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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玄幻连载:妖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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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风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4-7-24 20:39: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六章 混沌化妖,道临返阳

大殿内,屋内一角。

钟道临全身冒出了腾腾的白气,脸上忽青忽白,从双掌抵在黑石上的地方不住暴起亮芒,阎罗王为了护住其子的心脉,不至于使得孩子体内的妖气散发,强行用幽冥三阴石将其封印,尽管钟道临只是隔着一层石头探查里面的情况,还是被三阴石内的强大妖气给逼的一阵气闷,经脉欲裂。

楚江王,六城王和平等王这三个让人间惊惧的阎王听说大哥阎罗王找到了能医治侄儿的法师,都自告奋勇的前来充当护法,三大阎王在钟道临身边围成一个等边三角,由阎罗王策应身后,四人施全力结成了一个完全隔离外界的法术结界,尽量让钟道临能够不受干扰。

在钟道临的真气顺着双掌丝丝渗入到三阴石的瞬间,黑石突然爆发出一阵黑芒,绚丽的色彩紧跟着闪出,强大的妖气为了抵御外来真气的入侵,聚拢成团,开始反击。

一股股如针寒气陡然顺着他的双臂刺来,还隐隐含有一团团要撑暴经络的力量,慢慢传遍了全身,突然在他周身经脉内此起彼伏的暴起发难,差点就把钟道临给憋得吐血,大惊下赶紧运气分到全身,想把这些异气给逼出体外去。

二方各异的气流就在他体内的战场你来我往,争夺着钟道临身体的控制权,就这样互相拚斗消耗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股妖气越来越大,钟道临的真元却快耗尽了,不由得一阵暗暗叫苦,额头上逐渐渗出了冷汗,看得在身后策应的阎罗王一阵着急,赶忙用双掌抵住他的后心,送上了一股股雄浑的真气。

生力军的加入,使得钟道临松了一口气,堪堪抵挡住那股妖气。

钟道临有四大高手的护法,慢慢得干脆关闭了五识,只靠心灵深处的潜意识来感受三阴石内的世界,那是一个没有重量的空间,一切的事物都是纯精神构成的,就连阎罗王孩子都是只有魂魄元神而没有肉体,元神外围被层层黑雾覆盖,使得孩子的元神越发色泽黯淡,幽然无光。

阎罗王所指的“混沌经”开始钟道临还不明白是什么东西,等他用自身真元融合了阎罗王传来的真气和三阴石内的妖气一接触,马上就明白了过来,身体内在妖气入侵的刹那光景突然从黄庭窍内急速的变幻出一个不住旋转的气团,这样的情况在以前是没有的。

这股诡异的气团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钟道临的体内生根发芽,从几道不知名的脉络里汲取真元,仿佛把三才穴其二的涌泉,丹田里的真气同时抽空了,只留下了双眉正中的泥丸不停聚集着全身的真元,慢慢变成了一个真气形成的小漩涡,猛力吸取着从他双掌渗入过来的妖气,化为了一股股清凉的真气,还给百骸。

钟道临脑子里空空荡荡,用心灵追随着这股奇异的气团,不存一志,毫不干预,徐徐跟着真气漩涡吸纳的力量以意引以重楼,渐达膻中、中脘、神阙,至气海而止,再从气海分开两路,至左右大腿,从膝至三里下脚背及大拇指,又转入涌泉,由脚跟脚弯循大腿而上至尾闾,合为一处,过肾堂、夹脊双关,分送两肩两膀两背至手背。由中指转手掌,一齐旋回,过手腕,由胸旁至腮后从脑灌顶,复下明堂上腭,整个气团在他身体内部来回运转了两周天,就那么的轻松化去了渗入到经脉中的强大妖气,换上了一层不知名的力量。

蓦的,钟道临骇然发觉这股力量居然兴奋的吸纳着三阴石内的妖灵和阎罗王孩子魂魄,大吃一惊下赶忙用意识破开吸纳的范围,只让自身这股神秘的力量去吸取三阴石内的妖气,放过了孩子的魂魄和元神。

几乎是在钟道临起念的一瞬间,那股渗入孩子魂魄和元神的强大妖气就像被无形之手狠狠的扯了一把,忽然从三阴石内喷发了出来,顺着钟道临抵在黑石的双手,眨眼被他双眉之间泥丸穴之内的气团给吸扯个干干净净,一丝一毫都没能留下。

略显冰凉的寒流从钟道临双眉之中翻掌间传遍了全身,冻得他浑身一冷,五识归体,睁眼醒来,直到这时候他才隐隐懂得自己终于有了一套自己的内功,而行功法门却是如此诡异,居然是通过炼化对方元神真气来提高自己的修为,不免暗暗惊心,魔界功法果然损人利己,阴狠毒辣。

“嘭!”

胜比金刚的三阴石光泽陡暗,突然发出一声爆响,从中炸开,石粉飞溅下一颗光华斗转的五彩亮珠忽然从黑石内飞了出来,直朝屋内石壁撞去。

在钟道临身后担任护法之职的阎罗王既喜且惊,喜的是凭借自身灵觉早已发觉孩子浑身妖气被刚认的弟弟剥茧抽丝般的给吸个干干净净,甚至被钟道临化为己用,惊的是自己孩子的元神居然一下子脱离了三阴石的封印,这还了得,赶忙袍袖一甩,朝五彩珠祭出了一道白玉牌。

白玉牌刚一腾空就化为一条鲤鱼般的小兽,张口吞下了差点撞上墙的五彩珠,瞬间变回了白玉牌的原型,只不过上面雕刻的东西从一尊鱼形怪兽变为了一条小黑龙。

(关于阎罗王之子的故事,请参看拙作《幽冥天子传》)

阎罗王伸手接过白玉牌,小心放入怀中,一把抱住了面前的钟道临,激动的老泪纵横,颤声道:“多谢贤弟救了小儿一命,如不是贤弟,为兄真是愧对孩子他娘的嘱托!”

激动不已的阎罗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抓着钟道临的肩膀不停的摇晃,声音颤抖。

“恭喜老弟了!”

在外围担任护法的楚江王,六城王和平等王这时候已经撤去了法力结界,一同走了过来,黑脸的楚江王本是略显狰狞的胖脸上如今满是笑容,首先拱手向钟道临道喜:“老弟不但救回了我大哥的孩子,而且领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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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混沌化妖,道临返阳(2)

阎罗王眼含泪花,伸手接过六城王递过来的“阴界调兵令”塞入了钟道临的怀中,摇头笑道:“别客气了,你侄儿如今妖气尽除,只要找到合适的肉囊就可还魂回来,倒是你刚入道门不久,天下妖魔何其之多,万一有个闪失,变成鬼魂再犯到你六哥手里,那就真的要秉公办理了!”

四大阎王彼此对忘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为了缓和钟道临的情绪,连这几个终日令人惊惧的煞神都开起了玩笑,显得很怪异。

钟道临能得到此面令旗,也明白是几位大哥怕他在阳间行走遇到大敌吃亏,能调动阴界鬼兵助阵,自然能事半功倍,就连今后给人看风水捉鬼都轻松不少,心中暗暗感激,六城王敢把这面旗交给他,自是明白他不会乱用,当下也就不再推辞,俊脸微红,抬手一抱拳,有点不好意思道:“多谢四位大哥,小弟惭愧点接下来了!”

“哈哈哈,这才对嘛!”

大胖子六城王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钟道临的肩膀,扭头向阎罗王问道:“大哥,临弟不比殿外那小子是用遁甲入地,元神出体时候长了可就回不去了,赶紧让老弟回去吧,省得弟妹担心!”

钟道临听六城王突然没来由的说到弟妹,不免愕然,心想我一个出家的道士娶老婆干嘛,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身旁阎罗王轻喝一声:“老六,说什么呢?怪不得蛮牛和那罗嗦的马面爱往你那里跑,都让你给教糊涂了!”

“末将在!”

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大吼,一直守护在门外的牛头将听到屋内有人唤自己,赶忙吼了一嗓子:“王上有何吩咐,末将万死不辞!”

“非也非也!”

马脸将轻飘飘的声音从门外响了起来:“几位殿主分明是在讨论六王为何说弟妹,怎是在叫你这头蛮牛?弟妹,弟之夫人是也,女流之辈,自然不是男儿身,何况是头蛮牛,孺子不可教也,悲乎,叹兮!小弟就说要牛哥多多学~~”

“闭嘴!”

连屋内的六城王都不免脸色发绿,气的胡须乱抖,跳脚朝门外大喝道:“你二人即刻送贤弟回去,不得有误,速办!”

“得令!”

马脸将吓得收回了滔滔不绝的罗嗦,和牛头将一同出声领命。

钟道临知道自己不能在此多呆,只是对几位刚认识的大哥才见面就要分离感到不舍,望着几人的目光充满了感情,阎罗王看到他的脸色,知道他在想什么,微笑道:“天长地久,有缘自能相见,来日方长,哪怕没有再见之日?贤弟快快回去吧,顺便把那孩子的魂魄带走,贵友还在殿外等候呢!”

钟道临闻声点头,依依不舍的和四大阎王一一告别,接着背转身躯,轻轻走了出去。

四位阎王见钟道临慢慢消失在了门后,交换了一个彼此了然的眼神,其中的六城王眉头一皱,疑惑道:“大哥,老弟的情劫?”

“算了!”

阎罗王轻轻摆手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末强求,业有二求七难十魔,最难渡的一劫却是情关,爱恨滔滔,情欲心魔,一切随缘吧!”

平等王微微一笑,叹道:“此子天赋异秉,悟性之高恐怕是正道千年不世出的绝代奇才,否则不足以勘破魔界‘黑龙绞魔图’顿悟神功,如今魔界蠢蠢欲动,四方妖邪魔焰高涨,随着《炼妖秘录》的出世,眼看就是一场浩劫,正道有此子踏尘,也算得上应劫而生,老六传他兵令估计也正是想到此层!”

六城王闻言皱眉不语,脸色凝重,可看着门外的一双巨眼却爆发出了满含希望的异芒。

利州城内,午时。

艳阳当空,天气燥热,湛蓝的晴空万里无云,风声不起,街上寥寥的行人商贩被高挂中天的火球烤得晕晕乎乎,不停的被火球挤出那怕是体内最后一滴水分,浑身浮了一层油腻汗渍,踏着脚下灼热的土地,越发倍感燥热,嘴唇干渴下不住的干舔着。

空气被高温蒸的似乎有些扭曲,连远处的房檐屋顶在行人的眼里都变得朦朦胧胧起来。

裁缝铺后庭院

三日以来,老掌柜一家人和一众伙计丫鬟就龟缩在一个不足三丈方圆的木屋内,吃喝拉撒都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只能在一间屋子里解决,到了第二天只得在中间用床单扯了一道帘子,算是和女眷隔离开了,屋内摆放的点心早就被分光了,幸亏屋角的那口水缸里的大半缸水,才没把众人给活活饿死渴死,可到了此时这些人都已经饿得全身乏力,神志不清了。

不是他们不想出去,而是外面那匹虎视眈眈的双头银狼,一刻也不放松的围着钟道临的肉身打转,不管是谁只要是一出门就会被银狼一爪子扫回屋内,男女老幼不论,到第二天几个急躁的伙计要合伙冲出的时候,那头银狼也不阻拦,只是用森寒阴狠的目光瞧了瞧他们,在几人冲出的同时仰首朝院内花圃喷了一口烈焰,绿焰紧跟着腾腾而起,眨眼将花圃连花草带周围土石烧成了炭灰。

几个伙计当时就吓得尿了裤子,顺着裤腿流了一地,连滚带爬得哭喊着跌回屋内,从这时候起再也没人有胆量冲出来试一试,只得饿着肚子在房内干等,苦盼着两个入了地的道长赶紧回来。

此时,屋内的老掌柜正在儿媳妇的搀扶下喝着清水,饿了这么长时间,脸色越发的苍白,喘气都变得粗重起来,旁人更是歪歪扭扭的或坐或卧,软倒在一旁,尽量少走动,以免越来越饿,整个屋内除了老掌柜嘴唇喝水发出的“唏流”声,一切都静悄悄的。

突然,一声清脆的鹰鸣传来,屋内众人都不约而同凝神倾听,细闻之下果然是鹰鸣,而且显得欢快兴奋,众人听明白了这正是三天前腾空而起,就在也没见过的那头金色大鹰发出的鸣叫,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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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浩 第二十七章 赎魄还魂,雨夜车队

“嗷!”

刚驮着玄机子从地底跃上地面的啸岳地虎摇头摆尾,昂首发出一声虎啸,身旁刚站起来的钟道临抖了抖身上的灰尘,伸手就给了黑虎一巴掌,没好气道:“这处不是你那山林,叫什么叫,把街坊都吓住道爷就穿帮了!”

说罢摸了摸肩头小雷脑袋上的五彩长翎,让啸岳地虎和疾风月狼化为小兽,笑呵呵的边朝屋内走,边抱拳向屋内众人道歉道:“牛大哥跟马兄惊扰了各位,对不住,赶快让小子看看那孩子!”

老掌柜儿子见钟道临“鬼魂”回来了,心下暗定,赶忙让众人从门旁让开,好让那两员凶神恶煞的怪物跟这个能入地的道长进来。

“咔嚓!”

牛头将早就有点不耐烦,只是碍于身旁啰嗦的马脸将不住阻挠才没冲进去,见钟道临解释完毕,伸手扯掉了两扇木门,为防虫蛀的坚硬樟木门在牛头将的手里就跟纸糊的一般轰然碎裂,粉碎成一截截小块散落地上,牛头将毫不在意的弯腰钻进了小屋,让身后的马脸将直呼“蛮牛不懂礼数,可悲可叹!”

虽是这么说,还是跟着身旁走来的钟道临一同步入屋内,朝床边走去。

那病恹恹叫做“春儿”的小童这时候已经被牛头将一把抓在巨掌中,就跟提溜个小耗子差不多,看得一旁孩子的家人都心中惊惧,中年人的夫人更是泣不成声,唯恐孩子遭了牛头怪物的毒手。

“你这小女孩,哭个鸟!”

牛头将不耐烦地扭头大喝出声,妇女哭哭啼啼的把他弄得心烦意乱,大怒道:“这娃娃虽然魂魄入府,减寿一半,命不过四十,可也不算夭折了,阳间就这么好,等你们时辰一到,犯到本将手里,谁再敢哭看老子不灭了他,妈的,别哭了!”

老掌柜赶忙躬身施礼,颤颤巍巍的向牛头将拜倒:“大神息怒,儿媳不懂事,惊扰了大神法驾,老朽替她赔罪了!”

说罢连连叩拜,惶恐不安。

刚进屋的马脸将看这老头很懂规矩,甚是欣喜,走上前来晒到:“你别理那头蛮牛,咱们也快相见了,日后有不才关照,你也不用怕那蛮牛!”

老掌柜闻言两眼一翻,朝后便倒,吓得身后中年人赶紧接住老人家身体,缓缓放倒屋内藤椅上,前有玄机子批命,后有马脸将见面之下就是“咱们快相见了”,老掌柜看自己果然大限将到,忍不住心中悲意,加上饿了三天身体虚弱,没挺过去还是昏了过去。

牛头将冷哼一声,不管马脸将在后边冷嘲热讽,抓着孩子的巨掌慢慢透出白光,渐渐把孩子周身的黑气给完全化掉,等小童身上再也没有黑气透出,顺手把掌中孩子往后一扔,朝马脸将招呼道:“走吧,妈的,到了这里俺就心烦!”

他这一阵心烦,灌注于手上的真元不免强上了几分,种下了日后他手中此子力大无穷的因果,造就了一个万人军中纵横睥睨的绝代豪雄,这是后话。

跟马脸将一同进屋的钟道临看孩子朝自己飞了过来,吓得赶忙轻轻接住,暗查体脉果然那股死气无影无踪,大喜下伸出右手食指朝怀内孩子眉心一点,光芒闪烁下从他的体内不住跃出光珠隐没在孩子的身体中,小童苍白呆滞的脸庞慢慢红润起来,一双乌黑的小眼渐渐蒙上了亮光,生气回转。

“哇!”的一声响亮的啼哭。

钟道临怀中小孩突然哭了出声,四肢不断的弹蹬,一双胖乎乎的小手直往钟道临脸上抓,惊得一旁中年人夫妇喜极而泣,这可是一年来孩子的首次啼哭,再看孩子的小脸红扑扑的,病态一扫而光,哪还有半分呆滞的病模样。

妇女激动地哭喊着跑了过来,一把从钟道临怀中抢过孩子,又哭又笑,不住亲吻着孩子的小脸,一行行清泪遮盖的脸庞闪烁着母性的光辉。

中年人含泪忍住了抱起孩子的冲动,翻身跪倒,“嘭嘭嘭”的朝钟道临和争吵不休的牛头马面将转圈磕着响头,只把青砖地面磕出了点点红印。

钟道临安心受了中年人几拜,省得这重情义的汉子今后心存遗憾,可看到中年人磕头起来没完了,赶忙过去一把拉了起来,劝道:“算了,举手之劳罢了!还是快去看看你孩子吧!”

中年人抬起头来,泪眼含满了感激,沙哑道:“仙长大恩大德,常家没齿不忘,大恩不言谢,仙长有什么吩咐尽管直言,有常某可以效劳的地方,虽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钟道临看到一旁牛头马面两员战将骂骂咧咧,推搡着走入院中,估计又是一言不合准备对砍,吓得不敢再和中年人耽误工夫,急匆匆道:“此地阴气太重,不宜停留,你还是携家眷迁往别处,你儿子虽然魂魄归窍,怎奈拖得太久,恐怕今生无缘高寿,这里诸事已了,我等就告辞了!”

说罢不等中年人回话,赶忙跃入庭院之中,伸开双臂将已经从背后拽出来大板斧的牛头将给拦开,劝架道:“两位大哥,有话好好说,这里不比阴界,二位要是在这里打起来,恐怕半个利州城都要鸡飞狗跳,忍一忍,看在小弟的面子上彼此忍让些可好?”

“呸!”

牛头将先朝马脸将唾了一口,才缓和怒脸对钟道临道:“都是那头蠢驴无事生非,娘的,要不是看在临王爷的份上,俺今天就在阳间碎了他,让这毛驴重新投胎!”

因为钟道临和阎罗王结交的事情,牛头将早都把他当成了阴界王爷,有钟道临劝架不敢太放肆,只是对马脸将怒目而视,恨不得一斧头劈死那头啰嗦驴。

钟道临闻声赶忙连连点头,低声赔笑道:“就是就是,牛大哥心胸宽广,自然不会轻易动怒,二位大哥都相处千年了,能有什么解不开得仇怨,算啦!”

马脸将听钟道临这么一说,摇头晃脑的大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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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赎魄还魂,雨夜车队(2)

利州城外,小路,夜!

密布的阴云下压低罩,浓黑的云层之中隐隐显出了电光,烟雾伴随着瑟瑟夜风越发凄迷,蒙蒙牛毛细雨如丝,被风一吹,兜头盖脸的打在两个垂头丧脸的青年身上,把一身刚换上的干净长衫眨眼浸湿一片,走起路来沉沉的。

一只大黑猫领着一条双头小狗,大摇大摆得跟着二人摇晃,毫不理会这漫天的风雨和前边两人的气闷心情,依旧神采飞扬的迈着步子。

那个瘦脸的小道士索然的用手中桃木剑扫着路边含珠的野草,水珠四溅,草断枝折,忍不住朝身旁肩搭金鸟的同伴埋怨道:“临哥,小弟都说了你那个大招牌不能打,你偏不信,现在怎么样?整个利州城都知道来了两个骗财的妖道,我龙虎山的名号算是彻底栽了,哎!”

说罢大叹了一口怨气,伸腿踢飞了一块小石头,小石头被他一踢,远远的朝路旁的密林飞了出去,“啪!”的传来一声响,可能是撞到树干上了。

被叫做临哥的那个道士也是垂头丧气,苦着个大脸回应道:“还不是我师傅非要打什么名号出来,说是把招牌弄得醒目点才有客人上门,我哪知道百姓把咱们当成妖道了,连我师傅精心制作的大幡子都被官兵给没收了,倒霉!”

这二人正是钟道临和玄机子,两人从裁缝店出来就兴高采烈的跑到街市口摆摊算卦,准备给人看相算命测风水赚银子,钟道临记得醉道人的嘱咐,刚一到地头就竖起了那面迎风招展的三丈大幡子,呼呼乱甩,这一亮招牌不当紧,本就不多的行人更是像见了鬼似得逃离二人站立的范围,唯恐给两个嬉皮笑脸的道士给盯上。

玄机子愕然看到钟道临祭出了“乾坤尽于吾手,日月略藏心中”十个金字的大招牌,当时就觉得不妥,旁边堪比脑袋大的“批卦,解命,看相,寻龙风水,三界皆至尊,妙法冲灵霄”几行字更是把他吓了一跳,赶紧就劝钟道临把这玩意给收起来,这么大的口气不说旷绝宇内,也称得上称雄四海了,可跟二人的年龄却不配,连道袍都在黑风洞窟内整没了,别人谁信哪。

钟道临却不以为然,认为既然是师傅倾心制作完成的作品肯定能起到轰动作用,结果就不理一旁暗暗叫苦的玄机子,硬是要把这面大旗给竖起来。

结果这竖起来一家伙就是三丈长的超巨型幡子当时就引起了轰动,行人马上退潮般的绕道走开,除了对二人指指点点外,整个下午没有一个人来找二人看相,把两人整的面面相觑,干着急就是没客人上门,到了晚上甚至惊动了衙门里的公差,当时就把这面妖旗给收走了,要不是玄机子拿出十两银子打点,二人恐怕要杀出城池了,连晚饭都没吃的玄机子不住的抱怨,正是由此而来。

钟道临看到玄机子不住用桃木剑劈砍着道旁的野草,深吸了一口气,叹道:“你闻到空气中的血腥气了么?”

玄机子停下了砍草的出气动作,用鼻子大力嗅了嗅,挠头愕然道:“血腥气?在哪里?”

钟道临指着路旁的野草,淡淡道:“那是草流血的气息,它们也会痛,幡子没了就没了,咱们换一个地方赚钱便是,用不着找它们这些无辜的草出气!”

玄机子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嘟囔道:“行,草流血了,小弟刚才那十两银子也出了大血了,现在肚子还饿着呢,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我饿得慌,你说咋办吧!”

虽是这么说,却也不再用剑砍两旁的青草,只是肚子适时的“咕咕”叫唤让他越发感到饥饿难忍。

“嘿嘿!”

玄机子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要不是为了赶着赚银子中午就草草的吃了点馒头垫肚,这会儿两人也不会这么饿,赶忙赔笑道:“那利州城是回不去了,咱们往前走走,看是否能遇到客店人家,讨碗饭吃不就行了嘛!你当时应该再坚决点嘛,我不就把幡子收起来了?嗯,还是你小子不够坚决,不然咱们也不会被赶出城来!”

二人就这么互相埋怨笑骂着,忍着肚中饥饿朝前走着,离城越来越远。

“咯噔咯噔!”

不知道走了多久,二人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慢慢从官道后赶了上来…

从后边赶来的三匹马和一辆马车,马车是三匹黑马拉着的三套车,车厢的帘子拉着,看不到里面,三位骑土背着包袱,包袱鼓鼓荡荡,可能是走长途的外地旅人,引起钟道临和玄机子二人注目的是,马鞍袋镶了金边,看来是名贵的精品,而且三人都佩戴了防身的剑。

如今天下战火四起,盗贼横行,荒山野谷间毒兽遍布,虽然行脚客商长途跋涉挺危险,可无论哪处州府,民间携带兵器者皆按乱党论处,杀无赦,就算是武林人士携带佩刀也多是藏于腰怀,这三人如果不是艺高人胆大,那就是真的不怕死了,有了兵刃虽然可以防备些野寇毛贼,但如果把官兵引来,那就不妙了,总之敢明目张胆的携带佩剑,足以说明此三人的不凡。

三位马上壮汉都是骨骼粗壮,浓眉大眼,健壮骠悍的中年人,三人可能是护卫身后的马车而来,马车是用来载人的,车顶堆放着一个个大包,用挡雨的油毡封好,麻绳捆定,不惧风雨颠簸。

玄机子靠到钟道临身旁,耳语道:“这是兴元府福记骡车行的客车,车把式肩头的黑马刺绣别无分号,每周两班,往返茂州之间,多是拉些和蛮族交易买卖的商贾!”

玄机子长期行走江湖,对道上的门路所知甚明。

“两位兄弟!”

赶车的大掌鞭头戴雨笠,是个面貌古朴的大汉,见到钟道临和玄机子在这风雨之夜孤身赶路大吃一惊,赶忙手拉缰绳止住马车,大声询问道:“眼看就是雷雨,二位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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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鬼店画皮,惊闻魔秘

钟道临二人踏进车厢的时候,车内除了一个靠着门口的车把式外,还斜躺着六名旅客,,车内很燥热,里面的人都还没有睡意,能坐这种客车的人绝不是普通百姓,虽然这五男一女秉承了财不外露的传统,但露在布衣外的白皙肌肤还是显出了和普通庄稼人的不同,在二人掀帘入内的一刻都露出了警惕的目光,双手下意识的捂住了各自放钱的地方。

二人找了一个靠近车门的地方坐了下来,跟车把式彼此低声寒暄着。

车把式叫孟良,苦孩子出身,为人挺机灵,从刚才三个护车的骑士表现也知道了二人的不凡,看到钟道临带上车的那只双头小银狗,不免来了兴趣,双目放光道:“嘿,兄台这条狗可真不是俗物,居然长了两个脑袋,稀奇~~呃!!”

正说着,车把式突然见那条小银狗瞧向他的双眼异常森寒诡异,没来由的从后背升起了阵阵凉气,吓得不敢再胡扯,心中直呼邪门。

钟道临坐在一旁揉了揉干瘪的肚子,苦着脸道:“有什么稀奇的,两个脑袋比一个脑袋能吃,养这一猫一狗可废粮食了!”

趴在地上的黑虎和银狼听钟道临这么一说,都不高兴的呜呜低吼了两声,扭过脑袋不搭理二人谈论了。

孟良闻言轻笑,看了两人的表情,随手从身旁拽过来一个小包裹,打开布层取出两个用油纸包裹的面饼,笑呵呵的递给钟道临和玄机子,二人也不客气,抓过来就大口的开始咀嚼,一边还含糊的问道:“孟大哥,这车下一站是往哪走?”

孟良摇摇头,低声道:“没一定,先找个熟悉的客店住下,明日再赶路,对了,二位兄弟可是要到兴元府?”

玄机子边往嘴里塞面饼边摇头,嘟囔道:“我们也不一定,找个地方睡一觉,然后到个人多的地方赚些银子就是,走到哪算哪!”

“嗬!”

孟良伸手取过来一个酒葫芦,刚灌了一小口,听玄机子这么一说,赞叹道:“看不出二位年纪轻轻,居然还是做买卖的,不知两位兄弟在哪里发财?”

“峨嵋!”“龙虎山!”

二人笑嘻嘻的答了一声,自顾自的狠咬着面饼,三下五除二就吃个干干净净,抹了抹沾着面渣的嘴,舒服的直哼唧。

孟良神情一滞,呆了一呆,这峨嵋和龙虎山能发什么财,这二位是做什么买卖的,看到二人吃饱的表情,尴尬道:“东西是我预备路上吃的,太硬了不好吃,别见怪,来,喝一口!”

说着把酒葫芦递给钟道临,被玄机子一把抢过,猛灌了一口,哈出了一股酒气,赞美道:“饿的时候是什么都是香的,好酒!”

说着又灌了一口,惹得得到他赞美的孟良一个劲的笑。

“咔嚓!”一声雷响,整个车厢里顿时亮了一亮,冷风从缝隙中钻来,带来了阵阵寒意,车厢内的闷热被一扫而空,外边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淅淅沥沥的声音越发密集。

“大伙在前面客站歇歇!”大掌鞭掀开布帘,雨水顺着他头顶的雨笠流了下来,扭头向客车内的旅客招呼:“咱们就在这里住下了,明日一早赶路!”

钟道临掀帘望去,前面出现了一个青砖院墙堆砌的客店,前方设有歇脚亭和拴马柱,便于来往客商的短暂歇息,漆成黑色的客店门梁上表示着尚未关张的长明灯笼,被夹杂着雨水的夜风吹得摇摇晃晃,忽明忽暗的昏黄灯火摇拽着,略显阴森。

三个骑士首先策马驰了过去,刚到歇脚亭就甩蹬离鞍跳下战马,交给赶来接应的店伙计,毫不停留的朝店内走去,可能是预先接洽住宿事宜去了。

钟道临二人和众人一样用衣袖遮头,夹杂着漫天的风雨跳下马车,一溜小跑冲进了店内,搞得门堂湿漉漉一片,店内的伙计也不着恼,笑呵呵的拿着笤帚来回擦拭着,一边还殷切的询问着众人要些什么饭菜。

浑身湿漉漉的钟道临和玄机子二人刚冲去店内就不约而同的一皱眉,骇然对望了一眼,交换了一个彼此了然的目光,拉着一旁还在抖落身上雨水的孟良坐到了一张靠边的台子上。

钟道临随手取过来台上的凉茶给身旁的孟良倒了一碗,沉声道:“孟大哥,你们车行原来住过这家客店么?”

