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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最后一片枯叶仓皇落下，积雪将会覆盖公园里那条熟悉的小路。漆着绿漆的长椅上趴着黑猫，它有绿色的瞳孔，眯着眼睛告诉你，你我的往事。
C城
扫墓的老人每天都会起得很早，这个温和的老人总是勤奋地打扫好公墓里的每一个角落。进入冬天后，树叶落光，他的工作轻松了许多。闲来无事，他开始观察每一个来往这里的人。
每隔几天，总会有个年轻的女孩来送花。那是不久前刚立的新墓，死去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墓碑上灰白照片中的她笑得很甜，很文静美好的女孩子。
老人想：那应该是她的亲戚。
老人想：她的住处一定离这很近。
老人忍不住问她：姑娘，死去的是你什么人啊？女孩没抬头，一直注视着碑上的灰白照片，看不出表情。过了半天才回了一句：我的好朋友。
老人不敢再多问，摇了摇头，感叹着女孩的情谊，又替年轻的死者惋惜。留着恐打扰了这肃穆气氛，便扭头走了。
二
氓从墓地回来，已经过了午饭时间。
她懒得吃些什么，独自到咖啡馆里喝咖啡。
不大的店面里放着慵懒的爵士。她端起咖啡，轻微的皱了皱眉，今天的咖啡好苦，喝了一口，便没在碰。
付了钱，转身要走，却被叫住了。
回头看，是个在这打工的女孩，年纪与自己相仿。
“你是….”她再次皱眉。
“氓，你不认得我啦？昒昕啊，我是昒昕！”那人好像很激动似的。
氓眯着眼睛望了望那张清秀而陌生的脸，拼命和这个同样陌生的名字连线，终于想起似乎有这么个高中同学。立刻装作很熟络的样子，“是你呀，怎能不认得。你不是大学去日本了？”
“呃…..不太好混唉，回归祖国了。”她的假睫毛像把扇子，忽闪忽闪地扇的氓很不自在。
“你现在在哪呢？”氓记得高中时她与昒昕的关系还算得上不错。
“在美院学画画，在这做兼职，算是充实。”她嘿嘿的傻笑。氓觉得她实在不像学艺术的，她这样的人又不像是会说谎的。点了点头，不想再长谈。
可昒昕一直挽着她的手，并不打算放开。“听说羽乔她……车祸之后，你一定很孤单吧。”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氓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不明白她为什么提这个。
昒昕见她没说话，继续补充道：“其实我一直想去找你的，没想到可以在这见到你。是这样，听说你现在一个人租房子，羽乔不在，房租会有负担吧……所以，不如……我们合租吧。”
原来是这样。
氓扯了扯嘴角，点了点头“可以啊。”
“真的！太好了！”女孩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握着氓的手也愈发用力，氓感到她手心温热的汗意。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这有合适的房子？”氓觉得有些反感：你和我都不喜欢如此吵闹的人，这样，会不会吵到你？
“老实说，”昒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从日本回来，一直想找个合适的住处，由于资金问题，只能与别人拼房。向同学打听，才想到了你。”
“哦，什么？”氓平淡的敷衍。
不会的。
有人陪我，你一定会开心的。
三
自从昒昕搬来与氓同住之后，她惊奇的发现氓一丝也没变。依旧是那个表里不一，敏感而脆弱的孩子。
比如她还是会对一些过于强烈的香气鼻敏感，会一刻不停的打喷嚏，打到鼻腔清理干净为止。为此，昒昕再也不敢在她面前喷那些刺鼻的劣质香水。
比如她总会在半夜猛然惊醒，然后一直哭泣直到因过于疲惫而睡去。第二天，又恢复到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把自己伪装成初次相见时冷漠的样子。
比如她不去上课时，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一遍遍放着不同的歌，写着一些没有地址的信件。
比如太多太多，昒昕从未提及，只是默默地，一点一滴地看着。
面对如此鲜活仿佛生活在另一个世界的氓，让自己望尘莫及。
昒昕第一次带男生回家，氓正在屋里听歌。
推开大门的昒昕，和闻声走出房间的氓撞了个正脸。
“早上不多睡会吗？”昒昕关切的问。
氓没有回答，只是问：“这是谁？”
昒昕尴尬的笑了笑，“这是李明天，名字听朝气的哈！”
“好。”氓冲那个比昒昕高半头的清秀男孩点了点头，男孩回以干净的微笑。
“明天，这是夏氓。我最好的——”她愣了一下，看了看冷淡的氓，终于开口：“——室友。”
“你好。”男孩说。
房子里充斥着清淡的歌，昒昕盯着氓脸上不阴不晴的表情，难言的失落。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昒昕愣在门口，眼看着氓就要回房，犹豫着想要叫住她。
“氓，”身后的明天打破了良久的沉寂，“歌很好听，叫什么名字？”
“《轻微》。”氓抬起深如潭水的眸子，“你不知道？”
明天摇了摇头。氓却没看到，只是转身进房间了。
昒昕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右手的指甲嵌入左手的皮肤，来不及感受的疼痛。
“你的朋友很奇怪啊。”男孩说。
女孩慌忙解释道：“不是的，她平时不是这样的……”
“也许吧。”男孩笑了。
真的。
她不是这样的。
——未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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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斤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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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在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