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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玄幻连载:妖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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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风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4-8-10 18:58: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五章 身陷石牢

王权甲一方面充白脸任凭另一大势力司曜乾去烧杀抢掠控制粮盐油矿石等大买卖,遇到司曜乾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暗中帮忙,到最后才一劳永逸的摘取最大果实,恐怕一直将王权甲当作傀儡的司曜乾临死也不会明白谁才是真正的傀儡。

另一方面王权甲则跟匪帮山贼串通,甚至自己就是贼,不但能靠抢掠物资来壮大自己,而且能够控制司曜乾的势力规模甚至干扰市场,与其说司曜乾垄断了大半粮盐油矿石能够控制市场价格不如说王权甲才是真正的操纵者,想要哪种物资涨价只要简单的在路上全部抢光就行了。

一直到今日王权甲大功告成不能再隐藏势力而要浮出水面的时候,才让穆图明白到眼前这个向来低调的王权甲是多么的可怕,甚至为了不暴露出他当初干这些勾当的蛛丝马迹,连一手建造的黑风寨都要亲手摧毁掉。

如果厅外那些幽灵般出现又消失的就是隐族人,那么连黑风寨原来的大寨主狂狮哈巴都极有可能是王权甲有意牺牲掉的。

穆图暗暗叹了口气,王权甲这份几十年如一日的忍功跟城府他就自认做不到,对输给这样的人心服口服,可以说是虽死无憾,但总觉得有点他妈的冤枉。

走在泥泞湿滑路上的轮车“吱呀呀”乱响,车厢里被套上头套的钟道临跟穆图二人随着颠簸的轮车也是不断的上下晃荡,两头牦马兽拉的轮车走了也不知道多远了,钟道临只记得从斗焕峰下来就已经吃了十七餐饭了。

喂饭的那人也不晓得是哑巴还是聋子,任凭二人低声下气询问也好高声怒骂也罢,总之就是闭口不言只管喂饭,弄到最后二人也没脾气了,只得饭来张口,拉撒动手,除此之外就是在颠簸的车上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

钟道临肩头粘在毛皮上的鲜血已经结成厚疤,可伤口还是不停的朝外渗血化脓,车厢每一次大点的震动都能引起他全身的连锁反应,反正二人没有被封嘴,每到疼得发晕的时候他就开始大吼着问候王权甲他亲戚,从上十八代王八祖宗到后三十六代甲鱼孙子轮着圈的海骂,到后来被捆成粽子的穆图也来了兴趣,口沫乱飞的讲起了王权甲当年的风流韵事,不是跟西边的绿毛王八有一腿就是跟东边的老母猪偷偷约会,直到二人精疲力尽声音嘶哑才作罢。

本来王权甲不封二人的嘴巴是想从他们嘴里听到些无意间露出来的事情,没想到猜透了他想法的这一老一少开始化悲愤为力量,每天早中晚三次准时准点问候他祖宗,亲自暗中偷听了几次的王权甲越听越怒,也不屑现在才去封两人的嘴,只好派手下人监视,自己反而跑到前边车上好落个耳根清静。

背靠在车板上的穆图侧耳听了听窗外的动静,稍许才低声在钟道临耳旁道:“怎么样,功力恢复了没有?”

说着露出了关切的神色,两眼直朝钟道临身上瞄。

钟道临闻言呻吟一声,光火道:“恢复个屁,好不容易昨天气海内有些气感了,今天被这鸟车颠的又空空荡荡了!”

二人也不是穷的无聊才开骂,主要还是钟道临前天突然发觉气穴内开始能够聚拢真气了,这才跟穆图设计出来一个声音驱逐的办法,两人也好等骂开偷听的人后彼此商议办法。

穆图听到钟道临一说颓然的叹了口气,失望道:“那怎么办?我又不会打,你小子又被铁丝穿的跟油条似的,那‘王八甲’又不知道要把咱们送哪挨刀去,你说…”

钟道临不耐烦的打断了穆图的话,哑声问道:“你这老家伙害我不轻,本来想赚几个温饱钱却没想到才几天老子一条命就去了大半条,我问你,你今天吃饭的时候觉得胃口如何?”

穆图不明白钟道临问这个干什么,愕然道:“还算不错,颠来簸去的肚子容易饿!”

钟道临点了点头,放心道:“嗯,那就好,把嘴伸过来!”

穆图闻言一愣,张口结舌道:“你…你要干什么?我可没那个癖好!”

钟道临用后脑勺猛地一撞背后的车板,“嘭”的一声传来,大怒道:“老不死的你胡想什么呢,快点帮我咬铁丝!”

穆图听他一说这才明白过来,心里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可当听到钟道临让他老人家用牙咬铁丝还是怒哼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老子堂堂一个望日城首席宗师你叫我学王八帮你咬铁丝?”

钟道临眼圈一酸,悲切道:“小弟为了大哥您都这样了,你还跟我计较这个?”

穆图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狠狠道:“一码归一码,只要这次死不了,出来后哥哥我倾家荡产支持你报仇,能用牙咬断的铁丝还叫铁丝么,那叫肉丝!再说锁着你的那条又黑又粗的铁丝本宗师用法眼一瞄就知道不是凡品,哥哥这口烂牙咬肉都费劲,能咬得开那玩意嘛?”

穆图把不愿意咬铁丝的缘由往铁丝质地太硬身上推了个一干二净,抬头看着车厢顶假装看不到对面钟道临想要吃人的凶狠眼光。

“妄我对大哥一片肝胆赤诚之心,誓死不弃之义,相濡以沫之情,铁链同绑之共患难,俗话说先义而后利者荣,先利而后义者辱,大…老家伙,你到底他妈的咬是不咬?你不咬铁丝我咬了你啊!”

钟道临说话间牵动了伤势,又是一阵钻心巨痛传来,想起如今落难都是被穆图这个兵器贩子给害的,忍不住开口大骂,之后不停用牙齿上下撞击,发出一阵“嗒嗒”咬牙声朝穆图吓唬着。

穆图耳中听到钟道临的撞牙声吓了一跳,怕这小子真的想不开找自己麻烦,大屁股蹭着车板朝后猛退,没想到这时候轮车突然停了下来,一直关着的车门恰好被人打开,穆图一屁股坐空失去了重心,“哎呀”一声惊叫朝车外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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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风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4-8-10 18:58: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五章 身陷石牢(2)

甬道很长,钟道临越往里面走就感到空气越是潮湿,脚下也慢慢变得凉飕飕的。

走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蒙在钟道临眼上的布条才被拉着他走的那人给解了下来,他身处这个洞穴内的两旁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挂着一盏昏黄的油灯,虽然油灯光线不算很亮,但看在几天没能见光的钟道临眼里却仍是觉得很刺眼。

等他眯着眼适应了洞内的光线这才看清面前站着个比自己高了一头的壮硕土人,脑袋光亮却目无表情,土人拽出腰后的一盘钥匙打开了洞壁内的一扇石门,扭头朝钟道临喝道:“进去!”

“哗啦啦”一阵响动传来,土人说罢伸手将捆着钟道临的粗铁链给解了下来,缠了几圈抱在怀中,一边还不耐烦的朝钟道临皱眉道:“快点,别磨蹭!”

钟道临闻声一愣,这才发现穆图并没有跟在自己身后,刚想看看通道内的环境就被那土人一把推进了石牢,“咣当”一声关门的响声传来,钟道临的面前重新变的漆黑无比,只有透过石门的缝隙才能看到几丝光亮。

钟道临长叹一声转过身来,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用脚尖蹭着地板,咬牙尽量伸展右臂朝四周摸索着走去,想要尽快弄清所处的石牢究竟是什么样的。

过了很长时间,将石牢内摸了一半的钟道临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瞳孔逐渐放大,借助微光慢慢看清了石牢内的摆设,这个石牢很高,差不多有两个他摞起来那么高,抵着屋内一角放了张铺满枯草的石床,另一头方了一个用于拉撒的大木桶,除此之外空无他物,整个石牢内阴冷潮湿,弥漫着一股子霉味。

没有失去自由前的钟道临从没体会到过自由的可贵,就像是无处不在的空气一样,只有当失去了才会懂得这些每时每刻围绕身旁的东西是多么的可贵。

他也不禁在想,为什么有自由的时候人们往往用自由和青春换取金山银海而不懂得珍惜无时不陪伴在身旁的平淡,就像世间一对对经常吵架争执的恋人那样,直到彼此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和曾经拥有,难道这就是吃一堑长一智,还是得不到的东西才最可贵?

索然无味平躺在床上的钟道临长叹一声,了然顿悟,原来世人一直苦苦寻觅的那些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却恰恰是世界本身。

难得平静下来的钟道临也顾不得先想办法把锁在琵琶骨的黑铁丝弄断,反正困在这个不见天日的石牢中也不知道要多久,慢慢想法子也不迟,反而开始回忆自身经历的种种因果,思考着下一步究竟要如何走。

自从几个小伙伴在宗祠遇到示警而来的钟寅初,钟道临就一直被命运那无形的手操控着。先是拜师峨眉修习道法而后下山偶遇老白龟收服雷鹰地虎风狼,这之中与伏虎和尚跟玄机子的重逢最令他为之激动,至于收服三小屠戮肆虐的僵尸不过是奉师门之命罢了,而他虽然身在道家却一直对自己为何要修行懵懵懂懂,命运的天平从未按照自己摆放的砝码发生哪怕一丝的摇摆,甚至他都没拥有砝码的资格。

直到经历魔窟内的种种磨难并在利州城外顿悟五行法源后,钟道临才真正初窥大道之堂奥,明白到如果把三界内俗世苍生的命运比作一幅平面画轴的话,那么他所追求的却是平面画轴外的广阔世界,因为前路未知神秘所以才更吸引他朝前走下去,希望能看到跟常人不同的路边景色,或许这就是他所选择的人生道路。

从阴界阎罗殿出来后诸事已了,本来钟道临只要随手在路上弄点香火钱打几角泸州老窖就可以回峨眉复命了。

谁知风云突变,九华山太虚凌霄阁忽然被魔界第一重天十二星宫人马奇袭,钟道临来不及思考就一脚踏了进去,本是来帮忙的他尚未有机会施展就被亦正亦邪的叶孤生擒,才一出来却发现原本以为是正道之人的广渡却比魔界之人更毒,而那个抓自己的坏人叶孤反而会用自身性命救他脱困。

钟道临心中正邪的界限是如此的模糊,而当幽霜把九黎族受到的苦难与前因后果说明后,他的这种正邪不分的感觉越是强烈,觉得就像一个不吃蒜跟一个爱吃蒜的人争论,好坏与否不过是自身喜好的延续罢了。

还有就好像是草原上的猎豹跟野羊,猎豹食肉野羊吃草,豹为了生存必定要吃羊一类的肉食,千百万年来发展出了锐利的齿爪跟迅如疾风的速度,而羊为了活命必定要杂食以获得更多的食物,多生以扩大种群不至于灭绝,站在猎豹的立场视羊为敌,对羊来说猎豹是敌,所站立场不同得来的论断也与之相反,善恶相对而非绝对。

而猎豹一样的食肉类也好羊一类的食草类也罢,都被冥冥之中那看不见的平衡之手操纵着,猎豹泛滥则野羊减少以至于野草丛生,到最后没有食物的猎豹也将灭绝,反之亦然,钟道临忽然想起了阎罗阴殿堂前的那副对联:“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

自古善恶的天平就从未发生过任何大的倾斜,否则一方筹码的消失也会立即造成另一端的无限制倾斜,永远的沉沦下去。

就像身在石牢的钟道临体会到平淡的真谛那样,善与恶都不是世间最闪耀最真实的存在,而只有它们中间的那个平衡点才是真正的万物生存繁衍之根本,道之所在。

从三皇五帝启始,商虐周仁遂得六百年天下,其后秦皇汉祖二统河山也好唐宗宋祖拨乱反正也罢,治国如以道家无为作尺则天下平,驭臣如以法家秉断为尺则天下治,安民如以儒家仁礼为尺则天下愚,天下平则安,治则廉,愚则安,故能天下大治,国泰民安。

道法儒本来只不过是少数人用来得到自身目的手段,可笑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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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风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4-8-12 11:17: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六章 翼人飞扬

刚试着朝气海内聚拢真气的钟道临还没等开始搬运小周天就从心头升起了一股烦躁感,吓的他赶忙停功止燥,同时心中一凛,明白到失去功力后自己的道心再也无法保持清静无为的境界,再强行运功说不定立马就要走火入魔。

收功后的钟道临皱起眉头朝身旁的潮湿墙壁看了一眼,虽然他的功力不在了但灵觉却好像反而增加了,明镜般的反映着周遭的事物,无有遗漏,刚才运功起念时分明发觉墙壁后面似乎有人正在对他偷窥,这种诡异莫名的感觉还是第一次有。

“咚咚!”的脚步声由弱到强慢慢从门外传来,钟道临甚至能够肯定其中一人就是王权甲,过不多时,“哗啦啦”一阵钥匙碰撞的声音传来,紧接着石门被推开了,钟道临耳中响起了王权甲那笑呵呵的声音:“闲老弟别来无恙?”

被钟道临跟穆图路上骂了几天的王权甲似乎也没有生气,依旧笑眯眯的从门外踱步走了进来,门外站着那个早前的粗壮土人,可钟道临却凭灵觉感应到王权甲左右另外三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可能就是那些来无影去无踪的隐族人了。

钟道临靠在墙上动也没动,眼角不抬的晒道:“老子好得很,日光晒多了正好借贵宝地休息两天!”

“呵呵!”

王权甲对钟道临的冷嘲热讽装作没听到,仍自笑道:“老弟心态平和,伸曲由意富贵由心,真让哥哥汗颜,不过整日呆在这处地方想必老弟你也会厌倦,还是多晒些日光活在花花世界的好!”

说着送过来一个关切的目光,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真的是关心钟道临。

“哦?”

钟道临斜眼瞄了站立在床边的王权甲一眼,奇道:“王会长愿意放小弟出去?我还以为王会长怎么也得先来个下马威关我个十天半个月的,看来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本来王权甲正像钟道临猜的那样准备先让他受些苦然后才来问话,人在突然失去优越的环境后往往心灵最是薄弱,也最容易被人趁虚而入,否则等钟道临住惯了这里给他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反而会弄巧成拙,可对钟道临身上奇功绝艺羡慕不已的他还是忍不住提前来了。

听到钟道临话中之意的王权甲心中暗骂,这小子意思分明就是说十天不放他走自己还是小人,虽然心中恨不得把钟道临千刀万剐,可脸上仍自笑呵呵点头道:“哪里哪里,委屈老弟实属误会,只要闲老弟能够将当日在黑风寨使出的功夫法门写出来,哥哥不但恭送老弟离开而且有重礼送上,你看如何?”

“好啊,没问题,快把笔拿来,吊着我肩膀的这铁丝解开,小弟现在就写!”

钟道临笑嘻嘻的坐了起来,像个熟人般的朝王权甲招呼着。

“呃?”

王权甲笑容一滞,万没想到钟道临会这么容易屈服,反倒让他觉得有些不妥,万一把“琵琶锁”给解开后这小子翻脸不认账只会让自己难堪,可不解吧又反而显得示弱,人家被关着的都不怕自己这个关人的,未免有些不对头。

坐在石床上的钟道临看到王权甲脸上阴晴不定,暗中偷笑,心道你奶奶的,老子随便给你写点鬼画符,如果能看懂算你本事看不懂是你悟性不够,再说反正也没规定多长时间写完,老子一天给你写一段,啥时候伤势痊愈啥时候完稿,练不死你算你老小子造化大。

心里面早打好腹稿的钟道临脸上却显得一片哀苦,可怜巴巴的对王权甲苦恼道:“王会长,小弟也只不过是个打铁的,三年前无意间碰到一个老头非要教我什么功夫,乱七八糟的练了三年还有好多没搞明白,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吸取别人的精气,能用这破功夫换回一条小命求之不得!”

站在床头的钟道临一咬牙点了点头,暗忖就算这小子敢骗自己也绝对逃不出去这所天牢,只能死的更惨,想到这里脸容变冷,冷哼一声道:“闲老弟,咱们把话挑明了说,哥哥信得过你也希望你好自为之,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那里可没有这处清静!”

说罢将头朝那个土人一甩,转身离去。

钟道临看到王权甲出了石门,急忙喊道:“放心吧王会长,小弟保证让你练的龙精虎猛,我叔父穆图他怎么样了?”

过道里传来了王权甲冷冷的声音:“云,雾,清水与泪珠殊归同途,但从未有人这么看!”

钟道临愕然不语,王权甲这说什么乱七八糟呢,肩膀上一阵巨痛传来疼的他龇牙倒抽了一口凉气,锁着琵琶骨的黑丝铁环终于被土人粗暴的解开了。

“多谢,请问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钟道临活动了一下肩膀,冲着正要侧身关门的土人道了一声谢,能够不受铁丝穿骨之苦他还是由衷高兴的。

那个壮硕的土人闻言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自己这么粗暴的解开钟道临的铁环对方还会这么客气,冷漠的眼神迷茫了少许才沙哑道:“我叫阿布!”

说罢“哐当”一声关上牢门,慢慢走远了。

土人由于身份低贱,在跟魔族通婚或者说是强行交配前是没有名字的,直到现在也只是随意用一个代号来区别身份,只有跟魔族的后代才会由自己的主人赐名,阿布能够学会魔族话并且有自己的代号已经是比大多土人的身份为高了。

被解去了琵琶锁的钟道临经脉中立即升起了气感,虽然远比他巅峰状态时候要少的多,但聊胜于无,不管怎么说有了真气护住全身气穴不但能够抵御寒气侵体,而且从肩头传来的疼痛感也大幅度减轻,只是已经化脓的地方还隐隐作痛。

仰目望着石牢方顶的钟道临背靠着冰凉的墙壁,也不知道如今要干什么,刚想运功调整恢复一下受损的脉络就感觉到背靠的石墙后传来了“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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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风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4-8-12 11:19: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六章 翼人飞扬(2)

钟道临恍然大悟,原来刚才自己问王权甲穆图情况的时候就被隔壁的人听到了,见对方极想搞清自己跟穆图的关系也就不想过多隐瞒,原原本本的将自己跟穆图二人如何运送兵器在黑风寨中伏被抓说了一遍。

对方似乎一听到王权甲的名字就气呼呼的直喘气,等钟道临说完才恨声道:“穆图为钱被他算计也不亏了,就连我这个给王权甲卖命近三十年的人还不是被他害成这样,此人蛇蝎心肠,他到现在都没有杀你,嘿嘿,还不是因为你尚有利用价值。”

说着又是一阵自嘲般的冷笑,也不知道是怨恨自己没有早些发觉王权甲的歹毒还是笑钟道临时日不多。

钟道临大讶道:“前辈跟穆图认识?”

隔壁传来了一阵声响,那人答道:“我就是黑风寨三寨主风飞扬,你说我认不认识穆图?”

“什么?”

这回轮到钟道临闹不明白了,喘气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哈,还能有什么事,都怪我们风翼族瞎了眼听信了王权甲的花言巧语,弄得我如今生不如死,嘿嘿!”

风飞扬自虐般的干笑了几下,恨声道:“我所在的风翼族是翼人族里面资源最匮乏的,经常受族内跟外族人的欺凌,当年王权甲派人送了大量的食物跟武器支援我们,要求我们帮他传递情报并且…唉!”

“并且助纣为虐帮他建立贼巢抢劫物资对么?”

钟道临明白风飞扬被自己雇主出卖的这段经历可以说是不堪回首,索性替他说了出来。

“助纣为虐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让我族出人帮他四处劫掠倒是真的!”

风飞扬说着说着叹了口气道:“谁知到了最后王权甲非但不兑现当初说的帮我族合击飞翼部落的承诺,反而将我族派来的人全给灭了口,嘿嘿,要不是我身上还有他想到的东西,恐怕就不是斩断我两扇翅膀关起来那么简单了!”

钟道临骇然道:“斩断翅膀?”

又是一阵响动传来,风飞扬冷笑道:“咎由自取而已,算了,这样跟你讲话太累就说到这里吧,我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如果你能活着出去我还有件事要拜托你,当然少不了给你的好处!”

钟道临奇怪道:“什么事?”

风飞扬低声道:“等我把这个缝隙弄大点再跟你说,有人来了!”

说罢再无声音传来。

这时,石门下角一个可能是用来递送饭菜的小窗被打开了,那人从外边递过来了一些东西就又阖上小窗走了,等钟道临拿过来一看才赫然发觉是几张白色的薄兽皮跟几杆粗细不一的黑色炭笔,拿过这些东西的他暗暗苦笑,想不到魔界连蒙恬发明的毛笔都没有。

尽管握着头部被削成尖儿的炭笔很不适应,钟道临还是试着在兽皮上写了起来,毕竟现在肩头被刺穿的伤口还在化脓,他不交点什么出去恐怕是自找苦吃,但写了一会的他又突然停下来笔将毛皮一把扯得粉碎,这才想起了一直被自己忽略的问题,那就是魔族的字体究竟是什么?

要知道从甲骨文到大篆小篆草书魏碑,到了钟道临这里只懂得写行书,万一魔界用的字体还停留在象形文字那可怎么办?非但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而且容易横生枝节,沉吟了少许的他开始大声朝外喊道:“来人啊,来人啊!”

过不多时,外面传来了一阵由远至近的急促脚步声,土人阿布微愠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喊什么?”

“布大哥抱歉,小弟一时忘了自己是不认识字的,你看能否我来念由大哥来写?”

钟道临说着把兽皮跟炭笔又从门底的小窗递了出去。

门外的阿布皱了皱眉头也不接钟道临递过来的东西,一言不发的又朝原路走了回去,许久才扛着把椅子跟着一位面皮白净的中年人走了回来。

那中年人神态倨傲,捡起地上的兽皮炭笔大刺刺的往石牢门外一坐,冲门内的钟道临冷冷道:“不识字的蛮人要什么笔,你说吧,我来写!”

钟道临组织了一下脑中的语言开始念咒般的胡扯道:“练此功法必须冰心止燥,不可擅动干戈更不可沾染杀戮,尤忌荤腥,需紧记慈悲为怀日行三善……文守武炼一日不可松懈,否则血脉精元倒流引起真气反噬,真阳不举,皮肉溃烂,全身骨骼寸断……造成走火入魔实是惨之又惨……”

门外那中年人越写越惊,心道这是什么邪门功法怎么如此阴毒?等钟道临说到“真阳不举”的时候更是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下身,头上渗出了层层冷汗,暗呼侥幸。

他乃王权甲手下负责纪录的文案,也听到了一些关于钟道临在黑风寨使用邪功吸干了赤瞳的经过,同样不识字的阿布来找人帮忙记录的时候他想也不想就兴冲冲的跟了过来,打的小算盘就是能捞“邪门神功”的一杯羹,却没想到钟道临光是说的后遗症就这么多,吓的他赶忙打消了偷抄一份的冲动,嘀咕道:“有这么邪乎么?”

石牢内正越扯越兴奋的钟道临对有人打断自己大为不满,冲门外怒喝道:“你以为神功是这么容易练的?越是威力大的功法越是忌讳多,懂不?没听过要练神功,必先自…嘿嘿…必先自束,特别是要提醒王会长切莫杀生,否则心中戾气聚积必死无疑!”

他这一兴奋差点来了个“要练神功,必先自宫”,幸好反应的快及时把话头给收了,不然让王权甲看到为了练这门功法居然要把自己那玩意给切了还不要找他玩命?

同时钟道临暗暗得意,心道老子先给你“王八甲”来个七不搭八忌讳多多,再来个关公战秦琼母猴斗夜叉,练不死你也要熬神经你,想不通是你悟性不够,不走火入魔算你姥姥的造化大。

钟道临口若悬河的瞎扯一通,将《无道经》所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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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地底矿洞

也不知道是钟道临的“神功秘诀”写得好还是他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态度软化了王权甲的态度,当天就有狱卒送来了香喷喷的肉菜跟疗伤的药粉,隔日还依照钟道临的身材送来了一套厚衣衫,让正在石牢内心中揣揣的钟道临安心了不少。

时光就在钟道临这种不见天日的情况下悄悄流逝,他也只能凭借每日两餐饭菜来计算天数,这些日子来王权甲总是隔三差五的亲自跑过来询问功法内的诀窍,每次来都是一脸迷茫,甚至有些魂不守舍。

王权甲果如钟道临所料,在怎么练都练不出来个所以然后特意又找人让他又复述了一遍“吸气神功第一层口诀”,见到第二次的口诀跟第一次分毫不差的他这才相信是自己悟性不够,慢慢也就成了钟道临门前的常客,甚至土人阿布那张搬来搬去的椅子在王权甲有一日来了三次后也彻底的在钟道临牢门外安家了。

风飞扬这段时间空闲时就跟伤势渐渐痊愈的钟道临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那条石墙上的缝隙也被他弄得越来越大,钟道临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得随他去。

这一日,钟道临刚刚从冥想的六识沉睡状态醒来,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爬上了一个微笑,这些日子来他一直在苦苦思索当初在黑风寨大厅内运转“混沌经”时所遇到的问题,那一次几乎让两团不同属性真气给折磨死的他终于想出了如何克服各异气流的方法,体内跟之前两个气海完全不同的第三个气海也终于在刚才开辟成功。

如果说他前两个气海中充满了循环往复的气流,那么现在在他脚底涌泉的第三处气海则是空空如也,犹如一个深不见底的枯井。

假如一旦今后钟道临从外界吸取了真气就会顺着经脉抵达这口井,就像是再大的水都漫不过鸭子那样,无论外界涌来的真气有多大这口井也会像地下水那样保持一个平衡的水面,而多出的“水”才会顺着经脉慢慢流回融入到另外两个循环的气海中。

如此一来将不会再出现那种两团不同属性的真气势均力敌彼此征战的情况,钟道临也就不会在措手不及下重蹈覆辙。

行功圆满后恢复了六识感应的钟道临才听到了墙根传来的一声声呼唤,跳下石床的他趴到地上一看,那条通向隔壁的缝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风飞扬用东西磨穿成了一个拳头大的石洞。

“小子,这东西你拿着,记着我拜托你的事情!”

风飞扬似乎对钟道临经常性的失去听觉感应习以为常了,见他过来了也不废话,用一根小棍子把一件东西顺着石洞给捅了过来。

钟道临拿过东西一看才发觉到是个前头坠着个鸟型宝石的石头项链,愕然道:“这是什么东西?”

说罢透过石洞朝那边望去,第一次看到了风飞扬薄皮眼睑下那黄色的眸子,从里面透出的目光很是锐利。

“风翼之链,这是我风翼一族的身份标志,上面那颗蓝宝石是只有族内的八位翼使能够佩戴的,如果你能见到我的族人记住拿出这个链子,他们会带你去见我哥哥的!”

钟道临看到风飞扬眼中闪出了热切的光芒,不忍拒绝道:“如果小弟能活着出去一定求风大哥的族人来救你!”

“胡说!”

风飞扬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摇晃身体间让钟道临从石洞内看清了他不住闭合的钢嘴跟一截舞动的红舌:“我已经被斩断双翅成了残废再也不能展翅翱翔,就像失去了海水的剑齿鱼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关键记得我交待你的事!”

钟道临听了风飞扬的话也没有什么伤心的感觉,在魔界如此残酷的世界中失去双翅的他即使活着出去也是生不如死,平静的点了点头道:“你放心风大哥,如果小弟侥幸不死一定把话带到!”

风飞扬闻言发出了一阵大笑,状态欢愉,奋然道:“就像你们魔族所言‘生来不过梦一场,死去方知万事空!’嘿嘿,我总觉得你个狡猾的小子不像命短的人,那些宝藏就算是我送你的酬劳好了!”

风飞扬所说的宝藏正是王权甲至今没杀他灭口的原因,这些黑风寨最近几年抢掠而来的各种物资在哈巴死后就只有风飞扬知道藏在何处,甚至连赤瞳都不知道。

根据风飞扬所说,狂狮哈巴临死前曾经察觉到了不妥,预先将一大批近些年抢来的物资珍宝藏在了一处只有他跟风飞扬两人才知道的地方,其余的经手人都被灭了口,加上黑风寨是虽然属于王权甲的势力但并不是所有抢来的物资都要交给他,很大的一部分用来建设山寨跟日常所需。

黑风寨几十年经营下来各类物资也积攒了不少,而这里面最重要的当属一批最近才抢来的上好兵刃铠甲,这批远比穆图钟道临二人运送的多上数十倍的兵器才真正是有钱都难以买到的。

两人正在说着,突然从过道内传来了一声怒极的咆哮,怒火攻心的王权甲双目浮现出了条条血丝,在几个护卫陪同下脸色铁青的奔到关着钟道临的石牢外,隔着石门冲里面大吼道:“臭小子敢骗我,我要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钟道临闻声从地上爬了起来,笑呵呵朝外扬声道:“王会长这是说的什么话,是不是又有想不通的地方才如此干急上火?不如说出来让小弟解你疑惑如何?”

