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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与死圣(全版在线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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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10066 | 回复12 | 2007-9-30 23:01:1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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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与死圣(全版在线免费阅读)
第一章 黑魔王气焰嚣张

在一条狭窄的被月光笼罩着的乡间小道上,在互相只隔了几码的距离,突然冒出来了两个人。此时一片寂静,他们手中的魔杖直指着对方的胸膛,片刻间他们认出了彼此,把魔杖收进了斗篷,兴奋的朝同一个方向走去。   
“有什么新消息么?”两人中个子稍高的那人问道。   
“是最好的消息。”西弗勒斯.斯内普答道。   
小道的左边满是错节缠绕的低矮荆棘,右边是一排高高的树篱,整洁的像刚修理过的指甲。这两个男人又高又长的斗篷随着前进的步伐拍打在他们的脚踝四周。   
“虽然看起来我有点晚了”,亚克斯力说道,他愚钝的面容在透过悬垂的树枝撒下的斑驳月光中忽隐忽现。“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棘手一点。但是我觉得他会满意的。你听上去很自信,真的会受到不错的接待?”   
斯内普点了点头,但并没有解释更多。他们离开小路向右拐进了一条宽阔的车道。那高高的树篱弯曲着向一旁闪开,在他们前方的不远处出现了一座壮丽的锻铁大门挡住他们的路。谁也没有停下脚步:两个人都沉默的以一种特殊的敬礼方式举起他们的左臂,接着径直的穿过了去,似乎那黑色的金属仅仅只是烟雾。   
紫杉木的篱笆隐去了两个人的行走的声音。。从他们右边的某处地方传出了沙沙的声音:亚克斯力再次拔出了他的魔杖,越过他同伴的头指向那里,但是那儿根本没有任何人,只是有一只纯白的孔雀,指高气昂地顺着树篱的顶端行走。   
“他总是把自己打扮得很好。卢修斯。孔雀……” 亚克斯力发出一声粗重的鼻息,把魔杖插回了斗篷。   
(注:孔雀是一语双关 有炫耀-臭显摆的意思,这里是指的卢修斯)   
一座华美的庄园邸宅在笔直道路尽头的黑暗中浮现出来,楼下那钻石般窗玻璃闪耀着光芒。越过篱笆,在漆黑的花园里远离树篱的某处有一个废弃的喷泉。沙砾在斯内普和亚克斯力加快速度靠近前门的步伐下发出脆响,门随着他们的靠近向里打开了,尽管看上去没有人碰过它。   
门廊很大,有微弱的光线并且装饰得十分华丽,一张漂亮的地毯几乎铺满了石地。两边墙上画中的苍白人像注视着斯内普和亚克斯力大步走过的身影。两个人在一扇通往下个房间的厚实木门前停了下来,犹豫的将心跳平静了下来,然后,斯内普转动了青铜把手。   
寂静的人们挤满了整个客厅,坐在一个华丽长桌旁。房间里的常用家具被胡乱地放置在墙边。精致的大理石壁炉架下方燃烧的火焰散发出微弱的光,壁炉上摆了一面镀金的镜子。斯内普和亚克斯力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当他们眼睛适应了这昏暗的环境时,他们被这幅景象里最奇异的场面吸引住了:一个显然没有知觉的人,头朝下地悬浮在桌子上方,好像被一根看不见的绳索吊着一样缓缓转动,人影投射在镜子和磨光的桌子表面。在这种倍受煎熬的景象下谁都没有抬起头,只有一个几乎坐在正下方的苍白脸色的年轻男人除外,他似乎不能控制自己每分钟都要抬头扫视一下。      
“亚克斯力,斯内普,”桌子的一头传来一个高亢清利的声音。“你们来得可真巧啊。”  
  说话的人坐在火焰的前方,因此对于新来到的人来说一开始很难辨认,只能看见他的黑色轮廓。然而当他们离得近了些时,他的脸就从幽暗中浮现了出来:蛇般无发的头颅上,鼻孔像是被撕裂了,闪烁着红光的眼睛里有垂直的瞳孔。他那太过于苍白的肤色使得他看上去蒙了一层珍珠般的光。  
“西弗勒斯,这边来,”伏地魔说,招呼斯内普到紧挨着自己右边的位子上坐下。“亚克斯力--你挨着多罗霍夫。”  
两个男人在指定的位子上坐下。围绕着桌子的大多数人都盯着斯内普,因为他是伏地魔最先开口交谈的人。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主人,凤凰社的成员会在下个星期六夜幕来临时会将哈利从他现在的安全地点转移走。”  
桌子四周的人明显地兴奋起来。一些人身体变得僵直,另外的人则表现的坐立不安,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斯内普和伏地魔。  
“星期六……傍晚,”伏地魔重复道。他血红的双眼狠狠的盯着斯内普黑色的眼睛,旁边的人因为受不了这目光的力量都移开了眼,生怕自己哪天也会成为这残暴目光下的牺牲品。然而斯内普却平静地看了回去,目光在伏地魔脸上停留了一会。伏地魔在那没有嘴唇的地方扭曲出类似微笑的样子。  
“好,很好。这情报来自……”  
“……来自我们讨论过的来源。”斯内普回答。  
“主人。”  
亚克斯力身子向着长桌一头的伏地魔和斯内普使劲前倾。听到他说话,所有人都转过来看着他。  
“主人,我听到不同的消息。”  
雅克斯里停顿了一下,但是伏地魔并没有说话,因此他继续说道,“德力士,那个傲罗,放出消息说波特要到30号才会被转移,也就是他17岁生日的前一晚。”  
斯内普微微笑了。  
“我的情报显示了一个假消息会被故意泄露出来,应该就是这个了。毫无疑问德力士被施加了一个混淆咒。这不是第一次了,他容易受控制是出了名的了。”  
“我向您保证,主人,德力士看上去十分可靠。”亚克斯力澄清道。  
“如果他被下了混淆咒,从本质来说他的确很可靠,”斯内普反唇相讥,“我向你保证,亚克斯力,傲罗办公室不会有再扮演保护哈利波特的角色了。凤凰社相信我们已经渗透进了魔法部。”  
“凤凰社总算猜对了一件事,是吧?”一个距离亚克斯力不远的矮胖男人说,他带着气喘的笑在桌子周围激起一圈笑声。  
伏地魔没有笑。他的视线逡巡着向上移,到头顶处缓慢旋转的身体上停住,好象陷入了沉思。  
“主人,”亚克斯力走上前去,“德力士说会有一整个分队的傲罗护送那个男孩--”  
伏地魔举起了一只苍白的大手,亚克斯力退下了,充满怨恨地看着伏地魔又转向了斯内普。  
“他们接下来会把那个男孩藏到哪里?”  
“凤凰社的活动地点之一。”斯内普回答,“根据情报,凤凰社和魔法部会合力用所有保护措施将这个地方护卫起来,主人,除非魔法部在下个星期六前就陷落,给我们机会来发现和破解足够的魔咒,否则等到波特到了那个地方以后,再想把他弄出来的机会就微乎其微了。”  
“那么,亚克斯力?”伏地魔向桌子下方问道,火光在他的红色眼睛中诡异的闪着,“魔法部下个星期六能被拿下么?”  
又一次的,所有人转向了亚克斯力,他厌恶地挺直了身子。  
“主人,对于这件事我有好消息。我已经--尽管十分困难,通过极大的努力--成功地在普拉斯?塞克里斯上施加了夺魂咒。”  
不少围绕着亚克斯力而坐的人们都流露出了吃惊的神气,他的邻座,多罗霍夫,一个有长长扭曲的脸的男人,兴奋地拍打了他的背部。  
“确实是好消息。”伏地魔说,“然而塞克里斯只是一个人。在我行动之前斯克林杰必须被我们的人完全监控才行。对魔法部的行动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的心血就白费了。”  

“是的--主人,是的--但是你知道,作为魔法法律执行部的上司,塞克里斯不但与部长本人经常联系,与其他魔法部的上司也关系密切。我认为这样一来,有一个受我们控制的高层官员会让事情简单许多,其余的人会屈服于他,然后他们可以合力把斯克林杰搞垮。”  
“只要我们的朋友塞克里斯不在他说服其余人之前被逮个正着,”伏地魔说道,“无论如何下个星期六之前魔法部都不太可能成为我的囊中之物。如果不能在目的地碰这个男孩,那么他转移的时候我们就要下手。”  
“我们有一个优势,主人,” 亚克斯力回答说,他好象打定主意要得到一些赞美,“我们现在已经安插了几个线人在魔法传输部当中,如果波特使用幻影显形或者飞路网,我们马上就能知道。”  
“他不会那么做的,”斯内普反驳道,“凤凰社正避开被魔法部控制的所有形式的传输方式;他们怀疑一切与那个地点有关的事物。”  
“那就更好了,”伏地魔说,“他将不得不在开放的空间里移动。到现在为止,事情将变得更容易了。”  
伏地魔向前走了几步,又抬头看着那具缓慢转动的身体,“我要亲自对付那男孩。跟哈利波特有关的计划有太多漏洞,有些都是我自己造成的。他能活到现在与其说是他运气好,不如说是我的计算失误。”桌子周围的人都担心地看着伏地魔,表情一览无遗,生怕伏地魔会将哈利至今存活于世的罪名扣到他们头上。伏地魔却并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他更像是在盯着头顶那具无意识的身体自言自语。“我太疏忽大意了,也被自己完美计划里的诸多致命问题吓的缩手缩脚,比如运气和机遇。但是我现在明白了。我了解了我以前不了解的事情。我就是那个要杀死哈利的人,我会杀了他的。”  
话音刚落,像是要对这番话做出回应一样,突然响起一声尖利绵长的哀号,悲惨的声音里充满痛苦。许多人震惊地往桌子下面看去,似乎那声音是从他们脚下发出的。  
“虫尾巴,”伏地魔平静,充满深思意味的语调毫无变化,眼睛也没有从上方旋转的人身上移开,“我难道没有告诉过你要让我们的犯人保持安静吗?”  
“是,主,主人。”一个只有桌子一半高的小个子的男人喘息着说,他在椅子上坐的很低,乍一看似乎没有人坐在那儿一样。他从椅子上吃力地爬下,急匆匆地穿过房间,在身后留下一条古怪的闪烁着银色的微光。  
“正如我刚才所说,”伏地魔开口,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了他的追随者紧张的面容,“我理解得更清楚了,就比如说,在杀死哈利波特前,我需要,从你们当中借一根魔杖。”  
围绕着伏地魔的所有脸孔一瞬间全部写满了震惊,就好象他说要借的是他们的一支胳膊。  
“没有自愿的么?”伏地魔问道。“让我看看……卢修斯,我看不出你还有什么需要用到魔杖的地方。”  
卢修斯.马尔福抬起头,他的皮肤在火光映衬下显得蜡黄,深陷的眼睛被笼罩着阴影。当他开口时,声音很嘶哑。  
“主人?”  
“你的魔杖,卢修斯。给我你的魔杖。”  
“我……”  
马尔福看了看他站在一旁的妻子。她直直地看向前方,脸色和他一样苍白,长长的金发垂在背上,然而在桌子下面,她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腕。因为妻子的碰触,卢修斯把手伸进长袍,取出一支魔杖,交给了伏地魔。伏地魔把魔杖举到了红色眼睛前,仔细地审视着。  
“是什么做的?”  
“榆木,我的主人。”卢修斯轻声说道。  
“芯是什么做的?  
“龙--龙心键。”  
  
“很好,”伏地魔说道。他拔出了自己的魔杖比较两者的长度。卢修斯不由自主地挪动了一下身体,有那么一刹那,他似乎期望着他的主人能把另一个魔杖交换给他。这举动没能逃过伏地魔睁得很大的充满恶意的眼睛。  
“给你我的魔杖,卢修斯?我的魔杖?”人群中有人吃吃地笑起来。  
“我已经给了你自由,卢修斯,对你来说不够吗?我注意到你和你的家人都不是很开心啊……我出现在你家惹得你不快了么,卢修斯?”  
“不是-不是的,主人!”  
“你在说谎,卢修斯……”  
伏地魔残忍的嘴唇不再开合后,那微弱的声音仍然持续着嘶嘶作响。当嘶嘶声变得更强,一两个食死徒不能压抑住开始轻轻颤抖,能听见什么很沉重的东西从桌子下面滑过房间。  
巨蛇缓缓爬上伏地魔的椅子,一点点向上移动,长长的身子似乎没有尽头,盘伏在伏地魔的肩头。它的脖子有人的大腿那么粗,有着和伏地魔一样垂直瞳孔的眼睛眨也不眨。伏地魔用他细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敲击着它,仍然看着卢修斯.马尔福。  
“为什么马尔福一家对我的决定这么不满意?我的回归,我重新掌权,不正是他们许多年来一直公开宣称所期望的吗?”  
“当然是,我的主人。”卢修斯.马尔福回答。他的手在擦过上唇的汗时微微颤抖。“我们过去是——现在也是。”  
在马尔福的左边,他的妻子奇怪地,僵直地点了点头,目光避开了伏地魔和他的蛇。在马尔福左边,他的儿子,德拉科,刚才还在一直盯着头顶那具毫无生机的身体,迅速地看了伏地魔一眼后移开了视线,害怕与他的目光接触。  
“我的主人,”一个坐在桌子中间肤色黝黑的女人说到,她的声音因为情绪化而抽紧,“您能在这儿,在我们家族的房子里,是一种莫大的荣耀,没有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事情了。”  
她坐在自己的妹妹旁边,看上去两人是如此不相似,她那深黑的头发和耷拉的眼睑,似乎端正地承受着什么;纳西莎僵硬冷漠地坐着,贝拉里丝则向伏地魔前倾着,好象仅仅靠语言不能够表明她渴望与他更亲密的愿望似的。  
“没有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事情了,”伏地魔重复着她的话,似乎在想着贝拉里丝的时候头向她略微转了一下,“这说明了很多事情,贝拉里丝,从你身上。”  
她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涌起喜悦的泪水。  
“主人知道我只说真话!”  
“没有比这更令人高兴的……即使跟这个礼拜发生在你家里的那件喜事相比?”  
她呆呆地看着伏地魔,嘴唇嗫嚅着,感到十分困惑。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我的主人。”  
“我在说你的侄女,贝拉里丝,也是你们的,卢修斯和纳西莎。她刚嫁给了那个狼人,莱姆斯.卢平。你一定很骄傲吧。”  
桌子四周顿时爆发出了嘲弄的笑声。许多人晃荡着身子,互相交换着嬉笑的表情,有的直用拳头捶打桌子。那条大蛇似乎很不喜欢这种混乱,张大了嘴愤怒地发出嘶嘶声,然而没有食死徒能听见,他们沉浸在羞辱贝拉里丝和马尔福的欢乐中不能自已。贝拉里丝那刚刚还洋溢着幸福的脸变成了丑陋而阴暗不定的深红色。  
“她不是我们的侄女,主人,”她大声叫喊着,声音盖过了屋子里喧嚣的热浪。“我们--纳西莎和我--自从她嫁给了那个泥巴种,我们就再也没有搭理过她了!她的孩子跟我们也没有任何关系,更不要提她嫁的那个野兽!”  
“你怎么看呢,德拉科?”伏地魔问道,尽管他的声音很平静,却明显带了一丝讥诮和嘲弄的意味。“你会照看这些小畜生么?”  
  
这话使得嘲笑声又升了一级;德拉科惊恐地看了看他的父亲,后者只是盯者自己膝盖;然后他捕捉到了他母亲的眼神。她几乎不被察觉地摇了摇头,之后仍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墙壁。  
“够了。”伏地魔说,敲打着生气的巨蛇。“够了。”  
笑声沉寂了下去。  
“我们许多血统纯正的古老家族随着时间流逝都衰微了,”他说话的时候,贝拉里丝屏住呼吸,哀求地看着他,“你们必须去掉那些杂种的支脉,你们得保持这血统的纯洁。那些所有威胁到整个血统纯正的旁枝散叶,除掉他们。”  
“是,主人,”贝拉里丝轻声回答,她的眼里重新泛出了感激的泪。“迫不及待!”  
“你会有机会这么做的,”伏地魔说,“在你的家庭中,在这个世界上也是如此……我们要把所有感染我们的坏疽狠狠切除,直到只有纯正的血脉保留下来……”  
伏地魔举起了卢修斯.马尔福的魔杖,瞄准了悬浮在桌子上方缓慢旋转的身体,轻轻弹了一下魔杖。那人呻吟着醒了过来,开始挣扎着想要摆脱那根看不见的绳索。  
“你认识我们的客人么,西弗勒斯?”伏地魔问道。  
斯内普抬头看着那个倒垂着的脸孔。所有的食死徒都抬起头看着这个猎物,似乎他们刚刚被许可了来表达他们的好奇心。当这女人的脸转到面朝火光的方向时,她发出沙哑惊恐的声音,“西弗勒斯!救救我!”  
“恩,认识。”斯内普在这女人再次转过去了之后答道。  
“你呢?德拉科?”伏地魔问,用他没有握魔杖的那只手敲击着巨蛇的口鼻处。德拉科痉挛似的摇了摇头。现在这女人已经清醒了,德拉科似乎不能承受再多看她一眼。  
“你是还没有上过她的课?”伏地魔说,“你们有些人可能还不知道,今天加入我们的这位切尔基?伯比奇女士,最近刚刚加入霍格沃兹魔法学校,成为魔法和巫术这门课的老师。”  
长桌四周有明白了状况的人开始小声议论。一个粗俗的驼背女人咯咯傻笑起来,露出尖尖的牙。  
“是的……切尔基?伯比奇教授教给小巫师们关于麻瓜的事情……关于他们是怎样的和我们不同……”  
一个食死徒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切尔基?伯比奇又转了过来,面对着斯内普。  
“西弗勒斯…….求你了……求你……”  
“安静,”伏地魔又猛拉了一下马尔福的魔杖,切尔基?伯比奇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样发不出声音。“她还不满足于污染和毒害小巫师的思想,上个星期切尔基?伯比奇教授在预言家日报上发表了一篇热情洋溢的维护麻瓜血统的文章。据她所说,巫师们必须接受这些偷窃他们知识和魔法的盗贼。在切尔基?伯比奇教授看来,巫师纯血统家族的衰败是一个再好不过的现象……她要让我们都跟麻瓜配对……或者,毫无疑问的,跟狼人……”  
这次没有人笑了。伏地魔的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愤怒和轻蔑。切尔基?伯比奇的脸第三次转向了斯内普。她眼睛里的泪一直流到头发里。斯内普冷漠地回看她,她又缓缓地转了过去。  
“阿瓦达索命!!”  
一道强烈的绿光照亮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切尔基?伯比奇随着一声巨响重重地跌落下来,摔在桌子下面,桌子吱嘎作响着摇晃了几下。几个食死徒跳到了椅子的后面。德拉科从他的椅子上跌落下倒在地上。  
“纳吉尼,你的晚餐。”伏地魔柔和地说,巨蛇摆动着从他的肩膀上滑了下来,向擦得锃亮的桌上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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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笑生 | 2007-9-30 23:02:1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纪念

哈利在流血。他的左手紧紧抓住他的右手,一边喘息一边咒骂着用肩膀撞开了他卧室的门。这时,一阵瓷器摔碎的声音传来:哈利发现他踩在了放在卧室外面地板的冷茶杯上。  
   
“那是什……么?”   

哈利看了看四周,女贞路4号楼房的楼梯平台早已经荒废,这杯茶或许是达力的一个恶作剧。哈利将他流血的手臂高高举起,用另一只手将茶杯的碎片收拾到了一块,然后将它们丢进卧室门后那早已装满的垃圾桶里。接着,哈利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卫生间,清洗他被划破的手指。   

那是愚蠢而又毫无意义,却又令哈利烦躁不安又难以置信的。他还有四天,就可以不受限制地施展魔法……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切伤他手指的凹凸不平的伤口已经使他感到了失败。他从未学过如何包扎伤口,但他现在确实需要面对这个问题了,尤其是在他下一步的计划里。这似乎是他魔法学习中的一个重大缺陷。在向海德薇发出一条心灵信号去询问这是如何发生的之后,他用一大卷厕纸尽量擦净那些茶水,一直到他关上浴室门回到卧室。  
  
自从六年前打包箱子以来,哈利第一次清空了他的箱子,而这整整花去了他一个早上。在之前的学年里,他仅仅是整理或者更新箱子里四分之 三的东西,将一层乱七八糟的东西留在了箱子的最底部。旧的羽毛笔,亮晶晶的甲虫眼睛,单只的再也不合适的袜子。而现在,由于时间仓促 ,哈利就将手伸进了这个遮蔽物中,感受着右手无名指上持续的疼痛,然后将手抽出。他看到了更多的血。  
  
现在他开始变得更小心了一点。他再次跪在了箱子旁边,在最底层摸索着,一个闪着“支持塞德里克迪戈里,波特臭大粪”的微弱光芒的徽 章,一个旧的窥镜,一个小的礼品盒子,里面藏着署名R.A.B的那张条子,在这些东西中间,他终于找到了那个让他流血的尖利的断口,哈利立 刻认出了这个东西。那是一个2英寸长的镜子碎片,是他的教父小天狼星给他的双面镜的碎片。哈利将它放在一边,小心的在箱子里摸索其他的 东西,然而除了箱子底层杂物中破碎的玻璃渣,没有什么还能让他想起他教父的最后一件礼物。  
  
哈利坐起来,检查割伤他的那片参差不齐的镜片,除了反射出他自己明亮的绿眼睛,里面什么也没有。然后他将碎片放在床边还未读的预言家 曰报上面。他狠狠的打着箱子中那些剩余的垃圾,尝试着遏制心中由于发现镜子碎片而引起的痛苦回忆和后悔的剧痛。   

他又用了一个小时才将箱子彻底清空,扔掉了没用的东西之后,他将剩下的东西根据以后是否要用分开放了几堆。他的长袍和魁地奇袍子,坩 埚,羊皮纸,羽毛笔,和他大部分的课本都被堆在一个角落里,准备留下。他很怀疑他的姨夫姨妈准备怎么处置这些东西,在一个黑暗的晚上 将这些东西烧掉,就好像这是某些可怕的犯罪的证物。他的麻瓜衣服,隐形衣,扫帚护理工具,某些书,海格曾经给他的相册,一捆信。他的 魔杖已经被放进一个旧帆布背包里。包的前面口袋里是活点地图和那个装R.A.B的条子的盒子。之所以这样放并不是因为这些东西本身的价值, 而是因为,为了保存下他们,我们所爱的的人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  

这些工作使得海德薇身后留下了一大捆报纸,在女贞路的这个夏天里,正是哈利的雪枭陪伴他度过了一天又一天。  
  
哈利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到他的书桌前,海德薇对他在报纸丛中移动,一件件的扔到垃圾堆中,没有什么反应。海德薇似乎在睡觉,至少是假 装睡觉:她对每天有限的在笼子外的自由时间而对哈利耿耿于怀。   

当他靠近最后一堆报纸的时候,哈利放慢了脚步,寻找着他回到女贞路后不久来到的那张报纸。他记得那上面有提到过切尔基?伯比奇,霍 格沃兹的麻瓜研究课老师的信息。哈利最后发现了那条消息,翻到第十页后,哈利深深的沉在了自己的椅子中,重新阅读他正在寻找的那篇文章 。   

阿不思·邓不利多的回忆   
埃非亚 多戈:   
我11岁的时候遇到了阿不思,那是我们到霍格沃兹的第一天,我们对彼此的吸引力就是我们都毫无疑问的觉得自己是个门外汉。我在到学校之 前接触过龙的浓汁,这样,尽管这种东西已经没有了传染性,我长满麻子的脸和绿色的面庞使得人们不愿靠近我。对她来说,阿不思背负着难以摆脱的恶名来到了学校,就在不到一年以前,他的父亲普埃瓦,被指控在光天化曰之下攻击3个年轻的麻瓜。   
  
阿不思从来不尝试去否认他的父亲(尽管他注定死在阿兹卡班)犯过那样的罪行,相反的,当我鼓起勇气去问他的时候,他很确信的跟我说他 知道他的父亲是有罪的。更进一步的是,邓不利多拒绝去讲述那些悲伤的故事,尽管很多人想让他这样做。某些人实际上打算赞颂他父亲的行为,然后假定邓不利多也是一个十分憎恶麻瓜的人。他们实在是大错特错:就像我们所知的一样,他从来不显示任何一点反对麻瓜的倾向。实 际上,他支持麻瓜权利的坚定信念使他在之后的曰子里树下了许多敌人。  
   
在之后的几个月,无论如何,阿不思的声誉已经开始超越他的父亲。直到他在学校的最后一年,他再也不会以一个麻瓜憎恨者的儿子而出名了 ,而是因为他几乎是学校里人们见到的最聪明的学生。我们这些有幸成为他朋友的人都从他的榜样形象中获得欣慰,更别说他总是慷慨给与别人的那些帮助和鼓励了。他在不久之后向我坦白,即使在那时,他最大的乐趣依然是来自于教授知识。   
然而现在他觉得如果他发现了龙血的十二种用途将会使他更加出名,就像他在许多次判断时魔法首长展示出的智慧一样。他们说,直到现在,依然没有哪场巫师决斗可以比的上邓布利多和格林沃德在1945年的那场决斗。那些目击了的人们描绘了这场决斗的恐怖,以及他们对两个不寻常巫师在决斗中所做的一切的感觉。邓布利多的胜利和他给魔法世界带来的影响,被记录在了魔法史上,和国际巫师保密协议与那个不能说名字的人的失败相提并论。  

阿不思.邓布利多从不骄傲或者自负,他可以在每个人身上找到价值,无论他们是多么微不足道或是穷困潦倒,我相信是他早先的失落使他拥有了人性和富有同情的特质。我想念他和我的友谊多过我能述说的,但是我的失落是整个魔法世界所不能相比的。毫无疑问,他是霍格沃茨历史上最天才的,最受人尊敬的校长。他死了,却依然活着:他在努力工作着,在他最后的时间里,依旧希望伸出手来拉住那个小男孩,就像他在第一次碰到我的那天一样。  
  
哈利停止了阅读,却依旧凝视着那张带有照片的讣告。邓布利多带着最为熟悉的,和蔼微笑,但就像他从半月牙形的眼镜后凝视一样,他给人的感觉,甚至在一瞬间,像X光一样,使哈利感到悲伤和委屈。   

哈利曾经以为,他非常了解邓布利多,但是直到读到这份讣告时,他才渐渐发现,他一点也不了解邓布利多。他从未想象过邓布利多的童年时代和少年时代,尽管他跳过了那段他所了解的,虚弱有着一头银发而苍老的邓布利多。少年的邓布利多的想法是那么单纯,像是试图想象的赫敏或是一个友善的炸尾螺。   


他从未想过要问邓布利多关于他的过去。毫无疑问,这会使他觉得不舒服,甚至是 无礼,然而毕竟,那是大家所共晓的---邓布利多参与了那场传奇的决斗,并且打败了格林沃德,而且哈利也从未问过邓布利多那是怎样的场景,甚至也没问起过他的其他的著名成就。相反,他们曾经经常讨论哈利,讨论哈利的故去,哈利的将来,哈利的计划……现在对于哈利:除了他的将来要面对危险和意外这个事实外,他最遗憾的是再也没机会问邓布利多更多的关于他的事了,甚至他问邓布利多唯一的一个私人问题,也是唯一邓布利多没有诚实地回答他:  
  
“你照魔镜的时候,看见什么?”  
  
“我?我看见自己拿着一双厚厚的羊毛袜。”   

许多分钟之后,哈利将讣告撕成两半,小心地将它们折好,接着把它们放进《魔法防御理论》和《黑暗力量:自卫指南》的第一页中。接着,他把报纸的剩余部分丢进垃圾箱,继续转身面对着空空的房间。房间干净了许多,唯一留下的东西是今天的《预言家曰报》,它依旧放在床上,在它上面,是一片破了的镜子。   
  
哈利穿过房间,从《预言家曰报》上拿开镜子的碎片,静静地摊开报纸。当早上猫头鹰给他送来报纸时,他仅仅扫了一眼标题就把报纸丢在一边---因为报纸上没有伏地魔的消息。哈利确信部长也是从《预言家曰报》上得到伏地魔的消息。只有现在,部长才看到他丢了什么。  

跳过一大半的报纸版面,一条小标题的新闻配有邓布利多照片,急匆匆地刊登出来:  

邓布利多---最后的真理者?  
在即将到来的星期,这个被人们认为是他们这个时代最伟大的但却有缺陷的巫师的故事将要来到我们眼前。除去他那著名的平和形象和银色胡子般年长的智慧外,丽塔.斯基特再次爆料---邓布利多被打乱的童年生活、不法的少年时期、一生的宿怨和邓布利多带入坟墓里的犯罪秘密。为什么这个男人在被很多人预测该做魔法部长时,却依然只满足于做校长?秘密组织凤凰社背后的真正目的是什么?邓布利多是怎样面对他最后的时刻?  

包括这些问题在内的许多疑问的答案正等待被大家在这本新的人物传记中探索出来,《邓布利多的生命和谎言》---丽塔.斯基特 著,贝蒂.布鲁斯怀特 独家采访 见本刊13页。  

哈利打开报纸,找到了第13页。文章上方出现了另外一张熟悉的脸:一个戴着珠宝项链和眼镜,有着一头蓬乱的金黄色卷发的女人,她牙齿的闪光清楚的显示出她那胜利的微笑,她快速扭动的手指不停地指着哈利。哈利尽量避免受她恶心的干扰,读了下去。  

从我个人来说,丽塔.斯基特比她惯用的犀利的笔锋要平静温和不少。她在她温馨小屋的大厅里会见了我,她领我直接去她的厨房喝了一杯茶,吃了点蛋糕,然后一种难以名状的姿态,让我们开始了采访。  

“好的,当然了,写邓布利多传记是每个传记作者一生的梦想,”斯基特说,“多么漫长而又充实的一生啊!我想我的书会一直在销售榜头名坐着。”  

斯基特在这一点上的确非常迅速,她的九百页的传记在邓布利多六月神秘死亡后四个星期就完成了。我问她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了如此巨大的功绩。  

“哦,当你像我一样做了那么长时间的记者后,一直工作到最后期限是再自然不过的了。我了解魔法世界是多么需要一个全方位的视角,而我只是为了第一时间满足公众的需要。”  
  
我提到了现在,关于魔法部的特别顾问,邓布利多长期的朋友伊丽菲亚斯.多吉的公开评论,他说“斯基特书里包含的事实比巧克力蛙卡片上的事实还要少。”  

斯基特摇头大笑。  
  
“亲爱的多吉!我记得我多年前采访过他的半人生物的政策,保佑他。真是笑话,想像一下,那就好象我们坐在温德美尔湖底,他总是不停地和我说要小心鲑鱼。”  

然而伊丽菲亚斯.多吉关于其不准确的职责,在许多地方得到了支持的呼声。难道斯基特真的觉得她在短短的四个星期里,获得了足够的关于邓布利多漫长而传奇一生图片资料吗?  
  
“哦,我亲爱的,”斯基特笑着,把我从迷茫中敲醒,“你和我一样都知道,我的鳄鱼皮包,我强悍的作风和那只速记羽毛笔到底收集了多少信息!人们都排着队来告诉我他们所知的关于邓不利多的小道消息。并不是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完美的。你知道---他陷进过许多复杂而重要的事情里。但是老多吉能够帮助我,因此我有许可进入问题的核心,然而许多记者只能在外摇晃他们的魔杖:一个以前从来没在公众面前发言,一个在邓布利多小时侯和被打乱的童年里十分接近他的人。”  

对斯基特的传记的提前宣传表明,那些相信邓布利多不该遭受指责的的人们将会在书店里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什么是她将揭示的最大的惊奇?我问她。  
  
“现在,放弃它吧,贝蒂,在没有买我的书前我不会泄露任何亮点!”斯基特笑了。“但是我可以保证,任何到现在还相信邓布利多清白就像他胡子的人,会被我书中的一切震惊。我们可以这样说,人们做梦都不会想到,邓不利虽然在对抗神秘人,他自己在少年时候曾经涉猎黑魔法!对于一个晚年以宽容而著称的巫师而言,他小时侯并不是一个心胸开阔的人!是的,阿不思.邓布利多有一个不干净的过去,更不用说他那靠不住的家庭了,一个他努力工作来掩饰的家庭。”  
  
  
  
我问斯基特,她的传记是否涉及到邓布利多的弟弟,阿不福思---一个在15年前因一个另人震惊事件而被魔法部指控的人。  

“哦,阿不福思只是一大堆大粪。”斯基特又笑了。“不,不,我要说的比一个只会乱藏鞋子和其他东西的弟弟要严重的多,比他那麻瓜爸爸还要严重---邓布利多无论怎样都不能使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闭嘴,他们都曾被魔法部管教过。不,我要说的是他那令我感兴趣妈妈和妹妹,和一点挖掘出来小花边---但是,就像我所说的,你必须等到第九章到地十二章的最后结尾。我现在只想说,毫无疑问,邓布利多从未说过他的鼻子为什么会缺一块。  
  
尽管家庭谱系被暴光,斯基特能否认邓布利多的才智使他发现了众多魔法界的秘密吗?  

“他有头脑,”她承认,“尽管还有许多疑问关于那些成就是否是他一个人所为。就像我在第十六章里所说,艾弗尔.戴隆斯拜声称他早已发现龙血的八种用途,而邓布利多从他那里全部‘借走’”  
但是邓布利多的一些重要成就并不是靠他人,我指出,比如说,他最著名的击败黑巫师格林沃特不就是吗?  

“哦,现在,我很高兴你提起格林沃特,”斯基特用带着诱人的微笑说。“我恐怕那些所谓亲眼看到邓布利多壮观胜利的目击者接受了意外消息---或者可能是一种粪弹。这的确是一种非常下流的手段。我所说的一切的意思是,不要那么确信那是一场壮观的胜利传奇。在他们读完我的书后,人们或许能够得出的结论是格林沃特只是用魔杖变出一块白手帕,然后就归于寂静!”  

斯基特拒绝继续讨论这个涉及泄密的问题,所以我们只好转而讨论邓不利多的那些会让读者着迷的人际关系。  

“哦,当然,”斯基特说,头点的天花乱坠,“我用了一个整章来讲述波特和邓布利多的关系。那是不正常的,甚至是有点邪恶的。另外你的读者会为了整个故事买我的书,但是,毫无疑问邓布利多在一开头就对波特产生了一种不自然的兴趣。对于他在那个男孩身上有多大的兴趣---好了,我们看到一个公开的秘密,波特有一个麻烦不断的青春期。”  

我问斯基特是否还和哈利.波特联系,因为去年的采访而使得她名声大噪。那篇由波特叙述的有关与他的谈话《你知道谁回来了》给她带来了突破。  

“哦,是的,我们发展了深厚的友谊,”斯基特说。“可怜的波特只有几个真正的好朋友,我们在他面临一生中最重要的挑战的时候见面了。我可能是唯一可以说我了解真实的哈利.波特的人。”  
  
然后让我们继续我们的谈话的,依旧是讨论邓布利多的最后时刻。斯基特相信在邓布利多死的时候,波特就在他身边吗?  

