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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 船
冀 根
“五一”期间携妻女游公园。早上九点多,园内已经游人如织,嗡嗡不绝。加之太阳燥热渐起,心便愈加不宁,若非女儿赖着早已结束此行了。
随游人而行,前面垂柳簇拥间,隐约露出一汪水来,一阵如雀的叽喳声传来。以前来过,所以知道这水便是湖了。再走十来步,转过一个八角冷饮亭,半爿湖面就铺出来。但见湖面上鸭形的、鹅形的或其他动物形状五颜六色的游船如煮饺子般东碰西撞,孩子的哭声、女子的尖叫吵成一片,人们的热情如太阳的燥热般在飘着异味的湖面上高涨。
我曾在这湖里划过一次船,和妻子,那时还没有结婚,是未婚妻。两人脚踏一只船在热闹中喁喁而语,守着一丝浪漫,一晃竟十来年了。今天偶然再看这场景,便觉得了无趣味。我觉得,划船也是需要讲究心情与环境的。闲适的心情配上安静的环境,才是享受。试想,浮在平静的湖面上,脚有意无意地蹬着划轮,当然还要平躺在船篷的阴影里,闲看岸上拂水的垂柳如少女的披发指过脸庞,可能还会感到腮上一丝的痒痒。最好还要有一知己相伴,可以聊聊大街小巷的趣事,可以探讨古往今来哲史,可以放声哭可以随意笑。当然,那湖那船也最好是咱家的,不用为省钱而算计时间。身旁就有茶,不是卖的那种瓶装茶,而是自己用开水泡的茶,那怕是低劣的茉莉也行。岸上有人,三五游人,两三把红绿遮阳伞。
最好是月夜了,半弯月挂柳头,晚春的夜风褪去了日间的燥而含了些许凉意。歪坐船头看夜色背景上高高低低的树影楼形,听树间鸟儿或花间情侣的呢喃。此时,有一红颜知己倾谈则更为人生快意之事了。然知己多难得,故才有李白月夜酒后坠江之悲,那轮他视为知己的明月,反成为他生命的陷阱。
说来容易,想来也极易,得来却极为不易了。满眼攘攘的船挤着撞着,满耳嗡嗡的声飞着,哪里去寻得一丝的宁静?花园里树荫下,全是坐着的、躺着的、或走着的人流。
我也只好随女儿于其中或坐或走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