孟良见钟道临倒了一杯早就凉了的茶就心中纳闷,正要阻拦就听到他这么一问,随口答道:“熟客了,这家店的老板娘挺关照我们的,经常给客人少算两钱银子,饭菜实惠,至于我们拉车的吃饭几乎不用自己的银子,怎么了?”

玄机子朝111挤挤眼,笑嘻嘻的接着道:“没事儿,没事儿,只不过随便问问,这茶凉了,孟大哥让小二重新上,小弟去方便一下,待会儿就来!”

已经夜了,客店里没什么别的食客,五男一女为了多吃几个不同的菜,围着两张桌子叫了些酒菜,自顾自的吃喝着,三个骑马的壮汉和大掌鞭则是端了几个荤菜,提着两壶酒,朝钟道临这一桌挪了过来,想和钟道临二人亲近亲近,交个朋友。

寒暄了几句钟道临才闹明白,大掌鞭人称老蔡,赶马快二十年了,跑遍了一路山山水水,人脉很广,三个骑士都是车行的护卫,分别是郝存孝,关锦鹏和段猛,早前跟随福记车行的创始人,人称“震天刀”的雷豹走南闯北,行走江湖,干些镖局趟子手的角色,慢慢积累了点银两就打出了自己的旗号,开了这家福记骡马行,专做拉载长途行商的买卖,十几年来也积累了点名声,寻常毛贼也多不敢打他们的主意。

谈了一会儿,郝存孝扭头来回张望了几番,看着钟道临讶道:“贵友怎么不来一同吃喝,刚才不还在的么?”

钟道临呵呵一笑,拿起茶壶给郝存孝倒满了一杯,方才他已经查过酒水,知道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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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鬼店画皮,惊闻魔秘(2)

桌边围坐的众人闻声大讶,难道他们从前认识不成,就在他们惊异的目光中,钟道临微微笑起,拿过酒杯叹道:“老板娘诚心请我们兄弟喝上一杯,小弟也就不推辞了,今天夜风很凉,大姐还是关上门窗比较好!”

说罢仰头喝了一杯,平静的坐下吃着饭菜,再也不理会老板娘。

老板娘脸上发白,颤抖着放下酒壶,和众人告了一声罪,返回内堂去了,留下来一帮面面相觑,不知道二人搞了什么名堂的人各自发愣。

玄机子酒足饭饱,打了一声饱嗝,拍拍肚子满意道:“夜了,明日还要赶路,咱们都休息去吧!”

说罢长身而起,和钟道临相携离席而去,朝偏房踱去。

剩下的五人虽然不明白为何这么快就要休息,可还是草草的吃了几口就停下饭筷,三个骑士年龄最大的关锦鹏首先觉得事有蹊跷,招呼众人赶紧吃完,挪到钟道临那一屋过夜。

夜,三更天。

六月的天,娃娃的脸,外面的雷雨早已停了许久,经过这场雨,大地变得泥泞湿滑,而空气中的粉尘被从天而降的大雨带入地表,显得很清新。

明月透过树梢射过来的银黄柔光,映的墙外花草清晰可辨,伴随着轻柔的夜风,翩翩起舞,来回摇拽摆动,显露着无限的生机。

屋内。

众人都已经睡熟了,连地虎风狼和雷鹰都趴在床脚没了动静,只有两双精光闪闪的眼睛在这样黑漆的屋子内反射着光芒,一眨一眨的。

钟道临和玄机子不是不想睡,而是知道夜里肯定要有事情发生,饭前玄机子探查了周围,发现死气沉沉,妖风凄迷,隐隐还透出了股股阴森的煞气,知道这个地方邪乎,加上老板娘不知道二人会到,这一现形立马就被钟道临看出了不妥。

老板娘身上那刺鼻的香气和浓重的香粉味决不是为了臭美,而是要遮盖她身上的那股子死气,朱唇虽红却是涂上的,骨肉里没有半点生人的气味,血管里甚至没有鲜血流动,换句话说,这是一个死人。

而凭着老板娘临走之前的表情,钟道临断定深夜必有杀机。

突然,钟道临轻轻用手肘碰了碰玄机子的肋骨,低声道:“来了!”

门外不知道何时刮起了冷风,呼呼啸啸的此起彼伏,从地上和墙壁刮过的声音慢慢变成了好似凄厉的鬼哭,窗外皎洁的月光逐渐被绿色的幽光填满,阴森森的忽明忽暗。

屋外,刚才的那位老板娘正提着一盏黄灯笼,微弱的光线摇拽下映出了她惨白如雪的俏脸,嘴唇上的红彩更是显得像喝过血的赤红,那对本是含烟带雾的媚眼,如今变得阴狠冷酷,骇人的绿色异芒不住闪出,直盯着那扇关闭着的木门。

老板娘伸出了一只枯瘦苍白的手,缓缓的推向木门,就在她手上长指甲接触到门板的霎那光景,“嘭!”的一声轻响,门板忽然通体一亮,发出了夺目的黄芒,一道黄色纸符突然出现在虚空,猛的朝她脸庞印去。

“啊!”

老板娘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手中灯笼甩手飞出,捂抓着不停冒出青烟的脸,披头散发的狂奔而遁。

钟道临噌的跳下木床,摁住了三个蠢蠢欲动的神兽,朝早已提剑在手的玄机子招呼一声,二人跃出窗门,朝老板娘消失的方向追去。

客站后一间厢房内,恶臭扑鼻。

被玄机子设在房门上的“镇妖符”伤了的老板娘这时候正端坐在一个梳妆台旁的小圆墩上,手持一把铜镜,细心观看着自己不住被青烟腐蚀的脸庞,气的发出了阵阵阴沉的低吼,把铜镜的黄铜手柄都扭成了弯曲状。

突然,老板娘伸出右手,狠狠的扯了自己的头发一把,令人惊骇的事情发生了,满头乌黑长发连着头皮都被她这么一抓给硬生生的扯下,甩手扔到了一旁的梳妆台上。

紧接着,她用右手中间三指往额头上一抓,猛的朝下撕开,整张面皮随手脱落,露出了一个獠牙妖怪的黑脸,血红大嘴中不住滴出令人作呕的恶臭液体。

一个千娇百媚的白肤女儿身居然长着一个无比狰狞的獠牙脸,越发显得诡异,只听老板娘用阴沉的男声,阴狠的低吼道:“牛鼻子毁我法相,欺人太甚!”

自言自语方罢,一把拉开梳妆台下的抽屉,取出了一面新的人脸皮,不停的用眉笔胭脂朝人皮上画着。

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老板娘睡得那张床的床板忽然掀开,阵阵黑烟升起,露出了一个怪兽体态的毛茸茸身体,动也不动的躺在那里,只不过从怪兽的身体中不停的飞出黑色肉块,填补着老板娘那个妖头上的伤口,被青烟腐蚀的头颅慢慢的完好如初。

蓦的,屋外响起了冷森的嘲讽:“老妖怪,别画了,你这家黑店今天就得关门!”

老妖骇然扭头望去,就听到“嘭!”的一声,整个房门突然裂成碎粉,刚才店中的二人夺门而入,其中那个提着一把桃木剑的青年闻到屋内的刺鼻臭味,更是大骂道:“老妖怪,你是何时害死了此处店家,跟本道爷说说!”

老妖认得刚才正是这人发出的嘲讽,随手扔出手中铜镜和人皮,站起来大怒道:“牛鼻子,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何故苦苦相逼?”

虽是女人身,喉咙里发出的却是男声,在这静悄悄的夜,让钟道临二人听的毛骨悚然,直冒寒气。

“呸!”

玄机子狠啐了一声,手中桃木剑一抖剑花,遥遥唤出三道黄纸符,猛印老妖而去。

老妖看到三道符咒飞来,不慌不忙,伸腿踢出了两只红色绣花鞋,轻松撞开了两道纸符,第三道纸符尚未着身,只见它张口吐出一篷黑雾,那纸符居然被黑雾吞噬,眨眼消失无踪。

玄机子骇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发生的情景,身旁的钟道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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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魔界围攻,八方驰援

“慢!”

钟道临看老妖又要动手,赶忙喝止道:“家师太乙,人称醉道人,至于为何小弟会魔界功法另有渊源,在下所说句句是实,不如你我开诚布公,各问对方三条,均需如实回答,以解彼此疑惑如何!”

钟道临看出妖怪有伤在身,而且功力不低,自己又有解不开的疑惑,这才委以曲蛇,以免打起来不好收拾,反倒解不开谜团。

妖怪冷哼一声,轻喝道:“如此甚好,刚才算是我问过了,就算第一条好了,你有什么尽管问!”

钟道临收回短剑,朝老妖拱了拱手,问道:“在下有一事不明,魔界早被九鼎封印,为何前辈能脱困?”

要知道魔界被仙家封印几千年,如此凭空出现一个魔界人物,简直就是不可能的,看对方的样子又不是从鬼道,畜牲道或是妖道修炼而来,忍不住发问出来。

老妖闻声发出一阵冷冷的笑声,不屑道:“还不是自认为乃正道的小人贪图魔界宝典,从而破坏了一鼎,打开了魔界第一重天,我出来又有何难,又何止是我出来了?哈哈哈哈!”

说着发出了一阵志得意满的大笑,紧跟着道:“我来问你,我魔界功法你是怎么学到的!”

钟道临当下说明了如何下探幽冥,巧睹“黑龙绞魔图”的经过,没有丝毫隐瞒,他隐隐觉得骗对方反而对自己不利,也就凭感觉开诚布公,和盘托出。

老妖听钟道临断断续续说明了经过,半天默然不语,过了半晌才摇头苦叹,悲道:“算了,机缘天定,神功则主,你我也不要来回什么几个问题互相问了,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

这是候玄机子也苍白着一张脸踱步走了进来,刚才那一个黑球要不是钟道临挡开,换上他必死无疑,直到现在腿肚子还转筋,听到魔界的这些大妖魔都逃了出来,更是六神无主,走到钟道临身旁听二人谈论。

钟道临也不和老妖客气,皱眉问道:“前辈所说的凌霄阁圣地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谁破坏了一鼎,这里面究竟如何还请前辈说明!”

老妖不屑的冷哼一声:“什么狗屁圣地,伪君子罢了,此事我也不想多提,总之是那些所谓的正道之人图谋宝典在先,背信弃义在后,企图重新封印魔界第一重天,被我等发觉后死命冲出,但此战中我也受了重伤,本想借些生人魂魄疗伤,怎奈撞到你二人,逼得方才施法才知道今夜就是死期!”

说到自己大限将至的时候,老妖居然神态平和,毫不觉得可惜留恋,让一旁的钟道临和玄机子升起了莫名的感觉。

阵阵的腐臭味传来,熏得钟道临和玄机子头晕目眩,险些站立不稳,老妖全身骨肉噼噼叭叭爆响,紧接着红肉翻起,从已经化成了一堆黏稠状的腐蚀皮肤上,冒出了股股浓烟,地上流了一大滩不停冒泡的血肉,恶臭扑鼻。

老妖漠然的看着自己的身躯慢慢化为血水,冷冷的对钟道临说道:“魔极生道,天道既魔,日失其契,阴侵其明,晦朔薄蚀,掩冒相倾,神化流通,四海和平,自我族被封印到黑暗界以来,皆被人神二界视为邪恶化身,没想到你这个道门小子不但能平心静气与我交谈,而且居然悟通了魔界神功,嘿嘿,这笔帐贼老天慢慢算吧!”

说罢哈哈大笑,看着钟道临的一对碧绿眼珠精光闪闪,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念头。

钟道临眼看老妖身体就会化成一滩血水,却对自己说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急忙问道:“前辈,你还未能说明魔界顿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哈哈哈哈!”

老妖闻声仰天大笑,说不出的痛快,跟先前他用自身血肉操纵妖媚老板娘的肉身一比,更是无比诡异,哑声道:“何止第一重天,就算是魔界九重不久也会顿开,我符左死则死矣,倒是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哼哼!”

说着发出了一阵狰狞的冷笑,身体慢慢化为一滩肉泥,只剩下一个脑袋还在血肉上不住大笑,加上旁边地上老板娘开膛破肚的皮囊和另一颗狰狞的兽头,在这静悄悄的夜更是显得阴森恐怖。

这种用自身血肉控制妖兽,在用妖兽钻入人类皮囊的手法钟道临别说见过,就连听也没听过,见了面前的景象只感觉心神发紧,头皮发麻!

“呀!呀!”

突然,窗外传来了一声鸟鸣,玄机子听到这声鸟叫,忽的全身一震,顾不得对面前发生的事情害怕,纵身跑出屋外,只见从天空之上疾速的飞来一只白头黑身的夜鹰,扑扇着翅膀朝玄机子降来。

玄机子看到夜鹰降下,伸出一条胳膊,让它落到自己的手臂之上。

那夜鹰双爪落到玄机子手臂上就是一阵乱叫,显得急促慌张,“嘎嘎呀呀!”的叫了一大通,刚一说完就腾空而起,朝来路飞了回去。

“发生了什么事?”

钟道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玄机子身旁,看他一脸苍白,忍不住出声问道。

玄机子见钟道临走了出来,大讶道:“老妖呢?”

“死了!”

钟道临心里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漠然的简单应了一句,追问道:“刚才那鸟是你养的?”

玄机子闻言淡淡点了点头,沉声道:“那是师傅的‘鬼头鸟’,我师傅传来话说,九华山三日前被魔界大军围攻,太虚凌霄上人门徒苦撑一日终于抵挡不住,死伤惨重,两日前向天下正道发出求援令,请求八方正门之士前去增援!”

时已月落半山,月影透过树梢照射在玄机子本已经苍白的脸上,更是显得有些肃杀。

“什么?”

钟道临大吃一惊,碰见一个千年不遇的魔界之人就已经让他骇然不已,现在居然连正道四大圣地之一的“太虚凌霄阁”都受到了魔界围攻,这到底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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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魔界围攻,八方驰援(2)

可如今九华山居然被魔界围攻,这怎能不让钟道临惊骇欲绝,就算太虚凌霄上人不在山中,他老人家六男二女八个徒弟个个是享誉盛名的道家高手,加上门派兴旺,派内不下千人的修道门徒,居然挡不住魔界两天的围攻,甚至要放下面子请求天下正道前来救援,不到灭派绝根的地步,谁愿意如此受人话柄,唯一的解释就是真的抵挡不住了。

二人骑着雷鹰也不知道飞了多久,渐渐的感觉到了身体越发僵硬,四肢麻木,忍不住过一会就要在雷鹰背上伸伸胳膊踢踢腿,以此来舒缓骨骼酸麻的感觉,天空早已脱去了夜装,短暂的黑暗过后,大放白光,现出了如蓝宝石般湛蓝的晴空,深邃无边,东方一轮火红的旭日慢慢从地平线升了上来,染红了万朵白云,如火红的波涛在东方沉浮。

雷鹰紧贴着云层飞行,下面是漂浮着的缭绕雾气,丝丝白雾缓缓的朝后方飘退,二人的衣服都被云雾给阴湿了,被迎头强风一吹,阵阵寒意不住传来,也不知道离九华山尚有多远。

就在两人紧缩着脖子,抗拒着灌胸而来的强风时,从斜后方突然闪过几道色彩艳丽的光影,拖着一条条彩色的轨迹尾巴朝二人相同的方向飞去。

钟道临精神一震,举目望去,这一看立马看得清清楚楚,五个驾驭着不同宝物的人凌空飞过,三俗两僧,其中一人居然踩着一把巨大的折扇,以比雷鹰快上百倍的距离转瞬消失在云层之中,甚至来不及停下来辨清敌友就不见了。

玄机子也看到了这些人,一扫颓废的倦意,兴致冲冲的把脑袋从后边凑到钟道临耳旁大喊道:“这也是来九华山助拳的正道人士,那个踏着大脸盆法宝的矮胖子估计就是‘狂癫神丐’叶不通了,小弟听师傅说过此人,那大脸盆就是他要饭用的食钵,能从中唤出九尾火蝎助阵,十分厉害!”

钟道临见到这些人也是高兴,兴奋的大声回应道:“那个踩着扇子的青年是谁你认得吗?还有那个秃顶的干瘦老头和另外两个和尚呢?”

玄机子闻言扑棱着脑袋,因为强风不住吹来的缘故,吼着答道:“不知道,这几人没听过,不过看那公子哥比咱们也大不了多少嘛,居然能驭物飞行了,哈哈,他娘的,这下子咱们钟氏三雄可要给人家小白脸比下去啦!”

这小子自封了个“钟氏三雄”,见那五人连理都不理他二人,不免心中不服,忍不住笑骂了起来。

钟道临听这小子把别人叫做小白脸,没好气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比咱们高明的人多了去了,你别老拿人外形取笑,什么矮胖子公子哥,当心祸从口出!”

玄机子闻言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望向一旁的双眼忽然一亮,兴奋的抓了抓前面钟道临的衣服,大喊道:“快看,又来了一个!”

钟道临扭头望去,就见从自己斜后方疾速闪来一道红光,画着一条长长的火焰轨迹朝这里飞了过来,只见一个看年龄不超过十五岁的光头小娃娃,穿着红色的短衣短裤,脖挂亮铜圈,双脚踏着两个翻滚旋转的火轮,如一道流星从远方划来,见钟道临和玄机子回头看他,还朝着两人友好的挥了挥手,微笑了一下。

等那如哪吒一般的小孩飞近,玄机子忍不住大声嚷嚷地招呼道:“小弟弟,你也是去九华山助拳的吗?咱们一道同路可好!”

谁知道那本来笑眯眯的人听到玄机子这一嗓子,狠呸了一声,脸色立马转阴,用苍老的声音大骂道:“你才是娃娃,本座都两百多岁了,还能是你弟弟,我呸!”

那踏着烽火轮的红衣少年突然加速,从雷鹰的面前猛地冲飞了过去,吓得五雷神鹰“嘎”的一声惨鸣,巨翅狂扇,几根金羽顿时飞落,上下摇晃下,差点把背上的二人给摔飞出去。

“哎呀,我的娘啊!”

玄机子见五雷神鹰体形一滞,猛的惯性朝前面的钟道临后背跌去,鼻梁正好撞到钟道临肩胛骨,疼得一声闷哼闭上了双眼,口中连连惊声尖叫,紧紧的拉住雷鹰的羽毛,痛得身下雷鹰阵阵悲鸣,慢慢才稳住身子。

钟道临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被身后玄机子一撞,差点就被甩了出去,这要是从高空跌下去,还不摔个粉身碎骨,一阵后怕下脸色越发苍白,浑身直哆嗦,暗怪玄机子这小子口不择言。

玄机子回复了一下怦怦乱跳的心脉,想起了那个找茬的红衣少年,破口大骂道:“仙人板板,龟儿子的烂蚂蚱,老子差点被龟儿子吓得少了二魂三魄,妈的,老娃娃呢?”

他见骂了一阵瞧不见“老娃娃”和红光了,忍不住口中骂骂咧咧来回朝左右望去,哪里还有刚才那人的身影,早就无影无踪了。

“闭嘴!”

钟道临现在都还没缓过气来,额头渗出了冷汗,迎风一吹凉飕飕的,听到玄机子又开始不知死活的叫骂,怒喝道:“要骂等本道爷下去你再骂,这要摔下去老子立马就要和刚结拜的大哥照面,你`~”

说到这里心中一凛,猛然想起师傅醉道人提过的一个人,呼出了一口凉气道:“你知道他是谁么?”

玄机子也是暗暗后怕,闻声愕然道:“是谁?”

钟道临脸容变得恭敬起来:“‘逍遥童子’碧海真!”

“啊?是他,我的娘,乖乖,我怎么把他忘了!”

玄机子心头一阵打鼓,暗怪自己口没遮拦,心想早该从那个亮铜项圈认出来此人的,现在却无心把这么个高人给得罪了,不由得暗暗叫苦,这下子就算是回山都免不了要被一通臭骂了。

“逍遥童子”碧海真乃是昆仑“缥缈宫”四大护法之一,因为幼时偷吃师傅炼制的紫金丹过量而一生体形都不会改变,永远保持在了孩童阶段的样貌,后来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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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妖凶肆虐,腥风血雨

两人一鹰尚未冲破黑压压一片片妖鸟组成的“黑云层”,就见从群群妖鸟中不住激射出道道黑色光箭,射穿妖鸟的身体同时带着股股飞溅的血肉朝二人飞来,下界兵器法宝交击的响声越发响了起来,“叮叮”的脆响和“轰隆隆”的轰鸣连成一片。

漫天箭雨袭来,雷鹰被几道光箭射中,“嘎嘎”的惨叫不止,金羽乱飞,雷鹰背上的钟道临和玄机子各挥木剑,不住将周围扑来的妖鸟扫的骨裂筋折,肉块四散,血肉飞溅。

“我等前来助拳,共抵邪魔妖人!”

钟道临边挥剑边大声吼叫,骑着雷鹰不住朝下猛冲,明白现在九华山已经乱成一团,敌我不分,赶忙大声报出来意,免得误伤到自己人,两只怪叫着扑来的妖鸟被他一剑斩断蝙蝠般的肉翅,血雾喷出,惨嘶着朝下跌去,可妖鸟太多了,两只方死,无数的妖鸟晃动着肉翅,“吱喳”怪叫着瞬间扑上,一对尖锐的爪子直朝两人头颅抓,杀也杀不完。

钟道临的喊叫果然起到了作用,那些黑色光箭不再朝雷鹰射来,而是满天散射着铺天盖地的獠牙妖鸟,成片成片的妖鸟被射的鲜血狂喷,惨叫着下雨似的跌落,雷鹰压力顿时一缓,清鸣着猛朝无数妖鸟压了下去,两支赤红色鹰爪撕裂着身旁妖鸟的同时,也离地面越来越近。

蓦然,从下界突然疾速飞来一道长长铁链,狠狠的抽到了头下脚上的雷鹰腹部,“嘭”的一声闷响,五雷神鹰被铁链抽的惨嘶一声,再也控制不住身形,翻滚着朝下跌飞。

钟道临和玄机子同时被雷鹰从背上甩了出去,打着横的飞了出去,吓得在空中手舞足蹈,尖叫连连,衣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不受力的朝下栽去,耳旁满是呼啸灌入的风声。

“咔嚓嚓!”的脆响传来,两人几乎是同时惨哼出声,接连喷出一口口鲜血,猛地撞断了无数条大树的斜伸枝干,狠狠砸到了地上,跌了个七荤八素。

也幸亏下面就是茂密的林地和松软的泥土,两人虽说被枝条挂得满身伤口,可也正是这一阻挡才没把二人给活生生摔死,弄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大笑话,可就是这样,也把钟道临和玄机子摔得骨骼欲裂,两眼发黑,一个劲的在地上抽搐呻吟着,脸色惨白。

“嘎!”

五雷神鹰也被暗中偷袭它的人惹毛了,刚一跌翻到了地上就重新振翅腾空而起,眨眼冲出了头顶黑压压涌动着的“妖鸟云”,在高空稳住身形厉鸣一声,立马大头连点召唤出了道道闪电,不住朝下界劈来。

隆隆的雷声传来,亮晶晶的闪电雨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被雷电碰到的妖鸟死前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那么的被劈成燃烧着的焦尸,摔成肉粉。

雷鹰灵力用完也不休息,怒鸣着就朝身下的妖鸟群俯冲抓去,它当鹰王的时候何曾被如此欺负过,刚才被一铁链扫中就激起了它的凶性,嘴啄爪撕,巨翅乱扫,大开杀戒,眨眼撕碎了一群妖鸟,无数的肉块鲜血和惨嘶着的妖鸟下雨一样的跌落,在滔滔恨意的不住聚集下,五雷神鹰终于发威。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惊起了躺在地上大口喘气的二人,举目望去,就见远处密林外一个身穿青衫的持剑中年人被一只妖鸟趁他离开林木的霎那光景,用尖锐的双爪给凌空提了起来,那中年人吓得连连用手中宝剑劈砍着头顶的獠牙妖鸟,还没等挣脱这只妖鸟的束缚就被旁边一只妖鸟凌空掠来,在错身的刹那一爪子拧掉了他的脑袋,鲜血从脖子上的大洞狂喷而出,那人立刻宝剑抛飞,惨死当场,无头的尸体瞬间被天空密集的妖鸟撕碎分食,惨不忍睹。

“青师兄!”

密林中传来一声悲呼,本是雄浑的声音却打着颤,忽然这声音变成了怒喝,从密林中紧接着射出了漫天箭雨,箭像是着了火似的朝头顶密聚的妖鸟射去,血雾乱舞,骨肉四溅,眨眼射死了一大片,数也数不清的妖鸟嘶鸣着不住倒栽而下,落入密林。

钟道临心道那肯定是一处正道人士聚集的地方,射箭的可能就是先前把他们俩也当成敌人的那人,可能怕妖鸟太多才藏于茂密的林内,想到这里强打精神,忍住胸腹之间的疼痛踹了地上半卧着玄机子一脚,大骂道:“还不起来,禽鸟最爱吃躺着不动的腐尸知道吗?快走!”,

说罢捡过刚才掉落的短木剑,也不管地上哼哼唧唧的玄机子,明白在这处密林妖鸟轻易下不来,也就放心的朝方才发出声音的地方纵去。

玄机子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站起,咬着牙弯腰四处翻找,终于被他从落叶堆后找到了自己的千年桃木剑,捂着臀部直咧大嘴,脸上被树枝划出了道道血痕,青紫处处,摸起来生疼一片。

玄机子这时候已经被气糊涂了,明白刚才是被人偷袭了,只不过不知道对方是谁,只得把仇报到头顶盘旋的妖鸟身上,想到这里不由得看了看头顶黑压压成片的妖鸟,越想越气,他也是被气急了,伸手入怀抓出了一大把黄色符纸,用桃木剑猛地穿起,举剑朝天大吼道:“敢摔老子,我去你妈的!乾坤无极,阴阳煞气,九阴幽火,堙灭天地,疾!”

一等他咒言方毕,“嘭”的一声闷响,千年桃木剑跟拔瓶盖似的从他手中忽然飞出,穿过密林直刺天空,在千年桃木剑上穿着的一串纸符猛地燃烧起来,整把桃木剑变成了一条在空中自动旋转飞舞的喷火剑,青绿的巨大火焰从桃木剑上不停的喷出,在燃烧着桃木剑的同时也喷出了条条火龙,接连扫向四周密密麻麻的妖鸟,妖鸟被青绿火焰刚一着身就猛地通体烧了起来,眨眼噼啪脆响着暴成肉粉,漫天飞落。

“糟了!”

玄机子看到漫天跌落
捷报频传:运筹帷幄,成竹在胸;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风雪亭 | 2004-7-26 16:22:00 | 显示全部楼层

哈哈哈哈

..................
古人观猪时,往往席地而坐,燃起一柱檀香。袅袅的烟,幽幽的香,噜噜的叫,溶出一种空灵的氛围。樱花下赏猪,更能把人带入一种超凡脱俗的景致,粉红的花,粉红的猪,粉红的一切,粉红的世界,给人以粉红的遐想。就如一首歌: 樱花猪~~ 樱花猪 ~~ 暮春三月晴空里,. 万里无云多
徐云飞实名认证 | 2004-7-26 17:11:00 | 显示全部楼层
好文
也风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4-8-1 10:59: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章 妖凶肆虐,腥风血雨(2)

钟道临手中的短木剑本就是“万木之灵”凝聚而成,他虽是不能够凌空驭剑,但用灵力控制木精之灵却是轻松平常,手到擒来,虽然是同样一招“三莲绽朵”,可威力增加的却不止是一筹,可见当初醉道人所说的剑招和法力配合的重要性。

本已疲惫不堪的场上众人有这么个威猛的生力军加入,都提起了精神,见到钟道临只用一招就扫平了挡在身前的大群妖兽,无不大声叫好,士气大振。

“好剑法!”

那个射箭的中年大汉瞧向钟道临的双眼猛地一亮,大赞出声:“哈哈哈,果然英雄出少年,且是侠肝义胆,兄台门派来了多少助拳之士?”

“来了一半!”

钟道临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心道我们天道门就两个人,为了不打击这些人士气,说是来了一半也不能算撒谎,顾不上和这些人寒暄,两手运指连点,又不住在身前虚抓,劲气横卷,遥遥控制着三道黄芒上下舞动,不住屠戮着四周涌来的妖兽,妖兽临死的凄厉惨叫和喷出的股股血雾和飞溅的肉块更是让本来平静的山林蒙上了一层肃杀之气。

“临哥,不好啦!”

玄机子急匆匆的从钟道临背后的树林跑出,见到一帮全身染血的人先是一愣,接着焦急地喊道:“快跑,着火了!”

众人闻声朝后望去,果然见到远处密林升起了浓烟,隐隐有火光透出,在这样的密林中一旦燃起一个火头,势必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蔓延到整个森林,那中年大汉好像是这群人的首领,见此地不宜久留,立马挥臂狂喝道:“大伙退,到罗汉墩暂避!”