“通你妈的屁!”

撕下了伪善面孔的王权甲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杀意,双目凶光闪闪,恨不得把钟道临给生吞活剥了,这些天他为了能够练“神功”不但把买卖上的事都交给了手下人办理而且真地做到了一丁点的肉腥都没敢沾。

昨天他在房中打坐的时候突然练岔了气,大惊下赶忙用钟道临教给他的方法运功调脉,谁知道不调还好越运气行功体内真气越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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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风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4-8-13 11:53: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七章 地底矿洞(2)

其中一个魔族护卫闻言骇然失色,怕自己听错赶忙道:“主上,矿场有上万各族贱奴,如果…”

王权甲怒喝一声打断了那人的说话,恶狠狠道:“我就是要他们人吃人,要让这狗操的小子生不如死,一个矿场算什么?希望他能活到最后,那样才真的美妙,哈哈哈哈!”

王权甲说罢狞笑不止,狰狞的脸上冒起了亮光,戏谑般补充道:“矿场魔族没多少人,记得每逢十日给我捉来一百个土人扔进去,我要看看他究竟是怎么生吃自己的同类,嘿嘿!”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诡笑传来,围在他周围的那些护卫也听的汗毛倒立,彼此相顾骇然睁目,只有阿布那镶在古朴脸上的双眸在听到王权甲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闪过了一抹浓重的杀机。

石门后的钟道临听的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等到石门外传来了一阵“咔咔”的剧烈摩擦声他才开始提功戒备,准备当石门一开就立即将王权甲擒下。

就在这时,随着“嘎吧”一声闷响,石牢都似乎抖了一下,钟道临愕然四周看了看,还没弄明白出了什么事就忽然感到脚下一空,石牢地板突然从中而裂,惊骇欲绝的钟道临惨叫一声,刚用手抓住一旁的床角却没想到连石床一起从洞口掉了下来。

惊叫不止的钟道临随着不住翻滚着朝下砸落的石床从天而降,耳中灌满了呼啸的风声,偷眼朝下望去黑乎乎一片也不知道低下是什么地方。

“轰!”“啊!”

钟道临忽然就觉得背后让人狠狠锤了一斧头,猛地背部朝下撞上了石岩斜面的同时立即被反震之力撞飞,在空中“哇”的一声狂喷出一口鲜血又重新跌落回石岩斜面,“骨碌碌”的顺着斜面朝下翻滚着跌去,脑子里除了耳鸣声再也感觉不到别的。

稍许,“咚咚咚咚”的石床跟地面的撞击声夹杂着一阵惊呼声朦朦胧胧传到了钟道临的耳内,总算精神被刺激振作起来点的钟道临立即发觉了目前的处境,赶忙抬起脑袋平伸双臂将腿岔开保持平衡,免得再翻滚下去被岩石棱撞碎脑袋,瞬间将自身真气布满周身皮肤外层,堪堪抵挡着身下的剧烈摩擦。

慢慢才在斜坡上停稳的钟道临抬头向后望去,长长的一道斜坡直通向上,在往上看除了一片黑暗就是一些闪耀着微光的怪石,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钟道临收回目光刚想站起来就感到全身像散了架般的不受控制,直到这个时候剧烈的撕痛感才一波波的袭来,痛的龇牙咧嘴不住吸气,伸出被石头磨出道道血痕的右手一摸头顶才发觉脑袋上肿起了馒头般的肉包,稍一触碰就又是一阵剧痛传来。

“哎呦!”

正在检查伤势的钟道临忽然觉得脸上刀削般的一疼,捂着半边脸不受控制的朝旁滚开,睁眼坐起就见到了一个全身长满肉鳞的蜥人手持皮条朝自己又是一鞭子抽来。

“你妈的!”

因为剧烈撞击受创而影响了灵觉的钟道临见口吐红信的持鞭蜥人站在一旁才明白过来刚才被谁抽了,立马狂怒的暴喝一声从地上纵身朝蜥人扑去,瞬间集聚了全身十成功力的一拳完全不顾抽向自己的一鞭猛轰蜥人的面门而去,一点都没有留手。

本来钟道临也不至于狂怒至此,可先是在黑风寨中计遭擒被锁了琵琶骨关入了不见天日的石牢,胸中的郁闷之气尚未舒展开来又莫名其妙的陷入地底被人没来由的抽了一鞭,这一下子火上浇油可把他惹毛了,想也不想的就是全力一拳轰了过去。

没有语言能够形容钟道临下意识汇集全身劲气攻出来的这一拳,几乎在他起念的同时这一拳已经轰中了蜥人的面门,甚至他对面的蜥人还没听到拳头带起的风声就先听到了自己头骨碎裂的脆响,接着是窒息般的难受,仿佛钟道临这一拳把周围的空气都给吸干了。

等蜥人终于听到拳头带起的尖啸风声时,那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随后从钟道临拳头暴发出的狂暴气浪将他整个长脖子上的脑袋轰成了一团超后炸开的血肉浓雾,一拳过后别说是囫囵的脑袋了,就连坚硬的脑骨都随着这团血雾烟消云散了。

失去脑袋的蜥人在也握不住手中的皮鞭,皮鞭“咻”的一声改变轨迹飞了出去,无头蜥人先是原地站立了一会才倾金山倒玉柱般的朝后跌翻,以不比刚才爬上斜坡慢的速度又顺着地面滚了下去,只不过翻下去的时候少了颗脑袋罢了。

钟道临等蜥人栽倒的响声传来才收回了呆呆看向自己拳头的目光,他也没想到自己一拳之威居然到了这般境界,赶忙凝聚全身功力又是一拳挥出,遗憾的是虽然动静不小却没了刚才一拳有催山蹈海的真气涌出,心中不由迷惑了起来,到底前后两拳有什么不同呢?

这时候斜坡下已经密密麻麻站满了各族的贱奴苦力,中间还歪躺着那张石床,所有人都是张大了嘴愕然看着斜坡上的钟道临痴呆般左挥一拳右踢一脚,不明白这个刚一拳轰没了此洞大监工脑袋的煞神在干什么。

虽然众人都不知道钟道临此刻在干嘛可也绝没人敢出声打扰这个满头是包的煞神练功,刚才那蜥人看似威风凛凛的第一鞭抽出后的惨象他们还是记忆犹新的,都是老老实实的默默站在原地等着这个从天而降的新头领训话。

没人有兴趣多看一眼那具无头的蜥人尸体,在魔界即使强的一方也随时都会被更强的一方灭掉,旁人对于失败者没有同情跟怜悯,有的只是那早已习惯了的冷漠。

暗自捉摸了半天也没搞明白其中玄奥的钟道临终于停下了旁若无人的挥拳动作,刚缓过神来就被下面密密麻麻呆立着的众人吓了一跳,讶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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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风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4-8-14 12:13: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八章 内乱危机

膀阔腰圆的熊人很懂得察言观色,见钟道临似乎对这里什么都不明白,赶忙恬着大黑脸凑前献媚道:“烦劳大人垂询贱名真让俺感到如沐春风,精神顿时无比抖擞,仿佛牛都能够吃下几头,俺就是这里的监工,俺爹给俺起名叫卜要脸,意思就是要给俺们家争脸的意思,刚才那不开眼冒犯大人虎威的无头畜牲就是这个矿洞原本的大监工,弟兄们早就看他不顺眼,大人干掉他咱们是高兴都来不及,万万不敢有别的想法的,嘿嘿!”

熊人说罢还搓了搓巨掌朝自己身后的那些同族熊人昂了昂头,等见那些族人都露出了羡慕的眼光才满意的咧开大嘴笑了笑,心中也颇是满意自己的口才,熊族里面力大头大屁股大的一找一大群,可像他这么能说会道的人还真是凤毛麟角,光是身后族人那些嫉妒中夹杂着羡慕的眼光就能让他觉得当年苦练拍马屁的艰苦岁月没白熬。

钟道临哭丧着脸冲卜要脸摆了摆手,无奈道:“我说‘不要脸’兄,你爹给你起这个名字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可你能不能简要点说,这个矿洞到底怎么出去?”

“咦?”

随着人群中传来的一声惊咦走上前来一位穿着兽甲的狼人,先冲钟道临拱了拱手才小心翼翼的搭话道:“大人,小的赫日也是这里的监工,敢问大人难道不是王会长派来负责到这里管理的么?”

本来听到有人打岔就想发怒的熊人卜要脸见来人是赫日也就没怎么发作,只是不满的冷哼一声转过大头假装没看见。

钟道临对说话简洁的赫日倒是很欣赏,闻言沉声道:“你别管我怎么来的,先把这里的情况跟我详细说说!”

狼人赫日听钟道临这么一说就明白了过来,如果对方真的是王权甲派来的断然不会这么问,赶忙上前一步道:“大人明鉴,这里就是炎龙山下的矿洞,因为这里出产炎晶矿石而得名,据说这处矿洞已经被开发了近百年,原来是司曜乾会长的产业,直到百日前才被王大人接手,小人以为大人是王会长派来的,这才有此一问,请大人见谅!”

说罢又是一阵拱手,完全不像是外界狼族人那么傲气凌人,估计是被这里的环境给磨掉了性子。

钟道临听完点了点头,总算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了,不由认真打量了一番站在身下的众人,皱眉道:“你们是这里的矿工?”

熊人卜要脸跟狼人赫日闻言彼此愕然对望了一眼,后者摇头苦笑道:“我们哪是什么矿工,不是各族犯下重罪的囚犯就是被魔族抓来的苦力,这里一共有八个大小相连的矿洞,每个矿洞有几百人到上千人不等!”

钟道临不信道:“那你们一直都在这里没出去过,难道王权甲就不放你们走了?”

“呵呵!”“嘿嘿!”

钟道临的话引起了下面一阵低笑,熊人卜要脸巨眼朝左右一瞪止住了周围的躁动,这才回头大声说道:“头儿,俺也不管您老人家到底是不是派来管这个矿洞的,总之来到这里的从来就没有能出去的,干脆今后就安心在此住下,俺黑熊跟着你干就是了,谁敢不服气老子活剥了他!”

“什么?”

钟道临大讶道:“既然出不去,你们又没有人管着为何还在这掏苦力?”

赫日叹了口气道:“如果每日不送出一定量的矿石换回粮食,我们连七日都活不了,每过十到二十几日总是有上千的新人被送进来,可如今小人已经在此逾八年,从未见过八大矿洞超过一万人,人多了食物不够分,人手少的话也开采不够每日定量的矿石,所以…”

钟道临听到这里心头一震,颤声道:“莫非那些人…。?”

卜要脸若无其事的点着大头道:“送来的老弱病残都被吃了,不然还不是浪费粮食?能留下来的无一不是像俺这样身强体壮的,除非每次送进来的有特别厉害的否则迟早是死,就算我们这些老人里面也只有死的没有病的,嘿嘿,这就不用说了!”

说罢还发出了一阵自嘲的笑声,听得钟道临心中发冷,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就是所有病了的人也会转眼被当成粮食让同伴吃掉。

三人正在说着,突然从远方坑道内传来一声惊叫,紧接着就是无数怒吼着的咆哮紧跟着传了过来,赫日听到那边洞穴好像出了什么大事赶忙吩咐一个狼人过去看看,钟道临也从斜坡上走了下来,不解的望着那个传来杂音的洞口。

过不多时,刚才那个狼人连滚带爬的跑了回来,一边跑一边喊道:“大事不好了,洞口被封了,咱们都死定了!”

“啪!”

赫日四肢并用两步就窜到了那人面前,猛地一抬手照着脸上就是一巴掌,破口大骂道:“他妈的,说清楚点!”

那狼人被赫日一巴掌扇的踉跄倒地,脸上神色先愣了一愣,等看清站在面前的是赫日才双手抱头痛哭道:“大哥,不好了,狗日的王八蛋把咱们送料的坑道全用巨石给封死了,诚心要饿死咱们,呜呜~~刚才红老大那里有个翼人族的飞到洞顶看了看,除了几个只能让人蛇族跟土族人勉强通过的风口,其他的全给封堵死了!”

他的这一阵喊不要紧,周围几百各族人顿时全都炸开了锅,有挥拳怒吼的,有暴跳如雷的,有哭出声来的,更有软瘫到地上的,可鼎沸嘈杂的声浪不多时就降下来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是脸如死灰的彼此茫然对望,共同关心着一个问题,那就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赫日被突如其来的事情惊震过后,尾巴一甩站了起来,昂首发出一阵狼嚎,眼中绿芒大胜,对着自己面前的二百多族人厉声道:“快把铁锹钉锤和一切能用的到的武器聚拢分发下去,把通向红泰那个坑穴的洞口用巨石封死…快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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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风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4-8-14 12:14: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八章 内乱危机(2)

钟道临听两人一番话总算猛醒了过来,各矿洞为了能够活命肯定会预先攻击周围实力弱小的坑道以此获得食物掠夺物资,见卜要脸又要拍马屁赶忙轻喝道:“依照你们俩看,如今咱们应该怎么办?”

熊人卜要脸自知让他跟人拼命行,动脑子可不是自己的长项,第一次主动的向赫日示好,用肥肩膀碰了碰身旁的赫日,示意由他来说。

赫日见老冤家卜要脸在此恶劣的情况下都有点屏弃前嫌了,又明白这个面前的钟道临虽然武功高的吓人可毕竟是初到此地,一时间不明白状况也情有可原,立马当仁不让的沉声道:“依照属下的意思是先封闭掉通向红泰那洞穴的出口,然后倾全力攻打与咱们相邻的另一个人蛇族洞穴,人蛇族不比鳞蛇族有那么强悍的攻击力,咱们也比较容易用最小的伤亡拿下,按咱们伤亡两百人全歼对方来算可以取得近千的肉食,加上咱们本身储存的物资粮食跟从人蛇族抢来的物资,剩下的六百人再支持百日应该不是问题!”

钟道临皱眉问道:“人蛇族矿洞一共有多少人?”

赫日接道:“与咱们差不多也是八百上下!”

听到赫日丝毫不带有感情的话,钟道临一下子明白过来了他嘴中“取得近千肉食”的意思,那就是除去对方八百人还要加上自己这方受伤跟死去的大约两百人才能凑够一千的整数,按照他自己的食物量一头牛可以吃两三个月,如果尸体不腐烂确实会像赫日说的那样够自己这方六百人吃上一百天的。

钟道临冷冷道:“就算是咱们用两百人的伤亡能够全歼对方,你就不怕别人趁机攻来?就不怕一百天后无粮可吃?”

他也明白如今身处魔界,用那套人间的信礼仁义来劝说这帮双手沾满血腥的魔人一点用处都没有,反而适得其反,只得站在如今的立场上分析道:“先不说人蛇族也会像咱们这样封锁掉他们的洞口,就算咱们能在不伤一人的情况下占据他们那个矿洞又有什么意义?只不过是困兽之斗苟延残喘罢了,别说是支撑百日,就算百日内没有突发情况被咱们做到了,百日之后呢?难道咱们要你吃我我吃你不成,都吃完了就剩你我三人,是我吃掉你们俩还是你们俩吃掉我?”

赫日静静听完钟道临这番话后只是目无表情道:“弱肉强食,属下实力不足就算到最后成为首领的食物也是心甘情愿,虽死无憾!”

“对!”

熊人卜要脸赞同道:“死也要撑到最后,嘿嘿,要是先那些肉鸡一般的鸟人先死俺才不乐意,最好能杀光他们活到最后,嘿嘿,那俺虽死犹荣也算是给俺爹争脸了!”

钟道临一阵气苦,没想到这俩原本可能就是江洋大盗的人物这么难以被说服,想了想才嘴角一笑,淡淡问道:“你们想不想出去?”

两人闻声同时呆了一呆,能逃出去的想法虽然诱人却从未有人成功过,如果真的能出去当然要比窝在争取活到最后的排名更加吸引人,赫日更是两眼放光道:“首领您有办法能让咱们逃出去?”

钟道临说能逃出去并不是无的放矢,王权甲把他抓进石牢前搜身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他怀中那个不起眼的破烂小袋子,“乾坤袋”内不但装有当初醉道人交给他的三件法宝而且还有那些炼制的“阴阳五行符”,虽然钟道临自从到了魔界后功力大减以至于无法自行祭符,但是乾坤袋内的那些早就已经成形的五行符却并没有失去功效。

钟道临点了点头道:“别再叫我什么首领了,都是一起受难的人彼此互相关照才有可能活着走出去,咱们先想办法说服其余几个矿洞内的大监工,然后再看看能不能找到矿洞的薄弱环节咱们共同努力开凿出去,否则一旦内乱起来大家都要死在这里!”

魔界最重武力,二人虽然不习惯钟道临如此客气的说话但也十分受用,反而感到受到了重视,对钟道临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赫日首先出谋道:“依属下看咱们应该先去说服人蛇族所属的矿洞,等成事了再去跟红泰谈,这样起码人数上不是太吃亏,拼起来不至于实力悬殊的太大!”

“说服个屁!”

卜要脸黑脑袋一扑楞,大喝道:“那帮鸟蛇如果不同意,照俺说也别跟他们啰嗦,切瓜砍菜的全都剁了也好杀鸡给猴看,哪轮到他们不答应!”

赫日正要反驳,钟道临反而出乎意料的点了点头道:“不错,不服则杀,就算咱们矿洞内的也一样,咱们如今深处地底,能否开挖出去谁都不敢肯定,一旦粮食被消耗完大家照样要自相残杀,所以时间不等人,要么他们人蛇族与咱们共同进退要么就被牺牲掉,事不宜迟就这么办!”

顿了顿,指着二人续道:“就二位跟着我去吧,人多了反而让他们有所怀疑!”

赫日跟卜要脸二人当下点头答应,吩咐众人封堵红泰那个洞口做好准备,随后带着钟道临朝人蛇族所在的矿洞走去。

钟道临掉下来的这个矿洞虽然不算很大却是由十几个差不多大小的洞穴组成的,十几个洞穴中心都被开挖一空,彼此连接的都是些蜿蜒绵长的坑道,刚过半丈的高度刚刚能够让钟道临低头通过,像是卜要脸这样膀阔腰圆的黑熊则要弯着腰才能不被洞顶的尖石划破脑袋。

赫日在前钟道临跟卜要脸居后,三人又穿过了两个七十多丈的坑道,来到了一个跟人蛇族矿洞交界的地洞,周围的空气越来越混浊,光线也逐渐暗淡了起来,因为此处是矿石密度很小而且不利于开挖的贫矿所以也长期没有人活动,反而成为了人蛇族跟赫日卜要脸那个矿洞的缓冲地带被闲置了起来,连路都是坑洼不平,四周长满了不知名的厌光植物,在黑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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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风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4-8-16 18:53: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九章 挑兵选将

尽管声音很大,可封路的岩石后过了很久还是没有动静传来,卜要脸有些不耐烦,超过钟道临将赫日一把推到身后,扯开大嗓门怒吼道:“狗日的肉蛇们听着,你黑熊卜大爷跟你大爷的大爷在此,快叫你们能喘气的过来搭话,再他娘的磨磨蹭蹭老子搬开石头扒皮抽筋,剁碎了你们!”

卜要脸这一阵大吼果然起到了作用,石岩后面的人蛇族众人闻言更是加大力气搬砖背石,不断加厚着堵路的杂物,生怕这个早就闻名洞内的黑蛮凶熊杀进来。

那边搬砖堆石的微弱声音跟震动传来,卜要脸以为是对方听到自己的喊话做出了反应,得意的用巨掌拍了拍胸前肥膘,斜眼朝赫日瞄了瞄道:“怎么样赫老弟,咱熊哥哥出马还是够瞧的吧?”

钟道临没空理会卜要脸得意的吹嘘,已经发现不妙的他右手朝前面石岩一点,大喝道:“五岳搬山,土地听令,匡廓洞虚,屈伸反覆,赦!”

他口中“五岳咒”方毕,光点般越变越大的“土灵符”赫然出现在眼前,猛然朝挡路的石岩上印了过去,刚一接触到石岩就开始无火自燃了起来,看得一旁得意的卜要脸跟正被他说教弄得正尴尬的赫日目瞪口呆,要知道魔界中彼此对砍的多而会法术的人就算是魔族之内也寥寥无几,脸上顿时出了羡慕崇拜的神色,对这个刚认得首领他们是越来越崇敬了。

蓦然,整个洞穴坑道轻轻震荡了几下,随着燃烧着的土灵符渐渐凭空消失那些挡在路上的岩石也纷纷无声堙灭,洞顶的石岩强烈抖动中,土岩四落,慢慢现出了空空如也的坑道跟一群骇然朝这里望来的人蛇族人。

这些蛇人全身光滑无鳞没有下肢,上身长有一颗似蛇似人的小脑袋跟两条臂膀,本来正弯曲着身体驮着一块块石岩跟土包在加厚岩层,这时候却都是吐着红信,神色怪异望着突然出现的三人,纳闷为何半天才堆砌的岩土怎么一眨眼没了?

卜要脸这时候也看清了这些人蛇背石添土的动作,黑脸瞬间浮现出一抹红晕,顿时明白过来刚才自己的那通喊话适得其反,大怒下暴走到一个背着最大石岩的人蛇前猛地朝那人脸上踹出了一脚,喝骂道:“让你他妈的堵路,老子的话你当成放屁了?”

“嘭!”

那人蛇随着卜要脸踹过来的一脚横着飞了出去摔翻倒地,小头上红白飞溅,右半颗脑袋瘪了进去,居然被盛怒下的卜要脸给一脚踢死。

人蛇尸体跟地面撞击的声音传来,其余的人蛇族人一下子醒了过来,纷纷扔掉背着的泥土石岩,嘶嘶惊叫着朝后逃去,他们还以为卜要脸赫日两人领人杀了过来,也顾不得给同伴报仇,哭爹喊娘的身爪并用夺路飞逃,现场乱作一团。

“都回来,我们不是来杀你们的!”

赫日见这帮人突然四散朝后逃跑也愣了一愣,反倒对卜要脸杀掉对方一个丝毫不以为意,想到了此次来的目的扬声喊道:“快去叫你们主事的人出来,我们首领有话要说!”

顷刻间原本围拢在此的上百人蛇跑了个干干净净,也不知道赫日的话他们听到了没有,场中只留下了处处被丢弃的岩块石土,还有就是那具悄无声息躺在那里的尸体。

钟道临静静的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掏力最大却反而惹恼卜要脸被踢死的人蛇尸体,不由得暗暗苦笑,这个人蛇不是因为犯了卜要脸忌讳而死,他的死是因为他跟熊人比是弱势的一方,就像丛林中的老虎跟野猪,野猪碰到饿虎会被吃掉,但虎再饿也不会去碰狮子,野猪的命运跟这个死了的人蛇归根结底不是输在他们惹了谁,而是输给了弱肉强食的法则。

魔界跟把弱肉强食法则包裹了一番再拿来用的人界不同,魔界非但不把这个法则掩饰起来反而将它放大了,钟道临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是个实力弱少的常人会被赫日跟卜要脸当作肉粮眨眼吃掉,因为那是天理般再正常不过的了,没有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妥,起码不会像人间那样先冠冕堂皇的找出诸多借口然后再施行。

两者过程方式不同,结果却是殊归同途,而狡诈的人性中所隐藏的“魔界”才是比魔界更加可怕的“终极魔界”。

如果从这点说,钟道临似乎觉得真实的反映了这种弱肉强食法则而不加掩饰的熊人卜要脸更加可爱,起码他让钟道临觉得更真实。

赫日跟卜要脸并不知道钟道临脑中所想,见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也就陪在左右,长一句短一句的讨论着如何开挖出去的办法,倒是对如何跟蛇人谈判没什么兴趣,两人的想法都很简单,对待蛇人族这种战力极弱的对手根本无需多言。

过了很久,也许是人蛇族众人在暗中观察到三人确实并无恶意,十几个腰盘粗壮的人蛇提着钉锤铲子护卫着一个似乎是头领的人终于从暗处走了出来。

那个唯一手中没有武器的蛇人蜿蜒着身躯慢慢挪到了三人面前,先打量了钟道临一眼,随后发觉赫日跟卜要脸竟然态度恭谨的陪在这人身侧,惊讶中又把目光再次聚焦到钟道临身上,口吐红信冷冷道:“你是谁?找我们什么事?”

钟道临因为刚刚思索人生跟命运的无常,脑中正无限落寞的“俯视”着自己乃至苍生的沉浮,闻言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要么跟在下携手冲出去,要么我现在就杀光你们!”

钟道临连问对方的名字都没了兴趣,似乎只是等一个答案。

这个人蛇矿洞的首领并没有闻言发怒,因为钟道临语气虽然平淡,可却能从钟道临身上感到正不住聚积着的无形杀气,这种压力每过一时就加大一分,层层如浪般冲击挤压着他的心灵,连他身旁那十几个护卫也是冷汗直冒连连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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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挑兵选将(2)

包括钟道临身边的赫日跟卜要脸,更别说被钟道临搞得已经心神恍惚的木达跟那些护卫,无不骇然色变的望着眼前这不可能出现的景象,要知道此处地表都是坚硬的岩矿,要空手打出这么一个大坑别说他们八大矿洞内无人可以做到,就连见都没人见过,怎能不让他们惊骇欲绝?

木达更是心头直打鼓,连自己都能听到胸内“咚咚”的心跳声,暗自呼出了一口热气,庆幸自己没有惹翻面前这个魔头,心道这一拳要是轰向他,恐怕自己连渣都剩不下来。

挥出这一拳后的钟道临立即转身朝来路走回,头也不回的传声道:“把你们这里的人聚集起来,储藏的物资全部挪到赫日那个矿洞!”

说完闪身消失在坑道的拐弯处,也没有理会身后点头如捣蒜的木达。

卜要脸跟赫日见钟道临走了急忙跟上,他俩可不怀疑人蛇木达敢藏私或耍鬼,那简直就是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

卜要脸晃着大脑袋紧追两步,笑呵呵的刚要拍走在前面的钟道临马屁,就见前面刚拐过坑道弯的钟道临突然手扶岩壁张嘴就是狂喷出的一口鲜血,颓然顺着洞壁软倒在地。

“头儿!”

卜要脸大惊失色下赶忙冲过来抱住脑袋差点就撞到地上的钟道临,这才感觉到怀中嘴角挂学的钟道临全身正剧烈的颤抖着。

紧跟而来的赫日也是吓了一跳,刚脱下外衣铺在地上想帮卜要脸将钟道临在地上放平,就见钟道临睁开眼皮艰难道:“快走,别让刚才那些人蛇看到!”

说着又是一阵气喘吁吁,连短短的一句话都说得很吃力。

方才钟道临推出的一掌并不是要诚心吓唬木达,而是当他入魔的霎那体内真气就数倍的强大起来,此时的他如果不是当机立断将经脉中的真气一股脑发泄出去恐怕就要真的陷入到“黑龙绞魔图”所载的魔功状态里,从而由道入邪遁入魔道。

在魔界这些日子来对钟道临本身的刺激就很大,信念跟以往对事物正邪的看法也屡受冲击,当他对木达说出来要杀光对方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安反而心态平和,直到体内那股蠢蠢欲动的神秘念力真的开始从潜意识怂恿他杀人的时候钟道临才骇然发觉自己本性突然变得嗜血起来,这才感到有些不妥。

如果被这股渴望杀戮的欲望占据了他苦修经年的道心,那么从《炼妖秘录》而来的魔功秘技将在一眨眼间完全替换掉他身上从无道经修来的武学道法,这种转换不假人手,随意而生,实是玄之又玄却难以用语言阐述出来的诡异经验。

就连正被卜要连跟赫日扶着朝洞内走去的钟道临回想起来也颇为后怕,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暗暗思索是不是要把“混沌经”跟“摄神术”废掉,否则随着自身魔功在魔界这种状态下日益提升,到了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时候谁都不敢断言将要发生什么。

半天才颤颤巍巍回到来时矿洞的钟道临二话不说就坐到了一处干燥石岩上,极力争取快速的恢复刚才失去的真元,他也明白现在敌友不分,别看卜要脸跟赫日刚才那么敬畏自己,可一旦他失去功力说不定要他命的正是这两个自认跟班的小弟,如何自行废去身上的魔功则不是一时三刻所能办到的,只能等到适当的时机找一处安全的地方慢慢研究。

提着各类粗糙兵器的各族苦力都警惕的戒备在四周,过了一会儿,赫日跟卜要脸见人蛇族人陆陆续续的搬东西过来也不搭话,只是安静的伴随在钟道临左右,刚才钟道临的表现他们俩可算是亲眼目睹,对这个刚来的首领那是佩服的没话说,也明白只有跟随这样的强者或许才能有逃出去的希望。

俩人都是瞪着凶光直冒的双眼不停的朝那些刚进来的人蛇瞄,冷冷的注视着周围,这时候如果人蛇中谁要是露出图谋不轨的神态,恐怕他们俩就会不由分说先把嫌疑分子给剁喽。

其实他们两人也算是多虑了,人蛇的首领木达早就被钟道临给吓得一佛升天二佛入地了,亲自带人过来监视着族人的“搬迁工作”,如果他手下真有想趁钟道临闭目端坐不动的时候搞事说不定冲上去杀人的还要算木达最快,毕竟人蛇再傻也明白不能跟一个空拳能在岩石地表上轰出来一个大洞的魔头人物找不自在,谁知道钟道临那小子会不会“一人犯错,全族杀光?”

