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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姓断的,还不快点给我起来。” 断沧风幽幽睁开眼,看到的是还握在自己手中的酒壶,接着便是站在自己身旁的老板娘。 这时天已大亮,断沧风才想起自己昨夜喝醉了,便又在这小店里睡了一夜。 摇了摇手中的酒壶,发现已是空壶,带着点未醒的醉意说道:“老板娘,再拿酒来。” “还喝……”老板娘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有点无奈,“姓断的,你昨日的酒钱还没结呢。结了再喝。”
这个人两年前的某一天突然出现在她们的酒馆里,从那之后,彷佛就是在这住下了一般,基本上每天都在她的店里喝酒,醒了又醉,醉了又醒。这两年间走出这店的日子寥寥可数,只有在没钱的时候才会离开,但等他回来时手中必定拿着一包裹的金银财宝,这些钱没有人知道他哪来的。而这两年自己也和他熟了起来,虽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能使一个人变成这样,怕也是伤心到绝望的事吧。虽可怜他,但又无法跟钱过不去,于是便只能想办法让他尽量少喝一点。 “钱……”断沧风的手自然地摸向一旁的包裹,却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便笑道:“老板娘,先赊着,等过几天,一并还你。” 老板娘道:“不行。没钱就没酒。” 断沧风说道:“老板娘你知道我不可一日无酒的,这钱我绝对会还的。” 老板娘叹了口气,说道:“你还是少喝些好,像你这般喝酒,不出几年怕也把命给喝了进去。” 断沧风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苦笑道:“如能喝死,那也倒好。” “你的命可贵得很,哪能这般就给喝死。”突然门口传来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 断沧风却没有抬头,他知道能找到他的只有一个人。 老板娘看向走进酒馆的男子,说道:“你劝劝他吧,少喝点。” 那男子在断沧风的对面走了下来,接着拿出一锭银子说道:“不碍事,你再去拿些酒来。” 老板娘看了看这两人,摇了摇头,收了银子便拿酒去了。 断沧风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男子,说道:“来陪我喝酒?” 那男子笑了笑,说道:“你觉得像么?” 断沧风说道:“不像,你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那自是了。”那男子的脸色突然一变,严肃无比,说道:“今天我是来告诉你一个消息的。” 这时,老板娘已把酒送了上来,断沧风拔开塞子,喝了一口,见男子突然变得严肃,笑着说道:“不会是你要娶妻了吧?” 那男子说道:“嵩山少林的达摩院首座净心大师前两日在自己的禅房里被人杀了。” 断沧风往嘴里送酒的手顿时停了下来,涣散的眼神变得锐利,说道:“你说什么。” 那男子说道:“净心大师被人杀了。” 男子又重复了一次。 断沧风的身子震了震。 他有些不信,说道:“以我……净心大师的武功,放眼天下谁有能力能杀得了他。” 那男子很肯定的说道:“这是千真万确的。不过奇怪的是据说净心大师死时脸带微笑,似是解脱。而最奇怪的是少林方丈净慧大师竟让少林寺所有弟子不能追查此事,违者逐出少林寺。” 断沧风心中彷佛被什么堵住一般,感觉自己快透不过气,但仍当作如无其事地说道:“这事确实透着古怪,净心大师在襁褓之中时便已被送往少林寺,一生也未踏出过寺门,自不会得罪什么人,也便没什么机会做错事。但按你所说他死时脸上带着解脱似的笑容,而且净慧大师的做法也让人很不解。” 他又接着说道:“不过,要别人不追查此事怕很难吧。透空、透彻两人绝不会让净心大师死得不明不白的。” 