里，任佛前灵光和悦耳的颂经声环绕回荡在空气里。这个时候我似乎变成一个无欲之人，不求闻达福贵平安等等在我看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就只这么跪着等待黎蓉起身将我唤走。 后来，黎蓉又去了偏殿摇签问卦，依然是一副虔诚的样子。这个时候我站在殿外候着，我想起一个圣贤说过的话，大意是中国人的神明意识极其强烈却又异常模糊。这个听起来是矛盾对立的两极，但是细细想来我们就不得不佩服这位贤人的智慧和眼力。其实从几千年来中国人的神的崇拜历史上可以看出，中国的神实在太多了，从土地神到无所不能的玉帝、佛教的如来、道家的太上老君等等不一而足，根据中国古代的神话传说从《西游记》、《封神榜》等等的小说中诸神的司职排位上可以看出，中国民众的造神方式是将人间的官僚体制复制给冥冥之中的神了。这样的结果导致作为神灵万千信民中的我们，到底要朝向哪一个神奉献虔诚，于是在众多的民间膜拜者中将玉帝、如来、观音、太上老君一并的请上神台，同桌享受世人的香火供奉。我正准备做进一步思考的时候，黎蓉自殿里出来了，看她满脸的喜色，我问她是不是抽到什么好签了？她神秘的一笑竟然不做声了。
我们自晋福寺出来，然后在部青山上转，我山上松柏绿的并不苍翠，干干的像涂上绿漆的假树。黎蓉在前面顺着一条被踩的光秃秃的小路往上走，我在后面跟着并不说话。约莫二十分钟的样子，我看着她还满是兴奋的向前走，就忍不住的问：“你要去哪里？这种行进速度完全不是散步嘛。”黎蓉很兴奋的样子说：“马上就到了，给你一个惊喜！”我只好傻傻的跟在她后面。黎蓉在一个小山洞前挺了下来，那洞口有一人多高，往里看不甚宽阔，只容得下两人空间，再向里的看是一个观音的画像，因为年代久远和香火的缘故已经不怎么清晰干净了。观音的面前一个小的案几，上面有一个香炉，做工很是精细，三腿两耳中间鼓凸的一个物什，上面还有前面香客的香火在燃。我看了下洞口的上方，有四个字还是繁体的：送子观音。我怔怔的问黎蓉：“你到这里来干吗？谁求子谁来怎么有让你代劳的？”她说：“死一边儿去，求子当然是谁要儿子谁来了，进来啊！”“你有没有搞清楚，我进去干吗？我还没有结婚呢，哪里想要儿子了？”我一脸诧异的说，“你不会是有什么想法吧？哎，我说你要是真的有什么想法你要先和我商量商量啊。”黎蓉说：“我怀孕了，我想给你求个儿子！你不是一直要生一个儿子吗？”“等等，你怀孕了？什么时候发现的？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我问的有点急切，话里有点责备的意思。黎蓉说：“就这两天发现的，月经好久没有来了，我就去医院里检查了一下，说有一个月了。对不起我想跟你生个孩子，一个多月以来我一直没有吃药。”我看她的眼睛里充满着母性慈祥的光，眼睛望着送子观音，语调都是那么的充满磁性。但是我现在确实不想要孩子，我要想办法让她打掉他。我说：“黎蓉，我们目前还没有结婚，不具备要孩子的合法条件，还有，我们目前也没有精力去照顾孩子，两个人这么忙哪里有时间管孩子的事情？你看，孩子我们能不能晚一段时间再要？”我盯着黎蓉的脸，我看到一丝的不快很快在她脸上蔓延开来。“可是我想要一个孩子，结婚不急，我们下半年再结也是一样的，时间不够我可以先辞职在家带孩子，家里有你一个人挣钱就够了，谁让你是男人呢。”黎蓉的话里带着很强的不容改变的意味儿，我说：“我们回家去慢慢谈行吗？”“不，今天都走到这里了，我向菩萨求的签也是说这这个孩子是儿子，会有很好的运势的。”黎蓉几乎和我针锋相对了，对她的固执我突然懒得解释什么，我说：“你怎么不听劝呢，生孩子又不是只有这一次，以后还可以生的啊，你是担心我不和你结婚是吧？”黎蓉好像很生气的样子，顺原路快步往山下走去。
我对着送子观音的画像站了很久很久，然后慢慢的转回身，一步步向山下走去，山风很大，我觉得有些冷。