说罢拉弓平射,几十道黑光电光火化间从大弓中迸出,“咔嚓嚓”枝干折断的脆响夹杂着妖兽临死的惨吼连成一片,西北方的树林被他这一弓之威开出了一条大道,看得一旁玄机子暗暗咋舌。

大汉提着黑弓大吼着领头开路,钟道临和玄机子跟随着一众穿道袍的青年紧跟而上,不断躲避着冰雹般俯冲而下的妖鸟,妖鸟见这些人出了林子,怪啸着舞动肉翅,夹杂着呼啸的狂风接连扑下,一伙人边跑边防备着身旁不断扑出的妖兽和扑落的妖鸟,慢慢的跑到了一处石林密集的地方,再往前就是笔直的山峰,山顶云雾缭绕,白云如浪,正是九华山有名的“莲峰云海”。

众人找了一个山岩遮顶的所在停下休息,那大汉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消耗,显然也累得不轻,喘着粗气朝钟道临二人一抱拳:“在下‘万兽山庄’铁战,不自量力来此略尽绵薄之力,有幸结识两位兄弟,还请多多指教!”

二人赶忙还礼,连呼不敢,都对这个酷似伏虎和尚的爽快大汉升起了好感,玄机子随即和那十六个道士相互介绍一遍,才知道铁战也是三天前接到凌霄阁发出的求援令赶来助拳的。

玄机子江湖门路较熟悉,知道这万兽山庄跟僧道两家都颇为亲近,没什么门户之见,庄主“狮王”铁炎烈近七十才开始按道家养生法门修炼,间或和一些僧人谈论些佛门玄功,从此金盆洗手,舍去了江湖上的名声和恩恩怨怨,既不是佛道两家直系弟子,也不属于江湖人物,忍不住讶道:“敢问铁大哥跟铁老庄主怎么称呼?我二人在路上耽搁了几日,这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可否详细见告?”

铁战点了点头,将黑色大弓朝身旁随手一放,解开衣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了汗淋淋的胸膛,坐倒在地争求彻底休息,众人也都学他四散坐开,这处妖鸟从天空看不到,也没什么妖物攻来,可以说比较安全,只听他悲叹道:“家父正是万兽山庄庄主,讳名铁炎烈,几日来跟随家父一同来援的在下两位兄长,三个弟弟还有一众师兄弟全被打散了,我跟青师兄昨晚在树林遇到了这些被妖兽围攻的道长,战至方才青师兄惨死,凌霄阁也折了不少人手,事情就是这样了!”

说道青师兄惨死的时候,大汉露出了悲戚愤怒的表情,一张脸憋得通红,显然是亲眼目睹一起学艺的师兄就这么的悲惨死去,令他无比难过。

钟道临见铁战似乎隐隐成了这些人的头,而且好像对九华山的地形十分熟悉,皱眉道:“铁大哥和凌霄阁可有交情?知不知道天柱峰上如今怎样了?”

铁战闻声苦笑道:“我自幼跟爹常来九华山拜见广尘子他老人家,对此处还算熟悉,至于天柱峰就别提了,失散前听我爹说,这次好像是魔界的妖魔鬼怪从什么地方逃出来了,还领来了久未现身的八荒凶邪,漫山遍野的都是稀奇古怪的妖魔,太虚凌霄阁的弟子用法力在七连峰设置的北斗七星阵都被魔界大军给冲垮了,下面还是些妖兽作乱,虽然为数众多却成不了什么气候,真正的高手都在峰顶斗法呢,你来我往的斗了十几日了,在下这点本事上都上不去,唉!”

说罢叹了一口气,暗怪自己没什么本事,帮不上大忙。

铁战口中的广尘子是太虚凌霄上人收的第七个徒弟,也有两百多岁了,道法高深,剑术精妙,是正道有数高手,至于铁战所讲的七连峰并不是一个山峰名字,而是神女峰,翠微峰,天柱峰,美女峰,真人峰,抱子峰和十王峰这七个高峰,其中以海拔四百多丈的十王峰为最。

此七峰在地理上正巧是对照天空中北斗七星的排列,暗含天然星阵,二百多年前,太虚凌霄上人收了广尘子这第七个徒弟后,亲自设计了一套玄星法阵布于七峰至巅,至今还是第一次动用,想不到翻掌间就被魔界大军给攻破了,让刚得闻此事的钟道临和玄机子惊骇无比。

钟道临呼出了一口热气,疑惑道:“那太虚凌霄上人他老人家呢?”

“师祖还未出关呢!”

一个颇为年轻的道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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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风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4-8-1 11: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一章 南海老祖,宝扇降岳

昨日“金龟朝北斗”前的一场厮杀尤为惨烈,太虚凌霄阁“广渡圆止”四字辈的“止”字辈三百多弟子就活下来止念,止观和止欲三人,其余被突然从土地中蹿出的大量地狱三头犬偷袭,惨死当场,可谓后续精英丧尽,桃源谷谷主蒋崇义重伤不治,独子蒋浩夫妇当场战死,魔界“厉牛宫”宫主伞子瞳和“天狗宫”宫主聂布禅双人大战来援的华山“气宗剑派”九大长老,九人七死二伤,撤退途中大长老董天川重伤不治,仅余七长老“寒江钓叟”虞奉佐一人独活,而他握剑的右臂也在此役中被伞子瞳“贲赤角”斩断,变成独臂残废。

也幸亏太虚凌霄上人的第六个徒弟广渡子在千钧一发之际驭剑来救,孤身挡住了伞子瞳和聂布禅二人,这才没让这处的正门之士尽覆于此,撤退途中,黄山“云谷寺”枯木禅师和“净土宗”达祥法师及六个徒弟为了能够挡住追兵留下殿后,至今生死不祥,赶来助拳的“五行门”师徒更惨,刚一赶来参战,全派六十三人不到半个时辰全军覆没于九华山十王峰旁,上下灭绝。

钟道临和玄机子听罢众人的叙述,直觉得头皮发麻,无不相顾骇然,他们连魔界的人都没怎么见到就死了一大半,那天柱峰上主战场的凶险程度可以想象了,钟道临想起来前日在客店碰到的那魔界之人所说的凌霄阁苦苦相逼之事,虽然只是听个大概,但意思好像是正道之人跟魔界有什么协议似的,忍不住出声问道:“魔界为何会突然围攻凌霄阁呢?”

说着将路上碰到魔界之人的事情慢慢讲了出来。

那个叫止念的青年道士闻声点头道:“魔人攻来的时候也是大喊让我们交出什么宝典和神女,接着五师叔祖就从外界急匆匆的赶回,说是如今魔界第一重天顿开,四处都出现了魔界之人,有的城镇甚至被屠戮一空,二位道兄能够遇上也不稀奇!”

就在这时,从西南角突然传来一声暴喝,刺目的红光层层翻卷而起,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响,几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赶忙从地上站起,提着兵刃跟随钟道临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赶去。

钟道临和玄机子在前,十几个凌霄阁弟子护卫着提着黑弓的铁战,穿过嶙峋的石柱群,就见远处山脚银芒陡闪,气浪涌动,上百个提剑的道士正在两个大和尚的带领下围歼一股牛身妖兽,外围不断有新的妖兽加入,正战的难解难分。

钟道临一马当先,看到领头的那个大和尚似乎受了伤,脚步已经变得虚浮,仍自怒喝着挥舞手中铁棍,立即短木剑脱手挥出,朝牛身妖兽聚集的地方斩去,“噼噼叭叭”的筋骨断裂声接连响起,三头丈高的牛妖惨嘶着被短木剑解体,血肉溅的到处都是。

“唧嘎!”

漫天盘旋的羊首妖鸟发现了此处暴露着的人群,怪叫着接连俯冲下来,血红肉翅来回摆动间扇起了呼啸的狂风,几个提剑道士尚未反应过来就被妖鸟锋利的爪子撕碎,更有的被提到高空解体分食,不多的功夫上百个道士已经死伤过半,现场惨不忍睹,到处是撕碎的尸身和残缺的四肢,血腥气冲天。

铁战手中的黑弓这时候发挥了作用,条条黑色闪电漫天散射,不住射杀着俯冲下来的妖鸟,被射中的妖鸟惨叫着下雨般的落下,鸟尸落得到处都是。

突然,从石林中凌空飞出一个棺材,冒着黄色浓烟朝圈中的铁战撞来,十几个护卫着铁战的道士大吃一惊,赶忙舞剑挡在那棺材的前面,止念和止观二人更是提剑猛刺,可剑尖尚未接触到棺材就惨叫着抛剑软倒在地,双手不住摁抓着自己的喉咙,惨叫中眼珠从眼眶中顿时爆出,全身七窍流血,躺在地上抽搐几下就不动了。

这些刚才还和钟道临二人有说有笑的同道之人就在一瞬间死绝,不由得让两人既悲且怒,双目尽赤,现在甚至连凌霄阁“止”字辈的最后三人也没能逃脱魔掌,从此往后,太虚凌霄阁“广渡圆止”四字辈只剩下了上三辈,派中传续香火的“止”字辈弟子就此灭绝。

“烟雾有毒!”

离铁战最近的玄机子看到止观,止念和那些道士临死的模样骇然大喝,一把拉开了正在射箭的铁战,取出三道纸符朝飞来的棺材射去,“嘭!”的一声爆响,棺材板突然弹开,浓烟覆盖着的地方,花草顿时枯萎,二十几个吸入毒烟的道士撒剑软倒,眼耳口鼻都渗出了黑血,顿时惨死当场。

正在这时,从棺材中猛然窜出一个身材瘦长的黑袍老者,白发随风飞舞,脸上毫无血色,惨白一片,看着玄机子的目光发出了诡异的碧绿光芒,不住的桀桀怪笑,忽然伸出一对瘦若无骨的爪子朝他抓来。

爪子未到,一股浓郁的香气直钻进玄机子的鼻孔,玄机子闻到这股香味就知道不好,骇然往后疾退,还没走出三步就觉得头晕脑涨,舌头发痒,跟喝醉酒似的摇摇摆摆,猛的往后摔翻,还没落地就被黑袍老人一爪刺入前胸,喷血跌飞倒地。

这几下兔跃鹰击谁都没有反应过来,钟道临正在用念力控制短木剑飞斩杀敌,猛然听到背后一声惨叫,回头就见到了跌翻在地的玄机子,胸前殷红一片,口中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吓的赶忙召回凌空飞舞的短木剑,猛刺正要下杀手的黑袍老人。

“嘭”的一声,黑袍老人空手劈到了钟道临的短木剑尖上,发出了一声不似金属交击的沉闷响声,紧接着老者挥出一袍,猛然拂向钟道临的面门,黄色烟雾伴随着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钟道临遇到了和玄机子相同的遭遇,立马感到头晕脑涨,明白面前这老人全身是毒,就算是封闭了呼吸还是从皮肤渗入了进来,大吃一惊下来不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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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南海老祖,宝扇降岳(2)

黑袍老者单手扭碎了大和尚的脖子,就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随手抛了出去,另一位大和尚见到自己同伴惨死,悲呼一声,手中铁棍轮圆了一扫,几个扑上的牛身妖兽立刻被扫的骨断筋折,收拾掉挡路的牛身妖兽,大和尚虎吼一声朝黑袍老者扑去,也不管对方抓向自己胸口的一爪,铁棍猛扫黑袍老者的肋骨。

一旁放箭的铁战顾不得射杀满天扑来的妖鸟,一把黑弓平射黑袍老人,几道黑光在大和尚铁棍挥出的同时疾速射去,黑袍老者冷笑一声,碧绿的双眸发出了阴狠的光芒,直射面前的大和尚,身子与此同时凭空消失,再见的时候又一次变换到了大和尚身后,连旁边正在给玄机子治伤的钟道临都没有看清他是怎么移动的。

“噗!”

大和尚见到黑袍老人的目光就呆了一呆,就这一滞的瞬间自己胸口突然伸出了一个血淋淋的爪子又猛然的收了回去,他只感到撕心裂肺的剧痛传来,铁棍撒手抛飞,狂喷鲜血朝前倒去,扑地不动了。

钟道临骇然惊呼,顾不得再给玄机子逼毒,如果再给黑袍老者杀掉铁战,自己二人也必死无疑,赶忙提起陷入昏迷的玄机子身体朝后仍去,对铁战大喝道:“快带小玄走,我来挡他!”

说罢舞动飞剑朝黑袍老者撞去,招招不离对方的要害,全是一派同归于尽的招数。

铁战接过玄机子的身体,知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跟那个黑袍老者根本就是不是一个级数的,留下也白搭,赶忙把黑弓背到肩上,抱起玄机子就飞身朝山下奔去,越跑越远。

几十个活下来的道士都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这个神秘的黑衣人出现才一会儿的功夫,“云雨寺”的两个高僧就殒命当场,己方人只要进到黑袍老者的三丈距离立马就会中毒倒毙,除了一个没见过的青年还能苦苦抵挡之外,自己这些人根本帮不上忙,只得在外围排成剑阵,堪堪抵御着潮水般涌来的妖兽。

钟道临又要攻击敌人,还要时时防备着从天空中不住俯冲下抓的妖鸟,眨眼的功夫就被黑袍老者抓中了几次,肩头和胸口都留下了几道血印,不住朝外渗出的鲜血把衣服染红了一片,尤幸他怕铁战尚未走远招招以命博命,全不顾自身死活,这才靠着一股狠劲把黑袍老者抵挡住,可饶是这样也快撑不住了,暗中不住叫苦。

蓦的,山上传来一声清啸,转瞬啸声已经到了山坡,一股雄浑的声音传了过来:“老祖别来无恙,古逸诚有礼了!”

黑袍老者闻声全身一震,撤招朝后飞退,冷冷看着凌空掠来的一人,从背后拽出了一个金黄色的钢刺,显然对来者不敢掉以轻心,连几十年未曾染尘的成名兵刃“破魂毒刺”都亮了出来。

黑袍老者自号“南海老祖”,一身功夫早逾化境,用幼童尸体修炼的毒功尤其著名,生性心狠手辣,平生杀人无数,早在百年前就被正道高人联手追杀,负伤后从此遁迹三界不知所踪,随着魔族的出现,这些百年隐遁的四海匈邪也都纷纷出世。

钟道临在黑袍老者退走的同时浑身一松,这才发觉腿肚子微微颤抖着,差点要软到地上,抬头看着来人,惊奇的发觉正是先前踩着扇子超过二人先至九华山的那个俊俏青年。

古逸诚手舞折扇,似慢实快的飘然跃入场中,对钟道临微笑道:“小可赶来救援,途中来不及和兄台打招呼,尚请见谅!”

说罢躬身一礼,下扑的那些妖鸟尚未接触到他的身体就莫名其妙的纷纷解体,化为血粉,让一旁的钟道临看得骇然心惊,没想到此人光单单是无形的护体真气就强到如此境界,赶忙抱拳施礼道:“在下钟道临见过古兄!”

一声冷哼传来,南海老祖打断了二人的谈话,不屑道:“你小子还没死呢?”

原来古逸诚看起来是个青年,其实早逾百岁,手中折扇名为“降岳”,能从中唤出高峰大山,威力绝伦,此人一直以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终日云游四方,直到接到凌霄阁的求援令才现踪赶来,师承出身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谜。

古逸诚闻声轻笑道:“区区怎敢先老祖而去,百年前南疆一战尚未分出胜负,如今因缘际会正好了断当年的一段尘缘,岂不妙哉?”

钟道临从话中听出二人不但认识,而且似乎还有一段没能解开的仇怨,就听南海老祖道:“如此甚好,那就~~~!”

南海老祖尚未说完就闪身攻出,手中钢刺却是朝钟道临点来,古逸诚冷哼一声,一把折扇猛然挥出上下飞舞,直斩对方的哽嗓咽喉而去。

三人都是提功戒备着,钟道临在南海老祖钢刺点来的瞬间就祭出了短木剑,同时朝后飞退,遥控着短木剑朝南海老祖刺去,古逸诚也不歇着,道道白光离扇而出,接连斩向南海老祖的周围,四周顿时气浪飞卷,劲气腾空,连一旁攻向一群道士剑阵的牛身妖兽都被道道白光斩的血肉模糊。

钟道临右手一扬,短木剑“嗖”的一声飞到半空,幻化出一个不住跳跃的黄色光剑,“噼噼啪啪”作响,蕴含着万木之灵的短木剑突然一分为二,二化为四,又再次的分成无数条黄色剑芒,漫天浮空盘旋飞斩。

“令驭神剑,遥指凡尘,剑魄道魂,湮灭万象,疾!”

钟道临狂吼一声,漫天盘旋的无数飞剑随着他的秘咒忽然悬停空中,变得如无数条璀璨金光不住闪烁,猛然从内部暴刺出无数黄芒,流星般的金芒剑雨疾风骤雨般向八方飞卷,数也数不清的金芒光剑冰雹般砸下又重新腾空而起,一股股的金色光剑形成了一阵狂风,直卷漫天铺下的妖鸟。

高空惨嘶连连,金色光剑形成的龙卷风绞肉般的凌空碾碎了无数妖鸟的肉身,带着漫天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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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食人凶魔,牙猪宫主

“嘭嘭嘭嘭”四声连续的爆响传来,南海老祖被二人趁他护体真气降至最低的瞬间连轰四招,胸骨没有真气护住顿时被击碎,张嘴狂喷出一口黑血,惨吼着蜷缩成一团朝后凌空飞遁。

“咔嚓嚓”几声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十几个剑阵中的道士被猛退的南海老祖撞得七窍流血,骨骼寸断,惨叫着抛剑横死当场,南海老祖毫不停留,厉啸着朝林中遁去,一棵合抱粗的大树居然被其撞的从中而断,轰然倒下。

钟道临和古逸诚暗呼可惜,要不是那几十个道士阻挡了扑向南海老祖的剑芒,钟道临怕伤及无辜撤回了短木剑,这一下就能让南海老祖尸骨不存,现在耳中却只能听着凄厉的狂啸声越去越远。

古逸诚暗施法力于空中飞舞着的折扇,那把折扇像突然有了生命般猛然飞入怪兽群,接连斩杀着牛身妖兽和扑来的妖鸟,随口对钟道临道:“临兄剑法绝妙,这下子没有十年修养,南海老祖也休想再入凡尘了!”

钟道临提剑在手,闻声不好意思道:“哪里,都是古兄伤敌在先,小弟才有可乘之机,古兄谬赞愧不敢当!”

二人说话间不住擦拭着身上粘住的血块,钟道临想起中毒的玄机子,拱手抱拳道:“小弟朋友中毒颇深,现在生死不知,小弟先告辞了!”

古逸诚点头道:“嗯,魔族高手都上了天柱和翠微两峰,在下清理完此处凶兽也要赶去援手,你我有缘再叙!”

钟道临对这个没有架子的高手也颇有好感,可惜不能多留,当下点头拱手,纵身朝铁战消失的方向追去。

九华山花岗岩体从地壳之中隆起于地表,加上长期的雨水冲刷,形成了奇峰峻岭、重峦叠障、悬崖峭壁、怪石峥嵘的山地地貌,周围群峰争峙,千姿百态,钟道临穿过小花台岩石山小道,两旁的嶙峋巧石莫不神工鬼削,山间清泉潺流,银瀑飞泻,本来如仙如画的山川秀景如今却浮尸处处,遍地都是各类妖兽的尸体和残缺不全粘着血肉的道袍,直如鬼府地狱一般,连山边的潺潺秀溪中涌出的泉水都被染成了鲜红色。

钟道临边躲过漫天的妖鸟,边斩戮着从山林中窜出的妖兽,重新到达了罗汉墩,非但没有见到铁战和玄机子,连一个凌霄阁的道士都未曾见到,不知道是全军覆没了还是移到了别处,正在疑惑的时候,就听到远处大石后传来了一声女子凄厉的尖叫。

钟道临眉头一皱,这叫声充满了恐惧,听情形似乎那里发生了什么惨事,急忙提剑在手,纵身掠去。

石岩后,用石块垒着的一个灶台正从风口往外窜出腾腾的火焰,灶台上的那口大锅里的水早已沸腾,咕嘟嘟的泛着气泡,大锅没有盖子,一条肉腿在沸水中浮起浮下,水上浮着一层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空间中充斥着一股熟肉的香气。

一个低矮的圆脸胖子兴冲冲的弯着腰,正用嘴对着灶台中间的通风口狠吹,火苗被他吹得一蹿老高,铁锅里的水更是不停的翻滚着,越来越热,连铁锅底都被烈火烧成了红色。

移动到石岩后的钟道临看着胖子吹烟的动作大吃一惊,不由得收缓了自身的生理气息,毛孔紧缩,眼皮慢慢的合成一条线,唯恐目光散发出的气息被胖子发觉,明白对上这样的高手,就算是普通人毫不在意的一些生理特征也会引起对方的警觉。

胖子吹出的气息几乎是凝成一条气线,而且从吹出就没有停过,完全不像普通人那样的吹出一口气就要停下来吸一口气再吹,根本就是生生不息一直不停,这样的境界钟道临自问无法达到,而那胖子似乎轻轻松松的就做到了,怎能不让钟道临骇然心惊,当下连大气都不敢出。

胖子看到火头又腾腾冒了起来,笑嘻嘻的伸了伸懒腰,拿起一旁的两条手臂扔到了铁锅里,手臂砸入锅内激起了锅内的沸水,“嘭”的一声溅出了铁锅外,惹得旁边又是几声尖叫传来。

五个身穿白衣的女子不知道被什么法术给定住了,贴着一面石壁动也动也不了,脸上满是泪痕,哭得呼天喊地,可身体却动也动不了,就算是不想看眼皮都阖不上,被面前的惨象激的浑身颤抖,不住悲哭。

“嘿嘿嘿嘿!”

那矮胖子见到几个女子哭泣,更是得意的哈哈大笑,边用肥手拍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皮,边狞笑道:“女娃娃急什么,放心,老子胃口大得很,一会儿你们就能陪着她去了,嘿嘿,能到了本宫肚皮里安家落户,还不是你们三生修来的福气!”

说着不顾滚烫的沸水,伸手就捞起了先前那个已经煮熟了的肉腿,大口大口的撕咬着肉丝,吃得不亦乐乎。

钟道临这时候才看清了那条肉腿上的五个指头,分明就是一条人的大腿,见到这个大肚矮子居然煮食人肉,忍不住腹中翻滚,“哇”的一声呕吐了起来。

“什么人?”

不见矮胖子怎么动作,瞬间就到了钟道临的面前,一把黝黑色大耙子猛朝钟道临砸下。

钟道临正在弯着腰呕吐,听到头上风声突起,骇然顺势在地上一翻,灰头土脸的朝后滚去。

矮胖子见钟道临居然能躲过自己一击,见这青年满身浴血,好像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讶道:“小子,你是何人?”

钟道临知道此人不可硬敌,闻声眼珠一转,心中有了主意,哈哈大笑道:“呔!凌霄阁的臭牛鼻子听好,你太爷爷我就是南海老祖座下的大弟子南海小白龙,白马扁!”

钟道临想起了刚才遇到的南海老祖,临时设计了一个身份,跟眼前的胖子胡扯起来,暗中却不住叫苦,那五个白衣女子显然是正道弟子,落到这个凶人的手里,想要搭救可难上加难。

那矮胖子闻言一愣,收起大耙子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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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食人凶魔,牙猪宫主(2)

钟道临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恭敬道:“莫非这位神通广大的大哥就是牙猪星宫的高人不成?”

他也不知道牙猪星宫宫主叫什么名字,只能胡扯些拍马屁的话。

矮胖子被钟道临一句“神通广大”捧得哈哈大笑,万分得意的摇头晃脑道:“本宫正是牙猪宫宫主狄翥,嘿嘿,小子眼力不错,妈巴羔子的,来,跟老子一起吃香肉!”

要说人鬼殊途,正邪两道自身修炼功法不同也会散发出不同的气息,也不能怪他认错钟道临乃己方之人,因为钟道临自修习了“黑龙绞魔图”的魔功后自然就带有了魔族特有的气息,这才让狄翥走了眼。

这貌不惊人的矮胖子正是牙猪宫宫主狄翥,虽说一身功夫深不可测,法术绝伦,可脑子却有些迟钝,性喜煮食人肉,生吃人脑,在十二星宫中排名也是最后一位,很少有人和他能谈得来,今天遇到了钟道临这个“知己”,乐得他哈哈大笑,拉着钟道临就往铁锅旁走。

钟道临苦笑着被狄翥拉到了锅台边,眼看这个容易受骗的矮胖子要给他捞上来人肉吃,赶忙皱眉道:“狄大哥,不妥!”

狄翥伸手从沸水中捞出了一条煮熟的肉胳膊正要递给钟道临,闻声愣道:“白老弟,如何不妥?”

说着疑惑的盯着钟道临,面容上浮起了怀疑的神色。

钟道临看狄翥脸色微变脑子就开始飞转,从狄翥手中拿过来那条胳膊,装作大力的嗅了嗅,摇头道:“狄大哥,您这一身功夫小弟是万分佩服的,可看您煮食香肉的手法,小弟就不免有些小瞧了,哎,可惜可惜!”

狄翥听钟道临这么一说反而解除了疑虑,只是对他所说的有些听不明白,心想自己吃人肉也有些年头了,这次十二宫人马从魔界第一重天逃出,又能一尝昔日美味,难道几千年来吃人肉的调制方法又有新的不成,对眼前这个姓白的小子不由得高看了几分,虚心请教道:“可是桂花,皂荚,花椒,大料放得不够?还是茴香,八角和盐冲突了?”

边思索边偷眼朝铁锅内瞄,稍许才一拍脑袋大笑道:“哈,我知道了,白老弟一定是觉得没有千年雪莲去腥气是吧?嘿嘿,老子刚他娘的从魔界出来透气,一时间仓促了,倒是叫老弟见笑了!”

钟道临仍自摇头道:“非也,非也!”

边说边暗暗叫苦,心道怎么才能想个办法把这个肥猪哄住?

狄翥听钟道临这么一说,果然大怒道:“妈巴羔子的,你倒是说说非他姥姥的什么也?”

钟道临赶忙恭声道:“狄大哥息怒,这肉的调料嘛!大哥也算是马马虎虎对付过去了,小弟所说的不妥是指这肉味不对口!”

“噢?”

狄翥闻声呼出了一口气,想了想没想明白,小声嘀咕道:“白老弟,这肉怎么不对口了?嘿嘿,老子久未尝鲜,生疏再所难免,还望老弟指点!”

每个人都有迷恋的东西,就像是醉道人好酒,姐爱钱妞爱俏,有人好棋有人好字,这狄翥唯一的爱好就是煮食人肉,生吃人脑,钟道临一番胡掰反而触到了他的痒处,不由得抓耳挠腮的想请教个明白。

钟道临强忍着腹中的呕吐欲望,装出一副内行的样子,晒道:“这人肉肯定是狄大哥仓促准备的,如果小弟猜的没错,那人被大哥投进铁锅的时候肯定哭得跟泪人似的,不情不愿的是吧?”

狄翥大点其头道:“没错没错,那女娃确实他妈的哭得跟死了爹娘似的,弄得老子心烦,贤弟猜得不错!”

狄翥心中对钟道临的佩服又深了三分,干脆把钟道临升格成“贤弟”了,却没想到生人被他活煮,任是谁也会不愿意。

钟道临闻声大喝道:“照啊,这人一不愿意,身体内经脉的气流和血管内的鲜血就倒流,咱们都是修法之人,狄大哥一定明白这个道理了,血倒流人肉就发酸了,配料再好主料也是不行嘛!”

“哎呦!”

狄翥一拍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悲叹道:“他妈巴羔子的,要是早能遇到贤弟该多好,依贤弟高见如此该怎么办?”

如果说刚才狄翥还对钟道临有所怀疑,这个时候却是深信不疑了,暗呼幸亏碰到了深嗜此道的高人,否则这么嫩的人肉就糟塌了。

钟道临趁热打铁,小声耳旁道:“狄大哥,这锅里的是不能吃了,幸好还有几个上好的肉料,不过似乎那几个小娘估计都怕了大哥您了,见到您就哭,人肉肯定发酸,不如由小弟来劝她们几句,大哥先躲在一旁,或到瀑布下取些上好清水,等一会趁她们不备的瞬间由小弟点了她们的穴道再投入锅中,那时候上等的香肉就成了!”

狄翥听得哈哈大笑,连连点头,也是神神秘秘的低声应道:“如此甚好,老子先去弄些清水过来,这里就全拜托贤弟了!”

“嗯!大哥放心,小弟一定不辜负重托,记得快些赶回来,以免肉煮得太烂了!”

二人嘀嘀咕咕半天,狄翥提着一把大铁耙笑嘻嘻的跑开了。

钟道临见到狄翥去取清水,绕过山岩越跑越远,大呼出一口热气,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提着的心才算放下,没想到这蠢猪如此好骗,急忙跑到五个白衣女子身旁,焦切道:“几位姑娘莫怕,小弟峨嵋天道门钟道临,并非是那凶人一伙,几位姑娘受了什么禁制可否明言?”

钟道临见这几个女子全身没有绳索,可偏偏就是动也动不了,估计是受了定身法一类的束缚,赶忙说明来历出声询问。

五个白衣女子被眼前的一切惊的目瞪口呆,都是一头雾水,只有先前那个听出“白骗”假名的姑娘小声娇怯道:“钟师兄,小妹几人都是被那恶人在背后贴上了禁符,只要揭开就能行动了!”