那男子笑着说道:“你真是了解他们,不过他们也不敢违抗净慧大师的命令,于是……” “于是便想让我去查这件事。”那男子还未说完,断沧风已替他说了下去。“他们知道我也绝对不会放着这事不管的。” “真聪明。”那男子说道,接着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这时他们要我交给你的,说是净心大师留给你的。他们两人在净心大师死的旁边发现,他们知道如果交给净慧大师的话,净慧大师绝不会交给你的,所以他们就偷偷的藏了起来,然后托我交给你。” 断沧风接过信,拆开仔细地看,他的手不时地颤抖,彷佛快要握不住这一张薄薄的纸。 看完这封信似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竟觉得自己有些虚脱。他不想去相信信中的一切,但笔迹却是净心大师的无疑,而净心大师从未对自己说过一句谎话。 看完,闭眼。彷佛在遗忘什么,手依旧颤抖。 那男子看了看断沧风的脸色,知道信中所写必不会是好事。他也知道断沧风想说时自己自然会说,不想说自己多问了也没用,于是便说道:“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办?想查这事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先上少林寺一趟。” 断沧风的眼神中透着悲伤和无奈,苦笑道:“上少林?我还有什么资格踏进寺里。” 那男子沉默。 “那件事,并不是你的错。” 断沧风突然哈哈大笑,吓了老板娘一跳。他把酒使劲的往嘴里灌,像是要把什么东西也一起灌进去。 “我们说好不提起这事的。青风,你怎么这般不守诺言。” 青风只能叹气。他即为断沧风感到悲哀,但自己却又无能为力。 “少林这趟,无论如何你都是得去的。” 这时,门口走进了两个约莫二十多岁的男子,他们一身上品绸缎,其中一个背后背着一把琴,另一个的背后却是背着一把银枪。他们一进门就看到了断沧风和青风,因为这时候还很早,他们进来时整个小店就他们两人,所以很是显眼。但他们发现那两人不过是一个酒鬼和一个看似平常百姓的人的时候,便不再理会,径直找了个位置坐下。 断沧风和青风突然很自觉地停止了说话,两人开始静静地喝着酒,然后像是等待着什么发生似的。 然而,那两个人除了叫了菜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静静地吃着,然后慷慨地付了与饭钱很不符的钱之后,就离开了小店。 断沧风等他们一走,眉一挑说道:“江南第一高手‘剑胆琴心’宋诀和‘银色血雨’孔先,他们两人来这做什么?而且两个人居然肩并肩走着,可真叫人奇怪。” 青风却是神秘一笑,说道:“他们来这自是为了宝藏。” 断沧风奇道:“宝藏?汴梁城内有宝藏?” 青风说道:“几天前,江湖上便开始疯传,汴梁城内的天波府有当年杨业“杨无敌”留下来的宝藏。” 断沧风笑道:“杨无敌一生为宋朝鞠躬尽瘁,哪有什么宝藏能留下来。” 青风说道:“杨无敌自是不可能留下来什么金银珠宝,但他却能留下来让所有武林中人趋之若鹜的东西。据说他留在天波府里有三样东西,第一样是他写的兵书,当年杨无敌能让契丹人望风而逃,他带兵打仗的本事自不用说了。还有两样,便是让这些人像蜜蜂一样涌过来的原因,那就是杨无敌的杨家枪谱和他当年拿的魔枪‘北落师门’。据说能得到这两样者将无敌于天下。” 断沧风突然觉得很好笑,然后他就笑了出来。“杨无敌虽然厉害,但在战争中所谓的武功有些不过是逞得一时之力罢了,也不见得能厉害到哪去。而且带兵打仗讲究的是整体和战术,而不是逞个人之勇,杨无敌能让契丹人望风而逃靠得是他的杨家军和他那令人生畏的战术而不是他个人,所以到底他的杨家枪法到底能厉害到哪去,我怕……也可能不怎么样。不过他那本兵书如果真有的话,那倒真的是价值连城。” 不过他又忽然陷入了沉思,缓缓道:“不过到底是谁放出这个风的?” 青风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不清楚,这几天这个消息就像一阵风一样吹到了武林每一个角落。” 