所以,比卜要脸跟赫日更紧张的还要数提着一把大弯刀的木达,他就守在钟道临跟来回搬东西的人蛇中间,瞄着自己族人的冷冷目光一刻都没有放松过。

许久,钟道临才从绵长的呼吸中醒了过来,体内也算是恢复了近七成的真元,只要不是对上和他相差悬殊的高手应该勉强可以应付了,他也怕行功耽搁太久会引起不测之事的发生,故没等功力完全回复过来就收功而起,对身旁赫日说道:“事不宜迟,迟则生变,趁王权甲没有封闭通风口,矿洞还没有内乱起来,咱们立即过去红泰那里!”

“是!”

赫日躬身答应一声又恭敬的请示道:“首领,咱们带多少人过去?”

钟道临闻言用眼光扫视了周围一圈,沉声道:“挑选十个行动力最强的狼族人负责报信,再选五十个善于近身拚杀的熊族人,能够护卫着咱们安全回来就行,去多了反而不容易行动,其余人守住洞口以防不测,万一谈不拢就突围出来封死洞口,作持久准备!”

“好嘞!”

黑熊卜要脸听钟道临没选那些同样善于近战的狮族跟鳞蛇族人反而要带去五十自己的同类,立马感到脸上有光,冲四周自己那些族人大吼道:“听到没有,头儿这是看得起咱们,不怕死的过来五十个!”,

呼啦啦一阵杂闹的声响传来,上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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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风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4-8-21 13:36:00 | 显示全部楼层
后面文字待续!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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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风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4-8-24 11:13: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章 攻心一刀

钟道临说完后,那些没有被分派工作的各族苦力马上行动起来,用铁锹翘起封洞的石岩后迅速让人搬走,过不多时整个坑道内堵路的杂物都被清理一空,赫日走到里面一观察,见洞内居然没有红泰那边人走动过的痕迹不免疑惑,还没等他明白过来,领着卜要脸走上来的钟道临突然急喝道:“快走,那边动起手来了!”

说罢不等那些大块头的熊人跟上就急速纵身朝坑道深处冲去,他可是明白矿洞一旦内乱的后果,也顾不上吩咐什么了。

尚未冲出黑暗潮湿的甬道,一阵阵金属撞击声夹杂着或许是某些人死伤前的惨叫慢慢变得清晰起来,连熊人卜要脸都能猜到那边矿洞正在上演着一场厮杀,赶忙大吼着领人朝前猛撞。

等钟道临首先急速的转过通道的弯角,面前光线陡亮,眼中豁然开朗,举目望去整个中空的大矿洞内根本分不清从属双方或许是几方的各族苦力矿工正在殊死的搏杀中,离钟道临所在洞口最近的一个鳞蛇族人手持尖锐的开岩铁刺刚把个毛猩猩般的树妖肠子挑出来,尚未把尖刺从树妖肚子里抽出就眨眼被一旁的三个狼人联手刺袭砍下了脑袋。

三个狼人趁鳞蛇人护卫不及薄弱的颈部砍下脑袋后毫不停歇,提起钝刀又悄悄的转到一个挥舞巨石板作武器的不知名怪人身后,其中一人借那怪人双手高举石板的霎那猛刺了怪人腰部一刀,谁知那个怪人呼痛间大手握不住石板,掉落的沉重石板反倒把那个偷袭的狼人半个脑袋砸了个稀巴烂。

明白被人下了黑手的怪人也不拔出插在腰间的那把钝刀,猛一转身怒喝着用巨掌拽住了惊骇中正要逃遁的另外两个狼人,就像抓着两只小鸡一般的给提了起来,仰天狂吼中巨掌上下撕扯,两个狼人凄厉的惨嘶声尚未传出多远就被怪人翻手间撕裂了身体,一条带着腹肉的毛茸茸大腿被甩的老远,“啪!”的一声撞到远处得墙壁留下了一团血淋淋的红印。

中央被包围着的百多个生着狮子头的人左冲右撞,在一个拿着长柄大砍刀的粗壮狮族人带领下不停的想冲破潮水般涌来的鳞蛇族人包围,可那些提着三棱铁叉的鳞蛇族人一边在地上撒铁钉一边平举手中铁叉把狮族人朝里逼,外圈还有上百个蜥人不停的朝狮人投掷巨岩碎石干扰着狮族人的行动。

漫天乱砸的石块带着尖啸的风声冰雹般飞来,地上满是鳞蛇族专门偷偷打制的石钉铁钉,狮族人虽然悍勇善战可也被这上下毒手齐施的天门阵给干扰了行动,不断有被铁钉扎入肉脚掌的狮人惨叫着被外圈以逸待劳的鳞蛇族人用铁叉戳死,一会儿的功夫就死了一多半,只剩下那个粗壮狮人身边围着的三十几个狮人还在苦苦挣扎。

而外围想帮狮人族脱困的那些怪人却有力使不上,被暗处时不时偷袭的众多狼人给牵扯住了。

只能容纳三百人左右的这个空心矿洞如今挤满了互相残杀的各族苦力,让钟道临一时间也分不清到底谁是谁,只能凭直觉感到蜥族人,鳞蛇族人跟那些狼人正合力绞杀着狮族人跟体形高大的怪人族一方,到底鹿死谁手谁都不能预料。

整个矿洞的土岩地面躺满了残缺不全的尸体跟丢弃的石锤木棍,甚至几个翼人族被人撕断了翅膀扔到了一处,没死的都是身体痉挛颤抖着满地直打滚,旁边散落着一些粗糙的木弓跟羽箭,鲜血染的四周墙壁片片红斑,可以看得出拼斗的惨烈。

刚从坑道后赶来的赫日猛然见到这般场面也是呆了一呆,等看清楚了场中拼斗的几方才骇然惊呼道:“他们怎么会连起来攻击红泰?”

钟道临见赫日来了松了一口气,趁场内多方还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方人赶紧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赫日当即伸臂指点道:“那被围的红发大高个就是红泰,怪不得他不来攻咱们,原来他是被其余几个势力合伙围攻,怪不得!”

赫日看到这里的情况才想通了红泰不攻来的原因,立即对钟道临建议道:“首领,现在我们恰好可以帮鳞蛇族跟蜥人族为首的这几大势力全歼红泰残余的手下,您看是不是?”

钟道临摇头指着刚过来的卜要脸大声道:“领着你的人给我干掉外围的狼人,那些怪人追不上狼人的速度,快!”

说罢一把抢过赫日领来的其中一个狼人手中的单刀,冲那狼人喝道:“你快回去通知所有人拿武器过来增援,务必快!”

钟道临吩咐完那人之后才对赫日沉声道:“杀掉红泰一方容易,可想压住另外几方合起来的力量就算是咱们再多一倍的人也不成,知道如何在一个房间内让两头野兽不攻击自己么?”

赫日听钟道临吩咐卜要脸领人杀外围自己的同族狼人就是一愣,闻声愕然道:“属下不知!”

钟道临手持单刀转身朝狮人族被围的地方冲去,头也不回的大喝道:“那就是让两头野兽互相残杀牵制,用平衡之术才能让自己不死!”

赫日听完也是一激灵,无视领着一群巨熊的卜要脸用大石斧疯狂砍杀自己的族人,对身后其余九人怒吼道:“跟我一起左右牢牢护卫着首领,杀!”

赫日说罢瞪大赤红的双眼嗷嗷厉叫中带领着其余九个狼人跟着前方的钟道临朝内猛冲,他们也不求杀敌,只求不让左右敌人能够从旁伤害到钟道临。

十一个人以钟道临为首就像是一把利剑般插入了鳞蛇族人的阵型里,而钟道临就是这把剑的剑尖,手持单刀的他眼下没有任何慈悲心肠一类的考量,如果不能尽快的冲破鳞蛇族人在外围形成的包围救出红泰那么自己也会被眨眼围进去,一旦让这几族顺利的灭掉红泰,那么别说是自己这方会被他们一口吃掉,甚至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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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风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4-8-24 11:14: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章 攻心一刀(2)

“嘭!”

抬高铁叉挡了钟道临一刀的那个鳞蛇族人也被从对面刀中传来的劲起给震的血浪翻滚,身不由主的停了一停,刚向提叉再次朝钟道临插去,就见本是撞向自己同伴的钟道临忽然沾衣即走,在身体快要接触到背后钢叉尖的同时又突然朝自己人刀合一的攻来。

“噗噗!”

钟道临任凭钢叉擦过自己的肋骨边缘带走几串血珠,趁对面那鳞蛇族人一愣神的瞬间挥刀割破了对方的喉咙又再次一个翻身与身后那鳞蛇族人擦身而过,鬼魅般的两次突然移动只靠速度不求力量,转眼带走了两条活生生的性命,两个鳞蛇族人都是喉咙被利刃割破,空有坚硬的体甲而无用。

剩下那个鳞蛇族人见对面小子两招砍翻了自己的族人,大骇下正要后退突然感到握着铁叉的右臂没了感觉,斜眼余光刚见到一条肉臂凌空飞起就是一阵钻心的剧痛传来,临死才发觉自己上身大半个都让后边那人给砍了下来。

红泰暴吼着冲出包围就一刀活劈了那个背朝自己退来的鳞蛇族人,喷来的鲜血沾在脸上的那种湿滑感觉让他说不出的快意,被这几帮人突然袭击搞得晕头转向的他这时候才来得及喘上一口气,顿时朝对面的钟道临露出了一个由衷感激的目光。

“快退!”

钟道临见那些鳞蛇族人开始绕开铁钉的范围马上就要围上来,立马冲着这个粗壮的狮族人大吼道:“听的懂我话吗?往外冲,别恋战!”

说罢领着赫日等人急速朝刚刚左边围上来的那些鳞蛇族人扑去,想趁着这些鳞蛇人尚未再次形成包围前救出另外那十几个狮族人。

令钟道临不解的事情发生了,未能跑出包围的那十几个狮族人见到红泰安然逃了出去先是一个人仰天狂吼了一声,紧接着所有圈内狮族人都狂吼了起来,接连状若疯魔般不顾自身伤势朝最近的那些鳞蛇族人扑去,不理会扎入自身的铁叉只是疯狂的刀砍抓撕牙咬,用十几条性命换取了多上数倍的鳞蛇族尸体,让一旁舞刀挡开一叉的钟道临看的目瞪口呆。

“走!”

红泰高傲的一摆满头红发,用左手拉住钟道临的肩膀就将他扯了出来,大吼道:“我族自古未有生降!”

说了一句流利魔族话的红泰高傲的扫了一眼数十倍围上来的鳞蛇族人,冷冷的低喝了几句。

钟道临旁边的赫日这时捂着渗血的肩头低声耳语道:“红泰是用狮人族话对他们说如果今次不死,来日必定领兵将鳞蛇族全族血洗!”

钟道临闻言一愣的功夫,属于他那方的人马正提着破刀拎着石砖从洞内源源不断的开出来,这些人长期处在这种环境难免斗争经验丰富,都是哇哇乱叫着见不是自己这方面的人就开始招呼,从正面对拼到暗地偷袭远处扔石头什么都干,那几十个体弱的土人甚至每人扛了一个大布袋,见不是自己矿洞的人就罩着对方的脸洒上一把白灰,等对方被白灰迷了眼睛呛得七荤八素的时候就由同伴过去补上一刀。

已经把狼族人砍的鬼哭神嚎的卜要脸也开始得意的领着众熊人追杀那些四处乱窜的蜥人,可能是这爱拍马屁的黑熊原来受过蜥人大监工的虐待所以对待蜥人特别狠,都是右手一石斧先照着对方大尾巴砍去,砍不死的再用左手的大石锤兜头砸对方脑袋瓜子,非要让对方多受一份罪剩下不到半条命才肯最后动手了解。

由于那些没有狼族人骚扰的巨大怪人开始腾出手来发威,卜要脸和剩下不到三十个粗壮黑熊砍蜥人砍的异常顺手,都是哈哈大笑着轮锤挥斧,似乎砍人上了瘾越来越精神,而蜥人投掷过来的那些石块还不够这些怪人跟皮糙肉厚的大黑熊挠痒痒。

“站住,停!”

钟道临见势力最大的鳞蛇族开始重新聚拢准备攻来立即大喝道:“这样下去咱们肯定同归于尽,玉石俱焚,与其内斗不如合伙逃出去,往日恩怨等出去再说不迟,战与不战一言可绝!”

说罢,钟道临功聚双目,从一对瞳孔朝外逼出两道凌厉的狠光,冷冷的扫了面前那群鳞蛇人一圈。

卜要脸听到钟道临的话立即收拢手下放弃了对残余蜥人的绞杀,舔着大黑脸直朝那些体形巨大的怪人们笑,似乎是在炫耀自己刚才对他们的救命之恩,那些不足五十个的怪人也挺感恩,都是憨厚的朝熊人们咧嘴笑,有的还用巨掌来回轻轻拍打身边“友军”的身体以示友好,被拍中脑袋的土人们都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好像被这群怪人拍一拍是种荣幸一般。

站在钟道临周围的人渐渐受不了扑面而来的杀气纷纷身不由己的朝外退开,连他身旁的体形高大的红泰都露出了骇异的神色,钟道临无视慢慢聚集在自己身后的己方人马仍旧靠“摄魂术”不断加大对面鳞蛇族人的心灵压力,逼迫对方作出妥协。

钟道临当然明白这里只有强权没有公理,自然不会试图用孔孟之道开解这帮本来就脑子迟钝却偏偏生性多疑的鳞蛇族人。

那些鳞蛇族人也感受到了这种无形的压力,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似乎对面站里的那个紫头发的小子突然变成了个不可捉摸深浅却又难以撼动般的人物,就像是没人会自找没趣的对一座高山打上一拳或期望一脚踢伤空气那般,这时候的钟道临给他们的感觉就是这样,明明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却偏偏让人生出这种莫测高深的感觉,一时间洞内鸦雀无声,沉浸在一种莫名诡异的压抑气氛中让人难以喘息。

一个提着铁叉子离钟道临最近的鳞蛇族人或许是受不了这种无形的压迫,刚退了一步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见一直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的钟道临猛然间右臂一提,所有人只见到一道刺目的光华从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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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秘刃现形

现在的钟道临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手心脚底都渗出了丝丝冷汗,别说是这时候跟人对拼,就算是刮来一阵稍微大点的风都能让他随风而倒。

终于,钟道临再也受不了保持这种状态的痛苦煎熬,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苦笑,手中那把再也握不住的破刀就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可令他莫名其妙的是随着这声刀落砸地的响声传来,紧跟着就是“当啷啷”“咚咚咚”连成一片的响声,洞内无论哪族也不论哪方都同时跟着他抛下了手中的石铁武器。

“和,我们和!”

一个抛下武器刚抬起右肢想朝前迈步的鳞蛇族人突然脸色一变,尾巴一甩又将没落地的那条腿硬生生收了回来,只是噩梦般的对着在原地摇摇摆摆的钟道临不停的颤声道:“和,和,和……我代表族人请和!”

“嗯,很好,真的很好!”

钟道临也一时间没弄明白这些不开窍的鳞蛇人怎么突然又说话利索起来了,不知道该怎么答话的敷衍几句后强忍剧痛装出伸了一个懒腰的动作朝后便倒,临陷入昏迷前只来得及呻吟一句:“我先睡会,你们聊……”

钟道临说完两眼一黑,后脑朝下“咕咚”一声摔翻在地,四平八叉的仰天昏了过去。

这一次连他身旁的卜要脸都没敢过来阻止他脑袋撞地,按他的想法首领离那么远就一刀把那个鳞蛇人剁成俩了,脑袋撞地随时睡觉说不定是首领本身养成的好习惯,怎么可能会受伤,谁敢打扰钟道临脑袋撞地的雅兴?

三方刚才还不死不休的人马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的耐心等候着钟道临的醒来,只有狮人红泰慢慢的似乎捉摸出来了点什么,抬头跟同样嘴角含笑的狼人赫日彼此交换了一个暧昧的眼光,第一次升起了惺惺相惜的感觉,一切尽在不言中。

只有卜要脸仍旧一副忠仆的样子,满含敬畏之色低头看着自己这个越来越让人佩服的首领“沉沉睡去”,连大点动静都不敢弄出来,生怕惊扰了钟道临的好梦。

七十日后。

“叮叮当当”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幽暗洞穴中,这个宽高不过丈的斜坑道内呼喝声此起彼伏,来来回回不断有人将一担担的泥土岩石朝外传递,各族人按照体形被钟道临分配了不同的任务各司其职,经过七十多天的努力终于从地底朝斜上挖掘出了一个长长的甬道,这也是地下矿洞跟外界地表最薄弱的地方,近八千人能否逃出去全看是否能够顺利的挖通这个坑道,故所有人都格外卖力,没人敢偷懒。

钟道临站在洞口望着来来回回搬运土石的狼族人,身旁是那些正在修复断裂铁镐斧头的猛獒族怪人,由于这里石质坚硬,每天都有大量被岩石崩坏了的工具被熊族人朝外送出,这些猛獒族人只得一刻不停的修复着送过来的破损工具,有的连续七八天都没休息过。

赫日领着两个狼人从另一端洞穴走了出来,撇开两个跟班跑到钟道临身旁低语道:“首领,从那边通风口又被扔下来一百多个土族人,除了几个人是受了轻伤其余人不是摔碎骨头就是掉下来就死了,您看怎么办?”

钟道临扭头看了大汗淋漓的赫日一眼,皱眉道:“已经死了的跟重伤的按老规矩办,那几个没事的统统送去搬沙石去,咱们这里不养废人!”

“是,属下明白了!”

赫日知道钟道临口中的老规矩就是把那些丧失劳动能力的人充作其他几族的肉粮,这也是其他人对钟道临最满意的地方,并不因为土族跟钟道临是同族就能豁免不死,要知道如今粮食每天都在大量的消耗着,只有最前端开挖最耗力的熊人才能轮流休息吃个饱饭,其余人一律口粮减半维持最低需要。

如果要照顾这些丧失劳动能力的土人必定要消耗额外的粮食,没有哪族人会同意用自己人的性命换取这些废人的命,想出去的人都要拿自己的命去拼,不劳而获在这里只会是死人的权利。

赫日给身后跟来的二人打了个手势,那两个狼人看见后就叫了几个鳞蛇族人一同去背尸体,似乎干这种事早就习惯了。

钟道临思考了一下目前的进度,问赫日道:“这两天卜要脸跟木达有什么进展么?”

赫日叹了一口气,摇头道:“这十日来是比上次遇到的那种岩层更加难对付的矿层,以属下看如果再有三日挖不过去,恐怕就要动用大哥的那些‘灵符’了!”

几十日来钟道临三次用“土灵符”开道,乾坤袋内的百张土属性灵符如今剩下不足二十张,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对不想动用的,听赫日说到这里讶道:“上次红泰不是说那种岩层就是最坚硬的碎晶层么,怎么这次的更难挖?到底还有多长距离才能到地面?”

赫日闻言从怀中掏出一个湿布包,解开后露出一团泥土递给钟道临,恭声应道:“这次的岩层并不是硬度太大反而是太松软,如果没有木达凭借人蛇族对地矿岩层特有的感觉指挥着那些蛮熊,恐怕坑道早就塌了,首领您看!”

说着抓把湿土揉捏着道:“据木达说那处岩层周围都是地河,一旦挖错就会灌水进来,现在里面四周岩壁已经开始渗水了,再不想办法一旦松软的岩壁大面积坍塌,恐怕这些日子来的努力全都要泡汤了!”

赫日满怀担心的将这几天遇到的问题说了出来,钟道临也知道赫日是那种不到最后关头不会把困难往自己头上推的人,明白眼下肯定是遇到了急需解决的难题,内心不由矛盾了起来。

钟道临沉吟半晌,眼中冷光一闪,咬牙道:“如今能开路的灵符已经所剩无几了,我看这样吧,让所有人立即将趁手的轻便东西准备好,既然已经挖到了泥土层估计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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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秘刃现形(2)

他的身后是近八千原本敌对的各族矿工,这些江洋大盗出身跟被虏来的苦力在活命的共同信念下,紧贴着前方人的后背开始移动。

钟道临走在阴暗潮湿的洞穴心情十分矛盾,暗道土灵符破不开地层还好,大不了全军覆没,而如果土灵符真的破开了这最后一层岩土而御水符却挡不住与之相来的汹涌洪水,那么跟随在自己身后的十几个族顶多能活下来前半段的或许更少,这些把性命都压到自己头上的人他钟道临是否能够对他们负责呢?

没有答案,钟道临第一次在心头升起了对“天意”这个词的无奈,它是那么的虚无缥缈却又让人感到那么活生生的存在。

“真他妈的!”

钟道临想到这里也忍不住暴了一句粗口,耳中“滴滴答答”的滴水声越来越大,身上的衣服早就被连成线的水流给弄湿了,走过一片散落着各类工具的泥地,功聚双目才看清了堵在面前的岩壁。

跟在钟道临身后的赫日双眼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中闪出了碧绿的光芒,天生夜能视物,当他看到已经走到了坑道的尽头,扭身朝后面的人低喝道:“往后边让开点,不要跟得太紧,到了!”

钟道临走到这里停了下来闭目缓了几口粗气,一方面略微平复下剧烈跳动的心脏,另一方面则把灵觉朝上延伸开去,细心探索感受着地层的状态。

过了很久,钟道临心中突然抓到了一点什么似的猛然睁开双目,伸手朝洞壁斜上方一点,大喝道:“五岳搬山,土地听令,匡廓洞虚,屈伸反覆,赦!”

十几个土褐色光点在他秘咒升起的同时一股脑的透胸而出,趁着这些土灵符尚未印在岩壁的霎那时分,钟道临双手在身前疾速抱圆画圈,几十个淡蓝色光芒凭空而出先于那些土灵符隐没在了洞壁内。

轰隆隆的沉闷响声在土灵符印在岩壁的同时传来过来,整个坑道开始上下剧烈震动,面前的石壁岩石快速的隐没,换上的是不断涌来的泥水,这些泥水就那么的虚空漂浮在众人的头顶越来变得越清澈,被“御水符”挡住的这些水仿佛一堵晶莹的水墙挂在了上面,在这黑暗的洞穴中闪烁出了蓝色柔光。

钟道临身后的土人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祭符,一时间望着这奇异的景观被惊的目瞪口呆,不耐烦地赫日看到钟道临的眼色伸腿猛踹了一个愣头愣脑看傻了的土人身上,怒骂道:“还不快点跟着消失的土层走,等死呢?”

那些土人这才打了一个激灵醒了神过来,意识到自己还处在险处,一旦那些自燃发光的东西烧没有了恐怕这挂在脑袋上的水墙就不是这么好看了,这些被赫日一脚踹醒的土人立即行动起来,争先恐后的跟着消失的土层往前跑,刚才的秩序在逃出升天希望刚显露的一刻就荡然无存了。

没有跟着土人跑的是卜要脸赫日,连狮人族红泰跟人蛇族的大监工木达都安静的戒备在钟道临身旁帮他挡开潮水般涌过来的人群,好让他能够静心施法。

过了不知道多久,与钟道临这些人错身而过的已经是排在最末的那些粗壮的熊人了,坑道的尽头突然传来一个声嘶力竭的狂呼声,紧接着这股狂呼蔓延变成了响彻洞内的欢呼:“出来了,出来了!”

后边的人听到这阵呼喊也跟着躁动了起来,被关了最久的赫日更是流下了罕见的泪珠,默默用感激的目光扫过因为施法过度已经说不出话来的钟道临,没有这个“从天而降”的首领,他们困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底还不知道要多久。

正在施法的钟道临听到这阵欢呼声也是精神大震,终于在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把这该死的牢笼弄通了,正当他要撤回部分法力领人出去的时候令所有人差异的事情发生了。

先是那些挂在上面的水墙不知道为什么消失了,紧接着剩余下来的御水符突然自己压缩组成了一个蓝色光球,“波”的一声直朝钟道临脚底砸了下去。

蓦的,一声沉闷的巨响传来,众人脚底下突然晃动起来,就在钟道临以为要发生山崩的时候眼前突然被刺目的光芒笼罩,强光过后再一睁眼却发现在他身前三尺处漂浮着一个似乎没有形态的东西,一会儿仿佛是把红色长剑,一会儿又变成了白色铠甲,再一眨眼又成了紫色的长枪。

已经耗光了法力的钟道临愕然看着这个在自己身前不断变化形态的物体,自言自语的喃喃道:“这是什么东西?”

“什么都可以!”

钟道临自言自语的一声没成想居然换来了心灵中一声冷漠的回答,骇然惊呼道:“你是谁?”

他身后的赫日等人不明白钟道临怎么突然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卜要脸正想过来拉一把似乎陷入迷茫的钟道临,就见一股黑白双色不断变化的气团一瞬间把钟道临罩了起来。

“啊!”

巨掌拍在钟道临肩膀上的卜要脸刚一碰到这股气团就是一声惨叫传出,巨大的身躯“嘭”的一声撞翻到了身后的洞壁上,“哇”的喷出一口鲜血软倒了下去,胸前浓密的黑毛被燎焦了一片。

钟道临被黑白两色的气团包裹住后就跟外界隔离开了,心灵中似乎有一个不断呼唤着的声音响起,好像急不可待的要他挑选什么。

在这个冰冷无情的声音叫魂似的不断催促下,钟道临潜意识的回想起了自己的“攻心一刀”,暗道难道“它”是要我选种趁手的兵器么?

就在钟道临起念的霎那,包裹着他的冰冷感觉瞬间退潮般降去,一把黑白光芒闪烁着的弯月长刀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通体火焰腾腾的凌空旋转,内蕴幽光的刀刃上好像燃烧着不灭的鬼火。

钟道临身手抓住了漂浮着的弯刀刀柄,这把看似沉重的大刀握在手中的感觉却好像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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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一个不留

领着赫日卜要脸等人刚一冲出洞口的钟道临就差点被一个后退的狼人撞到,举目望去,四周都出现了手持马刀骑着牦马兽的魔族骑兵,还有一队队手持长枪的狼人士兵正在有组织的屠杀着刚从坑道内逃出的那些苦力,各族本是聚拢的队形眨眼就被冲击力强劲的魔族骑兵给搅成了无不相连的几块,背后杀来的则是全副武装的狼族。

“大哥快走,有埋伏!”

一个背部插满了羽箭的狼人跌跌撞撞摔翻在钟道临一旁,爬起身对着赫日喊了一句尚未再次出声就被从后面一个疾速驰来骑兵挥刀砍下了脑袋,顿时脖颈血喷如柱,倒地惨死。

“啊!”

赫日被同伴的死激起了凶性,跃过钟道临身边一把将手中的狼牙棒朝那个骑兵扔了过去,那个魔族骑兵正在提缰转弯,似乎感觉到了脑后的风声,一低头钻到牦马兽腹旁躲了过去,可还没等他重新安坐就被猛扑过来的赫日死勒住脖子给拽了下去。

赫日随着被他扑到的那个魔族人一起滚翻在地,没等那人抽出随身的匕首就张口咬住了对方的脖子,凄厉的惨叫声伴随着赫日狰狞的狂笑,那人被赫日从脖子上撕下一块血肉,抽搐嘶吼着痛苦死去。

钟道临也不曾想到会刚一逃出升天就碰上有组织的袭杀,现在敌暗我明搞清状况乃头等大事,立马提刀大吼道:“各族向这里靠拢,翼人族配合狼族上前对付敌人骑兵,鳞人猛獒两族围在圈外,快!”