钟道临闻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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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道临被擒,峰巅血战

陈敏怡闻声点头,默默的去收拾同门的尸体,其余几人分别过来感谢钟道临的救命之恩,那个听出“白马扁”假名的女子名叫段柔,是门内年龄最小的小师妹,和同门师姐陈敏怡,郝雅芳,曹楠,吴梓若,肖红梅一起遭擒,本自忖必死,谁知道绝处逢生碰上了钟道临,都对他感激涕零,简略的说了几句含泪就地掩埋了同门尸骨,告别钟道临离去。

钟道临知道此处不宜久留,眼见几女消失在目光尽头,抖擞精神朝狄翥相反的方向跑去。

周围的山林树木在钟道临的两旁不住朝后闪去,他心中记挂着玄机子的伤势,运功及体越跑越快,如飞箭般在石林中闪过,渐渐的远离了罗汉墩,直往山下纵去。

忽然,钟道临心中涌起了莫名的情绪,感觉背后传来了一股奇异的风声,这股风生好像是跟着他在移动,不由得骇然停步扭头望去,两旁微风拂柳,背后的山道依然是静悄悄的,哪里有什么人,可他就是觉得背后有个什么东西在不停的追着自己走,猛地再次转身,还是空空荡荡,只不过眼内的余光发现了个一闪而逝的身影,忍不住提剑出声喝问道:“何方高人在此?”

“何方高人在此?”

钟道临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飘乎乎的声音,吓得他猛然一哆嗦,大怒道:“我问你是谁?”

说罢再次转身,却仍然未能见到背后之人的模样,只是知道此人用极快的身形瞬间转移来逃避和他正面相对。

“我问你是谁?”

那个飘乎乎的阴冷声音仍自学着钟道临的语气搭话,让他没来由的全身升起了一股凉飕飕的阴冷感觉,换上了一副恭敬的表情道:“小子钟道临,前辈可否现身一见!”

那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神秘客半天没发出声音,稍许才轻轻道:“我不想见你,也不愿意你见到我,咱们这样岂不是很好?”

钟道临怕铁战背着玄机子遇到强敌,不想在此多耽误工夫,沉声道:“既然前辈不想见面,小子还有要事在身,不陪了!”

说罢疾速的变幻身形,流星赶月般朝山下射去,想要赶快摆脱这个不知道是敌是友的神秘人。

尽管钟道临已经竭尽全力奔跑,那人还是像吊靴鬼般的轻松跟在他的身后,阴沉沉的自言自语道:“你小子救了那婆娘的几个女娃娃,我就要救你一命才是,可是你暂时又没有性命之忧,这可让我为难了!”

正在奔跑中的钟道临听到此人的声音又是骇异,又是啼笑皆非,想不到这人在如此高速移动的情况下还能开口说话,而且将声音准确的传到自己耳内又毫不急促,不由得暗暗心惊,也不搭话,继续朝山下猛蹿。

蓦的,天空上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决不是妖鸟发出的那种声音,钟道临忽然感到背后刺来一道寒烈的劲气,猛朝自己的后心射来。

钟道临想不到背后的神秘人突然对自己出手,骇然运起全身的功力朝前猛蹿,可那股强烈的寒气仍然紧追不放,仍旧怒涌而至。

这道寒气似乎专门跟他作对,钟道临跑得快寒气逼来的也快,他慢寒气也跟着慢,可就是不离开他的后心大穴,钟道临却不敢停下来试试是否这道寒气也会跟着自己停下,那简直就是拿命开玩笑,只能透支身体中的真气拼命前奔。

钟道临心中暴怒,如此激发全身潜能飞纵,就算是能够再跑上一段时间也会灯枯油竭吐血而亡,立马口中大吼一声,双腿猛地一蹬地朝天空翻去,手中剑疾往身后刺去。

“噗!”的一声撕裂丝绸的响声传来,短木剑不知道刺上了一个什么东西,钟道临眼前猛地一黑,等他见到短木剑刺中的居然是一个罩头而来的灰色布袍的时候,想要重新变招却来不及了。

“嘭嘭”

神秘人在短木剑刺中布袍的同时接连拍出几掌,瞬间用真气封闭了钟道临的全身经脉,几声闷哼传来,钟道临全身无力的朝后软倒,在倒地的霎那终于看清偷袭自己的是个麻杆般瘦弱的白面老者,连嘴唇都是毫无血色,只是一对眼睛精芒闪闪,凌厉逼人,乌黑的长发无风自舞,正飘飘乎乎的站在他身旁,仿佛一尊诡异的幽灵。

瘦老者看到软倒的钟道临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低头自言自语道:“既然你救了那婆娘的女娃娃,我就该救你一命,可你小子经脉内的气息有些邪门,寻常人不见得是你的对手,这该怎么办呢?”

钟道临功力被制,耳朵却听得清清楚楚,暗暗叫骂,这鬼魂一般的鸟人是不是有毛病,就在他心内正在问候神秘人十八代祖宗的时候,那人似乎下定了决心,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蓝色鼻烟壶,取下盖子朝钟道临一点,轻喝道:“收!”

随着神秘人的出声,鼻烟壶通体一亮,猛的从壶口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吸力,钟道临骇然感觉到自己的皮肤百骸忽然间疾速的往内缩去,全身不由自主地朝天上浮起,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就被收入了鼻烟壶内。

神秘人见钟道临被鼻烟壶收入,伸手盖上了盖子,身形突然从地上拔起,凌空朝山上射去,速度之快就只见一道灰芒划着淡蓝色的轨迹消失原地,再见时已经越过了九华山抱子峰巅。

鼻烟壶内的钟道临刚一被收入就恢复了神觉,只感到正身处在一个琉璃空间内,四周围都是腾腾冒起的白烟和灼热的气浪,逼的他要不住的将真气幻化成寒气运行百骸抗拒这股热浪,才不至于被气浪活生生烧死。

可刚一感到燥热消减,猛的那股灼热的气流又变成了奇寒无比的冷风,琉璃空间顿时如万年寒窖般冷风袭人,冻得钟道临牙关“咯咯咯”不住打颤,头发瞬间结上了霜,慌的他赶忙又把真气转化成三焦阳气,顿时脸上一片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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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道临被擒,峰巅血战 (2)

天柱峰外,驭剑而行和骑着飞兽的正邪双方人马也正展开一场上天入地的大战,完全无视脚下就是万丈深渊,不停的在云层和峰外的虚空中争斗着,万紫千红的异彩宝光虽然绚丽缤纷,可其中蕴藏的杀机却使得人人都对这些法宝迸射出的彩芒劲气如避蛇蝎。

能够虚空驭剑或干脆就是踏波而行的都是高手,彼此祭出的法宝拼斗间产生的能量尤其巨大,往往两人放对斗法的同时还要躲避着周围的气浪,功力高的被四处乱窜的彩芒击中只不过是闷哼一声,滞歇了一下在空中的身形,而功力不济的被这些法器斗法形成的漫天劲气撞中,轻则喷血受伤,重则立刻横死当场,每时每刻都有人从高空中坠下,立即跌入深不见底的峰底。

无论是云层之上还是天柱峰峰巅,更或是峰外虚空之中,到处是凌空飞舞的身形和来回盘旋于半空中的法宝,劲气狂卷,云海生涛,四处飞斩的宝剑反射的强芒刺目夺魂,各类法宝碰撞斗法迸射出的狂暴气浪铲平了附近的密林,崩塌了几处山峰,正门佛道儒和魔界高手四海凶顽就在这小小的一个天柱峰周围,展开了一场天昏地暗的血腥厮杀。

凌霄阁九大弟子除了大弟子广寒和最小的女弟子紫辰微不见踪迹外,其余六人都已经是须发皆白的老人,正闭目围圈端坐在一个青砖巨石堆砌的大台上,六人身体都是离台面三尺虚空飘浮,不住的盘旋打转,那里本该是太虚大殿所在的位置,如今却不知道为何只剩下了一个巨大的石台,六把颜色各异的宝剑围着上空盘旋飞斩,拖着长长的火焰剑芒,橙黄绿青蓝紫六色剑芒组成了一个无比巨大的气罩,将大石台完全的笼罩其中。

大台上的人除了“太虚凌霄阁”第七子广尘子外,广凌,广静,广虚,广悟,广渡其余五子都是脸色惨白,气血两亏,身上的道袍都已经破损处处,挂着血痕,显然是受了不轻的内伤,几人身旁还或躺或卧着几十个伤势严重的正道高手,都是浑身染血,钟道临和玄机子先前路上见到的那个‘狂癫神丐’叶不通赫然在内,看样子连路都走不动了,嘴中骂骂咧咧的直哼哼,手中紫铜食钵中分而裂,身旁躺着一个火红色的大蝎子尸体。

太虚凌霄阁六子坐镇的气罩结界外,一队大约五十个道士手舞青锋组成了一个小型七星剑阵,每七人站一个方位,几十人分踏七星牢牢护卫着气罩,看地上歪七八扭躺倒的那些道士尸体,明显的由于人手不足,七星剑阵已经失去了以往的威力,只能退居后方作戒备之用,与其说是杀敌,不如说是撑个场面更加合适。

山峰外的虚空之上,一位身穿白衣的老婆婆手持黑色软鞭,正不住的凌空飞退着,一边退一边把手中软鞭舞成了一条仿佛燃烧着的火龙,堪堪抵挡着对面一个胖喇嘛的一对大铜锣,飞舞着的铜锣时不时撞击在一起发出声声震耳欲聋的爆响,无数绿光形成的气浪如潮般涌向那白衣的老婆婆,封闭了左右的上下空间,使得软鞭上的火焰越来越小,明显的力有不支。

“哇哈哈哈,勃尼老婆子,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给佛爷磕三个响头饶你不死,否则今天就让你魂飞魄散!”

那喇嘛打扮的胖子看到白衣老婆婆气力越发低微,得意的狞笑不止,双手不住虚点,凌空飞舞的铜锣更是上斩下撩,绿芒大胜,他这么说倒不是因为十拿九稳的就能收拾掉对手,主要意在干扰勃尼仙子的心志,否则勃尼临死的反击也会让他付出极大的代价。

勃尼连战三天,真气早已到了灯枯油竭的边缘,时下只是苦苦的支撑着,只求自保不求伤敌,祈求延长被击倒的时间,对面胖喇嘛正是看出了此点,早已拿定主意,就算不能耗尽勃尼的真气,只要能激的她耗费灵力反击,就算自己受伤也要趁机一举将其毙杀。

胖喇嘛本名罗古罗思监藏,前生乃当朝帝师,吐蕃萨斯迦人,为萨斯迦教派法主“大宝法王”,谒见忽必烈于六盘山被其留在身边,后来忽必烈召集僧道教辩论《老子化胡经》真伪,他驳倒道教一方被封为国师,赐玉印,领总制院,管辖全国释教和吐蕃僧俗政务,统领天下释教,可此人三十九岁那年修炼密宗“阿陀罗耶”秘法导致肉身成钢,元婴离体后无法回身,只得寄身在布达拉宫一个扫地的喇嘛身上,从此导致性情大变,以一人之力杀绝大昭寺内三百僧众而被汉人修行之人称为“西域魔僧”,手中一对铜锣名为“轰雷子”,本是大昭寺镇寺法器,后被他夺走,用生人魂魄炼器后更是威力绝伦。

勃尼耳中听得西域魔僧的狂笑,气的脸色铁青,忍不住怒喝一声提鞭飞身而上,“啪啪啪”抽出三条黑色火蛇朝对面冲去,厉斥道:“本座就算是死也要拉你个秃驴陪葬!”

说罢脸上浮起一层红光,手中鞭突然涨大成数倍,变成一条粗若儿臂的鞭柱,毒龙出洞般一鞭紧似一鞭的朝西域魔僧头顶抽去,强烈的劲气透鞭而出,变成了一道道黑色的火蛇,不住的散空激射,“轰隆隆”的爆响传来,一旁陡峭的山岩都被蹿出的火蛇轰成了石粉,飞岩四溅。

西域魔僧不怒反喜,飞身斜窜高空,双臂一揽收回了来回穿梭的两面铜锣,猛的朝内合拢,“咚!”的一声巨响,忽然身形从半空中消失,两面铜锣合二为一变成了一个海贝般的法器,通体绿光烁烁,腾腾的火焰一烧老高,疾速的朝勃尼拦腰斩来。

勃尼仙子见到西域魔僧隐入“轰雷子”中朝自己攻来也是一咬牙,身体和握着的黑色长鞭成了一条直线,猛的急速翻滚起来,如一个陀螺般越来越快,黑光闪烁,狂风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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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太虚现迹,道临脱困

西域魔僧万没想到这时候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杀掉勃尼的想法虽然好,可自己的老命更重要,吓得立即平身飞退,召唤来两面铜锣朝阴寒的气浪挡去。

“唝!”

西域魔僧本来受伤就不轻,这一对上神秘人十成功力推出的一掌更是全身如被雷击,哇的狂喷出一口鲜红的血浪,猛的被轰飞出去老远,铜锣被砸的朝内瘪去,他本人更是一头撞在了对面的陡峭山岩,碎石土尘四散飞扬。

那神秘人显然更在意的是直朝山下跌落的勃尼仙子,伤了西域魔僧的一掌推出的同时就如一道闪电般朝勃尼下落的身体射去,只见灰影一闪,神秘人接住跌落的勃尼身体,闪身就从半空回到了天柱峰峰巅,就像抱着一个易碎的瓷瓶般轻轻的将勃尼的身体抱在怀中,真气顺着两掌传到了怀中人的经脉内助其疗伤。

“啪!”

勃尼被神秘人传入的真气救醒,一睁眼就猛地给了眼前人脸上一巴掌,大怒道:“负心贼,放开你的臭手!”

以神秘人的功力想要躲开这一巴掌很容易,可还是硬受了勃尼一掌,右脸顿时浮起了四道血痕,慢慢的肿了起来,闻言苦笑道:“瑶妹,你还不肯原谅我?”

虽是如此说双掌还是不敢离开勃尼仙子的后心,本是凌厉的双眸中尽是悔恨和温柔掺杂的光芒。

“轰隆!”一声响彻云霄的闷响。

天柱峰北巅斜伸出崖外的一块山岩被刚从半山跳上的西域魔僧一掌轰碎,他狰狞的面孔上青筋暴起,嘴角挂着两行不断滴落的鲜血,被神秘人偷袭致伤的一掌激起了凶性,心中已然怒极,哇哇怪叫着腾起身形,夹杂着呼啸的风声朝神秘人电射而来。

刚才虚空之上电光火化间的几招拼斗和神秘人的出现被一旁魔族观阵之人看得清楚,两个身穿白袍的长发人见西域魔僧冲上,也分从左右幻化出两道光影直射神秘人而来,两柄碧绿色的宝剑反射着刺目的强芒眨眼飞斩到了神秘人头顶。

神秘人看着三人攻来的目光中现出了不屑之色,但怀中躺着重伤的勃尼仙子还需要自己双掌传过去的内力续命,又怕运功会震伤怀中人的心脉,只得将勃尼拦腰抱起,双腿疾速的虚踢,一道道青光顿时透脚而出,如箭般射向三人。

“噼啪啪”的劲气碰撞声接连响起,正当三人被神秘人逼得连连后退时,突然从一旁刮起了呼啸的风声,一个红色的身影脚踏火焰腾腾的火轮,猛然欺身到了神秘人近前,一指点向神秘人的后腰。

“嘭!”

神秘人刚耗费巨大灵力一招震退三人,尽管发现了身后的来人纵身躲开了少许,但还是被一指点中了肋骨,全身如受雷击,猛喷出一口鲜血,染得怀中勃尼白衣之上出现了片片红斑,厉啸着朝前跌去。

“叶孤老贼,今天就让我取你狗命,以报尊师断腿之仇!”

点中叶孤一指的正是‘逍遥童子’碧海真,此时一张娃娃脸怒目圆睁,望向叶孤的眼光充斥着滔天恨意,一身红衣随着碧海真气的肌肉颤抖也上下抖了起来,显然是心中怒极。

叶孤当看清了来人是碧海真时,冷酷苍白的脸上现出了一抹苦笑,闻声叹道:“碧大哥,当年之事在下另有苦衷,不若此间事了,小弟再专程登门谢罪可好!”

碧海真小眼一瞪,挥手震开了一旁想占便宜的西域魔僧,大怒道:“放你妈的屁,师尊待你有如己出,你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还有什么好说的,要么你自毙当场,要么就放下勃尼道姑同我比划,反正你我今天只能有一个人活着下此天柱峰!”

碧海真如果不是怕伤到叶孤怀中抱着的勃尼仙子恐怕早就出手,两人的恩恩怨怨直可以叙述到三百多年前的狮子峰论剑。

佛道正门为了相互促进道行法术的修行和参悟典籍的互通有无,也为了提携后进发现好苗子,每五百年就要举行一次辨禅论剑的大会,大会上也会举行不限时日的文武擂台,一是凭此来更改三界“神器秘典异宝榜”的排名,更重要的是能够互通关于对自身渡劫的领悟,故此正道之人都极其重视。

当年在黄山狮子峰上五百年一次的论剑上,还是一个青年的叶孤在狮子峰上大放异彩,在不伤一人的情况下连败十三位在当时享誉一方的青年高手,直到遇上第十四个对手,也是改变了他一生命运的单红瑶的时候才以一招落败,当时的一战也让看出了叶孤有意相让的单红瑶深深爱上了这个眼神落寞的冷酷青年,二人在交手的那一瞬间,人生的轨迹首次出现了重叠。

此战后,叶孤拒绝了大会的奖品“乾坤剑”并且于当晚不辞而别,独留下了为他黯然神伤的单红瑶,这个流星般崛起的青年高手也跟流星一样,刚现出了火花就悄然无踪,而他的一切都是一个谜,直到十八年后重伤的叶孤被“梦剑”凌浩然所救才重新名动三界,不但跟碧海真结成了异性兄弟,而且和单红瑶也又一次的重逢。

本来一切就是现成的,只等叶孤按命运安排的走下去就是了,一个被正道誉为百年不世出奇才的青年才俊,娇妻在侧,声名如日中天,却不知道为什么在一晚突然闯进了缥缈宫禁地,不但打伤了对他有救命之恩的凌浩然,而且从此消失不见,江湖上再也没有人听到过叶孤的名字。

身为缥缈宫大长老的“梦剑”凌浩然此战后引咎自断双腿,并于当晚闭死关,不再管理派中事务,单红瑶一怒之下削发为尼自号“勃尼”,远遁东海,而堪比叶孤亲兄弟的碧海真更是惊怒至极,发誓要亲手格毙叶孤,从此孤身踏上了寻找昔日好友的道路,三百年来一直不得要领,直到今天才在九华山天柱峰上重新相遇。

而当晚究竟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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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太虚现迹,道临脱困(2)

因为遭受魔界围攻而被封印在天柱峰中的太虚大殿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使得在空中漂浮着的太虚六子知道如今事态紧急,无不使出全身功力驭使剑阵,以求可以抵挡住潮水般涌来的魔界高手,七彩的绚丽光华在虚空中不断的碰撞,无数星光般的璀璨火花接连在太虚大殿之上绽放,八方扑来的魔界高手和防御的正道高手方一接触,“噼叭叭”的爆响夹杂着凄厉的惨嘶声瞬间传出。

叶孤望了一眼正在激烈交锋的场中,回头朝面前的碧海真轻喝一声:“瑶妹托碧大哥照顾,小弟去去就来!”

说罢,也不等碧海真答复,双臂一抬将怀中勃尼仙子的身子向前一抛,幻化身形朝太虚大殿的正门冲去。

碧海真万没想到叶孤居然会扭头就走,见勃尼的身体在空中翻滚着朝自己飞来,吓的立马释放出一股真气将勃尼的身体接住,可就这一耽误的功夫,想要再去追叶孤却是赶不上了,气的他咬牙切齿,伸手摘下了勃中的“破天环”猛朝叶孤身后掷去,之后刚一低头想看看勃尼的伤势,却发现勃尼脸庞上的两行热泪正不住流下。

叶孤全身裹着一层蓝光朝太虚殿大门猛冲,由于速度极快,两旁人只看到蓝色的轨迹一闪就不见了他的身形,可已经靠近大门的业虎宫宫主蒙烨却看的清清楚楚,等叶孤身子离太虚殿正门不足十丈的距离时突然舍去正在和他斗法的广悟,大喝一声从半空朝下扑来,长在人形身体上的巨大黄色虎头猛的张口狂啸,“嗷!”的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响,层层的气浪从口中直喷叶孤而去,身子在虚空毫不停留的俯冲而下,手中一柄狼牙锤带着尖啸的风声猛轰而至。

“是叶孤,挡住他!”

漂浮在虚空中的广渡在蒙烨收回法术的刹那看清了正朝太虚殿疾驰的叶孤,脸上顿时罩上了一层寒霜,大吼一声唤回了凌空四处飞斩的三尺青锋,跟着从空中扑了下来。

两道蓝光从叶孤的双臂猛地迸射了出来,听到广渡子命令赶来拦截的二十几个提剑道士霎那就被蓝光穿透,“噗噗!”的闷哼声响起,二十几个道士几乎同时喷血跌飞,甩剑昏倒当场,竟然连稍微挡一下叶孤也办不到。

“嘭!”的一声巨响,殿前的石阶都被乱窜的劲气轰碎了几处,用狼牙锤跟叶孤对了一招的蒙烨“噔噔噔”朝后退了三步,脚下青砖四裂,脸上顿时泛起了一片潮红,又很快的消失无踪,暗呼厉害。

叶孤也好不了多少,刚才就已经耗费了大量的真气,本想一招退敌却没想到只能让对方受了点轻伤,反而自己受了不轻不重的伤势,加上蒙烨口中喷出的“九叠气浪”从前方层层袭来,立刻幻开身形朝后疾退,以求利用自身速度的优势再战,却没考虑到后方就是碧海真掷来的“破天环”,立刻被金光闪闪的“破天环”轰中了后腰。

出乎两方人的预料,能毁山断流的破天环刚一轰中叶孤的后腰就发出了一声金属交鸣的脆响,紧接着是山头轰隆隆的上下震动,破天环不知道碰上了什么东西,突然改向撞上了地面,条条裂缝接连从山头升起,飞沙走石,山岩四溅,浓密的烟雾顿时包裹了场上了叶孤,广渡子和蒙烨三人,条条红蓝相间的璀璨光芒不断地从土尘浓烟中射出,劲气交击的爆响和闷哼声接连从浓密的浓烟中透出,让外面的人看的不知所以。

蓦的,一声龙吟般的啸声从浓烟中透出,层层红蓝光芒大胜,蒙烨庞大的身躯随着这一声长啸,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从浓烟中打着横的喷血跌出,紧跟着是飞退出浓烟包围的广渡子,接着是嘴角挂血却不断哈哈大笑的叶孤手持“破天环”从浓烟中跳了出来,身上的衣袍破破烂烂,一条袖子被整个撕了下来,鲜血淋淋。

还没等旁人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就见一道赤裸的人影如电般朝刚才被叶孤震晕的道士们射去,那全身赤裸的人尚未蹿至就抬手反掌拍出一道劲气,两个昏迷中的道士立即被无形的气浪抬到半空,“呲啦”几声脆响,两人的道袍顿时从自身脱了下来,朝赤裸人形飞去。

赤裸着身子的青年左手用“乾坤袋”遮住下身私处,朝被脱光衣服的二个小道士暗呼一声“对不住”,见道袍冲自己飞来,赶忙凌空转了几个圈子,手对手脚对脚的麻利穿好衣衫,光脚立于山岩之上,脸上一片通红,望着叶孤的一双眼闪出了浓烈的杀机。

这位抢衣服的赤裸青年正是被叶孤封印在“鼻烟壶”中的钟道临,本来被困在鼻烟壶内的他已经浑浑噩噩丧失了所有生理感觉了,只能靠着心灵最深处的潜意识来抵挡着外界不断变换着的冷热气流,不停耗费着体内的阴阳真气抵御着外界的寒热侵袭,密封空间内的寒热气流随着他抵抗力的增强居然也是越发寒冷和炙热,侵入他正奇二十七经脉的冰寒与炙热气流也越来越多,甚至连一些弱点的经脉都给撑裂了。

等到钟道临全身真气耗费殆尽的刹那他就醒了过来,跟着就是强烈的灼热气浪扑面而来,差点就把他烧死当场,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钟道临突然想起了当初替阎罗王之子治病的情景,心中升起了一层明悟,赶忙用尽全身的功力布于双眉之间那神秘的一点,猛的吸纳封闭空间内的灼热气浪和变换的冰寒气体。

这时的他就好似一个容器,而不断变换着的寒热气流就是他所要容纳的东西,印堂丹田和涌泉则成为了上下通道,随着气流吸纳的越来越厉害,越来越快,钟道临的身体也就像是一个不断膨胀的气球,非但无处宣泄,而且连停都停不下来,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光是不住增长的寒热真气就能撑爆他的经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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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混沌大成,道之本源

其实连钟道临自己也不知道,瞎打误撞之下的这次“凝气为实,开辟气海”正是让他在修行的大道上迈出了无可比拟的一步,而悟自“黑龙绞魔图”内的“混沌决”也正是这次练功才达到了大成至境,真正和他本身的道家法术合二为一。

而这股忽冷忽热的不知名强大真气从此就以“水流”的形态往返于泥丸与丹田两个气海之间,生生不息,源源不竭,他的内力修行也再次获得极大突破,直达“漱津存神,媾精驭物”的“驭物”之境。

也就在这个时候,碧海真掷出的“破天环”轰中了叶孤封印钟道临的“鼻烟壶”,从“鼻烟壶”中脱困而出的钟道临被周身无处宣泄的庞大真气憋的正难受,刚一出来就见到浓雾中倒提着狼牙锤扑来的业虎宫宫主蒙烨。

钟道临也不知道这个长着老虎头的凶人是谁,干脆一掌推了过去,也活该蒙烨倒霉,顿时被钟道临山洪决堤般的庞然真气给硬轰了一招,忽寒忽热的气流刚一渗入到他的经脉就差点没把他给撑死过去,堂堂一个魔界第一重天业虎宫宫主被钟道临一掌轰的口喷鲜血飞跌而出,摔了个七荤八素,全身骨骼欲裂。

不知道叶孤是有意害是无心,刚才碧海真掷出的“破天环”恰好轰碎了叶孤挂在腰上的“鼻烟壶”,也正巧把他从中给撞了出来,而叶孤就趁“破天环”这一滞的短暂时间用秘咒给夺了过来,反而用它逼退了广渡子,叶孤跟碧海真一师之徒,对“破天环”的驭器法门相当熟悉。

钟道临见山顶站满了正邪两方的人马,都在用掺杂着疑惑,惊骇,嫉妒跟暧昧的眼光瞧着自己,想起刚才自己赤身裸体飞了出来的丑态更是怒不可遏,单手一抬从乾坤袋中唤出了短木剑,对叶孤大喝道:“老贼过来受死,差点没闷死你道爷爷!”

如果这时候钟道临见到自己的模样,想必也会大吃一惊,原本如婴孩般晶莹剔透的肌肤不知道什么时候浮上了一层流光,头发居然变成了淡紫色,而双眸更是变的深邃难测,犹如虚空生电般闪着冷光,而且还带有一股莫名的诡异。

“哈哈哈哈哈!”

叶孤大笑着连连点头,看着钟道临的眼光先是露出了一丝惊骇,接着脸容猛的一沉,冷哼道:“童子鸡,我用道家至宝‘寒炎晶’送你一身法力也算是功过相抵了,现在没空跟你小子胡扯,告辞了!”

叶孤说罢毫不停留,手持“破天环”疾冲太虚殿大门而去,紧跟着就是广渡子和顾不上斗法的斗鼠宫宫主公孙叶大喝着扑上,“轰隆隆”的声音传来,刚刚才升出地面的太虚大殿突然间震动了起来,强烈的狂暴气流不停的从大门朝外涌来,似乎又要重新缩回地面。

钟道临也不明白这些人为何都要往大殿内挤,但总觉得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眼看太虚大殿就要重新沉入土石中,而己方正门人马却都被魔界高手阻截在远方,根本来不及冲过来,他虽然不知道广渡子的身份,但看这老道的打扮应该是自己人,心里也怕老道孤掌难鸣,一咬牙也紧随着身形瘦小的公孙叶闷头朝大殿正门扑去。

四人都使出浑身的功力运转身法,顿时每人身上都散发出了朦朦胧胧的各色彩光,而钟道临身上居然散发出一蓝一红的双色光芒,旁边人就见几道人影风驰电掣般直冲殿门而去,瞬间消失在殿门之后,紧接着就是轰然一声爆响,天柱峰之上大块的山岩石壁接连开始坍塌,蓝天之上阳光陡暗,气温骤然下降,浓重的乌云翻滚咆哮着越积越多,越来越厚,开始朝九华山天柱峰上空遮天蔽日的围了上来。

云层之中慢慢透出了隆隆的闷响,嗞嗞的电流声慢慢变成了沉闷的轰雷声,突然,天空中划出了一道亮晶晶的闪电,整个天地猛然间变成了一片亮银色,使得拼斗中的双方高手一瞬间睁目如盲,方等强光刚过就彼此相顾骇然,不明白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稍许,“咔嚓嚓!”一声响震云天的巨响传来,把天柱峰上的两方人马震的耳膜发麻,浑身剧震不已,太虚大殿似乎是摇摆着重新沉入土层,漫天的神雷这才狂然下劈,仿佛雷电组成的电雨猛然朝下界怒轰而至,被神雷劈碎的大块山岩碎成无数块小石四散飞砸,来不及躲闪和受重伤无法移动的几人更是眨眼被劈成焦尸,剩余的人顾不上和彼此的敌手拚命,在这自然界狂暴能量的释放下,顿时觉的人的力量是那么的渺小,无不哇哇怪叫着使出全身功力朝山外的空间疾飞,本来笔挺的天柱峰一霎那间被天雷给轰成了坑坑洼洼的矮峰,天上地下到处是狂暴四劈的闪电。

“临哥!”