断沧风脸色有些凝重,他猜不透那个放出这个消息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如果真的有这三样东西,那他自己又怎么会甘心让别人知道,然后来跟他抢。如果没有,那他又为什么要放出这个消息,让这么多人赶到汴梁来。 突然断沧风露出笑容,说道:“虽然不知道这个放出这个消息的人有什么目的,不过他倒为我省了上少林这事。” 青风不解,问道:“为什么?” 断沧风喝了口酒,说道:“有一个人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他绝对不会错过的。而他也许会知道……净心大师的死因。” 说到“净心大师”四个字时,断沧风发现自己还是很难开口,差点就把它咽了回去。 青风恍然大悟,笑着说道:“‘江湖百晓生’吴布知,如果是那家伙的话,这个热闹他肯定会来凑的。” 夜,很黑,无风。 汴梁城内已是一片寂静。天波府,当年无比辉煌的一座府邸已经把所有的过往抹去,只留下残垣断壁,让人只能空留叹息。 偌大的天波府里,有这么一间小小的楼阁,让人几乎要把它忽略。里面已全是灰尘,似乎要把以前的所有荣辱都盖去。然而就是这一间小小的楼阁里却坐着两个人。两个看起来都是个落拓的男子,满脸的络腮胡将他们的脸型遮去了一半。 只听其中一人道:“沧风,在这等便可以么?” 这两人便是断沧风和青风! 只见断沧风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往楼下看,答非所问地说道:“如果真有宝藏,这么多人来抢,不打起来那才是怪事。” 突然,断沧风身形一闪,隐在窗的一旁笑着说道:“老鼠开始来找粮食了。” 黑夜中,几条人影穿梭在天波府内。 青风的手指在桌上轻轻一划,划掉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说道:“你说吴布知这次会扮成谁呢?” 断沧风笑道:“我是不知道了。不过“千面神捕”不可能看不出吧。” 青风哈哈大笑,说道:“你也扮得不错啊,你这副尊容有谁能认出你来。” 突然外面也传来细细的说话声,只听得一个很斯文的男声:“你确定那三样东西藏在这花园里?” 断沧风往外望去,只见那花园已是杂草丛生,中间有一个亭子,亭子里只有一张石桌和四张石椅。 青风说道:“是宋诀。” 断沧风说道:“除了宋诀,还有孔先、“震四方”黄天一、毒娘子温怡。” 他的眼睛又向花园之外看出,笑着接道:“当然还不包括躲在暗处的另外几只老鼠。” 这时花园中又传来一声尖锐的女声,那是毒娘子温怡说道:“应该不会有错的。我们四下找找先。” 一阵搜索之后,他们却全无发现。黄天一说道:“毒婆娘你确定真的在这里?” 温怡说道:“不信你们自己看。”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在石桌上铺了开来。几个人立即围了上去,细细端详。 原来那是张藏宝图,那宝图上宝藏的方位分明就是指着这个花园。 孔先状作沉思说道:“按这张宝图来看,宝藏确实在这花园内。但我们已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什么也没找到。” 突然他看到正东方的石椅摆设的位置似乎与正西方的石椅有些不对称,忙说道:“试着能不能把那张椅子抬起来。” 宋诀使劲一抬,椅子立即拔地而起。 孔先捻了捻自己的山羊胡,说道:“不可能,你们试着其他的椅子和那张桌子能不能抬起来。” 果然,正南方的石椅抬不起来。 孔先说道:“试着左右旋转一下。” 黄天一往左轻轻一转,只见石椅竟自己慢慢的转动,接着只见石桌也开始慢慢旋转,下沉,然后露出一条暗道出来,有楼梯通往地下。 四个人大喜,宋诀、黄天一、温怡迫不及到就想冲下去,但却被孔先一手拦住了。 “小心有机关,千万不能大意。” 这时三人才知道自己兴奋过了头,稍稍冷静了下来。 青风看到此景,说道:“没想到还真有宝藏。” 