“这个,我不想说太多---它们都在书里---通过在霍格沃茨塔楼上的目击者称,他们看到波特从楼上跑下,仅仅在邓布利多掉下塔楼的几秒后,然后跳跃着追逐,为了得到证据而与西弗勒斯.斯内普---一个经常和他过不去的人---对抗,所有的事情都像我们所看到的那样吗?那需要巫师世界的公众来决定——在他们读过我的书之后。”  

完成了这次私人式的谈话後,我离开了。毫无疑问,斯基特的书会成为新的畅销产品。对于邓不利多的仰慕者来说,他们将会对即将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所谓“英雄事迹”而颤抖。  
  
哈利将报纸翻回到标有作者的那一页,继续凝望着那页上空白的边框。他看着报纸,有种说不出的厌恶和震怒,他将报纸揉作一团,用他最大的力气丢到墙角边---让它和一堆已经溢出的垃圾去作伴了.  
他开始漫无目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打开空空的抽屉,拣起书本又再放回那一堆书中,他几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斯基特采访录中的语句随机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一个整章来讲述波特和邓布利多的关系……那是不正常的……甚至是邪恶的……他曾经在他少年时浅尝过黑魔法……因为我有许可进入问题核心,然而许多记者只能在外摇晃他们的魔杖……  

“谎言!“哈利尖叫着,通过窗户,他看到了隔壁邻居---那些张大了嘴看着他的人们---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哈利一屁股做在坚硬的床上,那些破碎的镜子仿佛在他身边起舞,他拾起它们,紧紧地握在手中,想着,想者邓布利多,还有丽塔.斯基特,这个女人谎言深深地困扰着他……  

一阵明亮的蓝光后,哈利被冻住了,他被切开的手指又滑到了镜子的边缘。他没有想过,他必须做出选择。他从肩膀上扫视四周,但是墙壁依旧是佩妮姨妈选择的病恹恹的粉红色,除了镜子之外,再没有什么蓝色的物体,他又一次抓起镜子的碎片,但是什么也没看到,除了他那双绿色的眼睛看着他。  

他从没想过,可没有另外的解释;必须回忆,因为他在想着死去的校长。如果任何事情都是必然,那么---阿不思.邓布利多明亮的蓝色眼睛再也不能看他了。
白笑生 | 2007-9-30 23:03:0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德思礼一家的离开

来自前门震耳欲聋的声音使楼梯也产生了回声,一个声音咆哮着:“啊!臭小子!”  

住在这里16年了,哈利立即听出来是他姨夫在叫,尽管如此,他并没有立即回应。  
在那几秒钟里他仍然沉浸在回忆头脑中一些狭小的碎片,他在想他看见的邓不利的眼神。。。  
直到他的姨夫咆哮道!“臭小子!!开门!!”  
哈利才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将自己向卧室门缓慢挪去,期间还停了下来,将一片从被打碎的镜子上掉下来的  
碎片装进了已经满满的自己将背着的背包里。  
“你占用自己的时间!”当哈利出现楼梯的尽头时,  
弗农 德斯礼怒吼道“从那给我下来!给我个交待!”  

哈利的手深深地插在裤子口袋里面,溜溜达达地走下了楼梯。环顾四周,发现德斯礼  
一家都在,他们穿戴整齐。姨夫弗农穿着一件旧的有裂缝的夹克,金黄色头发的达利,哈利的 表哥穿着他那件皮夹克。  
“怎么了?”哈利问道  
“坐下来!”弗农姨夫又喊了起来,哈利紧促起眉头  
“请。”弗农姨夫为畏缩缩的补充道,就好像他的话会切断自己的喉咙一样。  
哈利坐了下来,貌似预测到了将要发生什么。姨夫开始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佩尼和达利也跟着在屋子里乱转,脸上带着焦虑的神情。终于,他那张大紫脸很专注的扭曲在了一起,停在了哈利面前,点起一只烟卷。  
“我改主意了。”姨夫说。  
“太难以置信了!”哈利跟着。  
“你能不用那个调子说话么?”佩尼开始说话了,很刺耳的声音,但是弗农德斯礼向她招手,示意她坐下。  
“那都是空话”弗农姨夫用他那象小猪一样的眼睛怒视着哈利说道。  
哈利抬头看看他,既生气又好笑。弗农德斯礼在过去的4个星期里几乎没24小时就改变一次主意  
,从车里取出,放回,再取出。。。哈利最喜欢看到的,就是当弗农姨夫找不到他的哑铃,而实际达利已经把它放进箱子里了,直到下次再次取出东西的时候,他试图把他们举起来却砸到了自己穿着靴子的脚背上!然后疼痛的在嚎叫与咒骂声中昏了过去。  
“都是因为你!”弗农德斯礼说,又重新开始了他在客厅的踱步,  
“我们---佩尼,达利还有我,现在正处于危险之中。因为。。。因为。。。”  
“有一些是因为我对么?”(some of “my lot”right?我非常不确定)哈利说。  
“厄,好吧我非常不相信那些”弗农姨夫反复说道,再次走了一半凑到哈利跟前,  
“我在夜里一半有时间都无法入睡,翻来覆去的想,最后我相信了这应该是一个密谋,他们想要这栋房子!  
“房子?”哈利重复道“什么房子?”  
“这所房子!”弗农姨夫声嘶力竭的喊。额头上的血管也突了出来(青筋暴起)  
“我们的房子!这一带的房价正在飙升!你想让我们离开这里,然后你就在我们知道事实真相之前,弄些小手段耍些小诡计把房主变成你的名字,然后。。。。”  
“你问过你自己的脑袋了么?”哈利问。“一个取得房子的阴谋?哼~你真的象你看起来一样愚蠢么!?”  
“你竟敢。。。!”佩尼姨妈长声尖叫(风急天高猿啸哀啊。。。叫唤什么呢),但是弗农衣服再次示意她坐下。稍微表现出了自己的一点人格,但是看起来对影响他曾经的恶行丝毫没有威胁。。  
“可能你们忘记了,”哈利说,“我刚刚从我教父那里得到了一套房子,那我为什么还要这所呢?为了所有愉快的记忆?  
顿时鸦雀无声,哈利觉得刚才的争论可能给衣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你声明,”弗农姨夫说,又开始了踱步 “这是官方问题”(不确定)  
“伏地魔!”哈利立即说  
“我们已经重申过100次了,这不是一个声明,而是事实!邓不利多去年告诉你们,还有金斯莱.沙克尔和韦斯莱先生”  
弗农德斯礼生气地耸起肩膀,哈利猜他一定是正在努力避开对记忆中那些不请自来的拜访的回忆,在哈利暑假的一些日子里,来过两个成年巫师。曾经的金斯莱.沙克尔和亚瑟 韦斯莱的到来,对德斯礼一家来说不是什么愉快的打击。哈利不得不让他们进来,然而韦斯莱仍然先生拆除了一半客厅,他的再次出现,不要指望弗农姨夫会欢呼雀跃。  
门铃响了。哈利犹豫了下,而后回头走出房间走下了楼梯。他太盼望海斯佳和德达洛自己去应付德思礼他们了。  
“哈利.波特!”当哈利打开门的时候,一个小个子的男人发出一声激动的尖叫,他的紫红色大礼帽在他深深鞠躬时碰到了哈利,“永恒的敬意!”  
“谢谢你,德达洛,”哈利说着赠予了一个小小的尴尬的微笑,他看到了黑暗中长着毛发的海斯佳,“你们能帮助我实在是太好了……他们都在这儿呢,我的姨妈姨夫还有表哥……”  
“你们好,哈利波特的亲戚们!”德达洛开心地说道,大步走进了客厅。德思礼一家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被这样招呼;哈利半心半意期望着另一种想法的改变。达力看着男巫和女巫们,缩着身子靠近他的妈妈。  
“愿你们过得愉快,哈利波特的亲戚们!” 德达洛高兴的大步走进客厅。德思礼一家看上去对于有人这样跟他们讲话一点也不高兴;哈利希望能够改变一些想法。达力看着巫师和女巫,并靠向他母亲。  
“我看你已经收拾好行李并且准备好了。这太棒了!计划是很简单的,就像哈利告诉你们的一样。”德达洛一边说着,从他的马甲里拿出一块很大的怀表看了看。“我们会在哈利走之前离开。由于在你们的家里使用魔法的危险——哈利还未成年,这会给予政府一个借口来拘捕他——就是说,在我们消失去我们为你挑的安全的地方之前,我们需要乘车走大约十米的路程。你知道怎么开车,我说得对吗?”他礼貌的问弗农姨夫。  
“知道怎样——?当然,我很清楚怎么开车!”弗农姨夫显得很慌张。  
“你非常聪明,先生,非常聪明。就我个人来说,我完全会被那些按钮和手柄弄糊涂,”德达洛说。他很明显的沉醉在他赞美弗农.德思礼的情绪里,而后者看上去在德达洛说的每一句话的同时正一点一点的丧失了信心。  
“开车都不会,”他小声嘀咕着,他的胡子气愤的抖动,但幸运的是,德达洛和海斯提娅似乎都没有听到。  
“你,哈利,”德达洛继续说,“将在这里等待你的护卫。安排有一些微小的改变——”  
“你是什么意思?”哈里马上问道。“我想疯眼将会来到这里并且带着我幻影移形?”  
“不能这样做,”海斯提娅简洁的说,“疯眼会解释的。”  
一直在旁边听着全部对话的德思礼一家脸上露出迷惑不解的表情,忽然响起的尖叫声让他们几乎跳了起来,“赶快!”哈利环顾四周,然后发现这声音是德达洛德怀表发出来的。  
“不错,应该有一个紧密的计划,”德达洛看着他的怀表点点头,然后把它放回他的马甲里。“我们得试图去安排你带着你家族的魔咒离开这里的时间,哈利,这样这个咒语会在你安全出发后解除。”他转向德思礼一家,“好了,我们准备好可以出发了吗?”  
他们没有一个回答他。弗农姨夫仍然惊恐的盯着德达洛鼓起的马甲口袋。  
“也许我们应该在外面的大厅里等,德达洛,”海斯提娅小声说。她明显认为在哈利和德思礼一家互致爱意,也许是挥泪告别的时候还呆在屋里是不懂人情世故的。  
“这没有必要,”哈利小声嘟哝着,但是弗农姨夫进一步大声地表明了这种不必要性,  
“好了,那么这就是告别了,孩子。”  
他用他的右手和哈利握手,但是直到最后一刻他还是不能够面对这件事,只是握紧了他的手开始前后摇摆,像是一个节拍器。  
“准备好了吗,达力?”佩妮问道,小题大做的检查着她手提包的扣子,以避免要看着哈利。  
达力没有回答,站在那里,嘴微微张开,让哈利有点想起了巨人,格洛普。  
“那么,我们走吧,”弗农姨夫说。  
他已经走到起居室门口的时候达力还在小声嘀咕,“我不明白。”  
“你有什么不明白,亲爱的?”佩妮疑惑地看着她的儿子。  
达力举起他又肥又大的手指着哈利。  
“为什么他不跟我们一起走?”  
弗农姨夫和佩妮姨妈愣住了,他们站在那儿盯着达力,就好像他刚才说他想成为一位芭蕾舞演员一样。  
“什么?”弗农姨夫大声地说着。  
为什么他不也一起来呢?”达力问。  
“这,他——不愿意,”弗农姨夫说着,转过身盯着哈利继续说道,“你不愿意,是吗?”  
“我一点也不想。”哈利说。  
“就是这样了,”弗农姨夫告诉达力,“现在我们赶快出发吧。”  
他一步步走出了房间。他们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但是达力还是没有离开,佩妮姨妈犹豫着走了几步之后也停下了脚步。  
“现在又怎么了?”弗农姨夫出现在门口并咆哮着。  
达力似乎很努力的想把自己的难以言喻的想法表达出来。他在心理痛苦的挣扎了一段时间然后说,“但是他打算去哪儿?”  
佩妮姨妈和弗农姨夫互相看了一眼。显然,达力吓到他们了。海斯提娅打破了沉默。  
“但是……你确实知道你的外甥要去哪儿吗?”她看上去很迷惑的样子。  
“我当然知道,”弗农.德思礼说。“他会和一些你们这种人离开,不是吗?好了,达力,我们上车吧,你听到那男人说了,我们要赶时间。”  
弗农.德思礼又一次迈开步子走向大门,但是达力并没有跟上去。  
“和一些我们这种人走?”  
海斯提娅看上去很气愤。哈利在巫师和女巫面前遇到这种态度似乎是令人震惊的,和他住在一起的亲戚们对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如此没有兴趣。  
“这样很好,”哈利肯定地对她说。“这完全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海斯提娅重复着,她把声音提的相当得高。  
“这些人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吗?你处在怎样的危险中?对抗伏地魔的行动在你心中的独特地位?”  
“厄——不,他们不知道,”哈利说。“他们认为我是浪费空间的,实际上,我仅仅是被用于——”  
“我不认为你浪费空间。”  
如果哈利没有看到达力的嘴唇动了,他几乎不能相信。即使如此,他盯着达力看了好几秒终于接受了这是他的表哥说出的话;只因为一件事,达力脸红了。哈利感到很窘迫也很震惊。  
“啊……厄……谢谢,达力。”  
达力又一次表现出对于他的那种难以表达的想法很挣扎的样子,然后他喃喃地说,“你救了我的命。”  
“事实不是这样,”哈利说。“那个发狂的人想带走的其实是你的灵魂。”  
他好奇地看着她的表哥。事实上,他们在这个夏天或是上个夏天并没有什么接触,因为哈利回到女贞路的时间是那样的短暂,而且他一直呆在他的房间里。然而,现在哈利开始认为那天早上的他踩到的那杯凉茶也许根本就不是一个傻子的全套。尽管很感动,他依然非常确信达力已经竭尽所能的想要表达他的感受了。达力又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涨红了脸没有说话。  
佩妮姨妈忽然热泪盈眶。海斯提娅.琼斯满意地看了她一眼,转眼又变得很气愤,因为佩妮姨妈跑上前去拥抱着达力,而不是哈利。  
“太——太感人了,达达……”她在他结实的胸口呜咽着。“如——如此可爱的孩子啊……会说谢谢你了……”  
“但是他根本没有说过谢谢你!”海斯提娅愤怒地说。“他只是说他不认为哈利是浪费空间的!”  
“是的,但是从达力嘴里说出来那就像‘我爱你’,”哈利说,他对于眼前的情况及感到讨厌,又想要大笑,因为佩妮姨妈继续抓着达力就好像他刚从着火的屋子里救出了哈利一样。  
“我们还走不走了?”弗农姨夫咆哮着再一次出现在起居室门口。“我想我们的时间很紧。”  
“是——是的,”德达洛.迪歌说道。他看着眼前的对话,迷惑的思想飞散在空气中,现在似乎收了回来。“我们真的一定要走了。哈利——”  
他轻快地走上前去,用他自己的双手握住哈利的手。  
“——祝你好运。我希望我们能再见。巫师世界的希望就落在你的肩上了。”  
“噢,”哈利说,“是的。谢谢。”  
“保重身体,哈利,”海斯提娅同样紧握住哈利的手。“愿我们的祝福伴随你。”  
“我希望一切顺利,”哈利说着看了佩妮姨妈和达力一眼。  
“噢,我想我们会成为最好的朋友的,”迪 好享空间连载中..歌摇了摇他的帽子,离开了房间。海斯提娅跟着他出去了。  
达力轻轻的摆脱了他母亲的怀抱并走向哈利,而后者不得不压制那种想要用魔法威胁他的欲望。然后达力伸出了他大大的、粉粉的手。  
“啊呀,达力,”哈利在佩妮姨妈重新响起的呜咽声中说,“是不是那个发狂的人给了你一个不同的性格?”  
“不知道,”达力小声说,“再见,哈利。”  
“好……”哈利说,他的握着达力的手摇了摇。“也许吧。小心点,D哥。”  
达力微微笑了一下。他笨拙的离开了房间。哈利听见他走在沙地上发出的沉重的脚步声,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把脸埋在手帕里的佩妮姨妈听见了声响,向四周看了看。她似乎对于发现她自己和哈利单独待在一起很失望。她急忙把她湿透的手帕收进口袋里,说,“好了,再见。”然后没有看他一眼地走出了房门。  
“再见。”哈利说。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一瞬间,哈利有种奇异的感觉,他感到她想要对他说些什么;她古怪而又震颤地看着他,似乎就要开始说些什么,但是然后,她在她一小部分头脑的强迫下,在她的丈夫和儿子之后离开了房间。
白笑生 | 2007-9-30 23:03: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七个波特

哈利跑回他楼上的卧室,来到窗边,刚好能看到德思力的车摇晃的驶出女贞路。透过坐在后坐的佩尼姨妈和达力可以看到他的高级礼帽,汽车在女贞路的尽头右转,它的玻璃在阳光的照射下一瞬间显出红晕,然后就开远了  
哈利拾起海德薇的笼子,他的火弩箭和他的背包,最后扫了一眼他出奇整洁的卧室,他笨拙的走下楼去来到大厅,楼梯的角落堆着他的鸟笼子,扫帚,和包。光线迅速暗下去,大厅笼罩在夜色的阴影中。他很奇怪地静静的站在那里,知道这将是他最后一次离开这幢房子。很久以前,每当德思礼一家出去玩,而他一个人被留下的时候,那孤独的几个小时总有一种罕见的恐惧感。那静止的时光就好像从冰箱里偷的美味食物,他冲到楼上去玩达力的电脑,或者打开电视,然后调到他最想看的频道。回忆起这些使他有一种孤单空旷的感觉;就像记起他已经失去的弟弟,  
哈利的思维迷失了一会儿,海德薇无法帮他补救,只是继续把头埋在她的翅膀下。哈利回到了前门。  
“你不想最后看一眼这个地方吗?”他问仍然生气地把头埋进翅膀里的海德薇。“我们不会再回来了,难道你不想记起所有的快乐时光吗?我的意思是,看这个擦鞋垫,有什么记忆。。。。。。。我从摄魂怪手里把达力救出来后,他坐在上面哭。。。。。。。结果他却以德报怨,你能相信吗?。。。。。。还有去年夏天,邓不利多就从前门走过来。。。。。。”  
“而在这下面,海德薇”——哈利拉开楼梯下的门——“这是我曾经睡觉的地方,你从来都不知道。哎呀,它是这样的小,我都忘记了。。。。。。。。  
哈里看了周围堆的鞋和雨伞,记起他曾经是如何每天早上起来,看楼梯下面的一只或两只蜘蛛。在他知道他真实的身份前,在他知道他的父母怎么死,或者为什么一些奇怪的事情经常在他身边发生之前,那就是他每天的生活。但是哈利仍然记得那个一直困扰他的梦,甚至在那些日子:那个困扰的梦包括绿色的闪光,还有一次当哈利叙述一辆会飞的摩托车的时候,弗农姨夫差点撞车……  
突然,附近轰隆一声。哈利颤抖着站了起来,头撞到了低矮的门框。停下来说了几句弗农姨父的坏话,他跌跌撞撞的到了厨房,一边揉着头,一边穿过窗户看后花园。  
夜幕里像是有水流过一般,空气也像是在颤抖。随着幻身咒的解除,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在哈利眼前,最魁梧的是海格,带着有头盔和护目镜跨坐在一辆有黑色跨斗的巨大的摩托车上。他身边的人正从扫帚和两只皮包骨头的夜骐上下来。  
旋开后门,哈利猛的冲向他们中间,赫敏像往常一样轻声哭泣,罗恩抓着她的胳膊,轻轻拍打她的后背。海格说:“你好吗,哈利?准备好离开了吗?”  
“当然了。”哈利在他们中间愉快的说。“但是我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  
“计划有变,”疯眼汉吼道,他拿着两个巨大的鼓囊囊的袋子,他的魔眼视线从黑暗的天空到房子到后花园疯狂的旋转着。“让我们先到安全的地方。再和你谈谈。”  
哈利把他们带到厨房,那里立刻就出现了欢笑声和谈话声,  
大家都坐在佩妮姨妈那发着微光的厨具上,或者斜靠在一尘不染的家电上;罗恩又高又瘦;赫敏又把她浓密的头发绑回成了长辫子;弗雷德和乔治,在一旁笑嘻嘻地; 比尔,依然留着长长的头发,脸上是严重的创伤; 韦斯莱先生,和蔼的脸,秃头,他的眼镜令他看上去有点优柔寡断; 疯眼汉,战斗的创伤,独脚, 他眩目的魔法蓝眼睛在眼窝呼呼转动着; 唐克斯, 短短的头发,那是她最爱的亮粉色; 卢平,灰扑扑的,更显得苍老; 芙蓉 , 长长  起飞往唐克斯的父母家吗?”  
“啊,对了,”穆迪说,“我差点就忘记最关键的一点了。我们中的14人不会都飞往那里。今晚将会有7个波特穿梭在伦敦上空,他们每个人都会有一个同伴,而每组飞往不同的安全屋。”  
穆迪从他的抖篷里取出一只装有像泥浆一般液体的弧形酒瓶。他没有必要再说一句话,哈利立刻明白了接下来的计划。  
“不!”哈利大声嚷道,他的声音穿过厨房里,“绝对不行!”  
“我告诉过他们你曾经喝过这个。”赫敏有点得意地说道。  
“如果你认为我会让6个伙伴冒着他们的生命危险---”  
“-因为这对我们来说是第一次。”罗恩说。  
“这不一样,变成我…”  
“嗯,其实我们中没有人愿意喝它,伙计,”弗雷德假装严肃地说,“试想一下,万一什么地方出了点岔子,那我们就可能会满脸麻子,而且永远那么瘦削。”  
哈利笑不出来。  
“如果我不配合的话,你们无法成功是不是?你们得得到一些我得头发。”  
“噢,这会让整个计划泡汤的,”乔治说“很明显,伙计,除非你合作,否则我们是没有机会取得你的头发的。”  
“是啊,我们13个人对抗一个不准使用魔法的家伙,我们实在太没有机会了,是不是?”弗雷德打趣道。  
“可笑,这太荒谬了!”哈利嚷道。  
“如果不得不采取强制手段的话,哈利,我们一定会做的,”穆迪咆哮道,当他盯住哈利时,他的魔眼在眼窝里不停颤动着。  
“这里每个人都已经成年了,波特,他们都准备好了去面对危险。”  
蒙顿格斯耸了耸肩,在穆迪身后做了个鬼脸。穆迪的魔眼一下就转向后方,透过自己的后脑勺,死死盯住了蒙顿格斯。  
“好了,不要再争论了,我们得抓紧时间。我需要一点你的头发,孩子,快。”  
“但这实在是太疯狂了,这完全没有必…”  
“没有必要!”穆迪又咆哮起来,“神秘人就在外面等着,而半个魔法部也落入了他的掌握?波特,如果我们幸运的话,神秘人轻信了那个谎言,他就会设法在31号袭击你,而不是现在。但他还没有蠢到连一两个放风的食死徒也不安排。这些正是我所期望的。在你母亲的魔咒保护下,食死徒不可能接近你和那所房子,但这正要被打破,食死徒们也大概知道那些屋子的位置。我们唯一的机会就是利用那个谎言。即使是神秘人也不可能把他自己变成7个,不是吗?”  
哈里看了看赫敏,接着把头扭开了。  
“所以,波特,如果你想清楚了,一点头发就行了。”  
罗恩对哈利正作着暗示他要坚持下去的鬼脸。  
“快!”穆迪催促道。  
在众人的注视下,哈利将手伸到自己的头顶,抓住一撮头发,拔了下来。  
“很好!”穆迪拔掉装着药剂瓶子的瓶塞,一瘸一拐地走到哈利面前,“如果你乐意的话,就直接放到这里就可以了。”  
哈利将头发扔进了那泥浆一样的液体里。就在头发与液面接触的那一瞬间,液体开始冒起泡来,并不停地产生浓烟。突然,就在一瞬间,它变成了清澈、明亮的金色。  
“噢,哈利,你的看起来比克拉布和高尔更加吸引人,”赫敏说。在看到罗恩扬起的眉毛前,微微泛红了脸,“噢,你知道我的意思,高尔的那服药剂看起来就像妖怪一样。  
“现在,冒牌波特们请在那儿站成一排,”穆迪说。  
罗恩、赫敏、弗雷德、乔治,还有芙蓉,在佩妮姨妈闪着微光的水槽前站成一排。  
“我们还差一个。”卢平说。  
“这儿”,海格粗暴地说。他抓住蒙顿格斯的脖子后颈,把他扔到芙蓉身边。芙蓉很明显地皱了皱鼻子,走开了,转而站到弗雷德和乔治中间去。  
“我是一个战士,我宁可不久之后成为一个保护者!”蒙顿格斯说。  
“闭嘴!”穆迪咆哮道,“就像我已经告诉过你的,你这个软弱的家伙,所有我们会遇上的食死徒的目标都是抓住波特,而不是杀死他。邓布利多总是说神秘人一直希望他一个人解决掉波特。倒是那些保护者要当心那些食死徒,这些亡命狂一直希望杀死保护者。  
蒙顿格斯看上去明显没有打消疑虑,但穆迪已经从斗篷里取出六个蛋杯大小的杯子,在往里面倒入复方汤剂分给大家。  
“总而言之……”  
罗恩、赫敏、弗雷德、乔治、芙蓉还有蒙顿格斯都喝了下去。他们每个人都由于魔药对喉咙强烈的刺激而大声喘气,脸也开始扭曲。很快,他们的脸上开始出现水泡,然后就像融化的蜡烛一样开始改变。赫敏和蒙顿格斯被拉高了,罗恩、弗雷德还有乔治则被缩短了。他们的头发开始变黑,赫敏和芙蓉显得像是要把她们的后脑勺缩回来。  
毫不关心这一切的穆迪,这会儿正在松开一个他带来的大袋子的结。当再次他直起身子的时候,在他面前已经有六个哈利波特在喘气、颤抖了。  
弗雷德和乔治各自转向对方,异口同声地说:“喔!我们真的是一模一样的!”  
“我不知道,虽然我觉得我现在还是很帅,”弗雷德一边说,一边盯着自己在罐子上的倒影。  
“呸!”芙蓉说,一边在微波炉门前检查自己的样子。“比尔,不要看我,我现在糟糕极了!”  
“那些觉得现在自己衣服有点大的人,我这儿有些小点儿的衣服。”穆迪指着第一个袋子说,“当然,反之亦然。别忘了眼镜!有六副在旁边的大袋子里。还有如果你打扮好了的话,在另一个袋子里有行李。”  
真正的哈利想这可能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奇异的事了,虽然他之前曾经见过很多非常古怪的事。他看着六个自己翻箱倒柜地从袋子里找东西,拿出衣服,戴上眼镜,把他们自己的东西塞进去。哈利希望能够要求他们展示哪怕一点点对他个人隐私的尊重,因为他们已经开始毫无顾忌地脱衣服,更好像是在自由自在地展示他的身体而不是他们自己的。  
“我知道金妮曾经说过关于这个纹身的谎话,”罗恩一边说,一边低头看着他祼露的胸膛。  
“哈利,你的视力真的好差啊”赫敏戴上眼镜说。  
打扮好了以后,冒牌哈利们带上帆布包和猫头鹰笼子,每一个里面都有一只从第二个袋子里取出来的喂饱了的雪白的猫头鹰。  
“很好,”穆迪说,看着面对自己的七个打扮好的,戴着眼镜的,带好行李的哈利,“搭档是这样安排的,蒙顿格斯和我一起走,用扫帚。”  
“为什么我和你一起?”最靠近后门的哈利哼了一声不满地说  
“因为你是最需要照看的人!”穆迪咆哮道,很肯定地,他的魔眼并没有放弃盯着蒙顿格斯,然后他继续:“亚瑟和弗雷德……”  
“我是乔治!”被穆迪指着的双胞胎之一说,“难道我们变成哈利了你还不能把我们区别开来吗?”  
“对不起,乔治……”  
“我只是开个玩笑,我其实是弗雷德……”  
“够了!”穆迪显然是乱了,“另外那个,乔治还是弗雷德,管它是哪个呢,你跟瑞摩斯一组。德拉库尔小姐……”  
“我和芙蓉坐夜骐”,比尔说,“她不是很喜欢用扫帚。”  
芙蓉走上前去站到比尔身边,给了他一个哈利希望永远不会出现在自己脸上的湿湿的、热烈的目光。  
“格兰杰小姐和金斯莱一组,同样用夜骐……”  
赫敏看上去像是松了一口气,给了金斯莱一个回复一样的微笑,哈利知道,赫敏对于骑扫帚一向缺乏自信。  
“什么留给你和我了呢,罗恩?”唐克斯欢快地说,就在她招手地时候,一不小心碰翻了一棵盆栽。  
罗恩看上去远不像赫敏那么自在。  
“那么你就和我一起,哈利?”,海格说,略显紧张地看着他,“我们坐飞行摩托车,扫帚和夜骐可载不了我这么重的。你知道的,一旦我坐上去就没有什么多余的空间了,所以你只好坐在边旁边的跨斗里了。  
“那很好。”哈利并不那么诚实地说。  
“我们认为食死徒推测你会骑扫帚走,”穆迪像是在猜测哈利的感受,“斯内普有很多时间告诉他们一切关于你他所知道而先前没来得及说的。所以如果我们遇上任何食死徒,我打赌他们一定会选骑在扫帚上的那个波特,就是这样。”他继续系紧放了冒牌波特衣服的袋子,然后带头走向后门。“我留了三分钟给我们走,不要指望锁上后门有什么用,它不能阻止想进来一探究竟的食死徒,来吧……”  
哈利急急忙忙地去拿他的帆布包,霹雳爆竹和海德薇的笼子,然后跟随着这一大群人走向黑暗的后花园。  
两边的人都紧紧握着扫帚柄,赫敏已经在金斯莱的帮助上成功骑上了一头巨大的黑色夜骐。芙蓉在比尔的帮助下骑上了另外一头。海格戴上了防风眼镜,做好准备站在飞行摩托车旁。  
“就是这个吗?这就是小天狼星的飞行摩托?”  
“就是它”海格说,愉快地看着哈利,“上一次你坐在这上面的时候,我可以一只手抱你一只手驾驶。”  
哈利别无选择只是感到有些尴尬地坐上跨斗。这让他处于其它人的几英尺以下。罗恩正冲像小孩坐在碰碰车里一样的他傻笑。哈利把他的包和的扫帚塞到脚下,然后把海德薇的笼子放到两个膝盖中间,这一切都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亚瑟好像做了一点笨拙的修补,”海格说,明显忘记了哈利的不舒服。自己跨坐在摩托车上。车子发出一些轻微的的吱吱声,向地面下降几英尺。“它做过一些改装,那可是我的主意!”,海格用它粗大的手指指向速度计旁的一个紫色按钮。  
“海格,一定要小心."韦斯莱在一边举着他那扫帚说道."我不认为那是可取的,当然,除非应付紧急情况的."  
“没问题!”穆迪说,“请每个人做好准备,我希望我们能够准确地同时离开!”  
每个人都抬起了头。  
“抓紧了罗恩,”唐克斯说,哈利看到罗恩在抓住唐克斯的腰前递了一个被迫的、有负罪感的眼神给卢平。海格踢了摩托车一脚,它像一条龙一样咆哮一下,然后跨斗开始颤抖……  
“好运,各位!”穆迪大声吼道,一个小时后在陋居见。我数三下:1、2、3。  
一声巨大的咆哮从摩托车里发出,哈利觉得他的跨斗强烈地抖了一下。然后他感到自己很快地在空气上上升,他的眼睛被泪水涨得睁不开,头发被风吹得在脸上乱动。在他身边的扫帚也在不断地上升,夜骐那长长的黑尾巴轻轻地掠过。他的腿长时间地被扫帚、帆布包和海德薇的笼子卡住,很疼,甚至开始变得有些麻。他感到十分不舒服以致于他都没有好好地再看女贞路四号最后一眼。当他察看跨斗的边缘时,他已经不能够分辨他在哪里。  
然后,不久之后,他们突然被包围了。至少三十个戴着兜帽的身影,飘浮在半空中,按顺序围成一个巨大圈子,圈子中间,慢慢升起的,是明显的——  
尖叫,一束束绿色的光,从各个方向射来,海格大声地叫喊,摩托开始翻滚。哈利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哪儿,路灯在他上方,喊叫在他周围。他拼命地紧紧地抓住他的跨斗。海德薇的笼子,霹雳爆竹,还有他的帆布书包都好像要从他的膝盖上出来。  
“不,救命!”  
扫帚柄好像也要掉出来,他是哈利决定要在摩托车翻倒时抓住他的书包带和他的猫头鹰笼子。在一秒钟的平静之后,另一道绿光射来,猫头鹰痛苦地尖叫一声,然后倒在了笼子的底部。  
“不!不!”  
摩托车不断地上升,哈利瞥见那些戴着兜帽的食死徒向他们圈子中间的海格胡乱地散射咒语。  
“海德薇,海德薇!”  
但是猫头鹰可怜地一动不动地躺在笼子底部。哈利不敢相信这一切,而且他对其它伙伴的担忧更加强烈了。他越过自己的肩膀观察,看见一大群人正在移动。绿光闪耀,两队骑在扫帚上的人从高空坠落,但是,哈利不能看清他们到底是谁。  
“海格,我们应该回去!我们应该回去!”他大声地喊,声音盖过了如雷声般轰鸣的摩托车引擎。他收起海德薇的笼子,拒绝相信她已经死了。“海格,掉头!”  
“我的任务是把你安全地送到那儿,哈利!”海格扯着噪子说。  
“停,停!”哈利大叫道,当他一回头,就发现两道绿光正从他的左耳边擦过:四个食死徒已经不再对他们围成包围圈,而开始追赶他们,追着海格那硕大的身影。海格奋力摆脱,但是食死徒们渐渐地追上了摩托车,越来越多的魔咒朝着他们射来,使得哈利不得不俯下身来躲避那些魔咒。“昏昏倒地!”哈利叫道,一束强烈的红光从他的魔杖中射出。食死徒纷纷四散,来躲避魔咒,使得他们和哈利拉开了距离。  

“坚持住,哈利,我会干掉他们的!”海格怒吼着,然后用他粗壮的手指猛地摁了一下燃料表旁的一个绿色按钮。  
一堵墙,一堵坚实的黑墙,突然从排气管中爆发出来。哈利伸着脖子,看见那堵墙在半空中逐渐地扩大。三个食死徒慌忙转向,四散着躲开了,不过第四个可就没这么幸运了,他忽然消失不见,然后像大石头一样从空中坠落,帚柄四分五裂。他其中的一个同伴逐渐减速,希望能救他,然而当海格俯下身,来加速摩托车时,他们两个和那堵空中的墙都被笼罩在黑暗之中。  
剩下的两个食死徒射出的魔咒越来越多地从哈利的头上擦过,他们都瞄准了海格,哈利则回以昏迷咒,红色的光和绿色的光在半空中碰撞,迸发出多彩的光芒,使得哈利想到了烟火,可能底下的麻瓜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们再来一次,哈利,坚持住啊!”海格大喊道。接着,他猛戳了一下第二个按钮,这回,一张硕大的网从摩托车的排气管中爆发出来,不过这回食死徒们有所防范,他们非但没有掉转头来躲避,刚才那个停下来救他同伴的食死徒还从黑暗中挣脱,追了上来。现在他们三个人一同追击着摩托车,不断地向哈利他们射着魔咒。  
“我会干掉他们的,哈利,千万要坚持!”海格大叫着,然后用他的整个手掌砰地猛拍了一下速度计旁的紫色按钮。  
伴随着一声振聋发聩的怒吼,白热的和蓝色的龙火从排气管中喷发出来,在尖锐的金属  刮擦声中,摩托车像子弹一样冲了出去。哈利看到那些食死徒纷纷转向,来躲避那足以致命的蔓延的火焰,,与此同时,哈利发现那摩托车两边的挎斗正在不祥地摆动:在可怕的加速度的压力下,摩托车的金属线路已经快断裂了。  
“干得不错, 哈利!”海格大喊。在车子的这种速度下,已经没有人能操纵它了,而且在车子带起的气流下,跨斗正在猛烈的震动。  
“我准备好了,哈利,别担心!”海格一边说,一边从他的夹克衫的口袋里拽出了那柄粉红色的伞。  

“海格,不!让我来!”  
“恢复如初!”  
摩托车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跨斗已经完全从摩托车上脱落了。在摩托车的推动力的驱使下,哈利的身子不自主地向前倾,慢慢地,摩托车开始向下降了。  
哈利无可奈何地抽出魔杖,念道:“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跨斗像软木栓一样缓缓升起,看起来很好控制,不过它依然漂浮在空中。哈利刚刚享受了一会儿的放松,又有魔咒向他射过来,看来那三个食死徒又逼近了。  
“我来了,哈利!”,海格在黑暗中叫道,哈利感觉到那跨斗又开始逐渐下沉了:他尽可能地蜷缩地低一些 ,指着那个逐渐接近的身影叫道:“障碍重重!”  


