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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是从农村长大的,不是那样的故事:比如父母把我放到农村外婆家,比如父母是下乡知青后来才返城,所以童年在农村度过。不是这样的。我是个地道的农村孩子。
从小没过过什么母亲节,只是近几年才兴起,每每这个时候,总会买上一束鲜花,趁午休时间,打车给母亲送去。她看了,总是很高兴,二十多年了,不曾给她买过什么像样的或者是有纪念意义的礼物。
在每个孩子的心里,妈和爸在自己心里所占的份量是不大一样的,在我这里,总是这样的。妈总会把感情表达在行动上,所以我一向固执的认为,妈才是最心疼自己的。虽然现在爸在我长大以后也慢慢变得温情起来,但那里有一种转变的无奈。她不一样。
现在想起她的好,总难免去回忆我的童年生活,那时,妈就是我的天。我们家兄妹三个,我是老小,好像是因为这个,妈会疼爱我多一些,就比如,我现在喜欢吃素食,极讨厌肥肉还有肉皮,而我们身边很多女同事,即使怕胖,但听说肉皮美容,也总会把酒席上红烧肘子那肥腻腻的肉皮吃得有滋有味。
我不喜欢吃肉皮。不是从来不喜欢。我回忆从前,那记忆总是会像幻灯片样的,一张张的回放:记不得那是几岁了,冬天,我记得当时的菜板是放在酸菜缸上的,而妈正站着切肉片,她总会把剃下来的肉皮递给站在旁边却看不到案板上的肉的我。我蘸着酱油吃。肉皮是温热的,我吃得很香。
我家,不是所有孩子都有这样的待遇的,我不知道我哥姐的回忆里面有没有这吃肉皮的回忆,而我有。那时不懂得啥叫幸福,妈妈会想着把好吃的给我,那就是幸福。所以我的记忆深处,总有这猪肉皮的香。
而现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吃了,也许比它香的东西有无数,也许不需要愐怀我那清苦的童年生活,也许,在她们尝到它的滋味的时候,我早已经品味过它的浓浓的味道,这个味道里面,还有妈的疼爱。
其实,对母亲的回忆,不光只有这个。而母亲对我,在我的感觉里,是要更甚于对哥姐的疼爱。她十六岁就没有了母亲,而从她的口气中,她嫁到我们家的时候,奶奶对她很刻薄,而父亲还一向孝顺,我不曾想,那个时候,她的境遇。
我们这边不太叫外婆这个称呼,就叫一个字:姥。实惠又恳切,可我没有机会叫, 埋怨她我为什么不能在放寒暑假去姥家玩,为什么别的同学都能,我把责怨都发泄在她身上,平时还很糊闹,在父亲面前温顺的我在她面前却总是可以大吼大叫,而且理直气壮。
因为我觉得,在老师布置的作文里,我总得要编造,放假去外婆家玩得如何开心。我觉得自己缺少了一个玩耍的去处,却不曾想,在她心里,没有母亲的痛楚,而这伤痕,总是被不懂事的我扯开再扯开。现在我也不曾问,我伤过她没有。
所以,做母亲,总是包容她的孩子,不像父亲,在我做错事以后,责骂我,,并写保证书,他非常气愤的时候,甚至用扫帚狠狠抽打我的屁股,或者在冬天,屋外冰天雪地里静站思过。
如果继续写下去,我想我该忏悔了。不说那些了罢,我想,我总会在一瞬间,想她的无尽的好,包括猪肉皮蘸酱油的香味,那是一种幸福的味道。我想,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弥补我们曾经亏欠给她们关怀与爱,我想,她们不曾有太多奢望,子女幸福,她才幸福,而我们,在幸福的时候,是该想想自己的母亲的,我们曾回报过她们什么。
[ 本帖最后由 繁素素 于 2006-12-25 19:08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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