断沧风笑道:“不过这宝藏可不那么容易拿的。一不小心就要了你的命。” 他又看了看青风,接着说道:“你是不是也有兴趣?兵书能助你平步青云,枪谱和枪能让你傲视群雄。” 青风笑道:“你说得没错。如果我说自己不感兴趣,反而虚伪了。” 这时只见四人已拿着火把走进了暗道。 青风说道:“我们要不要跟下去?” 断沧风说道:“不用。还怕他们不出来不成。而且等着他们的人可不止我们两个,让他们争完了我们再出手也不迟。” 那条暗道很窄,只能容得一人通过,孔先拿着火把走在最前面,他的每一条神经都绷得很紧,每走一步都异常小心,在这么窄的隧道里,要真有什么机关暗器,就算任凭你武功再高也躲不了。 道路逐渐变宽,渐渐的容得两人可并肩走着。也就在这时,在他们面前却出现也三条岔道。 四个人止步不前。温怡看了又看不知道该走哪条路,说道:“我们到底该走哪条路?” 宋诀说道:“估计要是走错路,我们就回不来了。” 孔先想了想,接着头也不回的就往右边的隧道走了进去。其他三人大惊,不知道他忽然怎么了,但也连忙跟了上去。 黄天一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条路就是真的?” 孔先小心地看着四周,一边观察着一边说道:“我们进来的方位是正南方,而我刚才在外面观察了下,正东方的石椅和正西方的并不是完全的居中对称,它稍稍的往上斜了点。假设正南方是刚才中间那条路的话,那么外面的石椅应该就是在暗示这条路是正确的了。” 三人听得他说得颇有道理,不住点头。 黄天一笑着说道:“认识你几十年,倒也不知道原来你是如此心细之人。” 孔先却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一路走下去,居然没有遇到半点机关暗器。忽然在他们眼前出现了一个偌大洞穴,洞穴的最内部一把泛着寒光的枪插在一个巨大的石醩上,左右两旁放着两本书。洞穴之中还七零八落的放着许多块大石头。 孔先本是用枪好手,看到那把枪,眼都直了。其他三人更是不用说,二话不说已冲进了洞里。只有孔先还站在原地不动,冷笑地看着另外三个人。他虽然心动不已,但他也知道那些放在这里的石头绝对不会那么简单,按照方位来看,那应该是当年诸葛孔明所用的九宫八卦阵。 他知道另外三个人都是属于有勇无谋之人,这个九宫八卦阵他们肯定破不了。那么他们就必定死在里面,那三样宝物就全是他的了。 他的笑容越扩越大,但瞬间却僵住了,脸色也变得铁青。因为在他的正对面,在那三样宝物的面前站着一个人。 宋诀!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破得了这个九宫八卦阵。 宋诀似乎也知道有人在看他,转过头看向了还没踏进洞里孔先,对着他笑了笑。伸手一拔,将‘北落师门’拿在手中,细细端看,彷佛是在品玩一件珍品般。 孔先气急,连忙从生门跳进阵中,接着按着方位步伐跳过伤、杜、景三门,从休门跳出,来到宋诀面前。 他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宋诀是绝对不可能破得了这个阵的。” 宋诀笑了笑,又把‘北落师门’插回去,说道:“我就是我。” 孔先脸一黑,沉声说道:“你怕待会就不会再是你了。” 他倒没想到这个宋诀竟这么会做戏,一路上装得十足十像一个纨绔子弟一般,让人对他完全不放在心上。 宋诀奇道:“为什么?” 孔先说道:“因为现在你是活的,待会会出现个死的。” 宋诀笑道:“我知道会出现个死人,但绝对不会是我。” 孔先眼一眯,说道:“是吗?” 说着,突然双手往后一托,身后的银枪已经飞起,人也跟着跳了起来,手一握枪,便化成点点流光。 宋诀仍是笑着,但他的剑却已经插进了孔先的胸口。孔先眼睛睁得很大,彷佛不敢相信,自己竟这么容易就被杀了,而且仅有一招。 江湖上每个人都说“剑胆琴心”琴中藏剑,剑中有琴,但谁又会想到他的剑并不是藏在琴中而是藏在衣袖中! 恐怕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和孔先一样,踏上黄泉之路了。 