惊慌失措的各族苦力听到钟道临的呼喊声清醒了过来,顿时从四处乱窜或各自为战向钟道临这面靠拢了过来,不足六百的翼人展翅而起配合着快如疾风的狼人开始运动着袭杀对方的骑兵,鳞硬甲厚的鳞蛇族开始围在体形巨大的猛獒族左右布阵,用密不透风的人肉盾牌抵挡四处扑来的狼人士兵跟漫天箭雨。

在经历最初的慌乱跟巨大的伤亡后,这群从地底矿洞内逃出来的苦力在钟道临等人的指挥下重新站稳了阵脚。

袭杀了一阵骑兵跟敌人后方的树妖弓箭手,几乎伤亡殆尽的翼人族伤兵在狼族的护卫下退入了钟道临仓促布成的阵型后,敌方几次骑兵的冲击都被鳞蛇族跟猛獒族死死挡了回去,侥幸冲入阵中的魔族骑兵则眨眼被暴怒的熊人乱斧砍死,反而付出了极大的伤亡,弓箭对这些满身鳞片的家伙又不太顶用,对方看的这个情况加大了弓箭的骚扰,骑兵却开始后退。

被牢牢护卫在中心的钟道临一直在观察着这股来历不明敌人的攻势,由于雾的原因也看不出对方的本阵在什么地方或者由何人指挥,但只凭对方趁自己这些人刚走出坑道过半的时候发起突然攻击,就能明白对方是早有布置,而唯一跟他们这些人有仇的人已经可以呼之欲出了。

果然,退而不乱的骑兵队刚隐入雾色之中就响起了一阵得意的狂笑,王权甲那略显狰狞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恨意:“臭小子,真看不出来把你弄到了地底你都能翻起浪来,不错,不错,虽然出乎老夫预料却也有趣的紧!”

随着这股声音的传来,透过稀薄的紫雾依稀可以看到一位端坐在八抬大轿上的王权甲,八个粗壮的魔族人抬着金色的骄子慢慢停了下来,身旁跟着几个高大的土人,其中一个赫然就是钟道临在石牢里面见过的那个阿布,只是神态冷漠的静静站在轿子的后面。

坐在轿子上面的王权甲扯着自己的头发扬声道:“老夫一夜白头都是拜你小子所赐,嘿嘿,我要怎么折磨死你才好呢,真是难为我了!”

“哈哈哈哈!”

钟道临手提双色战刀分开众人走了出来,立在阵前大笑道:“老匹夫,小爷被你害的也不轻,这叫一报还一报,想我死有何为难,来来来,你过来爷爷陪你玩几招,帮你剃度后你就不会为满头白发为难了!”

说罢又是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他是成心要把王权甲激怒,明白像对方那样老谋深算的人物只有在急怒攻心的情况下才会犯错,像是那种用假秘籍诳人的小伎俩可一不可二,而只有让王权甲犯错自己才有可能逃出去。

满头白发的王权甲被钟道临一阵嘲笑气的老脸发青,因为破功而出现的皱纹更是好象能夹死苍蝇,双眼杀机狂闪,单手指着优哉游哉立于阵前的钟道临口沫飞溅,破口大骂道:“好你个狗操的小贼,想死还不容易,哈哈哈哈,可也没那么容易,不把你剥皮抽筋怎能解我心头之恨…呵呵,想激我你还嫩了点!”

说罢朝轿子旁边一个魔族人拍了一下手,见那人应声而去也就重新转过身来笑呵呵的看着钟道临,越发的得意起来。

不多时,王权甲后方被人牵来四头气喘吁吁的牦马兽,每匹牦马兽都驮着两口大箱子,那几人来到王权甲轿子前先向王权甲请示了几句,见他含笑点头后立即用短刀割断栓箱子的兽筋,几口大箱子接连从牦马兽身上砸到地上。

“咚咚”几声闷响传来,八口箱子在跟地面的碰撞下其中三口箱子立即碎裂,哗啦啦的响声传来,满箱的鼎币跟白金币“流”了一地,堆起了三个小钱丘。

王全家笑呵呵的扬声道:“老夫早就听到了你们在挖掘坑道祈望逃出,其实这又何必呢?老夫只不过要这小子一人之命,跟你们却毫无关系,有谁愿意今后跟随我王权甲的立即赏白钱五百,以前的事情不但既往不咎而且还回复你们自由身!”

说着又朝远方随意一指道:“有想离去的现在就走并且给五千鼎钱当作路费,老夫绝不阻拦,如果黄日落去之前有人不退,杀无赦!”

说到最后一句声音转为凌厉,随着他这句话说完,无数的骑兵跟持有各种武器的士兵慢慢从雾气里走出慢慢的围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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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风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4-8-25 17:26: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二章 一个不留(2)

赫日卜要脸跟狮人红泰是唯一不曾离开的矿洞首领,他们三人本是要阻挡本族人走过去,但看到前面的钟道临既然笑呵呵的没有阻挡人离去,他们也就忍住不开口了,只是在人蛇族首领木达尴尬的向他三人道别的时候露出了不屑的目光。

红色的太阳挂在了天际,云端一片血红,当那颗黄色的太阳消失在地平线的时候,本就稀薄的紫雾慢慢的散去,钟道临身后仅存了不足五百人,其中狮人族全族一百零六人无一人露出丝毫犹豫恐惧的神色,都是高傲的站在那里全当身旁的千军万马为无物。

熊人族留下的除了被卜要脸当初选出的那五十个里活下来的三十二个外还留下来了二百多个平常就以卜要脸马首是瞻的大黑熊,他们反正想法简单,卜大哥去哪他们跟上就是了,大哥不动他们也懒得挪地方,反倒不是因为是否怕死。

人蛇族,鳞蛇族,马革族跟蜥人四族走的最干脆,没有一个人愿意留下来陪着钟道临送死,赫日所在的狼族倒是留下来一百多个不屑投降的狼人,静静的排在赫日的后面也不说话,剩下的各族三三两两没有走的都是对钟道临有信心的,连最弱小的土族也有十几个胖墩留了下来。

猛獒族也是全族上下五十三人面对王权甲的威逼利诱只是憨厚的笑了笑,随手放下高举着的大石块坐在地上争取休息,好应付过会儿可能发生的血战。

这里面最轻松的反而是这些被钟道临当初叫成“怪人”的猛獒族人。

“好,好,好!”

王权甲被钟道临的镇静也弄得呆了一呆,本来他是想让钟道临眼睁睁的看着手下背叛而去,存心要看钟道临与这些人决裂甚至发生内斗,却没想到这小子从头到尾只是笑眯眯的跟自己对着乐,对他这份冷静的功夫也不由得暗暗佩服,拍手道:“果然英雄出少年,既然你这小贼都不希罕这帮没用手下,我就帮你料理了吧!”

王权甲很轻松的说完,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四周早已准备好的那些骑兵跟狼人开始对手无寸铁投降过来的人展开一面倒的屠杀,刀枪劈断骨头的脆响跟人临死的痛嗥声接连响起,更加讽刺的是一些怀中装满了钱币的土族人,随着他们的惨死倒下总有“哗啦啦”的金属碰撞声响起,这种催命符般的声音让钟道临身后那些没有投降的人也听得心惊肉跳,暗暗修正着以往对金钱生命的看法。

由于这些人已经分散且丧失了斗志,不到一顿饭的时间就被训练有素的骑兵队跟狼人割麦子的一片片砍翻刺死,整个地面都被流动的鲜血染红,鲜血朝地势低洼处流动成为血溪,汇集成一个又一个不住加深的血坑,随处可见死不瞑目的尸体跟残落的肢体碎肉,六七千人就这么的被八箱金钱诱进了死亡的陷阱,没来得及后悔就那么的悄无声息了。

“知道我为什么杀他们么?”

王权甲好像对刚发生的屠杀孰若无睹,只是双眼大有深意的看了对面的钟道临一眼,笑眯眯的问道。

钟道临心里虽然对王权甲杀这些可怜人也有几分恼怒,可既然路是自己选的就要承担走下去的风险,闻言嘴角一掀笑了笑:“你是怕他们有第二次!”

王权甲听罢一愣,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状极欢愉,笑的喘着气道:“没想到最明白我的人居然是我最想杀的人,真是可惜了!”

说着声音转冷,冷森道:“一个不留!”

王权甲绝杀令刚刚出口,几团红色的烟雾顿时在天空散开,原本埋伏在远处的那些翼人族士兵立即展翅而起朝这里俯冲过来,嗷嗷叫的狼族兵分成三个大队甩开尾巴猛冲而至,比他们更快的却是骑着牦马兽的魔族骑兵,无数把上下摇摆的马刀在红色的太阳光照射下显得更加诡异,隆隆的蹄声惊碎了场中的宁静。

大战终于爆发。

望着铺天盖地而来的翼人钟道临只是冷冷的笑了一笑,非但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有了一种嗜血的兴奋,方才卓立场中的时候他也对那些背弃友情的苦力矿工们极其懊恼,可当从手中那把黑白双色不断变化的弯月长刀突然传来一股莫名的寒气时,他的整个人变了,似乎心底的那种杀戮欲望被彻底的激发了出来,似乎很兴奋的期待着屠戮的快感。

眉心股股冰寒的气流传来,钟道临陷入了宠辱俱忘却渴望杀戮的莫名情绪,没人能解释这是为什么,除了他手中那把露出了赤红血线的弯刀。

一直笑看着场中变化的钟道临忽然收起了笑容,双眸中紫光大胜,长发无风自舞朝后飘飞,整个人在众人骇异的眼光中突然离地而起直冲上天,随着他手中刀在天空中旋转着狂斩一刀,仿佛万鬼啼哭的凄厉惨嗥声夹杂着黑白两道火焰般的刀芒遮天盖日般的席卷了漫天展翅的翼人族士兵。

血雨随着不住凌空解体的翼人身体漫天洒落,不住嘶鸣着的众多翼人来不及逃走就被盘旋急转的黑白刀芒卷了起来,无数平伸着肉翅的翼人就那么的连人带手中弓箭旋转着被带入更高的空中兵解成碎肉跟血滴,红色的血滴碎肉随着钟道临掀起的刀浪呼啸着卷起翻落。

赤色腥风阵阵吹过,整个天空之上除了狞笑不止的钟道临毫发无伤外,近百的翼人族精锐在一刀之间全军覆没,碎成微尘的骨肉随风而逝,再也没有分毫剩下。

而那两股黑白双色的刀浪仍自在天空中鬼哭神嚎的盘旋飞转了几圈才重新隐没在钟道临手中的刀刃上。

轻飘飘落于地上的钟道临随手一刀将离他最近的两个狼人一刀两断,冷冷的目光望着惊骇欲绝的王权甲,对身后赫日等人淡淡笑道:“刚才王会长的吩咐你们都听到了?一个不留!”

天上如血残阳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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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鱼 | 2004-8-26 11:50:00 | 显示全部楼层
下面的呢?

快啊!
“老公,来,嘟一个!”
也风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4-8-26 18:51: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卷 虚无之刃 第五十三章 再遇妖狐

沙沙”的声响慢慢变成了降潮般的轰鸣,人喊兽嘶,杀气腾腾挥刀疾进的魔族骑兵在钟道临凌空一刀所暴出的刀浪消失的霎那陷入了恐慌,冷森的刀浪中隐含的那股杀气似乎连他们胯下的牦马兽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立即不受控制的嘶吼颤抖起来,被受了极度惊吓的牦马兽甩离马鞍桥的那些骑兵眨眼就被踏成肉泥,恐惧开始波浪般的从前朝后蔓延。

伴随着钟道临冷冷的一声“一个不留”,提着大板斧的卜要脸跟红泰二人立马狂吼着朝前猛冲,憋了半晌闷气的赫日没时间去思考首领为何会突然强横至此,看到远处的王权甲要溜立即毛手一挥,领着麾下那些同样露出獠牙的狼人四蹄并用,朝前掩杀猛冲。

面对着这些本已自念必死的亡命徒绝死冲杀,数量悬殊士气却更加悬殊的两队人马刚一接触,王权甲所部即全军崩溃。

卜要脸力大沉浑,一马当先,领着身后一群大黑熊见人就砍,逢马提斧就砸,这帮五大三粗脑子缺根筋的蛮熊可不管对方人多人少,更不会考虑什么掩护战术,总之是哪人多就跟着卜要脸朝哪个地方撞,冲进去就稀里哗啦一阵乱砍,配合着身后嗷嗷怪叫急速冲来的狼人从旁协助袭杀更是如鱼得水。

那些身披铠甲的魔族骑兵好多都是连人带马被劈翻倒地,骨头被砍断的脆响夹杂着毛骨悚然的惨叫接连响起,更激发了卜要脸赫日这些亡命徒的凶性,所到处一片腥风血雨,王权甲手下的逃跑欲望更被这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给彻底的唤醒了,一个个丢盔弃甲亡命奔逃,哭爹喊娘的四散乱窜。

兵败如山倒,八抬大轿上的王权甲脸容抽搐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苍白的脸上牙关紧咬,想要制止住溃败的队伍却力不从心,只是瞳孔紧缩牢牢盯紧前方,刚才还站立在远处的钟道临已经开始神态轻松的朝他负手走来,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洒脱,一点都没有身在战场的感觉。

似慢实快走到王权甲面前的钟道临笑吟吟的开口道:“王会长是自我了断还是要小弟帮手?”

“愿赌服输!”

王权甲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四个字,眼中充满了不信,恐惧,矛盾,怨毒,懊悔跟不甘的复杂神色,颤颤巍巍从软椅上站起身形,面朝东方轻喝道:“动手吧,想我王权甲一生纵横,天下之事无不算尽,却没料到输了个稀里糊涂,可笑啊可笑,还没请教阁下真名?”

“小子钟道临!”

钟道临轻轻报出自己的名字,心中也能体会到王权甲这时的不甘,卧薪尝胆经年,一朝发动尚未全功就被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的自己给破坏了,换了旁人或许早就急怒攻心,决不会有对面之人如此的镇静,想了想道:“把穆图放了吧!”

“哦?”

对面的王权甲闻声眼神一缩,显然听出了钟道临的话外之意,眉头紧皱道:“你真的决定这么做?”

钟道临嘴角一掀笑了笑,之后看了一眼东北的方向扭头便走,一边走一边传声道:“何必明知故问,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何去何从王会长自己珍重了!”

说罢仰天长啸,纵身幻化出一道身形朝卜要脸赫日等人冲去,阻止众人继续追击。

王权甲听完钟道临的话就颓然坐倒在软椅上,大有深意的望了身后的阿布一眼,沉声道:“方才是个好机会,为何放弃?”

粗壮的阿布闻言从腰后取出一把匕首,“当啷”一声随手扔在地上,漠然道:“既然主上已经知道了,为何不取我性命?”

王权甲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也是刚刚猜到!”

说着喃喃低语道:“说得不错,究竟何去何从?”

一时间,这个自认城府极深的大商贾仿佛苍老了很多。

从东北望日城方向不住传来的闷雷般声响越来越大,股股尘雾黄龙般腾起卷落,连成一线的旌旗号带潮水般出现,显然有大队人马正急速奔来。

这时候钟道临的身旁已经聚满了各族苦力,都是心神俱震的望着铺天盖地卷来的大军,正在贴地细听的赫日脸色越发苍白,起身凝重道:“首领,东西北三个方向都有大军压来,看扬起的尘头应该是望日城的正规重骑兵军团!”

浑身浴血的红泰这时候正提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抢来的长柄大刀,本来正杀的痛快,这时候才明白钟道临为何让他停止追敌,闻声大喝道:“狗崽子居然用正规军围剿咱们,首领,快向南方突围吧!”

钟道临看了一眼身旁的这些伤兵,几乎所有人都是衣衫褴褛伤痕累累,明白这样的几百人要想徒步冲出重围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想也不想的摇头道:“他们应该不是冲着咱们来的,而且兵法虚则实之,如果我猜的没错朝南必死无疑,卜要脸!”

“到!”

正跟手下黑熊们吹嘘自己多厉害的卜要脸听到钟道临唤他,立即大吼一声跑了过来:“头儿,有什么吩咐?是不是冲过去跟他们拚了?”

钟道临看了看树叶被风吹的摇晃的方向,伸手朝北方一处密林一点,沉声道:“叫你的人把受伤走不动的全扛着,赫日领人负责殿后,所有人退入黑森林,咱们赌一把,快!”

几乎在钟道临吩咐完毕的霎那所有人就行动了起来,除了伤重不治的外其余伤兵都被卜要脸带人扛进了茂密的黑森林,方才的一战能活下来的不足三百,而且大多身上有伤,都不明白钟道临为何会放着南方坦荡大道不走非要进这么一个荆棘丛生,难以行动的森林。

黑森林外,漫天飞射的箭雨将原本就被钟道临杀的肝胆欲裂的那些狼人跟魔族骑兵彻底的钉死了在了地上,分成三个一字形骑兵阵的重甲骑兵来回反复碾杀,这些骑兵全身上下被黑漆如墨的盔甲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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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风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4-8-27 18:43: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四章 逃出升天

今天刮得是东北风,火借风力,风借火势,越烧越旺,如铺卷的火龙般从东南向西北卷去,远方已经响起了激烈的喊杀声,牦马兽四蹄震地的隆隆巨响传来,看来正在追杀王权甲残军的望日城骑兵终于意识到此处发生了激战,开始收拢人马朝这里猛冲过来。

从肩膀上裂开的伤口上这时候才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疼得钟道临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边跑边暗呼侥幸,要不是自己及时点燃背后的树林,在这样的环境下要想带领众人逃跑谈何容易,一旦被那些收拾完王权甲的步兵本阵进入森林而造成缠斗,自己这方必定伤亡惨重,能逃出来一成就算不错了。

而往北方跑则正好落入了敌方的包围,更是想也不用想,从这里冲出去都可谓九死一生更何况要在平原上正面硬撼对方的骑兵,钟道临扭头见背后大火越烧越旺总算放下了心事,纵身一闪没入树丛,疾速朝卜要脸赫日等人撤退的方向追去。

他打的主意是用火隔离开背后的追兵,由于自己这方都是徒步行军,今天刮的又是东北风,不惧火势会反噬回来,一旦能够趁火势还没有朝内蔓延开来退走,就能够拉开跟身后追兵的距离。

按照他的想法对方的目标不会是他也断然不会冒险挥军追击他这个小角色,加上对方的重甲骑兵在这样的茂密的丛林中行动不便,他也对自己这方人能够逃出升天更加有信心。

千算万算,百密一疏,他却未曾想到对方领军之人竟然会是那个人间的狐狸精----花灵儿。

黑森林深处,刚刚追上众人的钟道临心中略定,队尾的赫日也看到了他,脸上罕有的露出了一个笑容,两人正要寒暄几句就听到“咔嚓嚓”树枝断裂的声音忽然在头顶响起,在树木伸出的枝干间隙不断有翼人“呱呱”怪叫着扑下,几个走在前面来不及反应的狮族人立即被翼人尖锐的钢爪抓破了天灵盖,惨嗥着扑翻在地。

“快靠拢,赫日领着你的人上!”

钟道临来不及多说,立即大吼一声挥刀疾进,刀芒一闪将两个从头上扑向赫日的翼人凌空碎斩,紧接着朝一处翼人容易俯冲飞下的林间空地扑去。

五大三粗的熊人面对突袭露出了强悍的一面,他们本身就世代生活在丛林,逢乱不惊,就那么的随手扯断身旁几根连叶粗枝上下狂扫起来,卜要脸更是将一株小树连根拔起,龇着两颗大獠牙把树干轮圈了就甩,怒吼着朝扑来的翼人砸去。

噼里啪啦的枝干折断声伴随着呼呼的风声在密林中响了起来,被这群暴怒的黑熊手中粗枝扫中翅膀的翼人吃痛中来不及再次飞起就被暗中忽隐忽现的狼人用弯刀砍死,赫日这个昔日狼族中的顶尖猎头杀手更是显示出了精于袭杀的冷酷本色,在翼人突袭的霎那就侧身隐没在了黑暗的密林,专找落单的翼人招呼,从不在一个地方稍作停留,几乎刀刀就有翼人毙命,不时从四周密林传来的那毛骨悚然的惨叫就是赫日的杰作。

猛獒族的那些拥有巨大身躯的壮汉们既不像暴怒的黑熊那么狂暴,也不像忽隐忽现的狼族人那么天生就是搞刺杀的主,反正他们皮糙肉厚又自知没有翼人动作快,干脆几十人就那么的背靠背聚拢一站,看见上面有翼人飞来就罩脑袋一大巴掌扇过去,只要被这些巨人堪比脸盆的大巴掌扫中,轻则骨断筋折重则脑浆崩裂,不断有张牙舞爪的翼人在这些巨人面前“啪!”的一声闷响后就断线风筝般的摔飞出去没动静了。

越到最后越令这些翼人胆颤心惊的反而是这些站着动也不动的猛獒族大块头,你用爪子挠他一下顶多抓下一层皮,他一巴掌过来你一条命起码去了半条,打到这个份上任谁都会升起窝囊的感觉。

钟道临这时候已经抽刀砍死了不知道多少扑面而来的翼人族士兵,黑白双色的刀浪卷起翻下,周围茂密的树林已经被他开出了一大片空地,要不是钟道临怕误伤自己人没有尽全力,恐怕躺下的翼人尸体更要数以百计。

可钟道临却没有丝毫得意的感觉,随着翼人的伤亡直线上升他的心中也慢慢觉得有些不妥,按说在林木间隙如此狭小的茂密丛林内,任谁也不会傻的派出翅膀一伸展开来就逾丈的翼人负责阻击,翼人从天空中急速俯冲下来是有一定的冲击力,但那只是在平原的条件下。

在这样荆棘丛生的密林,一旦翼人落于地面或巨大的肉翅被密密麻麻斜伸着的枝干挂着,等于同时就一脚踏进了枉死城,近半的翼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死于赫日手下那些狼人的乱刀之下,钟道临越打心中的不安感越强烈,如果仅仅是追击他们这伙“漏网之鱼”断然没有理由如此不顾伤亡的强攻,除非……

想到这里的钟道临立即纵声大喝:“猛獒族众人开道,卜要脸率人断后,赫日带领其余人速退,不要恋战!”

钟道临说罢也不管他们是否领会自己的意思,立即双腿蹬地拔身斜冲而起,身在半空双脚连点枝头,纵身跃上密林上空,手中不知名的黑白双色宝刀再次出鞘,带着一股发出鬼哭咆哮声的刀浪朝翼人群中撞去。

虽然在钟道临的眼中这群翼人长的差不多都是一个模样,但他却知道这些翼人族士兵中一定有领头人,不杀掉此人就难以躲开翼人吊靴鬼般无时无刻的骚扰,一旦被身后敌人的步兵从旁掩杀过来,那他们想走也来不及了。

面对突然杀气腾腾出现在空中的钟道临,盘旋飞舞的翼人果然慌乱了起来,离钟道临近的立马展翅朝他抓来,两旁的翼人也放弃了追杀密林中的人,改而朝钟道临这个不速之客厉鸣着冲来。

在翼人层层包围中的钟道临一面细心观察着周围人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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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风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4-8-27 18:44: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五章 宇明天溪

鼻子中渐渐传来了湿润的气息,耳中“哗哗”的流水声也越来越响,拼命奔跑到此的钟道临再也支持不住沉重的身躯,先是腿弯发软,紧接着失去重心的身体倾金山倒玉柱般的朝前扑翻倒地。

充斥在鼻间的泥土芬芳总算让钟道临稍微清醒了一点,就那么借助胸下湿凉泥土所带来的凉爽感觉调整了一番脉络,争取这极为难得的短暂休息。

七日前跟卜要脸赫日等人分开后,卜要脸跟赫日负责带领各族伤兵去办理钟道临交待他们的几件事,而他自己则几乎是一刻不停的朝东方疾进,

随之跟来的追兵与暗中层出不穷的偷袭终于证实了赫日的猜测,对方要的人果然是他,在料理了十几波偷袭他的高手后,钟道临身上也大大小小添了几处伤口,等来到这个不知名的大河前,他差不多已经快到了灯枯油竭的境地。

钟道临没敢把眼睛闭上,打算稍一恢复点体力就继续逃亡,他现在要跟背后的人比的就是耐力跟韧性,谁先坚持不住倒下去谁就再也没有重新站起来的资格。

或许是望日城的大队骑兵已经追到了望日城势力范围的边缘,钟道临从两天前已经听不到那催命符般一刻不停的蹄声,可他也绝不敢放松或者停下,因为凭借他超人的灵觉早已发现那些比大队骑兵更难缠的人跟了上来。

躺在地上喘了几口粗气的钟道临咬牙将已经粘在后背伤口上的上衣给扯下了一条,伸手将用麻绳固定在背后的那把怪刀挪了挪位置,好让刀鞘能够在他行动中不至于碰到伤口。

他背后那道热辣辣发烫的两寸长伤口是昨日在一段峡谷处被一个暗中偷袭的隐族人用薄刃长刀划破的,钟道临也万没想到一个毫无生命气息的石头会在一瞬间变成一个差点要了他性命的刺客,要不是那人在薄刃长刀快要插入他后心的瞬间露出了生命的波动让钟道临察觉到了背后的杀意,那么躺在那处峡谷的死尸就要换成他钟道临了。

尽量大力甩了甩头的钟道临稍微清醒了一下,立即越过周围高及膝盖的野草,沿着河滩旁的碎石朝下游踉跄跑去,经过了昨日的教训他再也不敢大意,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何追兵能够这么准确的把握到他的位置,但小心点总是好的,拿定主意的他借助河流能够掩盖周身所散发出来气味的特点,在一处河流拐弯处“扑通”一声纵身跃入冰冷的河水中,水急浪高,奔泻而下的河水带着只有脑袋露出水面的钟道临朝下游急冲而去。

河岸两边低矮的小树呼呼的从钟道临眼中的余光闪过,水中的他这时正仰着个脑袋用双手拍水,一边操控着身子尽量不被凸起的尖锐石岩刮到,一边争取让心神进入古井不波的大静至境好借助真气疗伤,首次一心二用的他开始手忙脚乱,接连被下游会突然出现的石岩碰的龇牙咧嘴,可等他后来慢慢抓住了如何分心却不分神的那种感觉,立马觉得得心应手起来。

这时候的钟道临不再刻意的用双手拍水,只是随意把双臂在水面上伸开,光是凭借从双手皮肤划过的河水流动特点,他就能借助延伸出去的灵觉先一步发觉河流的走向乃至于水面下岩石的分布。

没有了后顾之忧的他干脆闭上了双眼,任凭自己灵觉做出的最直观感觉带着他的身体随波浮沉,像一段浮在水面上的枯木一般随着倾泻的水流急速冲下。

第一次在这种状态进入了“大混沌”意境的钟道临几乎能够闭者眼都能“看”到水底扭着细腰的水草跟不断在其中穿梭往来的小鱼所构成的鲜活画面,甚至连水草的颜色跟这些鱼的体形大小都能一“览”无遗。

平常在眼中感觉不到形态的河底水流也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哪处有急涌哪处有暗流,本来好像是连成一体的河下水流好像突然间在钟道临的“眼”中分出了条形的层次,这种诡异的感觉让钟道临似乎忘记了身上的疲惫感觉,开始认真的用心灵去探查周围的一切起来。

钟道临刚一把灵觉延伸到水流的某处断层,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先是发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存在了,所有的感官除了自身“意识”也就是灵觉还存在外,其他的像嗅觉触觉声觉等等完完全全的消失了,虽然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但偏偏就是莫名其妙的失去了控制四肢跟其他部位器官的能力。

模模糊糊感觉到自身已经跟周围河水景物浑然成为一体的钟道临越来越迷惑,这时候他似乎感觉到自己就是河底的一株水草,一条小鱼,或许是所有的生物跟那些无处不在的河底岩石,甚至自己就是包裹着“自己”的河水,明明这是不可能的,但钟道临却能如此真实的感觉到。

忽然,钟道临突然“看到了”一个紧闭双眼的紫发青年正在一条大河中心被河水朝下带去,他发觉这个青年露出水面的五官是那么的熟悉,“天啊!这不是我自己么?”内心惊呼出声的钟道临眼前景像突然碎裂,紧跟着是从鼻孔跟口中倒灌而入的河水。

“嘭嘭嘭嘭!”