哈哈，有更新了。

加油:)

支持一把,很不错的小说

顶上去

回到家，看到黎蓉一声不响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感到屋里的空气异常的沉闷，我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干咳了两声。我慢慢的在黎蓉身边坐下来，看电视上在播护肤品的广告，便拿了遥控器换台，刚放下遥控器黎蓉就抢过去换了回来。我知道她心里有气，便不敢去惹她，去拿报纸来看，结果被她一下抢了去甩到地上，我有点火了，但是按耐着不想发作。我将身体深深的陷进沙发里，沉默着不作声，点上一支烟，然后就一口一口的吐着烟圈，直到两腮的肌肉有些酸了才深吸一口烟缓缓的吐出来，我看着黎蓉面无表情，这个女人让我心痛。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躺在被窝里不怎么说话，看着黎蓉躺下坐起来又躺下，如此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我终于忍不住，说：“亲爱的，我选择跟你在一起不是开玩笑的，不是像有些人那样随便玩玩，我选择你是希望和你相伴一生。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思，我不要这个孩子不是说是想将来和你分手的时候少些累赘，我是真的从我们现实的处境考虑的。孩子这个不要了可以再生一个，感情一旦中断了就很难再续，我一直坚持的观点是爱情是个单行道，失去了就永远不会回来了；而婚姻就像菜市场，允许二次询价。我希望我们的爱情能够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我希望你是我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新娘，亲爱的，你能理解我吗？”我带着忧愁的眼睛看着黎蓉，她的表情冷漠的像一个雕塑。我说：“不管你现在怎么想的，请你仔细的想想这段时间我对你的感情投入，我这个人对你怎么样，是以一种什么心态和你生活了这么久，我真的希望你能够醒过来，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个而对我们的感情有所置疑，我只是为我们今后可以生活的更加幸福，如果你觉得我说的都是假的，你非要坚持着要把孩子生下来，那么我也只好接受，因为我爱你，不管今后发生怎么样的困难，我都是和你一起面对，我这句话的意思是，我们面前有许多未可知的困难，尤其是现在要了这个孩子，那么我们将会承受比婚后生子更加困难的生活，你明白吗？如果你愿意生下他，我愿意和你一起面对生活的困难坎坷、痛苦和欢乐。”我抬头凝视着黎蓉的眼睛，看她此时已经是双眼含泪了，俊俏的脸庞上有两行泪珠滑落。我握住她的手，我感受到她心底传来的一丝很明确的意思，“亲爱的，早点休息，所有的事情明天起来再解决好吗？”黎蓉用她那忧伤却满含温柔的眼睛告诉我，她已经决定了。

    第二天，黎蓉一早就要我陪她去医院，说要把孩子做掉。我一下就抱住了她说:“亲爱的，如果你愿意就生下来吧，我会很努力的为我们的家工作。”黎蓉说：“我想了一夜，觉得你说的很对，目前我们还不具备要孩子的条件，我把流产掉。”看黎蓉说的这么平静，好像已经思考了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我也不再坚持什么，说：“走吧。”