随着一声悲呼,远方一道金灿灿的身形疾速飞来,本是滑翔着的身躯随着漫天神雷的不住下劈突然拔升逃开,“嘎嘎!”两声清脆的鹰鸣传来,五雷神鹰那巨大的双翅开始奋力扑扇,顿时在身旁刮起了呼呼的强风,把坐在雷鹰背上二人的长发吹得狂舞不止。

“哥,临大哥不会有事吧?”

坐在雷鹰背上的一位紫衣少女由于被坐在前面青年的长发猛的扫在脸上,秀眉微皱的扭头躲开少许,提着金色软剑的葱葱玉手忍不住紧了紧,望着前方的眼光满是担忧之色,声音略显颤抖的问道:“刚才那冲进大殿的几个人里面真的有钟临大哥么?哥,你看清了没有?”

被少女叫做哥哥的青年嘴唇发紫,脸上由于过度的失血显得很苍白,上身裹着一条条微微渗出红斑的白布,闻言点了点头,本已经黯淡的目光中浮上了一层担忧之色,望着太虚大殿消失的方向叹道:“我不会看错,铁大哥背我下山的时候就是临哥挡着那黑衣老鬼的,想不到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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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混沌大成,道之本源(2)

太虚大殿之内。

刚一冲进太虚大殿的四人随着大殿的沉入山峰顿时就和外界隔离了,可四人尚未来得及彼此拼斗就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呆了,连在这里修行了三百多年的广渡子也是心神俱震的看着这原本再熟悉不过而如今却是如此诡异莫名的大殿。

与其说四人正处在太虚大殿中,不如说几人突然间遁入了另外一个空间更加合适,霭霭彤云组成了头顶的天幕,无数拖着长长尾巴的流星划着璀璨的轨迹在几人面前突然出现而又疾速划过,转瞬消逝无踪,仿佛碎剪银河而来的数也数不清的星宿和各色云团遍布四人的周围,亿万年恒久存在着的星宿却一个个迅速的黯淡,随着散发出来的光圈从强到弱,几乎这些星宿也和人一样,慢慢的走向了生命的终结。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钟道临睁大眼睛茫然注视着无数转动悬臂的星团和四处划过的流星彗星,忍不住喃喃自语,而其余三人也在此时好像同时忘记了彼此的立场,没人有兴趣回答钟道临的问题,都是微张着嘴巴,不可思议的望着这莫名的天地。

突然,景色陡变,星雨空间一霎那变成了深邃无边的黑暗,没有光线,没有星辰,甚至没有空气和任何生命的气息,整个时空似乎是经过了亿年的久远又好似是一霎那间变成了绝对的“空”和“无”,四人同时感到了往常的生理感觉忽然间脱离了自身的感应,剩下的只是心灵深处的灵觉,虽然能感应到身旁站立的就是另外三人,可却丧失了距离方向感与“活”着的感觉,仿佛一下子被抽离了这个世界。

钟道临骇然朝自己身下望去,居然看不到了自己的身体,想说话却没有声音透出,想呼吸却无气可换,但却感觉不到憋闷的感觉,只剩下四周无尽的黑暗,换句话说,除了还能感到自己跟近在咫尺的另外三人还“活”着,其他的一切感觉同时消失无踪。

蓦的,黑暗的深处亮起了一团光点,光点似乎是极慢又似乎是一眨眼的功夫膨胀变成了扑面而来的光球,突然,钟道临眼前暴起了一片白色强芒,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但他怎么闭眼还是依旧一片强芒,强芒转瞬穿过他的身体,紧接着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强烈爆炸。

狂暴的能量从一个小点眨眼疾速的膨胀到无限的大,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强芒和狂暴的能量冲击过后,钟道临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虚空,无数的各色光线彼此绞缠,形成了一道道不同的轨迹。

光线过后的天地慢慢归于寂静,不可思议的出现了快速转动悬臂的银河,无数的繁星点点生光,好像充满了生命的活力,闪动着生命的火花,一时间,钟道临好像突然生出了错觉,那就是宇宙突然之间活了起来。

钟道临目瞪口呆,不知道该怎么看待眼前的景象。

宇宙包围着微尘,微尘却包含着宇宙。

无尽的虚空包含着无数星团,可无数星团依然包含着无尽的虚空。

大海包含着水滴,可水滴却包含着大海。

就像这太虚大殿中包含着宇宙,而被宇宙包围着的太虚大殿跟宇宙比起来甚至不如微尘一样,身在大殿内的钟道临虽然相对于宇宙是无比渺小的,却同样包含着宇宙,这一切的经验都不能用原本的经验去理解,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是大什么是小,原本相对的“大”和“小”在这种经验面前一下子变得那么苍白。

钟道临忽然悟通了道的含义,那不是天,不是地,不是有,不是无,不是阴,不是阳,那是一种不能用文字记载,不能用语言说明的经验,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生命本源形态。

许久,等到天地之间好像一切都静下来的时候,钟道临浑身被冷汗湿透,一震醒来。

“当啷啷!”

随着钟道临听觉的恢复,一声脆响立即传入了耳内,扭头就看到浑身上下颤抖的广渡子老泪纵横,居然会握不住手中的古剑而任它掉在地上,想去帮广渡子捡起地上的宝剑,却发觉自己也是腿肚子转筋,握着短木剑的右手也是在不停的颤抖。

“叮隆!”一声金属爆裂的脆响传来,钟道临这才发觉大殿的正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尊巨大的铜鼎,说它是铜鼎却无法证明它真的是铜构成的材质,而随着这一声脆响,整个铜鼎开始摇晃了起来,股股黑雾在从铜鼎口腾腾的升了起来,浓雾过后慢慢现出了一男一女两个人形。

“师尊!”

随着两个人形慢慢的清晰,广渡子醒神了过来,“扑通”一声冲着一位端坐在地,手捏法印的年轻人跪倒,惊喜道:“师尊您老人家出关了?”

钟道临和叶孤闻声相顾骇然,公孙叶更是吓的提着一管碧绿色的洞箫朝后飞退,没想到那个身穿粗布麻衣盘腿端坐在地的年轻人居然就是成名六百年的正道宗师太虚凌霄上人,而年纪居然看来不过是个三十许的青年,那青年满头黑发束成发髻盘于脑后,古朴的脸容上嘴角微微翘上,显露着一个淡淡的笑意,一动不动的安详端坐在铜鼎一旁,似乎对广渡子的问讯毫无所觉。

“师尊!”

广渡子又跪在地上轻轻的呼唤几声,见太虚凌霄上人一动不动的样子微感不解,等抬头看清了太虚凌霄上人旁边的那个白衣女子样貌不由得怒上眉梢,伸手捡起地上的蓝刃古剑猛然挺身刺了过去,厉喝道:“妖女受死!”

“使不得!”

叶孤见广渡子一剑猛刺白衣女子,立即挥出手中的“破天环”朝广渡子撞去,大吼一声纵身扑上,人未至双手就幻化出几层气浪,排山倒海般猛轰广渡子而去。

层层雄浑的气浪翻滚着朝广渡子身后卷来,逼得广渡子不得已只好挥剑朝后挡来,他手中的月牙形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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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神女幽霜

令人惊骇的事情发生了,绿芒及体后的太虚凌霄上人整个身体猛然间亮了起来,而后突然的爆成了无数点闪光满天飞洒,就像无数萤火虫炸了庙一般将整个大殿映的通明,而这位正道三大宗师之一的凌霄阁阁主太虚上人就在这一霎那居然变成光点般的尘埃消失了。

不但钟道临被眼前的一切给弄懵了,连正在激烈斗法中的三人也不同而同的收招后退,愕然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钟道临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到了广渡子的身上,想从他那里得到点什么,却发觉广渡子的双眼先是一呆,紧接着闪现出了一个诡异的厉芒,就在钟道临看的心中一沉,正在猜测广渡子那莫名眼神的时候,手握蓝剑的广渡子动了。

一把蓝剑在瞬间变成了两把,又从两把变成了四把,光飞耀眼,神色摇空,随着比刚才狂暴上十倍的尖啸剑气接连响奏,广渡子手中的蓝剑忽然消失,剩下的只是数也不数不清的蓝色剑气山洪暴发般朝愣了一愣的叶孤卷去,钟道临的耳中除了剑气划空的尖啸,在也没有任何声音可以听到。

叶孤百年的苦修在这时候显露了出来,虽然心灵因为太虚凌霄上人的莫名光化露出了本不该有的空隙,还是在剑气及体前做出了反应,盯着面前无数蓝色剑芒的双眼异芒陡闪,一眨不眨的分辨着剑招中的虚实,在广渡子剑势涨满的霎那狂啸一声,手中“破天环”甩手扔出,从右手食指突然冒出一股火花,猛朝剑势最强的一点戳去。

叶孤心中明白能否在心灵出现破绽时在这一招之下逃命,全看自己能否找准无数道剑气中那真实的一道,能否用自己的“火焰指”点中广渡子的剑尖儿,否则那些本是虚招的无数道剑气也会变成实招,所以才等到广渡子剑势达到最盛,却也是相对最弱的一刻才点出了这凝聚着全身功力的一指。

“叮!”

先是“破天环”闯入了剑幕中发出了一声脆鸣而又被剑气弹开,接着是叶孤的右手食指在剑影重重的剑幕中终于找到了广渡子最真实的一剑,随着一声金属交击的轻鸣,蓝剑剑刃寸裂而断,一道寒气顺着叶孤的食指瞬间侵入了手肺阴太经,全身犹如雷劈,张口狂喷出一口鲜血朝后跌退。

广渡子也被叶孤顺剑刃而上的“火焰指”气劲轰中也是骨骼欲裂,全身有如被火烤一般,提着只剩下血挡前两寸剑刃的宝剑“咯噔噔”退了三步,涌上嗓子眼的一小口鲜血给强压了下了去,脸上一片潮红。

二人同告受伤。

“啊!”

随着一声惨哼,叶孤万没想到身后的公孙叶会突然偷袭自己,立即被公孙叶洞箫点中后心重穴,身体打着横的喷血倒飞而回,接着就被挡在身前的广渡子一掌印在胸口,“嘭!”的一声闷响,猛然飞撞到了白衣女子倚靠的大殿石柱之上,顺着石柱慢慢朝下软倒,大口大口的喷出蓬蓬血雾,染的石柱之上和巨石地面血迹斑斑,昏迷不醒。

“哈哈哈哈!”

偷袭得手的公孙叶放声狞笑不止,扭头和本是死对头的广渡子交换了个暧昧的眼神,两人又相顾大笑起来,看的一旁钟道临头皮直发麻,他终于明白广渡子看到太虚凌霄上人身体突然消失时那个莫名眼神的意思了,可惜这个时候却晚了,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没想到这根本就是太虚凌霄阁内部叛徒和魔界串通勾结所设的一个局。

公孙叶仿佛感应到了钟道临的想法,走到广渡子身旁用戏谑的眼光瞄了钟道临一眼,狞笑道:“这小子是谁?居然一出手就伤了老三蒙烨,他跟叶孤是什么关系?”

广渡子脸上也浮现了一层残虐的表情,闻言若无其事道:“反正是要死的人了,管他是谁,你收了叶孤的魂魄吧,这小子交给本座了!”

说着扭头朝钟道临笑了笑道:“小友,怪就怪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泉下有知莫怪本座心狠手辣,下次投胎的时候不要忘记了!”

公孙叶用不带感情的目光扫了钟道临一眼就扭过头去,仿佛刚才看到的是个死人一般,缓缓从手中取出洞箫,轻轻的冲叶孤不能动弹的身体吹了起来。

随着公孙叶的吹奏,尖啸刺耳的乐符透箫而出,整管洞箫通体皆绿,随着莫名其妙的音符迸出,叶孤的身体冒起了绿烟,肌肉好似痉挛的剧烈抖动了起来,这碧绿色的洞箫不是普通的乐器,名为“碧邪瞳箫”,乃是取魔界“九头人蛇”的眼珠磨成。

“九头人蛇”是生存在魔界沼泽之中的一种千年才能成型的妖兽,每五百年才能长出一个头,魔界里的“人蛇”数量相当庞大,七颗头以上的“人蛇”才能适应魔界的修炼条件成为魔兽,“九头人蛇”更是“人蛇”中的王者,任何三界生灵见到“九头人蛇”的那阴森的双眼碧瞳都会立刻化为石头,这“碧邪瞳箫”正是用“九头人蛇”的眼珠磨成,本是魔界八大天王之一,善于音律的美神“乾达婆王”的法宝,配合“搜魂拘魄十三叠”的催魂之曲能够拘魄收魂,而且越是法力高深之人的魂魄越能增强法器的法力,却不知道怎么落到了斗鼠宫宫主公孙叶的手中。

耳中充斥着奇异音符啸声的钟道临就好像怒海中的一条小船,晕晕乎乎的头脑发胀,大骇下想要运功抗拒这音符却使不出力气,看着嘴角含笑满满走向自己的广渡子,心里直吐苦水,暗暗后悔干嘛当时要跟着冲进大殿来,被连累的莫名其妙。

就在公孙叶吹奏的“搜魂拘魄十三叠”吹了一半的时候,慢慢走向钟道临的广渡子缓缓停了下来,眼中又一次浮现出了那种冷酷的眼神,就在公孙叶用内力再一次吹奏出一个高音的瞬间,广渡子鬼魅般的倒退而回,手中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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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神女幽霜(2)

广渡子见公孙叶形神俱灭,左手轻轻朝公孙叶死前掉在地上的“碧邪瞳箫”一点,就用吸劲把这魔界法宝收归了自己的怀中,又看了看石柱前的那位白衣女子,忍不住抚掌哈哈大笑:“老不死的羽化登仙,又有了‘月之精华’和魔界二圣‘精’‘气’所化的神女,贼老天总算带我广渡不薄,哈哈哈哈哈哈!”

广渡子似乎是压抑的久了,这一笑起来越发的肆无忌惮与狰狞,蕴含真气的笑声震的巨石构成的大殿地板都不住的抖动。

钟道临暗叫“他妈的倒霉”,没想到碰上了个连自己人都杀的疯子,而他的身份居然是受万人敬仰的正道四大圣地之一太虚凌霄阁的六子广渡,他心里怕广渡子这疯子立刻就要下手干掉自己,趁着广渡子高兴,忍不住献媚道:“咳……广渡仙长在上,您老真是神功绝艺层出不穷,心计似海,让小辈叹为观止,今后太虚凌霄阁的掌门非您莫属,真乃可喜可贺!”

广渡子闻言收住了笑声,人人都爱听好听的,他也不能幸免,特别是当人夸奖自己认为最得意的地方,加上刚格毙了公孙叶心中得意,又是压抑了很久,只是假装冷哼了一声就淡淡道:“你小子别以为说两句好听的就能留下性命,顶多本座不灭你的元神,让你重新投胎罢了!”

钟道临暗骂“放你娘的屁,看你这老疯子的鸟样也不会饶了你道爷的元神!”虽然心里不以为然,表面上却笑嘻嘻的奉承道:“多谢广渡仙师手下留情,小子肉身能得到您老人家的点化,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只是小辈有一事不明白,刚才看您老人家抬手间就灭了那矮子的元神,不知道手中是个什么宝贝?嘿嘿,您老人家知道了,小子临死前想多开开眼,下辈子也好投胎当个古玩商家,在也不练什么清苦的道法了!”

广渡子暗笑这小子死到临头还财迷心窍,不是真的大胆就是天生的财迷,又好气又好笑的将掌中铜镜举了举道:“这是太清祖师渡尘修炼时留在三界的宝物,名为‘坤剑’,能斩妖除魔,炼化元神,本来还有把‘乾剑’是一对的,可惜‘乾剑’早在三百多年前叶孤赢得奖品却不辞而别后于当晚就神秘消失了,否则‘乾坤合一,斗转星移’,这宝物的功用才能数倍增强,可惜了!”

说罢还看了昏迷不醒的叶孤一眼,虽然满含杀机却也不乏敬意。

“哦!”

钟道临拖着长长的声音应了一声,虽然欣喜却也没敢想从老疯子手中抢“坤剑”过来,只是思考着如何才能逃命,这打是肯定打不过,跑吧这大殿的门都深陷在了山中,连门都没有能往哪跑,只得拖延道:“多谢前辈指点,仙师果然阅历深厚,哈,那姑娘没事儿吧?”

他也不知道求情等于自杀,而且死得更快,见广渡子对白衣女子很感兴趣,心想难不成这老疯子要老牛吃嫩草,忍不住把话题给转移了过去。

广渡子显然对如何脱身出去一点也不担心,虽然看破了钟道临拖延死亡时间的小把戏也不在意,反正在这大殿中除了他之外太虚凌霄上人已经化成光点尘埃消失无踪,不是成仙就是神形俱灭了,剩下的叶孤一条命去了九成,全身骨骼寸断,气息皆无,对面这个会拍马屁的小子更是翻不起浪来,拿来解闷倒是不错,可惜不得不死,闻言轻笑道:“她怎么会有事,月光精华为毛发,计督的血跟霍罗的精气,魔族唯一能不受九鼎之力镇压的神女‘幽霜’,就算你死了她都不会有事!”

说着说着,广渡子眼中慢慢蒙上了一层狠光,对着钟道临露出了一个冷酷的笑意,杀机陡现。

钟道临看到广渡子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子毛了,暗骂这老疯子喜怒无常,说得好好的居然就要立即下杀手,赶忙功聚于体,紧了紧手中的短木剑。

广渡子猫捉耗子般的轻轻踱步朝钟道临迈去,对钟道临的提功戒备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似乎对等钟道临功力聚积到巅峰的一刻再一击毙杀更为意动,脸上挂着微笑缓缓的向前走着。

广渡子双脚轻踏巨石地板的轻柔磨擦声对于钟道临来讲无疑就好像是敲在心灵之墙上的一把重锤,广渡子每走一步他的心就猛跳一下,不是他不想后退或者逃走,而是广渡子的气势一直牢牢紧锁着他的心灵,一旦他露出胆怯或者要逃走的欲望,受到气机感应的广渡子就会瞬间把功力提升到顶峰,更是加速自己的败亡,而就算不逃走,钟道临也感觉到了当广渡子再走七步,两人的气势将会同时达到巅峰,换句话说,到了那个时候也就是广渡子要出手的终点时刻。

没有人能够改变这个结果,但却有个不算上是人的“人”,那就是广渡子一直忽略了的白衣女子,月之精华和魔族二圣“精”“气”“神”化成的------幽霜。

叶孤的身体已经废了,全身骨骼被公孙叶和广渡子轰的寸断不说,连一身苦修几百年的真元都被公孙叶用“碧邪瞳箫”吹奏的“搜魂拘魄十三叠”给炼化的去了八成,本来自忖必死的他刚要自我了断免受广渡子的折磨,就在心灵深处听到了幽霜的一声轻叹:“好心人,又是你,你还好吗?”

叶孤心中狂喜,知道魔界功法奇功绝艺层出不穷,丝毫不觉得幽霜能够用心灵语言跟自己交流而奇怪,也用心灵苦叹着回应道:“恐怕不行了,可惜没有早点发现广渡这伪君子的面目,对了,小姐怎么会在这里出现的?”

幽霜好像沉吟了一会儿才用心灵的声音轻轻的答道:“我的使命就是破坏九鼎的镇压,解除族人几千年来的苦难压迫,九鼎之一的‘子午戊鼎’在九华山,我又怎能不来?”

叶孤叹惜道:“自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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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遁入魔界

“慢,前辈,让你看个好东西!”

钟道临大吼一声,右掌掌心朝上一翻,轻喝道:“乾坤,现!”

金色的光华从他怀中的乾坤袋中跃了出来,瞬间在掌心化成了一个上刻八卦阴阳鱼的铜镜,钟道临握住铜镜朝前照去,趁对面广渡子猛然看见“乾剑”呆了一呆的瞬间,厉喝道:“天尊无量,浩荡乾坤,乾剑,灭!”

“咦?”

出乎钟道临意料之外,照准对面广渡子的铜镜随着他模仿刚才广渡子的一句秘咒,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钟道临先是惊咦一声,紧接着冲手中铜镜破口大骂:“乖乖龙地冬,这么紧要的时候你居然休息,你这不是要了本道爷的命嘛,天尊无量,浩荡乾坤,乾坤剑,灭……不是吧?还不行?”

“哈哈哈哈哈!”

广渡子被钟道临上下乱蹦,风急火燎乱念咒的模样给气乐了,忍不住哈哈大笑,想不到对面那小子死到临头还不死心,笑骂道:“没想到今天居然能让乾坤双剑合璧,臭小子临死也算作了一件好事!”

“好你妈个屁,啊呸,道爷跟你拼了!”

钟道临怒骂一声,右臂猛然挥前,右手中始终紧握的短木剑轰然四碎,木精之灵组成短木剑瞬间暴成无数在身前疾速旋转的黄色光球。

“天御地剑,冥冥神决,御剑诀,咄!”

几乎是在翻掌间的功夫,无数光球各自变成了一把光棱小剑,无数把光棱小剑又迅速组成了一把上刻秘咒经文的金光巨剑,带着划破空气的尖啸声和层层气浪狂轰对面的广渡子而去,差不多在钟道临祭咒挥剑的同时,金光巨剑就已经劈到了广渡子的前心。

“上古天剑十八诀”之“御剑诀”在钟道临手中尚是首次使出,也正是他在开辟两个气海后吸取了道家至宝“寒炎晶”所蕴含的寒炎双气,才让他首次能够有足够的功力将“御剑诀”三式合一,施展出真真正正的“御剑诀”。

广渡子耳中听到了“御剑诀”三字就觉得不妙,失去蓝剑的他唯一反应只能双臂在胸前急转,瞬间布成了一道冰墙来抵御金光巨剑迸发出的炙热气流,大喝道:“原来你是太乙老鬼的徒弟!”

眼见金光巨剑眨眼到了身前,广渡子恨得咬牙切齿,后悔没有早些动手将钟道临格毙,眼下却要硬挡此招。

金光巨剑霎那轰碎了寒冰气劲形成的冰墙,虽然金光黯淡下去一层的同时光剑缩小了大半,还是毫不停留的朝前猛劈,逼得广渡子只好大吼着双掌一合夹住金光巨剑,用本身的功力化掉金光巨剑的法力。

“轰!”的一声爆响,金光巨剑在广渡子手中猛然爆炸开来,狂暴的冲击气流将耗费全身功力才施展出这一招的钟道临整个人朝后带飞了出去,打着横的翻滚跌飞老远又狠狠的撞上了大殿中的石柱,“咕咚”一声坐翻在地,钟道临只能颓然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上由于耗费真元过度而惨白一片。

被金光巨剑正面轰中的广渡子也好不了多少,本来就被叶孤“火焰指”伤了的经脉更是伤上加上,一小口鲜血猛喷到了平举着的双臂之上,把胳膊上早已被金芒灼成焦黑一片的肌肤染上了片片红斑,不光胸前和手臂上的衣服被轰成了碎末,连他的胡子眉毛和头发都给烤焦了不少,望着钟道临的双眼凶光闪闪,脸色铁青一片。

正当广渡子咬牙切齿要将钟道临碎尸万段的时候,叶孤那飘飘乎乎的身形突然挡在了身前,开口道:“广渡兄,用我叶孤一命换你留此一刻,想必不会驳了小弟这份薄面吧?”

就在广渡子见到叶孤双眼变成赤红色而脸色大变的同时,令人诧异的事情发生了,先是叶孤和广渡子两人同时被一个黑色的光罩包裹,紧跟着叶孤全身“噼噼叭叭”的响声连成一片,眼耳口鼻同时渗出了鲜血,身躯急速的膨胀成了一个巨大的肉球,满头的长发和十指的指甲因为皮肤急剧的膨胀而同告脱落,看的坐倒地上的钟道临瞠目大骇,不明白叶孤要干什么,而看广渡子非但不逃出光罩的包围,而且也不去攻击叶孤,反而立即就地闭目端坐双手抱十的样子,更是让他觉得诡异可怖。

蓦的,叶孤的一对眼珠猛地从眼眶内暴射了出来,立马从眼眶里带出了两道血线,叶孤仰首向天,似乎露出了一个笑容,轻轻道:“潇潇疏雨滴黄昏,秋水望穿泪一痕。拥翠被,闭朱门,分付相思与梦魂。愁思一缕夜来生,春梦未成鸳被横。飞絮软,落花轻,此际心情莫可名,阿瑶,叶孤今生欠你的三百年来生定还!”

他是在逆天撑大自身的元婴而做出最后一击,而被修行者视为生命的元婴一旦作为武器促其解体,爆发出的能量之狂暴是无法想象的,就在叶孤的皮肉因为元婴的暴涨而被撑大到极限炸为满天血粉的瞬间,一道白色的身影鬼魅般掠到了钟道临身后,带着惊愕的钟道临同时跳入殿中央的“子午戊鼎”,消失无踪。

旋转飞舞的雪花漫天而下,在紫色天穹上那一团发光火球的映射下现出了淡淡的紫光,远方朦朦胧胧的山脉陇廓透过旋飞而下的雪花露了出来,全部披上了一层紫装,股股炙热的白烟翻滚着直冲上天,飘落的雪花被上升的热气一冲,顿时化为无形,近处稍高点的山峰无一例外的头顶开洞,到处都是火山喷发后留下的厚厚岩浆灰。

蓦的,火山顶上的半空猛然闪现出一个螺旋盘转的黄色星图,越转越快,越转越亮,强烈的黄光渐渐的遮盖了火球的光芒,好像第二个太阳般挂在了半空。

突然,星图消失,顿时现出了两道疾速坠落的身影。

“啊!”

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从高空坠落的青年口中传来,叫声刺透了广瀚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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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遁入魔界(2)

“啵!”的一声拔木塞的响声,那个和钟道临一起从半空星图中坠落的银发女子伸手推出了一道劲气,把刚要上岸的钟道临又重新给逼回了水中,一边还轻轻的摇了摇头,淡淡道:“如果你不想经脉从此受到永不可恢复的损伤,就老老实实的泡在水里!”

不知道为什么,满头银发的白衣女子来到这个诡异的环境中似乎并没有受到莫名力场的影响,钟道临是一头扎进了水潭,而她则是从空中慢慢的降了下来,丝毫没有受到损伤。

钟道临心中大骂,被白衣女子劲气一推又呛了一口水,露出头来才发觉水潭里的水居然是乳白色的,因为水温太高而不停的冒着气泡,从水面上散发出了很浓的水雾,在空中就融化掉了不断飘落的紫色雪花。

而站在岸上的白衣女子银发披肩,镶嵌在弯月眉下的一对蓝色眸子水波浮动,透过岸边从天而降的紫雪望去,更是有一种神秘的美感。

钟道临皮肤才一会儿的功夫就被烫成了深红色,双脚踩水却不敢再次游回岸边,因为身体在滚烫的池水中越动越烫,只得咬牙切齿对岸上的白衣女子怒骂道:“小娘你是谁,干嘛不然让我上去?”

他非是这么容易受制于人,而是自从来到这处就发现了虽然身上功力仍在,可施展出来的效果居然不到当初的一成,甚至连半成都算不上,而看到这个带他进入铜鼎的女子居然还能凌空飞翔,顿时气焰消减了不少,当下只想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衣女子听到钟道临骂她“小娘”丝毫没有动气,俏首上一对蓝色的眸子甚至没有异样的波动,只是闻声轻叹道:“我叫幽霜,不是我不让你上来,而是这处火泉水对你的伤势恢复有好处,没想到穿过人魔二界的法力隧道你都没有大事,总算叶孤没有选错人!”

钟道临听幽霜这么一说反而吓了一跳,大骇道:“你说什么?人魔二界?难道这里是……”

说着瞪大了眼睛,暗道不会这么邪乎吧?

幽霜若无其事道:“此处正是你们所谓的魔界,有什么不对么?”

“咕咚”

钟道临闻声两眼一翻白,正冒着浓烟的脑袋整个沉入了水中。

当钟道临再一次把脑袋露出水面的时候,脑际轰然一震,陡然泛起惊艳绝伦的震撼感觉。差点眼珠子没从眼眶中掉了出去,张大嘴愕然的看着面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就见白肤凝脂,明艳有若仙女下凡的美女幽霜,袅袅婷婷移动裸露的玉足踏进了潭水浅处,居然开始旁若无人的轻轻解开系在腰际的白衣缎带,玉润的肌肤和骄人的挺拔双峰顿时展露在了钟道临的眼前,怎能不叫他魄与之夺,魂飞天外。

幽霜好像对钟道临欲火狂喷的眼光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弯下细腰随手将白衣放在岸边凸出的一块尖岩,她修长曼妙的身段随着纤幼的蛮腰弯起显得更加惹火,修长的玉腿弯卷间更加惹人遐思,和潭中袅袅水雾的辉映间更是妩媚多姿,明艳照人。

钟道临欲火窜至巅峰的霎那突然消失的了无踪迹,因为他忽然看到了幽霜那清澈如水,仿若蓝宝石般镶嵌在眼窝中的那对秀眸,那里面没有丝毫的杂念,清澈若溪,明亮如镜的反映着周遭的事物,他突然发觉幽霜当着一个陌生男子的面解衣入水的动作是那么的自然而毫不做作,仿佛吃饭睡觉般的自然,立刻从心灵深处升起了一丝明悟。

瞬间退去欲火的钟道临本要收回自己正盯着裸体美人入浴的目光,但见幽霜在火泉水中旁若无人的开始闭目享受滚烫潭水带给皮肤的舒服热感,微睁秀眸朝自己露出了甜美微笑的时候,顿时觉得自己的想法是那么的尘俗多余,反而自嘲的一笑,开始静心欣赏面前这幅揉合了自然之美的一幅绝美图画,似乎连正身处在滚烫的潭水中都在这一刻忘却了。

“幽霜,你为什么要带我入魔界呢?”