钟道临脸容因为内心的恐惧而显得有些狰狞,立即手足并用猛拍河水,像个溺水的孩子般挣扎着从水中蹦起,大呼小叫的狂奔进岸上的草丛,直到高与肩齐的野草打在皮肤上的感觉真实的传来他才略微平复了一下剧烈跳动的心脉,心中却仍对刚才的经验惊诧不已。

腾腾的白烟从钟道临身上升起,几乎是在他一起念间真气就蒸发掉了身上的河水,气海与周身经脉内充盈着呼之欲出的气感,不但一身伤势全好而且功力尤有精进,连周围土壤中无数种子吐芽的萌动跟昆虫振动薄翅的微弱声响都清晰无比的感觉到。

钟道临知道,自己看不见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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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城在心中

场上的龙血却没有钟道临这么突然想抽离的感觉,得到钟道临提醒得他这时候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统统的杀光,接过单刀的他用野兽一般布满血丝的双眼扫过全场,当看到一个躲在众人后边,唇上蓄满长须,面皮白净的中年人时浑身一震,激动道:“原来是你,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哈哈哈哈,阿琦是你的亲侄女你都不放过,暗中刺死自己的兄长又算什么,我总算知道爹为何会暴毙了,龙傲,你好狠!”

龙血莫名其妙的一阵大笑,满含恨意的杀人目光再也没有离开那个叫做龙傲的中年人身上。

“哼!”

那人看自己被认了出来索性不再隐藏,发出一声冷哼挺直了身躯,气势立马变成了一副趾高气扬的神态,冲龙血冷冷道:“忠儿别来无恙,贤侄还能认得出叔叔,小时候真是没白疼你!”

“呸!”

龙血被气的浑身颤抖,狠呸了一声,提刀一指龙傲,破口怒骂道:“奸贼,你粘上的胡须遮得住你的臭脸却挡不住你的眼神,你还有脸自称叔叔,呸,我爹真是瞎了眼,信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旁边的钟道临只听的头皮发麻,怎么也不会想到要龙血命的人居然是他的亲叔父,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插话了。

龙傲被龙血骂得脸上一阵白一阵青,忍不住上前一步冷喝道:“说这么多干嘛,成王败寇,要怪就怪你那个糊涂老爹不识时务,想要报仇我给你机会,来,你我单打独斗,能赢得了我这颗头随你拿去,我手下不会为难你!”

龙傲或许是场中唯一在刚才捕捉到钟道临拔刀出招动作的人,他这人城府极深,明白以自己这方人的身手就算人数再多上一倍也不够钟道临两刀砍的,而且连逃走的希望都丝毫没有,这下趁着龙血认出他的机会提出单打独斗非是他有如此胸怀,而是只有这样说不定还能有活下来的生机,至于从钟道临这个煞星眼皮下逃跑他连想都不敢想。

“哼!”

猜出了龙傲想法的钟道临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哼,龙傲假装没听到,好像在自言自语道:“家族的恩怨就有家族自己人解决,不用外人插手!”

他的意思无非是告诉钟道临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就算龙血落败他仍然逃不了。

“好!”

龙血咬牙切齿道:“我这身功夫是跟你学的,如果今天死在你手上也算是还给你了!”

龙傲见钟道临没有反对暗中窃喜,神态轻松的对龙血笑道:“小时候你多顽皮,现在当早已青出于蓝,我这把老骨头早就…”

龙傲正说着突然眼中杀机一现,脚尖一点地面猛然朝龙血直冲而去,人在中途右手忽然从腰间闪过,一把软剑做成的腰带随之握于掌中,寒冽的剑芒直刺龙血的哽嗓咽喉。

一时大意的龙血没想到身为长辈的龙傲话没说完就偷袭,暗骂卑鄙小人,立马陷入了被动,既然这样他为了不落于下手索性放弃防守,一咬牙提刀便砍,刀刀不离对方要害,招招以命搏命,赌的就是谁更怕死。

在旁只看了几招的钟道临就知道这样下去肯定是个双亡的结局,尽管龙血以命搏命的打法能够延长败亡的时间,但毕竟一身功夫都得自于龙傲,时间一长必然败亡,而龙傲也绝难逃的过龙血临死的反击。

越看越不耐烦的他心中一动,说到底还是谁强轮到谁说话的规则,龙傲如果有稳胜他俩的实力也决不会冒险单打独斗,打定主意的他功聚双目,在场中二人错身而过龙血侧对他的瞬间突然用“摄神术”的精神秘术猛轰了龙傲一招。

正寻找龙血招式间隙破绽准备一击毙杀的龙傲怎么也不会想到如今有些沾染了魔气的钟道临会像他一般不顾规矩偷袭,立马感到心脏像是被巨锤猛轰了一家伙,浑身顿时如受雷击,从头顶至脚根窜过了一道寒流,猛然喷出一口鲜血,撒剑踉跄跌退。

此消彼长下龙血大喝一声,右臂大刀一甩,纵身斜冲而上,大环刀刀刃由上至下准确劈中龙傲的后心,又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嗥,龙傲被这一刀劈的整个人飞了起来,奇怪的是背后并没有血冒出来。

其实龙傲早就做过万一被钟道临出手干涉的最坏打算,一旦他发觉钟道临要出手的苗头就会借助身上的贴身软甲假装中招受伤,而后趁其不备的时候逃走,只是没想到那小子会不声不响的用如此诡异难测的方法摆他一道,也活该他倒霉,立马结结实实多挨了一刀。

不过龙傲趁这个机会也总算逃开了一段距离,暗中打定主意一旦能够逃出去肯定会花重金广招异族好手把这两个天杀的小子给干掉。

忽左忽右快要奔入前面树林的龙傲猛地从袖口甩出一道蚕丝细索,牢牢的挂住了一株大树的斜枝,他整个身子就借着蚕丝细索的弹力忽然凌空飞起,他眼看就要蹿进便于逃跑的森林,正心中得意却突然看到从自己胸口朝前飞出了一条血线,一枝羽箭带着一篷鲜血穿香灰般的透胸而出,直到这时候他才听到身后传来的弓弦震动声音。

“箭居然比声音…啊…”

一阵钻心的刺痛传来,身在空中的龙傲疼的惨叫一声,双眼神光涣散,不甘的闭上了双眼,死尸被蚕丝细索挂住,像个荡秋千的吊死鬼般在树下来回飘荡。

一瞬间完成挽弓搭箭动作射死龙傲的龙血没有丝毫得意之色,反而胸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悲戚感觉,又是三支劲箭上弦,“嗖嗖”的声音夹杂着龙血暴怒的喊声响彻云霄,四周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龙血箭如雨发,满腔怒火都发泄在了这些奸杀他妹妹龙琦的仇人身上,那些人刚被头领的死弄得呆了一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串葫芦般成串的射死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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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风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4-8-28 19:15: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七章 无形毒盅

龙血脸容肃穆,用无比恭敬的语气一字一句的吐出了这四个字,看到身旁钟道临若有所思的样子,叹了口气道:“曾祖真是用兵奇才,我也是越到后来越能明白到曾祖的良苦用心,试想在坚固的城防没有一个好的统帅没有一支好的军队如何去守?表面云雾城跟没城似的,但无城之城敌人如何来攻?”

顿了顿又道:“每逢敌军攻来,曾祖便放弃防守反而将军队化整为零,来回袭扰阻击敌军,疾如风,掠如火,不但在用兵上鬼神难测,而且利用各族矛盾分而化之,悍狼族来攻曾祖就和蜥人族结盟,蜥人族不怀好意就跟鳞蛇族秘密联盟,总之敌人有矛盾就利用矛盾,没有矛盾曾祖就制造出来他们彼此的矛盾,险中求生,到了最后反而是我们这个连城墙都没有的云雾城最强大,不但有一支忠心上绝无问题,最具机动力的骑兵,而且那支被称为‘幽灵舰队’的无敌船队才真正是各族的噩梦!”

钟道临一听到船队猛地浑身一震,惊喜道:“船队?”

死亡魔海上发生的种种诡异莫名的惨事钟道临还是有所耳闻的,想要去烈火岛取寒冰魄也不是说笑的,面对鹅毛都都浮不起来的魔海飞又飞不过去,游过去更是想都不用想,据穆图说只有靠特制的大型无桅舰船才能冒险一闯,可到哪去弄船早就伤透了钟道临的脑筋,如果龙血所说的云雾城舰船可以利用,那倒不妨先跟这位少城主搞好关系。

龙血也不明白钟道临为何会突然这么兴奋,点点头道:“不错,能够在水上胜得了云雾城舰队的整个七重天魔界也找不出来第二家,钟大哥以为云雾城名字的由来真的是因为终年不散的云雾那就错了,云无常形雾无常态,正因为曾祖手下有这么一支无形无态的骑兵跟一支随时可以出现在各族背后的‘幽灵’舰队,没有城防的云雾城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云雾之城!”

说着笑了起来:“小弟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敢担保无论追在钟大哥背后的是何方高人,也必定叫他有来无回!”

钟道临苦笑道:“恐怕等你这个一年不归的少城主回去早就物是人非了,说不定刚一进去等着你的就是铡刀跟死牢,对了,你说的这个什么独一无二的舰队能下海么?”

二人面前这时候是已经朦朦胧胧变得有些视野不清了,透过披着一层紫装的稀疏林木望去,远处依稀可以看到快走到树林尽头了,树木间空隙越来越大,脚下已经是连成一片的厚厚紫雪,脚踩上去发出一声声“吱呀呀”的轻响。

龙血伸手拍了拍头发上粘着的雪花,抖了抖衣服上的雪轻松道:“正因为云雾城是我们龙家主事才没人敢来轻易犯境,这个道理整个云雾城里恐怕没有人会不知道,所以小弟对此不是很担心,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嘿嘿,我们还是悄悄进城比较好!”

这小子终于露出了胆小的真面目,惹得钟道临不知道好气还是好笑。

龙血看到钟道临的表情也尴尬了一下,脸上一红又很快的恢复如昔,瞅着钟道临哈了口气道:“莫非大哥想出海不成,那可不是好玩的一回事,而且云雾城的舰船都是根据水道督造的便于在江河中航行的中小船只,想要开进魔海却是不行。”

说着似乎有些后怕的摇了摇头,仿佛对魔海这个词有着挥之不去的恐惧。

钟道临闻声有些失望,伸腿踢散了脚下一堆松软的紫雪,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突然“叮”的一下从耳边响起了一声脆鸣。

“咦?”

龙血也同时听到了这声脆鸣,停下脚步望着钟道临愕然道:“什么在响?”

钟道临也疑惑不解的一震站住,警惕的朝四周观察了一阵,大讶道:“不清楚,怎么刚才……”

“叮!”

正说着又是一声清鸣在钟道临耳旁响起,龙血大呼小叫的伸手指着钟道临背后,眼睛瞪得大大的,颤声道:“钟大哥,好像是你的刀在响!”

“什么?”

钟道临也吓了一跳,伸手拽出了背后那把不起眼的怪刀,刀鞘上不知道何时浮现了狰狞诡异的图腾,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妖怪,但令人惊奇的不是这个,而是这把连鞘怪刀不但又自己叫了一声,而且更恐怖的是居然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钟道临握在刀柄上的手清晰的感觉到了这种震动,这些天来他一直有种可怖的感觉,那就是这把刀本身是有生命的,这种感觉在他顺流而下了然顿悟跟自然相连的神秘一点后更加明显,而且通过握在刀柄上的右手,钟道临心灵也随着怪刀震动了起来。

像到了他这种几乎上达天人之道层次的修行高手还居然会出现心灵波动的情况,本身就极为不寻常,要知道钟道临自身的元神跟心灵是相通的,换句话说连他的本命元神也受到了某种震动,这种感觉甚至让他觉得有些可怕。

“不好!”

钟道临暗中运转河车,体内真气沿着经脉瞬间走完了一个小周天,立即闷哼一声发现有些不妥,脸色苍白的冲龙血大喝一声道:“我中毒了,附近有埋伏!”

刚一说完,豆大的汗珠就从钟道临额头滴下,他竟然发觉自身真气也逼不出来体内之毒,浑身开始酸软而不受控制,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龙血见到刚才还好好的钟道临一下子变得身子摇摇欲坠也吃了一惊,精神立即绷紧,三支羽箭一瞬间搭在了早已长满的强弓之上,锐利的双眼不停的扫向四周,来回搜寻着暗中的敌人。

钟道临用眼色制止了龙血过来扶他,现在一个不注意就可能酿成大祸,艰难的靠着身旁一颗不知名的小树软到在地,疑惑的看了戒备着的龙血一眼,气喘吁吁的艰难道:“你怎么没事儿?”

龙血仍旧箭不下弦,头也不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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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风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4-8-29 10:48: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八章 虚无之刃

那边的钟道临已经把怪刀搭在了赭冷的脖子上,若无其事的笑了笑:“朋友放的毒确实够看,可惜我们兄弟早有防备,未免下次没有防备的时候被你暗算,不如把解药留下点如何?”

说着声音转为冷酷:“别让小弟知道你在骗我,花灵儿能化成狐狸逃跑,我就不信你老小子少颗头还能跑?”

地上咳嗽不止的赭冷已经不知道吐了多少血了,气喘吁吁的抬头盯着钟道临,狠狠道:“你怎么知道她叫花灵儿?”

“哈,老家伙被谁出卖了还不知道,你也不想想我们哥俩为何没有中毒!”

尽管脸色苍白,用刀搭着人家脖子的钟道临仍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急,否则这全身是毒的老东西给他点假的解药,那可就真的要归位了。

听到这话的赭冷瞬间变得脸如死灰,咬牙道:“咳咳~~莫非是那个贱货给的你解药不成?”

“呵呵,知道就好!”

钟道临脸上忽然变得暧昧起来,而后神秘道:“本来我跟灵儿的关系,哈,您老前辈是过来人知道了,总之后来感情破裂了,小子伤心人别有怀抱,她就不依不饶,四处找人谋杀亲夫。”

说着态度一变,亲切道:“您也是被她利用了,咱们之间是一场误会,但小弟又怕下次没解药防着点您老,不如您就给点解药,而后咱们各走各路,该干嘛干嘛得了,如何?”

钟道临在花灵儿对赭冷起了杀心的时候就凭直觉感到他们之间的联手没那么简单,这时候的他体内正如万蚁撕咬,偏偏还要装出来个笑脸跟眼前这个赭冷瞎扯海吹,他忍疼忍得已经把身后的左手紧攥出了鲜血,打算真要这个老家伙再啰嗦就先砍了,再从他身上找找解药碰碰运气。

钟道临当然知道这么做等于是九死一生,只得咬牙紧忍,连保持握稳刀的动作都很辛苦。

“别跟他废话了,杀了算了!”

龙血也见到了钟道临紧握在身后的那个朝外滴血的拳头,干替他着急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得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朝一株大树的树杈上一蹦,笑呵呵的坐在那里来回荡着双腿,指着赭冷道:“大哥,你把他杀了不就不用再怕中毒了么,何必跟他磨蹭,心软了小弟帮你!”

“唉!”

钟道临趁机把头朝自己肩膀一蹭,抹了抹因忍痛而快要从眼眶里流出来的泪水,落寞道:“算了,跟原本心爱的人都快成仇人了何必再多伤人命,再说前辈也是被人利用,更罪不至死!”

“慢!”

又咳出了一口血的赭冷眼内余光突然看到坐在树上的龙血把箭又搭上了,这俩小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已经把他吓得不轻,立即大声道:“解药老夫给!”

说着咬牙从染血的怀内掏出了一个黑色木盒,打开是一排排用凹槽固定着的药丸,想也不想的一把递给钟道临道:“全给你吧,希望你遵照诺言,你我各走各路!”

钟道临刚要把刀从赭冷脖子上拿开,从树上跳下来的龙血却还不放心,急匆匆跑过来一把抢过木盒,伸手掏出了其中十几粒药丸不由分说就给赭冷喂了下去,见赭冷吃后脸色如常才放下心来,扭头看着身旁钟道临的双眼问道:“怎么办?”

钟道临当然明白龙血的意思,皱眉道:“算了,你走吧,希望咱们不会再见到!”

说罢将刀从赭冷的脖子上移开,示意让他走。

赭冷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也没说什么,咳嗽着从怀中掏出几个药瓶自己给自己上了点药,而后跄踉的消失在林间薄雾中。

“当啷!”

见赭冷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眼内,钟道临再也忍不住腿弯处传来的酸感,手中怪刀从掌中滑落,一屁股坐翻倒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龙血见状赶忙将黑盒中的药丸塞了几颗到钟道临口中,一边着急道:“钟大哥,你感觉怎么样?好点了么?”

药丸入口即融,冰凉的感觉顺着喉咙直达脚底板,血液中那些虫子般的骚动也慢慢停了下来,钟道临暗松了一口气,舒服的点了点头道:“应该没错了,感觉好多……咦?怎么……啊!”

钟道临猛然发出一声惨叫,刚才那种万蚁撕咬的感觉虽然随着药丸的溶化不见踪影,却不知道为何肚子里突然剧痛开来,紧接着是比刚才痛上百倍的针扎感觉凶猛传来,全身肌肉仿佛被无形的手来回拉扯,钟道临“哇”的一声张嘴狂喷出一口黑血,整个人嘶吼着在地上打起滚来,吐出的黑血在紫雪覆盖的地上留下了片片殷红,连身旁的那把怪刀都给染成了红色。

“嘭嘭!”

先是一声轻咳声传来,紧接着就是两声闷响夹杂着一声惨哼,龙血惨叫出声,被来人一掌轰的口喷鲜血凌空飞起,“啪嗒”一声撞在前面一株大树的树干上,昏死了过去。

偷袭龙血的居然是去不多时的赤巫赭冷,这时的他正站在龙血本来站立的地方,双目迸射出了野兽般的绿光,脸色阴狠的盯着地上打滚的钟道临,恶狠狠道:“狗操的小崽子,咳咳~~~你个贱种装的可真像。”

咳嗽连连的赭冷骂着还不解恨,猛地抬腿狠踹了钟道临一脚,钟道临被这脚正中额头,疼得惨哼一声跌滚开去,当赭冷看到钟道临眼里痛苦中夹杂着不解的目光,忽然残忍的狞笑起来,咬牙切齿道:“怎么,不明白?嘿嘿,那就让你死明白点……咳~老夫本命盅早就察觉到了你体内的盅虫,你个臭小子能忍着盅虫撕咬跟老夫演戏的确难得,老夫又怎能破坏了你的雅兴,除了无形盅与蝎尾针的毒,再给你加上点万蛛之毒的‘解药’,嘿嘿!”

听到这里的钟道临暗骂自己糊涂,这老匹夫原来一直都知道自己在苦忍,居然还能忍着胸口的箭伤陪着自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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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风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4-8-29 10:48: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九章 风翼之链

龙血反正不怕什么毒一类的东西,就那么空手接过钟道临手中那本有些发黄的小册子,随便翻开封皮下几页看了看,皱眉道:“我看看什么东西……这个……哦…写的是巫教十戒,还有…等等……”

说着又朝后翻了几页,愕然开口续道:“这后面记载的好像是他们巫教修炼施法跟养盅放毒的法门,乱七八糟的看不懂,不过没有写怎么配解药一类的东西!”

钟道临闻言失望道:“哎,怎么这老家伙不带本解药书在身上!”

龙血也来了兴趣,走过来帮着钟道临翻看着赭冷的无头尸体,可找来找去除了些不知道做什么用途的药粉跟一个赤色令牌就剩一个铜炉般的器皿了,剩下什么都没有了,同样有些失望的龙血随手把器皿给扔飞了出去,安慰钟道临道:“大哥,干脆把这册子上关于放毒跟巫法的那些看看得了,虽然比不上直接有解药来的好,但也说不定还有点用处,总比下次再遇上什么都不清楚强是吧?”

钟道临垂头丧气道:“你都看不懂我能看懂才怪了,连这些字我都不认识!”

龙血笑道:“不认识我慢慢讲给大哥听嘛,以大哥如此聪慧还不是触类旁通,怎是小弟可比,这巫教令牌说不定小弟日后还能用的上,就不跟大哥客气了,嘿嘿!”

神神秘秘说罢,扬手将已经试出上面无毒的兽皮册子扔给钟道临,自己则笑嘻嘻的把那赤红令牌当仁不让的收入自己怀中,也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

钟道临倒是对什么破令牌不感兴趣,也由得他分一杯羹,随便将那本册子装入怀内的乾坤袋,瞄了龙血一眼道:“怪不得你小子突然这么好心,原来另有所图!”

“嘿,自己人客气什么!”

龙血赶忙岔开话题问道:“这老贼怎么又回来了?哦…卑鄙……我知道了……幸好大哥吉人天相,这么多瓶瓶罐罐都能找出来对症的解药,小弟佩服!”

拍马屁拍到了马脚上,钟道临暗骂一声这么多杂七杂八的药粉我能找的对才怪,没好气的把刚才的经过粗略的说了一遍,忍不住问道:“先别问那么多,你们龙家怎么会天生不怕毒呢?”

钟道临一想起来刚才的事儿就后怕,也顺带对龙血能够天生不怕这邪乎东西产生了羡慕之心。

龙血站起来靠着一颗小树喘了几口气才慢慢说道:“曾祖心爱之人并不是曾祖母,但小弟爷爷却是曾祖母单美所出,钟兄明白了么?”

“不明白!”

钟道临听的一头雾水,暗道我问的是为何你小子不怕毒,管你爷爷是谁生的,这要是能明白才怪。

龙血大讶道:“我们龙家至爷爷一代起都是毒圣呼哻邪罗王的直系子孙,血脉里早就流的有呼哻邪罗王的血,大哥不会还不明白吧?”

龙血像看着一个怪人般盯着钟道临瞧了半天,这个魔界中无人不知的事实眼前之人居然不知道,他可不明白钟道临还真不是魔界之人,换了刚来那阵恐怕要更尴尬,连钱都不认识。

钟道临讪笑一声,有了前车之鉴这次脸色恢复得比较快,打个哈哈,转移话题道:“你曾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为了娶自己心爱的人功名利禄统统抛弃,却跟自己不爱的人生了儿子,哦,无意冒犯,见谅!”

龙血默默点了点头,苦笑道:“没有什么冒犯的,大哥所言也是事实,曾祖将云雾城之外的平原命名为‘乌兰’就已经等于昭告天下了。”

沉吟了半晌,钟道临纳闷道:“按说以你曾祖的修为应该早就突破了寿命的局限,为何?”

听了这话,龙血的身体为不可查的颤抖了少许,抱头痛苦道:“现在天下人都知道的是在小弟的爷爷二十岁生日那天,曾祖在乌兰平原吩咐完风翼族族长所托之事后就立即自杀身亡,次日风翼族族长和曾祖遗体同时失踪,爷爷正是在那一天继任为云雾城城主。”

顿了顿,沉重道:“这只是外边的看法,我们龙家却一直还相信曾祖活着,可风翼族却说当时在族内有很多人都在场亲眼目睹曾祖自杀殉情,还说曾祖临死时说过他这二十年都是为了一个承诺活的,我们自然不会信那些鸟人说的鬼话,爷爷当时在大怒下就把风翼族全族赶走了,不准他们再在乌兰平原栖息。”

钟道临对龙血的曾祖龙胜天是死是活倒是不关心,若无其事道:“别想那些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你能顺利入主云雾,按你的话说就是拿回自己应得的,其他…咦?你刚才说风翼族?”

龙血茫然点头道:“是风翼族,怎么了?”

摆了摆手,钟道临轻轻把脖颈上挂着的那个“风翼之链”从衣服内拽了出来,龙血看清了石链上镶嵌的那颗蓝宝石,瞪大眼睛道:“钟兄把风翼族的翼使杀了?”

钟道临没好气道:“我才没你那么喜欢有动静就先想到杀!”

龙血自然知道钟道临是说他当初人都没看清就瞎放箭的事儿,赶忙陪笑道:“大哥恕罪,当初小弟实乃无心,嘿,不过这链子好像只有那几个风翼使才能戴,除非死去否则绝不离身,万没理由失却或被外族得到的!”

钟道临只知道当初风飞扬给他的时候说是什么身份的象征,听到这里才觉得不是那么简单,不由疑惑道:“噢?有这么严重?如果丢了再做一条不就得了?”

龙血看他随手将石头链子不当回事儿的甩来甩去,嚷起来叫道:“我说大哥,这个链子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绝不是说做就能做的,你把功力注入在那颗蓝色宝石上试试。”

闻言有些好奇的钟道临立即把自身真气灌注到那颗蓝宝石上,奇妙的事情发生了,整个“风翼之链”居然好像水一般在他的手心流动起来,慢慢这些石头化成的水流包裹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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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风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4-8-30 17:13: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章 一子暗棋

不是吧?”

钟道临从未想过这么残忍的“连坐法”还能让龙血如此激动叫妙,反驳道:“你们龙家如此牵连无辜换取一时平安能不引起各族居民仇视?就算城内人都被你这残酷的‘监赏法’吓住了,那从城外到这里的各族商人或流寇犯案还不是管不了?”

“仇视?”

龙血像看一个怪人一样盯着钟道临看了半天,直到把后者看得浑身不自在才纳闷道:“如今各族在云雾城中的人等无不安居乐业,小弟也没听说过哪处治安能比此处好的,外边来的商贾只有取得令牌才能在此买卖,否则不但寸步难行也没人会卖东西给他们,而且无论商队大小,只要其中有一人闹事其余众人皆按律严办,反之如果他们在云雾城地盘内出事我们则将损失货物按价赔偿,各地商贾无不蜂拥而来,别说犯事了连敢以次充好的都少见,附近几族都愿意来此交易,何来管不了一说?”

钟道临听的也是一阵气馁,暗道乱世用重典,蛮人配酷刑,难道真是这样才行,无奈道:“那流窜作案的怎么办?”

龙血被钟道临问的也是一阵气馁,心想这人怎么还不明白呢,没好气道:“单个的敢进来根本不用官军动手,重赏之下城中的那些居民都能将其乱刀砍死,他们还巴不得多来几个呢,至于山贼跟大股流寇更是想见都见不到,除了翼人族外没有哪族的兵能比云雾城的骑兵快,而且云雾城的骑兵都是当年那些跟随曾祖的土人后代,对我们龙家绝对忠心耿耿,大哥说的那些所谓的流寇来了容易回去难,再说附近的山贼草寇不是被清剿了就是自己找新的地方挪窝了,还能怎么办?想办谁还找不到对手呢!”

说罢,龙血哈哈大笑起来,他终于发觉自己除了百毒不侵外还有地方比钟道临强,这个新发现让他越发得意起来。

看到龙血笑的前后打跌的样子,钟道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看着那些跟自己擦身而过的各族人脸上那种异常放松平静的神态,毫不像望日城所看到的每个人走路都是异常警惕,生怕身旁会突然有什么不测发生的疑神疑鬼的样子,也终于明白龙血所说的都是事实,未免被这小子越笑越尴尬,紧赶两步朝前走去。

“大哥别走那么快嘛,没小弟领路会迷路的,哈哈哈!”

说了几句话就变得有些精神抖擞的龙血笑呵呵的紧追而上,不但示威般的一摇三晃在前领路,而且时不时还扭过头来“详细”的给身后无精打采的钟道临介绍云雾城各种风俗,听得后者只懂连连点头,暗骂这路可真长。

“咱们到了!”

龙血走到一个侧巷口停了下来,表情忽然转为严肃,伸手指着对面街上一栋上挂粉红色风旗的建筑道:“那就是小弟跟钟兄所说的‘逍遥楼’了。”

钟道临偷眼打量了一番这个被他内心称之为“魔界妓寨”的逍遥楼,从外边看全部为木质结构,使用易腐烂的木头做材料这在多雾潮湿的云雾城尤为突出,成塔形的“逍遥楼”高三层,奇异的构造使得底楼宽大而顶楼只有那么孤零零的一间镂窗厢厅,从四角型的楼尖顶垂下来几十条木藤,上挂各色鲜艳图案的风旗,浓雾中也能一览无遗。

垂下来的风旗在底楼木质大门顶端被扎起分别置于两端,八扇四开的折叠木门完全洞开,门前站着十几个负责为各族“花客”引路的花使,当钟道临看到其中居然还有头打扮俏丽的母黑熊时差点没有笑出声来,暗道看来不论是谁都逃不过色欲,形貌钦,威态欲,言声欲,细滑欲跟人想欲这六欲的束缚,这种欲望甚至不分人魔两界,起码六欲之首的色欲在魔界就通过面前这栋“逍遥楼”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

而这个供各族人士满足“色欲”的逍遥楼前门外则用两根浮雕巨柱托起了一块黑龙大匾建成门楼,旁边摆放着四尊不知名的怪兽石雕,和人间风月场所不同的是这里多了一份诡异凄美的感觉,各族“花客”就是从这个门楼下通过,而后再分别由族内“花使”领入楼内,不虞有言语不通或“爱好不同”的问题。

虽然整个云雾城的人都知道这个首屈一指的烟花圣地是各族商贾散金的宝地,可钟道临却从龙血那里知道此处非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有把握么?”

钟道临到了这里也不由紧张了起来,不光是因为他是不善此道的修行之人,更重要的是假如这临门一脚要是踢到了铁板上,那他跟龙血就只得杀出云雾城了。

龙血坚定的点了点头,沉声道:“我爹错就错在没有发觉龙傲这个自家内鬼才饮恨而终,同样的错误我不信爹会犯两次!”