那个魔咒击中了中间那个食死徒的胸口,一瞬间,他的身体在半空中摆成了滑稽的展翅的鹰一般的形状,仿佛在空中遇到了无形的障碍,他的一个同伴几乎要跟他撞在一块了。  
然后,在跨斗摇摇欲坠之时,一个食死徒距离哈利很近地发射了一个魔咒,以至于哈利不得不慌忙俯在摩托车的边缘,不小心在他座位的边上嗑着了牙齿。  
“我来了,哈利,我来了!”  
一双大手猛地抓起了哈利的长袍,把他从垂直落下的跨斗上拎了起来。哈利拿出了自己的帆布背包,接着就被拎到了摩托车的座位上,跟海格背对背地坐着。当他们渐渐加速,甩掉了那剩下的两个食死徒后,哈利抹了一把嘴边的血,抽出魔杖,对着跨斗念道:“confringo!”  
当他知道他的海德薇死去的时候,哈利突然感觉一阵非常可怕的的剧痛,好像内脏都被抽空了一样;离哈利最近的那个食死徒骑着扫帚,消失在视野中,他的同伴也逐渐后退,然后消失了。  

“哈利,对不起,对不起。”海格悲哀地说:“我在以后有时间时候,应该自己修一下的。”  
“没关系,只管飞。”哈利回答。渐渐地,有食死徒出现在黑暗中,慢慢靠近,起码有两个以上。  
当越来越多的魔咒再次射向他们,海格突然转向,然后按“之”字形移动:哈利知道,海格再也不敢使用龙火的按钮了。哈利这么摇摇欲坠地坐在座位上,一个又一个地向追赶的人发射魔咒,使他们不敢接近.他向他们发射着阻碍的魔咒;其中最近的一个食死徒在躲避魔咒时,他的兜帽滑落了下来,在魔咒发出的红光的照耀下,哈利看到了斯坦利 桑帕克那最诡异、苍白的脸。  
“障碍重重!”哈利大喊。  
“是他,是他,这个是真的!”  
那个戴着兜帽的食死徒,在轰鸣的摩托车引擎上放,大叫着来抓哈利:过了一会儿,那些追哈利的食死徒都纷纷落下,消失了。  
“哈利,怎么了?”海格问道,“他们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  
不过哈利在担心:那个戴兜帽的食死徒说:“这个是真的!”他是怎么看出来的?哈利左顾右盼地看了看周围的黑暗,感觉到了一丝威胁。他们去哪儿了?  
他跪在座位上,抓着海格后背的夹克四周观看。  
“海格,启动龙火装置吧,让我们赶快离开这儿。”  
“那你抓紧,哈利。”  
那种震耳欲聋的尖锐的声音再次出现了,蓝白色的火焰从排气口里喷射出来:哈利感觉自己在渐渐地向后仰。海格向前猛冲,勉强用操纵干控制运动方向.  
“我想我们甩掉他们了,哈利,我想我们已经成功了!”海格叫道。  
不过,哈利并不确信这一点,他有点恐惧,不停左顾右盼,他并不确信他们是否会来……他们为什么回去?他们其中的一个还有魔杖……是他……这个是真的……在他就要解除斯坦利的武器的时候,他刚刚好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们离那儿不远了,我们就要成功了!”海格叫道  
哈利感觉摩托车有一点下降,尽管那地上的灯火依然遥远地像星辰一般。  
然后,他额头的伤疤突然像火一样的灼痛起来:当一个食死徒出现在摩托车的一边时,两条索命咒在跟哈利的脑袋只有几毫米的距离处擦过……  
哈利看到他:伏地魔,就像烟雾一样在风中飘荡,没有扫帚或者夜骐支撑着他,他蛇般的脸显露出一丝阴险的光,他苍白的手指又一次高高地举起了他的魔杖……  
海格爆发出一阵恐惧的怒吼,然后驾驶着摩托垂直俯冲下去,完全不顾死活,哈利在这个旋转的夜晚胡乱的发射着昏迷咒,他看到一个人体飞过了他,他感到自己撞击到了他们中的一个,然后就听到了重击声,摩托盘旋在天空中,完全失去了控制。  

绿色的光再次射向他们,哈利没有办法站起来,他的伤疤还是像燃烧了一样,他第二次想到了死,一个裹着头巾的人手里握着扫把,踩向他,他看到它举起了胳膊……  
“不!”  
随着一声海格的狂吼,他向着食死徒发动了他的车,令他恐怖的是,哈利看到海格和食死徒一起消失在视线中,他们的总重量对扫把来说太重了……  
刚刚引人注目的车压在了他的膝盖上,哈利听到伏地魔减叫着“我的!”  

一切都结束了:他无法看到或者听到伏地魔,他一个食死徒突然攻击并听到“阿瓦达……”  
伤疤一阵剧烈的疼痛使得他不得不闭上眼睛,他的魔杖跟他成为一体,他感觉到有一种像磁场一样的吸力拖着他的魔杖,看到了一个金色的火焰穿过他的半闭眼睛喷发出来,听到劈啪声和狂暴的尖叫声,这个食死徒仍然呼喊着,伏地魔尖叫着“不!”  
不知何故,哈利发现他的鼻子离喷火的龙的按扭只有一英寸,他手握着魔杖冲向它,摩托向空气中发射着更多的火焰,向着地面飞速疾驰而去。  
“海格!”哈利叫道,拼命的握住车。“海格……飞来海格!” 摩托车加速冲向地面. 面对同样高度的车把,哈利除了变得越来越近的远处的灯光外什么也看不见  
他的后面又有了别的叫声“你的魔杖,卢修斯,给我你的魔杖!”  
他觉的伏地魔在他之前看到他了,伏地魔准备再一次诅咒他了……  
然后伏地魔消失了。哈利低下头,看到海格手脚伸展的躺成一字型,他拉紧车把、握紧刹车避免撞到他,但是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撞击,大地似乎都在颤抖,他摔在了泥泞的池塘里。
白笑生 | 2007-9-30 23:05:0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倒下的战士

“海格?”  
哈利挣扎着从周围的金属和皮革碎片里挣脱出来,双手伸进几尺深的泥浆中。他不知道伏地魔去了哪里,也不想在任何时候遭到伏地魔的暗中突袭。一些热乎乎湿乎乎的东西从他的额头滴到下巴上。他从池中爬出,跌跌撞撞朝地上那黑乎乎的一块走去,那是海格。  
“海格?海格,你说话啊-”  
但那黑黑的一块没有任何动静。  
“那是谁?是波特吗?你是哈利波特吗?”  
哈利没有注意到这个人的声音。然后一个女人大叫到:“他们已经掉下来了,泰德!就在花园!”  
哈利已经头晕目眩。  
“海格,”他愚蠢再三重复着,膝盖紧靠着海格。  
接下来他所知道的就是他背靠着感觉像垫子的东西上,他的肋骨和右臂仿佛在燃烧。他掉了的牙重新长了出来而额头上的伤疤仍隐隐作痛。  
“海格?”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起居室的沙发上,周围陌生而明亮。他的帆布背包丢在离他不远的地上,又湿又脏。一个头发金黄,大腹便便的男人此刻正焦急地注视着哈利。  
“海格很好,孩子,”男人说,“我妻子正在照顾他。你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受伤?我治好了你的肋骨、牙齿还有胳膊。我是泰德,泰德唐克斯-德拉的父亲”。  
哈利很快坐了起来。灯光在哈利眼前骤然明亮起来,他感觉非常不舒服,眼花缭乱。  
“伏地魔--”  
“现在,放松些” 泰德唐克斯说,手搭在哈利的肩膀上,扶着他靠在垫子上。“你刚才碰上的那场袭击太惨不忍睹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摩托车出了什么问题吗?亚瑟韦斯莱又在他的麻瓜装置上干过头了?”  
“不,”哈利答到,他的伤疤一跳一跳地搏动着就像开裂的伤口“是食死徒,黑魔王的手下,我们被他们追击”  
“食死徒?”泰德迅速的重复道,“你的意思是食死徒?我以为他们不知道你今晚的行动,我以为,我——”  
“他们知道了”哈利说。  
泰德唐克斯抬头望着天花板,好像能够穿透天花板看到天空似的。  
“但,在那个时候我们的保护咒还在的,不是吗?无论从哪个方向在几百码范围内,他们都无法进入。”  
现在哈利知道了,为什么伏地魔会消失;就在摩托车驶入凤凰社的咒语屏障的那一刻。他只希望这些咒语屏障能继续奏效:他想像着伏地魔就在离他们几百码的地方,寻觅着可以洞察哈利在想什么的方法,就像看一个透明的泡沫。  
他跳下沙发;他要亲眼看到海格才会相信他还活着。他刚站起来,门就开了,海格正试图挤进门来,他的脸满是泥和血,有点跛,但好在还活着。  
“哈利!”  
撞翻了两个精致的桌子和一盆蜘蛛抱蛋草,海格两个健步把哈利拥在怀中,几乎挤断了哈利新修复的肋骨“啊,哈利,你是怎么逃脱的?我以为我们都死了呢。”  
“是的,我也是。我真的不敢相信——”  
哈利停了停。他刚注意到有个女人走进的房间,在海格的身后。  
“你!”他喊到,把手伸进口袋,但却是空的。  
“你的魔杖在这呢,孩子”泰得说,把魔杖塞到哈利的手里。“它在你那会感觉好些,我把它拾起来的……你刚才冲着喊的那个女人是我的妻子。”  
“噢,我真——我真对不起。”  
唐克斯夫人走进房间,一言不发。她太像她的姐姐贝拉特里克斯了:她有浅棕色的头发和更宽宏更友善的眼睛。然而,在哈利惊叫之后,她显得有些高傲!  
“我们女儿怎么了?”她问道。“海格说你们遭遇伏兵,尼法朵拉在哪?”  
“我不知道”,哈利说“我们都不知道别人发生了什么。”  
她和泰德交换了下眼神。哈利看着,一种恐惧和愧疚交杂的感觉油然而生,如果有什么人死了话,那都是他的错,全部都是。他是赞成这个计划的,把他的头发给他们……  
“那个门钥匙,”他说,一下子想起了什么。“我们应该去陋居找找,然后我们会给你消息,或许唐克斯会,只要她还(活着)——”  
“朵拉会没事的,多米达,”泰德说。“她很了解自己,她和傲罗们一起经历过不少危险时刻。门钥匙就在这。”他对哈利说。“我们应该在三分钟内离开,如果你想留在这。”  
“是的,是该走了,”哈利说。他抓起他的帆布背包,把它甩到肩上。“我——”  
他看了看唐克斯夫人,他想为他给她带来的恐惧和他刚才糟糕的举动道歉,但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因为那只会让人感觉空洞虚伪。  
“我会让唐克斯——朵拉发个信号,当她……多谢你们的照顾,谢谢你们做所有的一切,我——”  
他很高兴离开那个屋子,跟着泰德唐克斯走过一段狭小的走廊进入卧室。海格紧跟其后,弓着身子以免他的头撞到门梁。  
“我们到了,孩子,你的门钥匙。”  
唐克斯先生指着梳妆台上一个小的银色背面的梳子。  
“谢谢”哈利说,一个手指摸到梳子,准备离开。  
“等等,”海格说,看了看周围,“哈利,海德薇呢?”  
“它,它被击中了,”哈利说。  
这种意识占据了他的头脑:他感到很羞耻,泪如泉涌。那个猫头鹰曾经是他的伙伴,在他被迫回到德思礼家的时候,它是他与魔法世界联系的最重要途径。  
海格的大手拍了拍哈利的肩:  
“别太在意了”他粗声的说,“别太在意,它有非常伟大的一生——”  
“海格!”泰德催促说,那个梳子正发出蓝色的光,而海格只是刚好把他的食指搭在梳子上。  
一阵猛烈的颠簸,肚子好像被一个无形的钩子钩住,又被线生生地拖拽出来似的,哈利被推进了一个的旋转的空虚世界中,他和海格从唐克斯先生头上急飞而过,手攥着钥匙。下一秒,哈利猛地摔到生硬的地板上,他在陋居的院子里摔了个狗呛地。他听到一声尖叫。梳子被甩在一边,不再发光。哈利站了起来,有些摇晃,他看到韦斯莱夫人和金妮靠近从楼上跑下来。海格在着陆时也摔在地上,他正费力的站了起来。  
“哈利?你真的是哈利吗?发生了什么?其他人去哪了?” 韦斯莱夫人叫道。  
“你指什么?他们没有在我后面吗?”哈利喘着气说道。  
答案已经在韦斯莱夫人苍白的脸上写着了。  
“食死徒在等着我们呢,”哈利说“我们在出发时就以及被他们包围了—他们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他们中的四个在追我们,我们所能做的只有离开,然后伏地魔追上了我们—”  
他能够感觉到他话中的自我辩解,他恳求她的理解,为什么他不知道他儿子现在怎么样,但是……  
“谢天谢地你没事,”她说,把他一把拥入怀中,哈利并不以为他值得她这么做。  
“准备白兰地酒了吗,莫丽”海格摇晃着说“只是用来治病?”  
她本可以用魔法把他们召集起来的,但当她迅速走到歪歪斜斜的房子的时候,哈利知道她不想让人看到她的脸。他走向金妮,金妮回答了他的问题。  
“罗恩和唐克斯应该最先回来的,但他们错过了他们的门钥匙,钥匙回来了,但他们没有,”她说,手指向旁边地上的一个生了锈的油罐。“还有那个,”她指着一只球鞋,“他们是父亲和弗雷德的,他们应该是第二个。你和海格应该是第三个,”她看了看表,如果他们办到了,乔治和卢平应该在下一分钟内回来。”  
韦斯莱夫人拿着一瓶白兰地走了出来,给海格喝。他拔去塞子,一饮而尽。  
“妈妈!“金妮大叫着指着几英尺远的地方。  
一道蓝色的闪光划破了黑暗:它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亮,卢平和乔治回来了,旋转着然后落了下来。哈利立刻意识到出问题了:卢平正支撑着乔治,而乔治却已经不醒人事,脸上全是血。  
哈利跑了过去抓住乔治的腿。他和卢平一起把乔治抬进了房间,穿过厨房来到起居室。他们把他放在沙发上。灯光照亮了乔治的头,金妮气喘吁吁,哈利的胃翻腾着:乔治的一个耳朵没了。他头的一边和脖子被鲜红的血浸透。  
韦斯莱夫人一弯下身子看他的儿子,卢平就拽着哈利的胳膊,非常生硬地,把他拽到了厨房,海格还在试图让自己这大块头通过后门。  
“哦!”海格愤愤的说,“放开他!放开哈利!”  
卢平不理会。  
“哈利你第一次去我在霍格沃兹的办公室时,在那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他晃了晃哈利:“回答我!”  
“一,一个变形怪在盒子里,不是吗?”  
卢平放开了哈利,后退到厨房的橱柜前。  
“那又怎么了?”海格咆哮着。  
“对不起,哈利,但我必须检查一下你是不是真的哈利,”卢平简单的回答道,“我们被出卖了。伏地魔知道了今天晚上的行动,而告诉他你行动的人正是我们计划中的一员。你很有可能被别人冒名顶替了。”  
“但你为什么不检查我?”海格喘着粗气,仍就试图穿过那门。  
“你有一半的巨人血统,”卢平说,抬头看着海格。“变形水只能用在人类身上。”  
“凤凰社中没有人会告诉伏地魔我们今天晚上的行动,”哈利说。这个想法是可怕的,他不相信会是其中的任何一个。。“伏地魔只是到最后才追上了我,他开始不知道我是哪个。如果他在最开始就知道我们的计划,那么我就得是现在的海格了。”  
“伏地魔追上了你?”卢平迅速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你是怎么逃脱的?”  
哈利向卢平解释了食死徒是怎么追逐他们的,好像他们已经认出了他就是真正的哈利,他们是怎么甩掉食死徒的,食死徒是怎么召唤伏地魔的,而伏地魔就在他和海格到唐克斯父母的避难所之前出现。  
“他们认出你来了?但怎么会呢?你做了什么?”  
“我……”哈利试图去记忆;整个过程充满了惊慌与混乱。“我看到了斯坦桑帕克……你知道的,那个骑士公共汽车上面卖票的家伙。我试图解除他的武器,但,他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不是吗?他一定是被施了夺魂咒。”  
卢平惊讶万分。  
“哈利,解除武器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他们现在想要抓你杀了你啊!你至少可以用昏迷咒,在你没有准备好杀人的时候。”  
“我们离得很近啊!斯坦已经不是他自己了,况且,如果我向他用昏迷咒,他会立刻倒下,他会死的,就像我用阿瓦达索命咒一样!缴械咒在两年前把我从伏地魔手中救了下来,”哈利反驳道。卢平提醒他留意赫奇帕奇的扎卡赖斯的奸笑,这个人曾经嘲笑过哈利教那些邓不利多之军怎样使用缴械咒。  
“是,哈利,”卢平悲伤的阻止道,“并且有多数的食死徒目睹了所发生的事情!原谅我,但这是个不同寻常行动,我们面对的来自死亡般可怕的恐吓。如果今晚的事情再次发生,无疑将把我们推向死亡的边缘,不管他们是食死徒也好,第一次加入也罢。”  
“因此你认为我应该杀了斯坦?”哈利愤怒地说。  
“当然不是,”卢平说,“但是食死徒——坦白的说,很多人-希望你能反攻!缴械咒是个有用的符咒,哈利,但是食死徒似乎认为它是你的一贯动作,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变成那样!”  
卢平让哈利感到自己像个白痴,而他体内仍旧怒火中烧。  
“我不会因为人们碍我的事,就把他们置于死地。”哈利说,“那是伏地魔的专利。”  
卢平不再反驳:最后海格终于挤过了那扇门,一瘸一拐的走到椅子前坐了下来。椅子都被他压碎了。哈利没有理会海格的道歉,自顾和卢平说:  
“乔治还好吧?”  
谈及到这个问题,卢平对哈利的所有担心似乎一扫而空。  
“我想是的,虽然他的耳朵不会在修复了,用咒语也无法修复。”  
外面似乎一片混乱,卢平向后门冲了过去;哈利移开了海格的腿,向院子跑去。  
院子里有两个人,哈利朝他们跑了过去,认出他们是赫敏和金斯莱,赫敏现在已经变回她原来的模样,他们正抓着弯曲的衣架,赫敏投入了哈利的怀抱,但金斯莱看起来并不高兴此时出现在他们任何人面前。穿过赫敏肩膀的缝隙,哈利看见他举起了他的魔杖,指着卢平胸膛。  
“阿不思对我们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哈利是我们最大的希望。相信他,”卢平平静地说。  
金斯莱马上将魔杖指向哈利,但是卢平说,“那是他,我已经核实过!”  
“好的,好的!” 金斯莱说,将他的魔杖插到斗篷里面,“但是有人背叛了我们!他们知道,他们知道是今晚!”  
“所以”卢平道,“看起来好像有7个哈利,但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太好了!”金斯莱咆哮道。“还有谁回来了?”  
“只有哈利,海格,乔治和我。”  
赫敏把脸藏在手后,轻轻的呻吟着。  
“你们那边发生什么事情?”卢平问金斯莱。  
“被五个人跟踪,其中两个受伤了,一个差点死了,” 金斯莱说,“我们也看见了神秘人,他在半路加入了追赶,但是却突然消失了,莱姆斯,他会——”  
“飞”哈利补充道,“我看见他了,他追我和海格。”  
“这就是他为什么离开,去追你的原因!”金斯莱说,“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消失,是什么使他改变追逐的对象呢?”  
“哈利对斯坦太仁慈了”卢平说。  
“斯坦?”赫敏重复着。“但我以为他已经被关到阿兹卡班去了?”  
金斯莱郁闷的笑了笑。  
“赫敏,很明显,一个大规模的越狱已经展开,而魔法部却平息了此事。特拉弗斯的斗篷刮掉,当攻击他时,他也应该在里面。但是你怎么样,莱姆斯?乔治在哪?”  
“他失去了一只耳朵,”卢平说。  
“失去一只——?” 赫敏大声重复着。  
“斯内普干的好事”卢平说。  
“斯内普?”哈利大喊道,“你没和我—”  
“在追赶的时候他掉了他的斗篷。神锋无影咒一直是斯内普的专利。可以说,我真希望我可以以牙还牙,但我所做的,就是把乔治扶上扫帚,他流了太多的血。”  
他们仰望天空,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动的迹象。  
罗恩在哪?弗雷德和韦斯莱先生在哪?比尔,芙蓉,唐克斯,疯眼汉和蒙顿格斯在哪?  
“哈利,帮我个忙!”海格嘶哑的声音从门那边传来,在那儿他又被撞了一下。哈利很高兴有什么可以做,他把海格推了出来,朝着空荡的厨房,回到了起居室。韦斯莱夫人和金妮仍然在照看着乔治。  
韦斯莱夫人已经止了血,透过灯火哈利清晰的看见乔治耳朵那边的一个洞。  
“他怎么样了?”  
韦斯莱夫人看了看说,“我已经无法让耳朵再长出来了,从它被黑魔法移走后就不能了。但还好没有比那更糟的就是,他还活着。”  
“是的,”哈利说:“谢天谢地。”  
“我听到有其他人在院子里?”金妮说  
“是赫敏和金斯莱。”哈利说  
“谢天谢地,”金妮低声说。他们相互看着对方;哈利多么想拥抱她,抱紧她;他甚至可以不在乎韦斯莱夫人也在场,但在他这一冲动之举之前,厨房那边传出来一阵爆裂声。  
“我会证明我是谁,金斯莱,在看见我儿子后,现在,靠后,这对你好处!”  
哈利从来没有听到韦斯莱先生像那样叫喊。他直奔起居室,光秃头顶汗珠在闪烁,他的眼镜歪斜着,弗雷德在他的后面,都很苍白但是并没受伤。  
“亚瑟!”韦斯莱夫人哭诉着。“哦,谢天谢地。”  
“他怎么样了?”  
韦斯莱先生屈膝靠在乔治身边。弗雷德看起来似乎说不出话,这可是哈利认识弗雷德以来的第一次。他看了看沙发靠背他孪生兄弟的伤口,简直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  
可能是被弗雷德和他父亲回来的那声巨响唤醒,乔治苏醒了过来。  
“你感觉怎么样,乔治?” 韦斯莱夫人低声说。  
“像个圣人。”他低声说。  
“他怎么了?”弗雷德嘶哑地说,看起来糟糕透了,“他的脑子没问题吧?”  
“像个圣人,”乔治重复着,张开眼睛仰望着他的孪生兄弟。  
“你看…我是圣人。圣人,弗雷德,懂吗?”  
韦斯莱夫人哭得更厉害了。弗雷德苍白的脸上泛起了喜色。  
他朝四周看了看。  
“你好哈利——你是哈利,对吧?”  
“是啊,我是。“哈利说着,一边更靠近了沙发。  
“噢,至少我们把你安全带回来了,”乔治说,“怎么不见罗恩和比尔挤在我的病床周围呢?”  
“他们还没回来,乔治,”韦斯莱夫人说。乔治脸上的笑容失去了光泽。哈利看了一眼金妮示意她跟在他后面一起出去。但他们穿过厨房的时候,金妮用很低的声音说,“罗恩和唐克斯本应该现在就到了。他们的旅途并不长,穆丽尔姨妈家离这儿并不远。”  
哈利什么也没说。从他到陋居开始,他就一直保持着在海边的那份恐惧。但现在它紧紧把他包围,似乎要充满他的皮肤,震动着他的前胸,塞住了他的喉咙(这里翻不好= =)。当他们走下后门台阶进入到漆黑的院子里时,金妮拉住了他的手。  
金莱斯大步地在房里来回地走,每次他转身的时候都看一眼天空。这让哈利想起了弗农姨夫很久以前也在起居室里来回踱步的样子。海格,赫敏和卢平并肩站着,静静地向上看着。没有人注意到,当金妮和哈利加入到他们静静的守夜之中。  
时间好像被延长成了好几年。最轻微的风的声音让他们全都跳了起来,转身向着轻轻摇动的灌木丛,希望能有一个失踪的凤凰社成员会突然蹿出,完好的,就像离开时一样----  
不久,一把扫帚在他们头顶出现了。飞快的冲向了地面——  
“是他们!”赫敏尖叫道。  
唐克斯经过长长的滑行后着陆了,泥沙和尘土满天飞舞。  
“莱姆斯!”唐克斯摇晃的下了扫帚,哭着冲进卢平的怀抱里。他的脸紧皱而惨白:看起来他一句话也说不出。罗恩恍惚的朝哈利和赫敏走去。  
“你很好,”他喃喃自语着,在赫敏飞快的冲向他紧紧地抱着他之前。  
“我以为……我以为……”  
“我很好”,罗恩说,一边轻拍着她的背。“我很好。”  
“罗恩很棒,”唐克斯亲切地说,一边放开了卢平的手。“非常好,打昏了一个食死徒,一直往前冲,还有,当你从飞天扫帚上瞄准一个移动的目标时……”  
“是你做的?”赫敏注视着罗恩,她的手还缠绕在罗恩的颈上。  
“常常是惊喜的,”他有一点粗声粗气的说,“ 我们是最后回来的么?”  
“不,”金妮说,“我们还在等比儿和芙蓉还有疯眼汉和蒙顿格斯。我去告诉爸妈你们很好。罗恩——”  
她向回跑去。  
“那么,什么把你们拌住了?发生什么事了?”卢平听起来对唐克斯有点恼火。  
“贝拉特里克斯,”唐克斯说,“她想抓我就像她想得到哈利一样,莱姆斯,她非常努力想要杀我。我仅仅是希望我能抓到她,我欠她的人情。但是我们的确伤到罗道夫斯(贝拉特里克斯的丈夫)……然后我们到达罗恩的穆丽尔姨妈家,但是我们错过了门钥匙,她对我们大惊小怪的-”  
卢平下巴的一块肌肉在跳动。他点了点头,似乎不能再多说点什么。  
“那么,你们大家怎么样?”唐克斯转向哈利,赫敏和金斯莱问道。  
他们重新说了各自的经历,时间过去了,比尔,芙蓉,疯眼汉和蒙顿格斯的没有出现似乎让他们躺在了冰窖里。而且冰越来越厚,让人无法释怀。  
“我必须要回到唐宁街去,我一个小时前就该到那里的。”金莱斯最后扫了眼天空说,“他们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卢平点了点头。金斯莱向其他人摇了摇手,金斯莱越过大门走进了夜幕之中。 当金斯莱刚刚穿过陋居的边界时,哈利认为他听到了很轻的一声“扑”。  
韦斯莱先生和韦斯莱夫人开始往回走。金妮跟在他们后面。夫妇两人在转向卢平和唐克斯之前都拥抱了罗恩。  
“谢谢你。”韦斯莱夫人说,“为了我们的儿子。”  
“别傻了莫丽。”唐克斯立即答道。  
“乔治怎么样了?”卢平问道。  
“他怎么了?”罗恩尖叫起来。  
“他失去了——”  
但是韦斯莱夫人的后半句话被喧嚷声给淹没了。一头夜骐飞进了视野,在离他们几英尺的地方着陆了。比尔和芙蓉从它的背上滑了下来,他们被风吹得七倒八歪,但是没有受伤。  
“比尔!,感谢上帝,感谢上帝——”  
韦斯莱夫人往前跑去,但是比尔给她的拥抱是漫不经心的。直接看向他的父亲,“疯眼汉死了。”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动。哈利感到什么东西在他身体里的正在下降,下降,永远的离开了他。  
“我们看到了,”比尔说;芙蓉点了点头,在厨房灯的映照下,眼泪流过了面颊。“它发生在我们刚刚打破包围圈的时候,疯眼汉和顿格和我们离得很近。他们也是朝北飞的。伏地魔——他也能飞——直接朝他们飞去。顿格很恐慌,我听见他哭出来了。疯眼汉向阻止他,但是他失败了。伏地魔的咒语正中疯眼汉的脸,他从扫帚上掉了下来——我们什么也不能做,我们的后面也有将近一半的食死徒——”  
  比尔的声音低了下去。  
  “你当然什么也做不了。”卢平说。  
  他们站着,彼此看着对方。哈利还不能完全接受这一切。疯眼汉死了,它再也不会……疯眼汉,那么坚强,那么勇敢,那么完美的……  
  最后,这一切终于一点点被每个人接受,虽然没有人说什么,但是,似乎在院子里等已经再也没有什么意义了。然后在一片静寂中,他们跟着韦斯莱先生和韦斯莱夫人一起走进了陋居,走进客厅。  
  弗雷德和乔治正在那儿一齐大笑。  
  “出什么事了?”弗雷德一边说,一边打量进来的人的脸,“发生什么事了,谁……”  
  双胞胎的脸上的笑容转眼间因震惊变成了痛苦的扭曲。没有人知道应该怎么办。唐克斯用手帕掩面无声地哭泣。他是当时离疯眼汉最近的。哈利知道,他是她在魔法部最崇拜的人和努力的榜样。海格坐在唯一能够容纳它巨大身躯的墙脚的地板上,用它那块桌布大小的手帕擦着眼角。  
  比尔走向餐具柜,拿出一瓶烈火威士忌和几个玻璃杯。  
  “这儿”,他说,手上的魔杖一挥,十二个装满威士忌的酒杯在空中径直向房中的人飞去。然后他高举起手中的第十三只杯子:“为疯眼汉”  
  “为疯眼汉”,他们跟着说,一饮而尽。  
“为疯眼汉”,海格打了个嗝,慢了半拍说。烈火威士忌刺激着哈利的喉咙。就像那燃烧的感觉又回到了他身上,驱散了麻木和不现实感,取而代之的是类似勇气的东西。  
“那么蒙顿格斯消失了?”卢平紧紧握着他的玻璃杯说。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了,每个人看上去都显得有那么点紧张。他们望着卢平,希望他能够继续下去。对于哈利,他好像略微有点害怕他将要听到的东西。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比尔说。“我也想那样,在回这儿的路上,因为他们看起来是在期待我们,是吗?但是蒙顿格斯不可能背叛我们。他们不知道一共有7个哈利,在我们出现的一瞬间,把他们弄迷糊了,然后以防你们忘记,这是蒙顿格斯提议的这个小小的诡计。为什么他不告诉他们最关键的一点?我相信是顿格害怕,这很简单。他不想到第一个地点,但是疯眼汉让他这么做,神秘人径直冲向了他们,这足以是每个人感到恐惧。”  
 “神秘人确实希望对疯眼汉有所行动。”唐克斯轻哼了一声,“疯眼汉说他希望真哈利能够坚持,最终变成最棒的傲罗。神秘人他一开始追赶疯眼汉,当蒙顿格斯把他们赶走,他又转向了金斯莱……”  
“是的,这都很不错,”芙蓉突然说道,“但是还是有人泄露我们今晚转移哈利,不是吗?一定是有人不小心泄露了。有的人在这样的日子变成了背叛者。这是唯一能解释今晚计划的说法。”  
她盯着他们,眼泪从她美丽的脸上流了下来,似乎是等着别人来反驳她。没有人这样做。只有海格的打嗝打破了沉默,还有他的手帕。哈利盯着海格。他刚刚用自己的生命冒险,救了哈利的命--海格,他是被爱的,他被信任,他曾经被哄骗给伏地魔重要的信息为了交换一枚龙蛋……  
“不!”哈利大声的说,他们都看着他,都很惊奇,威士忌似乎使哈利的声音增大了。“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人犯了一个错误,”哈利继续“无意间说出,我知道他们并不是真的想这样做,那不是他们的错,”他重复着,一遍又一遍,只是声音越来越小,就想他平时说话的声音一样,“我们需要相信彼此,我相信你们每一个人,我不认为这个房间里的人会把我出卖给伏地魔。”  
他说完后,更加安静了~!他们都看着哈利,哈利又觉的有点热,于是喝了更多的威士忌,他喝醉了,想到了疯眼汉,疯眼汉总是对邓不利多轻信别人表示不满。  
“说的好,哈利”弗雷德出乎意料的说。  
“看、耳朵、耳朵”乔治说,然后瞪着弗雷德,他的嘴巴在角落里抽搐。  
卢平用奇怪的表情看着哈利,神情接近悲伤。  
“你认为……我是个傻瓜?”哈利询问道。  
“不,我认为你像詹姆,”卢平说,“他对他朋友的荣辱非常看重。”  
哈利知道卢平了解了,他的爸爸也曾经被他的朋友小矮星 彼得背叛。他没有理由的生起气来,他想争论。但是卢平转身离开了他,他把他的眼镜放在了桌子上,开始演说,“有工作必须得做,我问金斯莱看能不能……”  
“不”比尔立刻说“我去做,我来。”  
“你去哪?”唐克斯和芙蓉一起问。  
“疯眼汉的尸体,”卢平说“我们需要找到它。”  
“难道不能……”威斯利夫人恳求的看着比尔。  
“等?”比尔说“难道你想让食死徒带走它?”  
没有人说话,卢平和比尔说了声再见,走了。  
剩下的人都坐到了椅子上,除了哈利,他仍然站着,那突如其来的死亡对他们来说好像完全是亲身经历一样。  
“我必须走了”哈利说。  
十双震惊的眼睛看着他  
“别傻了哈利”韦斯莱夫人说,“你在说什么啊?”  
“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他摸摸自己的额头,他又一次感到了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未曾感受过的疼痛。  
“我在这里,你们就都会有危险,我不想……”  
“但是别那么傻了!”韦斯莱夫人说,“今天晚上工作最终的目标就是把你安全地送到这里,谢天谢地这总算是成功了。而且芙蓉一家已经同意在这里举行婚礼而不是在法国,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我们可以一起待在这里,照看你……”  
她不明白,她的话并没有让他好受些,反而使他感觉更糟糕。  
“如果伏地魔发现我在这儿——”  
“但他怎么可能?”韦斯莱夫人反问。  
“有很多地方可能成为你的藏身处,哈利,” 韦斯莱夫人说,“他不可能知道你在哪所安全的房子里。”  
“我并不是在担心我自己!”哈利说。  
“我们知道,” 韦斯莱夫人平静地说,“但如果你离开了,我们今晚的努力就毫无意义了。”  
“别去任何地方,”海格的声音听起来像在咆哮,“啊呀,哈利,毕竟我们千辛万苦才把你送到这里。”  
“是啊,看看我正在流血的耳朵,”乔治说着从垫子上站起来。  
“我知道——”  
“疯眼汉不会希望——”  
“我知道!”哈利大声吼道。  
他感到自己被包围,被人要挟,在他们不得不因他的行为而忍受更多痛苦之前,他们难道认为他不知道他们为他做了什么,难道他们无法理解他想要离开只是因为有个恰当的理由?他的伤疤在这长时间的糟糕的沉默中不断因阵阵刺痛而抽搐,最后,韦斯莱夫人打破了沉默。  
“海德薇在哪里,哈利?”她哄着他说,“我们可以把她和小猪养在一起,给她喂点食物。”  
他的内脏被紧紧揪住好象握紧的拳头,他无法告诉她事实。他喝着他最后一杯热火威士忌,没有回答。  
“等他出来的时候,就再来一次,哈利,”海格说,“这回先让他逃了,等他再来的时候把他打下来。”  
“那不是我,”哈利无力地说,“是我的魔杖。我的魔杖自己动了起来。”过了一会,赫敏轻轻地说:“但这不可能,哈利。我想你的意思是,你无意间发动了魔法,你本能地做出了反应。”  
“不,”哈利说,“摩托车在往下掉,我不可能知道伏地魔在哪里,但我的魔杖在我手里旋转,找到了他,还向他发射了一条咒语,而我甚至不知道这是条什么咒语。在那以前我从来没有射出过金色的火焰。”  
“经常如此,” 韦斯莱夫人说,“当你在极其紧迫的情况下你可能产生你从没想到过的魔法。在小孩子们还没受到训练之前,他们经常如此——”  
“这不一样,”哈利紧咬着牙齿说。他的伤疤灼烧般的疼。他感到愤怒和挫败,他们都认为他有可以匹敌伏地魔的力量,他讨厌这种想法。  
没有人再说什么。他知道他们不相信他。现在他可以认真考虑这个问题,他以前还从没听说过一根魔杖能自己动起来。  
他的伤疤几乎要被疼痛烤焦了,他所能做的就是竭力不叫出声来,嘟囔着需要新鲜空气,他放下杯子,离开了房间。  
当他穿过院子时,那巨大的皮包骨头的夜骐抬起头,庞大的像蝙蝠一样的翅膀发出沙沙的声音,它看了看他,然后又继续吃草。哈利在花园的门口停住脚,凝视着那片簇叶丛生的植物,揉着前额,想起了邓不利多。  
邓不利多一定会相信他,他知道。邓不利多也一定知道哈利的魔杖是如何以及为什么会自己发动,因为邓不利多永远都有答案,他了解魔杖,也解释了哈利与伏地魔之间存在着的奇怪的联系……但邓不利多,像疯眼汉,像小天狼星,像他的父母,像他可怜的猫头鹰,都离他而去,而哈利永远无法再与他们说话。  
“你说过换根魔杖这些问题就会消失!”  
他的脑中突然爆炸般出现了一个画面,一个年迈的憔悴的男人衣衫褴褛地躺在石板地上,尖叫着,一阵可怕的长时间的尖叫,因为无法忍受的痛苦而发出的尖叫……  
“不,不,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你向黑魔王撒谎, 奥利凡德!”  
“我没有……我发誓我没有……”  
“你在帮助波特,帮助他从我手中逃脱!”  
“我发誓我没有……我相信一根不同的魔杖会起作用的……”  
“那么,解释,发生了什么。卢修斯的魔杖被毁了!”  
“我不知道……这联系……只存在于……你们两根魔杖之间……”  
“说谎!”  
“不……我求你了……”  
哈利看到一只苍白的手举起魔杖,同时感到伏地魔汹涌的充满邪恶的愤怒 ,那个虚弱的老男人躺在地板上,在巨大的痛苦中翻腾——  
“哈利?”  
这些感觉突然消失了,就如同它们出现一样迅速,哈利站在黑暗中不住地颤抖,紧紧抓着大门, 他的心脏剧烈跳动,他的伤疤还在刺痛 ,过了好一会他才意识到罗恩和赫敏站在他旁边。  
“哈利,回到屋子里去,”赫敏低声说,“你不会还在想离开吧?”  
“得了,你必须呆在这里,兄弟,”罗恩说,在哈利的背上重重拍了一下。  
“你还好吧?”赫敏关切地问,她现在已经近得能够看透哈利的脸。  
“你看上去很糟糕!”  
“好吧,”哈利颤抖着说,“我至少看上去比奥利凡德好点。  
当哈利把他刚才看到的一切告诉他们的以后,罗恩看上去有些惊讶,赫敏则是完全被吓到了。  
“但我以为它应该停止了的!你的伤疤……它不应该再出现这样的状况!你不可以让这样的情况再出现了!邓不利多希望你封闭你的大脑!“  
哈利没有回答,赫敏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哈利,他正在接管魔法部、报纸还有几乎半个魔法世界!别让他再进到你的脑子里!”
白笑生 | 2007-9-30 23:06: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 穿裤子的食尸鬼