宋诀冷笑,接着看向还在石阵中乱转圈的另外两人,他再次拔出了‘北落师门’,把两本书藏进怀中,穿过石阵扬长而去。 另外两个不用他动手也必死无疑,三样宝物都是他的了。 断沧风和青风两人一直呆在楼阁之中,一直等着。突然看见暗道之中一个人影窜了出来,断沧风感慨道:“胜利者出来了,不过怕他也拿不久。” 断沧风才刚说完,只见花园之外跃进三个黑衣人,将宋诀紧紧围住。 青风看着下面的形势,叹道:“看来这几样东西也不好拿啊。我想自己是没这个命了。” 断沧风看着在黑暗之中泛着寒光的‘北落师门’,笑着说道:“那把枪果然是把好枪。不过传说它只会给人带来不幸。杨家将满门忠烈却落得如此凄凉的境地。” 断沧风看了看楼阁的四周,似乎在想象当年的情景。接着叹道:“到底是人为还是枪为?” 青风说道:“枪再不幸也不过是一件死物,真正能带来不幸的永远只有人本身。” 看不见的云似乎还在涌动,夜深,更凉了。 “宋诀,只要你把东西交出来,饶你不死。”其中一个黑衣人说道。 宋诀笑了笑,没有说话,却也丝毫没有要放手的迹象。 三个人,他有把握一出招便杀死一个。因为人都一样,总会被一些不知道可信不可信的东西给蒙蔽了,就像刚才的孔先。 那三个黑衣人见他丝毫没有要放手的迹象,刚才说话的黑衣人说道:“上。” 他话刚说完,宋诀的剑已经穿过他的喉咙,鲜血喷出。他的眼睛跟刚才的孔先睁得一样大,彷佛也不敢相信,宋诀的剑居然是从衣袖里出来的。 另外两个黑衣人楞了楞,似乎没料到会是如此状况。但宋诀却没有楞,他的剑瞬间又变,又刺进了另一个黑衣人的喉咙,鲜血再次喷出。 剩下唯一一个活着的黑衣人一惊,一刀已劈向宋诀。 青风看着下面的打斗,讶然说道:“原来大家都被骗了。江湖上只道‘剑胆琴心’琴中藏剑,剑中有琴,谁能料想到原来他的剑是在衣袖之中。” 看着下面唯一一个黑衣人已经节节败退,他又接着道:“看来这东西还是宋诀的了。” 断沧风却笑得有些神秘,说道:“那可未必?我敢保证宋诀绝对无法把这些东西带出天波府。” 青风看向断沧风,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断沧风说道:“因为他已经被躲在暗处的敌人看透了。” 青风一惊:“还有人?” 断沧风说道:“想要得到这三样东西的人多得是。” 就在他们说话间,最后一个黑衣人也被宋诀杀了,然而宋诀依旧走不出这花园,因为又有人走了进来。 只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长脸型,两眼无神,身形很高,却驼着背。站在左边的左手拿着一只判官笔,站在右边的右手拿着一只判官笔。 宋诀脸色一白,心有些寒了。他知道自己不是这两个人的对手。 “把东西交出来。”那两个人一齐说道。 宋诀很不甘,但他知道自己动起手来只会是找死。于是他手一扬,将‘北落师门’抛了出去,那两人一瞬间的注意力全被被抛向他们的‘北落师门’吸引了。宋诀看准机会,出手便是一剑,刺向左边的那人。他不会把到手的东西这么容易让出去的。 “找死。”那两个人一齐说道。 只见左边的那个全然不顾宋诀的这一剑,一只判官笔直取宋诀脑袋。右边那个伸出左手,竟去握住宋诀的剑。宋诀大惊,连忙撒手弃剑,准备向后跃开。然而他已经不用再跳了,因为他来不及跳。就在他弃剑的同时,一只判官笔已经穿过了他的脑袋,原来右边的那人似乎已看准了宋诀会弃剑,在他伸出左手的时候,右手的判官笔已然当成暗器射了出去。 青风叹道:“不愧是‘双生双煞’,配合如此默契。看来该到我们出场了。” 断沧风却仍半点都不着急,说道:“躲在横梁上的老鼠都还不想现身,我们何必急着出去呢?” 说着,他看向了楼阁内的一个暗处。 青风又是一惊,“这楼阁里还有人?我怎么没看到。” 这时只见断沧风看向的暗处中传来一个冰冷但却十分生硬的声音:“不愧是断沧风。” 接着一个人从那里走了出来。青风彷佛看到鬼一般,完全不敢相信,这个楼阁他每一个角落仔细看过的,怎么一直没有发现这个人。 断沧风笑了笑,说道:“隐身术可是东瀛忍者的拿手好戏,要是能让你看得出来的,那还能混饭吃吗?” 