适应了火泉中的热度,同样开始享受热感的钟道临轻轻的问了一句,他直接叫出了对方的名字而毫不修饰,觉得对面前的女子来说,任何的修饰都是多余的,甚至他明白连对面女子自己也对幽霜的名字毫不在意,她本身的存在已经是代表了一切,就像是天上的月亮,月亮它绝不会在意人间称呼它为什么,对月亮来说,它就是它,并不因为时间的更迭显示在人类肉眼中的不同被称为圆月明月或者弯月而动容,它的存在就是自然中最自然的一点,而不会是其它。

幽霜没有回答钟道临的提问,只是悠悠道:“你愿不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

钟道临知机的没有开口,静静的等待着幽霜的下文。

“在太古的时代是没有什么人仙魔神之分的!”

幽霜缓缓睁开了秀目,仰首望着袅袅升上的水雾,眼光越发迷离,陷入了悠久的回忆:“亿万年之前太古的时候,虚空中飘浮着一个巨星,在无际的黑暗云雾中运行,那时候无天无地,万籁无声,一切死一样地沉寂,而巨星中封印了一个巨人,一直在用他的斧头不停地开凿,企图把自己从围困中解救出来。经过一万八千年艰苦的努力,巨人挥出最后一斧,巨星被他从当中辟开,分为两半,这个人就是盘古大神,也就是创造出人的祖先,神和魔,妖和人共同的祖先!”

顿了顿又道:“盘古头上的一半巨星化为气体不断上升;脚下的一半巨星则变为大地,不断加厚。盘古开天辟地后,天每日上升一丈,地每日加厚一丈,盘古每日也高一丈,天升地厚,盘古也越高大,可是四周却黑暗如故,伸手不见五指,大地寂寞而寒冷。盘古十分忧伤,觉得他所到的这个大球跟他本身来的世界相比太可怕了,没有光、没有热、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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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风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4-8-1 11:08: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八章 九黎血泪

钟道临被幽霜一席话说得目瞪口呆,从没想过自己和世人居然不是这个天地中的人,立刻感到头大了几圈,呼出一口热气道:“那个盘古留下来的法器所载的经验记忆现在在什么地方?”

幽霜摇了摇头道:“那个法器所蕴含的力量太大了,经过了一段岁月,其中聚积的灵力慢慢就形成了自己的意识,当这个意识看到盘古幻化的万物生灵彼此血腥争斗经年,人间越来越乱的时候,分别在不同的年代化成了三个人,首先诞生的是寿命一万八年前的天皇,天皇又用自己的力量化出了十二个分身帮助他来管理人间,凝成天皇身体的法力消失后又在龙耳山诞生了寿命一万五千六百岁的地皇,地皇也分化了十一个分身,可人间依然难以管理,到了人皇在刑马山诞生后,人皇吸取了天地二皇的教训,干脆把大球化为九个大洲,由自己九个分身来分别管理,而他则坐镇九州中央,却没有想到真正的战祸由此点燃!”

钟道临疑问道:“难不成就是那个时候才有了人神魔之分?”

幽霜闻声点头叹道:“虽不中亦不远,分别继承了盘古和三皇智慧的有巢氏,燧人氏,伏羲氏,女娲氏,神农氏五神开始把各类的知识传给人,有巢氏教人搭建树屋躲避野兽洪水,燧人氏取火,伏羲氏教人烹饪,制作八卦和乐器,教人经过成亲才可以生孩子,制渔网教人捕鱼,又教人种植桑树养蚕,抽丝纺织。神农氏著《本草》解人疾病,把食用植物分别定为‘小麦’、‘稻米’、‘高粱’、‘玉蜀黍’等教人种植,又教人驯顺野兽豢养到家,‘狗’、‘马’、‘牛’、‘猪’由此而来,却没有想过人类与生俱来的劣根性!”

钟道临眉头一皱:“劣根性?”

钟道临暗暗奇怪,为何幽霜说起“人类”来就好似人们在谈论猫狗一般的平淡,好像幽霜是个局外人一般,不由得迷惑了起来。

幽霜大有深意的看了皱着眉头的钟道临一眼,沉声道:“那就是懒馋贪占嗔,学会了技能的人类开始不满足于温饱和平淡,为了争求更美好的权力和事物开始彼此征战,相互血腥残杀,而为了将三皇封印着盘古智慧的八大法典合而为一,逆天而动的修行界之人更是上演了一场毁天灭地的大战,如果不是蛇妖女娲将斗法形成的漩涡用五彩石堵住,恐怕这个大球早成鬼蜮了!”

虽然身处在滚烫的火泉水中,钟道临还是没来由的升起了阵阵寒气,嘴上虽不愿意承认,但心里也在思考为什么随着人懂得事物的越多,心灵却反而更加污秽,更加贪婪,难道老子的“无为”,墨子的“不攻”,佛家的“四大皆空”就是为了让世人重回那个物质贫乏心灵却清澈的时代么,还是只有那样的纯洁心灵才能破开幽霜所说的身体内封印的神秘智慧?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忍不住开口道:“你说的八大法典是什么?”

幽霜望着钟道临的蓝色双眸突然闪现出一抹强芒,若无其事道:“你身上的真气就是从八大法典其中之一的《炼妖秘录》而来,应该不会陌生!”

“什么?”

钟道临闻言脑际轰然一震,瞪大了眼睛望着坐在火泉水浅处的幽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却不知道正是由于幽霜和叶孤都感觉到了他的魔功气息,叶孤才决定用自己的一条命阻挡住广渡子片刻而让幽霜带走钟道临。

钟道临下意识的喃喃道:“这不是魔族的功法么,怎么会是盘古留下的正道法典?”

幽霜听钟道临这么一说反而露出了冷笑:“什么正道邪道魔道,当年姬轩辕用‘九仪天尊剑’斩杀我族族长的时候难道就是为了正义,还不是为了能够集起八大法典,以求超脱而去,可笑仅仅因为修炼法门的分歧就把我九黎族族人诬蔑成魔族,几千年来封印在这个阴风凄凄,不见天日的空间,强行让我族跟魔界妖魔怪兽为伍,哼,这么多年下来,本来同为人种的族人样子越变越怪,就算不是魔也成魔了!”

幽霜鲜有的露出了愤恨的表情,周围气温陡降不少,连火泉潭水中央的钟道临都感到了阵阵袭来的寒气。

被接踵而来的秘闻惊的不知所措的钟道临通过幽霜不断的说明,终于明白到了魔族跟人神之间的那段恩恩怨怨。

原来,盘古自解后幻化的万物生灵本身就含有最原始的记忆烙印,随着由法器化成的三皇或用意念或用文字将盘古来到这个大球之前的这段神秘经验加以阐述,著成了被后人称之为《混沌阴阳录》的人界第一旷世玄典。

可随着三皇陨落,特别是人皇的九大分身开始彼此争斗,整个人间都开始陷入了长达千年计的洪荒战乱时期,人灵妖神各有所属,彼此征战不休,生灵涂炭,血雾横空,神州处处陷入了火与血的大动乱中,《混沌阴阳录》也被渐渐的一分为八,流落到了不同地方,而随着神农氏的拨乱反正,华夏大地慢慢的恢复了表面的平静,衍生的九黎,有熊和神农三个最大的势力维持着表面的和平,直到涿鹿之战这种和平才被打破。

九黎族人愤世嫉俗,不尊礼法,主张生命是从毁灭诞生,只有物竞天择才能悟通天地之源的大智惠,摒弃一切道德准则,九黎族人把天下看成是一个大棋盘,修炼《炼妖秘录》所载的各种秘术,映天地,驭鬼神,通过不断的毁灭来超脱棋盘而去,达到永生。

而另外两大势力则分别信奉不同的神灵,修炼的方法也完全不同,随着三大族信奉和修炼法门的不同,冲突开始慢慢的多了起来,三族高手连年拼斗的结果使得仇恨越积越深,终于在姬轩辕这一代雄主掌握有熊控制权的时候爆发了。

深谋远虑的姬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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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风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4-8-1 11:08: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八章 九黎血泪(2)

失去了“九仪天尊剑”的姬轩辕眼见计督和霍罗领军遁入深山沼泽,夺取《炼妖秘录》无望,恼怒间干脆用“神界九鼎”把九黎族人藏身的深山完全笼罩,将他们连带绵延的群山全部封印到了紫天黑地的“九日魔界”,并将九黎族人称为“魔族”,原本崇山连绵,峰高林茂的九黎族领地顿成一望无际的平地,华东大平原由此而来。

被九鼎封印在魔界的九黎族人刚一到了这个陌生的环境就被潮水般涌来的各类妖兽鬼怪当成了送上嘴的肥肉,妖兽漫山遍野吞噬着原本就悲惨异常的九黎族人身体,逃入深山池沼中的九黎族残兵和族中老幼本身就不过二十万,被决堤般涌来的妖兽鬼怪撕咬虐杀下更是惊慌失措,哀鸿遍野,而且在魔界的力场环境中,原本人间修来的法术施展出去威力剩下的几乎还不到一成,跟土生土长在魔界的妖兽鬼怪拼斗中更是伤亡惨重。

危机中,霍罗不顾自身重伤祭出“荒魂幻冰”收拢战场上惨死的怨魂与魔界妖兽大战,右手持着“炼狱鬼斧”的“邪神”计督一边逆行施展超出自身功力甚多的法术结界来保卫族人,一边接过霍罗抢自姬轩辕的“九仪天尊剑”带领八大天王率先冲击魔界众多妖兽鬼怪的各族王者,血腥无比的大战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终于将各类妖兽鬼怪杀退,惨烈度比起涿鹿之战有所过而无不及。

是役,九黎族族人锐减到不足五万,其中体弱的女人更是只剩下来不足七千,霍罗跟计督因为重伤和多度透支法力相距陷入长久的昏迷,而剩下的八大天王不知道魔界这些鬼怪妖兽何时会再次攻来,只好一边命令族人砍树搬石在外围堆砌成围墙防御,一边收集怪兽尸体和自己族人的尸体充作粮食,以作持久战准备。

魔界没有黑夜,九个太阳般的光球就那么的轮流挂在天际,有时候甚至在一个天空上同时出现五个太阳般的光球,而九黎族人将每一次九日更迭看成是魔界的一天,当他们忍着强烈呕吐的欲望吃了十三天的腐烂尸体后,已经名义上成为九黎族也就是现在的魔族之主的计督和霍罗同一天苏醒了过来。

十三天来,八大天王中的紧那罗王,帝释天和呼哻邪罗王为了抵御不断骚扰而来的妖兽相继负重伤,其余五部众人马也伤亡很大,看到这种情况的计督干脆命令族人开始空手建城,而另一方面霍罗则带领未受伤的其余五王绕山遍挑魔界妖怪的老巢,以求立威魔界。

不足五万的九黎族人在这样恶劣和随时会死亡的诡异环境中,一方面艰难的堆建简陋的城墙和木屋,一方面日以继夜的苦练刀剑强体武功和易于速成的邪门法咒,族中不足七千的女人则不停的和所有男人欢好,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能够尽快的生出足够多的人来壮大本族的实力,计督甚至抓来大群魔界里一种和人类样貌颇为相近的矮个子土族女人,强制命令族中的所有男人和她们交配。

就这样,在不到三百年的时间内,九黎族迫于生存的无奈,不断的和各类妖兽强制性欢好,也渐渐摸清了能跟人类交配后产子的生物,各类长得千奇百怪的小孩不到十岁就要做苦力,不断的加固城防,开凿矿山,打制兵器,围猎搜捕,建设房屋,而资质好的则被挑选出来由八大天王领导的八部众传授武艺和法术,在不断的和魔界怪物部落种群的血腥拼杀中,九黎族控制的魔界地盘也渐渐的越来越大。

又经过千年的悠久岁月,九黎族终于摸清楚了魔界的情况,并相继发现了通往另外八个空间的入口,又经过了一个千年计的岁月,养精蓄锐的九黎族大军开始席卷魔界九重天。

钟道临从幽霜的口中知道了魔界之大简直超乎了自己的想象,那是比人界更大的空间,一个弱肉强食,异常血腥的世界,经过几千年不断的征战而成为魔界第一大势力的九黎族真正的成为了魔族,除了连魔族八大天王也不敢深入的几处禁地外,在魔界九重天内建立了成百上千的城池和要塞,逐渐形成了自有的社会体系,城池内不但有人类,而且成千上万的魔界大小部落的人也穿梭其中,交换着彼此的特产,买卖着武器,贱奴和一切能买得到的东西。

听完幽霜的叙述,头顶的天空已经换上了一红一绿两个太阳般的火球,而交织的光线则变成了黄绿色,映着远处山峰上那厚厚的紫色积雪,魔界的天地顿时变得五彩缤纷起来,却是那么的让钟道临感到诡异。

钟道临久久的才从震荡的情绪中走了出来,这才发觉衣服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上了厚厚的一层白蜡,在滚烫的水中轻轻一动就裂成了几大片,抬眼朝幽霜问道:“你为什么要带小弟到这里,还有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我?”

幽霜闻言半天没有说话,想了想忽然从水中站了起来,边往岸上走边揭去身上白蜡般的附着物,头也不回的应道:“在那样的情况下我只能带你到这里,等我恢复了功力或许可以带你重回三界,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等你去做!”

钟道临也朝岸边游来,见幽霜没有反对干脆爬上了岸,学着她的样子抖落身上沾着的白蜡,等听到最后一句才愕然道:“什么重要事?”

幽霜边拿起尖石上的衣服穿起边回答道:“熟悉魔界的周遭环境,然后如实的向那些自认为是正道的伪君子说明,等我恢复了功力就送你回去!”

“什么!?”

钟道临大吃一惊,没想到幽霜居然要他混入魔界当探子,立马感到这个玩笑可开大了,简直就是刚出虎穴又掉进狼窝来了,大骇道:“女英雄,姐姐你不是拿小弟开心吧?”

幽霜背着钟道临那冰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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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风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4-8-5 16:16: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九章 重起战意

魔界第七重天的太阳升起又落下九次后,一个沼泽处处的黑森林外。

换了一身到处是窟窿的破兽皮,钟道临正垂头丧气的向着幽霜口中的“望日城”进发,一边走一边还不停的嘀咕着,按魔界的算法,三日前幽霜告诫了他需要注意的种种就莫名奇妙的失踪了,只留下了面对四处冒烟的火山一脸无奈的钟道临。

他现在的法力只能勉强的使出“御剑诀”开剑式“三莲绽朵”一招,而且功力大打折扣,可幽霜却要他到魔界四处去了解“魔间疾苦”,就算钟道临再大的胆子也给吓毛了,看幽霜的意思简直就是让他住在魔界一辈子算了,可等他哭爹喊娘的求饶无效下也明白了只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二日前来“望日城”的路上,钟道临的怒火终于被一头从密林暗处冲他扑来的白毛怪兽给激怒了,顿时满腔的委屈和怨恨都化为了力量,从乾坤袋中唤出从老白龟那里敲诈来的“大白牙”就跟白毛怪兽拼上了。

没想到本以为很容易解决的白毛畜牲居然费了钟道临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没能干掉,力大无穷的白毛兽反而把他给弄了个手忙脚乱,一身道袍都给扯成了碎缕,到处是血淋淋的抓痕,也幸亏钟道临手中的大白牙异常坚硬,战了大半天戳了白毛兽身上十好几个血窟窿,终于在钟道临生出要撒丫子逃跑的想法时,白毛兽因为失血过多而先于他倒了下去。

这一战也把钟道临惊出了一身冷汗,一个山林间随便扑出的妖兽就和他堂堂一个“天道门”开山大弟子打成了平手,这要是在魔界瞎逛还了得?

钟道临一边剥去白毛兽的毛皮,一边对自己的小命暗暗担心,现在不但是身无分文,而且连功力在这样的鬼地方都严重缩水,如何能够活命成为了比他去了解“魔间疾苦”更重要的头等大事,想了一天才决定先到附近城池小镇打杂混个温饱,然后再考虑如何找个僻静地方把自己的功夫道行提升点才是正事,拿定主意的他干脆穿的就像个野人,又是担心又是气苦的提着个“大白牙”顺着黑森林边缘朝前进发。

黑森林占地极广,需要五人才能合抱的黑色粗杆笔直的插入天空,比人间的那些柏杨要高出差不多十倍以上,浓密的长条形树叶跟胡须般的枝条从斜伸的枝干上伸出,遮天蔽日的掩盖了黑森林的上空,地上长满了不知名的奇花异草,万紫千红,娇艳欲滴。

从林外望去,整个密林内黑咕隆咚的居然还冒出了瘴气,吓得林外的钟道临也不敢太靠近林木边缘,那些有着绚丽色彩的植物谁知道有没有毒,昨天他就看到林外长着一株鲜红的海棠般植物上挂着几颗饱满的黄色果实,刚想走过去摘个果子润润口,就见一只夜鹰般的三爪大鸟忽然从天而降,尖嘴猛然朝黄色果实叼去,正当钟道临暗骂黑鸟抢自己果子吃的时候,就见那株含苞的鲜红色海棠突然绽放,露着长满獠牙的血盆大口转眼就把黑鸟给吞了下去,津津有味的咀嚼着,惊的钟道临浑身冒出了冷汗,暗呼侥幸,赶紧离那朵邪乎的海棠远远的。

但往沼泽里走他更是不愿意,只好小心翼翼的偷眼四瞄,一刻不放松的防备着似乎会突然从四周扑出的妖怪,在这步步杀机,充满死亡陷阱的魔界,他这个曾经做过猎人的半吊子道士深深告诫自己便宜莫占,逢怪末观的信条。

“啊!”

一声惨吼声突然从钟道临身旁的密林深处传来,吓得他“噌”的一声朝后蹦出老远,就怕忽然扑出来个什么妖怪,可瞧了半天也没什么东西,正在纳闷,就听到又是一声令人心颤的惨叫传了过来。

“救命啊!”

一阵苍老的嘶吼传了过来,紧接着似乎是憋出来的闷哼,钟道临眉头一皱,暗暗考虑着要不要过去救人,这里不比人间,别闹成人没救到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而且谁知道那是不是个陷阱,正在他踌躇不前的时候,黑森林中传出了“嘭嘭!”的沉闷碰撞声。

“哎,拼了!”

钟道临知道如果就这样一走了之,将会永远走不出见人不救的阴影,只好咬牙纵身朝密林内疾驰而去。

钟道临刚一入林就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穿过几棵合抱的粗树,拨开挡在身前的片片荆棘野草就来到了一个相对开阔的枯草地,钟道临功聚双目,眼前的微光顿时亮了不少,朝前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就见一个双头花斑纹黑蟒缠绕着将一个光脑袋小老头给捆翻在地,水桶般的巨大身体扭动间已经把光脑袋小老头给憋得青筋暴起,双眼上翻了。

巨蟒旁边的地上放着个土黄色的大布袋,遍地散落着一些闪闪发光的石头,小老头伸着舌头吐着白沫,不停的用自己的脑袋撞击黑色巨蟒的身子,虽然知道这是徒劳的还是狠狠的撞着,不知道是要告诉黑蟒放开自己还是想自杀。

小老头脑袋由于猛撞在了黑蟒的身躯而咬中了自己的舌头,猛疼得打了个激灵,这一回神恰好看到身披白毛兽皮的钟道临,两眼爆发出了热切的光芒,声嘶力竭的朝钟道临大吼道:“英雄,救命啊,呜呜……”

老头就像是溺水者突然发现了一根稻草,忍不住哭了起来。

“呼哒!”

黑色双头巨蟒也注意到了这个不速之客,两颗蛇头瞬间朝钟道临扭了过来,两对阴森冷酷的碧绿眼珠猛的盯紧了钟道临,张嘴露出了上颚两颗尖尖的小獠牙,狂吐红信朝钟道临吓唬着。

钟道临见巨蟒缠紧了老头一时半会儿根本伤害不了自己,加上注意到了蟒蛇长着两颗圆脑袋,估计没有毒,也就发下了心事,伸出左手食指朝前一点,大喝道:“九阴虚域,玄冥离火,晦至朔旦,震来受符,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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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风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4-8-5 16:17: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九章 重起战意(2)

“嘿嘿嘿!”

钟道临不好意思的一阵干笑,伸手拍了拍小老头的后心,稍微安抚了一下老人家受伤的心灵这才讪笑道:“前辈,刚才多有冒犯,不好意思!”

双头黑蟒这个时候已经被烧熟了,几丈长的身躯被火焰烤得朝外翻出了暗红色的肉,散发出阵阵的肉香。

小老头喘了几口气才从钟道临的怀中脱了出来,双脚站在地上鼻头一阵颤动,望着还在着火的巨蟒尸体上下乱蹦,大吼大叫道:“快把火熄了,肉要是焦了就不好吃了!”

小老头好像忘记了刚才是谁要吃谁,见了这到嘴的美味反而开始担心起了黑蟒的健康问题。

钟道临愕然看了老脸放光的矮老头一眼,这才念咒把双头巨蟒身上和四处的火头熄灭,心中暗暗佩服小老头的心胸,看来生活在这个邪乎地方的人胆子也够邪乎的。

小老头看到地上巨蟒身上的火焰熄灭了,也顾不上处理自己身上的几处灼伤,立刻兴奋的连蹦带跳蹿到那个黄色大布袋前,伸手解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柄小斧头,扭头朝钟道临大喊道:“你个子高力气大,赶快把这条想吃老子的小肉蛇给背出林子去,咱们吃了它,你老爷爷我砍些作架子的木头就来!”

钟道临张大了嘴看了看这个好似吩咐自家孙子的疯爷爷,暗叹了一口气,心想难道这鬼地方的人还有乱认亲戚的嗜好,眼见这老头根本不把自己当外人使唤,只得任命的收起“大白牙”做起了苦力,过去将满身流油的“小肉蛇”往肩上一背,苦着脸的朝林外走去,背后顿时传来了斧子砍树的“咚咚”声。

过不多时,背后扛着大布袋,胸前抱着五根长木和一堆碎柴的小老头就笑眯眯的从黑森林踱步走了出来,见了林外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不客气,大刺刺的吩咐钟道临把篝火架子搭好,小老头自己就开始从怀中取出装着调料的小瓶,开始提着斧子伺候“小肉蛇”去了。

看着燃起的熊熊篝火,鼻间充斥着烤肉的香气,钟道临也不由得馋虫大动,望着“噼噼啪啪”往火堆里滴落的肉油直咽口水。

小老头举重若轻的抡斧子就切下了几块熟透了的蛇肉朝身旁的钟道临扔了过去,自己找了一块最肥的肉一斧子剁了下来,边往嘴里塞边含糊不清的嘀咕着:“唔唔……奶奶的,看你吃我还是我吃你!”

小老头伸脖子咽下去一块堵在喉咙的大块蛇肉,抬眼扫了正狼吞虎咽的钟道临一眼,戏谑道:“看你小子穿的破破烂烂的居然长着头发,你是贵族?不会是假发吧,不过看你刚才的法术还算有一壶。”

钟道临嘴中塞满了肉无法回答,只得含糊的摇了摇脑袋,半天才擦擦嘴干笑道:“贵个屁,吃还吃不饱呢,哈,您老是干什么的?要不要请人手帮忙,工钱好说!”

刚才还自称钟道临“爷爷”的小老头闻言气呼呼怒道:“我很老吗?”

说罢大力的挥舞了两下胳膊,傲然道:“臭小子没看出来我正当壮年,容光焕发?”

“呃?”

钟道临差点把吃进肚子里的肉一股脑的全给吐出来,见小老头满脸皱纹差不多能夹死苍蝇了还说自己年轻,苦忍着呕吐的欲望违心赞道:“大哥年轻气盛,正是龙精虎猛的时候,不知道兄弟怎么称呼?家里要不要请管家?”

小老头这才笑眯眯的给了钟道临一个孺子可教的温暖眼神,昂首挺胸道:“你大哥我就是人称望日‘第一宗师’的穆图,厉害吧?如雷贯耳吧?看你小子还算激灵,今后就跟着大哥干吧,吃香的喝辣的!”

钟道临不敢得罪眼前的这个衣食父母,笑嘻嘻的献媚道:“久仰久仰,看大哥举手投足间气度不凡,小弟就知道大哥不是凡人,不过……大哥你究竟是干什么的?”

他总算没被一个“宗师”的称号给唬住,心想还是打听清楚再说。

小老头被钟道临的马屁拍得老脸放光晕晕乎乎,摇头晃脑道:“要说你大哥铸剑,打刀,制弓,炼器,熔盾的本事敢认第二,方圆千里之内无人敢称第一,要说……”

小老头正眉飞色舞的大吹大擂就见到了钟道临听闻他不过是个打铁宗师而露出的失望之色,立马急道:“你别以为跟大哥打铁没钱赚,断魂坡大当家‘狂狼’手中的寒月刀,附近的黑风寨熊人族的兵器和翼人族的钢爪哪个不是来求你大哥给提供,连千里之外闪族的兵刃都是偷偷托人找我订购的,老弟今后跟着大哥混比当个城官都来钱,亏不了你!”

钟道临听的心里“咯噔”一下子,暗道乖乖,这老头不会是专门暗地里给四处山贼草寇提供兵刃盔甲的魔界兵器贩子吧?幽霜虽然告诉过他魔族为了挑选真正的强者从不干涉各族妖魔之间的拼杀和城池间互相的征战,甚至连本族人的互相残杀也不过问,可盘踞在四处的山贼却是魔界各族的共同敌人,眼前这老头居然专做这类刀头舔血的买卖,这还了得?吓得脸色发白冲穆图连连摆手大叫:“不行,我不干!”

小老头闻言到嘴的一块蛇肉也不要了,张嘴吐了出去,大骂道:“能赚钱干嘛不干,我看你穷得都快掉裤子了还挑肥拣瘦,嘿,我看你身子骨还可以,干脆老弟也拉一支队伍上山,哥哥免费赞助你一批上好的兵刃盔甲如何?抢来的钱你我二一添作五,保证发财,到时候你我划地为王,招募各族勇士,嘿嘿,不出百年定成大业!”

钟道临目瞪口呆的听着小老头滔滔不绝的讲述自己的宏伟蓝图,头皮直发麻,虽然对穆图这么大年龄还有如此雄心表示钦佩,可绝不愿意为了温饱而陪他送死,苦笑道:“大哥心胸非小弟能比,我看兄弟还是专门帮你打铁,大哥能给口饱饭吃小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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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荡   第四十章 初入望日

“这里没有善恶,没有怜悯,没有仁慈,没有同情,有的只是血腥杀戮和适者生存的铁血法则,在这里只有一种人不用遵从这个法则,那就是死人,因为这里是-----------魔界!”

魔界是一个无比血腥的强者世界,在这里任何的同情心都不存在,想活下去的唯一办法就是适应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异族之间甚至同族之间的残酷拼杀争斗无时无刻不在上演,也许昨日还共同御敌的两个妖兽族群眨眼之间就变成了势不两立的仇敌,或许悍熊族昨日刚帮狼族部落击退了人蛇族的入侵,今日的熊族却眨眼被狼族大军血洗。

在这样血腥残酷的环境中长大的各族人从小就学会了强者至上,弱者灭亡的定律,人跟人之间,妖跟妖之间,魔跟魔之间,部落跟部落,城池跟城池之间无不是利益之上,弱势的一方跟弱者眨眼就会被淘汰消灭掉,甚至挥舞屠刀砍下你脑袋的人正是自己的血亲儿女,奸淫你妻女的正是自己的骨肉同胞------这里只有死去了和正要死去了的。

光秃秃的黑灰色土丘隆起地表,坑坑洼洼的一眼望不到边,因为魔界城池间绵延千年的不断征战,“望日城”那巨岩组成的高大城垣外一草一木皆无,百里空旷,为了防止异族和别城入侵早就坚壁清野,所有的树木花草都被连根拔起,以免被敌攻城所用。

望日城的城墙表面上很粗糙,简直就像是用巨岩碎石随意堆砌的,殊不知这正是为了防备西南七百里外“大峡谷”巨歇族的强大冲击力而有意为止,魔界巨歇族是一个强大的族群,族内又分为红蝎部落跟黑蝎部落两个部落。

蝎人按人间的计量算平均高逾三丈,长有六腿,族中雄性蝎人站立起来更是高达五丈,平常用四只巨大的爪子爬行两钳攻敌,生就力大无穷,虽然少了几排腿还是因为酷似人间的蝎子而被九黎族称为巨蝎族。

面对能徒手攀爬城墙的强悍蝎人那恐怖的冲击力,城墙堆砌的再平整漂亮也无用,只得在城墙顶边缘嵌入了一排排朝外伸出的尖刺石柱,以抵挡巨蝎族的进攻,若不是红黑两支蝎人部落彼此争斗不休,就算是以望日城如此的城防恐怕也难逃劫难。

还有就是望日城城垣之上那一排排箭石塔,密密麻麻的一直从城墙上延伸到城中,从城外望去很容易就能看到几个坐落于城内高高耸立的箭石塔塔尖,这是为了防备能借助肉翅飞翔的翼人族入侵而建立的。

整个城内像这样的箭石塔不下千座,而搭建这些石塔的则全部是从各族虏用来的苦力跟抓来的贱奴,每一座箭石塔的落成都要搭上各族百人的尸体,要建成望日城这样的内外城防需要多少人的血汗跟性命那就可想而知了。

紫日升起的地方在九黎族成为魔界第一大族后被视作东方,以示九黎族这个被人间抛弃的魔族对故土的怀念。

望日城护城河上的铁索吊桥只有天空中最亮的紫日升起时才会落下,等最黯淡的第五个灰色太阳爬上天际的时候则会拉起,其余三个太阳笼罩大地时则是闭城的时分,由于望日城介于几个妖兽族和七个人族城池的中心位置,各族交换货物跟矿产粮食的商队跟怀着各种目想要入城的异族都会选择在紫日升起前在城门前排队入城,以免错过当天出城时间。

望日城北门护城河外长长的一条队伍中,身穿白兽皮的钟道临哭丧着脸躺在一个木制的独轮车上随着独轮车的上下震荡,咬牙忍受着背底下尖矿石带来的刺痛感,虽然隔了一层兽皮还是把他弄得浑身难受,身旁堆了一层乱七八糟的药草,浓郁呛鼻的药味直往他鼻孔里钻。

推着独轮车车把的穆图光光的脑袋上套了个不知道什么皮料制成的破帽子,遮掩了小半张脸,正笑嘻嘻的低头对钟道临小声吩咐道:“再哼唧大声点,嘿嘿,别忘了你现在是重病在身!”