失去穆迪给大家带来的震惊这些天一直在那座房子中蔓延着;哈利总是希望能够看到他能像其他人一样从门里进进出出。哈利觉得除

了尽快找到魂器并且毁了它以外没有任何事能减轻他的负罪感和悲伤.  
"看样子,你对...也无能为力了“-罗恩没把”魂器“说出来-“即使你17岁了。你还是只有线索。而且我们在这做计划和在别处没什

么区别,不是吗?还是,”他压低了声音“你已经知道了那东西在哪?”  
“不知道”哈利很确定的说。  
“我想赫敏已经做了很多调查了,她说这样你到这以后就会省事得多。”  
他们在吃早餐,韦斯莱先生和比尔刚去上班。韦斯莱夫人上楼去叫赫敏和金妮起床,芙蓉正要去洗澡。  
“线索31号就失效了,那意味着我只需要再呆在这4天,然后就能-”  
“5天,”罗恩纠正他。“我们得留下参加婚礼,否则她们会杀了我们。”  
哈利明白了“她们”指的是芙蓉和韦斯莱夫人。  
“就多一天”罗恩说,哈利看上去很生气。  
“难道她们没意识到重要的是-?”  
“当然没”罗恩说“她们什么都不知道,你现在知道了,我正要和你说呢。”  
罗恩偷偷看了一下大厅确认韦斯莱夫人没往回来,然后往哈利那靠了靠。  
“妈妈正在试着打消赫敏和我的念头。接下来就是你,小心点。我们要做的,爸爸和卢平虽然都问过,但是当我们说邓不利多告诉你

除了我们之外任何人都不能偷漏的时候,他们就不问了。但妈妈不,她下定了决心。”  
罗恩的预言几小时后就成真了。午饭后不一会儿,韦斯莱夫人就借着让哈利收拾他箱子里的袜子把他和其他人分开了。当韦斯莱夫人

把哈利弄到洗碗柜的角落里的时候,她开始了。  
”罗恩和赫敏似乎开始考虑你们三个人从学校退学的事了。”她语调听上去很轻,有点漫不经心。  
“哦,好吧,是的,我们考虑了。”  
“我能问问你为什么放弃学习吗?”  
“呃,邓不利多留给我...很多事做,”哈利嘀咕着“罗恩和赫敏知道这事,他们想加入。”  
“他让你做什么?”  
“对不起,我不能-”  
“好吧,坦白的说,我觉得亚瑟和我有权利知道,而且我想格兰杰夫妇也同意这么做!”韦斯莱夫人说。哈利已经害怕了用父母说事

。他强迫自己直视着她的眼睛,注意到那棕色的阴影和金妮的是那么的一致。但这并没什么用处。  
“邓不利多不想让别人知道,韦斯莱夫人。对不起,罗恩和赫敏并不用加入,这是他们的选择-”  
“我看你也不用那么做!”她突然打断了哈利,“你刚成年,他们也是!这全是废话,如果邓不利多需要任务继续进行的话,他会对

整个凤凰社下命令的!哈利,你必须理解他。也许他想告诉你一些他想要完成的事,你却误会成他想让你-”  
“我没误会”哈利平淡的说,“他就是让我做的”  
他把一只金色的袜子还给她。  
“这不是我的,我不支持普德米尔联队。”  
“哦。当然不是。”韦斯莱夫人丧气的说“我应该意识到。那么,哈利,既然你还在这,你不介意为比尔和芙蓉的婚礼帮忙,对吗?

还有好多要做。”  
“不,我,当然不介意,”哈利说,突然换话题让他有点慌张。  
“你真好,”她说,离开洗碗柜的时候笑了笑。  
从那以后,韦斯莱夫人一直让哈利,罗恩和赫敏忙着准备婚礼,让他们没时间去想别的事情。  
对这种行为最好的解释就是韦斯莱夫人想把他们对穆迪和最近那次恐怖的旅行的注意力转移走。两天以来工作一直在持续着,像搭配

丝带和花的颜色,清理院子里的地精,帮韦斯莱夫人做饭,所以,哈利开始怀疑她的动机。她布置的所有工作看起来是想把他,罗恩

和赫敏相互分开;自从到这后的第一个夜晚他告诉他们伏地魔拷问奥利凡德以外,他就再也没和他们两个说过话.  
“我想妈妈认为她能不让你们三个人见面,她就能拖后你离开的时间,”金妮在他住在这的第三个晚上,在布置餐桌的时候低声对哈

利说。 “那她觉得会怎么样?”哈利小声问。“别人会消灭伏地魔,趁着她让我们留下来摆餐桌?”  
他想也没想就说了,然后看到金妮的脸变白了。  
“那这是真的了?”她说“那就是你们要做的?”  
“我...不是的,我说着玩呢。”  
他们看着对方,更多的不仅仅是金妮表现出来的震惊。忽然哈利意识到这是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独处。他很确定她也清楚的知道。门

开的时候他们两个都跳开了,韦斯莱先生,金斯利和比尔走了进来。  
他们总是邀请社里的别的成员来吃晚餐,因为自从邓不利多死后,陋居就代替了格里莫广场成了指挥部,之前的邓不利多指定的保密

人也成了新地方的保密人。  
“大概有20个人,大大的减少了赤胆忠心咒的力量,食死徒只有20分之一的机会知道我们的秘密。秘密能保存的不能再长了。"  
“但是现在斯内普是不是已经把地址告诉食死徒了?”哈利问。  
在清冷的天边。在黎明光线的照耀下,他走在一条山间小路上。远处,在薄雾的笼罩下,依稀可见一个小镇。他找的那个人在那个小
失去疯眼汉穆迪的震惊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笼罩着整个屋子;哈利常常期望着穆迪会像其他的凤凰社成员那样从后门迈着重重的步子走

进来,出出进进的带来最新的消息。哈利觉得只有行动起来才能略略缓解心里那种混合了内疚和悲痛的感觉,他应该开始自己的任务

了,尽快找到魂器并且摧毁它们。
哈利,波特“可是,你现在什么也做不了”——看罗恩嘴唇的形状指的是魂器——“直到你满十七岁。你身上还有保护咒。而且我们在

这儿一样可以计划接下来的事情,不是吗 ?或者,”他把声音压低,“还是你已经知道那个‘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在哪儿了?”
“不知道。”哈利承认道。
“我觉得赫敏肯定做了不少研究了,”罗恩说,“她说她是为了等你来这儿的时候准备的。”
他们坐在早餐桌旁,韦斯莱先生和比尔刚刚去工作了。韦斯莱夫人上楼去叫醒赫敏和金妮,芙蓉离开去沐浴了。w
“保护咒会在三十一号解除,”“哈利说道,那就意味了我只要再在这里待四天。然后我就可以——“
“五天。”罗恩坚定地纠正。“婚礼的时候我们必须留在这里,否则她们会杀了我们。”活力吧
哈利明白“她们”指的是芙蓉和韦斯莱夫人
“只是多待一天而已。”罗恩看着哈利脸上烦躁的神情安抚道。
哈利,波特“他们难道没有意识到这有多重要——?”
“当然没有。”罗恩回答。“他们完全被蒙在鼓里。既然你提到了,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罗恩抬头从门口扫视了一下走廊,确定韦斯莱夫人还没回来,然后向哈利靠得近了些。
“妈妈想从赫敏和我这套出话来,关于咱们离开要做的事。她接下来要问你了,你得打起精神来应付。爸爸和卢平也问过,但是听到

我们说邓不利多不让你告诉我们两个以外的人,他们就不再追问了。然而这招对我妈不好使,她是打定主意了。”哈利,波特
几个小时后罗恩的话就被证实了。午饭刚吃完没一会儿,韦斯莱夫人借口让哈利辨认一只她觉得可能来自他的背包的袜子,把他带离

其他人。一进入狭小的洗衣间,她就开始发问。
_哈利,波特“罗恩和赫敏似乎认为你们三个都要从霍退学。”她用一种温和随意的方式开了个头。
“哦,”哈利说,“恩,是的。我们要退学。”
烘干机在角落里自顾自地工作,把一件看上去像是韦斯莱先生的背心拧出水来。
哈利,波特“我能问问你们问什么要中断学业吗?”韦斯莱夫人问道。

“恩,邓不利多留给我了……一些任务,”哈利犹豫着小声回答。“罗恩跟赫敏知道这件事,他们也想一起去。”
“什么任务?”
“对不起,我不能说——”| 哈利波特 |  
“好吧,坦白来讲,我觉得亚瑟和我有权利知道,我也确信格兰杰夫妇也是这么想的!”韦斯莱夫人说。哈利一直很害怕所谓的“担

忧的父母”的攻击。他强迫自己直视着她的眼睛,意识到他曾经这样注视过一双颜色同样深浅的褐色眸子,那是金妮的。这不管用。
[哈利,波特“”邓不利多不想让别的任何人知道,韦斯莱夫人。我很抱歉。罗恩和赫敏不是一定得去,这由着他们选择
“我倒觉得你也不是一定得去!”她突然拔高了声音,放弃再使用温和的借口。“你都还没成年,你们都没!真是胡说八道,如果邓

不利多有工作要派人去做,所有凤凰社成员任他差遣!哈利,你一定是误会了他的意思。也许他的意思是他想完成什么,你理解成他

想让你去做——”
“我没有误会,”哈利说。“非得我来做不可。”
他把那只需要他辨认的袜子递还给她,上面的图案是金色芦苇。  

“而且这也不是我的。我不支持PUDDLEMERE联盟的。”
“哦,你当然不。”韦斯莱夫人陡然回复了她平常沮丧的声调,回答道。“我应该意识到的。那么,哈利,既然你在这里,你不介意

一起帮忙准备比尔和芙蓉的婚礼吧?还有很多活要干呢。”
“好的——我——当然乐意。”哈利说,对于话题的突然转换感到有点惊慌。
“你真是太好了。”她说,然后她微笑着离开洗衣间。

哈利,波特从那一刻开始,韦斯莱夫人用婚礼准备的工作让哈利,赫敏和罗恩忙得团团转,根本没有时间来考虑那件事。对此最贴心的

解释是,韦斯莱夫人想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不论是疯眼汉的离开,还是未来旅程里的险恶。整整两天里,哈利帮忙洗净餐具,搭配颜

色相宜的爱物,缎带和花,除掉花园里的地精,帮韦斯莱夫人烘烤不计其数的薄面包,然而,哈利开始怀疑她有另外的企图了。所有

分派的活似乎都是她特意安排令他们三人远离彼此;打从第一晚告诉他们伏地魔拷问OL之后,他根本找不到机会跟他俩单独说话。

“我觉得妈妈是在想着如果能够阻挠你们三个在一起计划什么,她就能拖延你们离开。”在放晚饭用的桌子时,金妮小声对哈利说,

这是他到来后的第三个晚上了。

“那她认为接下来会怎么样呢?”哈利嘟囔着。“我们被她困在这儿做肉馅饼的时候,有人已经去把伏地魔杀了?”

哈利,波特他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之后看见金妮的脸色变了。
“所以这是真的喽?”她问。“这就是你要做的事?
“我——不是——我开玩笑的。”哈利推脱道。
他们看着彼此,金妮的脸上写的不只是震惊。哈利突然意识到这是从他们在HOG里的隐蔽角落度过那好象是偷来的时光以来,第一次两

人单独在一起。门开了,两人都吓了一跳,韦斯莱先生,KING和比尔走了进来。
哈利,波特因为血人巴罗将十二号,GRIM PLACE改成了指挥部,他们现在经常和其他的凤凰社成员共进晚餐。韦斯莱先生解释说邓不利

多,他们的秘密持有人,去世以后,每个被邓不利多信赖地托付了GRIM PLACE的人都成为了秘密持有人。
“我们差不多有二十个人,赤胆忠心咒的威力就会被大幅削弱。二十次可以从不同的人口中逼出答案的机会对食死徒来说不是小数目

。我们不能指望这秘密能被保护很久。”

“但是现在SNAPE肯定已经把地址告诉食死徒了啊?”哈利问道。
“恩,疯眼汉在SNAPE身上施了一系列咒语来防止他投靠了那边。我们希望这些咒足够强大,能够让他置身这秘密之外而且当他想提起

这地址的时候堵住他的嘴,但是谁也没把握。再继续使用这样一个保护措施如此脆弱的地点作为指挥部是很不理智的。”哈利,波特
饭厅里拥挤不堪,连使用刀叉这样的动作都困难起来。哈利发现自己被挤到金妮身边,两人之间流动的不可言传的东西使得哈利希望

有更多人在这,把他俩与其他人隔开。他努力想不碰到她的胳膊,这样一来鸡肉都几乎切不到了。

“没有疯眼汉的消息吗?”哈利问比尔。
“没有。”比尔回答。

由于比尔和卢平没能找到穆迪的尸体,他们没能够为他举办一场葬礼。天黑和当时混乱的战况使得想弄清他落到哪儿去了变得很困难

“预言家日报对他的死和寻找遗体的事只字未提,”比尔接着说道,“不过这说明不了什么。这些天它一直没报道过什么。”

“他们还不对我在逃脱食死徒时使用的所有违规魔法召开听证会么?”哈利隔着桌子问韦斯莱先生,后者摇了摇头。
“因为他们知道我是迫不得已还是因为他们不让我告诉人们伏地魔袭击了我?”
“我认为是后者,SCIM不愿意承认那个‘你知道是谁’已经恢复了能力,还有阿兹卡班的大规模越狱。”

“是啊,为什么要对公众说实话呢?”哈利说,他紧紧地抓着手中的刀子,右手背上暗淡的疤痕变白显露出来:我不许再撒谎。

“魔法部就没有人准备站到他这一边吗?”罗恩生气地问道。
“当然有,罗恩,但是人们都很害怕,”韦斯莱先生回答道,“害怕他们是接下来消失的一个,害怕他们的孩子接下来被袭击!肮脏

的谣言到处都是,不相信那个麻瓜学教授是从学校辞职了的人,我算一个。她已经好几个礼拜没被看见了。同时SC整天关在办公室里

一言不发;我只是希望他真的有什么计划。”
大家都不说话的时候,韦斯莱夫人把空盘子用魔法分放在桌子上并且上了苹果馅饼。
“我们必须商量好怎么把你伪装起来,‘阿利’,”芙蓉在每人都拿到布丁都说,“为这个婚礼,”看到他困惑的神情她补充到,“

当然我们的客人里没有食死徒,可我们不能保证的是他们喝多了香槟后,会不会说溜嘴。”(芙蓉法语口音问题??按照原文发音翻

译),哈利明白了芙蓉仍然在怀疑海格。

“是的,说得对,”韦斯莱夫人在桌子的一头赞同道,眼睛架在鼻子尖上,检查她在一张长长的羊皮纸上涂写的繁多的活计。“现在

,罗恩,你打扫你的房间了没有?”
“干嘛?”罗恩叫起来,砰地把汤匙摔在桌上,怒目看着他母亲。
“为什么我的房间要被清理干净?哈利和我觉得那样挺好!”
“几天后你哥哥的婚礼就要在那举行了,年轻人——”
“他们要在我的卧室里结婚?”罗恩狂怒地问道。“不干!干么要在命名了莫林松弛的左边——”
“别那样跟你妈妈讲话,”韦斯莱先生坚决地制止。“照她说的去做。”
罗恩怒视着他的父母,抓起勺子狠狠挖了几大口馅饼塞进嘴里。
“我来帮忙,一些也是我的东西。”哈利对罗恩说,但是韦斯莱夫人截住了他的话。
“不,哈利,亲爱的,我更想让你去帮亚瑟收拾鸡肉,还有赫敏,如果你去帮忙为德拉库尔先生和夫人换下床单,我会很感激的,你

知道他们明天上午十一点就到了。”
然而哈利后来发现他要做的事跟鸡肉没什么关系。“没必要把这事跟,恩,莫莉提起来,”韦斯莱先生告诉哈利,堵上了他通往小屋

的通道,“但是,呃,泰德唐克斯把小天狼星留下的自行车大部分都给我了,呃,我把它藏——我的意思是,保存——在这儿。不可

思议的好东西:这有一个用完了的‘裤子’,我觉得是这么念,这是最精致的电池,而且这是让我们弄明白刹车怎么工作的好机会。

我准备尝试着把它们重新组装起来,只要莫莉不在——我是说,等我有时间。”
哈利,波特等他们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哪儿都不见韦斯莱夫人,哈利迅速上到了罗恩阁楼里的卧室。
“我在收拾呢,我收拾——!啊,是你啊,”罗恩看见是哈利进来松了一口气,又躺倒在明显是刚腾出空的床上。房间和这一周以来

一样乱;唯一的区别是赫敏坐在一个远远的角落里整理书本,她毛茸茸的姜黄色的猫,克鲁克山,趴在她脚边。哈利认出来在地上的

两大堆书里,有些书是他的。 “嗨,哈利,”她打了个招呼,哈利在他的行军床上坐下。
“你是怎么溜过来的?”
“哦,罗恩的妈妈忘记了她昨天已经叫我和金妮换过床单了,”赫敏说。她把一本数字占卜与文法学扔到一堆书里,把黑魔法的兴衰

史扔到另一边。
“我们正在讨论疯眼汉,”罗恩告诉哈利,“我觉得他也许活着。”
“但是比尔看见他被夺命咒击中了,”赫敏说。
“恩,但是比尔当时也被袭击了,”罗恩坚持,“他怎么能肯定他看到的事情?”  
“即使夺魂咒没打中,疯眼汉也从一千多尺的地方掉下去了,”赫敏说,手中掂量着一本英国和爱尔兰的魁地奇球队。
“他可以用一个护体咒——”
“芙蓉说他手里的魔杖被炸飞了,”赫敏说。
“好,好吧,你就是想让他死,”罗恩没好气地吼,把他的枕头捶成更舒适的形状。

“我们当然都不希望他死!”赫敏震惊地反驳。“他的死太可怕了!但是我们只是想现实一点!”
这是头一次,哈利利想象出疯眼汉的身体,像邓不利多曾经的那样,破碎了,但是那只眼珠还在眼窝里滴溜溜地转动。他心头一阵抽

痛,同时却又诡异得想笑。
“食死徒很可能过后清理了现场,所以我们才没找到他。”罗恩理智的分析着。
“是啊,”哈利利说,“就好象巴蒂克劳奇,变成了海格家前院里埋着的一根骨头。他们也许把穆迪变了形然后塞给他——” _
“不要说了!”赫敏尖叫起来。哈利利震惊地看过去,看见她失控的眼泪落在拼读者的字母表的封皮上。
“哦,不,”哈利利挣扎着从那个旧的行军床上起来。“赫敏,我不是有意要惹你——”
然而随着生锈的弹簧床咯吱一声,罗恩从床上跳了起来先跑到那儿。他用一只胳膊搂住赫敏,从裤子兜子揪出一个令人反胃的之前擦

过烤箱的手绢。他又急忙摸出魔杖,指着那块抹布说:“洁净如新!”
魔杖吸去了手绢上大部分油渍。罗恩自己看上去很高兴,把这块冒着轻烟的手绢递给赫敏。
“哦……谢谢,罗恩……对不起……”她抽噎着擦了擦鼻子(翻译成擤鼻子不太好吧?)“只是这太可怕了,不是吗?紧接

着邓不利多……我从,从来没,没有想过疯眼汉会死,他看上去那么强壮!”
“是啊,我知道,”罗恩说,使劲地抱了她一下。“但你知道如果他在这儿他会对我们说什么吗?”
“保,保持警惕,”赫敏回答,同时擦了擦眼睛。
“对,”罗恩点头。“他会要我们从在他身上发生事中吸取教训。而我学到的是XXXXXXXX”( And what I’ve learned is not to  

trust that cowardly little squit, Mundungus)
赫敏给他了一个不安的微笑,向前倾着又拣起两本书来。一秒后,罗恩把搭在她肩上的胳膊抽了回来;她把那本妖怪们的妖怪书掉在

他脚边。书坏了,束带被摔散开来,狰狞地抓咬着罗恩的脚踝。
“对不起,对不起!”赫敏大叫,哈利利把那本书从罗恩腿上猛的扭下来,重新绑好。
“你究竟在对这些书做什么?”罗恩问道,一瘸一拐地走回他的床。
“就是想看看带哪些走,”赫敏回答,“等我们去寻找魂器的时候。”
“哦,当然。”罗恩用手拍着脑门。“我忘了我们要带着个流动图书馆去找伏地魔。”
“哈,哈,”赫敏低头看着那本拼读者的字母表说。“我想……我们需要翻译北欧古文字吗?有可能……我觉得我们最好带上,保险

起见。” 七、邓布利多的遗嘱

在清冷的天边。在黎明光线的照耀下,他走在一条山间小路上。远处,在薄雾的笼罩下,依稀可见一个小镇。他找的那个人在那

个小镇里吗?那个他如此需要,以至于脑中根本不能想其它任何事情的人,那个手握着答案的人,那个关于他的问题的答案……
“哦,醒醒……”
哈利睁开眼睛,他又一次躺在罗恩灰暗房间的行军床上。太阳还没有升起来,房间里还是那么阴暗。小猪把头埋在翅膀下,正安然地

睡着。哈利头上的伤疤又开始作痛。
“你又在梦里嘀咕”
“真的吗?”
“真的,Gregorovitch,你一直不停地在叫Gregorovitch”
哈利并没有戴眼镜,罗恩的脸看上去有一点模糊。
“谁是Gregorovitch?”
“我不知道,我真的说了吗?你才是那个一直说着这个名字的人啊”
哈利一边揉着自己的前额,一边想。他有一个模糊的印象,他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但是任凭他怎么努力也记不清是在哪里

听过。
“我想伏地魔正在找他。”“可怜的人”罗恩激动地说。
哈利坐起来,清醒了不少,仍然在揉他的伤疤。他努力地回想自己梦中看到的,但是所有他能记起的只是无尽的山脉与地平线,还有

一个深谷中的小山村的轮廓。“我想他在国外。”
“谁?Gregorovitch吗?”
“伏地魔,我想他在国外的某个地方,正在找Gregorovitch。它看起来不在英国的某个地方。”
“你是说你认为你又一次进入了他的思想?”
罗恩的语气听上去有点儿担心。
“帮个忙,不要告诉赫敏,”哈利说,“尽管她很希望我能够停止在梦中找到那些东西……”
他盯着小猪的笼子,想着,为什么Gregorovitch这个名字那么熟悉。
“我想,”他缓缓地说,“他应该和魁地奇有关,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联系,但是我不能,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
“魁地奇?”,罗恩说,“你确定你没有在想Gorgovitch?”
“谁?”
"Dragomir Gorgovitch, 追球手,就是两年前创纪录转会到火炮队的那个?保持了一个赛季进球最多纪录的那个?

“不是,”,哈利说,“我根本没有在想Gorgovitch”)

“我也努力不去想”,罗恩说,“那么,不管怎样,生日快乐。”

“喔,是啊,我竟然忘了!我十七岁了!”

哈利拿起他床边的魔杖,指着放着他眼镜的混乱不堪的桌子,喊道:“眼镜飞来!”虽然它只是在离他不到一英尺远的地方,他还是

很满意地看到眼镜急速地朝自己飞来,至少在它刺痛他的眼睛之前。

“真熟练”罗恩哼着鼻子说。

得意于他自己的飞来咒,哈利把罗恩的东西弄得在房间里胡乱飞舞。这惊醒了小猪,使它烦躁地在笼子里拍打着翅膀。哈利也试着用

魔法系鞋带(结果是多花了几分钟用手把弄得乱七八糟的结解开),实际上,他只不过是纯粹地享受施魔法的乐趣,把罗恩查得利火

炮队海报上的橘色长袍变成了明蓝色)。

“我如果是你就用手做”,罗恩建议哈利,窃笑着看着哈利急急忙忙地去检查 “这是你的礼物,在这儿拆了它,它不是很符合我妈的

眼光……(???)

“一本书?”,哈利接过一个方方的小包说,“和传统有一点不一样,不是吗?”

“这可不是一本普通的书”,罗恩说,“它可绝对不亚于纯金,对付迷人女巫十二法。它能告诉你一切你想知道的关于女孩子的事。

要是我去年就有这本书的话,我就能够知道应该怎样摆脱拉文德了,而且我也会知道应该怎么样跟……好了,弗雷德和乔治另外给了

我一本,我学到了很多,你一定会吃惊的,它也并不全是关于魔杖施的魔法。”
当他们到达厨房的时候,他们发现有一大堆的礼物堆在餐桌上。比尔和德拉库尔先生刚吃完早餐,韦斯莱夫人站在煎锅旁正和他们聊

天。

“亚瑟让我代他祝你十七岁生日快乐,哈利”,韦斯莱夫人愉快地看着他说,“他不得不很早出去上班,但是他会回来吃饭,那顶上

的是我们送你的礼物。”

哈利坐下来,拿过那个她指的方方的小包,然后拆开了它。包里面是一只金表,很像韦斯莱夫妇送给罗恩作为十七岁生日礼物的那只
,表盘周围有星星围绕。

“送表给一个巫师作为成年礼物是一种习惯”,韦斯莱夫人一边说,一边在炊具后不安地看着哈利,“我很抱歉那一只不像罗恩那样

是新的,那个实际上是我的哥哥Fabian的,他对自己的东西不是那么注意,表的背上有一点凹痕,不过……”

她没来得及说出剩下的话,哈利走上前去紧紧抱住了她。他努力把很多不能用言语表达的东西溶入这个拥抱之中,也许她能够了解这

些,因为当哈利放开她的时候,她笨拙地拍了拍哈利的面颊,然后随意地轻轻一挥魔杖,把煎锅里的半块熏肉弄到了地板上。

“生日快乐哈利!”赫敏一边说,一边匆匆忙忙地跑进厨房,把自己的礼物加入那一堆礼物的顶部。“这不是很多,不过我希望你能

够喜欢它。你送给了他什么?”她转向罗恩,似乎刚才他并没有听见她说的话。

“那么,过来打开赫敏的礼物!”罗恩说。

她给哈利买了一个新的窥镜。另一个包裹里有一把比尔和芙蓉送的魔法剃刀(哦,对,它会给你前所未有的最顺滑的感觉,德

拉库尔先生向他保证。但是你必需准确地告诉它你想要的……不然的话,你可能会发现你的头发会比你希望的少了那么点儿……),

德拉库尔夫妇送的巧克力,还有满满一大包弗雷德和乔治送的韦斯莱魔法把戏法的最新产品。

哈利、罗恩和赫敏并没有在餐桌前逗留。随着德拉库尔夫人、芙蓉、加布丽的到来,厨房显得异常拥挤。

“我会把这些打包好后交给你的”,赫敏响亮地说,从哈利手上接过那一大堆礼物,然后三个人一起径直上楼去了。“我已经差不多

完成了,我只是在等着洗完你们剩下的最后一点衣服,罗恩……”
罗恩杂乱的回答很快被一楼的开门声打断了。
“哈利,你能不能过来一会儿?就现在。”
是金妮。罗恩突然停了下来,赫敏抓着他的胳膊肘儿快速地把他拖上了楼。感觉有点儿紧张,哈利跟着金妮进了她的房间。

哈利之前从没进过她的房间,它很小,但是却很明亮。墙上有很大的一张古怪姐妹巫师乐队的海报,以及一张职业巫师魁地奇球队霍

利哈德黑比对队长Gwenog Jones 的照片。另一边的窗户旁,有一张书桌,透过窗户,能够看到一片果园,那里他曾和金妮、罗恩和赫

敏一起打过一场二对二的魁地奇比赛。而现在,那里竖立起了一座巨大的珍珠白色的帐篷,那顶部金色的旗帜和金妮的窗子一样高。

金妮抬头看着哈利的脸,做了一个深呼吸,说:“十七岁生日快乐,哈利。”

金妮平静地看着他,然而哈利发现回望她是那么困难,那仿佛就像是盯着一盏明灯。

“好主意!”哈利无力地说,手指着窗外。

金妮没有理会这些,哈利知道他不能责怪她。

“我想不出应该送你什么”金妮说。

你不需要给我任何东西。”

她依旧没有理会这些。

`
“我不知道什么东西会是有用的,太大的东西不好,那样不不可能一直把它带在身边。”

哈利瞟了金妮一眼,她的眼里没有泪水,这是金妮的优点之一,她几乎从来没有哭过。他曾经一度认为拥有六个哥哥使她变得更加坚

强。

金妮向着哈利走近了一步。

“所以我想,我希望你能够有一些东西,能够让你永远记住我,你知道,当你离开去做你想做的事情的时候,你可能会遇上那个媚娃

。”

我想,老实说,年龄上的差距会使这样的机会十分渺茫……”

“还是有一线希望的 金妮低声说,然后,就好像从来没有吻过哈利一样吻了上去,哈利回吻过去,他完全沉浸在那比热火威士忌还

要令人兴奋的幸福之中,她似乎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实的东西,金妮,她的感觉,一只手在她的后背,另一只手在她长长的,略带甜

味的头发里……

然后一声巨响,门在他们身后开了,他们跳着分开了。

“哦!”罗恩尖刻地说,“对不起。”

“罗恩!”赫敏站在他身后,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接下来是一阵恐怖的寂静。然后金妮用平静的语调低声说:“不管怎么样,哈利,
十七岁生日快乐!”