“走吧,我陪你进去!”

钟道临看到龙血眼中感动得泪花,晒道:“你小子别自作多情,我是怕万一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来不及逃跑就被人捆了,到时候还要冲进去救你,老子多麻烦!”

趁机奚落了一句龙血找回了点场子的钟道临却没有表面那么轻松,只得希望真像龙血所说的那样他老子不会犯二次同样的错误。

什么也没说的龙血下意识的紧了紧背着的那把大弓,与钟道临并肩走向那些“花枝招展”的“花使”。

“贵……”

逍遥楼前一个皮肤白皙,穿着粉裙的高挑女子见对面走来两个魔族客人赶忙展露笑脸,烟波媚行的迎了上来,可她刚一开口就把后边想要说的话给活生生吞了回去,她在此做迎客的“花使”时间也不短了,说是阅人千万也不为过,但等她看清钟道临跟龙血的样子还是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女子眼中正嬉皮笑脸走过来的二人全身裹在油腻且到处是破洞的脏衣服下不说,全身还血迹斑斑的,那带着邋遢皮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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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追日骑兵

果然莫荣这个见惯场面的巨贾也被如此“重义”的少主感动得热泪盈眶,浑身颤抖道:“好,老…老朽就折寿认了这声荣叔,这位小兄弟是?”

龙血轻抚了几下莫荣的后背,好让其平复下来,接着介绍道:“这位是钟道临,也是救了小弟两回命的大哥!”

莫荣听到此言又要替龙血向钟道临拜谢,吓得早有准备的钟道临赶忙伸手扶住,恭敬道:“前辈千万不要这样,不然小子良心上也过不去!”

钟道临对这个如今已经富甲一方却仍然不忘旧主的大商贾从内心中升起了敬重之意,两人身体接触的瞬间已经了解了对方的不凡,莫荣看着钟道临的目光中露出了一抹讶色,也就不再坚持施礼,大有深意的冲钟道临微微点了点头,扭头郑重道:“少主这次找出老朽可是为了重掌云雾城?”

“嗯!”

龙血两眼一红,悲切道:“不瞒荣叔,本来小侄是准备跟阿琦隐居深山不再回来的,可却没想到那个暗中刺杀爹的人居然就是龙傲,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连已经遁入山林的我们兄妹都不放过,阿琦…就是因为看到阿琦惨死,我才决定重回云雾城,但却不知如今城内情况,万不得已只得惊动莫叔了!”

听到龙琦惨死的消息莫荣身子明显的颤了一下,惊怒道:“那龙傲如今何处?”

龙血冷冷道:“一箭穿心,曝尸荒野!

“杀得好!”

莫荣脸上肥肉乱颤,大喝道:“如今掌握住云雾城水军的就是龙傲独子龙战,幸好少主能够及时赶来,否则等到一直都不肯在没有得到少主确切消息前听命于龙傲父子的‘追日骑兵’也归附到他们那一方,事情就难办了!”

龙血眼中杀机一现,冷哼道:“恐怕龙傲就是等不及才亲自出马要我人头,若不是钟大哥恰好路过,嘿嘿…”

说着发出了一阵冷酷的笑声,听的一旁钟道临都有些心中发寒,短短几日内龙血就从一个稚气未脱的青年成长到了一个冷酷无情的少城主。

从龙血的这阵冷酷笑声中就能够听出来他已经决定将那个叫做龙战的表兄赶尽杀绝了,钟道临也不知道是应该替他高兴还是惋惜,见那个送信的惜若还没回来,随口问莫荣道:“荣前辈,刚才给您送戒指的那个小姑娘呢?”

莫荣本是沉着的脸上闻声也露出了一丝暧昧的神色,笑呵呵道:“小兄弟喜欢的话,老朽这里虽不敢说有什么绝色,但比那个丫头好上百倍的处子多少还有几个,回头送给老弟便是,那个就算了!”

龙血用眼色打断了钟道临的继续追问,后者呻吟一声痛苦的点了点头表示了解,自然明白那个本是刚发了一笔小财正满心欢喜的惜若这时候恐怕已经被莫荣灭了口,她或许仅仅就是因为帮龙血送那枚戒指给莫荣才惹上了杀身之祸,他跟龙血两人等于是间接害死那个姑娘的凶手,一下子明白到这点的钟道临不知道该说什么,而龙血跟莫荣更是丝毫不会觉得这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平静的脸上没有什么不忍,也许早就司空见惯了。

龙血见钟道临脸色不好以为是他担心暗处那些神出鬼没的追兵,忍不住道:“一等控制住云雾城的兵权小弟就帮钟大哥料理了身后那群追兵,在荣叔这里应该不用操心安全问题!”

莫荣闻言讶道:“追兵?”

龙血立时将路上遇到的事情跟钟道临目前的情况说了出来,莫荣听完眉头大皱道:“不妥,七日来有一批来路不明的人分别在市场上大量购入物资跟食物,正是由于他们这些人怕被官军注意而特意分散采购才反而被老朽的暗线注意到!”

钟道临愕然道:“前辈的意思是那些人已经潜入到了云雾城附近?”

莫荣道:“按他们采购的粮食数量来看不足以对云雾城构成威胁,所以老朽也就没深入探查,不过要是这些人是为了钟小兄而来,那就另当别论了,而且……”

龙血冷冷打断了莫荣的话道:“而且荣叔是怕这些人本就是跟龙战串通好的是吧?否则以云雾城控制周边的严密程度又怎么会任其长驱直入而不闻不问,哼!”

莫荣赞赏的看了龙血一眼,点头道:“如今龙战手上的水军在雾江之上,就算咱们掌握了骑兵也并不容易撼动其分毫,当务之急是要先解决这批暗中潜入进来的钉子,否则一旦少主进城或龙傲死亡的消息传出,龙战必会不顾一切的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控制整个云雾城,到那个时候再加上暗中与他配合的这股敌人,那才真正是我们的噩梦!”

龙血愕然道:“荣叔的意思难道是想在接收云雾城骑兵前首先解决掉这一批人?”

莫荣轻松点头道:“不错,不过不是一批而是两批,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些被老朽暗线探查出来的人马只是其中一批,老朽还一直纳闷为何这些人会被如此轻易的发现踪迹,直到刚才钟小兄提起追兵一事老朽才明白过来。”

说着声音转冷道:“那些明着挥军长驱直入的骑兵跟这批暗中潜伏的都要一起解决掉!”

钟道临吓了一跳,以他们两个人加上一个开妓寨的胖子就想去“解决”对方不知道多少人,恐怕还没见对方人影自己倒是被解决了,见识过赭冷那种无色无味的毒盅之前他或许觉得自己勉强算是能以一挡百,大不了一看势头不对撒丫子跑路便是,可刚吃过亏的他却绝不会有这种想法,暗道眼前这胖子的胆可真够肥的。

龙血的想法跟钟道临大同小异,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彼此骇然对望,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恐惧的神色。

莫荣看着二人呆若木鸡的样子呵呵笑起,傲然道:“老朽三十年来一直在暗中等待老城主召唤,怎么会毫无准备?三十年来老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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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风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4-8-31 20:31: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二章 权利牺牲

空旷的黑云骑大营坐落在两山相交的一处幽谷,两面环山,只有东西两个谷口可以进入,里面的土地早就被日日不停操练的马蹄踏成了结实的平地,寸草不生,北面是一排排用于拴牦马兽的石柱,上面搭起了一座座相连的木棚,不惧风雷雨雪,南边是一座座用木料搭起的简易大帐,几面上绣穿云黑龙的大旗在帐前笔直的旗杆上迎风飘摆,给本是不起眼的屯兵谷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一队队骑兵披着比作战时更重的铠甲正在一个挥舞旗号的壮汉指挥下互相冲杀,生生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惊天动地,几百把木制长刀相互碰撞发出得闷响“咚咚”响个不停,一群群牦马兽怒奔飞腾带起黄龙卷起落下,其惨烈程度让人怀疑是否真的只是平常演练。

“报,斥候钟道临到!”

阿多策兽来到一座营帐前翻身跳下马牦兽,扯着嗓门冲里面大吼一声。

“进来!”

里面同时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钟道临应声掀帘而入。

走到大帐里面的钟道临仍不觉得气闷,不光是因为通风好的缘故,更多是来源于心灵上的畅快,整个帐内没有什么用于装饰的多余东西,除了正对帐门的一张帅案就是帅案后挂着的那幅跟帐外旗杆上黑云骑军旗相同图案的木雕图。

钟道临刚进来就看到帅案后一人正朝自己迎来,面相古朴的脸上一道刀疤从鼻旁划过,配着此人冷酷平静的表情,他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个形态豪猛的大汉身上所蕴含的那种气息是只有久经沙场才能培养出来的东西,一种视死亡为无物的平静,即使别人再怎么装也不会像练惊鸿这么举手投足间就能自然流露。

看到钟道临略带疑惑的表情,练惊鸿嘴角轻起,微笑道:“钟兄弟是不是看到我这里整个帐内只有一张椅子纳闷?”

钟道临也笑道:“小弟更纳闷的是练大哥为何这么大张旗鼓的派人迎接,难道不怕被田世才怀疑?”

练惊鸿眼中不屑的神色一闪即逝,没有回答钟道临的问题,反而摇头笑道:“钟兄弟不像那种怕事的人物,原来也早明白了帐内为何没有一张椅子,干爹说的没错,钟兄果然不凡!”

钟道临心中一凛,表面上却不露声色的笑道:“练大哥如何知道小弟会明白?”

“呵呵!”

练惊鸿呵呵笑起,指着钟道临道:“因为你眼中的神色已经告诉我了!”

说着话锋一转,沉声道:“田世才如今正准备起兵,何来功夫管一个刚招募的斥候?”

钟道临闻声双目一亮,大喜道:“他上钩了?”

练惊鸿微笑道:“干爹给他一个不得不咬的饵,何愁他不上钩,不过这次领兵而来的是望日城城主苏卓的独生爱女穆蛛蛛,尚有望日七鬼之一的‘矮砣子’焦晃与她配合,以望日城兵力想要全歼这寥寥几千人轻而易举,但只凭一万黑云骑而且尚要先败后胜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弄不好反而会连咱们都搭进去!”

钟道临大讶道:“几千人这么多?小弟还以为花灵儿追杀我的那些人马已经撤走,没想到他们居然敢领军犯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练惊鸿摇头道:“花灵儿跟穆蛛蛛两女本身就是死对头,何谈联手追杀钟兄弟一说?按干爹所得到的消息来看,应该那股暗中潜入云雾城的各族高手才是由花灵儿率领,穆蛛蛛或许跟龙战暗中勾结有所图谋还好说,可奇怪为何花灵儿此女会对钟兄弟如此欲得而甘心?”

钟道临心中叫糟,连他自己都没搞明白为何花灵儿会在魔界现身,总不能告诉练惊鸿自己是从人间来的,只得把自己领着那些苦力被望日城军队追杀的事情说了一遍,看到练惊鸿还是眉头紧锁,似乎有些不信就自己说得这么简单,赶忙打岔道:“望日城城主苏卓的女儿怎么会姓穆?”

果然,练惊鸿分神道:“穆蛛蛛性格叛逆,十三岁那年就自己改名为‘蛛蛛’随母姓,传闻此女异常歹毒,谈笑间杀人无形,表面上的天真无邪有若涉世未深的少女只是个伪装,其实年龄早过四十,只是由于用秘法保养得好才如同未出嫁的处子一般,平常以玩弄男人为乐,玩腻了就用最残忍的手法将其虐杀,凶名早著。”

顿了顿,又道:“望日城诸将中真正了解她的人莫说对她产生什么男女之间的想法,就连平常见面都是心底发寒,唯恐死的不明不白,可见此女的毒辣和蛇蝎心肠,一来二去她的外号‘黑寡妇’反而比本名来的响亮!”

钟道临愕然道:“黑寡妇?”

练惊鸿眼中也闪出了一丝惧意,点了点头道:“云雾城南疆就有这种剧毒的黑蜘蛛,浑身长满黑绒毛,腹部生有艳丽红点,而只有雌蛛才会被称之为‘黑寡妇’,雌蛛的身体要比雄蛛大上百倍,一旦雌雄蛛交媾完毕,雌蛛就会一点一点将雄蛛吃掉,而雄蛛并不是一下就死,而是亲眼看着巨大的雌蛛将自己吃下的还剩一半身体后才会在痛苦中死去,穆蛛蛛为何被望日城之人称之为‘黑寡妇’,钟兄弟明白了吧?”

钟道临脸色发白的点了点头,倒抽了一口凉气道:“那穆蛛蛛这次为何会领军进犯云雾城呢?”

练惊鸿皱眉道:“本来干爹和我都认为此女是跟龙傲父子暗中达成协议,借外人之手制造混乱好夺取兵权,可这几日不知道为什么穆蛛蛛忽然一改隐蔽行军的作风,反而在一路上领着三千骑兵烧杀抢掠,无论路经何处也不论是哪族照杀不误!”

说着声音转为凝重:“她好像深恐我们不知道的样子,好大喜功的田世才也是因为这个才决定独自出兵歼灭这股来犯之敌,好在龙傲死后能够尽快积累军功,只不过恰好被干爹利用了而已!”

两人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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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死伤惨重

“啊!”

几声惨叫传来,领头的几个亲兵顿时一起从牦马兽上栽了下来,东方大概有五百人的兵马提枪持刀从后方围了上来,一下子堵住了去路,明显是要把这已经死伤近半的骑兵队给堵死在此,阵阵箭雨满天倾泻而来,像割麦子似的将那些脱去重甲的骑兵又呼啦啦扫倒一片。

近四千人的重骑兵虽然比起只有五百来人的敌军要多得多,可面对的却是以逸待劳死守路口的徒步悍兵,尽管人多但面对面能遇到的只有那几十人,后边和左右全都是不住卷来的滔滔烈焰,唯一的生路却被火势封得越来越窄。

火烧眉毛的黑云骑兵将心急气躁下人挤人,兽挤兽更是施展不开,人喊兽嘶,朵朵的红花不住在朝外猛冲的那些骑兵胸前绽放,这些人无一例外的是受不了烫骨的高温而脱去重甲的,没有了铠甲的保护顿时像个赤身裸体的女子暴露在了强盗的面前,接连被强弓射出的劲箭贯胸而入,前方跌倒的牦马兽尸体又绊倒了后方的骑兵,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战马和战士的死尸越堆越高,突围在最前面的更是伤亡惨重。

偶尔侥幸能够躲过箭雨跟木鹿刺抵挡的黑云骑兵尚未冲到敌方的阵形里就被对方前队手持大刀长枪的战士成群结队的挑于马下,以众击寡下个个身首异处,根本就冲不出去。

“嗖嗖嗖!”

田世才在牦马兽上拉弓连放三箭撩翻了三个持刀的敌人,双目喷火却是于事无补,眼看着自己这还剩下来的三千多人就要全军覆没,忽然就听到了从敌方背后传来的阵阵蹄声,穆蛛蛛布在后队负责拉弓放箭的人不住惨叫着倒下,远方的喊杀声由远至今,越来越响。

田世才精神大震,明白练惊鸿的援兵来了,冲左右歇斯底里的大吼道:“援兵来了,冲啊!”

说罢领着绝处逢生的黑云骑蜂拥而出,朝对方大喊着杀去。

穆蛛蛛负责封住火口的五百人队伍眨眼被从后面冲来的重骑援兵给撂倒了近百,而且都是队后配备了强弓硬弩的士兵,全队开始出现了骚动,加上被存心拼命的田世才领人狠命一冲顿时溃败四散,陆续朝两旁退走。

烟熏火燎的田世才刚一冲出包围就见到了一个粗犷豪猛的大汉一马当先正在马上弯弓搭箭,不住射杀着溃败的敌人,身后人也都是箭如雨发接连朝着敌方怒射,正是练惊鸿领兵杀至,要不是被迎面冲来的田世才阻挡了冲击的势头,而且要分出一部分人救治被火烧伤的己方兵将跟牦马兽,战果肯定要好得多。

田世才看到练惊鸿及时出现又是感激又是嫉妒,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只得催马过去,假意称赞道:“多亏练副帅及时赶到,才~”

“战事要紧,多余话田团长不必说了!”

练惊鸿也没空搭理一脸尴尬的田世才,招呼手下分兵追击,呼啸着纵马朝敌军奔去,身后刚从火堆里死命逃出的轻伤黑云骑兵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吼叫着跟随练惊鸿朝溃逃的敌人冲去,一心要报刚才死去弟兄的血仇。

田世才身边如今只剩下了不足百人的亲兵队,这些人都是眉发焦曲,有的胯下牦马兽连尾巴都烧没了,队伍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当中,刚一照面就损失了近半的人马,而且都是号称云雾城最精锐的重甲黑云骑兵,就算能够全歼“黑寡妇”这堵路的五百人还是输了个一塌糊涂,怎能不让从未经历过如此惨败的他们沮丧?

田世才俊脸被气的酱红,刚才练惊鸿对他理也不理的态度甚至比失去三千多精锐重骑兵更让他怒不可遏,狠狠地对练惊鸿消失的方向呸了一声,朝亲兵队大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追杀逃寇!”

说罢狠狠抽了跨下牦马兽一鞭,朝另一方向溃逃的敌军追去。

清风吹来,满是焦糊味,大地冒着股股的青烟。

望着面前焦黑一片的平原,钟道临的心里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这就是战争,这就是赤裸裸的杀戮,凭借的是实力和本事,除此之外任何的同情心都没有用。

一众土族黑甲战士含泪收拾着死去弟兄的尸骨,就地掩埋,说是尸骨却大部分都支离破碎了,留下的尽是烧熟了人肉和少头短腿的焦黑尸体,不住有人忍不住呕吐出来,更多的人则是流下了男儿热泪,昨天还生龙活虎一同策马驰骋的兄弟,今天已经变成了一具具甚至连身体都不完整的死尸,这样的打击让一向高傲的黑云骑将士无不士气大跌,个个无精打采。

“什么,你不同意出击?别忘了我才是黑云骑督帅!”

远处传来了田世才的阵阵咆哮,黑甲战士们扭过头去的脸上都露出了鄙视的目光,见到田世才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正站在临时搭建的帅帐前那杆黑云旗下指着练惊鸿破口大骂:“昨日已经将黑寡妇五百人杀退,又少说斩杀了近千人,那婆娘的前锋营只剩下了不到二千,正是一鼓作气全歼她的时候,为何你不追击?”

练惊鸿刀疤脸抖了一抖,显然是心中大怒,可田世才毕竟是名义上的黑云骑督帅,只得忍气吞声道:“黑寡妇先头部队虽然被我三千黑云骑重创,可如今敌人行踪方向不明,而我方昨日损失惨重,一旦追击找不到目标,必定会在乌兰平原来回打转,人疲马累下如果敌人中军开到,我们拿什么跟人拼?”

昨日要不是真当了一回斥候的钟道临闲来无聊潜入到穆蛛蛛后方抓了个人问了问,及时回报黑寡妇要用火攻让练惊鸿速来救援,恐怕七千骑兵都已经全军覆没了,现在练惊鸿听田世才不顾战场新败又要出战,恼怒的差点就要提前拔刀宰了面前这个只会空谈的草包。

“胡说!”

田世才一张脸被气的通红,犹自不明白练惊鸿已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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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兵祸加身

一线谷内。

前面是拿着一节节树枝的散兵,大多都是为了防止被烟呛着用湿巾扎着鼻子,不住用手中的带着树叶的枝干扑打着一线谷内的处处火头,两旁是“噼叭”作响的是湿树枝经过火烧后发出的响声,后边紧跟着五十人的小队,二人一行排队经过,遇到前面疏漏的火头就想办法弄熄,这不到六十人的先行队不到两炷香的的时间就通过了一线谷,尽管路很难走,处处冒着浓烟,可只要是小心点勉强通过也不是太难。

这一个小队刚出谷口就持枪提刀的呈扇形散开,警惕的搜索着谷外的四周,过了一会见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动静就迅速的派出两人从原路回去禀报,其余人则在谷口成防守队形散开,监视着周围的情况。

这一幕都被埋伏在远处树林中的练惊鸿和钟道临看个清清楚楚,紧握的拳头里全是汗,假如这个不足六十人的先头部队能再往前再多走走,定会发现在这个小树林中藏身的黑甲战士,那时候被迫应战的伏击队伍即使能全歼这六十人也是于事无补。

这些先头的刀枪步兵还好说,毕竟谁都不可能冒昧的将队伍拉到一线谷这样的一个绝地,让他们更担心的反而是黑寡妇穆蛛蛛不上当,如果对方看出了这里面的杀机,反而等后续部队或是绕道来攻,那么他们所有的布置将全部作废。

这样的结果等于反而帮对方让出了一个重要的天险关隘,现在看到那两个传令兵回去报信,钟道临和练惊鸿提着的心才算放下,不由紧了紧手中的兵刃,等待着一会儿将要到来的厮杀。

藏在林中的一千好手摒气凝神,悄悄解开了各自马匹的口套,他们将是首先攻击的一波,随后就是在林后平原等待着的近五千精锐骑兵,能否全歼这股入侵的敌军,全看能否在开始就将其重创,作为先锋的他们也是压力空前紧张,只等待着主帅出击的命令。

远处的山口终于出现了一队队人马,都是拉着牦马兽走了出来,只有很少几个有身份的人才骑着牦马兽通过,随着驮着物资的后队慢慢走出一线谷,谷外聚集的人马已经越来越多了。

能够走出处处暗火,浓烟呛鼻的谷道,那些人显然轻松了很多,人声鼎沸,骡吼马嘶的乱哄哄一片,谁也没工夫组成什么防守阵型或者派人四处探查,都以为残余的黑云骑已经放弃了此处关口改而回撤云雾城周边了,都忍不住放松了起来。

随着一众护卫着自己的手下,黑寡妇穆蛛蛛用湿巾掩着鼻子的快步走了出来,她那些手下也是摒住呼吸,疾步快行,出了谷就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刚才虽说有探马来报,说是没有埋伏,但走在一线谷内任谁都神情紧张,加上烟熏火燎的更是让人烦躁,直到这时候出了谷,这些人才真正的放松起来。

众人这时候正一个劲儿的拍着黑寡妇的马屁,把穆蛛蛛哄的咯咯娇笑不停,胸脯一个劲的上下起伏着,说不出的性感迷人。

突然,远处响起了阵阵的马蹄声,穆蛛蛛立刻收回了笑容,神情转为凝重,等到看到马蹄声传来的地方冒起了阵阵翻滚向上的灰尘,脸容刷的变为雪白,朝已经开始乱糟糟的属下娇喝道:“中计了,快,把物资堆到前面,刀手上前布阵,弓弩手准备齐射!”

也不怪穆蛛蛛脸容色变,这个时候从一线谷内出来的人马方过一半,顶多就是一万人出头,在后方压阵的焦晃部还没能出来,正在一线谷内朝这里赶,这些人马全被夹在了谷内,如果这个时候被以逸待劳的黑甲重骑兵冲散然后再衔尾追杀,自己这方难保不全军覆没。

穆蛛蛛万没想到刚惨败了一场的黑云骑主帅忽然用了这么个险中求胜的计策,居然肯放弃险要地形,等她出谷后头尾不顾刚一松懈的时候进攻,立刻气的银牙紧咬,浑身颤抖。

蓦的,就在这些人慌乱的把物资堆到前方刚站好队伍的霎那,身后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从背后密林中冲出了一队队手舞大刀片子的凶狠重甲骑士,呼啸厉吼着朝这里疾速的奔来,那些钢刀反射着魔日的光辉,金灿灿一片,照的人睁不开眼睛,刚布阵完成的队伍还来不及上马迎战就陷入到了极大的恐慌当中。

这些人来得太快了,根本来不及把刚刚卸好的物资重新摆好,更来不及把后方的空着手的辎重兵调到安全的地方,几乎来不及反应就被这些人冲入了阵中,大刀翻滚,蹄声震地,一把把弯刀斜划刺挑,无数个人头跟着腾空而起,血雾腾空,惨叫声连成一片。

练惊鸿骑着牦马兽当先朝黑寡妇冲去,见身旁十几个手下被劲箭射中面门翻下马更是怒不可歇,弯弓放箭疾射对面正在朝强弩上搭箭的人,见那两人惨呼一声朝前扑倒在地,练惊鸿拽出背后的大刀片子朝前猛冲而去,银芒陡闪下瞬间带飞了一颗喷血的人头。

钟道临和练惊鸿藏身的树林离这个开阔地太近了,几乎胯下战马还没完全把速度提到顶点就和穆蛛蛛的人马对撞在了一起,对方吃亏就吃亏在仓惶中应战,出了一线谷刚一松解就被冲击,恐慌立马蔓延到整个部队,有的人刚想抵抗就被黑云骑兵挥舞弯刀眨眼撕裂,想往回跑的又被从一线谷内涌出的自己人挡住堵在了那里,整个谷口喊杀震天,乱成一片。

“杀啊!”

黑甲战士怀着昨日同伴火中惨死的仇恨不计伤亡的朝黑寡妇立足的中心点猛冲,占了骑兵速度快的优势,马踏刀砍,骨头断裂的声音夹杂着阵阵凄厉的惨嘶,一道道血流喷的漫天都是,从望日城远征而来的这群骑步兵被这一通冲给弄晕了,哭爹喊娘的四处乱窜,恐惧更是蔓延了全军,被黑甲战士切瓜砍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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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风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4-9-1 12:34: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卷 诸般轮回 第一章 刀七暗生

不足两千的黑云骑在钟道临跟练惊鸿的带领下,高速奔驰的黑甲重骑兵仅余的三百长枪骑士一马当先,在疾速运动中拉成一横排在队首铺开,抱着必死之心突进了对冲而来的万人骑兵阵中。

彼此身后射出的漫天羽箭过后,两方刚一接触就是一阵怒喝夹杂着沉闷的撞击声波浪般传出,或许是为了不降低重甲骑兵的冲击力,或许是为了给队友创造一个更好的杀敌机会,三百多把镔铁长枪都被这些土族战士紧紧夹在腋窝中,锐利的枪尖统一朝前斜挑,三百死士甚至不考虑减速将扎在对面骑士胸骨内的枪尖拔出来,就那么用长枪带着一个个从牦马兽上挑起来的喷血人体勇往直前,再一次顶着对面刺来的枪尖冲击,再冲刺。

人喊马嘶,血雾横空,在不到十吸的时间内,打头的那三百手持长枪的重甲骑士全军覆没,瞬间带着对方一千多条鲜活的生命血染沙场,从容而去,在这样高速迎面冲击的骑兵大战中绝没有容你停下来的时间,三百骑士冲溃了对方前锋的同时也暴露在了数千把马刀的面前,手中长枪已经穿葫芦似挂满尸体,容不得他们再有抽出佩刀的时间就被乱刀砍死,失去坐骑的更是被迎面撞来的无数牦马兽铁蹄踏成夹在已经瘪了的铠甲内的肉泥。

大雾弥漫,黄尘漫天,被上万铁骑奔腾碾踏的地面上升起了股股黄龙,牦马兽四蹄带起的尘土碎屑直冲九霄,本是弥漫在空间中的迷离雾丝跟这些土尘结合,眨眼的功夫就形成了一处浓雾带,边缘不住朝外扩散,无数怒吼着的喊杀声被隆隆蹄声跟兵刃撞击声淹没,只有偶尔从雾中传来的几声凄厉惨叫才能让人明白到雾带内的浓重杀机。

乱军中的“癫鳌”被一支不知道从哪飞来的强弩射中股肉,顿时发出一声惨嚎,被激起了兽性的它龇起下颚两颗上翻獠牙嗷嗷怒吼着顶飞了迎面而来的一头牦马兽,那头牦马兽连人带马惨叫着绊翻了从后而来的两个魔族骑兵,又紧接着被后面冲来的牦马兽踩死,呼啦啦带倒了一片。

就趁着对面一阵慌乱的时候,癫鳌背上的钟道临一声虎吼:“练大哥,咱们先杀了黑寡妇!”

说着手中“虚无之刃”暴闪白芒,从上往下斜划出的一刀带着万鬼啼哭般的呼啸刀浪猛然卷出,仿佛一堵翻卷着的刀幕朝前涌动而出,“噼噼叭叭”兵刃寸断的脆响跟人体被瞬间兵解的割肉声阵阵传来,十几个领头的魔族骑兵跟一员手握双锤的将领连人带马被钟道临一刀碎斩,粘着鲜血的肉骨末猛朝四面喷出。

练惊鸿在钟道临身后适时的挥刀砍翻了一个身旁的骑兵,明白钟道临的话中的意思后冲左右大喊一声:“聚锥阵冲击,取黑寡妇后军,给我杀!”

