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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昕/文]
恋家的情结由来已久。小时候,只要到邻居家时间长了些,我便急得回家。母亲说我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主儿。所以,当夏天发洪水时,父母把我送到二伯父家住宿,我是一夜没睡,惟恐父母被水冲走,连带我那破旧的房屋无踪。等挨到了天亮,我等不及父母来接我,我就冒雨回家了。到了晚上,父亲又要把我送走。我是死活不去的。没了他们,我还活个什么劲呢。父亲听了哈哈大笑,母亲也笑,我却哭了。
长大了,是一定要离开家的。当同窗的姐妹聚在一起哭诉着想家时,我是一滴眼泪也没有掉,尽管我的心早已被家占满。我轻声安慰她们,为她们唱歌,讲笑话。当她们嘻嘻哈哈起来后,我却不得不披上思乡的外衣。在月光如水的晚上彻夜难眠。我数得清月亮的脚步,我知道什么时候月亮照在西床,又什么时候照在东床。我还听得见下床的姐妹的喃喃呓语,听得见父母在远方的幽幽叹息。
当然,泪是一定要流的。当所有人都忘记了思乡的痛,我则一个人偷偷跑到树林里那株紫丁香前啜泣。我多想我的父母啊,我只记得他们的好。当我哭够了,也劳累了。我才回宿舍睡觉。梦里全是家的影子,我与家血脉相连。
每次回家,我总要大张旗鼓地买东西,因为我知道,我那佝偻的父亲早已在村口等我。他总要这样做。看到我时,他总要笑,一个劲地笑,脸在笑,心在笑,越发跟我寒暄来。等我要走时,他便十分不舍,大包小包总要装满了好吃的东西,盘问我下次回家的日期。父亲很少送我,送我的是母亲。我便催了又催,让她回家。但她总是不肯,她一定要亲自看我上车,才心满意足的回家。而父亲是一定会问的:大姑娘是不是坐上了车。
许是年纪大的原因,父亲总盼望我回家。一不回家便要问,便要催,说出个理由来。而当我风尘仆仆的赶回家。他则问我:来家干啥,来家干啥。母亲则埋怨花的路费太贵,以后少回家几趟。当母亲又在烧火做饭唱起歌时,我知道他们一定又把家里好吃的东西置办给我吃。这是他们引以为豪的事情,你不吃他们便要生气,以为你看不起这个家。
我怎么会看不起这个家呢?家是我的根,任凭我是一朵蒲公英的花,当我跃上风的枝头,我便乘风起航,但我最后要落的地方一定是在家的视线里。我从来没有真正离开过家,我在家的怀抱里呢喃,一并我是个刚出生的婴儿。
家是父母双亲,当远足的女儿一次次乘车回家时,家是父亲母亲满是皱纹的脸。家是兄弟姐妹,当一回回天真的玩笑浸染澄澈的快乐时,家是哥哥和妹妹那许久不见的影。“家是笛,总在异乡时被我吹起。”这是我20岁的句子,那时我喜欢一个人静静地想家,对家乡的思念是脱口而出。如今我是30岁了,忽然觉得我与家从未分离过。“我们生来就是一对姐妹,因为这样,才可以见证我们的情谊。”这是我现在的想法。是呀,一向内敛的我,对家乡的依赖是根深蒂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