罗恩的耳朵红了,赫敏看上去有点紧张,哈利想在他们面前关上门,但是好像当房门打开的时候,一股寒意也随之进入了房间。他最

美妙的时刻也好像肥皂泡一样破裂了。所有关于结束他和金妮关系的理由,为了她更好地生活下去,好像随着罗恩赫敏的到来一起进

入了这间屋子,而那些容易被遗忘的快乐也似乎一去不返。

他看着金妮,试图说些什么,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有什么可说的,但金妮已经转过了身去,背对着他。他想她也许已经,哪怕是一次

,哭过了。在罗恩面前,他没有办法做些什么来安慰她。

“我过会再来看你,”他说,跟着其他两人走出了房间。

罗恩径直走下楼梯,穿过仍然拥挤的厨房,走进院子,哈利一路跟在他旁边,赫敏在他们后面小步疾走,神色惊慌。
当他一到达刚割下的杂草堆成的篱笆时,罗恩转向哈利。
“你和她分手了。(ditch的意思不理解)你现在在干什么,浪费她的时间吗?”
“我没有浪费她的时间,”哈利说,这时赫敏追上了他们。

“罗恩——”但罗恩抬起手阻止了她。
“当你结束你们的关系时,她真的很难过——”
“我也一样。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她分手,不是因为我愿意这样。”

“好吧,但你刚刚在和她接吻,她又会重新燃起她的希望——”

“她不是傻瓜,她知道这不可能发生,她没有期盼我们——最后会结婚,或者——”

他一边说,一边脑海中不由得出现了一幅鲜活的画面:金妮穿着白色的婚纱,跟一个高个子,不知长什么样的,令人不快的陌生人正

在举行婚礼。

有那么一瞬间,这个画面似乎狠狠打击到了他:她的未来是自由而没有的阻碍的。

而他的……他什么也看不到,前方只有伏地魔。

“如果你继续利用每一个机会接触她——”

“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哈利厉声说道。晴空无云,但他却感到一股寒意,好象太阳突然不见了。“这样可以了吗?”

罗恩看起来有些愤慨又有些怯懦,他的脚来来回回地踢着石子,过了一会,他说:“好吧,这样……可以了。”

那天剩下的时间里,金妮没有再找其他和哈利单独见面的机会,也再没有任何一个眼神或者手势,可以表明在她的房间里,他们发生

过更亲密的事,而不仅仅只是礼貌交谈。不过,查理的到来给了哈利一个解脱。看着韦斯莱夫人强迫查理坐在椅子上,威胁着举起魔杖

,宣布要给他剪个适当的发型,令哈利感到一阵轻松。

(As Harry's birthday dinner would have stretched the Burrow's kitchen to breaking point even before the arrival of  

Charlie, Lupin, Tonks, and Hagrid, several tables were placed end to end in the garden.此句未知暂译如下)在查理、卢平

、唐克斯和海格到来前,哈利的生日晚宴就已经在陋居的厨房里忙碌地准备着了,花园里好几张桌子紧挨地放着。弗雷德和乔治向一

堆紫色的,装饰着巨大的数字17的灯笼施了魔法,把它们悬挂在半空中,恰好在客人的头顶上。幸亏韦斯莱夫人的照顾,乔治的伤口

看上去整洁多了,尽管双胞胎对乔治的伤开了许多玩笑,但哈利始终无法他头一侧那个黑漆漆的洞。

赫敏从魔杖末端喷出了无数紫色和金色的彩条,并把它们错落有致地挂在树丛和灌木丛上。

“漂亮,”罗恩说,随着最后一次挥动魔杖,赫敏把(crabapple是什么)欧洲苹果树的叶子变成了金色。“你终于学会欣赏这些事物。
白笑生 | 2007-9-30 23:08:1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阿布思•邓布利多的遗嘱

  一片清爽的蓝色晨曦中,他走在一条山路上。遥远的山下,一个小镇的影子被笼罩在雾气之中。那里真的有他要找的那个人吗,那个他苦苦思念的、并将解决他所有困惑的人?


  “嘿,起床了!”


  哈利睁开眼,他依然躺在罗恩那间杂乱无章的阁楼小屋的露营床上。太阳尚未升起,屋子里还是很暗。猫头鹰小猪把头埋在小翅膀间,仍旧睡着。哈利额头上的伤疤一阵刺痛。


  “你睡觉时一直在咕哝着什么?”


  “是吗?”


  “是啊,‘格里戈维奇’,你一直在说‘格里戈维奇’这个词。”


  哈利没有戴眼镜,罗恩的脸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谁是格里戈维奇?”


  “我怎么知道,那个名字是你说出来的!”


  哈利一边揉着额头一边想。他隐约觉得从前好像听到过这个名字,只是想不起来是在哪儿听到的了。


  “我觉得伏地魔正在找他。”


  “可怜的家伙。”罗恩诚恳地说道。


  哈利坐起来,不停的抚摸着伤疤,现在他完全醒了。他努力回想梦中的所看到的情景,但唯一能想起来的只有山峦起伏的地平线和被深谷环抱的村庄剪影。


  “我想他在国外。”


  “谁?格里戈维奇?”


  “是伏地魔。我想他现在正在国外某处找格里戈维奇。那儿不像是英国的地方。”


  “你觉得你又进入他的大脑思维了?”罗恩担忧地问道。


  “拜托,千万别告诉赫敏。”哈利说,”她可不希望我在梦里看见那些东西……”


  他抬头盯着小猪的笼子,一边想道……为什么格里戈维奇这个名字如此熟悉?


  “我想,”他慢慢地说,”或许是跟魁地奇比赛有关吧。这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但是我想不出——想不出是什么。”


  “魁地奇比赛?”罗恩说,”你不是想到了格尔戈维奇了吧?”


  “谁?”


  “德拉格米尔•格尔戈维奇,那个两年前以破纪录的转会费转会到查理-火炮队队的追球手啊!还是那一赛季断球纪录保持者呢。”


  “不,”哈利说,”我想的肯定不是格里戈维奇。”


  “我想也不是。”罗恩说,”不管怎样,祝你生日快乐!”


  “哇——对呀,我都忘了!我十七岁了!”


  哈利拿起放在露营床边上的魔杖,指着那张放着他眼镜的杂乱书桌说道,”眼镜飞来!”虽然那些东西离他只有一英尺远,但看着它们陡然飞过来在快戳到他眼睛的地方才停下来,却能产生巨大的满足感。


  “漂亮!”罗恩喝彩道。


  沉浸于欢乐中的哈利把罗恩房间里的东西都弄得满天飞,把小猪给吵醒了,激动地在笼子里拍打翅膀。哈利甚至试图用魔法来系鞋带(用魔法打的结用手得花好几分钟才能解开),还故意捣蛋把罗恩的查理-火炮队海报里的橙色队服变成了浅蓝色。


  “要是我就用手,”罗恩建议道,他窃笑着,哈里很快就察觉到他有事要说。”这是送你的礼物,就在这儿打开,可不能让我妈妈看见。”


  “是一本书?”哈利接过那个长方形的包裹。”跟那些正统书不太一样是吧?”


  “这跟你平常读的书不同。”罗恩说,”这是绝对的经典。《追女仔之十二成败范例》能告诉你关于女孩子的所有事。要是去年我就看了这本书,拉文德也就没那么难甩了,我也就知道怎么和……总之,弗雷德和乔治给了我一个抄本,我从中学了很多东西呢。你会很惊讶地发现这里面不全是教你用魔杖来行事的。”


  他们来到厨房时,桌子上已经堆满了礼物。比尔和德拉库尔先生快吃完早饭了,韦斯莱太太站在煎锅旁边和他们聊天。


  “亚瑟让我替他祝你十七岁生日快乐,哈利。”韦斯莱太太愉快的说,”他很早就得去上班,不过晚饭时他会回来的。顶上的那个是我们送你的礼物。”


  哈利坐下来,拿过她指着的那只方形包裹打开来。里面是一块手表,跟罗恩十七岁时,韦斯莱夫妇送他的那块表简直一模一样,表壳是金色的,表盘上转动着星星形状的指针。


  “按照传统,一个巫师成年时都要送块手表给他,”韦斯莱太太在炉灶边有些不安的看着他,”不过这块表恐怕不如给罗恩的那块那么新,其实那是我哥哥费比安的表,他总是保管不好自己的东西,后盖上恐怕有个小凹口,不过——”


  她的话说到停住了,因为哈利站起来抱住了她。他把许多没法用言语表达的感情都融进这个拥抱里了,可能她也明白了,在哈利放开她时,她用手笨拙地拍拍哈利的脸蛋,然后轻轻一挥魔杖,煎锅中的半块熏肉就飞出去掉在地板上了。


  “生日快乐,哈利!”赫敏冲入厨房,把她的那份礼物放在礼物堆的顶上,说道,”只是份小礼物,不过希望你能喜欢。你送他的是什么?”她紧跟着问了罗恩一句,而后者假装没听见她的话。


  “快点,把赫敏的礼物打开吧!”罗恩说道。


  她给他买了一个新的窥镜。其他的礼物中包括比尔和芙蓉送的魔法剃刀(”啊,对了,‘则个’会让你体验‘追’美妙的理发感觉”,德拉库尔先生强调说,”但是你必须把你想要的发型说清楚……‘否折’你就会发现‘比预鸟中少了一点头发’……”),德拉库尔家送的是巧克力,弗雷德和乔治送来了一大盒子韦斯莱巫师戏法店的新进货品。


  哈利、罗恩和赫敏没有在餐桌旁呆太久,因为德拉库尔夫人、芙蓉和加布丽、埃尔都在厨房里,显得有些拥挤不堪。


  “我帮你把这些都包起来。”三人上楼时,赫敏把哈利怀里抱的礼物接过去,愉快地说道,”我快干完了,正等着把你剩下的内裤洗完呢,罗恩——”


  罗恩慌忙中说了点什么,突然一楼平台上某个房间的门打开了。


  “哈利,能进来一会儿吗?”


  是金妮。
  
  罗恩猛地停住,但是赫敏拉着他的胳膊肘,吃力地将他拽上楼去。哈利跟着金妮进了她的房间,有些紧张。


  以前他从未进过金妮的房间。屋子虽然小但光线充足。墙上有一幅巨大的女巫乐队”古怪姐妹”的海报,另一头是女子魁地奇球队霍利黑德哈比队队长格温•琼斯的照片。敞开的窗前有一张桌子,窗外可以看到他们曾经跟罗恩赫敏一起打二对二魁地奇赛的小球场,现在球场中支起了一顶珍珠白的大帐篷。帐篷顶插着的金色旗帜,和金妮的窗口一样高。


  金妮向上看着哈利的脸,深吸了口气,说道:”十七岁生日快乐。”


  “好……谢谢。”


  她直视地看着他,然而他却无法那样去看她,那无异于盯着刺眼的眩光。


  “景色不错。”他轻声说道,指了指窗外。


  她当作没听见,他也不能怪她。


  “我想不出该送你什么。”她说。


  “你不必送我东西。”


  她把这句话也当作没听见。


  “我不知道什么东西对你有用,不能太大,因为你没法带在身边。”


  他偷眼瞧了她一下,她没有哭,这是金妮的一个独特之处,她很少哭泣。他想也许是因为和六个哥哥一起长大,使她变坚强的。


  她朝他走近了一步。


  “所以我想,我要给你一件让你能记住我的东西,你知道,你今后在外面也许会碰见许多媚娃。”


  “老实说,我觉得决战时可没有什么约会的机会。”


  “那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她轻声说着,然后吻他,好像从来没有吻过他一样,哈利也同样吻着她,像是喝了火热威士忌般陶醉。金妮,她仿佛是世上唯一真实的东西,一只手放在她背上,另一只手穿过她那带着甜香的长发,那感觉——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他们骤然分开了。


  “噢,”罗恩有目的般地叫道,”对不起。”


  “罗恩!”赫敏站在他身后,微微喘着气。一段尴尬的沉默后,金妮平静的小声说道:


  “那么,还是要祝你生日快乐,哈利。”


  罗恩的耳朵赤红,赫敏也似乎很紧张。哈利简直想要把门拍在他们脸上,但是随着房门的打开他也冷静了下来,刚才的激情像肥皂泡般破碎了。所有他不能和金妮继续发展的原因,让他不得不远离她的那些原因,跟着罗恩一起溜进了房间,让他抛开一切换来的短暂快乐消失无踪。


  他看着金妮,想要说些什么,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然而她转过身背对着他。他想也许她这次是忍不住流泪了。但是在罗恩面前他没办法去安慰她。


  “过会儿见。”他说道,然后跟着那两人出了屋子。


  罗恩大步走下楼,穿过仍旧拥挤的厨房来到院子里,哈里一直快步跟着他,赫敏在他们后面小跑着跟着,有点恐慌。


  一到了刚修剪过的草坪后面,罗恩就开始围着哈利绕圈子。


  “你害了她,你现在在做什么,浪费她的青春?”


  “我没有浪费她的青春,”哈利说道,这时赫敏追了上来。


  “罗恩——”


  但是罗恩抬手让她别说话。


  “当你提出分手时她真的很难过——”


  “我也一样啊,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分手,那也并不是我所愿意的。”


  “没错,但是你现在又来挑逗她,又让她生起了希望——”


  “她不是笨蛋,她知道那不可能的,她没指望着我们俩最后能——能结婚,或是——”


  他说着说着,脑海里就浮现出金妮身穿白色婚纱,正在和一个高大讨厌的不知名的男子举行婚礼的情景。


  那一刻他猛然意识到:她的未来自由没有阻碍,而他的则是……除了伏地魔前面什么也没有。


  “如果你每次一有机会就来撩拨她,那——”


  “下次不会了,”哈利狠心说道,虽然天气万里无云,但他觉得看不到丝毫阳光。”行了吧?”


  罗恩看上去既羞愧又愤恨,他来回踱着步子,好一阵子才说道:”那好,那么,就……这样吧。”


  那天金妮再也没有试图跟哈利单独相处,也没有表现出他们曾在她的卧室里有过什么越轨的行为。不过,查理的到来给了哈利解脱。韦斯莱太太分心去注意查理,把他按坐在椅子里,威胁着挥动魔杖,告诉他该理发了。


  哈利的生日晚宴规模大得要把陋居的厨房挤爆了,在查理、卢平、唐克斯和海格到来之前,花园里就已经安置了好几张桌子。弗雷德和乔治用魔法在几个紫色灯笼上烧出大大的”17”来,挂在客人们头顶上。多亏了韦斯莱太太的照顾,乔治的伤口已经清洗干净了,但哈利还是不习惯脑袋一侧的那个黑洞,双胞胎可没少了拿它开玩笑。


  赫敏用魔杖变出许多紫色和金色彩带,很富情调地挂在树枝和灌木丛间。


  “很不错,”罗恩说道,随着魔杖发出的最后一道魔法,赫敏把山楂树的叶子也都变成了金色。”你对这种事还真是有一套。”


  “谢谢,罗恩,”赫敏说道,看上去又高兴又有点不解。哈利转过身偷笑起来。突然有种滑稽的想法,哪天有空细看那本《追女仔十二成败范例》时,会读到罗恩的这些恭维话的。他碰上了金妮的目光,冲她笑了一下,然后想起自己对罗恩的承诺,便慌忙跟德拉库尔先生交谈起来。


  “借过!借过!”韦斯莱太太嚷道,她走进花园,面前浮动着一个巨大的、足有沙滩球那么大尺寸的金色飞贼。很快哈利意识到那是他的生日蛋糕。韦斯莱太太用魔杖把它悬浮在空中,要比捧着它走过凹凸不平的地面要安全得多。当蛋糕安全着陆于桌子中央时,哈利说道:”这太神奇了,韦斯莱太太。”


  “哦,算不了什么,亲爱的,”她美滋滋地说道。罗恩越过她的肩膀向哈利竖起了大拇指,嘴形似乎是在说”干的好!”


  七点钟所有的客人都到了,弗雷德和乔治站在小路的一头等着迎接客人并把他们带进屋来。海格为了显得郑重,穿上了他那件最好的可怕的棕色长毛大衣。虽然卢平和哈利握手时一直微笑着,哈利还是觉得他不是很快活。这太奇怪了,站在卢平身边的唐克斯反而满面春风。
  “生日快乐,哈利!”她给了哈利一个紧紧的拥抱,说道。


  “十七岁了啊,嘿!”海格说道,接过了弗雷德递过来的木桶那么大的一杯葡萄酒。”我们认识到现在都六年了,哈利,你还记得吗?”


  “差不多吧,”哈利抬头朝他笑,”不就是你把前门打碎,让达力长出一条猪尾巴来,还告诉我我是个巫师么?”


  “我忘记具体细节了,”海格得意地笑着,”你们好吗,罗恩,赫敏?”


  “我们很好,”赫敏说,”你怎么样?”


  “啊,不赖。一直瞎忙,我们又有了几头刚出生的独角兽。等你们回来我就给你们看——”海格翻腾口袋时,哈利躲避着罗恩和赫敏的目光,”在这儿,哈利——想不出送你点啥,不过我想起这个了。”他掏出一个小小的用毛茸茸细绳拴着的口袋,口袋上系着线绳,那线绳显然被戴在脖子上磨了很久了。”驴皮做的小袋子。装在里面的东西除了主人自己,谁也别想拿。可罕见的!”


  “海格,太谢谢你了!”


  “甭客气!”海格摇了摇垃圾桶那么大的手。”查理也在这儿!我一直都喜欢他——嘿!查理!”


  查理走了过来,苦恼地用手摸着他那可怕的新发型。他比罗恩要矮,五短身材,肌肉发达的手臂上有不少烫伤和划伤的疤痕。


  “嗨,海格,最近怎么样?”


  “好久没见了,诺伯特怎么样了?”


  “诺伯特?”查理大笑道,”那条挪威脊龙?现在我们叫她诺贝塔了。”


  “哇——诺伯特是条母龙?”


  “哦,是的。”查理说。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赫敏问道。


  “因为母的更凶。”查理说。他转头向后看了看然后降低了声音:”但愿爸爸快点回来,妈妈快急了!”


  大家都去看韦斯莱太太。她正在不停的瞥着大门,同时努力的跟德拉库尔夫人聊着。


  “我想我们最好开始吧,不等亚瑟了。”她又看了几次后说。”他一定是有事耽搁了——噢!”


  所有人都看见了:一道光芒从院子上空飞来落在桌子上,然后变化成一只银色鼬鼠,后退站立,用韦斯莱先生的声音说道:


  “魔法部长要和我一起回来。”


  守护神消失在稀薄的空气中,芙蓉一家人震惊的盯着它消失的地方。


  “我们不能呆在这了”卢平立刻说道,”哈利——我很抱歉——有时间我会跟你解释的——”


  他一把抓起唐克斯的手把她拉走,他们翻过了篱笆墙,消失在视野之中。韦斯莱太太有点迷惑不解。


  “部长?但是为什么呀?——我不明白——”


  但是已经没功夫讨论这个了,一秒钟后,韦斯莱先生便从稀薄空气中出现在大门外,身边跟着鲁弗斯•斯克兰杰,带着象征性的一头灰白头发。


  刚来的两人大步走过院子,朝花园中点亮了灯笼的桌子走来。所有人都不发一言的坐在那儿,看着他们越走越近。当斯克兰杰走进灯笼的光圈内时,哈利发现他比上次见面时看起来老多了,干枯的脸上布满严霜。


  “抱歉打搅了你们,”斯克兰杰瘸着腿走到桌边一个空位旁,”特别是当我知道自己是个不速之客。”


  他的目光在巨大的金飞贼蛋糕上停留了片刻。


  “衷心祝福你。”


  “谢谢。”哈利说。


  “我想要单独跟你说句话。”斯克兰杰继续道,”还有罗纳德•韦斯莱先生和赫敏•格兰杰小姐。”


  “我们?”罗恩惊讶的说,”怎么还有我们?”


  “等到了无人之处我再告诉你们。”斯克兰杰说,”这有没有单独说话的地方?”他问韦斯莱先生。


  “当然有,”韦斯莱先生说,他看起来很紧张,”厄,客厅,干嘛不用客厅?”


  “你可以为我们带路。”斯克兰杰对罗恩说,”你用不着陪着我们,亚瑟。”


  哈利看见自己和罗恩赫敏三人站起来时韦斯莱夫妇不安地对视了一眼。他们向房子里默默走去时,哈利知道其他两人也在想同样的问题。斯克兰杰应该知道了他们三人打算从霍格沃茨退学的消息。


  当他们穿过混乱的厨房,走进陋居客厅时,斯克兰杰一直没开口。虽然花园里遍布柔和的金色光芒,客厅却很黑。进来后哈利轻敲魔杖点着了油灯,这间破旧但温馨的屋子立刻被照亮了。


  斯克兰杰一屁股坐进韦斯莱先生常坐的扶手椅中,哈利罗恩赫敏则挨个挤坐在沙发里。他们一坐下,斯克兰杰就开口了。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们三人,我想最好还是一对一的说,或许你们俩——”他指着哈利和赫敏——”能在楼上等一会儿,我想先从罗纳德开始问。”


  “我们哪儿也不去,”哈利说道,赫敏也重重点头。”你要么跟我们三个人一起谈,要么就都别谈。”


  斯克兰杰用审视的目光冷冷的看了哈利一眼。哈利感觉部长大人正在考虑是否应该这么早就跟自己撕破脸皮。


  “那好吧,那就一起谈。”他耸耸肩说道,清了清嗓子,”我来这儿,正如你们知道的,是因为阿布思•邓布利多的遗嘱。”


  哈利罗恩赫敏面面相觑。


  “显然你们很惊讶!你们不知道邓布利多有东西留给你们吗?”



  “我们?”罗恩说,”还有我和赫敏?”


  “是的,你们三个——”


  但是哈利打断了他的话。


  “邓布利多死了一个多月了,为什么这么久之后才给我们他的遗物?”


  “这不是明摆着嘛?”还没等斯克兰杰开口,赫敏先说道,”他们想要知道他留给我们什么东西。你没权利那么做!”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我什么权利都有,”斯克兰杰轻蔑的说,”正当没收法令给予魔法部没收遗嘱上所有东西的权利——”


  “那条法律是用来阻止巫师之间传递黑魔法物品才颁布的,”赫敏说,”而且魔法部还应该有足够证据证明死者的遗物是非法的,然后才能没收!你的意思是说,你觉得邓布利多想要留给我们的是被诅咒的东西?”


  “你有没有意向今后在法律界发展呢,格兰杰小姐?”斯克兰杰问道。


  “不,我没那兴趣,”赫敏反驳道,”我只想为这个世界做点好事!”


  罗恩笑了出来。斯克兰杰把目光移向他,当哈利说话时又移开了。


  “那你又怎么会决定要把我们的东西还回来呢?难道是想不出什么借口扣下?”


  “不是,那是因为已经过了三十一天了。”赫敏立刻接口,”除非能证明那些东西有危险否则就不能继续扣押。对吧?”


  “邓布利多是不是跟你关系很亲密,罗纳德?”


  “我?不——不太密切……好像哈利才是……”


  罗恩看了看哈利和赫敏,赫敏一直在给他”快闭嘴”的眼神,然而太晚了,斯克兰杰看上去似乎得到了他所想要的答案。他像扑食的恶鸟一样对罗恩穷追不舍。


  “既然你和他的关系没那么亲密,又为什么会在遗嘱中提到你呢?他留给个人的遗产非常少,大部分财产——他的私人图书馆,魔法物品和其他私人财产——都留给了霍格沃茨。你觉得你为什么就能被选中呢?”


  “我……不知道,”罗恩说,”我……我说没那么亲密……我的意思是,我想他是喜欢我的……”


  “你总那么谦虚,罗恩,”赫敏说,”邓布利多非常喜欢你呢。”


  这似乎并不怎么靠谱,据哈利所知,罗恩和邓不利多从来没有单独相处过,直接接触的情况也可以忽略不计。但是,斯克兰杰看起来并没有听进去。他把手伸进斗篷里,掏出一个比海格送给哈利那个大得多的驴皮口袋,从里面拿出一卷羊皮纸,展开大声读道:


  “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不利多最后的遗愿……啊,在这儿……把我的熄灯器留给罗纳德•比利尔斯•韦斯莱,希望每当他用到的时候都会想起我。”


  斯克兰杰从包里拿出一件哈利以前见过的东西:它看起来有点象一只银色的打火机,但哈利知道,这东西有着吸走一个地方所有光线的力量,只需轻敲一下就又可以恢复。斯克兰杰向前倾了下身子,把熄灯器递给了罗恩,罗恩迷茫得把它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


  “那可是件价值连城的东西。”斯克兰杰看着罗恩说道,”而且可能世上仅此一个。这肯定是邓不利多自己设计造出来的,他为什么要留给你这么稀罕的东西?”


  罗恩迷惑不解的摇了摇头。


  “邓不利多教了数千学生,”斯克兰杰肯定地说,”但是他遗嘱里面他只记得你们三个,为什么呢?他认为你能用熄灯器做什么呢,卫斯莱先生?”


  “用来点火,要我猜的话,”罗恩咕哝着,”不然我用这东西还能干什么?”


  很显然斯克兰杰也没有任何头绪。他斜眼看了罗恩片刻,又把目光收回到邓不利多的遗嘱。


  “将我的《游吟诗人比伯的故事》这本书留给赫敏•吉恩•格兰杰小姐,希望她能从中得到乐趣和知识。”


  斯克兰杰从包里拽出一本小书,这本书看上去很有年头了,跟楼上那本《顶级黑魔法的秘密》一样旧,装订处脏兮兮的,很多地方都破了。赫敏一言不发的从斯克兰杰手中接过书。她把书放在大腿上盯着看。哈利发现书的标题是用古代文字写的,他从没学过,看不懂。他看见一滴泪水落在凸出来的装饰符号上。


  “你觉得邓不利多为什么要留给你这本书呢,格兰杰小姐?”斯克兰杰问道。


  “他……他知道我喜欢读书。”赫敏一边用袖子擦眼泪,一边带着浓重鼻音说道。


  “但为什么非得留给你这本书呢?”


  “我不知道。他一定觉得我会喜欢的。”


  “你是否和邓不利多商量过用密码或其他方式来传递密信?”


  “不,我没有。”赫敏还在用袖子擦眼睛,”如果魔法部用了三十一天都没从这本书里发现什么隐藏的密码,那恐怕我也做不到。”


  她压抑着自己的哭泣声。他们坐在一起挨得太紧了,以至于罗恩都无法把胳膊抽出来搂住她的肩膀。斯克兰杰的再次把目光回到遗嘱上。


  “给哈利•詹姆斯•波特,”他读的时候哈利内心突然涌起一阵激动,”我把他在霍格沃茨参加第一场魁地奇比赛时捕获的金色飞贼留给他,希望他能记住这是对他的技术和坚强意志的奖励。”


  当斯克兰杰从包里取出那只胡桃大小的金色小球时,它的一对银色翅膀便无力的扇动起来。哈利忍不住感到一种深深的失落。


  “为什么邓不利多把这个金色飞贼留给你?”斯克兰杰问道。


  “不清楚。”哈利说,”就你刚才念的那些话的意思来看,我想可能是……叮嘱我只要我坚持不懈就能得到……任何东西。”


  “这么说你觉得这纯粹只是个象征性的纪念品?”


  “我想是的。”哈利说,”不然还能是什么意思?”


  “现在是我在问问题。”斯克兰杰说着,把他的椅子朝沙发挪近了点。这时外面已经被暮色笼罩了,窗外的惨白色大帐篷高耸出篱笆墙。


  “我注意到你的生日蛋糕就是金色飞贼形状的,”斯克兰杰对哈利说,”那是为什么?”


  赫敏轻蔑的笑起来。


  “哦,肯定不是因为哈利是个优秀找球手,那也太明显了。”她说,”邓不利多肯定在蛋糕的糖衣里藏了什么密信!”


  “我不认为糖衣里会藏着什么东西。”斯克兰杰说,”但是金色飞贼是个隐藏小物件的绝好地方。我肯定你知道为什么?”


  哈利耸耸肩,但是赫敏回答了这个问题。哈利觉得回答问题简直就是她植根于灵魂深处无法抑制的癖好。


  “因为金色飞贼有人的记忆。”她说。


  “什么?”哈利和罗恩异口同声道,他们本来以为赫敏对魁地奇知之甚少呢。


  “正确。”斯克兰杰说,”在被释放之前金色飞贼是从未被裸露的皮肤碰过的,制作者戴着手套,也不算碰过。它被施了魔法,当比赛出现争议时,它可以自己辨认出第一个用手碰触它的人。这个金色飞贼,”——他拿起那只金色小球——”会记住你的那次接触,波特。我想邓不利多有着巨大的魔法力量,不管他失误过多少次,他应该是给这只金色飞贼施了魔法,让它只能被你开启。”


  哈利的心跳得更快了。他知道斯克兰杰是对的。他要怎么才在魔法部长面前不用赤裸的手接过这枚金色飞贼呢?


  “你什么也不肯说,”斯克兰杰说道,”或许你已经知道金色飞贼里面装的是什么了。”


  “不,”哈利说,还在思索着如何才能假装自己用手碰触过金色飞贼了。如果他会摄神取念,真的会的话,他就能探测到赫敏的想法,他几乎就能听见她的脑子在他旁边飞速旋转的声音。


  “拿着。”斯克兰杰平静的说。


  哈利的目光触到魔法部长那双黄眼珠,他知道自己除了照办别无选择。他伸出手来,斯克兰杰又一次探出身子,把金色飞贼慢慢的故意往哈利的手掌里塞了塞。


  什么动静也没有。哈利德手指并拢攥住金色飞贼时,它疲惫的翅膀扑扇了几次后停了下来。斯克兰杰、罗恩和赫敏继续聚精会神地盯着这枚被遮住一部分的小球,好像还在希望它会发生某些变化。


  “真有点戏剧性呢。”哈利沉着自若地说道。罗恩和赫敏都笑了。


  “那么就这些了,对吧?”赫敏边说边从沙发中站起来。


  “还没完,”斯克兰杰说,他看上去很有些脾气了。”邓不利多还给你留了第二件东西,波特。”


  “是什么?”哈利问道,他的激情被重燃起来。


  斯克兰杰这次不再麻烦的去读遗嘱了。


  “格莱芬多之剑。”他说。赫敏和罗恩顿时呆住了。哈利用目光搜索着那把装饰着红宝石的剑柄的踪迹,但是斯克兰杰并没有从皮革口袋中把剑拿出来,因为那口袋看起来实在太小了,装不下一柄剑。


  “那剑在哪儿?”哈利疑惑的问道。


  “很不幸,”斯克兰杰说,”那把剑不是邓不利多有权送出去的。格莱芬多之剑是一件贵重的文物,像这样的东西是属于——”


  “是属于哈利的!”赫敏激动地说,”它选择了哈利。是他找到了它,它从分院帽里滑出来落进哈利手里的。”


  “根据可靠的历史记载,这把剑每当遇到格莱芬多的杰出学生时就会自动现身,”斯克兰杰说,”那并不能使它成为波特先生的独有财产,不管邓不利多是如何决定的。”斯克兰杰抓挠着他那张刮坏了胡子的脸,在哈利脸上察言观色。”你觉得为什么——?”


  “邓不利多要把剑给我是吧?”哈利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也许他觉得那把剑挂在我家墙上很好看。”


  “这不是在开玩笑,波特!”斯克兰杰吼道。”是不是因为邓不利多相信只有高椎克•格莱芬多的剑才能打败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他给你那把剑,波特,是不是因为他相信,就像很多人相信的那样,你是那个能够摧毁”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那个人”的真命天子?”


  “有趣的理论。”哈利说,”有谁曾经试图用一把剑去刺伏地魔吗?或许魔法部应该找人去试试那样做,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拆熄灯器或者掩盖阿兹卡班的越狱事件上。那么这就是你一直在做的事情吧,部长?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拼命想要打开一个金色飞贼?一直有人被杀害——我也差点成为他们中的一个——伏地魔追着我穿越了三个国家,他杀了疯眼穆迪,但是魔法部对此只字不提,对吧?你却还指望着我们跟你合作!”


  “你扯得太远了!”斯克兰杰嚷道,站了起来。哈利也跳了起来。斯克兰杰瘸着腿走到哈利跟前,把魔杖的尖端狠狠顶在哈利胸前,哈利的T恤衫上烧出了一个像是香烟烫的小洞。
  “喂!”罗恩跳起来举起了自己的魔杖,但是哈利开口了。


  “别动手!你想给他一个逮捕咱们的借口吗?”


  “终于记起这里不是学校了吧?”斯克兰杰的气息凶猛的喷在哈利脸上,”终于记起我不是那个总是宽容你们的傲慢无礼的邓不利多了吧?你可以像戴王冠似的顶着那个伤疤,波特,但是那不等于说一个十七岁孩子可以对我的工作指指点点!你应该学会尊重!”


  “是你活该!”哈利说。


  地板一阵颤动,一阵奔跑的脚步声传来,然后客厅的门猛地爆破了,卫斯莱夫妇跑进来。
  “我们……我们以为听见了——”韦斯莱先生先开口了,当他看到哈利和部长鼻子指着鼻子对峙的情景时,满脸惊吓。


  “——很大的声音。”韦斯莱太太喘着气说。


  斯克兰杰后退了几步,看着他在哈利T恤衫上烧出的洞。看起来他对自己的失态有点后悔。


  “没,没什么事。”他满含怨气地说道,”我……对你的态度感到很失望。”他再一次正面看着哈利。”看起来你觉得魔法部不重视你——还有邓不利多——重视的东西。我们应该合作的。”


  “我不喜欢你的理论,部长。”哈利说,”记不记得?”


  又一次的,他举起右手,给斯克兰杰看手背上那行发白的伤疤,”我不应该说谎”。斯克兰杰脸上的表情凝固起来。他转过身,一句话没说就跛着走出了房间。韦斯莱太太急忙跟了出去,哈利听见她在后门处停了下来。过了片刻她大声说道:”他走了!”


  “他想要干什么?”卫斯莱先生问道,扫视着哈利、罗恩和赫敏,韦斯莱太太匆匆回到屋里。


  “把邓不利多留给我们的东西给我们。”哈利说,”他的遗嘱的内容刚刚公布出来。”


  外面的花园里,斯克兰杰拿来的三件东西正在桌子上方,在众人手中传递着。大家都在感叹着熄灯器和《游吟诗人比伯的故事》,对斯克兰杰拒绝交出剑而感到遗憾,但是谁也说不出为什么邓不利多会留给哈利一个旧金色飞贼。当卫斯莱先生正在第三至四次的研究熄灯器时,韦斯莱太太试探着说道,”哈利,亲爱的,大家都饿死了,我们不想不等你就开饭……现在可以开饭了吗?”


