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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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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5802 | 回复6 | 2006-10-23 12:04:5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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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破狼

  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天空已经飘起了小雨,徐彦开车到巷道的一个旧口来接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早在那里等我,摁着手机给我打电话,天色灰暗,使他的头发看起来有点花白。我想和他以前做过假酒贩子有关,整天胆战心惊,长期的艰苦斗争生活是谁谁也早衰。想想前些年新闻上播放柬埔寨红色高棉领导波尔布特终老在一个草垫上,脸上充满了被政府军围追堵截的影子,皱纹比柬埔寨的小山路还多。我想,徐彦要是死不悔改的话,也就这下场吧。好在他迷途知返,发明一个流氓软件,套了几个老外手里不少的美钞,便开始粉饰太平,办了一个网站,取名“骑虎”,这名字是够怪异的!

  我们先到殡仪馆走了一趟,回来的时候碰见了妙丽,我们从建南路内环下来,就看着她在路边盲人道上,双手拿小包遮在头上挡雨,这条路比较偏僻,没有电子眼,徐彦一下子刹车到路旁,她看是我们俩,把包往车里一扔,坐进来就是一路抱怨,把市里的出租车师傅骂的狗血淋头。车到繁忙的学府路时,徐彦努努嘴,示意我把杨克的事情告诉她,我侧过脸,看她正在拿着包里的小镜子,斜着看自己,在画眼影,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套裙,上衫圆圆的下摆,袜子也是透明袜,白色鞋子上有一个蝴蝶结,很保守的样子。我想人的变化也太大了点。物是人非啊,想当年妙丽这主可真是不简单,远远没有现在这么单纯,我们认识的原因真是把人关在屋子里想一辈子都想不明白,那是大学暑假刚开学的时候,那年全球经济发展不景气,国家要大力发展内需,各大学都哄然起来响应,扩大招生,增加院系,名额多的惊人,想尽办法圈钱,一个医科类的大学,竟然办计算机信息管理专业,又是脱产自考,成教学院,夜校,就差没办导盲犬训练班拉,开学时,猫猫狗狗多的吓人,学校食堂到就餐时间,五个餐厅大门前挤得黑压压一片,人头攒动,人山人海,整个一金田起义场面,我想洪秀全洪兄有幸得见,也要自愧不如了。

  那天吃饭我刚好排在一位靓姐身后,说起这位姐这一身打扮,那可真叫一惊天地,泣鬼神,上身一红色肚兜,把一大半个后背露给了广大的段数不一的色狼和准色狼们,左肩上还贴了一个紫色蝴蝶彩绘,下身穿了一个色彩斑驳的大裤衩,脚上趿着一双卡着大脚趾的拖鞋。我正在秀色可餐呢,突然一个盛好饭的师兄从队伍中跌跌撞撞地挤出来,饭菜洒了一地,大家纷纷躲避,前面这妞往后一撤身,玉足恶狠狠地踩在我脚面上,我疼得一咬牙,脚一缩,想都没想就骂起娘了,这女的可真不是省油的灯,扭过来,杏眼圆睁:“你再说一遍试试!”,我顾不上疼了,赶紧奉上笑脸:“我不是骂你呢。”,边说还边一脸谄媚地笑,想想我自己都嫌恶心,一副八辈子没见过美女见了就想泡的臭德性。可脚还是一个疼字,嘴里忍不住嘟囔:“现在的女孩子好凶啊!”,没曾想她扭过头来,满脸堆笑,羞红了脸低声问我:“我真的好胸吗?”我目瞪口呆,不住地点头,像母鸡啄米似的,等吃完饭,我愣是全速高负荷运转自己头上不太灵光的CPU,用了半个钟头,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后来我多方打听这位道深的姐姐,才知道芳名高妙丽,乃是和本人属同方人士,我想这就好办了。总是玩各种小聪明和她见面,在她早晨跑步的操场偶然邂逅,在她去图书馆的路上不期而遇,凡此种种,权当混个脸熟而已,一回一个和她很熟悉的老乡说要给她送一小袋家乡梨,我说我陪你去吧,一个人不是挺闷的,这位仁兄在我一盒娇子烟的诱惑下,象征性地犹豫一下,最后说:“那就一起去吧”,这样我们算是正式认识了。说到这位仁兄不是别人,乃是杨克也。杨克那在学校是十足的风云人物,倒不是因为他特有才或者帅,而是他见了陌生人,不论你是东北那旮旯的还是新疆乌鲁木齐的,只要你在他面前出现,他就会对你热情地“嗨”一句,好像老美竞选拉选票似的。三番五次下来连盗窃学校电缆被校保卫处羁押了俩天的小偷都晓得了杨克的大名。曾经沧海难为水,那天我本来对高妙丽女士有诸多想法,没想到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墙内秋千墙外道,多情却被无情恼,高女士对杨克百般殷勤,我倒成了可有可无的树桩子。