青风眼一瞪,说道:“那你又怎么看得出来?” 断沧风说道:“我没看到他,我是感觉到他的气。那股本不该露出来的杀气。” 那人也是一身黑衣,此时已走到断沧风面前,恭敬地说道:“在下平野武一,我家主人有请断公子到庄上一聚。” 断沧风眉一挑,颇有兴趣地说道:“你家主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请我去?” 平野武一恭敬地说道:“我家主人说断公子去了便知。” 断沧风说道:“如果我不去呢?” 平野武一说道:“绝不勉强。” 断沧风想了想,笑着问道:“吴布知是不是也被你们请去了?” 平野武一说道:“是的,吴先生现在已在去山庄的路上了。” 断沧风依旧笑着,说道:“这么说来,这整个局全是你们布的了。” 平野武一低着头,说道:“这个小人不知,我只是负责来这里请断公子。” 断沧风往窗外望去,只见地上又多了两具尸体,自然是“双生双煞”的。而杀他们的人是个中年道人,道袍飘飘,但他却只有一条眉毛,此时正看向他们这里。 断沧风问道:“‘一眉道人’钟庄也是你们的人?” 平野武一说道:“是的。” 断沧风叹道:“看来你们庄主真不简单,连钟庄都能听命于他。我想我不去都不行了。” 青风刚才一直没有开口,此时忍不住问道:“你真想去?” 断沧风看向他,眼带笑意说道:“为什么不去?人家特地弄出这么多东西来不就为了让我走一趟吗?不去对不住人家的一番美意。” 青风说道:“那我……” “我家庄主说了只请断公子一人,还望薛大人见谅。”平野武一打断了青风的话。 断沧风哈哈大笑:“看来青风你还不够份量。” 青风只是冷冷一哼。 断沧风突然脸上的表情一变,看着平野武一说道:“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平野武一面露惊讶,像是被看透了心里的事情一般,但他却还是矢口否认:“在下来这便只有来请断公子这一件事。” 断沧风淡淡说道:“但你刚才露出了杀气,这才让我发现了你。你是不是想杀我?” 平野武一原本冷漠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如同一头野兽一般,说道:“断公子你是我家主人的客人,怎敢想杀你。只不过听别人说你的剑很快,‘始终一剑,剑出人亡’,在下有些不服气罢了。” 断沧风忽然伸手摸了摸挂在腰间的剑,这把剑有两年没出过鞘了,但它却绝不会生锈。 “你想看看?” “是。” “但只有一种人能看到我的剑。” “什么人。” “死人。” 平野武一的眼里露出丝丝恐惧,虽然断沧风说得轻描淡写,但他却感受到了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压力。 然而,他不怕!他们大和民族有自己的魂。忽然他右手握住刀柄,左手扶住刀鞘,右脚前屈,左脚后伸,身子微微往左扭曲,摆出一个很奇怪的姿势。 断沧风看着他摆出的姿势,语气依旧平淡,说道:“东瀛的拔刀势?你真不怕死?” 平野武一眼露杀气,说道:“我不会死。” 断沧风说道:“很好。” 风吹进了楼阁,窗子发出咯吱的响声。平野武一拔刀了,然而他的刀却只拔出了一半,因为断沧风的剑已经搁在他的脖子上了。 青风见状,叹道:“你的剑依旧是那么快,却已经少了当年的杀气。” 断沧风把剑收回剑鞘,笑着说道:“所以他应该感谢上天,要是在两年前他早就已经死了。” 剑依旧是当年那把剑,但人却已不是当年那个人。 平野武一此时何尝不觉得自己已经死了。他的面色灰白,冷汗直流,彷佛无法接受这一现实。他的拔刀术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但在这个人面前他却连刀都没全拔出来。难怪江湖中人传说断沧风杀人“始终一剑,剑出人亡”。 青风像找到知己一般拍了拍平野武一的肩膀,说道:“如何?这下服了吧?不过也不用泄气,在当今武林要找到出剑比他还快的人,只怕没有。” 此时平野武一的心中只有佩服,他恭敬地说道:“在下服了。断公子的剑名不虚传。” 断沧风笑了笑,再往楼下看去,钟庄已不在花园里。 |