  大家都匆匆地吃了饭,然后草草唱了一通生日歌,胡乱吞了几口蛋糕,生日宴会就结束了。海格被邀请参加第二天的婚礼,然而他块头太大,无法在已经拥挤不堪的陋居睡下,就离开这里到隔壁自己支了个帐篷。


  “咱们楼上见。” 哈利在赫敏耳边说道,一边一块儿帮韦斯莱太太收拾,恢复花园本来面貌。”在大家都上床以后。”


  在阁楼上的房间里,罗恩在研究他的熄灯器,哈利正往海格力送的驴皮口袋里装东西,他没装金子,而是装了他认为最有价值的东西,虽然看上去毫无价值,包括活点盗贼地图,小天狼星留给他的魔镜的碎片,还有RAB的挂坠。他把袋口的绳子拉紧,系在脖子上,然后坐在那儿拿着那个旧金色飞贼,看着它的翅膀无力的扇动。终于,赫敏在外面轻轻叩门,然后蹑手蹑脚走了进来。


  “闭耳塞听!”她小声念着咒语,朝楼梯方向挥了下魔杖。


  “我以为你不赞成用这条咒语呢!”罗恩说。


  “形势变了嘛。”赫敏说,”现在把熄灯器给我们看看。”


  罗恩立刻乖乖照办。把熄灯器举到面前,轻轻一敲,屋里点着的唯一一盏灯马上就熄灭了。


  “关键是,”赫敏在黑暗中小声说,”我们用秘鲁的那种恒久黑暗粉也能达到同样效果。”


  又是一声轻响,灯光重新飞回了屋顶,再次把他们照亮了。


  “还真是很酷啊。”罗恩小心地说道,”据说这是邓不利多自己发明的呢!”


  “我知道,但是他在遗嘱里单独提到你肯定不是为了帮咱们点灯用的!”


  “你们觉得他是不是知道魔法部会没收遗嘱然后搜查他留给我们的每一件东西呢?”哈利问道。


  “肯定知道!”赫敏说,”他不能在遗嘱中告诉我们为什么要留那些东西给我们,但是遗嘱也不能解释……”


  “……为什么他活着时没能给我们点提示呢?”罗恩问道。


  “那么,更确切的说,”赫敏说,她正在轻轻敲打那本《游吟诗人比伯的故事》。”如果这些东西重要到必须从魔法部鼻子底下传到我们手里,那么你认为他已经告诉我们为什么了……除非他觉得很明显我们能看出来?”


  “那么他的打算落空了,不是吗?”罗恩说,”我总说他脑子有毛病。他是很杰出,是个人物,但是脑子坏掉了。留给哈利一个金色飞贼——到底什么意思啊?”


  “我一点头绪也没有。”赫敏说,”斯克兰杰给你的时候,哈利,我肯定会发生什么事的!”


  “是啊,那么,”哈利说道,当他用手指捏起金色飞贼时他的脉搏加快了。”我在斯克兰杰面前并没有特别努力去打开它,对吗?”


  “你是什么意思?”赫敏问道。


  “我第一次参加魁地奇比赛时抓到的金色飞贼,”哈利说,”你们不记得了吗?”


  赫敏看起来只是困惑着,然而罗恩,喘着气用手一会儿指向哈利,一会儿又指向金色飞贼,直到他能说出话来。


  “是那个你差点吞下去的那个!”


  “就是那个!”哈利说,他把嘴唇贴到金色飞贼上,心脏砰砰直跳。


  小球没有打开。挫败和失望的感觉淹没了他,他放下金色小球,但是赫敏叫了起来。


  “等一下!那上面有字,快看!”他又惊又喜的,差点把金色飞贼掉在地上。赫敏是对的。刚才还什么都没有的平滑金色球面上,出现了五个瘦瘦的凸起的斜体字,哈利一眼就认出来那是邓不利多的笔迹。


  我打开了最后的..


  他几乎没怎么看清,那行字就消失了。


  “我打开了最后的……这代表什么意思?”


  赫敏和罗恩摇了摇头,一片迷茫。


  “关上时打开……关上时……关上时打开……”


  但是不论他们如何反复地用各种方法念这几个字,都找不出别的什么含义来了。


  “还有那把剑,”罗恩说道,最后他们终于放弃了解读金色飞贼上面所刻文字的努力。


  “为什么他要把剑给哈利?”


  “为什么他之前没告诉过我?”哈利平静的说,”我就在那儿,去年每次我和他谈话时,它都挂在那办公室的墙上!如果他想把剑给我,为什么那时不给?”


  他觉得自己正在考试,答案就摆在面前,他应该知道,然而他的大脑始终迟钝,反应不过来。是去年在和邓不利多谈话时他漏掉了什么吗?他是不是应该明白邓不利多的用意?邓不利多是否盼望他能明白呢?


  “还有这本书,”赫敏说道,”《游吟诗人比伯的故事》……我从来没听说过这本书……”


  “你没听说过《游吟诗人比伯的故事》?”罗恩不解的说,”你在开玩笑吧?”


  “不,我没开玩笑。”赫敏惊讶的说,”难道你知道?”


  “是的,我当然知道!”


  哈利开始兴奋起来。他可没料到会出现罗恩看过的书而赫敏没看过这种情况。但是罗恩对于他们的惊奇,显得有点困惑了。


  “哦,得了!所有那些古老的童谣不都是比伯写的吗?‘好运泉’……‘巫师和跳壶’……‘小气兔子和她的烂树桩’……”


  “不好意思,没听清,”赫敏笑着问道,”最后一个是什么?”


  “别逗了!”罗恩难以置信地看着哈利和赫敏,”你们肯定应该听说过小气兔子啊——”


  “罗恩,你应该很清楚我和哈利是在麻瓜家庭长大的啊!”赫敏说,”我们小时候没听过那种故事,我们听的是‘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还有‘灰姑娘’的故事——”


  “那是什么呀?一种病吗?”罗恩问道。


  “那么这书里写的都是童话喽?”赫敏又埋头到那些古文字中去了。


  “是吧,”罗恩不确定的说道,”我的意思是,所有老故事都是比伯写的。我不知道最初的版本是什么样的。”


  “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邓不利多想让我读这本书?”


  楼下传来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


  “大概是查理吧,妈妈睡着了,他就偷偷出来把头发变回来。”罗恩紧张的说。


  “我们也应该睡觉了。”赫敏轻声说,”明天可不能睡过头。”


  “可不是嘛,”罗恩赞同道,”新郎的妈妈一怒干掉三条人命可是婚礼上的一大调味剂呢!我去拿灯。”


  赫敏离开房间时他又轻轻按了熄灯器一下。
白笑生 | 2007-9-30 23:13:2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 婚宴

     第二天下午三点,哈利、罗恩、弗雷德和乔治都准时地站在了果园内那巨大的白色帐篷外,恭候着前来参加会礼的礼宾们。哈利喝下了一大份复方药剂,现在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长着红头发的小伙子,看起来就像是那个在本地奥特里•圣卡奇波尔上学的麻瓜男孩。当然,弗雷德很巧妙地用索目召唤咒“借”来了那小子的几根头发加入到了药剂中。按照计划,哈利要把名字改作“巴尼表弟”,况且,韦斯莱家族庞大的亲戚数目也确保不会有人怀疑他的身份。

  他们四个手里都拿着一份婚礼的座位安排表,所以可以驾轻就熟指引每位客人找到他们的正确的座位。许多身着白色长袍的乐师已经在一小时前抵达了婚礼现场,手里拿着他们各式各样的金色乐器,而这些巫师全都坐在树下的不远处。哈利看到现场飘溢着魔幻般的蓝色轻烟,恍如仙境。而在他身后,从帐篷入口处可以看到,长长的紫色地毯的两侧整齐的摆放着一排排精致的金色座椅。支撑帐篷的柱子也被各色的鲜花盘绕,装点一新。弗雷德和乔治正试图把一大束金色的气球装点在比尔和芙蓉宣誓成婚的地点上方。在外面,蝴蝶和蜜蜂在草地和灌木篱墙上懒散地盘旋。然而,眼前的一片祥和却怎么也抵消不了哈利心中那一份驱之不散的不安。那个麻瓜男孩的身材比哈利偏胖,自然的,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夏日午后,身上略显紧绷的礼服长袍也让哈利倍感到天气的闷热和心中的焦躁。

  “等我结婚的时候,”弗雷德一边松着自己礼服的衣领,一边抱怨道,“我绝不整这么多烦人的规矩,大家随便,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只要给老妈用一个全身束缚咒就好了。”

  “说真的,老妈今天的表现不错,就是因为珀西没来伤心了一阵子,不过还有谁在乎那个笨蛋?”乔治说,“哎呀,大家精神点,看,他们来了!”

  许多装扮各异的身影一个接一个的在场地边不远处显形,没几分钟,宾客的队伍就已初具规模,随后,人群开始沿着各自的路线穿过果园,朝帐篷赶来。充满异国情调的鲜花和被魔法魅惑的小鸟在女巫们的帽子上盘旋,男巫们的饰带上则闪烁着各色宝石的光芒,人群兴奋的嗡嗡的交谈声越来越响,人们沉溺在欢乐的讨论中走向着帐篷。

  “太棒了,我想我看见了几个的媚娃堂妹,”乔治说,他伸长脖子为了更好地搜寻美女。“他们在理解我们英语风俗方面应该需要帮助,我会照顾好她们的……”

  “嘿,别急,你这花心的,”弗雷德说着,径直穿过一群中年女巫,朝他的目标冲了过去,“这里——能否允许我为两位小姐效劳?(法语)”面对着直截了当的搭讪,这对漂亮的双胞胎姐妹咯咯笑着接受了他的邀请。

  而另一方面,被撇下的乔治只能无奈地接待这群中年女巫,罗恩的职责是招呼韦斯莱先生的魔法部同事,至于哈利,只得去照顾一对几近失聪的老夫妇。

  “嗨!”当哈利再次走出帐篷时,一个熟悉的声音跟他打着招呼,唐克斯和卢平出现在他面前,为了今天这个场合唐克斯打扮成了金发碧眼的女郎。“亚瑟告诉我们那个卷头发的就是你。另外,昨晚的事情,真的很抱歉。”当哈利带着他们走过过道时她补充说,“魔法部对于狼人的抵触情绪越来越大,所以我们想昨天如果我们继续留在那里的话对你不会有任何好处”

  “没事的,我理解,”哈利边说,便把更多的目光投向了卢平。卢平对他还以一个微笑,但当他们转身离开哈利的时候,哈利却注意到卢平的脸色又变得暗淡了。他对此并不是很理解,但现在也没有什么时间来仔细琢磨了。

  海格引起了一场不小的骚动。当他准备落座的时候,误会了弗雷德指示,没有等他那个后排的椅子被施上加大加固的咒语就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结果,五把金光闪闪的椅子刹那间成了棍棒和粉末。

  当韦斯莱先生清理这些破坏现场的时候,海格向每一个愿意听他述说的人喋喋不休的道着歉。哈利赶回入口的时候发现罗恩正和一个穿着行为非常古怪的男巫在面对面说着话:一双细长的对眼,像棉花糖似的齐肩白发,戴着一顶奇怪的帽子,帽子上的长穗直甩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鼻子,身上穿的是一件蛋黄色的长袍。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比他胸前那个三角眼更引人注目的特征,就是他脖子上的那条金链发出的亮闪闪的光芒。

  “谢农费里厄斯•洛夫古德,”他一边自我介绍着,一边把手伸向哈利,“我和我的女儿住在山上,所以,能够收到韦斯莱家的邀请实在是太棒了,而且,我想你应该认识我的女儿卢娜吧?”他转向罗恩补充说。

  “是的,”罗恩说,“她没和您一起来么?”

  “哦,她要在那边迷人的小庄园上逛一逛,去和那些地精们打个招呼,那些伟大的小生命们!现在几乎没几个人能够意识到我们可以从这些聪明的小东西们身上可以学到多少东西……更有甚者,我们甚至不能给他们一个合适的名字,这些不知疲倦的园丁。”

  “我们确实知道许多极好的骂人的话,”罗恩说,“但我想弗雷德和乔治也曾把这些话‘讲授’给他们听。”

  当卢娜出现的时候,罗恩正指示哈利正带着一批巫师往帐篷走。

  “好久不见,哈利”她一如既往地打着招呼。

  “呃——我的名字叫巴里——”哈利慌乱的答道。

  “哦,你把名字也改了么?”她爽朗的问道。

  “你怎么会知道……”

  “哦,仅仅是你的表情告诉我的而已”她说。

  像她父亲一样,卢娜也是身着亮黄色长袍,头发上依旧装饰着那朵夸张的大向日葵,也许是习惯成自然了吧,哈利并没有觉得卢娜的打扮有什么不妥,至少,他没有戴那副惹眼的胡萝卜耳环。

  谢农费里厄斯此时正兴致勃勃地和一位熟人攀谈,因而并没有注意到卢娜和哈利。直到与对方道别后,才转身看到自己的女儿,而卢娜正举着她的手指对他说:“爸爸,看——居然有一个地精咬了我。”

  “太奇妙了!要知道,地精的唾液可是非常棒的。”洛古夫德先生抓着卢娜伸出的手指,一边检查着伤口一边说,“卢娜,我的宝贝儿,如果你今天开始感觉到自己有任何天赋的萌芽类似于演唱歌剧或像美人鱼一样高声朗诵的冲动的话,千万别克制自己的念头。我敢打赌,你可能会被地精们赐予了神奇的天赋。”

  罗恩转过头去,背对着这对父女大声地咳嗽着。

  “罗恩可能会觉得很搞笑,”卢娜在哈利带着她和父亲走去落座的时候平静地说,“但我爸爸的确在地精魔法上颇有研究的。”

  “真的?”哈利问道,由于他拿不准是否该向卢娜父女的古怪观点提出异议,所以这句话的声音拉得很长,“话说回来,你确定你不打算对你的伤口进行些什么处理么?”

  “哦,没事的,”卢娜回答,她一边吸着自己受伤的手指,一边上下打量着哈利,“你看上去有心事啊,我告诉爸爸说大家多会选择穿礼服长袍来参加婚礼,但爸爸坚持认为婚礼上应该穿阳光样的亮色衣服,这是为了好运,我想你可以理解。”

  离开了卢娜父女,哈利看到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巫拉着罗恩走了过来,那个女巫长着一个鹰钩鼻,红红的眼圈,再配上那粉红色的皮质帽子,让她怎么看都像是一只脾气暴躁的火烈鸟。

  “……你的头发太长了,罗恩,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连我都会把你当成金妮了。天呐!谢农费里厄斯那是什么打扮?它看起来像一个煎蛋卷。还有,你是谁?”他冲哈利嚷嚷道。

  “哦……啊……穆莉尔姨妈,他只是我们的巴尼表弟。”

  “又一个韦斯莱?你长得像个地精,哈利波特不在这里么?我倒是很想见见他,我想他是你的朋友吧,罗恩,还是说那只是你在说大话?”

  “不……他只是不方便来罢了。”

  “嗯,他找了个借口,是吧?那么他并不像报纸头条的照片里看上去那么笨。我刚才在教导新娘如何佩戴我的华丽的头冠,”她冲着哈利嚷道,“那是妖精造的,你知道,而且在我们家族代代相传已经好几个世纪了。新娘是个很漂亮的姑娘,但,怎么说还是有点——法国味。好吧好吧,给我找个好位置,罗恩,我已经107岁了,不能站太久的。”经过哈利身边的时候罗恩给了他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然后就不见了。当下一次他们在入口碰面的时候,哈利正带着一大群客人在找位置落座。现在帐篷里挤满了人,外面终于没有排队的人了。

  “穆莉尔姨妈简直就是场噩梦,”罗恩一边说,还一边用袖子在擦他的额头,“她以前是每年圣诞节过来一趟,但是后来,感谢上帝,她受到了攻击,因为弗雷德和乔治在一次晚餐时在她椅子后面丢了个大粪弹。老爸常说她会把他俩排除在她的遗嘱名单外的——不过事实上,他们现在正在变成整个家族里最有钱的人,而且,他们会……喔!”罗恩看到赫敏正急匆匆地向他们跑来,他的眼睛就马上恢复了兴奋的光彩,“你看上去还不赖嘛。”

  “别油嘴滑舌的。”赫敏说道,但她还是很高兴地笑了。她穿着一身轻盈的丁香花色的长裙和一双很搭调的高跟鞋。向上次的圣诞舞会一样,头发也打理得很顺滑,“你那伟大的穆丽尔姨妈并不同意,我刚刚在楼上遇到她,她正在给芙蓉戴头冠。她说,‘哦上帝,这是麻瓜种么?一副粗鲁的举止、皮包骨头的样子!’”

  “甭理那个老家伙,她对每个人都那么无理的。”罗恩说。

  “有人在说那个穆莉尔么?”乔治插话道,他和弗雷德刚从帐篷里走出来,“唉,刚才还跟我说,我的耳朵现在失衡了,那个老蝙蝠,真希望比琉斯叔叔还活着啊,他肯定可以让婚礼变得更有趣些。”

  “他是不是就是那个看到了狗灵二十四个小时后就死掉的人?”赫敏问道。

  “没错,他死的确实有些莫明其妙。”乔治承认。

  “但他生前从来都是宴会上的焦点和笑料,”弗雷德补充说,“他曾经一口气喝下整瓶的火焰威士忌,然后跑到舞池里,撩起他的长袍,变出整束整束的鲜花,你们绝对想不到,那变出花的地方居然是他的……”

  “啊,他听上去像是个真正的魔术师。”赫敏说道,哈利则开怀大笑。

  “但他从没接过婚,出于某种原因,”罗恩接着补充。

  “你把我逗乐了。”赫敏说。

  当他们正聊得热闹的时候,谁也没注意到,有一位客人姗姗来迟。一个深色头发、大弯鼻子、有着浓密黑眉的年轻男子。直到他向罗恩递上他的邀请,一边却把目光投向另一侧的赫敏,用蹩脚的英语说“你的气色不错啊。”

“威克多尔!”赫敏吃惊得大叫,手里的小珠绣包也掉在地上,还发出了与它小小个头极不相符的巨大声响。她赶忙红着脸,手忙脚乱的把手包捡起来,“我实在没想到你会来——当然——见到你很高兴——你最近好么?” 罗恩的耳朵又变红了,他瞥了眼威克多尔的邀请,似乎这上面的一个字都不相信。他更大声地说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芙蓉把我邀请来的。”克鲁姆眉毛一挑,答道。

  哈利对克鲁姆并无敌意,和他握了握手,但他马上意识到他最好还是尽快把克鲁姆从罗恩身边弄走,带他去找座位。

  “你的朋友似乎不欢迎我。”当他们走入拥挤的帐篷时,克鲁姆说道。“或者你是他个亲戚?”他注意到了哈利的一头红发。

  “我是他表弟,”哈利嘀咕着说,但克鲁姆似乎根本就没在听。克鲁姆出现在现场,尤其是那些媚娃表亲中引起了小小的骚动:毕竟他是一个魁地奇明星。当人们还在伸长脖子努力想仔细看看他的长相时,罗恩,赫敏,弗雷德和乔治匆匆忙忙地出现在了走廊里。

  “入场的时间差不多了,”弗雷德对哈利说,“也许我们应该到新人那去。”

  哈利,罗恩和赫敏在第二排,弗雷德和乔治的后面坐下。

  赫敏的脸很红,而罗恩则连耳根都是红的。过了一会儿,他对哈利咕哝道,“你看他那搞笑的小胡子是不是又长长了一点了?”哈利不明意义地含糊回答了一声。

  一种紧张的氛围充斥在这个温暖的帐篷里,持续不断的低声喃喃被偶尔爆发出的欢快的笑声打断,韦斯莱先生和夫人在走廊里来回走动,和亲戚们打着招呼,韦斯莱夫人穿着一身全新的紫水晶色的长袍以及一顶很合适的大沿帽子。

  不一会儿的工夫,穿戴整齐的比尔和查理站在帐篷前,他们的钮扣孔上插着一大朵白玫瑰。弗雷德吹起了狼叫般的口哨,使得许多媚娃表亲们都爆发出一阵笑声。随着像是从那些金色气球里飘出的礼乐声音渐大,现场也重新回复了安静。

  “哦哦哦!”赫敏转动着她的座椅以便能看到入口。

  随着德拉库尔先生挽着芙蓉入场,人群中也爆发出了阵阵欢呼,芙蓉看起来神情自若,德拉库尔先生则喜形于色。芙蓉身着一身简单的白色长裙,却散发着无比迷人的魅力,相形之下,也让周围众人的风采完全被她掩盖,今天芙蓉的美让所有人为之倾倒。金妮和加布里埃尔双双身着金色礼服,看上去也比平时更加的动人。芙蓉把手伸给比尔,比尔就像从来没有被狼人袭击过(芬里尔•格雷伯克)那样精神。

  “女士们,先生们”一个略微颤抖着的悦耳的声音说道。哈利看到那个曾经主持过邓布利多葬礼的矮个子,多发的巫师现在站在比尔和芙蓉前面。“我们今天在这里欢聚一堂,共同来庆贺两个虔诚灵魂的结合……”

  “确实,我那华丽的头饰让整个婚礼变得更加完美了,”穆莉尔姨妈低声感慨,“但我必须得说,金妮的装扮不是很得体。”

  金妮偷偷扭头转向哈利,微微一笑,然后马上又转向前方。哈利的思维马上从婚礼溜开,飘到了那个在学校操场上与金妮独处的午后,不过,那好像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太美好的事情总是会令人觉得是不真实的,就好像他偷尝到了一个普通人——一个头上没有闪电状伤疤的人——一生之中最美好的时光一样。

  “那么,威廉姆斯•亚瑟,你是否愿意让芙蓉•伊莎贝尔……”

  在最前排,韦斯莱夫人和德拉库尔夫人都在用蕾丝方巾擦拭着静静流下的泪水,从帐篷后面传来的像喇叭般的声音,不用问,海格已经拿出了标志性的桌布大小的手帕开始抽泣,赫敏转过身看了看哈利,她的眼中满是泪水。

  “那么我宣布你们将相互扶持,共度一生。”

    那个头发蓬松的巫师司仪将他的手高高地举在比尔和芙蓉的头顶,一束奇幻的银色星星落了下来,围绕着盘旋在他们四周。随着乔治和弗雷德所引领的一片掌声,金色的气球纷纷爆炸,许多天堂鸟和小金铃铛飞了出来,浮在人们头顶上,加入他们愉快的歌声和喧闹的庆贺声中。

  “女士们先生们!”蓬松头的巫师司仪再次说道,“请你们起立!”

  大家全都照做了,只是穆莉尔姨妈有些抱怨,巫师再次挥动魔杖,帐篷随之消失,他们刚才落座的座位也飞了起来,天空中幻化成华美的金色的拱顶,令人叹为观止。随后,一点金光从中央向四周铺展开来,变成一个巨大的舞池,刚才飞起的座椅纷纷落下,围着一张张的白色小桌分布在舞池周边,乐队也随之登上了舞台。

  “太棒了。”当罗恩看到各处突然冒出来的侍者们用银盘端着南瓜汁、黄油啤酒、火焰威士忌、小薄饼和三明治的时候发出了由衷赞叹。

  “我们应该过去祝贺他们!”赫敏踮起脚寻找众多许多祝福者之中比尔和芙蓉所在的地方。

“过会儿我们会有这个时间的。”罗恩耸耸肩说道,顺手从经过的盘子里拿了三杯黄油蜜蜂啤酒,递给了哈利一瓶。“赫敏,接着,让我们去占个桌子……不是那边!不要去穆丽尔姨妈那边——”

  罗恩带头穿过舞池,东一头西一头地找着合适的座位。但哈利可以肯定罗恩他是在警惕着克鲁姆。当他们走到帐篷另一侧的时候,许多桌子都已经被人占了。只有一张桌子上有空位,卢娜孤零零的坐在旁边。

  “不介意我们坐在这吧?”罗恩问。

  “当然,”她开心的回答,“爸爸跑去给比尔和芙蓉送贺礼了”

  “什么礼物?不会是终身免费供应戈迪根吧?”罗恩问。

  赫敏习惯性的想去踩罗恩,警告他别乱说话,不过错踩到了哈利,哈利的疼得眼睛都湿了,半天没有说话。

  舞曲响起,比尔夫妇在掌声中步入舞池开始领舞,随后,韦斯莱夫妇和德拉库尔夫妇也开始加入其中。

  “我喜欢这首曲子,”卢娜说,她合着类似华尔兹的曲调摇摆了一小会,随后,她起身走到舞池边,闭着眼睛,舞着胳膊,自顾自地跳起舞来。

  “她真的很不凡,对吧,”罗恩打趣着说,“总是这么自我感觉良好!”

  但他脸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威克多尔•克鲁姆坐在了卢娜留下的空位上,赫敏显得很局促和紧张,但这次克鲁姆并不是过来和她搭讪,他一脸怒气的问:“那个穿黄衣服的男人是谁?”

  “谢农费里厄斯•洛夫古德,是我们朋友的父亲,”罗恩回答,并用警告的语气表明这里并不欢迎取笑谢农费里厄斯的言辞,那会被当作是一种挑衅的,“我们去跳舞吧。”他突然对赫敏说。

  她肯定被吓了一大跳,但却也十分开心,随即起身应邀,并和罗恩一起消失在舞池里逐渐壮大的跳舞队伍中。

  “啊,他们现在在一起了么?” 克鲁姆问道,带着即刻的心烦意乱。

  “呃——一定程度上吧,”哈利回答说。

  “你是谁?”克鲁姆接着问。

  “巴尼•韦斯莱”

  他们握了握手。

  “那巴尼,你和那个洛古夫德熟么?”

  “不熟,我也仅仅是今天才和他见的面。怎么了?”

  克鲁姆透过他面前的饮料,盯着在舞池边正和别人相聊甚欢的西诺费利。

  “那是因为……”克鲁姆说,“如果他不是芙蓉的客人的话,我早就杀了他了,因为在他胸前我发现了那个可恶的标志。”

  “标志?”哈利也转头看着谢农费里厄斯,奇怪的三角形眼睛在他的胸膛上微微闪着光。“怎么回事?有什么不对么?”

  “格林沃德,那是格林沃德的标志”

  “格林沃德……那个被邓不利多击败的黑巫师?”

  “没错。”

  克鲁姆下巴的肌肉紧绷着,然后他说,“格林沃德杀了很多人,其中就包括我的祖父,当然,对现在的人来讲,也许他的恐怖早就被淡忘了。他们说他害怕邓不利多——的确,看看他怎么死的就知道了。但这个,”他指着谢农费里厄斯,“那是他的标志,我永远不会忘记:格林沃德小时候就已经把它刻在了德姆斯特朗的一面墙上。一些白痴将它摹仿在他们的书和衣服上,为的是想要去震慑他人,让他们自己变得印象深刻(装酷)——可是格林沃德害了他们的家人,他们就酷不起来了”

  克鲁姆一边捏着自己的指节一边死死盯着谢农费里厄斯,哈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卢娜的父亲居然会是黑魔法的拥护者,而且在场的其他人似乎也并没有觉得这个那三角形、鳍般的形状有什么不妥。

  “你真的……嗯……确信那就是格林沃德的……”

  “不会错的,”克鲁姆冷冷的回答,“我看着这个标志长大的,绝不可能记错。”

  “好吧,但还有一种可能,”哈利说,“谢农费里厄斯会不会根本就不明白那个标志的特殊含义,我的意思是,洛夫古德一家实在是……不太寻常,他可能只是从什么地方偶然看到那个东西的,然后就把它当成弯角鼾兽头部的侧视图什么的了。”

  “一个湾角汉的侧视图?”

  “好吧,我承认,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但很明显他和他女儿却为了寻找他们而搭上了整个假期……”

  哈利觉得他正在为解释卢娜和他父亲的古怪行为而白费力气。

  “就是她,”他指着卢娜说,此时的卢娜仍旧在那自我陶醉,在她的头边晃动着她的手臂,就像是努力要打退一群侏儒。

  “她那是在干什么?”克鲁姆问。

  “也许是想摆脱一个搔扰虻吧。”哈利说,他觉得这种症状应该就是这样。

 克鲁姆似乎不知道哈利是否耍弄了他。他将手从长袍里拿出来,在他的大腿上威胁地轻轻扣了几下,火光最终飞了出来。

  “格里戈维奇!”哈利大叫,克鲁姆吓了一跳,但哈利顾不了许多,他太兴奋了;在看到克鲁姆的魔杖的时候他都记起来了,三强争霸赛时,奥利凡登在检查大家魔杖的时候曾经提到过。

  “他怎么了?”克鲁姆惊奇地说。

  “他是魔杖制作师。”

  “这我知道,”克鲁姆说。

  “他给你做的魔杖!那就是为什么我会想到——魁地奇——”

  克鲁姆越听越糊涂。

  “你怎么会知道格里戈维奇给我做的魔杖?”

  “啊,我……我想是在什么地方读到的”哈利说,“是在——一份球迷杂志上,”他这次的即兴发挥好像让克鲁姆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

  “我怎么没记得和球迷讨论过魔杖的事情。”他嘀咕着。

  “那么……嗯……现在格里戈维奇在哪?”

  克鲁姆不解的看着他。

  “他退隐多年了,我的魔杖是他最后一批产品,我想,他做的魔杖是最棒的——当然,我明白,你们英国人大多比较喜欢奥利凡登的产品。”

  哈利不再说什么了,他假装和克鲁姆一起观看舞会,但脑子里却在飞快地思索着。

  伏地魔煞费苦心的寻找这样一位著名魔杖制作者的原因哈利不难想到。肯定是由于伏地魔复活那天他们魔杖之间发出的闪回咒。这两根有着同样凤凰尾羽的魔杖为何会产生那样的共鸣,恐怕即使是奥利凡登也不能完全理解。那格里戈维奇又会知道多少呢?它比奥利凡登懂得更多么?他又知道多少奥利凡登所不知道的魔杖秘密呢?

  “那个女孩很漂亮啊。”克鲁姆的话把哈利从沉思中唤醒。

  克鲁姆指的正是金妮,她现在正和卢娜在一起,“她也是你的亲戚吧?”

“是啊,”哈利感到有些恼火,回答说,“倒是挺漂亮,不过这人已经跟了别人了,那人是个小心眼,惹不起啊。”
克鲁姆哼了一声。

  “是么,”克鲁姆垂头丧气地说,“当一个国际著名的魁地奇球员的代价,就是漂亮姑娘都被人挑走了?”说罢,从身边经过的侍者那里取了份三明治,然后转身沿着舞池边离开了。哈利想尽快找到罗恩,告诉他格里戈维奇的事情,但那家伙正和赫敏在舞池中间跳得不可开交呢。

  哈利斜倚着一根金色的柱子注视着金妮,可金妮现在正跟弗雷德和乔治的朋友李•乔丹跳呢,哈利努力尝试着不要为给了罗恩那个承诺而感到怨恨。

  他之前从没参加过一场婚礼,,所以他无法判别巫师们的庆祝与麻瓜有何不同,虽然他十分肯定这两者中的后者不会在一块婚礼蛋糕的顶端放两只模拟的凤凰,当蛋糕被切的时候它们会飞起来,也不会让成瓶的香槟酒无支持地漂浮在人群中。随着夜晚的来临,飞蛾从遮篷飞扑了下来,现在一切都被漂浮着的金色灯笼点亮了,狂欢变得越来越难以控制。

  弗雷德和乔治和芙蓉的表亲一起跑到不知什么地方疯玩去了;查理,海格还有一个蹲坐着的戴着紫色猪肉饼帽子的巫师正坐在角落里,唱着著名的《英雄奥多》(就是第6部里海格唱过的那个)。

  哈利漫步走在人群里,边想要逃脱罗恩的一个酒醉的叔叔——他看起来像是不确定哈利是否是他的儿子,哈利发现了一个老巫师单独坐在桌边。他云一般的白头发让他看起来十分像是一座陈旧的蒲公英时钟,他的头顶戴着一顶过时的土耳其毡帽,看起来很是熟悉:绞尽脑汁地想着,哈利忽然意识到那是埃非亚.多戈,凤凰社的一个成员以及邓不利多讣告的写作者。

  哈利向他走了过去。

  “我能坐在这么?”

  “当然,当然,”多戈回答说。他声调很高,声音也很苍老。哈利往前凑了凑。

  “多戈先生,我是哈利波特。”

  多戈大吃一惊。

  “我亲爱的男孩!亚瑟告诉了我你在这里,是伪装了的……我很高兴,很荣幸见到你!”

  多戈又惊又喜的给哈利倒了一杯香槟。

  “我想为你写点什么,”他低声说,“在邓不利多……那样的打击之后……为你,我想……”多戈的眼睛里此时闪烁着点点泪光。

  “我看到了您在预言家日报上写的讣告,”哈利说,“我没想到您对邓不利多教授那么了解。”

  “也没有,”多戈赶忙擦了擦眼角,说,“不过我确实应该是认识他最久的人了,如果你不算上阿不福思的话……当然,估计没人记得阿不福思。”

  “说起预言家日报,我不知道您有没有注意,多戈先生?”

  “孩子,叫我埃非亚就好了。”

  “埃非亚,我不知道您有没有看到丽塔•斯基特关于邓不利多的那些文章?”

  多戈的脸上马上有了怒色。

  “哦,是的,哈利,我看见了它。那个女人,也许兀鹫都比她更准确,坚决地纠缠着我让我和他谈话,我很惭愧地说我变得相当粗鲁无礼,我将她叫做一条妨碍人的鲑鱼,结果导致了你我所见的,已经把我弄得心力交瘁了。”

  “那您怎么看待这件事呢?”哈利继续说,“丽塔•斯基特在文章中说教授年轻时曾涉足黑魔法的事情。”

  “别信那些无稽之谈,”多戈马上说,“一个字都别信,哈利,别让那些谣言玷污你心中的神圣的阿不思•邓不利多。”

  哈利看到多戈断然否定的样子,反而越发的疑惑。

  他这么坚决的否认,哈利该去相信么?难道他不明白,我有必要了解全部真相?

  也许多戈察觉了哈利的心理活动,所以马上关切地问,“哈利,丽塔•斯基特是一个可恶的……”

  但他的话被一阵刺耳的笑声打断了。

  “丽塔•斯基特?哦,我非常欣赏她,我一直她的忠实读者。”

  哈利和多戈抬头发现穆莉尔姨妈正站在他们面前,头发上的羽毛乱颤,手里还端着一杯香槟。“他最近还写了邓不利多的传记,你们都知道吧。”

  “你好,穆莉尔,”多戈说,“是的,我们正再说这件事。”

  “你,走开,把你的座位让给我,我已经一百零七岁了。”

  另一个红头发的韦斯莱表亲马上从座位上跳起来,就像看到了警报似的,穆莉尔随即让椅子飘过来,落在她旁边,一屁股坐了上去。加入到哈利和多戈的谈话。

  “又见面了,巴尼小子,或者你叫别的什么的,”她对哈利说,“现在你们在谈论丽塔•斯基特的什么事,埃非亚?你也知道她最近写了一本邓不利多的传记?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读读了,我一定得记得去破釜酒吧订个货。”

  多戈这时这看起来强硬而严肃,但是穆丽尔姨妈喝干她的高脚玻璃杯里的酒并且用她多骨的手示意一名路过的服务员再来一杯。 她又一次大口地吞咽着香槟酒,打了个嗝后说,"不必要看起来象一对气鼓鼓的蛙!他变得如此尊重和可敬之前,在他变得那么受人尊敬和关注的背后,肯定还有些有意思的故事不为人知。”

  “无知妄言!”多戈说,脸上已经气得变了颜色。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埃非亚,”穆莉尔咯咯笑着,“我在那张你写的讣告上注意到你是怎样漏过那段糟糕阶段的了!”