  我想后来如果不是半路杀出徐彦这个程咬金,说不定妙丽杨克可就成就了百年秦晋之好,不过话说回来了,如果那样的话,今天的高妙丽可就成了孀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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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葵 | 2006-10-23 12:06:34 | 显示全部楼层

似的

街上行人纷纷,雨有越下越大的态势,刷雨器急速地刷着挡风玻璃上不断打上来的雨滴,此时红灯亮起,在停车的间隙,我用脚尖碰碰妙丽的小腿,她停下化妆的手,朝着我不耐烦地问:“怎么了今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动手动脚,我可够烦的拉,你可别影响我。”我尴尬地笑笑,她用粉刷大头的一段指着我,下嘴唇一咬说:“今天肯定有事,说,什么事?别整天爱因斯坦似的,一脸深沉!”徐彦扭过头来,平静地说了句:“杨克死了,昨天晚上。”

  说毕,扭过头去,握着方向盘朝前面积满水的街道冲去。

  我们都没说话,车里静静地能听到心脏蓬蓬地跳声,徐彦打开车里的广播,播音员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在播报:“安徽原华药业的西佛液体,在华北地区又造成10多人的过敏反应,其中已有6人死亡,相关责任人已经被司法机关批捕。。。。。。”,车外雨势渐猛,有激烈撞击的雨声,一时觉得分外冷清,好像车里也是氤氲缭绕的水气。车子在城郊的路上突然难走起来,妙丽一脸狐疑问:“我们这是去哪儿啊?”,“去看看杨克爸妈!”说出话来的时候恍然感觉声音不是我发出似的。

  到他们家后,杨克的姑姑大爷的亲戚一大堆,围坐在他爸妈卧室的床上,杨克爸妈在中间,好像革命的前辈在向红小兵们讲述那过去的故事,杨堇在厨房做包子,锅里泡着粉丝,碗里放着剁碎的肉。她的表情平淡,谈到她哥的后事,她说都准备好拉,彼此话不多,场面分外伤感。倒是她家的猫欢蹦活跳地,沿着楼梯来回的跑。

  客厅里光线灰暗,没有开灯,中间的圆形木桌上放着一个神龛,里面有尚未燃尽的香烛,红色蜡烛火焰扑扑地,冒出难闻的味道。隔着南面墙上的玻璃,看见杨克爸爸端坐着的上身,本来脑门上没几根黑发,暧昧的光线之下,已然是丝丝白发,老头子可真是不容易啊,人生三痛啊,最让人不能接受的就是老年丧子之痛,杨克这家伙是太不听人劝了,告诉他不要搞什么不正常途径的药,偏要做,最后自己又自寻短见。

  杨妈妈情志已不太清楚,直视前方,眼神茫然,对我们几个人是视若无物,杨爸爸和他的亲戚们给我们让了座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倒是妙丽劝慰了老人家几句,温暖得体,然后我们就匆匆出来了,那里的气氛压抑地我难受!

  徐彦把我送到家门口,他和妙丽就先走了,目送他们离开,我躺在床上就一阵蒙头大睡,梦里还我们三个,徐彦,杨克和我,我们在乡间小路上,骑着摩托车沿着崎岖起伏的山路,到山上去摘果子,我们站在山顶张开臂膀,朝着空旷的山谷大声地呼喊。。。。。。。
落葵 | 2006-10-23 12:07:41 | 显示全部楼层

哈哈

正做的香甜的梦被一串尖锐的铃声吵醒,是杨堇打来的,她用命令的口气要我和她去剪发,限我20分钟到达指定地点集结。

  我加紧速度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刚要出去,马瑞先的电话又来了,说是“厚德,你知道吗,我们下午要开一个晚会,过来吧,有很多不错的小姑娘,来吧,大家认识认识,顺便了解一下A公司的企业文化!”

  我听的冒了一头冷汗,我是真怕了他了,一口书面普通话,上次给我讲龟兔赛跑的故事,硬是讲了一个日落西山,弄得我女朋友在沃尔玛等了我一下午,差点没崩了。我当场回绝了他,没想到在我打车的路上又拨来电话,说是有很多漂亮的小妹妹,大家都认识一下不是挺好的,我说好是好但是我没时间啊,他说我让人家小姑娘等你好久了,你要不来可就给老哥面子了,我说好吧,一个小时后广场见,我现在还有事。

