掬一泓月光

  掬一泓月光
浴红衣／文



记忆，会骗我么？

一
当我跟随幻想再次来到那条飘着花香的小径．镜头一变，那坎坷巅簸的戈壁小道便摇晃起来，道路两旁的沙枣树飞快的向后退去．极目四野，望不到河流与村庄，只有一望无涯的荒凉．．．

我跟随着记忆，亦步亦趋．

车窗外是光秃秃却连绵不绝的黄褐色的山，山很吝啬，绝不让一根草生长．干涸的眼睛渴望绿的滋润，却无一例外的让人失望着．再远处，太阳之下的祁连山清晰可见，丝丝缕缕的白夹杂在山脉的皱褶里，既热情又冷静．我不知道，那千年不化的积雪，在静待谁的温暖？

城市在黑暗中变凉．陌生的街道里穿行着陌生的人．荒野中的城市，昏暗的灯光，寂寞的行人．这样的场景曾依稀出现在我十六岁的梦里．那时的我渴望远行，去一个陌生的地方．

而今夜月光应如水，照我如水的寂寞，在生命里的异乡．



二
以宿命完成一种飞翔，在这样的飞翔里，我看到云端盛开明亮艳丽的花朵，而我的爱，依着云端舞蹈．

你的眼睛是黑暗中闪光的星子，瞬间亮起，便陷入恒久的沉默．

夜里有凉凉的风，广场上人头攒动。临时搭起的露天舞台，浓墨重彩的演员们卖力的演出着，这样的场景让我莫明慌张，恍若离世。我在看这繁华与与热闹，可这一切，与我无关。我不过，向老天，偷来一点小小的快乐与幸福。

是的，我久已不习惯沉默。

我是这样的人，在爱的人面前，我喜欢诉说。或者聆听。喜欢拉着对方的手，听一些关于地久天长的缠绵情话。肤浅到无可再浅时，我屈服于我的小小习惯。我是如此不甘寂寞。

在以后的时间里，我时常会长久的忆起你的沉默。我想，沉默，是不愿说，不想说。或，不值得说。

一个人心底最诚实的心事，会让美丽大打折扣。于我，于你，皆如此。

所以，选择沉默，或许是最正确的方式。
三


那晚的月光，凄凉若泪．

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旷野的风刺进骨头，而比这风更冷的，是心．我在空地上乱窜，找不到你，恐惧开始慢慢扼住我．心里一遍遍的喊：你怎么可以，扔下我一个人！

月光清冷，月光不动声色．

它那么高傲，那么不可亲近．它如何理会得这尘世间的爱恨纠缠．

所以，月光很美，但它不能温暖我．

所以，你的身体滚烫，但依然，不能温暖我

掬一泓月光，洗我的不离，不弃，不舍．

月色澄明，我心如月．

掬一泓月光
洗我脸上的铅华
只是，眼泪随着月光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