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香江梦>>跟随姐,认同花街梦

金活 · 发表于 2010-1-6 23:3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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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梦出现在春华里，便是个好梦，恰在秋涩，不似滋味。

　　我的梦停在烂漫：听说到香港会念一歌谣，便可去M餐厅赏汉堡。那时倒背如流，只恨没能去。忽一美声扰我清梦：先生，你好！您约乘的站点到了！推开惺忪睡眼，客运码头显现面前，才想连日奔波，累倒公车熟睡了。

　　乘海风，一浪破一浪靠近目的地——香港。我怀眷顾与喜悦心情探望与祖国失散多年的孩儿。恨善意立得早，便收一信息：老乡，到码头别乱走，行有规车有矩，此地多文明，候弟速到。我愤嗤着：小子，不长眼，我闯南荡北，岂容老姜作嫩叶。

　　踏上码头，算是领略曾殖民过的文化。“HELLO我刚下了船，待会过来。”“UNDERSTAND？马上到”。。。不时左一句，右一句中英对白扑过来。我藐视走过的三三两两。可他们也不示弱，故挡我视线，迫我左闪右躲寻觅路上的故影。徒劳下悟觉信息里提示，便安心地去等，任凭海风嘲笑着我的顺从，我的低调。

　　老乡张浩千呼万唤挥手过来。“唔好意思，又过海又地铁。”操一流利粤语解释。我多愿赏他一巴掌，却无奈对他的好心如此无礼。放肆着操乡音：“没关系，我也刚到，他乡见面贵难能。”看来须得想法改造这媚外忘祖的挚友。

　　张浩邀我漫步星光大道，远处有浪有灯有星亦有月，无故掠过远走的飞机，维港荡漾三五簌渡轮，摩天族群懒散地放繁灯，夜幕的香江带点醉。只怨没诗意，而无端想诗却不宜，寻山不见水不愁，何弄赋？凭栏时，拥簇着更多游人，碧眼的，黑肤的，黑发的，唐装的，西装都拼这堤岸。哪个方向又传来了广播：灯饰汇演现在开始。接着交响乐洋洋洒洒地奏，旁白利利索索地说，害羞的大厦附着乐，闻名亮起煜煜彩服，头探镭射，状似应到。接着，上环，中环，金钟各大厦应名登场，象民间乐团高低肥矮无拘亮相。维港的夜一时红一阵，一时绿一阵，悠长的慢三乐章亟需一个转调结束时，突然止乐，息间华丽变身，狂奏起放浪形骸的森巴，漆黑里群魔乱舞，五光十色的镭射刺探空气中缝隙。人倒成了景，“演员们”忘我陶醉，浑身解数，自娱自乐。急促乐章稍觉窒息，霎时，灯，乐，嘎然而止。“THANKYOU！”播后，维港恢复往日散漫，却更弥留HAPPYOUR后酒色的浪漫。张浩捉弄：“怎样？我们这个够现代化吧。”我说：“太好笑了，高楼大厦屡见不鲜，飘荡江湖一不小心就踢倒几幢了。”

　　离海旁，我俩应各怀心事，在不知觉中，一瞬便到佐敦，到了佐敦再拐便是庙街。活色生香是佐敦的写照，霓虹灯色遮盖一方寸天，往下是十里商铺厨窗，人海妗贵地涌动，那怕你累得掉队，碍于身份，又被迫随流。烟瘾来时，顺理成章挪离人流。垃圾桶象浮台，歇着抽烟的绅士小姐们。亦然一个夜都市，渗着西洋元素，当我来庙街前是这样想，尔后，感觉是杯鸡尾酒。

　　而且是有土炮成分的伪鸡尾酒。庙街实际是个赶集，风牛马不相干的赶集。庙街的夜空面积稍大，四野是旧楼矮房，借着漆黑，蒙着遮羞布。窄道旁规律摆着杂乱无章的地摊，地摊后有排钨丝灯来照明，摊主吆喝着做买卖，这便是缩影。地摊有卖跌打药，服装，零食，古董，纪念品，众生相下，恰似浮世绘。张浩张牙舞爪：“看，时光倒流吧，大街是二十世纪，进来是八，九十年代。”

　　“我觉得讽刺，鲍鱼生蚝放一桌，宴宾却又乏礼。”

　　“那是教育你，精英与平庸的区别呀。”

　　“看这糊规划，只有庸才才想到。你看那唱戏，还唱六十年代的？”

　　张浩顺我指处看，疏离有几个卖唱地摊，大多围着老人与老外，年青的廖廖。卖唱姑娘有长，有嫩，都穿旗袍，投姿弄频恰如其分，旁坐拉二胡，打锣，敲铃的伴奏，表演虽够全神，却止在街头业余。

　　我补充说：“连这老掉牙都有市场，就是社会价值的标准体现，现在我老父母都追看超女啦。”

　　“此言差，带你来这，就是想搞清你我世界，为何差别如此大。”

　　循张浩轻挑的昂首，看到是算命的地摊。钨丝灯影照着精心的宣传喷画，“茅山派”，“空洞派”，“不准不收钱”。我鼓红着脸，回想小时候，被他嘴皮逞强便会动手武斗，曾一丝冲动掠过，可仅有一丝那么多。碍于面子，又不想两个大男人，象情侣般，在街头斗嘴。暗地深呼吸，我笑脸盈盈说：“喔，忘了给女友发信息报平安，现晚了，我要回酒店休息，免她担心。”

　　我俩的行程终结在火药引前，只有脱掉他方可无忧。分手前，张浩还告诉我明早陪同游太平山，海洋公园。。。，我若思若回，梦游支吾。回酒店，我捂住双耳，投奔睡床，恐他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于是信息也没顾上写，连愤带累睡着了。

　　第二天，大概只六点便醒，我神推鬼使，裹襄逃逸，经过九龙公园时，觉最早班船也没到点，便在长椅上休息。温柔的海风依依挽留我的脚步，旁边还有鸽子，麻雀，写意地巡逻，我戒心尽除，闭目慎思。

　　尔时，海风带湿一遍一遍地吻我，那舒服感觉很亲切。只是在这个秋燥天里，人乏心忧的都也飘来。而那感觉越来越真切，声音也确实飘至。我试张眼，发现自己躺在家的睡床上，旁边的女友，叽叽喳喳唱“小笼包，小笼包。。。”

　　见我醒时，问：“醒了？去香港公干累坏了，可从昨晚起，你已睡了十二小时，多睡无益。”

　　“喔，该谢你，天气不好做恶梦，亏你唤醒！早餐好了吗？吃什么？”

　　“你放心，是我亲手做的饺子。里面是：猪肉，韭菜，白菜，芝麻，蚝油，鸡蛋，调味料。。。一样都没少。”

　　“哈哈哈，忘了告你，张浩请我吃的香港混吞面也确实好吃，哪天带你去品赏，顺道感谢他。”

　　“你昨晚就直夸人家，什么时候学会如此包容？”

　　“刚学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