    身体的缘故黎蓉要在家修养几天，我代她在单位里请了假。公司的项目进展如我年强所预料的一样，三楼的店铺很快就被抢购了，余下的很少一部分没有人问的我决定用降价处理，我的注意提上去董事会直接就批下来了。将三楼操盘好了以后，我有了辞职的打算，因为我觉得我的能力不是目前的这碗饭所能衡量的，目前我有六十多万元的资金，如果好好的运作我不久就有相当不错的成就了。有了这个主意的时候我就跟黎蓉商量，我要辞职自己去做生意了，黎蓉歪着头看了我好一会儿，然后说：“林宇骏，你脑袋是不是锈掉了？放着这么好的工作你不做，你真的以为你是块料啊？那是因为你遇到了这么好的一个环境才这么轻松的得到这样的成绩，要不然你想死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有这个成绩。”我看着黎蓉还想看到一个陌生人一样，我几乎不敢相信这个和我同床共枕了快半年的女人竟然对我是这样一个看法，我突然想到我当初让她打掉孩子的主意是多么的正确，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另攀高枝离我而去了。我一上一下的看她，像从新审视一个人一样，我说：“黎蓉，原来这么些日子你对我的了解就这么多，我还以为我跟你是怎么个天作之合绝世良缘呢，好，既然这样我还非辞职不可了，我真后悔跟你商量。”“呀嗬，还生气了，我说你你别不信，我承认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有本事，但是我觉得你还是安分守己的做好自己份内的工作还好，不信你就试试。”黎蓉的话好像刀子一样刻在我的心上，我一夜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我到底辞还是不辞？

    一周后，我决定将早已经写好的辞职报告交给总经理，于总说：“小林啊，这个事情我要跟董事会的人好好的商量，我希望这个事情我们商量以后再做决定好不好？我们先谈谈好不好？”于总点上一支烟和我很正式的聊起来，“小林啊，你的辞职报告我看了，我也理解你的想法，但是我觉得这个可能是你一时的冲动，你现在只是一个刚毕业不到一年的学生，可以这么说，你的社会阅历和经验还不够独自闯荡，虽然你在我们公司做出了很大的成绩，但是你也应该考虑到目前你是在怎么一个环境中成长的，你的这么快的进步和这么大的成绩有很多是我们的股东们在背后的支持，我们股东的朋友在背后的支持，你明白吗？你这么快的成长速度在你的同学当中绝对你第一的，但是我希望你正视现实，你的经验和阅历远远不够应付这个社会上或者说你创业中所面临的问题。作为股东之一我跟你说句到底话，你要是觉得待遇不满意，你可以提，我们好商量，要是你觉得自己应该去闯一闯了，那么作为过来人我还是要劝你现在不要这么冲动，所有的成功不是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取得的，年轻人要懂得厚积薄发，不要凭着一时的冲动去做事情。”我看着于总，年过半百的人了，经历了岁月的沧桑体会了人情冷暖，他的这番话对于一个未成熟的人绝对是金玉良言，可以说是经的起世事考验的，但是对于我来说，可能有点多虑了，或者说作为领导，可能更多是希望我能够留下来，和他们一起将这个项目彻底的搞成功，但是对我来说，目前我一份心思在这个项目，一份心思在服装生意，我这么做起来好像太累了，两个都做的结果是两个都做不好，就像谈恋爱脚踩两只船一样，总希望将两个人的爱都得到，但是对于每一个人来讲，都希望自己的爱是独一份，不和他人分享，一旦发现他脚踩两只船，又有哪一个能愿意接受这样一个花心的人呢？

    我思前想后，决定的事情就不会再变，我向于总陈述了我辞职的理由，我说地产项目我不是很擅长，这次接手我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该着了，但是我实际的能力根本不能达到这样的一个成绩，我希望公司能够给我一个能展现我能力的机会，我会无比怀念我现在的公司和这么融洽的工作环境，我依然会很爱我这些一起共事的同事们，会感谢公司的各位领导和股东对我的信任、支持和栽培。但是人各有志不能勉强，于总，这么长时间的工作经历您也应该了解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希望您能理解我。

我的更新速度太慢了:$ :$ :$

呵呵，更新还可以吧，已经很不错了，继续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