钟道临心中骂娘,闻言使劲儿哼唧了两声,一半是装出来的,另一半则真的是被身子下面的矿石棱给扎的,穆图为了躲过城防哨卡的抽税,干脆把那些他从黑森林深处采集来的矿石一股脑的堆放在了钟道临身子下面,而钟道临也因为不愿意泄露出来自己身怀“乾坤袋”的秘密,只好忍受一路的颠簸和刺痛,暗暗叫苦不止。

穆图见钟道临这么乖巧,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目光就收起了贼笑,脸容马上变得严肃起来,甚至有些痴痴呆呆,双眼迷迷瞪瞪一动不动的望着前方,嘴角微微张着,任谁见了也不会怀疑这是个老实人。

钟道临见了穆图装出来的傻样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轻轻挪了挪自己的身体朝旁躺开些,偷眼就看到了独轮车前面倒提着一柄三叉戟的鳞甲人,浑身覆盖着一层青色的鳞片,背后拖着一条及地粗尾巴,就像一条站立着的大鳄鱼,片片鳞甲在紫光的照射下蒙上了一层微光,也不知道是哪个族的。

那鳞甲人似乎感应到了钟道临的目光猛然把头转了过来,一对阴狠的眸子迸发出冷酷闪光,怀有敌意的目光紧紧盯着钟道临,嘴中长长的红舌头吐进吐出,跟嘴唇摩擦的“嘶嘶”声慢慢响了起来,吓得钟道临赶忙将眼光转为别处。

“别看他,这狠家伙是鳞人族的,魔族背后都称呼他们鳞蛇族,生性阴狠狡诈,最容易多疑猜忌,如果让他以为你要对他不利,这傻蛇随时会跟你动刀子!”

穆图似乎对想吃他的黑蟒蛇记恨于心,一见蛇形的族类就忍不住上火。

钟道临睁目低声道:“穆哥,你这么说不怕他听到?”

穆图又回复了贼贼的样子,不屑道:“能听懂咱们魔族语言的族类本身就不多,鳞蛇族跟人蛇族这两个笨蛇族能听懂的人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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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风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4-8-5 16:18: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章 初入望日(2)

“老头,车上拉的什么?有违禁的吗?”

过不多时,闭着眼的钟道临耳旁就听到了一声恶狠狠的问讯,旁边破风声传来,估计是有人过来要检查车上的货物了。

“大…大老爷,大…将军,小老头孙子前两日在林子里捕猎时被毒蛛咬了,毒还没解净又染上了寒热重症,这不刚刚好了点就赶紧把这小畜牲送回来,就算死也要死在家乡,不能把病传给人家不是?”

穆图拿出自己用憨厚的语言理直气壮的胡扯了一通,只把躺在车上装病的钟道临气个半死,心道你才是小畜牲孙子呢,这老家伙怎么时刻不忘占自己便宜?虽然这么想还是咬牙哼唧了几声,运功从身上逼出了一层冷汗,浑身痉挛般的颤抖着,脸色铁青。

那本想要翻动钟道临身体检查的城卒被穆图一句一个“老爷大将军”拍的正高兴,忽然听到了“中毒后又染上了寒热重症”,吓得猛把伸向独轮车上的手给缩了回去,怒骂道:“你他妈的老不死的,有病怎么不早说,滚你妈的蛋,你孙子有这种能传给人的病军爷能让你进来么?滚,滚远点!”

钟道临猛地感觉到独轮车剧烈的朝旁震动了一下,看来那个城卒开始用腿踹车了。

“呜呜~~~别啊军爷,小老儿就这么一个孙子,眼看这两日也要死了,军爷就高抬贵手让我们爷孙进去吧,一等我孙子咽气小老儿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尸骨埋了,您就可怜可怜我这个孤老头子吧,您看…”

说着,“呼啦啦”的金属撞击声响了起来,穆图似乎掏出了点什么东西,压低声音道:“军爷,小老儿全部的身家都在这里了,只求让老朽孙子能够落叶归根,您就高抬贵手放我们爷孙一马吧!”

钟道临听穆图一句一个孙子,分明故意占自己便宜,刚要发怒就觉得肩膀上被人捏了一把,顿时疼的闷哼一声,心头虽然一阵大骂却也知道穆图在提醒他不要穿帮,干脆闭目任凭老头胡扯,耳旁马上传来了城卒接过东西后的哼哼声,打了两句官腔后满意道:“嗯,你还算识相,得了,老人家记得不要让你孙子到处乱跑,死了赶紧下葬,过去吧!”

“是是是,多谢军爷成全!”

独轮车又开始了颠簸,穆图见效果达成也不罗嗦,低头推着车朝城内走去。

钟道临闷声不响的躺在车上不敢起来,等独木车七拐八怪的转了几个弯,觉得差不多离城门走远了,耳中慢慢响起了喧嚣声的时候,一把掀开身上的药草就蹦下了独木车。

当他抬眼看到正身处在一个偏僻小路的时,忍不住对穆图破口大骂道:“老家伙,我颠簸了一路才想明白,你是不是故意占我便宜?你老小子不是说过这家的刀剑是你打造的,那族的盔甲是找你买的,我就不信你整天用这破车往城外运!”

穆图罕有的没有因为钟道临叫他老家伙动怒,嘿嘿的讪笑了一下才摇头晃脑道:“哥哥我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个臭小子是不是个临危不惧的可造之材?再说了,今后跟着大哥我买卖兵刃盔甲少不了遇到这样的情况,老子这不是帮你预习下嘛!”

“去!”

钟道临恼怒的哼了一声,不屑道:“就凭你这种低声下气的就能把东西混出城?别说那些了,我肚子饿了你说怎么办吧?”

钟道临同样的干笑了两声,看来责怪穆图占便宜是小,肚子饿了才是真的。

穆图也不生气,从车上提起自己的大布袋就把独轮车给一脚踹到了道旁,傲然道:“教你个乖,谁跟你说哥哥我的兵器库在望日城内,走吧,啰嗦这么多还不是要吃老子的,哼!”

说罢不理会一旁尴尬的钟道临,摇头晃脑的哼着小曲迈开四方步朝前踱去,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感到虎落平阳的钟道临暗叹一声命苦,追着摇摇晃晃的穆图走远了。

望日城占地极广,光是穿过内城外围用于防御的箭塔楼,石柱群,树林跟交叉隔离带就让两人走了大半天时间,后边还有一个专门开辟出来宽十里的空旷地带便于人族兵团的展开,一旦异族或本族敌人攻破城防跟外围屏障,那么从外攻入的敌人很有可能来不及重新收拢队形就被以逸待劳的望月城军队冲散,从而使防军反败为胜,这也是望日城最后一道防线。

走在望日城开拓的石板大道上,钟道临几乎不敢相信眼睛里看到的东西,街道两旁各类杂货铺,打铁铺,酒肆甚至客栈跟饭馆一间挨着一间,从这些砖石建成的店子里面钻进钻出的有体形巨大的熊人和浑身长毛的不知名怪兽,也有身高不及钟道临膝盖,脑袋巨大耳朵尖尖的侏儒。

这些不同种族的人进进出出相安无事,谁也没兴趣多看谁一眼,都在忙活着自己的事情,让走在街上的钟道临看得暗暗咂舌,没想到魔界的城池里面居然能看到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而走在他前面的穆图却仿佛对周遭的一切司空见惯了,一派孰若无睹的样子在前领路。

宽广的大道上各族人熙熙攘攘,有拖着一条长尾巴的蜴人,有扛着大板斧的牛头人,有脸容冷酷的狼人,有腰宽体胖的熊族人也有蹦来蹦去跟猩猩似的树妖,但这些人走路的时候大多离鳞蛇族的人远远的,可能是因为鳞蛇族人本性多疑的缘故,往往具有突然攻击性。

路旁还有几个脸容憨厚的胖乎乎熊人,都是甩开大屁股往墙边一坐,正在有一句没一句的学着旁边摊上的土族人吆喝,卖力宣传着本族特有的松蟾果跟黑樟木这些特产。

那些卖石碗铁器跟毛皮的矮个土人虽然觉得熊人在自己旁边这么乱吼影响自己买卖,但当他们看到眼似铜铃,膀大腰圆,胳膊比自己腰还粗的恶熊巨人也就不敢说什么了,这也幸亏熊人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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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剑心之道

由于这个石头搭建的店子墙壁上只开了两张窗户,刚随着穆图走进店内的钟道临马上感到眼前一黑,等眼睛适应了店内的光线才认真打量了一番,店内歪七八扭的放着几张石台,连坐人的墩子都是石头做的。

石头桌子跟凳子都是有大有小,有高有矮,看来是为了不同族的人准备的,差不多都坐满了,各族食客都在伏案大嚼,空间中弥漫着一股肉香和浓郁的酒气,看来是一个食店。

钟道临随着穆图找了一张空余的小石桌坐了下来,马上有一个尖嘴猴腮的毛猴子端着食碟蹦了过来,尾巴一甩朝两人问道:“吃什么?喝什么?”

这可能是伙计的毛猴子语言显得很生硬,小眼滴溜溜乱转,歪着个脑袋打量着二人,似乎对钟道临淡紫色的头发很感兴趣,有点恐惧还有点羡慕的样子。

穆图将大布袋随手朝地上一放,伸手拍了拍肚皮,头也不抬的答道:“禽翅肉两盘,一碗脑白汤,有新鲜的猿犸红来两碗,没有新鲜的就算了,就这些吧,不够了再叫!”

毛猴子点了点头,毛茸茸的三指爪子向上一翻,生硬道:“新鲜,先付钱,后吃!”

穆图也没恼怒的表情,伸手掏出来三个黑亮的平鼎型金属放进了毛猴子摊开的掌内,毛猴接过钱也不说话,蹦蹦跳跳朝内堂去了。

直到这时候钟道临才插的上嘴,冲穆图小声嘀咕道:“穆大哥,你刚才给那猴子的是什么钱?叫的东西小弟怎么没听过?什么禽翅肉来着?”

穆图闻声大讶,胳膊往石台上一放,抬头皱眉道:“你小子到底是哪的人,怎么连钱都不认识,叫的菜也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了,可别告诉我你失忆了,刚才你不还见到了么?”

穆图一直都认为钟道临是个从帝都或者八王领地跑出来偷玩的贵族,直到这个时候才觉得面前这小子似乎有点问题,眼睛忍不住瞄来瞄去的重新打量了钟道临一番。

钟道临干笑了两声,心里也一阵后悔,暗怪自己不该乱问这些白痴的问题,事到如今只好打哈哈道:“哎,小弟从小没见过钱,哈,脑子似乎是有点失忆,好像知道也好像不知道,大哥英明,一下子就看出来小弟的问题了,佩服佩服!”

穆图听钟道临说他从小没见过钱,眼神猛地一缩,大有深意的看了钟道临一眼才从怀中掏出一把各色金属放在桌上,若无其事指点道:“那…这个小点的是鼎币,黑鼎币是用廉价黑铜熔的,只能在魔族城池里用!”

说着拿起一枚白色的长条孔型钱币冲钟道临扬了扬道:“这是白金币,一枚能换七十到一百二十枚鼎币,因为各族所在地域出产这种玄金矿的产量不同,各地换算多少也不一定,专门有些不要命的匪帮跟矿石贩子利用差价往返各族,听说获利颇丰!”

钟道临听得点了点头,伸手拿起桌上一枚紫色的刀型钱币疑惑道:“那这个是什么钱?怎么算?”

钟道临瞧着手中刀型钱币上雕刻的那条黑龙越来越觉得眼熟,心想这不就是阎王大殿中浮雕上的那条黑龙么?

穆图见钟道临拿着刀币端详了起来还不觉得如何,可当他看到钟道临似乎想自己收起来,吓得立马一把抓了过来,嘿嘿笑道:“这是用魔界最稀少的紫金玄矿熔炼的紫刀币,也叫‘一刀平五千’,嘿嘿,各族通用,一枚紫刀币能换五千枚鼎币,买这个店子也用不了两枚!”

钟道临见这么值钱的东西还没暖热了就被抢走暗叫可惜,望着穆图手中的紫刀币两眼放光,献媚道:“穆大哥,嘿嘿,小弟帮您打铁,估计每个月也有这个数吧?”

说着伸开五指冲穆图比划了两下,嘿嘿的贼笑了起来。

穆图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用两指捏起来五枚黑色鼎币放到钟道临面前,豪爽道:“没问题,五枚就五枚,不过魔界哪儿来的月,十日的工钱就算你五枚好了,这是先预付的,谁叫咱们是兄弟呢,不关照老弟你哥哥我关照谁?”

钟道临表情一呆,哭丧着个脸接过钱揣入怀中,对身无分文的他来说聊胜于无,只能对老脸放光的穆图无奈道:“天地有正气,你真没义气,先说好要包吃包住,不然小弟到头来说不定还要欠你钱,唉,苦命!”

两人正在说着,就听到一阵铁镣拖地的“当啷啷”响声,钟道临扭头望去,就见刚才那个毛猴子伙计用手端着两盘肉跟汤碗蹦了过来,蹦蹦跳跳的居然没把怀中抱着的菜给撒出来,奇怪的是毛猴背后跟着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毛猴,只不过带着脚镣,颤颤巍巍的随着伙计挪了过来。

两只毛猴的样子在钟道临眼中看来长的都差不多,就在他奇怪另一个毛猴为何带着脚镣的时候,就见先前那只毛猴把两盘肉往石桌上一放,冲穆图沉声道:“新鲜的!”

还没等钟道临明白过来,让他骇异的事情发生了,就见毛猴伙计伸手将背后的同类拽了过来,拿起一根金属管子猛的捅进了带脚镣毛猴脖颈下的血管内,那毛猴惨叫一声,疼得剧烈痉挛起来,鲜红的血液顿时顺着空心管子喷了出来,毛猴伙计麻利的拿出一个碗接住,等一碗血刚接到八分满就迅速的换成另一个碗,整个动作毫不拖泥带水,显然不是第一次干抽血的工作。

“噗!”

毛猴伙计见两碗血装满了,一把抽出了插在同类脖子下的管子,一股血液顿时溅到了石桌上,那带着脚镣的毛猴痛哼一声,伸出毛手摁出了仍自流血不止的伤口,苍白的脸上目光呆滞,牙关紧咬,嘴角颤抖着转过身去,拖着沉重的脚镣默默朝后堂走去,仿佛一切都麻木了。

“哄斗!”

店角一台石桌旁坐着的高大熊人朝毛猴伙计吼了一声,用巨掌朝刚才被放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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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剑心之道(2)

穆图听到周围传来的嘲笑声也是吹胡子瞪眼的对钟道临大骂:“什么残忍?吃牛肉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残忍?烤肉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残忍?战争中你杀死自己的同类觉不觉得残忍?觉不觉得忍心?他妈的少见多怪让老子被人笑话,少废话,快吃你的!”

说罢将自己身前的那盘肉推到了钟道临面前,被狼人那阵笑搞的脸上一片通红,心中大骂钟道临这小子脑子进水了。

钟道临索然无味的咀嚼着盘中的肉片,心中却还在想着刚才那血淋淋的一幕,暗道这就是魔界,可人间不也是如此血腥跟弱肉强食么?不也是同类之间相互杀戮么?而自己怎么就没觉得那也是一种残忍呢?难道那不也正是人性中的魔界么?

穆图并不知道钟道临思想的挣扎跟迷茫,见他开始吃肉不再废话了也就喜滋滋的抓起一块肉咬了起来,一边还含糊不清的问道:“嗯,不…不错,臭小子觉得怎么样?这翼人的肉翅还好吃吧?”

“呕!”

钟道临闻言干呕一声,差点就把嘴里的肉给吐了出来,没想到嘴里嚼着的就是刚才天空中飞翔而过的翼人肉,如果自己从没看到过那个用爪子抓着包裹的翼人,那么他钟道临可以心安理得的吃着嘴里的美味,可当他见过翼人那人性化的动作,再来咀嚼嘴中的肉就觉得好像在吃着人肉一般,可他还是咬牙忍住腹中翻滚把肉咽了下去,不停告诫自己这里是魔界而不是在人间,而自己的内心感觉呢?

人踩死一只蚂蚁会毫无所觉,吃掉一只山鸡会觉得心安理得,但当人亲眼目睹自己的同类或者一只猴子被豺狼虎豹扑杀,在你面前将自己的同类跟猴子咬死咬烂,那么人就会觉得残忍跟可怜,那是因为和自己同样的人或者猴子让自己产生了身临其境的感觉,一种活生生的带入感,容易把自己换成那人跟那只猴子的处境,心里面的不忍也是从此而来,兔死狐悲。

钟道临想到这里拿起翼人肉就往嘴里塞,猛吃狠咬,之后一把抓过了面前的血碗,“咕嘟嘟”仰脖喝了个一干二净,也不擦沾在唇上的鲜血,就那么认它挂在嘴角,眼冒红光的冲穆图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

穆图看的一头雾水,不明白这小子怎么前后差别那么大,刚才还像一个悲天怜人的异类,怎么一会脸色就变的这么狰狞可怖,是不是脑子真的进水了?

他却不明白钟道临正是为了把这一幕深深的印在脑海里而有意为之,道家所讲天地万物生灵都是乾坤灵气所聚,本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但他在以往却单凭自己的感官来判定,表面上觉得万物生灵平等,可实际上直到刚才那血淋淋的一幕上演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自欺欺人,对“道心”的理解又深进一层,另一方面钟道临也深深懂得自己正身处凶界魔窟,如果还像在人间那样的优柔寡断存有妇人之心,那么自己也永远别想再回去了。

不一会儿就将桌上血肉吃喝的一干二净的钟道临面无表情的对穆图淡淡道:“我们走吧!”

穆图吓了一跳,从内心深处感受到了钟道临话语之中的压迫感,那是一种让人不敢违背的精神气息,钟道临话虽然说的平淡,可望着穆图的一双眼却闪出了诡异的紫光,无意中对杀戮跟血腥实质的领悟让钟道临不经意间首次使出了从“黑龙绞魔图”中领悟的“摄魂术”,一下子就把穆图给镇住了。

就在穆图眼神空洞,脸容哆嗦,内心恐惧开始蔓延的时候,就见钟道临眼中神光陡暗,气势一变,笑嘻嘻的开始献媚道:“嘿嘿,大哥,吃饱了就快走吧,小弟还想早些见识下大哥的绝技呢!”

穆图闻声呼出了一口热气,怦怦乱跳的心才平复了下来,以为刚才只是自己的错觉,没好气的瞪了钟道临一眼,喘气道:“吓老子一跳,他奶奶的撞邪了,走吧,让你个臭小子见识下望日第一宗师的能耐!”

说罢打了个饱嗝,摇头晃脑的站起身形,提起地上的大布袋朝门外踱去。

望日城西南角的一座大院内。

扑面而来的高温使得钟道临把披在身上的白毛兽皮都给脱掉了,只穿一条布裤光着膀子看着十几个跟他相同打扮的土人忙活,他面前是两座宽两丈高逾三丈的炼炉,有他五六个身子那么高,两座炼炉一座是用来冶炼分拣后的矿石,另外一座是用来熔炼金属的,都是用耐火的巨岩糊上胶泥堆砌而成。

两座炼炉下端都开有通风口,呼呼的青绿火苗噌噌直朝外喷,十几个穆图雇用的土人来回在炼炉边的石梯爬上爬下,不断将新的矿石跟金属块从炼炉上方的顶口添进去,虽然天气寒冷,炼炉顶端一蹿老高的火苗还是把这些土人烤的汗流浃背,浑身跟浇了水似的,钟道临也是从他们身后的那条小尾巴和光脚上的肉蹼才认出来他们土人的身份。

“哥哥我这里怎么样?”

穆图同样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衣,站在炼炉前一个到处是坑的坑沿上得意的向钟道临吹嘘道:“不说别的,就说这么大的炼炉就不是谁都能建的,一要耐火,二要冷热不变形,三要防裂,四要选好通风口,五要结构精细,嘿嘿,更别说哥哥我举世无双的绝技了!”

钟道临见平常显得有些猥亵的穆图来到这里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容光焕发,似乎真的年轻了不少,忍不住诚心赞扬道:“大哥真让小弟开了眼,不过我究竟能帮上什么忙?”

“呼嘿,呼哈!”

四个土人手上套着厚厚的皮手套,合力抬着一口冒火的石锅大吼着朝钟道临二人站立的石坑走来,石锅里装的是刚刚熔炼出来的红铁水,不停的冒出绿色火苗,四个土人熟练的提起石锅往地上的长条石坑中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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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灵觉入法

穆图一阵大骂传来,钟道临先是闻声大怒而后则听得冷汗淋淋,所谓一法通万法明,穆图虽然不懂武功但却知道钟道临是会武功的,他用悟自铸剑过程而得来的感悟来点化钟道临正是为了让他明白剑心损则剑殒,剑心成则剑道明的道理。

一番话传入钟道临耳内又是另外一种体悟,这剑心与剑道的一法之通何尝不是刀道,武道甚至人道,畜牲道的万法之源,所谓清风无迹花落无痕,不过是受到自身感官的局限而得到的直观感觉,清风虽然在眼观中毫无留迹,但在拂面的一刻却能真实的感觉到,花落虽无痕但却是受到风的阻力才让它飘落的轨迹无迹可循,而并非是真的无痕。

双眼发亮的钟道临甚至有些遗憾,如果能够早点明白这个道理,那么当初叶孤在背后偷袭他的时候完全可以凭借自身灵觉感受到周围力场的变化而做出反应,也不至于一招之下被人生擒封印在鼻烟壶内。

深感受益匪浅的钟道临立马精神大震,咬牙忍受住扑面而来的灼热气浪,使出全身力量使劲拉扯鼓风机,青绿色的火苗随着他的拉动再次腾腾而起,映的钟道临双脸一片青赤。

时间就在舞动的火焰跳跃中慢慢流逝,当钟道临浑身被大汗浸透的时候传来了穆图兴奋的欢呼:“嘿,娘的,成了!”

闻声停下鼓风动作的钟道临顺着穆图的眼光望去,就见一条红彤彤的剑刃型金属长条赫然出现在眼中,随着穆图手中大铁钳的舞动,那赤色剑刃伴着呼呼的风声不停的迸射出道道黄芒,连他都能感觉到一股股扑面而来的煞气不断逼来,割的脸上一片生疼。

正要向穆图道喜的钟道临尚未开口就看到了穆图眼中欣喜中夹杂着些许遗憾的目光,还没等他明白到怎么回事,就见穆图伸手拽出腰间的一把匕首迅速的朝自己握着铁钳的右臂划去,而后张口对准自己流血的伤口猛吸。

看得目瞪口呆的钟道临不知道这小老头要干嘛,微张着嘴唇不知道应不应该阻止他的这种自残行为,随着“噗”的一声响,穆图对准剑刃上闪现出暗红的部位猛然喷出一口鲜血,血水遇到高温的剑刃顿时升起了“呲呲”作响的白烟,赤色剑刃突然间黄芒大胜,整块长条形金属一瞬间通体皆赤,却不断发出胜比原先十倍的黄色亮芒。

“哈哈哈哈!”

嘴角挂血的穆图也顾不得给肩膀止血,无比得意的挥舞着自己手中的杰作哈哈大笑,如果不是剑刃温度太高,认谁都不怀疑他会一把抱在怀中。

虽然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可看到穆图高兴成这个样子钟道临也知道眼前这个小老头肯定是打造出了一把神兵,忙一边帮穆图止血裹伤一边道喜:“恭喜大哥成此宝剑,小弟能亲眼目睹大哥绝艺真乃三生有幸!”

褪去衣袖给穆图裹伤的时候钟道临才发觉到他右臂满是道道伤疤,显然用血祭剑不是一回两回了,看的钟道临心下也是一阵佩服,暗想这貌不惊人的小老头比起古时以身跳入剑炉的干将莫邪也不遑多让。

得到钟道临赞美的穆图颔首微笑,一副很受用的样子,一边用铁钳将剑刃夹到冰水桶里一边扭头晒道:“小意思而已,这把剑等哥哥我选造好剑柄就当见面礼给黑风寨大当家的送去,这次交货老弟跟我一同去吧!”

钟道临本身就是想多见识下“魔间疾苦”,闻声点头道:“只要穆大哥信得过兄弟,上刀山下油锅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不过那黑风寨究竟是干什么的?”

穆图神秘的一笑,故作轻松道:“也不过就是些占山为王的草寇罢了,黑风寨原来的龙头狂狮哈巴被望日城商会会长司曜乾找人给砍了,现在换的总瓢把子是个熊族人,跟我订了一批兵器,议定八日后交货,正好借此机会去照照面!”

钟道临愕然道:“死要钱?这个商会会长的名字倒是希奇!”

“呵呵”

穆图听的大头猛点,不住笑道:“那个吝啬鬼的绰号正是‘死要钱’,为人胆小如鼠不说还特别小气,望日城一半的矿石买卖跟近七成的粮盐油物资都控制在他手中,这人与垄断了望日贱奴买卖的王权甲并称‘死亡双鬼’,那老小子的商队十次总有那么一两次要被黑风寨给洗劫掉,司曜乾干脆就花重金请了个‘隐族’的杀手把狂狮哈巴给毙了,嘿嘿!”

说着又是一阵得意的大笑,仿佛哈巴的死对他来说反而是个好事。

钟道临听的一头雾水,不明白失去熟客的穆图为何如此开心,穆图看到他这个样子也不解释,笑呵呵的放下铁钳伸手拍了拍钟道临的肩膀欣然道:“走,哥哥先带你去后院房间住下,这里头的因果渊源回头再跟你细说!”

钟道临尽管还有很多事不清楚,但也明白现在不是问的时候,只得取回放在一旁的白兽皮衣,跟随前面领路的穆图朝后院走去。

二人穿过建有两座熔炉的前院,经过一道院墙就看到了两排合抱而建的人形尖角石屋,可能是为了防备外敌火攻,望日城里的店面住宅多是用石头搭建,穆图家的房子也不例外,除了后院正中栽种的几株不知名大树外就有那么一口水井,两旁的石屋倒是建的挺简单,也看不什么主客之分,连屋顶带屋檐墙壁全是石岩构成,只有房门是用两扇木板造的,看起来虽然少了点雅致的感觉却多了一份厚重的朴实。

穆图大摇大摆的走到左侧一间石屋前,伸手推开木门扭头朝钟道临招呼道:“你就在这里先休息下,那身毛皮就不要穿了,血里哗啦的连腥气都没除干净,过会儿我让人给你送套新的衣服来,买衣服的钱从工钱里慢慢扣,你先歇着吧!”