练惊鸿话音刚落就形成了道道回应,先是跟随在他左右的亲兵怪异的吹着号角,而后听到练惊鸿这句话的开始一字不漏的朝外传递,成波浪般冲击的黑云骑听到喊声注意到了号角的变化,两翼立即缓步朝内聚拢,反而中军开始勇猛冲杀,不多时阵型就拉成了一个尖头细腰大屁股的圆锥骑阵,虽然空出来的两翼空间瞬时被敌人潮水般淹没,但却以比方才快上一倍的速度朝前突刺。

钟道临刚才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刀起到的激励作用更是在这时显露了出来,处在阵型锥尖的那些黑云骑亲眼目睹下士气抖涨,一个个挥舞着马刀哇哇怪叫着不要命的跟随钟道临朝前狂冲,重骑兵的强悍冲击力加上一群不要命的黑云骑,摧枯拉朽般碾碎了迎头阻截的轻骑,所经处毫不停留,割麦子似的砍翻一片片。

处在钟道临对面的那些黑寡妇的轻骑兵先是见到一个紫头发的小子一刀砍碎了十几个己方骑士,连自己的先锋将都连人带马被一刀弄没影了,接着四处散开的黑云骑突然变换队形朝这里聚拢冲击,压力陡增下想也不想就开始朝两旁躲闪,更有甚者被钟道临吓坏了的干脆拉坐骑朝斜后侧着溜开,看见有紫发飘过的地方就立马让道。

前军一乱后队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到钟道临的那声“先杀了黑寡妇”,他们后边的还以为对面已经取得了优势,气势立马又降低了不少,此消彼长下被钟道临跟练惊鸿一股气冲到敌骑的弓弩后队,尽管四周都被对方包围了可面前却只有那些一脸惊愕的弓弩手,刚才眼前还是蒙蒙大雾,刚一转眼对方明晃晃的马刀就在自己脑袋上开始比划了,这些人一时间也弄不明白黑云骑怎么会来得这么快,刚一接触就扔掉弓弩呈溃散状态惊叫着朝左右逃去。

这时候的战场就比较奇怪了,只有对方兵力一两成的黑云骑占了浓雾的便宜,左右都是错身而过的骑兵,甚至跑过头的都开始又衔尾追杀过来了,可黑云骑锥头前面却是不知情的慌乱敌军,这些本是处在阵后的兵将还以为真是对方要一鼓作气拿掉自己的主帅,略一接触就开始溃败。

看到对方的反应,剩下的黑云骑更是兴奋吼叫着朝前猛冲,扬起的粉尘大浪般滚滚上翻,遮天蔽日,伴随着阵阵声嘶力竭的狂喊一路传出更添声势。

冲杀在骑兵队最前端的钟道临跟练惊鸿却知道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

眼下跟随在二人身后的黑云骑不足八百,如果不是靠着精神的驱使,不用对方来打恐怕连日的征战早已自己先倒了,本在队首的长兵刃冲击骑兵早已伤亡殆尽,其余皆是不善冲击的短兵刃缠斗重骑兵,一旦停下就绝没有再次冲出去的机会,可前面却有黑寡妇本阵三千骑兵加上先前败退的残兵,足以抵挡他们这股人困马乏的疲军,一线谷后源源开出的三万重甲铁骑更是一堵铜墙铁壁挡在后边,一旦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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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赫日来援

练惊鸿擦擦嘴在钟道临身旁坐下,随手捡了个树枝一掰在地上边画边道:“黑寡妇那婆娘不紧不慢的追在咱们身后已经几天了,想必是在等咱们粮草不济,依你看这娘们会不会现在杀过来?”

钟道临随意的伸了伸懒腰,真气耗尽的他用了三天时间也只是恢复了不到一成的功力,格外容易疲惫,闻言点了点头道:“她随军有粮草辎重跟随,尽管是轻装上路因为要顾及到后军粮草也不会行军太快,咱们是重甲骑兵,虽说没有粮草辎重兵这个累赘可也走不快,不到最后关头黑寡妇应该不会冒然急进的!”

练惊鸿皱眉道:“可这么被她在后边坠着也不是办法,真不行干脆脱去重甲然后急行军甩开追兵你看如何?”

练惊鸿经过几日的相处对钟道临的灵觉跟判断越发佩服,也多愿意跟他商量后才决定下一步如何走,要不是三日前钟道临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举兵攻击黑寡妇本阵这个罩门,换另一个方向突围必然全军覆没,钟道临合乎道家所言“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的一招奇兵彻底打乱了黑寡妇跟龙战打算夹击黑云骑的布置,也赢得了练惊鸿乃至整个黑云骑的尊重,这却是他所始料不及的。

钟道临伸开食指在练惊鸿画的谷口方向划了个半圆形的弧线,苦笑道:“黑寡妇正是想要咱们化整为零,一旦咱们像流寇似的放弃重甲开始散开队伍突围,我敢保证穆蛛蛛绝对会分兵多路来回扫杀,她还有占绝对优势的六千兵力,追上咱们八百重装骑兵捞不到什么好处,顶多能够追着咱们跑却没把握一举全歼,如果咱们也成轻骑兵反倒是以短攻长了!”

练惊鸿点头道:“我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怪不得龙战的三万重骑没有追来,看来他也想到了这一点!”

“我看龙战倒不会把咱们放在眼里!”

钟道临笑呵呵的指了指云雾城的方向,自信道:“龙战如果追来了正说明龙血跟莫荣前辈已经完全失败,他之所以回撤说不定正是因为没有完全控制住云雾城,所以……”

“哈哈!”

练惊鸿也来了精神,接着道:“所以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少主跟干爹,然后杀他一个回马枪!”

钟道临没好气的瞟了练惊鸿一眼,晒道:“咱们这八百人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后边还有黑寡妇那老娘们粘着,估计是要报你伤她之仇,要往回杀请恕老子不奉陪了!”

在魔界打打杀杀的日子加上体内几股各异的真气争斗不停,沾染上些许邪气的钟道临也变得有点玩世不恭起来,说话的语气也随意多了。

练惊鸿倒是没什么不满,只是有些泄气道:“一万黑云骑只逃出来八百,被堵在一线谷后边的那四千人马估计也被龙战控制了,那你说咱们如今怎么办?”

钟道临打了个哈哈,他现在只想眯眼休息一会儿,随口道:“练大哥一表人材跟穆蛛蛛那婆娘倒是蛮般配,不如来个美男计促其退兵,哈哈…呃…我说着玩呢!”

钟道临见到练惊鸿要吃人的模样赶紧住口,正要缓解一下气氛突然从远处跑来一个斥候报告,抓到了一个奸细。

二人闻声大讶,暗道莫非黑寡妇开始派人探查地形准备强攻不成,心头疑惑下立即吩咐把人带上来。

被两个黑云骑战士提小鸡一样带上来的是个身穿兽皮的胖土人,用绳子绑着的兽皮衣已经被撕破了,秃头上的毛发染着血,鼻青脸肿的骂骂咧咧挣扎着,看来这位刚受到了不友好的对待,正在对着押送他的黑云骑战士吐口水。

“跪下!”

一个黑甲士兵猛地照着土人的后脑就是一拳,土人被打的一个踉跄跪翻在地,哇哇大叫着正要破口大骂,可一抬头见到钟道临突然脸上一呆,紧接着似乎狂喜的喊出了一句让练惊鸿等人疑惑不解的话:“首领!可找到你了!”

钟道临刚开始还没看清这个鼻青脸肿的兄弟究竟是哪路人,等到这位胖墩一嗓子大喊才认出来,这人居然是卜要脸赫日那个矿洞的土族厨子,在洪泰洞穴内混战的时候就是他领着一群土人四处撒白灰用阴招迷人眼睛,只是不知道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钟道临赶紧起身帮这人松绑,不解道:“老肥,你怎么会在这里?”

钟道临叫他老肥倒不是胡乱称呼,这个土族胖厨子本是望日城内一家贵族的主厨,因为在饭菜中下剧毒谋财害命才被逮了起来打入死牢,后又被牢官划为贱奴卖到坑洞内换钱,此人自称老肥,卜要脸赫日等人都是这么称呼他,至于本名倒没人知道。

老肥见到钟道临似乎把刚才的不快一股脑的忘了个干干净净,抖着肥膘笑嘻嘻道:“首领啊,卜老大跟赫老大找您老人家都找疯了,大伙打听到首领往云雾城的方向走就全来了!”

“咦?”

钟道临皱眉道:“我不是吩咐你们拿完东西去东边等我么?卜要脸他们呢?”

老肥似乎有点不好意思道:“有用的东西都搬光了,不过…咳咳…首领还是见了两位老大自己问吧,我们就在离这里很近的西边山谷,刚才是我亲自出去到溪边剥兽皮被抓到了!”

钟道临听出了老肥话中有话,只是这个时候不好多问,他对自己手下这帮草寇大盗猎头杀手聚集而成的队伍太了解了,坑蒙拐骗下毒设套杀人放火个个精通,让这帮活宝去取黑风寨的宝藏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事呢,不由得暗怪自己大意。

想到这里,钟道临吩咐两个黑云骑士兵牵过来一头牦马兽,对老肥吩咐道:“你去让卜要脸他们从北边山谷绕过来,注意不要惊动南边的那些敌人,去吧!”

随后吩咐那两个黑云骑跟老肥一起去,三人答应一声骑着牦马兽绕后山远去。

看着练惊鸿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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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风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4-9-3 16:46: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风翼峡谷

焦晃听完暗松了一口气,就算是对方在谷内有所布置也不会不留一兵一卒的伏兵,以为对方只不过是想故布疑阵,立刻就想领军追击,可还是在穆蛛蛛的不放心下改为分兵两千轻骑护卫一千辎重车马从谷内抄近路追击,由穆蛛蛛率领另外四千轻骑绕道谷外以防不测。

小心翼翼带领着麾下两千轻骑跟辎重搜索前进的焦晃走到谷内就觉得穆蛛蛛有些小题大做了,那些砍下的树木随意的堆放在谷内的道路上,挖的陷阱居然有一半是没有枯草树叶掩盖的,更可笑的是连一口口烧着肉汤的小铁锅跟篝火上的铁盔都没来得及取走,热腾腾的冒着白气,股股肉香扑鼻。

放松下来的焦晃开始命令全速开进,两千轻骑兵从分散开始聚拢,成行军队形脱离身后的辎重兵开始朝谷外开去。

可焦晃尚未放松多久就又拉紧了心弦,他也是久经沙场了,可以说是行军经验丰富,走了这么久终于觉得有哪里不妥,这时才注意到整个谷内静悄悄的,不但没有野兽飞禽出没的痕迹,居然连虫鸣鸟唱都听不到,这未免有些太可怕了。

正当脸色转为惨白的焦晃要喝令队伍停下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先是几个魔族战士从牦马兽上晃晃悠悠摔了下来,紧接着连强壮的牦马兽都“呜呜”悲鸣着开始软倒在地,认识到危险的队伍开始不安的躁动起来。

“不好!”

深吸了一口气的焦晃立马感觉有些晕乎乎,要不是他功力深厚早就跌落马下,看着那些冒着袅袅白烟的铁锅头盔脸容陡然巨变,冲左右大吼道:“快把那些铁锅踢倒,把火浇灭,有毒!”

焦晃大喊的同时漫天的羽箭已然飞至,先是飞蝗般的箭雨兜头盖脸的帮那些已经晕晕沉沉的骑兵洗了一把脸,紧接着一阵嗜血的狞笑声从树林暗处传出,手握车轮巨斧的卜要脸带领一百多头黑头黑脸的傻大狠型暴熊嗷嗷怪叫着冲惊慌失措的一千辎重兵扑去。

这帮只会破坏不会建设的傻黑熊干杀人放火的事儿倒是行家里手,这帮黑熊见了运载辎重粮草的牦马兽就是一阵牙咬斧劈锤轰,遇见身体单薄的魔族人有的学卜要脸拿斧子乱剁,有想省事儿的干脆把斧子大刀朝背后一背,甩开大肥巴掌就开始罩头狠扇。

常年的地底开矿要别的没有要说力气这帮黑熊认了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噼里啪啦”一阵巴掌扇肉的爆响传来,上百个魔族士兵口喷鲜血被扇的四处跌飞,到处都是晃悠着的大黑脸跟左右乱甩的熊掌,辎重兵身上的刀枪砍在这些黑熊身上就像挠痒,这伙黑熊的巴掌扇在谁脸上谁的命可就去了大半条,再不济一巴掌罩脸扇下去嘴里两排大白牙也绝对保不住,不多时的功夫近千辎重兵伤亡过半,这其中的一大半倒是被巴掌给扇死拍晕的。

赫日那些狼人则专注于放冷箭跟结队偷袭,树上草丛里岩石后到处都是一闪即逝的灰影,这些高速运动着的黑影鬼魅般闪过的地方总会传出一连串凄厉的惨叫,只有死的没有伤的,本就被老肥在汤里下的迷烟毒的晕晕乎乎的骑兵遇上赫日这帮杀人不见血的冷酷狼人更是心胆俱裂,想要跑却被地上横摆竖放的木桩跟陷阱阻碍了行动,一会就被这些神出鬼没的杀手一面倒的屠杀殆尽。

那些篝火架子上的铁锅本是卜要脸赫日随军带的,里面煮的毒药却是钟道临得自于赤巫赭冷那本记载巫教毒盅巫术的小册子,这本册子里面记载了很多合毒配毒之术,老肥本就是个爱下毒的厨子,厨子对于自然界的植物一般了解很多,这野谷内的各类常见植物又是随处可得,钟道临把这放毒的任务交给他也的确找对了人。

钟道临回忆起九华山上牙猪宫宫主狄翥煮食人肉的情景,为了掩盖迷烟毒药的那股异味特意交待老肥专门选择了肉汤作为掩盖,自己人只要嘴里嚼着一种生长在这种毒草旁的白草就自然不惧这种迷烟,也算是物物相生相克了。

要放在以前钟道临决不会兴起干下毒这种下三烂的勾当,可现在却有些乐此不疲,甚至要求老肥把那本册子上的语言慢慢解释给他听,老肥想到了既然要给钟道临这个首领一句句的慢慢解释自然也能记住不少,大喜下自然特别卖力找迷草往死里下毒,这一下可苦了焦晃了。

赫日跟卜要脸一阵猛打猛冲来得快去的也快,等到谷外的穆蛛蛛发现不妥领兵来救的时候,参与伏击的二百多各族大流氓在两人的带领下早已跑了个干干净净,是役焦晃重伤,两千开路轻骑伤亡大半,一千辎重兵在卜要脸等一百多大黑熊发疯般的砍杀下只活下来不到一百被扇的重伤昏迷才得以侥幸不死的。

“黑寡妇”穆蛛蛛虽然恨不得立即追上去跟黑云骑决一死战,但在自己这方失去了辎重而对方又多出一群神秘的异族凶猛战士后,权衡利弊下只得按耐下心头怒火,谨慎的拉开了跟钟道临与练惊鸿的距离。

钟道临没想到单单下了一次毒不但争取到了时间而且歼灭了对方两千多人马,这时候的他就算是硬拼黑寡妇剩余的四五千轻骑兵也不见得就输,没有了前些日子那种压力的钟道临一边派出零星探马绕道回云雾城打听情况,一边悠闲的“领着”身后的黑寡妇在乌兰平原与黑森林的交界地段行进。

慢慢的,众人身旁的森林渐变为灌木林跟草甸子,远方高耸入云的山峰朦朦胧胧的开始露出峥嵘,渐渐来到了风翼族聚居的大峡谷东南口,从这里已经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个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万年的冲刷风蚀而形成的神奇峡谷,伴随着众人的是耳旁那百万年如一日的山风掀起的松涛声。

大峡谷被“雾江”中穿而过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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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风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4-9-4 19:43: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一个条件

眼看天空中出现的翼人越聚越多,随时都有可能朝自己这些人展开攻击,癫鳌背上的钟道临伸手一把拽下脖子上的风翼之链高举头顶,仰面朝空中大喝道:“在下钟道临受风飞扬大哥所托前来拜会风翼族族长!”

说着,体内真气一股脑的朝手中握着的风翼之链灌去,银色的光华从钟道临展开的手掌中迸射而出,整个“风翼之链”顿时成水银一般在他的手心流动起来,慢慢这些石头化成的水流包裹住了那颗迸发出蓝光的宝石,在众人面前好像形成了一把铜镜般的物体飘浮半空,缓缓上升,无数怪异的字符画面开始不停的在空中闪现消失。

“呱呱!”

随着两声蹊跷的高声喊叫从漫天翼人群中传出,黑压压在钟道临等人脑袋上盘旋的无数翼人开始降潮般的朝左右退去,一些翼人干脆手翅落于两旁陡峭的突岩,沸沸扬扬的嘶鸣厉喊声也慢慢变小,包围着众人的翼人群在这两声呱鸣后开始逐步让出了钟道临所在的空间。

无数飞翔盘旋着的翼人分朝两旁退去,一下子露出了两个盘停在空中的粗壮翼人,这两人红睛铁爪,浑身油亮的褐色羽毛在阳光下闪闪生光,正用锐利如鹰的冷森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地上的钟道临跟漂浮于半空的那个已经变成镜子般的风翼之链,随着风翼之链变幻而成的各类图案字符不停闪现,这两个似乎是领头的翼人眼光也越发惊讶。

不多时,那两个翼人开始压低身子从空中盘旋而下,在八百黑云骑警惕的目光中从容收翅立于钟道临面前,其中一个先重新打量了对面的钟道临一番,后用魔族语言冷冷发声道:“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风飞扬呢?”

另一个翼人则显得比较焦急,刚一站好就用生硬的魔族语言朝钟道临急切道:“我弟弟在哪里?”

钟道临看出二人即使不是族长也一定是风翼族有身份的人,加上后者自报风飞扬兄长的身份,立即从癫鳌背上跳下表示尊敬,站在地上扬声道:“黑风寨被王权甲扫平后,风飞扬大哥就跟小弟在石牢中结识,这条风翼之链就是风大哥托付小弟有朝一日交还风翼一族的!”

说着望了一眼第二个出声的翼人,沉痛道:“至于风大哥则被王权甲斩断双翅,恐怕交给小弟此物后就已经自杀成仁!”

“嘎!”

前一个出言发声的翼人闻声只不过是浑身震了一下,大头一摆就回复了冷酷的神色,后者听闻自己弟弟惨死立即悲鸣一声,狂猛的摆头扑打着两扇肉翅,舞动的双翅掀起了地上的碎石尘土,呼啸的风声传到钟道临耳内已经变成一阵尖啸,显得心中怒极。

钟道临怕二人忍不住拿自己这些人出气,赶忙将石牢中的前前后后详细说明了一番,由于从地下矿洞中逃出后就没有机会再见到穆图跟风飞扬,也就不能肯定风飞扬的生死,只是凭当时风飞扬的决死态度猜测他八成是已经不甘受辱而自尽。

听完了钟道临一番叙述,前面发声的翼人连声说了三个“好”,后者的激动情绪表面也慢慢缓和下来,只是胸腹还是不停的起伏,对钟道临嘶哑道:“我就是风飞扬的五哥风疾,多谢你能专程来此报信!”

接着朝旁呼扇了一下翅膀,指了指身旁的粗壮翼人向钟道临介绍道:“这是我二哥风行,我风翼族自从老族长失踪后尚没有另立新族长,你把风翼之链交给我二人就行,七弟的仇自有我们兄弟去报!”

从风疾的一番说明下钟道临才知道风飞扬兄弟其实就是当初随龙血曾祖一同失踪的风翼族族长风凌所出,风凌一共有七男二女九个子女,除了风飞扬的六姐风蝶夭折,三姐风菁联姻到天翼族外,常年的战祸也使得风凌七个儿子中只剩下风行风疾跟风飞扬这三兄弟,到如今风飞扬被王权甲出卖而惨死,风翼族只剩下了风行跟风疾两兄弟了。

钟道临从风疾的一番话中也发现了其实风行才是继大哥风之乘死后最疼几个弟妹的老大,只是在风翼族常年内忧外患下不易显露出本来面目罢了,族长风凌失踪后本就势力单薄的风翼族又被龙家赶出栖息地“乌兰平原”,可谓在各大势力的夹缝中挣扎求存。

几十年的战祸使得千万人计的风翼族锐减到不足二百万,这其中又有一大半分散了魔界第七重天的各地,聚居在此大峡谷的不足六十万,除去老弱病残就算是风翼一族全民皆兵,能用于应付战争的也不过三十万之数,可谓是已经到了灭族的边缘。

这也是为何先前那十几个翼人见到“鬼羽”说要灭风翼族而惊慌失措的原因。

钟道临听完风疾的介绍也是心中矛盾,风翼族居然在不到百年间从三大翼族之一沦落成了一个边缘弱小族群,而他如果还要用风翼之链请求风翼族出兵就显然是要把风翼族往灭族的路上推,别人也不见得同意,忍不住问道:“为何短短的时间内你们就从千万族人……”

想起这或许是风翼族不愿提起的惨事,钟道临替风翼族难过下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

风疾能成为如今风翼族实际上的两位族长之一显然不是短智之人,明白钟道临所问的是什么,提起爪子指了指已经在钟道临手中还原成本样的风翼之链,悲怆道:“还不是因为它,我翼人族一共传世的二十七条‘翼链’除了当年势力最大的魔翼族拥有十五条外,我风翼一族就占了其中八条,而如今实力大增的天翼族跟飞翼族不过是各拥有两条,能不引起他们窥探?唉!”

说着叹了一口气,因为感激对面之人能够“不计报酬”的前来送宝下居然说话间不作丝毫隐瞒,他却不知道风飞扬当初为了让钟道临能够帮忙而交出的大批藏宝,算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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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惊见太虚

卜要脸见钟道临不像是言不由衷,垂下手中的巨斧愕然道:“头儿,您老人家真的要随他们去救那鸟人?”

赫日也大吃一惊,忙走上来低声劝道:“首领,要救人不忙一时,再说龙血那些人说不定早就凶多吉少了,何必为了他去犯险?”

卜要脸跟赫日都觉得钟道临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去做一件谁都没有成功过的事不可思议,却不知道钟道临为了救龙血倒是其次,反而觉得有种特别的情绪似乎特别渴望去一探究竟。

风疾也不想钟道临这个替自己弟弟报信送物而来的外族人就这么的死于非命,反而好意道:“钟道临你可要想好,那地方从没有人能活着走出来,如果决定不去我风翼族也不会小看你,答应你的一个条件还做数!”

钟道临摇摇头,居然忍不住笑了出声道:“我是真觉得只有我才是能进那个地方的人,说来你们不信,我确实能够感觉到你们说的那个地方正有人等着我!”

“不可能!”

这次莫说练惊鸿八百黑云骑和跟随着钟道临的众人,连风行都觉得不可思议起来,连呼不可能,钟道临也不多说,微笑着伸开右手,用手指顺着雾江江道往前一点藏在雾中的某处,闭目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就是那里,我感觉的到!”

跟一阵嗡嗡议论声响的黑云骑跟卜要脸赫日等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鸦雀无声的风翼族众人,听到这话的那些翼人都呆呆的望着一脸轻松的钟道临,风行跟风疾更是彼此骇然对望,前者过了少许才大头一点道:“好,随我来!”

说罢当先朝前走去。

钟道临跟练惊鸿交待了几句后还特意交待卜要脸跟赫日两人不用跟来,之后轻松的与风疾一起跟着风行向雾江江面走去。

滔滔的雾江水翻滚咆哮,江水激荡下带起的纷飞水珠若万点飞蝇洒入空中,“哗哗”的流水声中升起了条条的雾丝,腾腾白雾遮盖了雾江宽大的江面与碎石险滩,云雾缭绕仿若迷离幻境。

钟道临随着二人穿过大峡谷谷口,朝里面走不多时已经穿过了山水相映风光旖旎的碎石滩滩头,扑面而来的湿气已经变成了打在脸上的牛毛细雨,奇异的是越接近江道伴有水果清香的水雾越发浓郁,更让钟道临感觉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领头的风行居然在他的视野中慢慢上升,成一斜线的朝雾江江面中心“升”了上去。

慢慢的感觉到脚下带来的一丝松软,大讶下的钟道临细看稍微领前的风疾脚底,这才发觉风疾跟自己二人不知何时居然踩着云雾开始慢慢上升,仿佛三人脚下正有一座看不见的云雾之桥横跨雾江江面,其下是滔滔的雾江水翻滚而过,偶尔掀起的巨浪就在钟道临的腰下翻起落下,可三人就是悬浮在雾江其上丈许的虚空云雾之中,诡异非常。

等钟道临的裤脚全部被江水打湿,走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江心浓雾范围,才在风行的一声轻喝下止步站住,藏在江面雾气中的柔和白光隐隐从面前的浓雾中射出,风行一振巨翅,扭头对钟道临凝重道:“前面就是那处所在了,我们翼人族百年间根本闯不进此处结界,由于进去的魔族人都没能从里面活着出来过,所以里面究竟有多凶险就不是我等可以明白的,钟道临你还是决定要进去么?”

钟道临闭目深吸了一口富含水分的湿气,凭灵觉清晰的感觉到了前面“雾桥”的神秘断层,自己的灵觉一到前边三丈许的距离就被硬生生吸纳的一干二净,连他也不能准确把握到那是个什么所在,可眼前的未知却让的心灵深处升起了一探究竟的欲望,而且是那么的迫不及待。

抱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心态,钟道临嘻嘻一笑,抬手将掌中被风翼族看作是镇族至宝的“风翼之链”随意挂在旁边风疾的羽毛翅膀上,张臂伸个懒腰晒道:“如果小弟七日不归就让我那些伙伴各走各路吧!”

说罢也不等二人回话,一摇三晃的朝前迈步而行。

风行跟风疾二人知道钟道临心意已决,知机的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用感激的目光望着大摇大摆的钟道临慢慢消失在迷离的雾气尽头。

“这个魔族小子能活着回来么?”

风疾看着钟道临这个自己颇有好感的外族人在眼前消失无踪,忍不住担心道:“明知道从没有人能够活着出来,这小子居然嬉皮笑脸就进去了!”

风行也觉得钟道临行事有些出人意表,一摆大脑袋道:“不,我对这小子有信心,无论如何我们等他七天,如果他七日不归也就怪不得我们了!”

风疾闻声全身一震,颤声道:“二哥,你仍是要……”

风行伸爪取下挂在风疾翅膀羽毛上的风翼之链,头也不回的踩着雾气朝来路走去,冷漠的声音清晰传来:“决不能拿整个翼人族去冒险,做到我们的这个位子就不再允许有私人感情存在,你一定要记住这一点!”

风疾一双锐利的红色鹰眼闪出了一丝不忍,望着刚才钟道临消失处的浓雾,喃喃自语道:“钟道临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说罢鲜有人性化的叹了一口气,转身跟随风行离去。

其实风疾虽然对钟道临前来送还风翼之链异常感激,却也知道风行决不会放过曾经见识过风翼之链秘密的人,答应他一个条件与其说是感激不如说是让自己尚未泯灭的良心得到些许的平衡罢了,到最后无论这个条件风翼族能否做到,为了保守秘密钟道临这一千多人绝对还是半个都走不出去。

在风行看来,钟道临闯入这处绝地不过是把千许人的生机延长了七天,也仅仅只能是七天,从一开始风行就没打算让钟道临这些人能够活着走出大峡谷。

这时候的钟道临却没有工夫去担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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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风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4-9-5 19:40: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 宇宙印记

“原来你是太乙道友的高徒,却为何……”

关伊听完钟道临的话就简单的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刚才在钟道临的灵觉朝外探测的时候他之所以跟乾达婆王一起用心灵力量轰击钟道临的元神,就是因为发觉到了钟道临体内的魔气跟那股特异的邪气。

幸好关伊及时发觉到钟道临修自《无道经》的道胎真气立即收回意念,否则钟道临就不是只吐一口鲜血那么简单,可就算这样,钟道临的修为仍是把关伊惊的心神俱震,至少在这个年龄以他都不可能达到如此的境界,乾达婆王之所以向钟道临发出邀请一是同样发觉了与她殊归同源的《炼妖秘录》气息,二是察觉到了关伊的心灵波动并借此机会落子解盘。

钟道临所不知道的是方才关伊看似截龙的一招杀棋正是因为自己才显露出了杀气而落于下乘,乾达婆王也正是借助关伊此时的心灵破绽而落子于棋盘之外,可以说钟道临的出现等于间接的帮了乾达婆王一个天大的忙。

当乾达婆王见到钟道临跟关伊本是相识后借故退走,正是为了还钟道临一个人情给关伊,此中玄妙关伊跟乾达婆王所知甚明,唯一糊涂的恐怕就是硬指别人违规的钟道临了。

闭目沉吟半晌的关伊对广渡的事情似乎并不感兴趣,过了许久仿佛突然下了什么决定,右手食指突然点向钟道临的双眉正中,“啵!”的一声爆出了一朵莲花状的五彩光团。

钟道临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就被点中,全身三个气海中的真气仿若决堤洪水,立即随着关伊点向眉心的一指狂泻而出。

可钟道临的身体却再也做不出任何的反应,连眨眼皮的动作都被一瞬间禁制住了。

“叮!”

