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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隔诗年 于 2010-3-3 22:14 编辑
文:隔诗年
在这缺少爱的世界里,假如他仅仅是一瞥。
So close distance, exactly is our strange cause.
北楼之南,有男孩习惯课间俯身趴在教室外的栏杆独自发呆,他叫乔若,偶尔与其他学生一起打闹玩笑,他如是这样的,过了一个个晴天,过了一个个雨天。
南楼之北,有女孩临窗安静地坐在课桌前翻书兼或搁笔提笔,画画描描,她叫桃溪,时常忽喜忽悲,一波三折心绪,面容平静甜美惹人喜欢,时间是墙面钟表的一圈又一圈,日子是反复了的早上,岁月是复返了的晚上。
他们本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乔若读高三,桃溪读高二,他不曾了解她,她也不认识他。
乔若闲暇之余,最常去的地方是学校图书馆,沉溺各类书籍,尤其是文学诗词以及哲学。校园三月的花草已经透显浓郁了,仿佛心底早熟茂盛的情感,傍晚夕阳斜斜,流畅的微风吹过耳畔薄薄被触到的凉意,与耳朵尖暧昧低吟了片刻,最后消失在很远的湖水涟漪里。乔若喜欢纯粹的颜色,穿白色休闲衬衫,简单随意,任风吹起衣角。
图书馆左面那条小道,桃溪骑单车路过,她长长的头发扎成马尾,微翘的弧度,柔软了他的烦躁,她不经意的轻偏转过头,眼眉弯弯,脸上干净明亮的笑,宛如一束光,恰到好处地落入乔若的瞳仁孔中,她只有一个酒窝,果然是很特别的女孩。
“乔若,乔若,这期校刊又出来了,你可真是大诗人。”后面跳出同班的可可,突然地拍了乔若的肩膀。
“哦,知道了,给你说过多少遍了,别叫我什么诗人好不好?”乔若没好气的说。
“这么小气做什么,我的大诗人,我错了,我不叫了,大诗人。”可可被公认是班里最活泼最漂亮的女孩子,向来对乔若颇有好感,调皮似的把乔若搞得稍稍张开嘴又闭上了。可可继而攻击乔若,“你刚慌什么神啊,是在看一姑娘吧,从实招来,我可是知道她的,插画画的特别好呢,她叫桃溪”。
乔若细细地念出了声音,桃溪,这般曼妙的名字。
有些灵魂是寂寞的,而有些寂寞是无药可救的。
If that he composes a poem is her in drawing a paint,why thinks of.
桃溪从小就迷恋着画画,年幼的时候,身边常常跟着很多女孩子,甚至情愿给她当牛做马,拿出各自积攒的心爱糖果彩纸来换她的画作,即使得到她的一张随手涂鸦,女孩儿们都会特开心,她当时画每一张画几乎全都需要很久很久,把时间静止成永恒的姿态,侧坐地上握笔前倾。
直到后来她的画作里有了大红底色的爱恨,她便不再愿意拿出来给母亲炫耀,那里面亦开始有纠结的情绪,参差起伏错落无致,弥漫了压抑气息。
她画过最美的女子,穿麻质暗紫花裙,涂染蓝色水晶指甲,诡异斑驳的线条身材,发丝凌乱像某张数学卷子上解不开的难题。她给它起了最满意的名字,病天使,她说,这是她深爱的画作,里面埋藏了她的不安灵魂。
她说有些东西,是无法画出来的,就像有些故事如何解释都是言不由衷的,就像笔直的道路怎么给你夸张曲折。她想,如果把自己锁成纸上的某处风景,很多人也许欣赏赞叹它的美丽,但是这世界上却唯独一个人能读透那风景里一串串密码暗语,那是她的全部信仰,这刻她别无选择,只能依赖着爱上他的深知,这是她的宿命抑或他的天赋。
她一直想做不被所有人爱,却痴痴恋着某个男子的女子,可是她的梦想仍旧支零经不起破碎,所以那些画里充满了绝望的希望,满足的奢求。
最近,在校园报刊发现有个男孩子的诗,如暖阳般温暖,调和了自己寒冷的色彩,如箴言似的抄下来珍藏,也有些题在了画作上。
被遗忘的,只是路过,被铭记住的,往往都是错过。
Maybe, you have no way to understand these forever , I am also.
乔若这段时间看到不少桃溪的画作,学校画展报栏频繁见到了这桃溪的署名,透过蔚蓝色玻璃屏障,带有些许的神秘和高贵。
在二楼的教室门口,乔若被同班的可可拉到走廊的栏杆拐角,可可指着对面那栋楼底层的窗户大叫,“看,是桃溪”。乔若吃惊,原来她在这班。
之后乔若便喜欢上了这处的栏杆,远远看到那马尾辫子晃摆,浓艳或素淡的面容,以及她摇头撕毁画纸,仰头描画窗外天气,还有她眯起眼吃甜腻冰激凌很自在很享受的样子,都被乔若洞悉。
天空像任性的孩子忽然下起了雨,到处撑起了荷花伞,那雨如线似注,偶尔被风吹断,乔若还在图书馆,这时正好出来,发现落了大雨,没有带雨具只好呆在这檐下等雨停,此时有个女孩子跌跌撞撞举着衣物和提包冲了进来,不小心一叠书纸飘落下来,乔若弯下身帮她捡起的同时,赫赫看见上面全是他发表在校刊的小诗,字迹工整,干净秀美。不自觉对上她的目光,他紧张的转头看别处,脸颊似早霞般绯红。她轻轻微笑,很迷人地说,谢谢。
“桃溪,快过来,我这有伞。”图书馆左边那小道不远处有个桃溪同班女孩在伞底下对桃溪招手,示意和她共用那把伞。
桃溪看了乔若一眼,灿笑,然后消失在了雨泊里。
他想救渎她,即使世界和他作对。
That life is not a story , life is a story most.
他想陪她一起编织未来,牵着她去攀登最高的山峰,领着她去感受潮汐和日出的壮观,对着星星说晚安,没有月缺没有花残,勇敢一生一世。
后来很多时候见不到桃溪了,在栏杆拐角再也望不到她的身姿了,靠窗的座位换来了一位男生。
可可走到乔若课桌前拿出一张画,乔若认得那画的风格,正是桃溪的画作,上面有一位男孩子俯身栏杆在凝望,头发也是蓬松的短碎,和乔若的发型一模一样。可可低垂着头说,她到日本留学主修插画去了。
乔若高三毕业前写的最后一首诗叫,《桃溪》。
他是她镜子中的她,或者她是他镜子内的他,很多相互吸引的人彼此稍一靠近就破碎了。(2009.6.18.ni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