说完也不理钟道临有没有什么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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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风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4-8-5 16:20: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二章 灵觉入法(2)

《无道经》共分上下两册,钟道临只拿到了上册《无极篇》,别说其中的内容,就连开篇一百九十二个字都让他觉得晦涩难懂,入赘云雾,至今领悟到的不过是十之一二,这种全靠悟性才能参透的智慧典籍在钟道临心中一直觉得跟武道法术是没有什么关联的,但穆图铸剑而来的一席话却让他有了新的认识。

心生于物死于物而机在目,瞽者善听,聋者善视,往往人的感官在失去某个器官后反而会让另外一个与之相关联的器官得到数倍增强,盲人失去了视觉却换来了敏锐的听觉,耳朵聋了的人视觉往往数倍于常人,钟道临当初之所以被叶孤一招生擒,原因正是他太相信自己的剑招法术而忽略了感应周遭事物的灵觉,或者说两者之间顾此失彼而不能尽全功。

悟透这层含义的钟道临嘴角慢慢浮上了一层淡淡的微笑又逐渐消退,诸般相顿成无相,脑中不存一志,不执一念,任其浑浑噩噩,只凭心灵深处的灵觉来探察体内经脉跟气穴的运行法门,双眉正中的松果腺在他六识封闭而灵觉展开的同时苏醒了过来,急速分泌出道道清凉的气流,一瞬间沿着正奇双络达至全身气穴,周身的感觉霎那不复存在,钟道临的“眼”中只剩下了河流湖泊般纵横交错的体内世界。

钟道临首次这么直观的目睹到泥丸跟丹田上下两个气海的运行过程,从上而下的寒气就像是条条江河汇集成海般的聚拢到下丹田的气海,丹田气海内的气流不停旋转运动的同时一道道暖热的气流又重新回到泥丸气海,就这么的循环往复,生生不息,也就是《无道经》所载“气随穴走,虚极守静,善建不拔,善抱不脱!”的意境。

当钟道临试着用意念将寒气向全身那些尚未打通的经脉冲击的时候,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先是被打破平静的泥丸寒流气海迅速枯竭,仿佛一瞬间被抽了个干干净净,而被寒流冲击的那些经脉也迅速收缩变窄,不但没有冲开而且被完全堵塞,钟道临顿时全身寒气直冒,如坠冰窟。

此消彼长,下丹田气海流出的热气一眨眼的功夫占据了原本寒气聚成的泥丸气海,温热的气流急剧升温,刹那变成了来回乱窜的灼热气浪,钟道临万没想到稍一动念就让自己陷入了走火入魔的境界,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可想要在控制这股上下乱窜的热浪却来不及了。

陷入了痛苦挣扎的钟道临眼看自己就要经脉爆裂而亡却偏偏无法将狂暴的热气停住,而且血液跟皮肤不住加温,越来越烫,他的整个身体有如坐在炼丹炉内一般,腾腾白烟不断从他皮肤毛孔升起,浑身赤红如血。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见到钟道临的样子恐怕会以为见到了鬼,这时候的他仿佛就是坐在云雾中的一尊香炉,通体皆赤,脑袋冒烟,股股白烟不断从白兽皮衣服下朝外钻,可他别说是脱衣服了,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欠奉。

就在钟道临暗暗苦笑自忖必死的时候,脑中忽然映出了《无道经》内一小段一直未能参透的经文“阴藏于阳,阳隐于阴,孤阳不生,独阴不长,地宁神灵,谷得以盈”,这说得不正是自己目前所遇到的情况么?

万物皆生两极,阴阳往复方能不穷于天地,阴中含阳,阳中藏阴,就好像拳头瞬间发力的阳刚之气外露的同时恰恰造成了别处的阴虚一样,顿悟此句含义的钟道临欣喜若狂,执空念贯穿于全身脉络,灵觉霎那延伸至体内狂暴热浪的最深处。

先是感到炙热如火,接着一股冰寒的气息从热流的中心点一瞬间蔓延到了全身,寒热气流会师一处,不但两个气海急剧扩大,充盈着真气凝成的“水滴”,而且再也没有什么寒热之分,变成了一股火中藏寒的气流,连那些堵塞的经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一冲破,脉络扩展了一倍有余。

现在的钟道临只要意念一起,全身经脉内的真气几乎同时就能反应过来,再也不用刻意的运功聚气然后发功,换句话说,一旦遇到双方拼斗的情况,只要他钟道临灵觉不失,所有的招数都能在起念的瞬间完成,速度和威力增加的何止一倍。

刚一睁开双目的钟道临就看到了对面穆图那含有迷茫,狐疑,惊骇跟震撼的眼神,穆图一动不动的呆立在床边,睁大眼睛望着他的额头不住喃喃低语道:“怪了…怪了…!”

钟道临见穆图这副样子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也没发现长出来角一类的东西,愕然道:“穆大哥,你怎么了?”

直到听见钟道临开口说话,穆图才醒过了神,先是闻声吓了一跳,紧接着才用手指着钟道临大呼小叫道:“自己看看你的头发,他奶奶的,刚才你小子额头上居然出现了星图!”

钟道临还没听完穆图嚷嚷就赶紧抓起自己的头发拽到眼前,这一看也是目瞪口呆,惊疑不定下抓起另外一边的头发一看还是相同,不知道何时自己的头发居然变成了紫色,虽然当初从鼻烟壶出来时头发也浮上了一层淡紫色,可绝没有像现在这样全变成了紫色,这到底怎么回事?

连钟道临自己也闹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却不知道穆图的惊骇神色并不是因他的头发变色而来,而是方才钟道临行功时不停在他双眉正中旋转盘旋的那个金黄色星图印记,直到钟道临收功才渐渐消没不见。

被自己头发忽然变紫而惊呆了的钟道临并没有注意到穆图说的额头出现星图,还在想着使自己头发变色的原因,正在他越想越糊涂的时候,耳边响起了穆图的大吼:“别发呆了,你没忘了今天要去黑风寨送货吧?快给老子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不然来不及了!”

钟道临闻声收回思绪,抬头大讶道:“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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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风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4-8-9 19:38: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三章 黑风寨主

望日城西南二百里远近耸起一座孤峰笔削的峻岭,名曰“斗焕”,其下有数座矮峰并列,周围山势起伏不平,山脚则是古木参天枝繁叶茂的滔滔林海,各类毒虫妖兽隐匿其间,山上云雾在各色太阳光的照射下映幻出七色彩光,翻滚如浪,飘渺如海。

行至“斗焕岭”的马队在前方穆图甩了一声响鞭后停了下来,这里已经到了“黑风寨”的势力中心范围,再往前就是崎岖不平的山道,而且宽不过丈,山道右侧挨着陡峭山岩,道路左边则下临万丈深潭。

驮着沉重兵器铠甲的二十多头“牦马兽”走到这里就再也不肯移步,穆图见货物已经送到地头也就不再坚持前行,手中皮鞭猛力一甩,知会后边的人停下。

“牦马兽”是魔界一种比较常见的怪兽,本是野生群居的种群,性情凶残,牛头马身四肢巨大,蹄有三指尖爪,下颚长有两颗用于厮杀的上翻獠牙,后来被九黎族从野外抓来驯服圈养,跟人间的马匹一样主要是用来驮载人员物资,粮食不够的时候也能用来救急。

骑着一头黑色“牦马兽”的钟道临见马队停了下来,打量了一番周围情况,朝前边的穆图高声问道:“穆大哥,是不是到了?”

“嗯!”

穆图将皮鞭一卷,扭过头来轻喝道:“都下马警戒,动作轻点,注意别惊了畜牲失蹄掉下山!”

说罢从牦马兽上跳了下来,走到钟道临坐骑前低声招呼道:“你跟我退到队伍中间,一会儿如果有不妥就记得把所有牦马兽踢下山,咱们有翼人族接应估计没什么危险!”

穆图跟钟道临在望日开城不久就领着二十多个土人到达了穆图藏在城外山洞内的武器库,二十多人搬了两个魔界太阳的时间才将这批兵刃盔甲全部搬到二十多头拴着“牦马兽”的四轮大车上,由这些土人一人负责拉一车,等到了这里差不多是第八个太阳落下的时分,总算没有延误。

因为从未跟黑风寨新的熊人大当家照过面,穆图特意花了一百枚白金币请来了翼人族的两人帮忙,商议一旦察觉到危险穆图和钟道临二人就会各自吹响脖子上特制的铁哨,只要两个翼人听到求援哨声能把二人从空中救出,事后就再付给两人十枚“一刀平五千”,而这两个翼人现在正是藏身于不远的一处山头。

但如果真的遇到危险,那二十几个跟随穆图铸剑多年的土人肯定是会被牺牲掉的,而且钟道临心中明白,穆图一旦真遇到危险要做的并不是逃跑,而是会首先杀掉这些知道他武器库所在地的土人佣工。

钟道临静静的跳下牦马兽,淡淡的看了身后那些面容朴实的土人,一张张黄脸懵懂而淳朴,丝毫不知道早就被自己老板私下里给抛弃了,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内牺牲别人换取自己的平安就像是呼吸空气般自然,起码穆图就从未觉得不忍。

苍穹之上第八个淡黄色太阳开始逐渐西沉,映现出西方道道黄霞,而东边第九颗太阳“红日”却早已升至半空,赤阳如血,染得东北半边天火红一片,望着这人间不曾得睹的奇景,钟道临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个什么感觉,只是冲穆图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会按照事先商议的办,让他放心。

“阿旺,吹号角!”

穆图朝一个粗壮的土人喊了一声,扭头对钟道临恨声道:“他妈的,这里方圆百里都是黑风寨的地盘,他们显然早就知道咱们来了却迟迟不肯现身,也不知道这傻熊是怎么想的。”

钟道临闻言收回了思绪,举目朝左右望了望,沉声道:“此处上不着天下不挨地,只要把咱们来时的山路一堵,再用巨石滚木从上袭击,根本不用他们动手咱们就要全军覆没!”

“嘟…嘟…嘟…”

那个叫做阿旺的土人开始鼓起腮帮子吹号角了,沉闷深远的响声传来听的穆图心头也是一阵压抑,忍不住冷哼道:“除非他们肯舍得这批上等兵器铠甲,哼,如果那笨熊真的搞鬼,老子定要他好看!”

钟道临一直微闭的双目陡然射出一道寒芒,抬头朝山上看去,冷冷道:“等咱们能活着出去再说吧,他们来了!”

穆图顺着钟道临的目光望去,稍许就见到两个身穿兽皮甲的狼人从山道拐角转了出来,这两个提着狼牙棒的喽罗见了穆图也不啰嗦,直接在转弯处伸开臂膀挥了挥毛茸茸的大手,阴吼道:“大王有请穆师傅进山寨一叙!”

说罢也不等穆图等人回话,森寒的目光瞥了众人一眼就又转过山道不见了。

钟道临和穆图相顾愕然,大眼瞪小眼的愣在了当场,万没想到这狗熊寨主的架子这么大,非但不在山脚下迎接反而干脆连寨门都不出了,只是派俩喽罗招呼一声就算完事。

钟道临见穆图老脸一绿似乎要开骂,赶忙摆手制止住,低声问道:“大哥,兄弟问你两件事可否明言?”

穆图压下心中火头,眉头大皱道:“有什么事尽管问!”

钟道临神情转为凝重,沉声道:“这个黑风寨的熊人大当家原来是干什么的?”

穆图不屑道:“这黑熊也不过就是个二当家的,狂狮哈巴死后他就坐上了黑风寨头把交椅,名叫赤瞳,因为举起要替哈巴报仇雪恨的旗帜很受属下拥戴,可我以前送货的时候都是哈巴或者三当家的风飞扬来接货,这个二当家的倒是从未见过,你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钟道临没有回答穆图的问题,接着问道:“这批兵器铠甲如今是不是黑风寨紧缺的?价钱如何?”

穆图落力点头应道:“那是当然,如果不是黑风寨时下紧缺的兵器,赤瞳也不会出八百枚刀币的双倍重金来买了,要说你哥哥我铸的……”

穆图正在摇头晃脑的大吹大擂,偷眼却见到钟道临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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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黑风寨主(2)

“淅淅沥沥”从天而降的小水珠渐渐变成了瓢泼大雨,云沉雨暴,千峰万峦之间的蜿蜒洞壑之中朔风凛冽,催云急雨,千林紫雾消痕,砸落的雨珠被强风卷起带下,犹如亿万串挂帘珍珠摇拽飞舞,望着这漫天扑卷的豪雨,穆图的心也沉进了万丈深渊,明白在这样的天气中就算是翼人也飞不起来,更别说来带他二人逃跑了。

穆图也不管被雨淋透了衣衫,苦着一张老脸对钟道临哑声道:“以贤弟看如今怎么办才好?”

因为钟道临首先看出来不妥的缘故,穆图简直把他当成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钟道临双目眼光一缩,冷森道:“事到如今就算想逃也晚了,如果小弟猜的没错,山下早就藏好了伏兵,赤瞳那贼熊就是料定咱们就算察觉出来危险也不可能带着这二十几车沉重兵器逃亡,如果咱们将车丢弃后退走反而给了他杀人的口实,而且他也不怕咱们不去见他,否则光这么干等就算饿都能把咱们饿死!”

穆图光火道:“难道咱们就这么上去送死不成?”

钟道临轻松的点了点头,嘴角浮现出了一抹冷酷的笑意,淡淡道:“死不死就看小弟能否在一照面就生擒此人,能不能活命就看你我兄弟的造化了!”

说罢冒着瓢泼大雨转身迈步朝山上走去,在修习了“黑龙绞魔图”内的魔功秘技后,钟道临的性格也在悄悄的发生着改变,再也不是那个优柔寡断,遇强则退的小道士了。

依“斗焕”峰山势而建的“黑风寨”所辖建筑与箭楼哨卡遍及峰巅至山腰的狭长空间,九曲十八盘的山道两侧备有巨石滚木,山下的明暗哨烽火台与山峰上的木楼石堡遥相呼应,而大寨本营则与这些土木石堡隔着一处深渊,中间有铁索横桥荡漾其上,飞鸟难渡。

走在铁索桥上钟道临也看出了为何直到如今望日城都拿这个近在眼前的贼窝没办法,如此险峻的地势只要在险卡广布箭手雷石滚木且物资充足,那么一夫当关就算任敌军百万来攻也不惧其能叩关而入,光是想要通过这长逾三百丈的粗铁索桥就非要付出十倍代价不可。

黑风大寨寨门左右设有四座箭塔,一圈木栅栏门前冒雨站立着四个手持钢叉的鳞蛇族喽罗,钟道临跟穆图透过栅栏间隙望去,一队队粗壮的牛头兵正在来回巡视着,整个大寨并没有因为大雨或山下没有警讯而放松,显得有些肃杀。

先前领路的两个狼人这时候正在寨门内不远站立着,见到穆图二人上来也不搭话,挥舞手中的狼牙棒示意二人跟上。

穆图低声吩咐钟道临小心戒备,脸色轻松的从四个面容阴狠的鳞蛇族身旁走过,跟随那两个狼人走到一座九阶石厅外。

尚未进门就从厅内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厅门开启,一位身披锦缎长袍的白面中年人笑呵呵的迎了出来,见到穆图身旁的钟道临先是一愣,紧跟着热情的走上前来拉住穆图的双手笑道:“穆老弟果然是信人,哥哥还以为这么大的雨老弟不会亲自来了,未能出迎还请见谅!”

长着山羊胡的中年人举手投足间洒脱自然,看来是那种长长发号施令的人,说话的同时还偷眼打量了钟道临一番,似乎对他一头紫发相当注意,不时从眼内闪出亮芒。

穆图见迎出来的不是熊人而是魔族人微感诧异,等看清了来人的面容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惊呵道:“王权甲!”

王权甲正是穆图曾经跟钟道临提起过的那个垄断了望日城贱奴跟各族苦力买卖的大商贾,只是不知道他为何会在此处突然出现。

王权甲手拂长须,哈哈大笑:“想不到五年前道左一面之缘穆老弟还记得我这穷哥哥,来来来,快到厅中一叙!”

旁边站着的钟道临闻言心中一颤,终于明白到了点什么。

出乎二人意料之外,黑风寨议事厅内除了高坐在帅案后皮椅上的熊人赤瞳外空无一人,整个厅内的两排椅子上空空荡荡,赤瞳见几人进来也起身离开帅椅朝前迎来,高大壮硕的身躯即使在厅中行走也带起了呼呼风声,仰天一阵大笑道:“恕罪恕罪,蛮熊迎接来迟,穆兄快进来擦擦雨水!”

说罢,赤瞳居然真的亲自过来帮穆图脱去外衣,亲热的将他拉到一旁椅子上坐下。

“这位小兄弟是?”

本来以为钟道临是穆图随从的王权甲看到他居然神态轻松的尾随穆图入厅,丝毫没有下人的态势,忍不住开口向穆图询问。

穆图也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搞的云里雾里,尚未回答就被一旁看出赤瞳是趁着帮穆图脱衣时候有意无意搜身的钟道临轻咳一声打断,点头微笑道:“小子是穆叔的本族表侄,家父特意交待小侄来跟着穆叔学门手艺,穆闲见过王前辈!”

穆图听到钟道临报出了“闲”字也是一愣,想起刚才赤瞳的神态恍然大悟,明白到钟道临是提醒他危“险”,赶忙知机应道:“我堂哥死的早,就留下来这根独苗,今后还要王兄跟赤寨主多多照顾才是!”

“哪里哪里,江山代有人才出,观穆小兄神清气朗他日定非俗物,我这个老头子还真羡慕穆老弟能有个这么好的接班人!”

王权甲虽然不太相信钟道临真是穆图的侄子可也不再把注意力放在钟道临的身上,只是对穆图笑道:“穆老弟如今兵器买卖越做越大,发财了能记得关照下我这个穷哥哥才是真的!”

穆图暗道正题来了,苦笑道:“打铁铸剑耗费精力,小弟也只是图个饱饭而已,哪有王大哥做的生意那么大的油水,王兄不要笑话小弟了!”

“噢?”

王权甲若无其事道:“假如由为兄提供给你充足的人手跟源源不绝的精选矿石,再加上几个新的大买家,不知道穆老弟的买卖能不能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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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魔功混沌

穆图闻言大惊出声,要知道方圆千里之内的七大城池所辖矿山跟采石冶炼场不下百处,而最远的相隔超过百里,要在一日之间取得这些矿场的控制权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办到,且在这之前必须将司曜乾的势力连根拔起才行,否则必将面临司曜乾的反扑,他王权甲能够轻描淡写间完成这一切,不用说是蓄谋已久了。

能够在一日之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般控制千里内百处矿场已经是近乎不可能,而真正令穆图感到惊骇的却是王权甲的城府跟手段,一直以来王权甲似乎都在司曜乾的羽翼下小心经营,不显山不露水,谁能想到这只常人眼中跟在老虎后边的小猫却能翻掌间咬死老虎?

这几十年当司曜乾四处扩张的时候他却安分守着自己的贱奴买卖而绝不逾越,望日城中任谁都把王权甲这个所谓的副会长当成了可有可无的傀儡,没想到方等司曜乾控制了大半的矿石,粮,盐,油等买卖,这个一直低调的王权甲却突然发力,于一日间摘取了胜利果实,以王权甲算无遗策的狠辣作风,不用说司曜乾现在的势力肯定已经被连根拔起了。

石厅外的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早已风停雨歇,云沉雨暴的压抑气氛被另外一种肃杀的沉重感觉取代,凭钟道临的灵觉早就发现了厅外聚集了不下百人的各族高手,这些人悄无声息的包围了大厅而又不发出丝毫的兵刃撞击跟喘息声就让钟道临不敢小看,明白这是王权甲特意造成如此紧迫压力逼穆图就范,知道归知道却没有什么解决的良策。

脑中迅速转了一个圈的穆图顿时明白了前因后果,心想说不定这几十年来司曜乾的势力能够扩张的如此迅速还是王权甲在幕后暗中帮忙的结果,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王大哥这么看得起小弟,有什么吩咐尽管直言!”

“哈哈哈哈,这才对嘛!”

王权甲见布置已经奏效,伸手拍了拍似乎已经屈服的穆图肩膀,亲切道:“合则力强分则力弱,今后有你我兄弟合作何愁大事不成,为兄也不会亏待老弟,利润你我二一添作五,穆老弟只需要负责指导就行。”

穆图明白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允许自己不答应,只得点头道:“嗯,一切任凭王大哥做主就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吩咐?”

王权甲呵呵笑起,双目放光道:“别的就没什么了,只是听说穆老弟这身绝艺都是来自于一份‘神兵巧器铸解图’,不知道能否给为兄开开眼呢?”

穆图一霎那间心坠深渊,终于明白过来王权甲非是要跟自己合作这么简单,那些什么平分利润的鬼话不过是哄他乖乖交出“神兵巧器铸解图”而已,恐怕自己交出“神兵巧器铸解图”之时正是自己断魂殒命一刻,顿时脸如死灰,瘫坐椅中。

“动手!”

钟道临一声狂喝从木椅上拔身而起,带着两旁呼啸的风声猛扑端坐椅中的王权甲而去,尚未近身就从双手十指挥出数道黄芒撞上王权甲坐着的那张木椅,木椅被蕴含万木之灵的光芒击中顿成碎粉,王权甲料不到对面那小子会忽然出手,立马失去重心惊叫着朝后仰天跌去,

同样发觉到王权甲起了杀意的钟道临不敢留手,使出全身功力向朝后跌翻的王权甲疾驰而去,下定决心要活捉此人,也幸亏他刚刚悟通了自身经脉跟灵觉的关联,运转五行符术再也不需要借助箴言秘咒跟自然界沟通,这化符咒为掌的一招方出手就攻了王权甲一个措手不及,所有厅外的布置顿成虚设。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钟道临双臂就要抓住朝下跌翻的王权甲前胸,就见王权甲双眸之中猛然闪出红芒,双脚根一点地面,身体就那么成一条斜线朝后射去,而钟道临的眼前则换上了赤瞳那毛茸茸的大拳头,越变越大朝自己的左眼轰来。

“嘭!”

用手刀跟赤瞳对轰了一招的钟道临暗呼可惜,没想到看似弱不经风的王权甲居然反应这么快,这一耽搁王权甲已经窜到了大厅墙根,如果被其逃出厅外再想要抓他可就难上加难了。

钟道临扭腰用左手七成功力朝身后的赤瞳拍出一掌,想运用掌力将他轰退后好抓王权甲,从刚才对招的时候就发觉赤瞳的功力绝不会比自己低,所以绝不想在这个时候跟赤瞳费劲。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左手掌心撞中赤瞳拳头的钟道临刚要把劲吐实就觉得忽然沿着自己掌心朝内窜过来一股雄浑的真气,顺着手肺阴太经一路势如破竹直冲眉心气海,而自己的左掌却似乎粘紧了赤瞳的拳头无法动弹。

惊骇欲绝的钟道临以为赤瞳轻易就击穿了自己的护体真气,刚要运功将这股外来的异气从眉心逼出去就听到了背后一声惨嘶,顾不得追王权甲的钟道临愕然扭头望去,就见赤瞳高悬着的右臂跟壮硕高大的身躯都是剧烈颤抖着,而他的右拳正一动不动被自己的瘦小左掌堪堪抵着,那些雄浑的真气正顺着赤瞳右臂洪水决堤般朝自己涌来。

赤瞳那本是狰狞的双目如今凌厉狠色尽除,望着钟道临的眼光仿佛是大白天见了鬼,剩下的只是无比恐惧骇异的惊慌神色,喉结“咕咕”作响,呻吟了几声后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浑身上下痉挛般抖做一团,忽然一股臊臭味传来,这个一寨之主居然屎尿失禁不受控制的从下体喷了出来,顺着毛茸茸的黑腿朝地上流去。

别说一旁的穆图被眼前所见弄得一头雾水,就连已经窜到厅外的王权甲望向厅内的双眼也是神色惊疑不定,过了一会才目瞪口呆的看着似乎受到了极大惨事的赤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甚至没想到发令让属下攻进来。

场中的钟道临慢慢发觉到这股从外传来的异气并没有伤害到自己,反而似乎自身气海中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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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魔功混沌(2)

“咚!”

随着一声巨木碰撞的闷响传来,那个猪妖的大瓜锤准确砸中了钟道临的脑袋,还没等他高兴过来,顺着瓜锤柄突然巨浪般涌来一股霸道至极的狂暴气流,猪妖就感到前胸像是被一头正在平原上全速奔驰的野牛撞中,身不由主朝后跌飞,胸骨同时寸断,瓜锤抛飞,“噗”的一声在空中狂喷出一蓬血雾,划了一个拱桥型轨迹越过身后几人头顶“啪嗒”一声摔翻出去三丈多远,惨死倒地。

钟道临也被轰在脑袋上的瓜锤砸的眼前金星乱冒,不受控制的踉踉跄跄朝前吐血栽翻,一头撞在了厅内的帅案边上,两眼一黑瘫倒地上大口大口的剧烈喘气不止,可仍自动不了。

钟道临暗叫倒霉,刚才是体内两股异气征战不休,四处乱窜的狂暴气流差点就把经脉给撑裂,好不容易想借着猪妖瓜锤砸中自己脑袋的时候将这股异气送出,他却没想到连自身的真气也跟随着异气一股脑的从头顶冲了出去,没剩下来一丝一毫。

这时候的钟道临全身经脉内空空荡荡,加上大瓜锤对着他脑瓜子来的那一家伙所造成的伤势不轻,现在他简直可以用手无缚鸡之力来形容,比普通正常人也远远不如。

后边冲来的人见刚才猪妖砸了钟道临一锤却反而被震死都是吃了一惊,等到钟道临也吐血撞到桌子角前才开始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起来,也都闹不清楚他们俩是谁伤了谁,一个手持三棱铁叉的狼人大着胆子提脚踹了躺倒地上的钟道临脸上一脚,“嘭!”的一声,钟道临右脸被踢个正着,应声中脚在地上滚了几滚,挂着鲜血的嘴角一会儿就随着右半边脸肿了起来。

所有人看到钟道临的反应都暗松了一口气,这才明白过来眼前这紫发小子伤的连躲闪的力气都没有了,正当那狼人举起铁叉要朝钟道临胸口扎下的时候就听从背后传来了一声轻喝:“慢!”

王权甲随着一声断喝皱着眉头从厅外走来,先目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厅角早就被手下摁翻在地被捆个结实的穆图,然后才收回目光小心翼翼的朝死狗一般趴在地上的钟道临走去,望着钟道临的眼神先是迷惑中夹杂着些许恐惧,而后突然变得狂热兴奋起来,扭头朝左右吩咐道:“先将这臭小子琵琶骨穿起来,再找个粗铁链把这小子给我锁了!”,

一个牛头人闻言低吼着答应一声,掏出兽甲内的一串黑色铁丝环就朝钟道临走了过去,只见他弯腰一把将钟道临从地上提了起来,伸出右手一指对准钟道临双肩猛戳两下,随着“噗噗”两声轻响,牛头人的手指就像是插香灰般戳入了钟道临的肩膀,随着牛头人指头的拔起顿时喷出了两股血线,留下了两个深可见骨的血洞不停朝外冒出鲜血。

牛头人接着用铁丝环将钟道临双肩琵琶骨穿透,又用穿着肩胛骨的铁丝将他的两手背绑在身后,随后找来粗铁链将钟道临上身包粽子似的牢牢捆住,只留下让他能够略微行动的双腿,只不过双脚脚踝上也有一根铁索罢了。

这种残忍的捆人方法是王权甲为了防止各族贱奴逃跑或者反抗而设计的,就算是力大无穷的悍熊族跟狮人部落的武艺高强之士被锁住琵琶骨也是分毫力气都使不上来,别说逃跑了连走路时间长点都随时有可能死掉,只能任人宰割。

王权甲见钟道临脸容哆嗦着被困了个结实,暗想这小子不过如此,就是不知道用的什么邪门法术居然把那么一个自己悉心培养的熊人给翻掌间吸干了,虽然心中恼怒但想到不久就能够套出这威力绝伦的功法也就释怀了,转身踱步走道穆图身前,微笑道:“穆老弟这是何苦呢,明知不可为而为怎是智者所为?我这也是权宜行事,刚才所说的话还算数,只要兄弟能够交出来‘神兵巧器铸解图’,咱们就当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交你妈拉个鸟蛋,要命拿去,你穆爷爷从小被人唬大的!”

穆图说罢冷哼一声,不屑的将头扭外别处,一是被刚才王权甲对待钟道临的残酷手段给激发出了血性,二是明知道对方不会放过自己,干脆来个乌龟咬秤砣死不开口。

“不能放过他!”

这时一位跟赤瞳要好的同族熊人听到王权甲要放过间接害死寨主的穆图,忍不住怒吼出声,显然心中不满。

王权甲连看一眼出声之人模样的兴趣都欠奉,闻言嘴角向上一翘露出了个似有似无的笑意,淡淡道:“是吗?”

蓦的,一声惨叫传来,刚才发话的熊人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被身旁的同伴手起刀落砍下了脑袋,临死都不知道犯了王权甲的什么忌讳。

王权甲神色不变,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个被砍下的黑色熊头在地板上越滚越远,冷冷道:“一个不留!”

随着王权甲“绝杀令”出口,石厅外空地上突然凭空出现几十道手持弯月长刀的紫色人影,还没等众人看清这些人长的什么样又再次凭空消失,紧跟着是从近到远的惨叫声接连传来,看来是这些幽灵般的紫衣人开始袭杀黑风寨喽罗了。

厅中十几个黑风寨中人刚想反抗就被王权甲带来的那些高手给眨眼砍死当场,仅余的两个鳞蛇族人喽罗见刚才那些同伴撑不了片刻就被杀死,脸色一变赶紧丢掉武器,大尾巴一甩“扑通!”跪倒在地,其中一个用颤抖的生硬声音问道:“王会长…黑风寨是你建的…为什么…愿意听调遣…不要杀我们…”

“嗯!”

王权甲负手而立,冲发话的鳞蛇人亲切道:“放心,我不杀你们!”

“谢谢…王会长…不杀…啊…”

那跪倒地上的鳞蛇族人磕磕巴巴尚未把道谢的话说完就觉得从心口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惨嘶一声骇然朝下看去,就见一把锋利的
捷报频传:运筹帷幄,成竹在胸;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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