  "很遗憾你那样想",多戈说,冷淡依然。 "我向你保证我是用心写的"。

  "噢,我们全都知道你崇拜邓不利多; 我敢说你仍然认为他是一个圣者,即使他弄死了他的哑炮妹妹。"

  “穆莉尔!”多戈咆哮着。

  听到这话,哈利感到与冰镇香槟酒无关的寒意正透过胸口。

  “你那是什么意思?”他质问着穆莉尔,“谁说他妹妹是哑炮,我想她只是病了。”

“那才是胡说,不是么,巴尼。”穆莉尔姨妈看到她的话产生的轰动效果,不仅产生些许得意,"无论如何,你怎么可以期待知道关于它的任何事呢!在你知道前那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又一年 , 我亲爱的, 事实却是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永远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就是我为什么迫不及待要看被斯基特挖掘出来的事实! 邓不利多对他的那一个妹妹已经保持沉默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不对的!" 多戈喘息着说 , " 这是完全不对的!”

  他没有告诉过我他的妹妹是一个哑炮, " 哈利不加思索地说, 心里仍然感到寒意。

  “他凭什么要告诉你真相?”穆莉尔尖叫道,她在椅子上努力扭动了一下,她在微微摇晃着身子尝试把脸转向哈利。
  “阿不思闭口不提阿瑞娜的原因,”多戈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是由于,我想过,很明显,他妹妹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那为什么从来就没人见过她,埃非亚?”穆莉尔叫道,“为什么我们之中过半数的人从来就不知道她的存在?阿瑞娜被软禁在地窖里时神圣的阿不思到哪里去了?从没人知道在那远离霍格沃兹的神圣光芒之外的地方,在他故乡的小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说什么?被软禁在地窖?”哈利追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多戈看上去很无助。

  穆莉尔有咯咯笑了起来,她告诉哈利。

  “邓不利多的母亲是可以称得上残忍的一个女人,而且麻瓜出身。虽然我听说他一直试图掩盖这一点——”

  “她没撒过谎,凯德拉是一个好人”多戈无助的呻吟着,穆莉尔全然当作没有听到。

  “——她狂妄自大、专横跋扈。因为生下了一个哑炮而感到羞辱——”

  “阿瑞娜不是哑炮!”多戈挣扎着。

  “如你所说,埃非亚,那你怎么解释阿瑞娜为什么从来没到霍格沃兹上学?”穆莉尔姨妈说,她又把头转向哈利,“在我们那个时代,哑炮的孩子一般都被隐瞒不报,或者干脆就被关起来,假装他们不存在——”

  “我说过,那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多戈说,但穆莉尔完全不予理会,继续跟哈利说。

  “哑炮通常要被送往麻瓜学校,融入麻瓜社会,否则在巫师世界只能被当成二等公民,但很显然凯德拉和邓不利多不会奢望这样一个孩子进入麻瓜社会——”

  “阿瑞娜只不过是病了,”多戈拼命争辩着,“她的身体状况一直不佳,这让她不能——”

  “——不能离开那所房子?”穆莉尔冷笑道,“但她从来就没有被送到圣芒戈去医治过。那里的治疗师从来就没人给她看过病”

  “真的么?穆莉尔,你怎么可能知道没人给她——”

  “我自有我的信息源,埃非亚,我的表亲莱斯洛那时就在圣芒戈当治疗师,他曾经很认真地跟我们说从来没有看到阿瑞娜•邓不利多去看过病。他也觉得十分奇怪。”

  多戈看上去已经快要哭出来了。而穆莉尔姨妈此时却正得意地沉浸在自我陶醉中,又喝了一大口香槟。哈利麻木的想到了德思礼一家曾经怎样对待自己,怎样让他与世隔绝,难道邓不利多的家族也存在着类似的见不得人的事?就因为她是个哑炮?而邓不利多就真的忍心弃自己妹妹于不顾,独自前往霍格沃兹去一展宏图?

  “其实,如果凯德拉没有死在前面,”穆莉尔接着说,“我没准都会怀疑就是她杀死阿瑞娜的——”

  “你怎么能这样口无遮拦,穆莉尔!”多戈忍无可忍了,“一个母亲杀了自己的女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胡话么?!”

  “如果一位母亲正因为女儿而陷入多年来被人怀疑的境地,甚至可能因此而名誉扫地的话,又有什么不可能的?”穆莉尔姨妈耸耸肩答道,“但如我所说,这不太可能了,因为凯德拉是死在阿瑞娜之前的,等等,好像没有人确认过这件事”

  “对啊,也许是阿瑞娜自己为了争取自由而在争执中杀了凯德拉也说不定啊。”穆莉尔姨妈琢磨着,“尽管摇你的头吧,埃非亚,你也出席了阿瑞娜的葬礼,不是么?”

  “的确,我参加了,”多戈嘴唇颤抖着回答,“我永远忘不了那个悲伤而肃穆的场景,阿不思当时的心都碎了——”

  “不只是他的心吧,葬礼中途阿不福思不是把阿不思的鼻梁骨给打骨折了么?”

  如果说多戈先前的表情可以称之为惊恐的话,那现在他的表情已经无以言表了。

  穆莉尔这回也许真的把多戈给说呆了,她得意的放声大笑,然后抓起杯子,又把香槟喝了一大口,有几滴溢出的顺着她的下巴淌了下来。

  “你怎么可以……”多戈已经无语了。

  “我母亲和老巴希达•巴沙特是好朋友。”穆莉尔开心的说。

  “巴希达告诉我妈妈事情经过的时候,我正巧在门外都听到了。巴希达说那是阿不思兄弟在棺材边上发生的一次争执。阿不福思说阿瑞娜的死全都是阿不思的错,随后对着阿不思迎面就是一拳,正中鼻梁,据老巴希达所说,阿不思没有闪躲,这不是很蹊跷么。论阿不思的实力,他可以在双手被缚的情况下在决斗中轻易战胜阿不福思的。”穆莉尔又咂了一大口酒,重提这些陈年旧事好像让她体会到了和奚落多戈一样的快感,哈利已经彻底糊涂了,他根本不知道该去信谁,又该去不信谁。哈利宁可相信这一切全是撒谎、骗人,而直到刚才,多戈都没有据理力争,他所作的只是无奈的坐在那里,苍白的念叨着阿瑞娜只是在生病而已,这让哈利很难去相信邓不利多和这些也许真正发生过的阴谋没有丝毫干系,当然,在这个故事里也还是有着不少疑点的。

  “我还可以告诉你更多东西,”穆莉尔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对哈利说,“我估计一定是老巴希达跟丽塔•斯基特说漏嘴了,所有关于斯基特见面会的噱头说的都是会有关于邓不利多家族的重要新闻要公布,很明显,阿瑞娜的秘密足够作为她新书的重磅炸弹绝对够格。”

  “巴希达,她决不可能去接受丽塔•斯基特的采访。”多戈无力的呻吟着。

  “巴希达•巴沙特?”哈利说,“《魔法史》的作者?”

  这个名字被印在哈利课本的扉页上,诚然,他很少去真正留意这些东西。

  “是的,”多戈像抓到了救命稻草,马上回答道。

  “一个当代最出色的历史学家,同时也是阿不思的一位老朋友。”

  “没错,是挺伟大的,就是老糊涂了。”穆莉尔轻蔑的说。

  “即使那样,她也不会任由那个龌龊的斯基特摆布,”多戈说,“她不会向斯基特透露任何东西的。”

  “哦,现在有很多方法可以唤醒别人的记忆,我想斯基特肯定知道这些方法,”穆莉尔姨妈说道,“不过即使这样,想让巴希达老师的把事情和盘托出也不是件容易事,她肯定还得到了不少老照片,没准还有信件什么的,毕竟她已经关注邓不利多好多年了……也许还为这个去了一趟高锥克山谷,不过那也值了。”

  哈利正喝啤酒,一下子就呛住了。多戈赶忙帮他捶了捶后背,看着穆莉尔,他又一次控制着自己的声音问:“巴希达•巴沙特住在高锥克山谷?!”

  “没错,她住在那好久了,邓不利多家在帕西瓦尔被捕以后就搬到了这里,巴希达就成了他们的邻居。”

  “邓不利多家住在高锥克山谷?”

  “是的,巴尼。就像我刚才说的。”穆莉尔姨妈对这种重复的问题有些不满。

  哈利感到大脑一片空白,的确是有过一次,就在六年前,邓不利多曾经透露过,他和哈利一家都在高锥克山谷居住过也都在那里失去了至爱的亲人。为什么?难道莉莉和詹姆葬在离邓不利多母亲和妹妹不远的地方?邓不利多有没有去过那里,或许就路过哈利父母的坟墓?他从来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过哈利……从来都没有……

  为什么他对这些想法这么介意,他自己也解释不通,他觉得邓不利多对他隐瞒他们在高锥克山谷的共同经历就等于是在向他撒谎,但是还是想不通……他出神的望着前方,全然没有注意到身边发生的事情,甚至没有发觉赫敏向他走来,直到她坐在了自己身边。

  “我再也跳不动了,”她一边喘着气一边松开自己的鞋带,揉着自己的脚,“罗恩跑去拿黄油啤酒了,不过奇怪的是,我看见威克多尔从卢娜她爸爸那里怒气冲冲的走开了,好像他俩刚刚吵了一架……”她停住了话题,转头看着哈利,“哈利,你没事吧?”哈利不知该怎么回答,但那已经无所谓了,因为一个巨大的银色的猞猁守护神飞了过来,降落在惊慌失措的人群中间,大家都转过身来看到底出了什么事,随后,守护神开口了,里面传出金斯莱?沙克尔响亮、深沉而迟缓的声音,向他们报告了一个怎么也无法令人相信的消息:

  “魔法部垮了。斯克林杰死了。他们就要过来了。”
白笑生 | 2007-9-30 23:20:0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 藏匿之地

  身边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变得失真和呆滞,哈利和赫敏一跃而起,抽出魔杖。很多人只是感觉到刚才好象了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还在四处张望着寻找那只早已消失不见了的银猫。死寂如冰冷的水波一般从守护神出现的地方向四周弥漫开来,接着有人尖叫了一声。

  哈利和赫敏冲进惊恐的人群,客人们慌乱地四处逃散,很多人使用了幻影移形,陋居附近的保护咒已经完全被破坏了。

  “罗恩!”赫敏哭叫着,“罗恩,你在哪儿?”

  当他们推开拥挤的人群穿过舞池的时候,哈利看见几个穿着斗篷,戴着面具的人影出现在人群中。然后他看到了卢平和唐克斯挥舞着魔杖,一起叫道:“盔甲护身!”紧接着一声尖叫回荡开来。

  “罗恩!罗恩!”赫敏大喊着,她和哈利被惊恐的人群挤的汗流浃背。哈利抓紧了赫敏的手,以免他俩被挤散,就在这时,一道不晓得是保护咒还是恶咒的光从他们头顶飞过。

  他们终于找到了罗恩,罗恩抓住赫敏的另一只手,哈利感觉到赫敏正带着他俩幻影显形,黑暗朝他扑面而来,哈利看不见,也听不见,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赫敏的手,他仿佛穿性时间和空间之中,陋居离他越来越远,身后的食死徒越来越少,越来越远,甚至也许,伏地魔也离他越来越远……

  “我们这是在哪儿?”罗恩的声音响了起来。

  哈利睁开眼睛,有那么一会儿的功夫,他以为自己仍然没有离开婚礼现场,他们的周围仍然满是宾客。

  “托特纳姆法院路,”赫敏气喘吁吁地说,“走,继续走,我们要找个地方把衣服换掉。”

  哈利依她所言,他们三人在黑暗的街道上走走跑跑,街道两边聚集着夜不归宿的饮酒狂欢者,还有一长排已经关门的商店,星星在上空闪烁着。一辆双层巴士隆隆地驶过,一群愉快的酒吧女郎对他们抛着媚眼——而哈利和罗恩还穿着巫师长袍。

  “赫敏,我们没有衣服可以换。”罗恩告诉她。这时路边的一位年轻姑娘看见他,爆发出沙哑的大笑。

  “为什么我没有确定一下是否把隐身衣带在身上了呢?"哈利说,小声地咒骂着自己的愚蠢。“去年我一直把它带在身边并且……”

  “放心吧,我拿了隐身衣,我也给你们两个拿了衣服。”赫敏说,“尽量表现的自然一点,直到……就是这里了。”

  她领着他们走过街道,拐进一条阴暗的小巷,到了一处可以避身的地方。

  “你说你拿了隐身衣,还有衣服……”哈利皱眉盯着赫敏,除了一只小小的绣了珠子的手提包,赫敏什么都没有拿,此刻她正在那个小包里面翻来翻去。

  “找到了,”赫敏说,在哈利和罗恩满脸诧异中,她从包里抽出一条牛仔裤,一件运动衫,一些栗色的袜子,最后是那件闪着银色光泽的隐身衣。

  “真是见鬼了,你是怎么……”

  “空间扩增咒” 赫敏说,“很难办的咒语, 但我认为我做的还不错,总之, 我把我们需要的东西都放进去了。” 她轻轻地晃了晃那个精致的小包,里面传出一阵装满了货物的船舱才会发出沉闷的回响声。

  “哦, 该死的,这些书,” 她说道, 探头向包里看了看, “我本来把它们按学科分好了类……那么,哈利,你最好穿上隐身衣。罗恩,快来换衣服……”

  “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些事?”罗恩脱巫师袍的时候,哈利问赫敏。

  “我在陋居的时候就告诉过你,我早就把这些必须品准备好了,以防哪天我们要突然逃亡。今天早上你换好衣服以后,我把你的帆布包收拾好放了进去……我只是有一种预感……”

  “你太不可思议了!真的!”罗恩说着,把折好的巫师袍递给她。

  “谢谢。”赫敏微微一笑,把袍子塞进包里,“快,哈利,穿上隐身衣!”

  哈利把他的隐身衣在肩上一披,拉上头顶,从空气中消失了。直到现在他才开始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其他人呢,婚礼上的其他人——”

  “我们管不了那么多了,”赫敏低声说,“他们要的是你,哈利,我们回去只会使大家更危险。”

  “她说的对,”罗恩说,虽然看不见哈利的脸,他仍然知道哈利想要反驳。

  “凤凰社大部分成员都在那儿, 他们会保护大家的。”

  哈利点点头, 然后想起来他们看不见他,于是说:“好吧。”

  但是他想到了金妮, 他的恐惧顿时像胃酸一样开始冒泡。

  “走吧,我们最好别停下来,” 赫敏说。

  他们走出小巷,重新到了大路上,一群男人在对街唱着歌,摇晃地穿越人行道。

  “只是随便问问,为什么选择托特纳姆法院路?” 罗恩问赫敏。

  “我也不知道,突然想到的这个地方,但是我确定我们在麻瓜世界会更安全,他们想不到我们会在这儿。”

  “那倒是,”罗恩说,他四处望了望,问,“但是你不觉得这里有一点……太暴露了么?”

  “那还有什么别的地方么?”看到街对面的男人们对她吹口哨,赫敏畏缩了一下,“我们在破釜酒吧很难订到房间,不是么?格里莫广场也不行,斯内普知道那儿……我想我们可以试试去我父母那儿,虽然我认为他们也有可能查到那儿……哦,我真希望他们闭嘴!”

  “怎么了,亲爱的?”这群醉汉里醉得最厉害的那个在街对面大声嚷道。

  “想喝点什么吗?别没精打采的,过来喝点。”

  “我们得找个地方坐下来,” 赫敏匆忙地说,而罗恩对着背后的街道大喊:“瞧,这里不错!”

  这是一个很小很破旧的通宵营业的咖啡厅。咖啡厅里的福米卡牌桌子上薄薄地覆盖着一层油渍,但至少这里面没人。哈利首先悄悄溜到了一个小阁间,罗恩坐在他的旁边,赫敏的对面。赫敏背对着入口坐着,她不喜欢这个位子,不断地左右张望,好象随时准备离开。哈利不想就这么干坐着,刚才的持续行走让他觉得他们似乎有个目标。在隐身衣之下,他能感觉到复方汤剂最后的药效正在消失,他的手开始慢慢恢复成原样。他从口袋中拿出眼镜重新戴上。

  过了一两分钟,罗恩说,“知道吗,我们已经离破釜酒吧不远了, 它就在查理十字……”

  “罗恩,我们不能那么做!”赫敏立刻打断了他

  “我们也不能呆在这里,我们得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伏地魔已经控制了魔法部,我们还要知道什么?”

  “好吧,好吧,我只是提个建议!”

  他们重新陷入沉默。一个嚼着口香糖的女侍者慢吞吞地走来,赫敏点了两杯卡布其诺咖啡。哈利是隐身的,如果给他也点一杯就太奇怪了。这时,两个魁梧的工人走进了这家咖啡馆,走进了旁边的小隔间,赫敏立刻压低了声音:“我建议,我们找个偏僻点的地方幻影移型,然后往郊区走。我们一到那儿就可以给凤凰社报信了。”

  “你能让守护神讲话吗?”罗恩问。

  “我想应该可以,我练习很久了。”赫敏回答道。

  “好吧,只要那不会给他们惹麻烦,天知道他们现在被抓住了没。天啊,这咖啡太恶心了。”罗恩喝了一口那满是泡沫的灰灰的咖啡。女侍者听到了罗恩的话,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拖着步子去招呼新来的顾客了。哈利看到两个工人之中一头金发、看起来更壮的那个家伙挥手把女侍者支走了。她像是被侮辱了一般,盯着他们看。

  “那,我们快走吧。我不想喝这玩意儿了,”罗恩说,“赫敏,你身上有麻瓜的钱来付帐吗?”

  “当然,我去陋居前把我在建屋互助会的存款都取了出来,我敢打赌我取钱时亏了不少。”赫敏叹了口气,把手伸进了她那镶满珠子的手袋。

  这时,那两个工人突然一起冲了过来,哈利立刻就感觉到了他们要干什么。他们三人同时抽出了魔杖。罗恩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飞身越过桌子,,把赫敏压在了身下。食死徒放出的魔法击碎了几秒前罗恩脑袋旁边的墙,说时迟那时快,隐身衣下的哈利大叫:“昏昏倒地!”

  魔杖射出的红光击中了那个高大的金发食死徒的脸,他慢慢倒了下去失去了知觉。他的同伙不知道那魔法是从哪儿射来的,又对罗恩展开了进攻——他的魔杖顶端放出亮晶晶的黑色绳子,把罗恩捆得结结实实。女侍者尖叫着逃向门边,哈利瞄准把罗恩捆起来的食死徒的脸施了一记昏迷魔法,没有打中,魔法在玻璃上反射了一下,把女侍者放倒在了门前。

  “轰轰爆炸!”食死徒喊道,炸碎了哈利前面的桌子。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让哈利重重地摔到了墙上,魔杖脱手了,隐身衣也滑下来了。

  “统统石化!”赫敏不知在哪里大喊,那个食死徒像一座雕像一样,顿时随着摔得粉碎的瓷器、桌子、还有喷洒的咖啡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赫敏从椅子下爬了出来,理了理头发里的玻璃渣,哈利看到她全身都在颤抖。

  “四分五裂。”赫敏用魔杖指着罗恩,却不小心把罗恩牛仔裤的膝盖处割了一个很深的口子,罗恩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噢,对不起,罗恩,我的手在抖!四分五裂!”

  捆得严严实实的绳子顿时散开来,罗恩站了起来,晃了晃他那麻木的手臂。哈利捡起他的魔杖,越过废墟爬到了那个被击晕的食死徒面前。

  “我早该认出他来的,邓不利多教授被谋杀的那天晚上他也在现场,”哈利说。他又走向那个长的黑一点的食死徒,那个食死徒的眼睛飞快地在他们三人中间扫视着。

  “那是杜鲁哈,”罗恩说,“我在一张很旧的悬赏令上见过这张脸。我想那个大个子是索菲力•莱尔。”

  “我才不管他们叫什么!”赫敏歇斯底里地说,“他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我们还能去哪儿呢?”

  她的抓狂突然提醒了哈利,“快把门锁上,赫敏。”哈利说,“罗恩,你把灯灭了。”

  他低头看着瘫倒在地的杜鲁哈,脑子像滴答作响的时钟一样飞速运转着。罗恩用熄灯器使咖啡馆陷入一片黑暗。哈利听见刚才在街上对着赫敏调笑的醉汉又在对其他姑娘瞎嚷嚷。

  “我们把他们怎么办呢?”罗恩在黑暗中对哈利低声说道,他把声音压的更低了一些,说道: “杀了他们?不然我们就会被杀掉,刚才他们差点就得手了!”

  赫敏打了一个寒战,往后退了一步。哈利摇了摇头。

  “我们只要消除他们的记忆就行了,”哈利说道。”那样的话,他们追踪的线索就断了,如果我们杀了他们,那无疑是在暴露自己的位置。”

  “你说了算,”罗恩说道,听起来大大松了口气。”但是我从来没有使用过记忆咒啊”

  “我也没有用过,”赫敏说,“但是我知道原理。”

  她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下来,用魔杖指着杜鲁哈的前额,“一忘皆空!”杜鲁哈的眼神立刻变得散漫而空洞。

  “太聪明了!”哈利拍拍她的背,“我和罗恩收拾下残局,你要看好那个食死徒,还有那个服务生。”

  “收拾?”罗恩看看已经被毁掉大半的咖啡馆。“为什么要收拾?”

  “要是你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像是刚刚被轰炸过的地方,你难道不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哦,也对……”

  罗恩费了好大劲才把他的魔杖从自己的衣袋中拔出来。“怪不得我拔不出来呢,赫敏,你把我的旧牛仔裤塞得太紧了。”

  “噢,对不起,”她把服务生拖到一个从窗外看不见的地方。哈利听见她自言自语的念叨着罗恩应该把魔杖放到别的什么地方去。

  咖啡馆恢复原样后,他们把食死徒抬回隔间,让他们面对面坐好。

  “但是他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呢?”赫敏看着两个毫无知觉的食死徒问道,“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她转向哈利。”你——你觉得你身上还有那个印记吗,哈利?”

  “不可能,”罗恩说道。”根据巫术定律,印记会在十七岁时失效,成年人身上不可能有那种印记。”

  “那么你认为,”赫敏说道。“那几个食死徒有可能找到一种把它放在成年人身上的方法吗?”

  “哈利在最近的二十四小时内并没有接近过食死徒啊,谁会把那印记又放回到他身上呢?”

  赫敏没有回答。

  哈利有点动摇了:食死徒真是这样找到他们的吗?

  “如果我不用魔法,你们也不在我附近使用魔法,我们的位置就不会泄露——”哈利说。

  “我们绝不分开!”赫敏坚定的说。

  “我们需要一个藏身之处,”罗恩道。”好让我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想清楚。”

  “格里莫广场,”哈利说。

  罗恩和赫敏同时打了个哈欠。

  “别傻了,哈利,要是碰到斯内普怎么办!”

  “罗恩的爸爸说他们已经设置好了对付他的恶咒——而且就算没有设置,”他加强了语气,因为赫敏就要开始反驳了,“那又怎样?我发誓,我迫不及待想见斯内普一面!”

  “但是——”

  “赫敏,我们还能去哪儿?这是我们现在唯一的选择。斯内普只是一个食死徒罢了。而且如果我身上还有印记,我们无论去哪里都会有大批食死徒尾随而来。”

  尽管她看起来还是很想反驳,但是终究没有讲话。赫敏默默地打开咖啡馆的门,罗恩用熄灯器把灯又全都打开了。然后,哈利数了三下,他们一起解除了那三个可怜虫身上的咒语,在女服务员和食死徒还在睡意朦胧地翻身的时候,哈利,罗恩和赫敏幻影显形,再一次消失在令人压抑的黑暗中。

  几秒钟以后,哈利觉得他又能呼吸了,睁开了眼睛,看到他们正站在一个熟悉又简陋的广场中央,四周都是摇摇欲坠的老房子。他们很一下子就找到了十二号,因为保密人邓布利多告诉过他们房子的位置。他们冲向那里,一路上小心翼翼地检查是不是有人在跟踪。他们跑上石阶,哈利用魔杖敲了一下前门。在一连串金属的滴答声和链条的喀嗒声之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三个人走了进去。

  哈利关上门的同时,那些老式的煤气灯突然亮了起来,摇曳的光照亮了走廊。这房子和哈利记得的一模一样,怪诞不经,蛛网密布,挂在墙上的精灵脑袋在楼梯上投射出奇怪的影子,长长的黑色帷幔遮住了小天狼星母亲的肖像。唯一不在原位的是巨怪腿坐的伞架,它静静地倒在一边,好象唐克斯又把它撞倒了一次。

  “我觉得有人来过这儿,”赫敏指着它小声说道。

  “凤凰社的人离开时可能就已经是这样了。”罗恩咕哝着回道。

  “他们用来对付斯内普的恶咒呢?”哈利问道。

  “也许等他出现了那些恶咒才启动?”罗恩说。

  他们始终紧紧的靠在一起,站在门口的擦鞋垫上,背靠着门,不敢进到房子里面去。

  “噢,我们不能在这里不走吧,”哈利说道,并向前跨了一步。

  “西弗勒斯•斯内普?”疯眼汉穆迪的声音低低地从黑暗中传出,吓得他们三个人全往后跳了一步。

  “我们不是斯内普!”哈利抢在一股飞快袭来的冷气般的东西之前答道,差点没让他舌头绞成一团。只一瞬间,他的舌头又恢复了正常。罗恩和赫敏似乎也经历了这样不快的感觉。罗恩正在作呕,赫敏结结巴巴地说道,“那肯——肯定是——是疯——疯眼汉为斯内普设置的结——结舌咒!”

  哈利小心翼翼地再向前迈了一步。顿时,不知什么东西开始在走廊尽头的阴影中移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个可怕的灰褐色高大身影忽然从地毯中升起;赫敏尖叫起来,布莱克夫人也尖叫起来,还掀开了她的帷幔;这个灰色的身影滑向他们,越来越快,它及腰的长发和胡须在身后飘动,脸深深的向内凹陷,没有肉,眼窝空洞——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他抬起一条废掉的手臂,指着哈利。

  “不!”哈利叫道,他举起魔杖,却不知道该用什么咒语。

  “不!不是我们!不是我们杀的你——”

  刚说到杀字,那个身影顿时自我爆炸,只留下一大片灰尘。哈利咳嗽着,噙着泪水望向周围,赫敏用手臂盖着脑袋,靠着门蜷缩在地板上,而罗恩,虽然他自己全身都在发抖,但还是笨拙地拍着她地肩膀说道,”好——好了……他已经消失——消失了……”

  布莱克夫人还在尖叫着,灰尘带着煤气灯的蓝光,像薄雾一样在哈利身边盘绕。

  “泥巴种,脏东西, 令人蒙羞的污点,我的祖先们的房子里可耻的污点——”

  “闭嘴!”哈利吼道,将魔杖径直指向她,随着一声巨响和一道红色的火花,帷幔立刻合上了,声音也消失了。

  “那……那是……”当罗恩扶着赫敏站起来时,她小声说道。

  “邓不利多教授,”哈利说,”但是那不是真的他,只是用来吓唬斯内普的东西。”

  但那真的有用吗?哈利不知道,斯内普真的可以轻易就将这个可怕的人影炸毁吗?就像杀死真正的邓布利多一样?他的神经仍然感到刺痛,哈利领着另外两个人往门厅走去,警惕着新的恐怖事件出现,但除了一只老鼠掠过壁脚板外,没有任何动静。

  “在我们继续往里走之前,我想我们最好检查一下,”赫敏小声说道,她举起魔杖念道:“通通显形!”

  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哦,你一定是被吓坏了,”罗恩温和地说,“那能有什么用呢?”

  “它能起我想让它起的作用!”赫敏相当生气的说道,“那是让藏起来的人现身的咒语,而这里除了我们没有别人!”

  “除了我们,还有陈年的灰尘,”罗恩扫了一眼那地毯的补丁,刚才那个尸体般的人影就是从那里升起来的。

  “我们上楼去,”赫敏同样有些害怕的看着那个地方,她带头走上吱吱作响的楼梯,来到二楼的客厅。

  赫敏在这个阴风阵阵的房间里微微地颤抖着. 挥着魔杖点亮那些老式的煤气灯,她一屁股陷进沙发里,手臂紧紧地抱在胸前。罗恩穿过客厅走到窗户边,将沉重的天鹅绒窗帘拉开了一条缝。

  “外面没有人”,他说,“你们想想,如果哈利身上还带着印记,他们早就跟着我们到这里了,我知道他们进不来,但——你怎么了,哈利?”

  哈利痛苦的叫了一声,他的伤疤再次灼痛,有些东西像水面上的亮光一样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他看见一个巨大的阴影,感到一阵不属于自己的狂怒,像电击一样猛烈而短促。

  “你看见什么了?”罗恩走向哈利,“你看见他在我家吗?”

  “不,我只是感到愤怒——他是真的很愤怒——”

  “他可能是在陋居,”罗恩大声说道,”还有什么?你还看到了什么?他是不是正在对谁施咒?”

  “不,我只感觉到愤怒——我说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像在被逼供,他十分迷惑,但赫敏也帮不了他,只是担心的说:“你的伤疤又痛了?怎么会这样呢?我还以为那种联系早就已经关闭了!”

  “只是关闭了一段时间,”哈利咕哝道,他的伤疤仍然在痛,这使得他很难集中精神,“我——我觉得只要他失去控制的时候,这个联系就会打开,这就是他以前——”

  “但是你必须封闭你的大脑!”赫敏尖声说。”哈利,邓布利多不希望你使用那种联系,他希望你封闭它,所以你才应该用大脑封闭术!否则伏地魔就可以在你的脑中放一些假的图像,你还记得——”

  “是的,我记得,谢谢,”哈利紧紧咬着牙;他不需要赫敏提醒他伏地魔曾经就是利用这种联系将他诱入圈套,更不用提醒他小天狼星就是因此而死。他真希望自己没有告诉过他们他的所见所感——这使得伏地魔更危险了。他把伤疤紧紧的压在房间的窗户上,但它还是不住的痛,他强忍着巨痛,就像强迫自己忍住恶心的感觉一样。

  哈利转过身,背对着罗恩和赫敏,假装在检查挂在墙上的一件旧挂毯——上面有布莱克家族家谱图。这时赫敏尖叫起来,哈利举起魔杖,四下望去,只见一个银色的守护神从客厅的窗户飘了进来,落在他们面前的地板上,变成一只鼬鼠,用罗恩父亲的声音说道:“家人都安全,不要回复,我们正在被监视。”

  守护神消散了,罗恩发出了一声介于呜咽和呻吟的声音,重重摔倒在沙发里,赫敏在他身边,紧紧抓着他的手臂。
  “他们是安全的,安全的!”她低声说道。罗恩露出一点笑意抱住了她。

  “哈利,”他越过赫敏的肩膀说,”我——”

  “没关系,”哈利说道,他的头已经痛得发晕了,“这是你的家人,你当然会担心。我也有这种感觉。”他想到了金妮。“我确实也有这种感觉。”

  伤疤比刚才更痛了,就像在陋居花园里的那次一样痛。他模模糊糊听到赫敏说“我不想一个人呆着。我们用我带来的睡袋在这里睡一夜吧?”

  哈利听到罗恩同意了。伤疤的剧痛让他觉得难以忍受,他也不得不同意了。

  “我去厕所,”他咕哝道,尽快走出了房间。他好不容易才用颤抖着的手拴紧了厕所的门,抱住他那快要裂开的脑袋倒在了地上,然后一阵剧烈的痛苦袭来,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不属于他的狂怒占据了他的灵魂,他看见一个被火光照亮的狭长房间,一个高大的金发食死徒倒在地上,尖叫着,翻滚着,一个小一号的人影拿着魔杖站在他身前,这时,一种傲慢,冷酷,残忍的声音从哈利嘴里传了出来。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莱尔,要不我们就到此结束,然后把你喂给纳吉尼?这次伏地魔大人可不一定会再原谅你……你叫我回来,是为了告诉我哈利波特又逃走了吗? 德拉科,让莱尔尝尝惹我们不高兴是什么滋味吧……让他尝尝,要不你就来尝尝我愤怒的滋味!”

  一块木头掉进了火中,火焰窜高了,火光投到一张惊恐的,煞白的脸上——那脸像是在深水里浸泡过一般,哈利深吸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他手脚摊开躺在冰冷的黑色大理石地板上,他的鼻子离支撑大浴缸的银制毒蛇的尾巴只有几英寸。他坐了起来,马尔福憔悴又呆滞的脸似乎还在他眼前浮现。哈利感到一阵恶心,为他所看到的事情,也为德拉科现在被伏地魔驱使的样子。

  门上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哈利听到赫敏的声音,一下子跳了起来。

  “哈利,要牙刷吗?我给你拿来了。”

  “好的,好,谢谢,”他打开门,尽力使自己的声音恢复正常。
白笑生 | 2007-9-30 23:22:5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章 克利切的故事

  第二天一大早,哈利就从客厅地板上的睡袋里醒过来了。从厚实的窗帘露出的缝隙里隐约可以看到外面的天空,黎明前的天空呈现出淡淡的水蓝色波纹,伴随着阵阵凉意,一切都是那么安静,只听到罗恩和赫敏缓慢深沉的呼吸。哈利看着他们在他身边的地板上投下的阴影。罗恩逞英雄地坚持要赫敏睡在沙发垫上,她的身影在他之上。赫敏的胳膊伸向地板,手指离罗恩的很近。哈利想知道他们是不是手牵手睡的,这个念头让他觉得格外孤单。

  他看着阴暗的天花板,看着布满蛛网的支形吊灯。不到24小时前,他在阳光中,站在大帐篷的入口处,准备为婚礼的来宾引路,那些似乎都是上辈子的事了。现在又会怎样呢?他躺在地板上,想着魂器,那是邓布利多留给他的复杂而艰巨的使命……邓布利多……

  校长去世给他带来的悲痛似乎和以往相比有了些变化,穆丽尔在婚礼上的谴责似乎像恶疾一样进入了他的头脑,感染了他心中对校长那崇敬的心情。邓布利多会让那种事发生吗?难道他曾经也和达力一样,只要事不关己,就坐视不理?他真的不理会他那被监禁和藏匿的妹妹吗?

  哈利想到了高锥克山谷,想到了那些邓布利多从未提起过的坟墓,他还想起了在邓布利多在遗嘱里没有对那些神秘的物件给出任何解释,怨恨之情在黑暗中逐渐膨胀起来。为什么邓布利多不告诉他?为什么他不解释清楚?邓布利多到底有没有关心过哈利?还是哈利对他来说仅仅是一个需要打磨光滑的工具,从不会去相信他,从不会去信任他?