  说罢合上手机,冲出租车司机师傅笑笑说:“真没办法,一个做安利的朋友!”我本来就是和他客气客气,没想到这家伙整个一侃神,冲着反光镜和我眉飞色舞

  他边说边还左手还夹上一根烟,长长的烟灰随着车的颠簸被他随手磕到了皮鞋里,他倒不在意,继续翘着董必武似地小胡子,露出黄黄的满是烟渍的牙齿,大大咧咧地瞎扯,故事没把我讲乐了,自己已经哈哈笑起来,他说他有一回载了一个女的,眉清目秀的,他一瞅,挺顺眼的,一个大家闺秀嘛,不好意思和人家侃大山,不想让人家说开出租的没素质。

  讲到这,我来了一句:“师傅,就你这服务态度,你这业务水平,肯定年年是优秀工作者。”

  一个马屁把他拍的眉开眼笑,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这两天真怕别人吵吵我,杨克的事情就把我烦心死了,天天帮他善后,去截他做业务时的未还款,整天和医院的会计理论,一听见人说话我就心烦。

  没想到他暂时还真没沉浸在喜悦只中,李自成要有他的一半水平,中国的大好河山也不至于被鞑靼统治300多年,他越说就越来劲,讲到:“没想到那女的,一上车,就和我狂侃,我说这女的不错啊,模样挺好,人还挺平易近人的,她要我电话号码,我真激动啊,人家这么看的起咱,士为知己者死,我找不到纸,在过路票上写上号码给了她,回来时又重掏了一次过路费,妈的!”

  看他悔恨的样子,我心说“该!”

  他继续说:“她下车给我一张名片,就你说的,原来是A公司的,回到家后,就给我拨过电话来,叫我去听课,以后天天打,把我烦死了,我老婆还和我吵,问我这人是谁啊,我说是一个乘客啊,说这谁信啊,我老婆就天天摔东西,说我没良心,你说说这不是破坏人家的幸福生活吗?”

  我说是,是,师傅你说的对,我到了,你悠着点,
落葵 | 2006-10-23 12:09:07 | 显示全部楼层

4

下来后看见杨堇,她穿着绿袖子,藏青色短裙,脖子上挂了一个红色宝石项链,她嘟着嘴,老大的不乐意,我说:“怎么了,走呗。”

  “你怎么现在才来”

  “什么叫现在才来,我来的晚啊!”这丫头真是被宠了,什么苍蝇大的事情都叫我做陪,批她吧又开不了口。

  她其实哪里是剪发,拉着我逛了几家商场,衣服买了两大包,时间渐到中午,我说我该回去了,她横了我一眼,“人家一开心,你就捣蛋!你走吧!”,我拉拉她的手,说:“走吧。”她一个人索性坐在广场的塑钢椅子上,低着头,闹情绪。真拿她没办法,豁出去了,我说:“好吧,去麦当劳吧,太阳这么毒,坐这当心中暑,下午我去报社报下到,整个下午都陪你,成不成。”

  “恩,这还差不多。”她跳起来,抓住我一只胳膊,走了几步,嫌不过瘾,两只胳臂环抱住我的右臂,我扭头瞅瞅她,我说:“傻蛋,你干什么呢。”我用左手一点点瓣开她的手,“同事看见不好说!”

  “你毛病!我样。”她理直气壮地和我抗议。

  “我又不是你亲哥!”我小声嘟囔,心虚地扭头看她。

  “我哥不在了,你就是我亲哥!”她说完,倒引起我无限感伤,

  看我没什么反映,这死丫头又缠住我胳臂,真拿她没办法。

  说起杨堇来她的身世可有点复杂,她其实和杨克并不是亲兄妹,从前有一对恩爱的夫妻,男的是卡车司机,女的是一个幼儿院老师,小日子过的是甜甜美美,后来妻子怀孕了,还是双胞胎,妻子生产那天,丈夫开着车急冲冲地往家赶,那天时逢雨天,在道路一个拐角,发生了严重的追尾事故,三辆车同时撞到了一起,男的被压在中间,被随后赶来的救护人员抬出来的时候,身体已经被压轧地不成样子了,抬到救护车上就已经不行了,临终时手里攥着一个红宝石的项链,嘱咐在场的人要带给他未见一面的儿女,项链可以分两个,圆形的宝石上的月亮可以取下来.

  妻子在医院听到这个噩耗后,当时就昏死在产床上,最终也没从医院的手术室上走下来,孪生的姐妹被医生用剖腹手术取了出来,后来姐妹两个分别被两家家境不错的人家收养,杨堇戴着的就是那个月亮,她的孪生姐姐戴着另外一个,她的事情自己也未必知道,这也是她家老太太在一场大病后告诉我的。
也风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6-10-23 14:45:52 | 显示全部楼层
先坐个沙发,有时间来看。
捷报频传:运筹帷幄,成竹在胸;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狐说八刀官方服务团队 | 2006-10-27 09:16:4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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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晴 | 2007-2-13 21:13:5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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