钟道临右手中的虚无之刃在这时再次鸣声示警,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几乎是要从他手中蹦出来,刀身剧烈的颤动鸣响间似乎随时都要出鞘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

关伊大笑一声,随后又是一声轻响传来,钟道临眉心先是一热,紧接着冰寒的气流在关伊食指离开的瞬间传遍了全身百骸,似乎连血液都能凝结的冰寒之气却让钟道临心灵深处有股说不出的舒服,一直伴随着他的那股燥热与渴望杀戮的情绪顿时消退不少,几乎随着全身根根竖起的寒毛一股脑的退了出去。

“呼!”

钟道临舒服的呼出了一口热气,正要向关伊询问刚才的事,就见后者似乎猜透了他的心思而摆了摆手,凝重道:“你我相见即是有缘,现下我不过也是分身而来,元神却因要镇压子午戊鼎而留在某处,如今魔道猖狂,人界八方匈邪蠢蠢欲动,你身负正邪两道绝顶功法,虽然目前火候尚浅,但却种下了翌日降魔卫道的基础,乾坤剑合璧后能带你穿梭两界,人间是否要经此浩劫全靠你将来能否有所作为了。”

紧接着,在钟道临疑惑的目光中,关伊开始讲述这段隐秘的经验……

原来早在一百多年前关伊入死关的第七个年头就已经悟破了阴阳宇宙的法源,这时候的关伊只要一动念间就能够破开六畜生死之谜,肉身成灰超脱而去,但关伊却不认为这是寻常意义上的羽化登仙,据他所说这不过是达至另一个未知的起点。

可这时候的关伊却矛盾起来,七年的神游中虽然悟破了宇宙的本源力量,却也发觉到了人间将要面临的惊天浩劫,那就是姬轩辕借自神界封印魔间的九鼎其中之一已经被妖族跟魔族之人联手从中破坏掉。

为了阻止这场将要席卷凡尘的浩劫,关伊本命元神放弃超脱而去反而固守此鼎,肉体化身为二分别闯入魔间跟因神鼎破碎而洞开的时空,其中一个分身就是钟道临眼前这个,一百多年间就在此处牢牢护卫着魔界进入人间的“洞口”,而另一个分身居然穿梭了神秘的时空到达了三百多年前,与正在这个时空中破坏神鼎的幽霜合二为一。

幽霜本来只是计督跟霍罗采集魔日精华配以自身精气神创造的漂浮于人界与魔间的纯精神体,幽霜在与关伊的分身合体后吸纳了关伊藏于分身心灵深处的自主神觉,从此之后幽霜才成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一个有自主思想的人,既是人间之人又是魔族之人。

三百多年间有了自主心灵的幽霜既不愿意让人间经此浩劫,更不愿意魔族一直被困在凄苦恐怖的魔界,于是乎内心矛盾的幽霜脱离了计督跟霍罗的掌握,开始艰难的寻找一条人魔和解之路。

三百年来一直游荡在人魔二界的幽霜因为有了肉身,每过百年只有一次机会往返的机会,其他的时候则是藏于人魔二界之中的一点,那里的时空错乱无比,根本就无法按照人间或魔界的时间去计量。

第一次到达人间的幽霜恰好碰到了孤傲的叶孤并将魔界种种一一告知,这也引出了叶孤三百年因果,到死都未能达成人魔和解的愿望。

第二次幽霜前往人间已经是百年之后,虽然对于她来说不过是才过了一瞬间,但对于人间的百年却已经发生了许多,这次的幽霜企图借助妖族的力量来完成此事,却没想到妖界跟魔间早有解不开的深仇,反而利用此机会开始暗中图谋,准备创造一个让人魔神三界自相残杀的契机。

花灵儿师傅等人正是在那个时候被作为种子培养了起来,静待机会。

由于霍罗的“天契时轮”已经转到了最后两圈,一旦霍罗第三颗头苏醒九鼎将顿成飞灰,等不及了的幽霜开始强行穿梭两界,这次穿梭促成了关伊分身跟幽霜的完全解体,只不过这时候的幽霜已经将关伊原本分身内的神觉据为己有。

这就是为什么当初太虚大殿关伊的分身会化成光点尘埃的因由,而后来发生的事就是钟道临亲身经
捷报频传:运筹帷幄,成竹在胸;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也风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4-9-6 19:21: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诸般轮回

钟道临放松虚空中自己的身体,和这股感觉的频率形成同步共振,像一霎那又像是等待了万年的久远,突然间他破开了这股感觉,无数的画面就像是决堤的洪水劈头盖脸的冲了过来,显得如此模糊却又是如此的清晰……

钟道临感觉到自己是一个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的老海龟,奋力在大海中畅游。

在悠久的年月里,看淡了这个星球上的潮起潮落,沧海蜃楼。

“她”慢慢的游近了一片金黄色的沙滩爬了上去,用前肢举步维艰的向沙滩的远处挪去,暖旭的阳光洒满了海滩。

天空就像是一颗湛蓝的宝石湖泊,闪烁着迷绚的光华,微波荡漾的清澈海水伴随着身下海沙的温暖,说不出的舒服,周围片片的椰枣树点缀着梦幻一样的美丽世界。

已经记不清今天要产下的是第几千颗蛋了,一想到自己的子孙遨游在这个星球的每一个大洋,“她”作为一个母亲就一阵自豪,忍住生产的微痛小心的将自己庞大的身躯挪开,轻轻的用后肢拨土将自己十几个宝宝埋起来,等待生命火化的将临,之后“她”心满意足的伸个懒腰朝大海爬去。

正在这时,“她”突然发觉沙子震动了起来,后边发出了“咝咝”的声音,骇然回头看去,一条足有椰树粗的巨蟒,正低头吐着红信流着粘液挖自己刚埋好的沙坑,不多时就露出了白色的蛋壳,巨蟒张开了血盆大口含住了一颗海龟蛋,竟然要吃“她”的孩子。

“她”心中狂怒,奋起全身的力量朝巨蟒冲去,庞大的身躯撞上了巨蟒,张口死死咬住了巨蟒的下身,透骨的疼痛使巨蟒狂嘶一声吐出了海龟蛋,惨嚎着露出了两颗獠牙,狠狠的刺进了“她”因为咬住它而从不御敌露出的脑袋,红色的鲜血染红了巨蟒两只森寒的眼睛,“她”忍住疼痛就是不松口,“她”知道只要自己放开了嘴,“她”的十几个孩子定然会惨遭蟒蛇杀害。

“她”拿定主意,深情地望了一眼自己的孩子,就算是放弃自己今后千年的生命,也决不让巨蟒伤害“她”的孩子,两只远古的巨兽就这样撕咬着,在金色的沙滩上来回翻滚,凌乱的海滩被鲜血染成了艳红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竟然从巨蟒森寒的眼里看到了恐惧的目光,这时候的“她”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鲜血已经快流尽了,可还是紧咬着巨蟒不松口。

巨蟒的血也已经流尽绝望了,巨蟒临死前居然从“她”的眼睛里发现了淡淡的泪光,它知道那是“她”为了自己的孩子而流,蟒蛇知道“她”作为海龟是不会流泪的,这是“她”千年岁月中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流泪,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一个母亲对十几个还未出生的孩子流的……

钟道临眼前强芒一闪----“他”十八岁了,已经长成了一个相貌奇伟、性格坚毅、智勇过人的青年。

匈奴屡叩边关,屠戮大汉子民,舅舅不答应“他”领兵西征,一怒之下“他”上殿直接找到皇帝刘彻请战,“他”已经下了决心,刘彻敢不答应,“他”就把他小时候金屋藏娇的事情给捅出去,皇帝拿“他”没办法,亲封“他”为骠姚校尉,由舅舅卫青精选了八百骁勇矫捷的骑兵归“他”指挥。

“他”亲率八百骁骑一往无前地向北奔去,莽莽草原人迹全无,忽然发现前方远处有一片黑点,“他”判断应是匈奴的营帐,当即命部下衔枚而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了过去。

匈奴兵根本没想到”他”会率汉军千里奔袭,顿时一片混乱。

“他”手提大刀身先士卒,首先闯入匈奴营帐,把匈奴兵杀的血流成河,此战汉帝知”他”以一人之力刀劈匈奴相国当户等将官多人,生擒单于的叔父罗姑比,出奇制胜,勇冠三军,大喜下封“他”为冠军侯。

大汉通向西方的黄金通道本来由月氏人居住,这里还有一个汉皇决不允许外族侵占的秘密地点,谁知匈奴骑兵突然侵占,成了匈奴浑邪王、休屠王的领地,于是“他”领兵发动河西战役,此战”他”亲率三万铁骑为主力,命令全部士兵将鸟羽插入发髻,起名“羽林军”,“他”要让“他”的后代知道什么才是天地间最精锐的铁血军团。

“他”置之死地而后生,从北地郡出发,率兵孤军深入,越过居延海,穿过小月氏抵达祁连山,匈奴被”他”鬼神难测的战术搞得晕头转向,祁连山麓一战斩杀匈奴小单于以下盈十万众,俘虏了王母、单于阏氏王子,为了保证汉武帝交给“他”的绝密任务,“他”命令军团所过之处寸草不留,无论匈奴军民一概灭绝。

“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就是对“他”最好的歌颂,汉武帝赐“他”美酒一坛,“他”将酒倒入泉中与士兵同饮,从此这里就叫做“酒泉”。

“他”拒绝了汉帝接”他”成婚的美意,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这次“他”要一劳永逸解决大汉的敌人匈奴单于王,“他”挑选了大汉帝境版图内两万精兵强将,率军从代郡出发,重用匈奴降将开路,在大沙漠地带纵横驰骋,行军两千多里,飞越离侯山横渡弓闾河,杀出汉朝境内,终于堵住匈奴左贤王。

“他”下令不计伤亡猛攻,不将其全部斩杀决不收兵。

此役,“他”率军追至狼居胥山后积土增山,祭天封礼,在姑衍山祭地禅礼,亲登临瀚海,刻石“永镇匈奴”记功,将匈奴左贤王部以下全军斩绝。

六年了,整整六年了,“他”躺在东归军团的担架上,回想着“他”六年来转战天下的往事,一阵疼痛传来,“他”知道身上溃烂的皮肤又开始掉了,这是和始皇帝嬴政一样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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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神秘果比

无数的画面闪现在钟道临的脑中,无尽的哀愁充斥着他的心灵,贩夫走卒的一生,王侯将相的一世,畜道人道诸般轮回一一经历。

不知道过了多久,钟道临浑身一震醒来,全身衣服被汗水浸透,脸上挂满了泪痕,仰天长叹:“佛有大苦,亦有大悲,诸般轮回,梦幻泡影,如露亦电,层层因果,报孽深重,我终于明白大哥为何要这样说了!”

“呜呜……”

顿悟因果轮回之谜的钟道临刚刚弄懂利州城外伏虎和尚所念的那些经文,突然耳旁传来了一声小女孩的哭声,用袍袖擦干泪眼愕然朝哭声发出的地方望去,就见一个巴掌大的光屁股小女孩正站在自己那把虚无之刃上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用胖乎乎的小手来回擦着红肿的眼睛,不知道这个惹人怜爱的小女孩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小女孩擦泪时的余光见到钟道临正在看她,越发哭的响亮,“呜呜”的呜咽渐渐变成了“哇哇”声,居然失声痛哭起来了,惊的一旁钟道临搞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赶忙用指头帮忙擦拭着小女孩的眼角,温言哄道:“小妹妹乖,不哭不哭,谁欺负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没想到小女孩一等钟道临出言哄她立即止住哭声,从嘴中伸出小红舌头冲他一指,笑嘻嘻的从虚无之刃上跳下来道:“不羞不羞,你才多大就叫我小女孩?”

说着歪了歪小脑袋想了一会儿,好像没想通,可还是笑嘻嘻的吐着半截红舌头道:“嘻嘻,我叫什么我自己也不记得了,反正就是你小子把本大美女吵醒的,以后我就跟着你啦,嘻嘻,叫我果比好不好?”

钟道临被这古灵精怪的小女孩弄得一个头两个大,闻声大讶道:“呃……果皮?”

“呜呜……人家是果比,呜呜…你个坏蛋欺负我!”

果比听到钟道临叫她“果皮”,小脸顿时难看起来,嘴角一咧又开始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果比大姐,我怕了你了!”

钟道临苦着个大脸无奈认错,对这个变脸比变天还快的神秘小女孩一点脾气都没了,这小女孩不过是他巴掌大小,浑身肤白如雪,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居然是湛蓝的宝石色,光着个小屁股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可把钟道临给弄得有些发晕,忍不住出声道:“我说果比,你光着个小屁股冷不冷?要不要大哥哥给你弄件衣服穿穿?”

果比闻声脸容一呆,自己低头朝下一看才发觉真的没穿衣服,立马脸上一红从嘴中生出了两颗小獠牙,冲钟道临气势汹汹道:“本小姐自己有衣服,刚才你什么都没有看到明白吗?”

说着身体凭空疾速旋转一圈,不知道使了什么法术顿时在赤裸的身体上穿上了一套雪白的喇叭裙子,光着小脚丫开始转着圈自己欣赏起自己的衣服来了。

钟道临被果比凶狠的眼光一瞪,没来由的从脚底板升起了一股寒气,大骇下暗叫“不妥”,自己就算是面对上万骑兵的包围也绝没有出现过如此恐惧的情况,为何被这个小女孩简简单单的瞪了一眼就差点惊出了一身冷汗呢?

果比却不理会呆头鹅一般的钟道临,穿上衣服后的她又开始笑嘻嘻的绕着虚无之刃跑来跑去,当她的眼光看到了钟道临脚下一件物事立即高兴的连蹦带跳跑了过来,抓起那东西就往自己脖子上挂,连连娇笑道:“嘻嘻,这个东西不错,归我了,就当是你个大坏蛋赔偿本姑娘好啦!”

钟道临听到果比的得意笑声才注意到她捡起挂在脖子上的东西,一看之下居然是关伊分身光化前留给他的风翼之链,大惊道:“这东西不能给你,快还我,再说我也没欠你什么呀!”

同时钟道临暗叫倒霉,这个叫做果比的小丫头怎么比自己还能敲竹杠呢,恐怕连自己的师傅都比不上她。

果比听钟道临想要回链子,立即大怒道:“我刚才没穿衣服都被你看了,当然不能白看啦,再说我本来在这破刀里住的好好的,你偏要把我弄出来,不管啦,反正我不给!”

钟道临见果比说话间不停的用赤裸的小脚丫踢踏那把虚无之刃,惊呵道:“你说什么?难道你是在这把虚无之刃中不成?”

“这有什么奇怪的嘛!”

果比歪着小脑袋眯眼看了看钟道临,噘嘴道:“那个大坏蛋比你还坏,打不过我就自己把自己封印在了他佩带的这把破刀里,哼,害得我也稀里糊涂跟着进去了!”

“我的妈呀!”

钟道临痛苦的呻吟一声,这才明白眼前的果比就是虚无之刃内那两股神秘力量的一股,自己因受关伊穷分身能量的激发顿悟宇宙印记的本源力量,却同时不知为何居然把果比这股能量给解除了封印放了出来,可为什么拥有如此力量的主人居然像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呢?

想到这里,钟道临忍不住出声试探道:“你知道怎么回去么?”

“不嘛,我不回去!”

果比不依的跺了跺小脚丫,吐着半截小红舌头道:“那个大坏蛋不跟我玩,几千年来就想逃跑,还是跟着你好玩,我才不要回去!”

钟道临苦笑一声,连哄带骗道:“果比姐,那你也先告诉小弟你说的那个大坏蛋跟你是怎么回事儿才行哪!”

果比闻言皱起眉头想了一想,过了一会儿才若无其事道:“我忘了,好像记得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奇怪,怎么会这样?”

钟道临见果比不像是言不由衷的样子,既然果比都想不通让他去猜就更糊涂,也就索性不再想这些,任凭果比自己对自己的身世发愁,他反而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起来。

四周仍是那个鬼蜮般的天地,不知道是钟道临的功力有所提高还是被果比干扰下忽略了耳旁鬼哭神嚎的尖啸风声,总之如今面对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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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安然脱险

风行本来突然见到出现在面前的钟道临也是惊喜交集,惊的是这小子没死,喜的是自己父亲风凌莫非真的被这小子就出来了不成,可对方的一席话却把他硬生生拉回到了现实,如今既然已经作了就由不得他再收手,坦然与钟道临对望了一眼,点头道:“不错,虽然你是七弟的朋友,我们兄弟也对你钟道临有好感,可惜风翼之链关系到我全族人的生死存亡,不得不如此!”

“笑话!”

钟道临觉得风行这人所想的简直有些匪夷所思,不屑道:“你真的以为就凭你们风翼族就能留得下我?”

风行摇摇头道:“你是我百年间第三个见到的能够凌空飞行的魔族人,我自问单打独斗不是你的对手,可关乎到全族生死,就算你放弃了你那些朋友独自逃走,三大翼族也会一直追杀你下去,这是谁都不能改变的事实。”

说着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道:“在临动手前我还有一个请求,钟道临你能否告诉我父亲如今究竟如何?”

话虽这样说却仰头冲天厉鸣了几声,无数正在朝黑云骑等人俯冲而下的风翼战士闻声停止了攻势,练惊鸿赫日等人也趁着这个时间开始给伤兵上药疗伤,争取休息。

“果比!”

钟道临听完风行的一番歪理只是冷笑了几声,暗骂这鸟人糊涂,想了想出声呼唤了不知跑到哪里的果比一声。

“嘻嘻!我来了!”

一道白色的人影慢慢飞进,果比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背部长出了两扇洁白的羽毛翅膀,正一扇一扇的悠闲朝钟道临飞来,笑嘻嘻的问道:“叫我干嘛?快看我的翅膀好不好看?是不是比这帮土鸟漂亮?”

说着还在钟道临的眼前扇动白羽翅膀转了两圈,用渴望的眼神期待着钟道临的答复。

面对这个突然又变成天真无邪的神秘小女孩,钟道临心中的杀意大减,献媚大夸道:“果比最美了,没有翅膀就美艳不可方物了,有了这对白翅膀还了得?呵呵!”

“嘻嘻,你这小子很有眼光嘛!”

果比大刺刺的接受了钟道临的赞美,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更加卖力的扇动着洁白的小翅膀,笑呵呵的洋溢着快乐的神情。

“风翼之链!”

当风行锐利的鹰眼扫过果比的脖颈就一眼认出了本族至宝,忍不住惊呼出声,如果不是钟道临就漂浮于这小女孩旁边,认谁都不怀疑他会立即出手抢夺。

钟道临扭头看了风行一眼,淡淡道:“对这条鬼链子我根本就没兴趣,这次来找你们风翼族援手算是找错人了,现在一是我毁去此链大家拼个玉石俱焚,你要战,便作战,奉陪到底,二是我告知风凌如今的情况并将此链物归原主,而你则让我那些朋友安全离开此大峡谷,今后是敌是友另算不迟,是战是和一言可决!”

因钟道临前世之一乃是旷世霸主成吉思汗铁木真,想起当年自己率十五万铁骑一夜踏平花刺子模国那些叱咤风云的往事,毫不做作的就带出了前世那股睥睨众生的霸气,使人不敢怀疑他所言是虚。

风行在钟道临周身莫名的压力下想也没想就出声道:“一言为定,你朋友们可以离开了,而且我保证今日仇怨一笔勾销!”

毕竟对于风行来说,其父风凌如今的情况跟一条风翼之链的失而复得更为重要,如果钟道临真的毁去其中一条“翼链”,对于钟道临这个魔族并没有任何损失,但翼人族将永无可以解开本族历史迷题的机会,故此想也不想的立即答应。

钟道临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小弟跟我那些交待几句,一等他们离开就兑现我的诺言!”

说罢也不等风行的反应,在虚空中划过一条紫色的轨迹疾速的朝练惊鸿等人射去。

众人见钟道临安然回来都是兴奋不已,正要开口寒暄几句就被钟道临摆手示意此处不是讲话之地,紧接着钟道临详细的将方才跟风行所谈的条件说给练惊鸿赫日等人,吩咐卜要脸跟赫日听从练惊鸿的指派,尽量以最快速度逃离险境。

“头儿,既然这帮鸟人靠不住,那就干脆去俺熊族领地招兵买马吧,那地方俺说了算!”

卜要脸这蛮熊虽然脑子迟钝,却始终没能忘记他爹让他给祖宗争脸的家训,一有机会就想鼓动钟道临到他们熊族森林招募人手,这家伙原本手下就有上千熊族贼寇,中了望日城城主苏卓诡计被抓到矿洞后就一直倒霉至今,不是成天不见天日的挖矿就是被人千里追杀,对往日领着一群大黑熊杀人放火的生活异常怀念。

没想到从来不接此茬的钟道临这次反而点头同意道:“这样也好,你就和练大哥暂时到你那里呆一段时间,赫日也回悍狼族招募些信得过的人回来,三十日之后你我在卜要脸他们家乡汇合,如今龙血跟莫荣生死不明,此处事情了结后我会先回云雾城一探究竟。”

说着严肃道:“我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在这里,无论能否帮龙血重掌云雾城我都必须立即赶往烈火岛,就像我当初跟你们说的,如能取得寒冰魄我可能就将消失一段日子,我走的这段时间就是你们训练自己班底的时候!”

钟道临也知道这帮天不怕地不怕的邪人绝对不会听从练惊鸿这个土族人的命令,更别说卜要脸跟赫日这两个大贼头了,一再吩咐两人多跟练惊鸿商量后行事。

之后几人又商量了一番如何碰头的事宜,卜要脸因为钟道临终于答应他的要求而感到特别得意,首先领着一群黑熊朝峡谷外大摇大摆的领头走去,紧接着练惊鸿跟赫日派人将那些伤兵放置在牦马兽背上,跟随着卜要脸队尾而行,慢慢消失在钟道临的视野尽头。

钟道临见到风翼族果然依言没有阻挠众人的离去,也没有派出尾随探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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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云雾变天

钟道临愕然止步道:“我傻?那你说该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

果比张开小嘴狠咬了一口手中的蜜汁野果,津津有味的咀嚼一番才若无其事道:“你说的那个龙小子死了就不要管他,没死就借他一条船,要不咱们就抢一条船顺大江而下,嘻嘻,这雾江总是通向魔海的吧?”

“哦?”

钟道临闻声脑中灵光一闪,低头想了想不由心中叫妙,一直以来他都在思考如何通过那些不同势力到达海边,然后再做海船出海,循规蹈矩的想法反而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了,雾江江面最窄处都要横跨百十丈,如果从水路直下魔海岂不是能够避开路中那些势力的骚扰?

就像果比说的,如果龙血还活着他就想办法帮助其重夺云雾城,然后想办法弄条大船出海,龙血如果已经被害他大不了抢龙战一条船循雾江而下到达入海口,然后找条海船扬帆出海也就是了。

心情大爽的钟道临正要称赞果比几句,却突然双目一闪举目朝远方望去,不多时,从薄雾中视野的尽头传来了隐隐的蹄声。

先是鼓点般连成一线响奏,紧接着就变成了万蹄震地的隆隆巨响,条条号带跟五彩旌旗开始从薄雾中出现,横跨逾三里正面的骑兵大队紧接着潮水般从薄雾中涌出。

上万匹牦马兽踏起的尘头连白雾都染成了黄色,黑压压的重甲骑兵护卫着轻骑兵两翼成偃月队形接连冲出,蹄声隆隆,队形踏起的灰尘翻滚如轮,丝毫不乱,隐隐护卫着中军侧翼,一眼看不到头。

“坐好!”

钟道临大喝一声,眼看躲不开跟如此宽正面的骑兵撞上,伸手一拍果比的小脑袋让她在肩头坐稳,干脆抽刀从地上腾空而起,疾朝北方的天空斜刺而上,同时心中纳闷,看旌旗色带居然是包含四千黑云骑的云雾城九色追日战骑倾巢而出,不明白这些人如此大的阵势到底要干什么?

奇怪的是随着钟道临划着一条淡蓝色的轨迹腾空而起,先是中军举着火红大旗的赤云骑慢慢停了下来,紧接着一阵旗号摇拽下连护卫着中军的青云骑跟两翼的黑云骑白云骑相继停住,被这近六万铁骑踏起的尘头尚未完全落下,连下五色的轻骑兵也全部停了下来。

就在钟道临好奇的时候,从中军突然奔驰出一队不下五百人的彪悍骑士,当中牢牢护卫着一头神骏的黑绒牦马兽,这头牦马兽全身着甲,四蹄踏雪,牦马兽背上那人手持一炳赤红色火尖枪,身穿紫金唐猊甲,头戴羽翎盔,一把铁胎巨弓斜背右肩而上,正在一边策马一边仰头朝天细看。

“大哥,钟大哥!”

那人看了漂浮于空中的钟道临一会儿,突然激动的大叫起来,接着一把扯掉了头上的羽翎盔,露出了一个让钟道临无比熟悉的脸庞,竟然是一直没有音信的龙血。

钟道临一看是他,大喜下立即从空中降下,和同样激动不已从牦马兽背上跳下的龙血抱作一团,笑骂道:“你这臭小子这些日子到底搞什么鬼,老子被黑寡妇那娘们给追了个灰头土脸,你倒是鲜衣怒马容光焕发起来了!”

龙血也是激动的流泪不止,尴尬道:“荣叔没想到龙战居然假借替我报仇的名义调动了青赤白三色重骑,等我们领人偷袭完花灵儿的秘巢才知道龙战已经领兵出城了,当时我手上无兵少将不敢轻举妄动,又不知道她是要去追杀您老人家,请大哥恕罪!”

钟道临听的一知半解,大讶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捉到花灵儿了么?”

龙血恨声道:“我跟荣叔领着那些死士在大哥出征前的次日就端了她在云雾城外的秘巢,被杀被抓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角色,想必是那狡猾的妖狐被大哥所伤后明知事情败露,干脆化整为零先行逃走了!”

钟道临不是没想过这层,负伤在身的花灵儿本身是黑寡妇穆蛛蛛的死对头,穆蛛蛛跟龙战合作后她就等于是孤军深入了云雾城这个敌对势力范围,但花灵儿居然会一声不响的撤走还是出乎了他的预料之外,疑惑道:“先不谈花灵儿,这些重骑兵怎么又归你调度了?”

龙血大笑道:“龙战早就知道小弟被大哥所救后回到了云雾城,他打算一方面趁我跟花灵儿两败俱伤的时候派杀手将我行刺,一方面假传我被黑云骑副督帅练惊鸿杀害的消息控制了青云骑,赤云骑跟白云骑,等到他派的那帮亲信被荣叔伏击歼灭,而小弟又亲自去见城内驻扎的五色轻骑督帅,青赤白三万重骑看到小弟生龙活虎的领着下五色轻骑站在他们的面前就立即倒戈归顺于我了!”

顿了顿,回忆道:“花灵儿的秘巢应该就是龙战故意透露出来的,只是他想不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了些无关紧要的杂人,根本没有资格跟我们两败俱伤罢了!”

钟道临听完龙血的叙述点了点头,欣然道:“龙战可是伏诛?”

龙血皱眉道:“被他见势头不对逃回雾江上的水军去了,这次小弟领大军倾巢而出一是得到大哥你前些日派回的探马送的消息,要去解穆蛛蛛上万人马对大哥的围困,其二就是要诱使龙战离开水上趁云雾城空虚时来攻。”

说着脸上露出了冷酷的笑容,冷冷道:“望日城苏卓真是老糊涂了,居然敢派黑寡妇来插手我龙家的家事,我定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钟道临没来由听的心中一寒,当初那个山林中害羞腼腆的青年龙血已经在短短的日子内成长为了一个掌控一城生杀大权,手握重兵的冷酷统帅,一言之下就已经决定了黑寡妇这不足万人的孤军命运,再也不是那个看见妹妹惨死就失声痛哭的孩子了,前后的差别让钟道临不知道是替他高兴还是失落。

龙血接着陆陆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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