  哈利再也无法忍受只能怀着痛苦的心情躺在那里,他现在迫切的需要找点什么事,好分散一下注意力.于是他从睡袋里爬了出来,拾起魔杖,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在楼梯口他低声道:“荧光闪烁,”借着魔杖发出的微弱光亮,他沿着楼梯走上去。

  三楼是他和罗恩上次睡觉的地方,他朝里扫了一眼,衣橱的门开着,被套也被撕开了,哈利又想起了楼下那个倒在地上的巨怪腿。有人在凤凰社离开搜查过这间房子!是斯内普吗?还是蒙顿格斯,那个在小天狼星生前和死后都从这屋子里偷走大量东西的小偷?哈利的目光徘徊在菲尼亚斯•奈杰勒斯的肖像框上----他是小天狼星的曾曾祖父。但是现在像框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泥泞的背景幕。很明显,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到霍格沃茨的校长办公室过夜去了。

  哈利继续顺着楼梯向上,一直走到了顶楼,那只有两扇门。正对着他的那扇门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小天狼星”。哈利以前从未到过他教父的房间,他推开门,高举魔杖,好让荧光照到的范围更大一些。

  房间很大,而且这里以前一定相当气派。房间里有张大床,木质的床头版上镂刻着花纹;高高的窗户被长天鹅绒窗帘遮着;支形吊灯上覆盖着厚厚的一层灰,蜡烛还插在烛架上,周围凝结着一滴滴的烛泪。墙上的图片和床头板上也是灰蒙蒙的,蜘蛛网从吊灯一直延伸到大木衣橱上。当哈利往里走时,他还听到了受到惊吓的老鼠的脚步声。

  年轻的小天狼星用海报和图片把银灰色的墙遮得只露几条缝隙,哈利猜想小天狼星的父母没有办法对付那个永久粘贴咒,因为他可以肯定他们是绝对不会赞同大儿子在装饰方面的欣赏品位的。小天狼星似乎是在故意惹怒他的双亲。房间里有好几面巨大的格兰芬多旗帜,褪色的猩红色和金色标志着他不同于其他斯莱特林的家庭。一些麻瓜摩托车的图片也贴在墙上,还有(哈利确实很佩服小天狼星的勇气)几个穿着比基尼的麻瓜女孩的海报。哈利认出那些是麻瓜,是因为她们都固定在画上,褪色的微笑和明亮的双眸一动不动。与这些图片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墙上唯一的一张巫师相片,四个霍格沃茨学生手挽着手,对着镜头大笑。

  哈利轻快的跑过去,他认出了他的父亲,那乱糟糟的黑发竖在后脑勺上,就和哈利一样,而且他也带着眼镜。站在他父亲边上的是小天狼星,带着几分不经意的帅气,他那流露出些许傲慢的脸庞,比哈利以往任何时候见到的都要年轻和开心。小矮星在小天狼星右边,比他矮了一个头,圆鼓鼓、水汪汪的小眼睛里闪烁着因为与这么酷的一群人为伴而产生的兴奋光芒。詹姆的左边是卢平,虽然相较之下显得有点寒酸,但是同样喜气洋洋----他们喜爱他接纳了他,不过也许这只是因为他们看到哈利看到了这张相片呢?他想把它从墙上揭下来;现在这是他的了,毕竟,小天狼星把一切都留给了他,但是哈利取不下来。看来小天狼星作了所有的预防工作以阻止他父母把这房子重新装饰。

  哈利细细打量着四周。外面的天空开始明亮起来,一缕光柱照在了散落一地的零碎纸片,书籍,以及一些小物件。很明显,小天狼星的房间被搜查过了,地上的那些基本上被当做没有价值的东西了。有些书被粗鲁的翻动过,封面与书本被分开,一页页纸把地板弄得凌乱不堪。

  哈利弯下腰捡起一些纸片,仔细辨认着。他认出其中一张是从老版本的《魔法史》(巴希达•巴沙特著)上撕下来的,另一张曾属于某本摩托车养护手册。第三张是手写的,而且皱巴巴的。他把它展平,读了起来。

  亲爱的大脚板:

  谢谢你送给哈利的生日礼物!这是他目前最喜欢的一件了。刚刚一岁大的他就开始坐着玩具扫帚飞速上升,他看起来很为这个高兴呢。你可以看看我随信寄来的照片。虽然只能离地两英尺,但是他差点弄死了一只猫,而且打碎了佩妮在圣诞节送给我们一只可怕的花瓶(这可没什么大不了的)。詹姆觉得这很有趣,还说他将来会是个很棒的魁地奇队员,但是我们不得不把所有的装饰品都收起来,并且在他飞的时候时时刻刻的盯着他。

  我们过了一个相当平静的生日茶会,只有我们和老巴希达,她总是对我们好得不得了,而且她很溺爱哈利。你没来真是太遗憾了,但是凤凰社是应该摆在第一位的,而且哈利太小,还根本意识不到这是他的生日!与外界隔绝让詹姆有点失落,虽然他努力掩饰,但是我看得出来。邓布利多还拿走了他的隐形衣,这让他完全没有可能去郊游了。要是你能过来拜访一下,他肯定会振奋得多。虫尾巴上个周末过来了一趟。我觉得他看起来也有点无精打采的样子,可能是因为那些关于麦克米拉根的消息,知道那消息后,我哭了一整晚。

  巴希达几乎每天都来,常常讲些非常有趣的关于邓布利多的旧事。我不确定邓不利多知道以后会开心!不知道有多少是可以相信的,事实上,那些事放在邓布利多身上显得太难以置信了……

  哈利的四肢似乎失去了知觉。他定定地站着,紧张得有点痉挛的手指死死抓着这张看起来不可思议的纸片,火山爆发一样的兴奋在他心里翻滚,相伴而来的悲痛流遍了他的全身,他跌坐在了小天狼星的大床上。

  他把这封信又看了一遍,但是并没有看到更多的内容。于是他开始琢磨起写信的字体来。她写的“g”和他的一模一样。哈利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一遍又一遍,每看一遍都感觉是轻柔地透过面纱捕捉他们的影像,他们的气息。这封信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宝贝,这让他切实地感受到,莉莉•波特曾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真实地生活过,她温暖的手曾在这张羊皮纸上移动,让墨水在纸上流淌,这些文字,这些关于他的文字,哈利,她的孩子。

  哈利匆匆擦去眼睛里的泪水,他把这封信再次读了一遍,这次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信的意思上。感觉就是像在听着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讲话。

  他们曾经有过一只猫.……也许已经像他在高锥克山谷的父母一样化为了尘土……也许跑掉了,因为没有人来喂它.……小天狼星送给了他第一把飞天扫帚……他的爸爸妈妈认识巴希达•巴沙特,是邓布利多介绍给他们的吗?邓布利多一直保存着他的隐形斗篷……这听起来似乎很有趣……

  哈利顿住了,思考起他母亲说的话。邓布利多为什么要拿詹姆的隐形衣?哈利清清楚楚地记得校长几年前曾告诉过他“我可不是非要隐形衣才能隐形”。也许是凤凰社里不那么厉害的成员需要这个的帮助的吧,难道邓布利多还充当过跑腿的角色吗?哈利继续揣测着……

  虫尾巴曾经在这待过……小矮星,那个叛徒,曾经“无精打采”?那时的他意识到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詹姆和莉莉了吗?

  最后又提到了巴希达,这个女人曾经说过一些关于邓布利多的难以置信的小故事……她说邓布利多----

  她说邓布利多怎么了?关于邓布利多的,可能让人感觉到难以置信的事太多了。比如在变形考试上拿了个低得可怜的分数,或者是像阿伯福斯一样给山羊施了个魔法……

  哈里站起身,仔细检查着地板;也许信的其余几页就在这附近也说不定呢。他急切地搜寻着一张张的纸片,如同先前那个搜查者一样粗暴,他拉开抽屉,使劲摇晃着书,站在凳子上用手去够衣橱顶,在床下和扶手椅下爬行。

  最后,他趴在地板上,在五斗橱下面发现了一张被撕破的纸片。他把那张纸片掏出来,认出这正是莉莉描述过的那张相片。一个黑头发的男孩正坐着一个小扫帚在照片内外冲进冲出,开心地大笑着,一双应该是属于詹姆的大脚紧跟其后。他把相片和莉莉的信卷起放进了口袋,继续去寻找下一张纸片。

  又一刻钟过去了,他不得不承认母亲那封信的其余部分确实是不见了。它是在那十六年间就被弄丢了,还是被那个搜查过房间的人拿去了呢?哈利又看了一遍信的第一页,这次是为了寻找可能对第二页的内容有价值的线索。食死徒当然不会对他的玩具扫帚感兴趣……他唯一猜到的,可能是那些关于邓布利多的事有什么重大意义。她说邓布利多--她说了什么呢?

  “哈利?哈利?”

  “我在这呢!”他叫到,“怎么了”?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赫敏几乎是破门而入。

  “我们一醒来就找不到你了!”她气喘吁吁地说完,过身大喊道:“罗恩!我找到他了!”

  罗恩恼火的声音伴着回声从几层楼下传了上来。

  “真不错!替我告诉他他就是个混球!”

  “哈利,请不要玩失踪可以吗,我们担心死了!你为什么到楼上来?”她环视着房间。“你到这来干什么?”

  “看看我都找到了什么!”

  他把他妈妈的信举起来,赫敏接了过去,看完之后她抬起头看着他:

  “噢,哈利……”

  “还有这个。”

  他把那张有点破烂的相片给她看,赫敏看着相片上骑着玩具扫帚横冲直撞的小男孩笑了起来。

  “我正在找信的其余部分,”哈利说,“但是它们不在这。”

  赫敏四下看了看。

  “是你把这弄成这样的吗?还是你一来这里就是这样?”

  “有人在我之前就已经搜查过这里了,”哈利说。

  “我也这么认为。我一路上来,看到每间房都被搜过一遍。你觉得他们在找什么?”

  “关于凤凰社的信息,如果这是斯内普干的。”

  “但是你想啊,他应该早已经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了,我的意思是,他曾是凤凰社的一员啊,不是吗?”

  “那么,”哈利热心地想把他的理论推销出去,“那么那些关于邓布利多的信息?信的第二页就该是这个了。你看我妈妈提到的这个巴希达,你知道她是谁吗?”

  “谁?”

  “巴希达•巴沙特,就是她写的……”

  “就是她写的《魔法史》,”赫敏回答道,看起来很兴奋,“这么说你的父母认识她?她是个不可思议的历史学家。”

  “而且她现在还活着,”哈利说,“她就住在高锥克山谷。罗恩的穆丽尔姨妈曾在婚礼上说起过她。她了解邓布利多的家庭。她还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呢,不是吗?”

  赫敏看着哈利的样子,了然的微笑着。哈利不想和她对视,不想在她面前过多的流露出自己的心情,他拿回信和照片,塞进脖子上的小袋子里。

  “我理解为什么你想和她谈论一下你爸妈还有邓布利多的事,”赫敏说,“但是这样做对我们找魂器一点帮助都没有,不是吗?”哈利没有回答。赫敏继续说道:“哈利,我知道你非常想去高锥克山谷,但是我很害怕,昨天食死徒那么容易就能找到我们,这真的让我很害怕。而且这更加让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去你父母埋葬的地方了,我敢肯定他们正等着这你去那呢!”

  “不仅仅是那样,”哈利说,还是不肯看她,“穆丽尔在婚礼上说了一些关于邓布利多的事,我想知道事实是怎样的。”

  他把穆丽尔告诉他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赫敏。当他说完以后,赫敏说,“当然,我明白是什么让你这么心烦意乱了,哈利……”

  “我没有心烦意乱,”他撒谎道,“我只是想知道那到底是真的还是……”

  “哈利,难道你真的认为从穆丽尔那种恶毒的老女人,或者丽塔斯基特那里能够得到真相吗?你怎么能相信他们?你了解邓布利多的!”

  “以前我确实以为我了解,”他咕哝道。

  “但是你知道丽塔写的关于你的那些报道有几句是真的!多戈是对的,你怎么能让那种人来玷污你记忆中的邓布利多!”

  他把目光移开了,努力不让自己的怨恨之情流露出来。现在他又面临了这样一个选择:到底应该相信什么。他想知道真相,但是为什么每个人都认为他不该知道这个?

  “我们去厨房怎么样?”一阵短暂的沉默后赫敏这样建议。“吃点东西吧?”

  他答应了,不过答应得很勉强,哈利跟着赫敏走到了楼梯平台,经过刚才遗漏的第二扇门。一开始在黑暗中他没有注意到门口小牌子的油漆上上深深的划痕。这次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仔细辨认着,这是块小小的,华而不实的牌子,工整的手写字体写着的内容也许能让珀西韦斯莱很愿意地在他门上也粘一个:


若没有雷古勒斯(R)﹒阿塔洛斯(A)﹒布莱克(B)的特批

请勿打扰

  一股兴奋之情在哈利身上蔓延,但是他也没有马上明白这是什么原因。他把那块牌子又读了一遍,赫敏已经在他前面走下楼梯了。

  “赫敏,”他惊讶于自己的声音居然可以这么冷静。“回到这儿来。”

  “怎么了?”

  “R.A.B……我想我找到他了!”

  赫敏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忙跑回了楼梯平台。

  “在你妈妈的信里吗?我怎么没看……”

  哈利摇了摇头,指着雷古勒斯的牌子。她看了看,突然紧紧地抓住了哈利的胳膊。

  “小天狼星的弟弟?”她轻声说。

  “他是个食死徒,”哈利说。“小天狼星告诉过我,他弟弟很小的时候就加入了那个队伍,但是后来又畏缩起来,并且打算离开……于是他们就把他给杀了。”

  “那就对了!”赫敏喘着粗气说,“如果他是一个食死徒他就有机会接近伏地魔,如果他觉悟过来,他就会想办法对付伏地魔!”

  她松开了哈利,靠着楼梯扶手尖声道:“罗恩!罗恩!上来!快点!”

  一分钟后,罗恩出现了,气喘吁吁的,手里还紧握着魔杖。

  “怎么回事?如果这次又是一个大型蜘蛛那我可得先把早饭给吃了然后再来--”

  他皱起眉头顺着赫敏指着方向看了看雷古勒斯门上的牌子。

  “这是什么?不就是小天狼星的弟弟吗?雷古勒斯•阿塔洛斯……雷古勒斯……R.A.B!那个挂坠盒!你们想起来没?”

  “我们去看看,”哈利说。他推了推门,门是锁的 。赫敏拿出魔杖对准门把手念到:“阿拉霍洞开。”随着喀哒一声响,门开了。

  他们一起走了进去,环视四周。雷古勒斯的卧室比小天狼星的稍微小一点,不过同样华丽宏伟。和努力把自己标榜得与家族不一样的小天狼星不同,雷古勒斯尽力保持着一致。床上,墙上,还有窗户上,遍布斯莱特林的翠绿和银色。布莱克家庭的徽章和座右铭“纯种”被煞费苦心地刷在床上。在这下面是一些泛黄的剪报,凑在一起,就像一幅粗糙的拼贴画。赫敏走过房间仔细查看着这些报纸。

  “全是关于伏地魔的,”她说。“雷古勒斯似乎在加入食死徒之前就对他着迷已久……”

  她坐在床上,好读起来方便一点,一股灰尘从被套上腾起。哈利注意到了另一张相片:一支霍格沃茨魁地奇球队笑着,挥舞着手。他靠近查看,发现他们胸膛上的徽章上刻着一条蛇,是斯莱特林。很容易就能认出坐在第一排正中间的是雷古勒斯:他和他的哥哥有着同样的黑发和同样带着些许傲慢的表情。不过他显得更瘦小一些,也没有小天狼星那样帅气。

  “他是找球手。”哈利说。

  “什么?”赫敏含糊的问。她仍然沉浸在关于伏地魔的剪报中。

  “他坐在第一排中间,这是找球手的位置……没什么。”哈利意识到没人在听他讲话。罗恩正趴在衣柜下搜查。哈利扫视着整个房间,寻找可能藏有东西的地方,他靠近书桌,不出意料,有人已经在他们之前搜过了。抽屉最近刚被人翻动过,灰尘也被擦乱了。这里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旧羽毛笔,明显曾被粗心大意使用过的旧课本,一个不久前才被打碎的墨水瓶,还有残留的墨汁覆盖着抽屉的底板。

  “有一个更简单的方法,”当哈利在牛仔裤上擦拭他沾着墨水的手指头时,赫敏说。她举起魔杖念道:“金挂坠盒飞来!”

  什么都没有发生。罗恩刚刚检查完那些褪色窗帘的褶皱,一脸失望。

  “就这样吗?它不在这儿?”

  “噢,它可能仍然在这里,不过被施了反咒,让人不能用咒语召唤它。”赫敏说。

  “就像伏地魔对山洞里的石盆所做的一样,”哈利说,记起在山洞中他不能召唤假盒子的事情。

  “那我们怎么才能找到它?”罗恩问道。

  “用手一点一点找。”赫敏回答。

  “真是个好主意。”罗恩转了转眼珠子,继续检查那些窗帘。

  他们花了一个多小时,仔细搜遍了房间的每一英寸,最后还是不得不承认盒子并不在这里。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耀眼的阳光从肮脏的落地窗照进来。

  “但它可能在房子的其他某一个角落里。”下楼时赫敏语调高昂。尽管哈利和罗恩变得更加沮丧,她却仿佛更有信心了。“不管他是否已经设法毁掉了它,他都想把它在伏地魔眼皮子底下藏起来,不是吗?还记得上次我们来这里时不得不清理的那些恶心的东西吗?朝每个人发射螺钉的老爷钟和想勒死罗恩的旧长袍;雷古勒斯可能把它们放在那儿来掩护那个盒子,尽管我们当时没有意识到……”

  哈利和罗恩看着她,她一只脚停在半空中,目瞪口呆,脸上是一副被施过遗忘咒的表情,目光游移,没有焦点。

  “……这些,”她低声结束了这句话。

  “怎么了?”罗恩问道。

  “金挂坠盒。”

  “什么?”哈利和罗恩异口同声。

  “在客厅的壁橱里,没人能打开,而且我们……”

  哈利觉得胃里一沉,他记起来了,他甚至曾经把它拿在手里。他们曾经轮流试图打开它。后来它和装了肉瘤粉的鼻烟盒以及让人昏昏欲睡的音乐盒一起被丢进一大袋垃圾中……

  “克利切从咱们那儿捡回了大堆的东西。”哈利说。这是唯一的机会,他们唯一的微弱希望,他要牢牢的抓住它直到不得不松手。“在厨房碗橱里它的窝那儿藏满了那些东西。快!”

  他两步并作一步的跑下楼梯,另两个人紧跟着他,脚步声隆隆作响。经过门厅时他们弄出的噪音太大了,吵醒了小天狼星母亲的肖像。

  “肮脏的杂种!泥巴种!渣滓!”她尖叫着。他们一路冲进地下室的厨房,摔上身后的门。哈利径直冲到房间的另一头,在克利切的碗橱前来了个急刹车,一把扭开橱门。家养小精灵曾用来当做床的肮脏的旧毯子还在,但是克利切抢救回来的那些闪闪发亮的小东西都不见了,只剩下一本破旧的《生而高贵:巫师家谱》。哈利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一把抓起毯子使劲抖,一只死老鼠掉了下来,滚落到地板上。罗恩一屁股坐进椅子里,呻吟了一声。赫敏闭上了眼睛。

  “不,还没结束,”哈利说,然后提高声音喊道,“克利切!”

  随着一声巨大的爆裂声,哈利很不情愿的从小天狼星那里继承来的家养小精灵凭空出现在冰冷的空壁炉前:瘦弱,半人高,苍白色的皮肤满是褶皱,蝙蝠似的耳朵里长着一大堆白毛,仍然穿着他们第一次见他时的条块肮脏的破布。他向哈利鞠躬时,那轻蔑的眼神说明他对于所有权改变的看法就像他的装备一样没有丝毫改变。

  “主人,”克利切用他牛蛙般嘶哑的声音说。他弯得更低了,对着自己的膝盖咕哝,“与背叛血统的韦斯莱和那个泥巴种一起回到我女主人的老房子里……”

  “我不许你叫任何人‘血统背叛者’或者‘泥巴种’,”哈利咆哮起来。他早该发现就算克利切没有把小天狼星出卖给伏地魔,他猪嘴一样的鼻子和布满血丝的大眼睛还是会那么惹人讨厌。

  “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哈利低头看着小精灵,心跳加速,“我命令你说实话,懂了吗?”

  “是,主人。”克利切又一次鞠躬回答。哈利注意到他的嘴唇在无声的蠕动,无疑是在说那些现在被禁止说出的侮辱性词句。

  “两年前,”哈利说,他的心脏锤打着肋骨,“楼上客厅里有一个大的金质纪念品盒,我们把它了扔出去。你是不是又偷回来了?”

  片刻的寂静后,克利切直起腰,看着哈利的脸。然后他回答:“是的。”

  “它现在在哪儿?”哈利兴奋的问,罗恩和赫敏也都一脸欣喜。

  克利切闭上了眼睛,仿佛他不能忍受他们对他下一句话的反应。

  “不在了。”

  “不在了?”哈利机械的重复着,欣喜转瞬即逝,“你说它‘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小精灵颤抖起来,开始左右摇摆。

  “克利切,”哈利激动的说,“我命令你-”

  “蒙顿格斯.弗莱奇,”小精灵声音嘶哑,眼睛仍然紧闭着。“蒙顿格斯.弗莱奇把所有的东西都偷走了,贝拉小姐和西茜小姐的画像,女主人的手套,梅林一级勋章,有家族徽章的酒杯,还有……还有……”

  克利切艰难的吞了一口空气,瘦骨嶙峋的胸脯快速的起伏着,然后猛的睁开了眼睛,发出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尖叫。
  “还有那个盒子,主人雷古勒斯的盒子。克利切错了,克利彻违背了他的命令!”

  就在克利切冲向立在壁炉前的拨火棍的同时, 哈利本能的做出反应,扑到家养小精灵身上,把他牢牢按住。赫敏和克利切的尖叫混在一起,但是哈利的咆哮声比他们两个都大:“克利切,我命令你不许动!”

  他感觉到家养小精灵不动了,便松开手。克利切平躺在冰冷的石板上,眼泪从他松驰的眼皮下涌出来。

  “哈利,让他起来!”赫敏轻声说。

  “让他用拨火棍惩罚自己?”哈利哼了一声,在家养小精灵身边跪下。“我可不想这样。好了,克利切,我要知道真相,你怎么知道是蒙顿格斯.弗莱奇偷了那个盒子?”

  “克利切看到他了!”家养小精灵气喘吁吁的说,大滴大滴的泪珠流过他的猪鼻子,流进他长满灰牙齿的嘴里。克利切看到他从克利切的碗橱里出来,手上拿满了克利切的宝贝。克利切叫那个顺手牵羊的小偷停下,可是蒙顿格斯.弗莱奇大笑着,跑……跑了……

  “你说那个盒子是‘主人雷古勒斯的’,”哈利说道,“为什么?它是从哪儿来的?雷古勒斯跟它有什么关系?克利切,坐起来,告诉我你所知道的关于这个盒子的每一件事情,还有关于雷古勒斯和它的所有事情!”

  家养小精灵坐起来,蜷缩成一个球,把他湿漉漉的脸放在膝盖中间,开始前后摇晃。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很压抑,但在这个安静的、空旷的厨房中依然非常清晰。

  “主人小天狼星离开了,可喜的摆脱,因为他是一个坏孩子,总是不守规矩,伤透了女主人的心。可是主人雷古勒斯很有教养,他知道布莱克家族的姓氏和自己高贵的纯血统意味着什么。多年以来,他一直谈论着黑魔王,那个让巫师不再隐藏,而反过来统治麻瓜和麻瓜出身……的人。16岁的时候,主人雷古勒斯加入了黑魔王的集团。如此骄傲,如此自豪,如此幸福的侍奉……

  然后有一天,他加入一年以后,主人雷古勒斯下楼到厨房来看克利切。主人雷古勒斯一直喜欢克利切。主人雷古勒斯说……他说……”

  年老的家养小精灵摇晃的速度加快了。

  “……他说黑魔王需要一个家养小精灵。”

  “伏地魔需要一个家养小精灵?”哈利重复道,回头看着罗恩和赫敏,两个人看起来和他一样困惑。

  “嗯,是的,”克利彻呻吟了一声,“主人雷古勒斯主动推荐了克利切。这是荣誉,主人雷古勒斯说,属于他和克利切的荣誉。克利切必须做黑魔王吩咐的任何事情……然后回……回家。”

  克利切摇晃的更快了,喘息变成了呜咽。

  “所以克利切到了黑魔王那里。黑魔王没有告诉克利切要做什么,只是把克利切带到了海边的一个洞穴里。洞穴深处是一个山洞,山洞里有一个很大的黑湖……”

  哈利脖子后的头发直竖起来,克利彻嘶哑的声音好像来自黑暗的水下。他仿佛清楚的看见了发生的事情,如同就在现场一样。

  “……有一条船……”

  那儿当然有条船。哈利知道那条船,可怕的绿色,很小,被施过魔法,所以每次只能载一个巫师和一个牺牲品驶向湖中心的岛。那么,这就是伏地魔测试魂器周围防御措施的方法,借一个无关紧要的生物,一个家养小精灵……

  “岛上有一个装满了药……药水的盆。黑……黑魔王让克利切喝掉它……”

  家养小精灵从头到脚都在颤抖。

  “克利切喝了,喝的时候看见了可怕的东西……克利切身体里像被火烧着了一样……克利切哭喊着要主人雷古勒斯救救他,他哭喊着女主人布莱克,可是黑魔王只是大笑……他让克利切把所有的药水都喝光……他把一个盒子放在空盆里……他用更多的药水把它装满了。”

  “然后黑魔王把船划走了,把克利切一个人留在岛上。”

  哈利仿佛能看到事情的发生过程。他看到伏地魔苍白的,蛇一样的脸消失在黑暗中,红色的眼睛冷酷无情的盯着受到过度惊吓的小精灵,一旦他屈服于燃烧的毒药带来的令人绝望的口渴,他的生命将在几分钟之内结束,成为牺牲品……但是哈利只能想象到这里,因为他想不出克利切是怎么逃出来的。

  “克利切需要水,他缓缓爬到岛的边上,从黑色的湖中喝水……很多手,死人的手,从水中伸出来,把克利切拉向水下……”

  “你是怎么逃脱的?”哈利问,当听到自己的声音低的像耳语时,他一点也不吃惊。

  克利切抬起那颗丑陋的脑袋,用他大大的,充血的眼睛看着哈利。

  “主人雷古勒斯让克利切回来。”他回答道。

  “我知道……可你是怎么从那些阴尸手里逃出来的?”

  克利切似乎并不能理解哈利的话。

  “主人雷古勒斯让克利切回来。”他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但是……”

  “哦,很明显,不是吗,哈利?”罗恩说。“他幻影显型了。”

  “但你不能在那个山洞里幻影移形,”哈利争辩,“否则邓不利多……”

  “小精灵的魔法和巫师的不同,不是吗?”罗恩说,“我是说,我们不能在霍格沃茨幻影移形,而他们却可以。”

  哈利花了会儿时间理解罗恩的话。伏地魔怎么可能犯这样的错误呢?但这时,赫敏说话了,她的声音冷冰冰的。

  “当然, 伏地魔会考虑到家养小精灵的活动完全在他的注意之下,就像所有的纯血巫师像对待动物一样… 他从不会想到家养小精灵会有他不会的魔法。”

  “家养小精灵最高的法律是他主人的命令,”克利切拖长了声音说。“主人让克利切回家,所以克利切回来了…”

  “是的,你做了你该做的,不是吗?”赫敏温和的说。“你一点也没有违背命令! ”

  克利切摇了摇头,身体从没摇晃得那么快。

  “你回来后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哈利焦急地问。“你告诉雷古勒斯发生的事情以后,他怎么说?”

  “主人雷古勒斯很担心,非常担心,”克利切嘶哑的说。“主人雷古勒斯交待克利切待在房子里不要出去。然后…过了一段时间……一天晚上主人雷古勒斯到他的橱柜里找克利切,克利切能看出来,主人雷古勒斯很奇怪,跟平时不一样,他的精神好像很混乱……他要克利切带他去山洞,去克利切曾经和黑魔王一起去过的山洞……”

  他们动身了。哈利可以清楚的想象出受惊的老家养小精灵与瘦瘦黑黑,一度和小天狼星如此相像的的找球手……克利切知道怎么打岩洞隐藏的入口,知道怎么召唤小船;这次是他爱的主人划船将他带到装满毒药的石盆所在的岛上…

  “他让你把毒药喝了?”哈利厌恶的问。

  但是克利切摇头哭了。赫敏飞快地捂住了嘴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主……主人雷古克斯从口袋中拿出和黑魔王的相似的盒子,”说着,克利切的眼泪从大鼻子的两边倾泻而下。“他交待克利切带着它,一旦石盆空了,就掉换盒子……”

  克利切的呜咽现在变成了尖利的哭叫;哈利不得不集中注意力来听清楚他的话。

  “他还命令……克利切离开……他。他还交待克利切……回家……不告诉女主人……他所做的事情……还要毁掉……第一个盒子。他喝下了……所有的毒药……克利切掉换了盒子……看着……主人雷古勒斯……被拖到水面下……被……”

  “可怜的克利切!”赫敏哭着哀叹。她跪在小精灵身边想拥抱他。他立刻站起来,畏缩的远离她,一副很明显的憎恶的表情。

  “泥巴种碰到了克利切,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的女主人会怎么说啊?”

  “我告诉过你不要再叫她‘泥巴种’ !”哈利愤怒的咆哮。但是小精灵已经在惩罚自己了,他扑倒在地上,前额重重的撞在地板上。

  “阻止他……阻止他!”赫敏哭着喊道。“天哪,你没看到他们现在服从的方式多么病态吗?”

  “克利切-停下来,停下来!”哈利对他喊道。

  小精灵躺在地板上,颤抖着,喘着气,绿色的鼻涕粘在鼻子上,苍白的前额上他惩罚自己时造成的淤伤已经散开了,他眼睛肿胀,布满血丝的眼睛中充满泪水。哈利从没有见过如此让人同情的情况。

  “你把盒子带回家了,”他残忍的说,决心知道整个故事。“你试过毁掉它?”

  “克利切无论做什么都不能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迹,”小精灵呻吟着,“克利切什么方法都试过了,他知道的所有方法,可是哪种……哪种方法都没用……有太多强大的咒语施加在盒子上,克利切确信毁掉它的方法是从盒子里面破坏,但是打不开它……克利切惩罚自己,他又试着打开它,他惩罚自己,又尝试打开它。克利切没能执行命令,克利切没办法毁掉那个盒子!而女主人伤心地发疯,因为主人雷古勒斯不见了,克利切不能告诉她山洞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能,主人雷古勒斯禁止……禁止他告诉家……家族里的任何人山……山洞里发生的任何事情……”

  克利切哭的太厉害了,话都说不连贯了。赫敏看着克利切,泪水从脸上流下来,但是她不敢再去碰克利切了。甚至连一直都讨厌克利切的罗恩也忍不住了。哈利坐在自己的脚跟上,摇了摇头,试着把事情理清楚。

  “我不能理解你,克利切,”最终他说。“伏地魔想杀了你,雷古勒斯为了打倒伏地魔牺牲了,你却仍然高兴的把小天狼星出卖给了伏地魔?你高兴的去找纳西沙和贝拉特里克斯,让她们把消息传给伏地魔……”

  “哈利,克利切不是这么想的,”赫敏说,用她的手背擦掉眼泪。“他是一个奴隶;家养小精灵对于受到糟糕的,甚至残忍的对待已经习惯了;伏地魔对克利切所做的事情并不比一般情况下他们受到的对待差多少。巫师战争对于克利切这样的小精灵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忠于善意对待他的人们,布莱克夫人曾经这样,雷古勒斯也一定是这样的,所以他欣然的为他们服务并盲从于他们的信仰,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哈利想要抗议,但是她只管说下去,“雷古勒斯的心意改变了……但是看起来他并没有告诉克利切这些,不是吗?我想我知道为什么。如果克利切和雷古勒斯的家族保持古老的纯血统,那么他们将是最安全的。雷古勒斯不过是在尝试保护家族里的人。”

  “小天狼……”

  “对于克利切来说,小天狼星很可怕,哈利,这样并不好,你知道这是真的。小天狼星回来的时候克利切已经孤独了很长时间了,他肯定想要一些关爱。我确信‘西茜小姐’和‘贝拉小姐’对待克利切的态度会和善的多,所以他愿意为她们做事,告诉了她们想知道的每一件事。我一直说巫师们会为他们对待家养小精灵的方式付出代价的。当然,伏地魔是这样……小天狼星也一样。”

  哈利找不到反击的话,他看着克利切在地板上哭泣,全身都湿了,他想起邓不利多在小天狼星去世几个小时之后曾经对他说过的话:我不认为小天狼星把克利切看做有和人类一样有敏锐的感情的生物……

  “克利切,”过了一会儿,哈利说,“你要是感觉可以了了,嗯……请坐起来。”

  克利切打了几分钟的嗝才安静下来。他有点吃力的调整成坐姿,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用手揉着眼睛 。

  “克利切,我要求你做一些事情,”哈利说。他求助的看着赫敏。他想温和的给出命令,但是同时,他不能假装这不是一个命令。然而,他语气的变化似乎得到了赫敏的认可:她鼓励的笑了。

  “克利切,我想请你,去找到蒙顿格斯•弗莱齐。我们需要知道盒子在哪儿……主人雷古勒斯的盒子在哪儿,这非常重要!我们想继续完成由主人雷古勒斯开始的工作,我们想……呃……确保他没有白白的牺牲。”

  克利切把拳头从眼睛前拿开,抬头看着哈利。

  “找到蒙顿格斯•弗莱齐?”他声音嘶哑的问。

  “并且把他带到这里,格里莫广场,”哈利说。“你愿意为我们这么做吗?”

  克利切点头答应了,他站起来时,哈利突然来了灵感。他扯出海格的钱包,拿出那个假的魂器,雷古勒斯曾经在里面放了一张给伏地魔的纸条。

  “克利切,我希望,呃,你拿着这个,”他说,把盒子按在小精灵的手中。“这个属于雷古勒斯,我相信他希望你拥有它,作为对你所做的一切的感激。”

  “太过分了,伙计,”罗恩说。小精灵看了一眼盒子,发出一声充满了震动和痛苦的嚎叫,再一次摔倒在地上。

  他们花了将近半小时时间让克利切平静下来。克利切得到了布莱克家族的传家宝作为自己的东西,他激动得双腿发软,已经站不起来了。最后他终于能够蹒跚的走几步了,他们陪着他走到橱柜前,看着他小心的用脏毯子把盒子裹进去折好,并向他保证,在他外出的时候他们会把保护这个盒子看成是最重要的事。然后他向哈利和罗恩低低的鞠了两个躬,甚至朝着赫敏的方向做了一个很古怪的动作,似乎是在尝试向她行礼,然后,砰的一声,他幻影移形了。
白笑生 | 2007-9-30 23:34:11 | 显示全部楼层
版主留言:
:loveliness:朋友`得罪了`连接我删了!希望继续都转过来谢谢了朋友`分享是快乐的`

[ 本帖最后由 断月无心 于 2007-11-26 08:15 编辑 ]
断月无心 | 2007-11-26 08:47:14 | 显示全部楼层
继续`
前五千年后.后五千年前
唐青的一天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10-1-2 08:17:06 | 显示全部楼层
有连载,我看过书的第一集
偶来自奥滋国(谁改了我的个人资料?!)
水区大妈非瑛儿莫属
偶只是现代诗歌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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